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好像下了阵雨，地面湿漉漉的，空气清新又夹杂着水汽。枝头的桂花湿透了，沾上水显得亮晶晶，活泼亮丽地翘在枝桠上。
荀舟出门就看见陈彧双腿支着自行车，斜挎单肩包，低头刷着手机，看页面好像是题目。
可能是听到脚步声，陈彧抬头，就见荀舟正从不远处的台阶上走下来。今天荀舟把头发扎起来了，短短的马尾束在脑后，刘海也用卡子夹住，穿着校服，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
“早啊！今天换发型了？”
“嗯，头发长长了，而且扎起来方便点。”荀舟走到车棚里把自行车拖出来。
“柏林呢?“
“我跟他说了，他不想走这么早。”
“行。”
够意思的兄弟。
陈彧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杯牛奶递给荀舟。
荀舟看着面前的牛奶，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牛奶玻璃瓶。这奶荀舟知道，每天专门送上门的，不便宜 ，一杯将近十块钱。
“给我的?”荀舟抬头看向陈彧。
“嗯，我妈不小心多订了一瓶，这一年每天送两瓶，我又喝不完。”
陈彧眼睛看向别处，等着荀舟拿走。
荀舟盯着牛奶，“不用了，你妈妈也可以喝，还是给你家人喝吧。”
陈彧听见荀舟的拒绝，转头看着荀舟说：“我妈不爱喝牛奶，而且是我妈叮嘱我交到你手上的，你总不能让我回去被我妈讲吧？”
阳光下少年的眼睛真诚又明亮，荀舟低头，手指夹住瓶盖，避过陈彧的手指，微笑着说：“那好吧，谢谢你。”
“好说。”陈彧感觉到手一轻，笑着扶上车把，“走吧。”
少男少女并排骑着车，带有凉意的微风拂过面颊，晨曦打在身上，毛茸茸的头发摇曳。
**
语文课前，语文老师张芸直接在前一节课下课铃刚响的时候就拿着卷子进班。
一打答题卷直接“砰”一声扔在讲台上，然后拉过教师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端起保温杯喝茶。
班里前一节课是体育课，大家三三两两笑哈哈进班，还有几个男生互相抛接篮球，在走廊上追逐打闹。
一进到班里看见张芸坐着喝茶，看不出来心情怎样，但见卷子散在讲台上，都识趣地闭上嘴坐到座位上。有些人站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接水，最后还是恹恹地坐回去翻出语文试题卷。
张芸，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长得挺和蔼亲切的，整天笑眯眯的，嗓音也不大，轻声细语，大家刚开学都觉得这老师肯定会和文科其他老师一样上课轻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把老师第一节课上的警告提醒当回事儿。
最后枪打出头鸟，第一个在她课上干其他事情的同学，卷子直接被撕了。张芸边把卷子撕成碎片，边笑眯眯道：“有问题直接来办公室找我，带上其他老师也没事儿，我说不定还能帮你解释解释。”语毕，直接把纸屑扔到垃圾桶了。
自此，谁也不敢在语文课上干其他事，还偷偷在私下给她起绰号——笑面虎，简直不要太贴。
陈彧知道张芸这样肯定和自己逃不开干系，乖乖从书堆里找出语文课本和皱巴巴的语文卷子，又拿出平板看成绩，好家伙，120的卷子就32分，等级E，班里倒一。
上课铃响了，张芸继续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保温杯。
“政史地我不知道，但你们班每次周测除了语文以外其他科目都是年级第一第二，我语文年级□□名我也没说话吧？我理解你们，我以为你们也会理解理解我，然后你们这次就蹬鼻子上脸直接给我一巴掌考个年级21！”
班里寂静无声，能清晰听见隔壁班级老师上课声，没一会儿还有班级同学哄堂大笑的声音，对比鲜明。
张芸把答题卡第一张拿起来摊开看看，然后把作文那一面对着全班问：“来，陈彧，告诉我你为什么作文没写。”
班里同学或伸头看卷子，或张头看陈彧。
