晚上十点，江州市，地面温度二十摄氏度。
机场依旧喧闹，江弈脚步沉沉，拖着一身疲惫，穿梭在人群中。
为了帮新生代女演员做营销，她连轴转了一个月，全程紧盯录制现场，几乎没有休息时间，愣是把公关干成了保镖。
水军的键盘已经抡出火星子，不出意外的话，内娱又要出现一位纯手动爆火型艺人。
江弈深藏功与名，在她手上，没有红不了的艺人，只有不到位的营销。
坐上出租车，她脑袋昏沉，眼皮控制不住地往下掉，闭眼眯了一会儿，不知睡了多久，手机震动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韩科来电]
眼看快到小区门口，这是要出事的节奏。
韩科是李星扬的经纪人，大晚上来电，那位祖宗怕是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她深呼吸一口，接起来。
“江总，不好了！我们从夜店出来，被困住了，脱不了身。”韩科语无伦次，声音颤抖。
夜店？困住？
“什么情况？”
“今晚星扬非要来夜店，我劝了他很久，他就是不听……”
“说重点。”
韩科一向絮叨，这个时候，可没工夫听他娓娓道来。
“我们被狗仔跟车了。”
“拍到你们进出夜店了？”
“那倒没有，这家夜店在一栋楼里，很隐蔽，是vip制，管得很严，一般人连停车场都进不去。狗仔应该是从酒店停车场开始，就一直跟到楼外等着。”
“那你慌什么。”江弈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网上流传的娱乐圈夜店咖里，李星扬早就榜上有名，就算爆出来，网友也是见怪不怪。
“主要是……是……”韩科支支吾吾。“车上还有两个女孩。”
“两个？没狗仔闹这一出，准备都带去酒店？怎么不给你们秦总打电话？”
这个回答，她毫不惊讶。
李星扬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私底下是个玩咖，江弈已经记不清帮他收拾了多少回烂摊子。
“打不通……”
江弈叹了口气，关键时刻，没一个靠谱的。
“你们在哪？”
“在北兴路绕圈子。”
“等我过去，先不要停下，把那两个女孩的脸藏好了。”
出租车已经停在小区外，她快步下车，一路冲到停车场。
北兴路离这儿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江弈开上自己的车，加足马力。好在一路通畅，连红灯都没遇上几个，十五分钟便赶到现场。
狗仔的车是一辆白色SUV，车牌号江E6打头，江弈边开边观望，总算在车流中找到它。
江弈放慢速度在后面跟着。
［把车开到大道上。］
她给韩科发了条消息。
狗仔拍不到东西不会放弃，再跟下去，怕是要露馅。
想快速脱身，只能以身犯险了。
韩科开着车，引狗仔到清荣大道上。
深夜，路上的车寥寥无几。
马路空旷，正好给了江弈可乘之机。
她轻轻踩下油门，车速逐渐提升，车子慢慢靠近SUV，直到两车只有一臂之遥。
就在这时，她猛地向左打方向，车身紧贴着SUV的侧面。她的动作迅速而精准，几乎没有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
狗仔害怕出事故，本能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响声。
车子猛地停下来。
［你们现在快走，去酒店等着，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她催促韩科快点离开，而后下车，径直走到SUV车窗前。
车上的两个狗仔还惊魂未定，不停抚摸胸口，喘着粗气。
车窗慢慢摇下来。
“哟，老熟人啊。”
狗仔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眼睛，江弈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八卦局，微博著名狗仔，以死缠烂打出名，经常跟着同一个明星三四个月不罢休。
江弈从他们手中买下过几段视频。
“江……江总，您这是……”
狗仔还没缓过神，眼神慌乱，吓得不轻。
江弈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江总我们什么都没拍到！饶了我们吧，不信你可以检查相机。”他说着，把相机递过来。
江弈仔细翻看，确认他们真的没拍到什么，又把相机扔了回去。
“别再有下次。”
李星扬已经脱身，她不想在这浪费时间，白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疯子。”
其中一个狗仔摸着胸口，听说过她不要命，没想到真不要。
“没直接撞上来算我们幸运，以后可别惹她。”
*
去酒店的路上，江弈给秦舟打了好几个电话。
作为天浩娱乐的CEO，他上任这一年，公司内部乱成一团，管理松散，任由艺人作天作地。
正因如此，李星扬才会一次次跌破底线，脾气越来越大，态度也愈发嚣张。
