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吧内宴席未散，但捕捉到另一半的饮食男女三三两两离场，等待黎明。
陆爻拉着威廉来到僻静之处，隐约能听见细小的鼓点，无人在意的角落只有他们两人。
投下的阴影遮住威廉眼里闪着的兴奋光芒，如痴如狂，就像是猛兽等待着给猎物最后一击，然后饱餐一顿的疯狂。
低下头，威廉的嘴唇吻下来，陆爻双手一撑，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将高大的男人抵在墙上。
第一次被墙咚的威廉茫然地瞪大眼睛，这是他无论如何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一瞬间，他回过神，“怎么了？亲爱的。”
他对眼前这个东方女人的皮肉势在必得，以往趁人意乱神迷之际，他便轻易得手。
今天，他苍茫的灵魂涌上一抹异样。这个东方女人总给他不一样的感觉，行为却又和之前的男人女人没什么两样。
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他会靠着这个女人的皮相引来更多的猎物，扩充他的收藏。
她绝对会是他最精美的收藏之一，所以他不介意这人临死前玩点新的花样。
“什么？”错觉般，威廉仿佛听见了女人在说些什么。
陆爻一只手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摁在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飞影般伸进包里，以一种冰冷的语调，“我说，别叫我亲爱的，我这人不爱翩翩飞，不喜欢这样。”
威廉不懂陆爻所说的含义，但他第一次听见她发出与先前在酒吧内完全不同的语调，仿佛含着冬日冰冷的风雪，意外地符合她神秘的气质。
这个女人不喜欢他的亲吻，他会包容的，美好的东西总会有些特权，面对死亡时同样。
“那你喜欢什么？亲爱的。”他双手轻轻握住陆爻的肩，温柔地询问。
他对他即将遭受的一无所知。作为皮行者，他藐视生命，最喜欢欣赏沉醉的猎物发现真相时露出的惊恐。
骇然瞪大的眼睛，惊恐颤抖的神色，是他最好的兴奋剂。在这之前他需以温柔作为猎物的麻醉剂，让它们精神沉醉。
“我喜欢这样！”
陆爻扬起手，将开封的盐袋死死摁在男人的脸上，使劲儿摩搓，恨不得撵进人的骨头里。
多少带着点私人恩怨。
威廉的脸骨在如此大力之下刺啦作响，仿佛断裂一般。
高扬的尾音，伴随着传来的冷水遇炽铁的滋滋声以及男人刺耳的惨叫声。
“啊！——”
威廉捂着脸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脸部精致服帖的皮肤迅速膨胀如同一个快速鼓起膨胀的气球。
对调的命运，如今惊恐不已的成了他，“你是驱魔者！”
饱含难以置信的语气颤抖着，皮肉在食盐的作用下未经允许地剥离，一寸寸如同凌迟的痛感。
皮行者尝到了他一向不屑的猎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所经历的难以抑制的苦楚。
陆爻后撤两步贴心地留出蜕皮空间，拍了拍手上的残留的细盐，她蹲下身，好奇地薅了一下鼓起的皮，干瘪的触感令她嫌弃地搓了搓手，对着没皮的威廉真心实意道：“我个人比较喜欢这样。听你们惨叫之类的。”
强行脱离的皮行者元气大伤，没有任何反扑的余地。干净的路面上多出一张发黑的皮肉和一道实体化的黑影。
黑影挣扎扑腾着试图往外逃，结果陆爻一杵子下来钉在地上。
“没劲。”灵器青耀牢牢钉在地上，皮行者像条死活挣扎的鱼以其为中心扑腾个没完，陆爻叹口气，“符咒都没用，经文也没整活，你还没出手，这情况感觉还不如前几个，能达到等级吗？我们没有时间了。”
陆爻满脸忧郁，毫无完成委托的喜悦，这皮行者菜得她胆颤心惊。
索罗拉过来拿出储魔的水晶。
将黑影收入，原本透明的水晶呈现出浑浊的乌黑，索罗拉呼出一口浊气，得出结论：“终于达到毕业标准级，可以交给院长了。”
是的，达到了毕业标准级。
“真看不出来。”陆爻拔起青耀，摇摇头望着水晶里失去自由的黑影，手指弯曲一弹。
水晶晃动，里面的黑影不服气地撞着水晶壁，张牙舞爪一副要出来将其剥皮抽筋的样子，可惜如今剥皮抽筋的是它。
索罗拉收起水晶，“我们该回学院了，那之前还得去事务所回复古德院长。”