陈彧慢吞吞站起来，苦恼又有些歉意地看着张芸，“太困睡着了，作文没来得及写。”
班里同学双眼瞪得像铜铃。
“那你昨天白天干什么去了？就那么困啊？”
“白天去爬山了。”
张芸眼睛弯起看着陈彧，“那回来考试累着了吧？你当天晚上就应该回家睡觉啊。”，她含笑低头看看卷子，“选择一共17题，你就对8题，主观题就写两题。真不愧是你啊。”
大家看到她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同情陈彧了。
张鸣轻声道：“滚后面站着。”
陈彧拿着卷子和笔贴墙站。
张芸揪出第二张卷子，“来，同桌，站起来。”
陈彧惊得原本耷拉的脑袋立马抬起看向荀舟。
猜到荀舟因为状态不好会发挥失常，但怎么都不会意料到被笑面虎点名站起来。不止陈彧，全班所有人都惊呆了。
“选择就对9题，想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
“对不起张老师，考试的时候太困了。”
众人：……
“怎么，瞌睡还传染啊？”张芸又把卷子翻到反面，“作文一直是你的弱项，只不过我没想到这次就得了28分。”
班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张芸起身站起来，“坐下吧，下课你们俩来我办公室。”
一整节语文课氛围低沉，平常课上嬉皮笑脸的男生这个时候也都闭嘴没说话。
下课铃一打，全班同学见张芸和荀舟陈彧他们出去就炸成锅，合着刚刚的消沉都是装的。
“我靠，荀舟这次语文倒数啊，选择就对9题！她是故意考差的吗？”
“你闲得没事故意考差啊？我猜荀舟这种大佬放假都不分昼夜刷题，所以考试太困了没考好。”
“有道理，我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
张芸拉开滑椅坐下，看着面前站着的学生。
“来，陈彧，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不光这次考试，之前你作业敷衍我都没找你，今天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没有张老师，我对所有作业都这样的，就是字比较潦草。”
张芸听闻笑笑，转头面向“那荀舟呢？考试怎么那么困？。”
“张老师，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前一天晚上睡太多了。”
陈彧看向荀舟，这理由还是第一次听说。
“睡多了还犯困？”
“应该是生物钟没调整过来，乍一下不适应。”
张芸看着荀舟也不像乱编的样子，而且确实挺有道理，“平时几点睡啊？”
“十二点左右。”
陈彧听闻眉毛微皱，这才高一就学到这么晚，到后面身体吃得消吗？又瞧瞧荀舟的手腕胳膊肘，骨感分明。
张芸听闻还是比较欣慰的，但看看荀舟露出来的胳膊，“身体健康排在第一位，得多注意身体，也别熬太晚。”
陈彧跟着微微点头。
张芸好像看见陈彧的举动了，转头又对着陈彧说：“你回去写1500字检讨给我，明天交上来，不光这次考试，还有作业和课堂。”
陈彧站着没动，表情分明不乐意。
“不乐意是不是？那再加1000字。”
“欸别别别张老师，我现在就走，不用加字。”陈彧往门口跑，出去的时候看看荀舟的背影，关上门。
张芸拿起桌上的陶瓷杯，“你坐这儿，不用站着。”泼泼茶沫低头喝一口。
荀舟自昨天考完试心情就不太好，耷拉着脸儿，平时让人觉得生人勿近的眉眼这个时候看起来还怪让人心疼的。
“荀舟，我知道你这次不是故意考差的，你学习语文的态度也还算认真。”
荀舟手指交叉，没忍住扣手背。
“但是我还是知道你对于我语文的上心程度连数学物理零头都没有。”
“对不起老师。”荀舟低头。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一天时间就那么多，你的做法现阶段是相对正确的。”
张芸停顿探身看看荀舟：“单科考试你经常年级第一，我知道，但是大考综合排名呢？高考呢？一中年级第一在高考那就是省状元，但是状元语文不可能这个分数。”
荀舟听闻霎时反应过来，张老师是在以三年后的状元标准来要求她！
“谢谢老师提醒，我后面一定会注意的。”荀舟微微朝老师鞠躬。