江弈打算挂断第八个电话时，低沉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电话那头，音乐声震耳欲聋。
“怎么了？”
江弈差点没听清他的声音，他边上有人在喊，“秦总，我敬你！”
“你知道李星扬差点出事了吗？”
秦舟似是笑了一声。“当然不知道，你看着处理就好。”
江弈无言以对。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板整日声色犬马，旗下艺人也是一脉相承。
“全权交给我处理？我可不保证到时候李星扬会不会负气出走。”
“他走他的，再捧一个就是了，你办事我放心。”
秦舟身边的环境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安静到能听清他的呼吸声。
“一会儿我找他当面聊聊，这是最后一次。”
李星扬屡教不改，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出大事，轻则塌房封杀，重则牢里安家。
江弈只能最后再拉他一把。
*
“去给我拿两瓶酒来，去啊！”
李星扬横躺在沙发上，颐指气使。
“刚刚已经喝了不少了，明天还有行程，别影响状态。”韩科语重心长，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到他面前。
李星扬像是被触到了某根弦，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挥手，将水瓶推出去好远。
江弈推门进来，那瓶水不偏不倚地落到她脚边。
多有少年气的一张脸，江弈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以为是漫画美少年走进现实。
可现在，这张脸上却泛着两道不合时宜的红晕，领口的唇印也格外瞩目。
再干净的人，见识多了，都很难不变成名利的奴隶。像他这样的艺人，数不胜数。
职业很容易扭转一个人。艺人当久了，从热忱变得虚伪，公关做久了，道德感就像被晒干的漆一样，不受控制地剥落。
与其说是人选择职业，不如说是职业奴役人。
江弈叹了一口气。 “闹够了吗。”
她语气平淡，却充满威严。李星扬表情不服气，身体又很诚实地坐回沙发上。
“以后夜店酒吧别再去了，还有，和你有关的社媒账号，全都由公司专人接管，工作室不能干涉。”
免得他再公器私用，约网红，私联粉丝。说到底还是秦舟太不作为，给了工作室太多权力。
江弈说着还扫了韩科一眼。
韩科心虚得很，一下就羞愧低头，不敢直视。
替李星扬猎艳的事他没少干。
李星扬虽然脾气大，但是大方，帮他做事，好处少不了，为此，韩科整日卑躬屈膝。
“我只是稍微放纵一下而已。”
李星扬话说得心安理得。
“放纵？你有这个资格吗？”江弈反问他。
“娱乐圈不都这样。”
“你说得对，这个圈子就是烂得彻底，但是你还没陷到最深的烂泥里。你应该庆幸，你的老板是个‘正常男人’，否则……”
江弈低笑一声，“总之，现在安分点，还不算太晚。”
“你凭什么管我？”他突然怒吼，身体紧绷，双手攥着拳头。“大不了我解约。”
“你可以试试。”江弈靠在墙上，双手交叉，低头俯视他。“你以为一部接一部的S+剧，各种大牌合作，是靠你自己能力拿到的吗？没有天浩的资本，你一个空有皮囊的废物怎么火得起来。”
“你……”
“你不会不知道天浩娱乐背靠哪个集团吧？集团发话，内娱谁敢用你？长得好看的人多的是，捧一个人来替代你很容易，我记得你当初也只是某人的替代品。”
李星扬没有说话，眼神由嚣张逐渐收敛，直至凝固住。
“资本选你做傀儡，你就最好乖乖听话。忍耐是有限度。”
他突然抬眸，目光黯淡，“我是资本的傀儡，那你算什么？”
“我？”江弈指了指自己，戏谑一笑，“算资本的走狗咯。”她一向对自己定位清晰。
“再提醒你一句，上一个背叛天浩的男艺人，已经当上‘男模’了。你好像认识吧？我记得你以前管他叫……师哥？”
江弈俯身，捡起水瓶扔过去，正好打到李星扬的腹部。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
他皱了下眉却不敢吭声。
“我……我知道了。”
沉默了几秒，他弱弱地应道。
他整个人缩成一团，眼神闪烁，一副犬系少年的模样，像极了韩剧里被霸凌的男高中生。
而江弈则是那个霸凌者，平静，可怕。
在处理天浩旗下艺人的事上，江弈有绝对话语权，但做决定前，她还是会知会秦舟一声。
她再次拨通秦舟的电话。
这次，秦舟很快接起来。
“聊完了？”
“嗯，那部S级仙侠，不用帮李星扬争取了，还有，奢牌代言，让给别人。让他长长记性。”
“听你的。我到酒店附近了，我们也聊聊正事？”
聊正事？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稀奇。难不成转性了？江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语气也不像喝醉。
“好，我下去找你。”