灵魂学学院的学生需得拥有百折不挠的精神，或者一劳永逸的运气。学院派发的储魔水晶会将收进水晶内的邪魔进行评级。
共有五级：白、黄、黑、红、鸡血红，由低到高。
学院的毕业标准级是黑色。
陆爻和索罗拉显然不是什么运气好的人，这是她们为了毕业所接收的第十个委托，之前的九个都未能达到要求。
为此她们不惜从另一个州来到阿莫斯州，因为学校所在州的邪魔都被灵魂学学院除尽，逃过一劫的漏网之鱼似乎感觉到大学生毕业的疯狂纷纷销声匿迹。
卷生卷死，有人卷运气，有人卷实力。卷运气很爽，卷实力超累。
终于完成毕业设计的陆爻耷拉着眼皮，此时此刻她只想睡个昏天黑地，嫌弃地拎起地上暴露在空气中脱水发黑的干皮，收尾。
“我们把这个也交给古德，让他通知家属，也算是有个交代。”
*
休整一番后，开着破破烂烂的越野车近二十个小时，来到古德的驱魔事务所。
尽管非开放日，教堂里也意外地喧嚣，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
“院长，光遇见黑色的邪魔就消耗了我所有的运气。所以”莱克摸了摸鼻子，一脸谄媚，“论文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莱克和陆爻、索罗拉同级，三人算得上认识，他这人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他的运气。
卷运气的那人毫无疑问就说的是他。
陆爻和索罗拉对视一眼，两人如临大敌，眼里荡漾起惊涛骇浪。
论文！
“莱克，你可是没有组队且第一个完成的人。”古德翻阅着手里厚厚的圣经，鼻梁上架起的单面镜上印着虚影的文字。
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莱克无奈摊手，该怎么解释，他仅仅在学院内的草坪上睡了一觉，等醒来时搁在一旁的水晶便成了黑色。
当时他连队友都未来得及找，梦魔就关在水晶里了。
稀里糊涂地完成了毕业设计，可毕业论文他如何都憋不出来一个词。
就算他写他睡了一觉，收服了梦魔，这英寸也达不到要求。
于是离查收论文还有两天，莱克来到院长这里求宽限。
“瞧！Celestine和Sorrella回来了，她们都没让我延期，她们可是最后来提交的。”古德指着正心照不宣当背景板的两人说。
其实我们也想延期......
陆爻欲哭无泪，索罗拉空灵的眼睛仿佛失去灵魂的窗。
“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古德推了推眼镜，眼底闪过精光。
三人：这种相信大可不必......
交了水晶，三个人飘荡着身躯在古德充满希望和鼓励的目光下离开教堂。
如果我有罪，请让神父制裁我，而不是让论文折磨我，好吧，两样没差别。
*
“该怎么写，我都不清楚邪魔是怎么自己进去的......”离开教堂后的莱克立刻滔滔不绝对着同学絮絮叨叨。
在他的叙述之下，淡泊如索罗拉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有了一丝火热，想把他摁在地上摩擦的火热。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有人一觉封神，有人九转还魂。苦干十个委托的陆爻和索罗拉显然忘记了还有论文这回事。
刚回来承报毕设，便遭论文刺客，还来个好运二货，让人想拿他来剁。
如果今天没有莱克这一嘴，说不定陆爻扯个皮真的能替她们争取个延期。
可惜没有如果，有人好运就有人倒霉，两者守恒。
守恒！
陆爻的眼神刀子似的一闪，“莱克，你或许不知道我和Sorrella接了十个委托才出一个黑色。”
“啊？那你们可真不幸。”听见别人悲催的经历，莱克看向两位同窗的眼里饱含怜悯。
虽然他的语气中并没有嘲笑的意味，可以说是相当真诚，像个不谙世事的公主对着路边讨饭的乞丐表达怜悯。
陆爻真就打算向这人讨饭，不为别的，就为了转转运。在这段时间里，霉运就像盘旋在她和索罗拉头顶上不舍离开的乌云。
“我觉得我俩的论文都写不下这十个，这段经历都可以写长篇小说了。对吧，Sorrella？”
正在神游放空的索罗拉白瞳一闪而过，听见陆爻唤她，回过神来。
同行的两人见怪不怪，这是索罗拉的常态。
索罗拉像吟诵诗歌般开口推销，“是呀，那寂静森林的兔头男，躲不过松香，阴暗诡异的城堡，一个家族的颠覆，惨死的孩童，卷入的守护者，倒扣的破泥碗里，盛满了灵魂，那来着地狱的恶犬啊，伸出它的利爪......”