“不过这次我主要不是想说这个。”张芸把腿放下，“你的努力我们所有老师都看在眼里，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但是你学习的功利性太强了，拉分大的科目你会花更多的时间，拉分小或者对你高考没有影响的科目你花的时间就会少。
当然，这也有很大的好处，那就是综合成绩会很高。但是老师从长远角度还是希望你能投入一些时间或者热情在你感兴趣的科目上，这样学习不会那么枯燥，也说不定会激发出你某个领域的潜能。”
荀舟真的很感激张老师，从来没有哪个老师告诉她可以慢下来寻找自己的兴趣爱好，她内心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谢谢老师，我会按照您说的做的。”
“不过成绩还是要尽量保持住，语文可以向许筱诗学习学习，她这次作文就扣了3分，立意点很高很新颖，邓鹿璐这次主观题写得也不错，你们三平时关系比较好，私下多交流交流优势科目。我看好你，快去吃饭吧。”张芸拍拍荀舟的肩膀。
“老师再见。”荀舟朝老师弯一下腰开门走了。
香樟树的枝头伸进廊道，些许阳光洒在地上，教学楼下是乌泱泱的学生，三三两两跑着去食堂。
荀舟回到班里，陈彧正想开口，邓鹿璐就说，“别在意，就这一次考差了而已，走，姐带你去吃大餐。”
“没错，你只是失常发挥了而已。”许筱诗跟着说。
“对啊，人生哪会一帆风顺，偶尔考差了也没事儿，况且我倒一给你垫背啊。”陈彧站着说。
荀舟看着他们，没说话。
邓鹿璐和许筱诗以为荀舟还伤心着，都在配合说搞笑的段子，最后许筱诗因为不会演，笑得“哈哈哈”的样子特假，然后慢慢闭上嘴。
“你俩干什么呢？我没心情不好，你们也不用安慰我，知不知道你们俩演技有多烂？”
荀舟本来真没难受的，但她们这次考得都很好反而花心思来安慰自己，陈彧被罚了还关心自己，就顿时有些受不了。
“快走吧，要不然就没饭吃了。”荀舟笑着拉过她们的胳膊，回头微笑着朝陈彧看了一眼，示意自己没事。
“我要吃三楼的炒米粉！”
“我要吃三楼的咖喱饭！”
“三楼的麻辣烫！”
三人跑着向食堂冲去。夕阳西下，照亮了地面，远望少年们就像踏在金波上，头发校服飞扬，一同奔向盛大的未来。
荀舟出门就看见陈彧双腿支着自行车，斜挎单肩包，低头刷着手机，看页面好像是题目。
可能是听到脚步声，陈彧抬头，就见荀舟正从不远处的台阶上走下来。今天荀舟把头发扎起来了，短短的马尾束在脑后，刘海也用卡子夹住，穿着校服，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
“早啊！今天换发型了？”
“嗯，头发长长了，而且扎起来方便点。”荀舟走到车棚里把自行车拖出来。
“柏林呢?“
“我跟他说了，他不想走这么早。”
“行。”
够意思的兄弟。
陈彧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杯牛奶递给荀舟。
荀舟看着面前的牛奶，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牛奶玻璃瓶。这奶荀舟知道，每天专门送上门的，不便宜 ，一杯将近十块钱。
“给我的?”荀舟抬头看向陈彧。
“嗯，我妈不小心多订了一瓶，这一年每天送两瓶，我又喝不完。”
陈彧眼睛看向别处，等着荀舟拿走。
荀舟盯着牛奶，“不用了，你妈妈也可以喝，还是给你家人喝吧。”
陈彧听见荀舟的拒绝，转头看着荀舟说：“我妈不爱喝牛奶，而且是我妈叮嘱我交到你手上的，你总不能让我回去被我妈讲吧？”
阳光下少年的眼睛真诚又明亮，荀舟低头，手指夹住瓶盖，避过陈彧的手指，微笑着说：“那好吧，谢谢你。”
“好说。”陈彧感觉到手一轻，笑着扶上车把，“走吧。”
少男少女并排骑着车，带有凉意的微风拂过面颊，晨曦打在身上，毛茸茸的头发摇曳。
**
语文课前，语文老师张芸直接在前一节课下课铃刚响的时候就拿着卷子进班。
一打答题卷直接“砰”一声扔在讲台上，然后拉过教师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端起保温杯喝茶。
班里前一节课是体育课，大家三三两两笑哈哈进班，还有几个男生互相抛接篮球，在走廊上追逐打闹。