机场依旧喧闹，江弈脚步沉沉，拖着一身疲惫，穿梭在人群中。
为了帮新生代女演员做营销，她连轴转了一个月，全程紧盯录制现场，几乎没有休息时间，愣是把公关干成了保镖。
水军的键盘已经抡出火星子，不出意外的话，内娱又要出现一位纯手动爆火型艺人。
江弈深藏功与名，在她手上，没有红不了的艺人，只有不到位的营销。
坐上出租车，她脑袋昏沉，眼皮控制不住地往下掉，闭眼眯了一会儿，不知睡了多久，手机震动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韩科来电]
眼看快到小区门口，这是要出事的节奏。
韩科是李星扬的经纪人，大晚上来电，那位祖宗怕是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她深呼吸一口，接起来。
“江总，不好了！我们从夜店出来，被困住了，脱不了身。”韩科语无伦次，声音颤抖。
夜店？困住？
“什么情况？”
“今晚星扬非要来夜店，我劝了他很久，他就是不听……”
“说重点。”
韩科一向絮叨，这个时候，可没工夫听他娓娓道来。
“我们被狗仔跟车了。”
“拍到你们进出夜店了？”
“那倒没有，这家夜店在一栋楼里，很隐蔽，是vip制，管得很严，一般人连停车场都进不去。狗仔应该是从酒店停车场开始，就一直跟到楼外等着。”
“那你慌什么。”江弈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网上流传的娱乐圈夜店咖里，李星扬早就榜上有名，就算爆出来，网友也是见怪不怪。
“主要是……是……”韩科支支吾吾。“车上还有两个女孩。”
“两个？没狗仔闹这一出，准备都带去酒店？怎么不给你们秦总打电话？”
这个回答，她毫不惊讶。
李星扬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私底下是个玩咖，江弈已经记不清帮他收拾了多少回烂摊子。
“打不通……”
江弈叹了口气，关键时刻，没一个靠谱的。
“你们在哪？”
“在北兴路绕圈子。”
“等我过去，先不要停下，把那两个女孩的脸藏好了。”
出租车已经停在小区外，她快步下车，一路冲到停车场。
北兴路离这儿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江弈开上自己的车，加足马力。好在一路通畅，连红灯都没遇上几个，十五分钟便赶到现场。
狗仔的车是一辆白色SUV，车牌号江E6打头，江弈边开边观望，总算在车流中找到它。
江弈放慢速度在后面跟着。
［把车开到大道上。］
她给韩科发了条消息。
狗仔拍不到东西不会放弃，再跟下去，怕是要露馅。
想快速脱身，只能以身犯险了。
韩科开着车，引狗仔到清荣大道上。
深夜，路上的车寥寥无几。
马路空旷，正好给了江弈可乘之机。
她轻轻踩下油门，车速逐渐提升，车子慢慢靠近SUV，直到两车只有一臂之遥。
就在这时，她猛地向左打方向，车身紧贴着SUV的侧面。她的动作迅速而精准，几乎没有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
狗仔害怕出事故，本能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响声。
车子猛地停下来。
［你们现在快走，去酒店等着，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她催促韩科快点离开，而后下车，径直走到SUV车窗前。
车上的两个狗仔还惊魂未定，不停抚摸胸口，喘着粗气。
车窗慢慢摇下来。
“哟，老熟人啊。”
狗仔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眼睛，江弈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八卦局，微博著名狗仔，以死缠烂打出名，经常跟着同一个明星三四个月不罢休。
江弈从他们手中买下过几段视频。
“江……江总，您这是……”
狗仔还没缓过神，眼神慌乱，吓得不轻。
江弈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江总我们什么都没拍到！饶了我们吧，不信你可以检查相机。”他说着，把相机递过来。
江弈仔细翻看，确认他们真的没拍到什么，又把相机扔了回去。
“别再有下次。”
李星扬已经脱身，她不想在这浪费时间，白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疯子。”
其中一个狗仔摸着胸口，听说过她不要命，没想到真不要。
“没直接撞上来算我们幸运，以后可别惹她。”
*
去酒店的路上，江弈给秦舟打了好几个电话。
作为天浩娱乐的CEO，他上任这一年，公司内部乱成一团，管理松散，任由艺人作天作地。
正因如此，李星扬才会一次次跌破底线，脾气越来越大，态度也愈发嚣张。
江弈打算挂断第八个电话时，低沉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电话那头，音乐声震耳欲聋。