见莱克一脸崇拜地听着，陆爻再接再厉，抛下鱼钩：“莱克，你想延期不就是因为写不出论文吗？既然你睡了一觉，就完成了任务。那你大可以写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莱克醍醐灌顶，又抓耳挠腮，“可我梦什么呢？”
陆爻停止说话，迈着步子，边走边打着哈欠。这些天没休息好，还要花心思挖坑，委实困。
“Sorrella！你能详细说说你们失败的九个委托吗？我可以花钱交易？”
莱克对陆爻和索罗拉的名声有所耳闻，两人在院里堪称最合拍的搭档，不仅实力合拍，爱财的个性也是。
失败？
等级未达标可不代表失败，莱克这话让两个雌鹰般的女人脸色一变。
陆爻当即决定坑得狠一点，两天不够了，至少一周。
“我...我说错话了吗？”莱克也意识到氛围的变化，声音越来越小。
“都是同学，谈dollar多不够意思。你祝福我们未来一周就好。”
陆爻一手轻拍莱克的肩，一副姐友弟恭的样子。脸上露出标准八齿笑容，牙齿洁白透着森然的寒光。
“我不能祝福别人，这样我会倒霉的。”
我当然知道啦，你倒霉，我们不就幸运了嘛，嘿嘿嘿，陆爻内心阴暗地笑着，隐藏着奸诈的表情。
莱克苦着脸有些为难，一只手抓着头发不知道怎么办，可他太需要这段经历了。
“那太可惜了，我们做的事情牵扯到因果，如果给你，我和Sorrella也会倒霉的。”
陆爻佯装可惜，傍边的索罗拉配合地轻点头。
说完的陆爻跟莱克告别，索罗拉向人点点头，拿出手机点着屏幕一番操作。
两人转身要走。心里默数：
三
二
一！
“等等！我答应！我祝福你们未来一周，好运常伴！”
莱克跨步走到两人身前，对其许下祝福。话音刚落，陆爻感觉周遭空气都清新不少。
叮咚！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邮件提示音，莱克解锁后点开，不可思议地看向索罗拉。
“这是前九次委托的大致记录。”索罗拉幽幽开口。
陆爻愿称她的搭档索罗拉为古希腊掌管委托记录的神。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每次委托索罗拉都会打开文档，对行动进行精准概括，开始、引魔过程，降魔工具、手段等详细精准。
当然陆爻每次都嫖得心安理得。
陆爻拉着威廉来到僻静之处，隐约能听见细小的鼓点，无人在意的角落只有他们两人。
投下的阴影遮住威廉眼里闪着的兴奋光芒，如痴如狂，就像是猛兽等待着给猎物最后一击，然后饱餐一顿的疯狂。
低下头，威廉的嘴唇吻下来，陆爻双手一撑，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将高大的男人抵在墙上。
第一次被墙咚的威廉茫然地瞪大眼睛，这是他无论如何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一瞬间，他回过神，“怎么了？亲爱的。”
他对眼前这个东方女人的皮肉势在必得，以往趁人意乱神迷之际，他便轻易得手。
今天，他苍茫的灵魂涌上一抹异样。这个东方女人总给他不一样的感觉，行为却又和之前的男人女人没什么两样。
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他会靠着这个女人的皮相引来更多的猎物，扩充他的收藏。
她绝对会是他最精美的收藏之一，所以他不介意这人临死前玩点新的花样。
“什么？”错觉般，威廉仿佛听见了女人在说些什么。
陆爻一只手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摁在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飞影般伸进包里，以一种冰冷的语调，“我说，别叫我亲爱的，我这人不爱翩翩飞，不喜欢这样。”
威廉不懂陆爻所说的含义，但他第一次听见她发出与先前在酒吧内完全不同的语调，仿佛含着冬日冰冷的风雪，意外地符合她神秘的气质。
这个女人不喜欢他的亲吻，他会包容的，美好的东西总会有些特权，面对死亡时同样。
“那你喜欢什么？亲爱的。”他双手轻轻握住陆爻的肩，温柔地询问。
他对他即将遭受的一无所知。作为皮行者，他藐视生命，最喜欢欣赏沉醉的猎物发现真相时露出的惊恐。
骇然瞪大的眼睛，惊恐颤抖的神色，是他最好的兴奋剂。在这之前他需以温柔作为猎物的麻醉剂，让它们精神沉醉。
“我喜欢这样！”