一进到班里看见张芸坐着喝茶，看不出来心情怎样，但见卷子散在讲台上，都识趣地闭上嘴坐到座位上。有些人站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接水，最后还是恹恹地坐回去翻出语文试题卷。
张芸，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长得挺和蔼亲切的，整天笑眯眯的，嗓音也不大，轻声细语，大家刚开学都觉得这老师肯定会和文科其他老师一样上课轻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把老师第一节课上的警告提醒当回事儿。
最后枪打出头鸟，第一个在她课上干其他事情的同学，卷子直接被撕了。张芸边把卷子撕成碎片，边笑眯眯道：“有问题直接来办公室找我，带上其他老师也没事儿，我说不定还能帮你解释解释。”语毕，直接把纸屑扔到垃圾桶了。
自此，谁也不敢在语文课上干其他事，还偷偷在私下给她起绰号——笑面虎，简直不要太贴。
陈彧知道张芸这样肯定和自己逃不开干系，乖乖从书堆里找出语文课本和皱巴巴的语文卷子，又拿出平板看成绩，好家伙，120的卷子就32分，等级E，班里倒一。
上课铃响了，张芸继续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保温杯。
“政史地我不知道，但你们班每次周测除了语文以外其他科目都是年级第一第二，我语文年级□□名我也没说话吧？我理解你们，我以为你们也会理解理解我，然后你们这次就蹬鼻子上脸直接给我一巴掌考个年级21！”
班里寂静无声，能清晰听见隔壁班级老师上课声，没一会儿还有班级同学哄堂大笑的声音，对比鲜明。
张芸把答题卡第一张拿起来摊开看看，然后把作文那一面对着全班问：“来，陈彧，告诉我你为什么作文没写。”
班里同学或伸头看卷子，或张头看陈彧。
陈彧慢吞吞站起来，苦恼又有些歉意地看着张芸，“太困睡着了，作文没来得及写。”
班里同学双眼瞪得像铜铃。
“那你昨天白天干什么去了？就那么困啊？”
“白天去爬山了。”
张芸眼睛弯起看着陈彧，“那回来考试累着了吧？你当天晚上就应该回家睡觉啊。”，她含笑低头看看卷子，“选择一共17题，你就对8题，主观题就写两题。真不愧是你啊。”
大家看到她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同情陈彧了。
张鸣轻声道：“滚后面站着。”
陈彧拿着卷子和笔贴墙站。
张芸揪出第二张卷子，“来，同桌，站起来。”
陈彧惊得原本耷拉的脑袋立马抬起看向荀舟。
猜到荀舟因为状态不好会发挥失常，但怎么都不会意料到被笑面虎点名站起来。不止陈彧，全班所有人都惊呆了。
“选择就对9题，想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
“对不起张老师，考试的时候太困了。”
众人：……
“怎么，瞌睡还传染啊？”张芸又把卷子翻到反面，“作文一直是你的弱项，只不过我没想到这次就得了28分。”
班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张芸起身站起来，“坐下吧，下课你们俩来我办公室。”
一整节语文课氛围低沉，平常课上嬉皮笑脸的男生这个时候也都闭嘴没说话。
下课铃一打，全班同学见张芸和荀舟陈彧他们出去就炸成锅，合着刚刚的消沉都是装的。
“我靠，荀舟这次语文倒数啊，选择就对9题！她是故意考差的吗？”
“你闲得没事故意考差啊？我猜荀舟这种大佬放假都不分昼夜刷题，所以考试太困了没考好。”
“有道理，我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
张芸拉开滑椅坐下，看着面前站着的学生。
“来，陈彧，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不光这次考试，之前你作业敷衍我都没找你，今天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没有张老师，我对所有作业都这样的，就是字比较潦草。”
张芸听闻笑笑，转头面向“那荀舟呢？考试怎么那么困？。”