“怎么了？”
江弈差点没听清他的声音，他边上有人在喊，“秦总，我敬你！”
“你知道李星扬差点出事了吗？”
秦舟似是笑了一声。“当然不知道，你看着处理就好。”
江弈无言以对。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板整日声色犬马，旗下艺人也是一脉相承。
“全权交给我处理？我可不保证到时候李星扬会不会负气出走。”
“他走他的，再捧一个就是了，你办事我放心。”
秦舟身边的环境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安静到能听清他的呼吸声。
“一会儿我找他当面聊聊，这是最后一次。”
李星扬屡教不改，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出大事，轻则塌房封杀，重则牢里安家。
江弈只能最后再拉他一把。
*
“去给我拿两瓶酒来，去啊！”
李星扬横躺在沙发上，颐指气使。
“刚刚已经喝了不少了，明天还有行程，别影响状态。”韩科语重心长，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到他面前。
李星扬像是被触到了某根弦，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挥手，将水瓶推出去好远。
江弈推门进来，那瓶水不偏不倚地落到她脚边。
多有少年气的一张脸，江弈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以为是漫画美少年走进现实。
可现在，这张脸上却泛着两道不合时宜的红晕，领口的唇印也格外瞩目。
再干净的人，见识多了，都很难不变成名利的奴隶。像他这样的艺人，数不胜数。
职业很容易扭转一个人。艺人当久了，从热忱变得虚伪，公关做久了，道德感就像被晒干的漆一样，不受控制地剥落。
与其说是人选择职业，不如说是职业奴役人。
江弈叹了一口气。 “闹够了吗。”
她语气平淡，却充满威严。李星扬表情不服气，身体又很诚实地坐回沙发上。
“以后夜店酒吧别再去了，还有，和你有关的社媒账号，全都由公司专人接管，工作室不能干涉。”
免得他再公器私用，约网红，私联粉丝。说到底还是秦舟太不作为，给了工作室太多权力。
江弈说着还扫了韩科一眼。
韩科心虚得很，一下就羞愧低头，不敢直视。
替李星扬猎艳的事他没少干。
李星扬虽然脾气大，但是大方，帮他做事，好处少不了，为此，韩科整日卑躬屈膝。
“我只是稍微放纵一下而已。”
李星扬话说得心安理得。
“放纵？你有这个资格吗？”江弈反问他。
“娱乐圈不都这样。”
“你说得对，这个圈子就是烂得彻底，但是你还没陷到最深的烂泥里。你应该庆幸，你的老板是个‘正常男人’，否则……”
江弈低笑一声，“总之，现在安分点，还不算太晚。”
“你凭什么管我？”他突然怒吼，身体紧绷，双手攥着拳头。“大不了我解约。”
“你可以试试。”江弈靠在墙上，双手交叉，低头俯视他。“你以为一部接一部的S+剧，各种大牌合作，是靠你自己能力拿到的吗？没有天浩的资本，你一个空有皮囊的废物怎么火得起来。”
“你……”
“你不会不知道天浩娱乐背靠哪个集团吧？集团发话，内娱谁敢用你？长得好看的人多的是，捧一个人来替代你很容易，我记得你当初也只是某人的替代品。”
李星扬没有说话，眼神由嚣张逐渐收敛，直至凝固住。
“资本选你做傀儡，你就最好乖乖听话。忍耐是有限度。”
他突然抬眸，目光黯淡，“我是资本的傀儡，那你算什么？”
“我？”江弈指了指自己，戏谑一笑，“算资本的走狗咯。”她一向对自己定位清晰。
“再提醒你一句，上一个背叛天浩的男艺人，已经当上‘男模’了。你好像认识吧？我记得你以前管他叫……师哥？”
江弈俯身，捡起水瓶扔过去，正好打到李星扬的腹部。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
他皱了下眉却不敢吭声。
“我……我知道了。”
沉默了几秒，他弱弱地应道。
他整个人缩成一团，眼神闪烁，一副犬系少年的模样，像极了韩剧里被霸凌的男高中生。
而江弈则是那个霸凌者，平静，可怕。
在处理天浩旗下艺人的事上，江弈有绝对话语权，但做决定前，她还是会知会秦舟一声。
她再次拨通秦舟的电话。
这次，秦舟很快接起来。
“聊完了？”
“嗯，那部S级仙侠，不用帮李星扬争取了，还有，奢牌代言，让给别人。让他长长记性。”
“听你的。我到酒店附近了，我们也聊聊正事？”
聊正事？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稀奇。难不成转性了？江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语气也不像喝醉。
“好，我下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