陆爻扬起手，将开封的盐袋死死摁在男人的脸上，使劲儿摩搓，恨不得撵进人的骨头里。
多少带着点私人恩怨。
威廉的脸骨在如此大力之下刺啦作响，仿佛断裂一般。
高扬的尾音，伴随着传来的冷水遇炽铁的滋滋声以及男人刺耳的惨叫声。
“啊！——”
威廉捂着脸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脸部精致服帖的皮肤迅速膨胀如同一个快速鼓起膨胀的气球。
对调的命运，如今惊恐不已的成了他，“你是驱魔者！”
饱含难以置信的语气颤抖着，皮肉在食盐的作用下未经允许地剥离，一寸寸如同凌迟的痛感。
皮行者尝到了他一向不屑的猎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所经历的难以抑制的苦楚。
陆爻后撤两步贴心地留出蜕皮空间，拍了拍手上的残留的细盐，她蹲下身，好奇地薅了一下鼓起的皮，干瘪的触感令她嫌弃地搓了搓手，对着没皮的威廉真心实意道：“我个人比较喜欢这样。听你们惨叫之类的。”
强行脱离的皮行者元气大伤，没有任何反扑的余地。干净的路面上多出一张发黑的皮肉和一道实体化的黑影。
黑影挣扎扑腾着试图往外逃，结果陆爻一杵子下来钉在地上。
“没劲。”灵器青耀牢牢钉在地上，皮行者像条死活挣扎的鱼以其为中心扑腾个没完，陆爻叹口气，“符咒都没用，经文也没整活，你还没出手，这情况感觉还不如前几个，能达到等级吗？我们没有时间了。”
陆爻满脸忧郁，毫无完成委托的喜悦，这皮行者菜得她胆颤心惊。
索罗拉过来拿出储魔的水晶。
将黑影收入，原本透明的水晶呈现出浑浊的乌黑，索罗拉呼出一口浊气，得出结论：“终于达到毕业标准级，可以交给院长了。”
是的，达到了毕业标准级。
“真看不出来。”陆爻拔起青耀，摇摇头望着水晶里失去自由的黑影，手指弯曲一弹。
水晶晃动，里面的黑影不服气地撞着水晶壁，张牙舞爪一副要出来将其剥皮抽筋的样子，可惜如今剥皮抽筋的是它。
索罗拉收起水晶，“我们该回学院了，那之前还得去事务所回复古德院长。”
灵魂学学院的学生需得拥有百折不挠的精神，或者一劳永逸的运气。学院派发的储魔水晶会将收进水晶内的邪魔进行评级。
共有五级：白、黄、黑、红、鸡血红，由低到高。
学院的毕业标准级是黑色。
陆爻和索罗拉显然不是什么运气好的人，这是她们为了毕业所接收的第十个委托，之前的九个都未能达到要求。
为此她们不惜从另一个州来到阿莫斯州，因为学校所在州的邪魔都被灵魂学学院除尽，逃过一劫的漏网之鱼似乎感觉到大学生毕业的疯狂纷纷销声匿迹。
卷生卷死，有人卷运气，有人卷实力。卷运气很爽，卷实力超累。
终于完成毕业设计的陆爻耷拉着眼皮，此时此刻她只想睡个昏天黑地，嫌弃地拎起地上暴露在空气中脱水发黑的干皮，收尾。
“我们把这个也交给古德，让他通知家属，也算是有个交代。”
*
休整一番后，开着破破烂烂的越野车近二十个小时，来到古德的驱魔事务所。
尽管非开放日，教堂里也意外地喧嚣，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
“院长，光遇见黑色的邪魔就消耗了我所有的运气。所以”莱克摸了摸鼻子，一脸谄媚，“论文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莱克和陆爻、索罗拉同级，三人算得上认识，他这人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他的运气。
卷运气的那人毫无疑问就说的是他。
陆爻和索罗拉对视一眼，两人如临大敌，眼里荡漾起惊涛骇浪。
论文！
“莱克，你可是没有组队且第一个完成的人。”古德翻阅着手里厚厚的圣经，鼻梁上架起的单面镜上印着虚影的文字。
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莱克无奈摊手，该怎么解释，他仅仅在学院内的草坪上睡了一觉，等醒来时搁在一旁的水晶便成了黑色。
当时他连队友都未来得及找，梦魔就关在水晶里了。
稀里糊涂地完成了毕业设计，可毕业论文他如何都憋不出来一个词。
就算他写他睡了一觉，收服了梦魔，这英寸也达不到要求。
于是离查收论文还有两天，莱克来到院长这里求宽限。
“瞧！Celestine和Sorrella回来了，她们都没让我延期，她们可是最后来提交的。”古德指着正心照不宣当背景板的两人说。
其实我们也想延期......