“张老师，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前一天晚上睡太多了。”
陈彧看向荀舟，这理由还是第一次听说。
“睡多了还犯困？”
“应该是生物钟没调整过来，乍一下不适应。”
张芸看着荀舟也不像乱编的样子，而且确实挺有道理，“平时几点睡啊？”
“十二点左右。”
陈彧听闻眉毛微皱，这才高一就学到这么晚，到后面身体吃得消吗？又瞧瞧荀舟的手腕胳膊肘，骨感分明。
张芸听闻还是比较欣慰的，但看看荀舟露出来的胳膊，“身体健康排在第一位，得多注意身体，也别熬太晚。”
陈彧跟着微微点头。
张芸好像看见陈彧的举动了，转头又对着陈彧说：“你回去写1500字检讨给我，明天交上来，不光这次考试，还有作业和课堂。”
陈彧站着没动，表情分明不乐意。
“不乐意是不是？那再加1000字。”
“欸别别别张老师，我现在就走，不用加字。”陈彧往门口跑，出去的时候看看荀舟的背影，关上门。
张芸拿起桌上的陶瓷杯，“你坐这儿，不用站着。”泼泼茶沫低头喝一口。
荀舟自昨天考完试心情就不太好，耷拉着脸儿，平时让人觉得生人勿近的眉眼这个时候看起来还怪让人心疼的。
“荀舟，我知道你这次不是故意考差的，你学习语文的态度也还算认真。”
荀舟手指交叉，没忍住扣手背。
“但是我还是知道你对于我语文的上心程度连数学物理零头都没有。”
“对不起老师。”荀舟低头。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一天时间就那么多，你的做法现阶段是相对正确的。”
张芸停顿探身看看荀舟：“单科考试你经常年级第一，我知道，但是大考综合排名呢？高考呢？一中年级第一在高考那就是省状元，但是状元语文不可能这个分数。”
荀舟听闻霎时反应过来，张老师是在以三年后的状元标准来要求她！
“谢谢老师提醒，我后面一定会注意的。”荀舟微微朝老师鞠躬。
“不过这次我主要不是想说这个。”张芸把腿放下，“你的努力我们所有老师都看在眼里，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但是你学习的功利性太强了，拉分大的科目你会花更多的时间，拉分小或者对你高考没有影响的科目你花的时间就会少。
当然，这也有很大的好处，那就是综合成绩会很高。但是老师从长远角度还是希望你能投入一些时间或者热情在你感兴趣的科目上，这样学习不会那么枯燥，也说不定会激发出你某个领域的潜能。”
荀舟真的很感激张老师，从来没有哪个老师告诉她可以慢下来寻找自己的兴趣爱好，她内心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谢谢老师，我会按照您说的做的。”
“不过成绩还是要尽量保持住，语文可以向许筱诗学习学习，她这次作文就扣了3分，立意点很高很新颖，邓鹿璐这次主观题写得也不错，你们三平时关系比较好，私下多交流交流优势科目。我看好你，快去吃饭吧。”张芸拍拍荀舟的肩膀。
“老师再见。”荀舟朝老师弯一下腰开门走了。
香樟树的枝头伸进廊道，些许阳光洒在地上，教学楼下是乌泱泱的学生，三三两两跑着去食堂。
荀舟回到班里，陈彧正想开口，邓鹿璐就说，“别在意，就这一次考差了而已，走，姐带你去吃大餐。”
“没错，你只是失常发挥了而已。”许筱诗跟着说。
“对啊，人生哪会一帆风顺，偶尔考差了也没事儿，况且我倒一给你垫背啊。”陈彧站着说。
荀舟看着他们，没说话。
邓鹿璐和许筱诗以为荀舟还伤心着，都在配合说搞笑的段子，最后许筱诗因为不会演，笑得“哈哈哈”的样子特假，然后慢慢闭上嘴。
“你俩干什么呢？我没心情不好，你们也不用安慰我，知不知道你们俩演技有多烂？”
荀舟本来真没难受的，但她们这次考得都很好反而花心思来安慰自己，陈彧被罚了还关心自己，就顿时有些受不了。
“快走吧，要不然就没饭吃了。”荀舟笑着拉过她们的胳膊，回头微笑着朝陈彧看了一眼，示意自己没事。
“我要吃三楼的炒米粉！”
“我要吃三楼的咖喱饭！”
“三楼的麻辣烫！”
三人跑着向食堂冲去。夕阳西下，照亮了地面，远望少年们就像踏在金波上，头发校服飞扬，一同奔向盛大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