陆爻欲哭无泪，索罗拉空灵的眼睛仿佛失去灵魂的窗。
“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古德推了推眼镜，眼底闪过精光。
三人：这种相信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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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罪，请让神父制裁我，而不是让论文折磨我，好吧，两样没差别。
*
“该怎么写，我都不清楚邪魔是怎么自己进去的......”离开教堂后的莱克立刻滔滔不绝对着同学絮絮叨叨。
在他的叙述之下，淡泊如索罗拉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有了一丝火热，想把他摁在地上摩擦的火热。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有人一觉封神，有人九转还魂。苦干十个委托的陆爻和索罗拉显然忘记了还有论文这回事。
刚回来承报毕设，便遭论文刺客，还来个好运二货，让人想拿他来剁。
如果今天没有莱克这一嘴，说不定陆爻扯个皮真的能替她们争取个延期。
可惜没有如果，有人好运就有人倒霉，两者守恒。
守恒！
陆爻的眼神刀子似的一闪，“莱克，你或许不知道我和Sorrella接了十个委托才出一个黑色。”
“啊？那你们可真不幸。”听见别人悲催的经历，莱克看向两位同窗的眼里饱含怜悯。
虽然他的语气中并没有嘲笑的意味，可以说是相当真诚，像个不谙世事的公主对着路边讨饭的乞丐表达怜悯。
陆爻真就打算向这人讨饭，不为别的，就为了转转运。在这段时间里，霉运就像盘旋在她和索罗拉头顶上不舍离开的乌云。
“我觉得我俩的论文都写不下这十个，这段经历都可以写长篇小说了。对吧，Sorrella？”
正在神游放空的索罗拉白瞳一闪而过，听见陆爻唤她，回过神来。
同行的两人见怪不怪，这是索罗拉的常态。
索罗拉像吟诵诗歌般开口推销，“是呀，那寂静森林的兔头男，躲不过松香，阴暗诡异的城堡，一个家族的颠覆，惨死的孩童，卷入的守护者，倒扣的破泥碗里，盛满了灵魂，那来着地狱的恶犬啊，伸出它的利爪......”
见莱克一脸崇拜地听着，陆爻再接再厉，抛下鱼钩：“莱克，你想延期不就是因为写不出论文吗？既然你睡了一觉，就完成了任务。那你大可以写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莱克醍醐灌顶，又抓耳挠腮，“可我梦什么呢？”
陆爻停止说话，迈着步子，边走边打着哈欠。这些天没休息好，还要花心思挖坑，委实困。
“Sorrella！你能详细说说你们失败的九个委托吗？我可以花钱交易？”
莱克对陆爻和索罗拉的名声有所耳闻，两人在院里堪称最合拍的搭档，不仅实力合拍，爱财的个性也是。
失败？
等级未达标可不代表失败，莱克这话让两个雌鹰般的女人脸色一变。
陆爻当即决定坑得狠一点，两天不够了，至少一周。
“我...我说错话了吗？”莱克也意识到氛围的变化，声音越来越小。
“都是同学，谈dollar多不够意思。你祝福我们未来一周就好。”
陆爻一手轻拍莱克的肩，一副姐友弟恭的样子。脸上露出标准八齿笑容，牙齿洁白透着森然的寒光。
“我不能祝福别人，这样我会倒霉的。”
我当然知道啦，你倒霉，我们不就幸运了嘛，嘿嘿嘿，陆爻内心阴暗地笑着，隐藏着奸诈的表情。
莱克苦着脸有些为难，一只手抓着头发不知道怎么办，可他太需要这段经历了。
“那太可惜了，我们做的事情牵扯到因果，如果给你，我和Sorrella也会倒霉的。”
陆爻佯装可惜，傍边的索罗拉配合地轻点头。
说完的陆爻跟莱克告别，索罗拉向人点点头，拿出手机点着屏幕一番操作。
两人转身要走。心里默数：
三
二
一！
“等等！我答应！我祝福你们未来一周，好运常伴！”
莱克跨步走到两人身前，对其许下祝福。话音刚落，陆爻感觉周遭空气都清新不少。
叮咚！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邮件提示音，莱克解锁后点开，不可思议地看向索罗拉。
“这是前九次委托的大致记录。”索罗拉幽幽开口。
陆爻愿称她的搭档索罗拉为古希腊掌管委托记录的神。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每次委托索罗拉都会打开文档，对行动进行精准概括，开始、引魔过程，降魔工具、手段等详细精准。
当然陆爻每次都嫖得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