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
文/小月黎枝
2024.8.27晋江首发
*
云倪想做回好人。
但命运偏爱捉弄人，也总搞得人措手不及。
……
当晚七点一刻，校外便利店感应门“叮咚”一声响，夹着从外头涌进来的湿寒气，店内的恒温瞬间被打破，与此同时，夜风将落叶卷进店内，女服务员皱着眉小声念一句：“变天了啊。”
那会儿的云倪只感觉到小腿一丝凉意，却没察觉到身后冒雨冲进来的莫梨。直到人站在她跟前，看她被细雨打湿的刘海，才反应过来摘耳机。
“我都喊你好几遍了，你走太快了。”
莫梨捋了捋湿漉漉的刘海，看她手里正拿着一个代餐面包，眨了眨眼：“你怎么不回家吃饭啊？”
云倪将耳机线塞进校服兜里，回：“我减肥。”
“哎，我是回家没饭吃，好羡慕你这种家里有阿姨给做饭的，你还不知道要珍惜哦。”
说完，莫梨从冷柜里拿了个三明治，紧接着，又低头核算上面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我跟你讲，还是要看看日期的，上次就买到过期的，害我拉了两天，还有还有，上个月我们班还有个女生吃坏东西进急诊了。”
“知道了。”
她语气淡淡地说一句，随后，弯腰从冷柜内挑出一盒寿司，又拿一盒进口酸奶。莫梨则一声不吭地站她边上看着，看她高瘦的身子骨将那千篇一律的高校制服穿出别番风情，黑长直柔顺地垂在肩头，长相特别艳又偏带一丝冷感。对，就是那种不好接近的禁欲系冷感，五官太标致了，美得让同为女子的她也为之惊叹。
啧——
“你是不是又长个了啊？”
说罢，莫梨忍不住地抬手朝着她的方向比划了一下：“怎么比我高出那么多了？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你才比我高一点，你现在有多高哦？”
“上个月体检测的175。”
云倪拿完东西后转身朝收银台走，腿是真长，莫梨在她身后追着：“这两天怎么没见你跟顾新野在一块儿？”
话音落下的瞬间，又忽地察觉到自己问得有些过分唐突了，怕她不乐意，于是，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来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但云倪似乎根本没当回事，一手掏出手机支付另一只手拿过东西，眼皮都没抬一下地回：“一周没联系了。”
“不会吧！你们不是在……”
云倪这会儿总算抬额朝她看一眼，打断她满脑子的臆想：“学校传什么你都信？”
“怎么不信啊，他对你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上厕所还听到隔壁班女生在议论你们的事。”
云倪没接话，莫梨转了转眼珠，小声询问：“你们吵架了啊？”
“不想提这个。”
说着，慢悠悠地走到用餐区，莫梨也跟着她坐过来，这时候感应门“叮咚“一声响，进来两个女生，看到她们后朝着打了个招呼，云倪点点头，随后打开寿司盒，撕开芥末的包装袋，开始调酱油。
莫梨没看出端倪，仍笑嘻嘻地看着她，继续调侃：“有猫腻哦。”
云倪没搭话，继续调酱，莫梨自顾自好心情地看着她说：“你隐形眼镜好好看，什么牌子的？”
“找的代购，”云倪慢慢收回视线，“你什么度数，我帮你买点。”
莫梨刚想回话，结果手机铃抢她一步，她有点不耐烦地掏出手机看了眼，两秒后，摁接听，语调乖顺地开口：“你好穆老师。”
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只见莫梨眨了眨眼：“这么早就到了啊……”
“额……那好吧，家里没人，我现在就回去。”
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转而别过脑袋跟云倪说：“我家教上一堂课提前结束了，现在人在我家门口，真的烦死了。”
“嗯，那你快去吧。”
莫梨一边不情愿，一边乖乖地收拾东西，嘴里还不忘问：“对了，顾新野明天生日，她妈妈邀请了我们全班同学去他家里给他庆生，你来吗？”
“去干嘛，给你们全班制造话题啊？”云倪若无其事地用筷子调酱料，声调慵懒，“再说我明天没空，约人了。”
“好烦，”这么说着，手里的动作忽然停了，“我都不知道买什么礼物带过去，你送他礼物了吗？”
“他又不缺礼物。”
“啊？那你不准备送了吗？”莫梨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他会难过的吧。”
“家教不是在等你么？”
云倪催一句，莫梨瞬间从椅子上跳下来，背好书包：“啊对，那我先走了啊。”
云倪点点头，不算敷衍地朝她抬了下手臂。
随后，感应门“叮咚”一声，莫梨的背影消失在细密的雨幕中。
云倪独身一人坐在用餐区，外头天黑透了，她看着屋檐下的雨帘，慢悠悠地嚼着食物，计算着卡路里以及等会儿回家需要做哪些有氧运动才足以消耗。
这么想着，手机在左手边轻微震动，视线朝亮起的屏幕上瞅了眼，号码没存，但她倒背如流，三秒后，搁下筷子，在手机震动到第六下的时候，接通。
左手腕上的镯子互相碰撞，她不说话，在等那边开口。
外头雨声窸窣，她这边安安静静的，气氛就这么维持了七八秒后，通话那端的人终于开口：“吃饭了没？”
他那边也安静，只有毛巾轻微摩挲头发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声调带些哑，低低的有点性感。
云倪把通话调为免提，直接了当地问：“有事？”
“晚点一起吃晚饭。”
这口吻明显不是在找她商量，而是做好了没给她任何机会拒绝的意思，云倪拿脂腹慢悠悠地蹭着手腕上的链子，垂眼回：“我吃过了。”
这话撂下后，那边不说话，云倪又接一句：“没别的事的话我先挂了啊，正好这边进来个电话，拜～”
她也是没给对方留一丝继续往下讲的余地，把天聊死后，直接挂电话，而后，放下手中的筷子，轻叹一口气。
跟顾新野的联系已经断了一周多，期间，顾新野给她发过两回信息她都没回，不是没看见，也别用忙做借口，更没吵过架。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回。
理由很简单，因为她想做回好人，所以，她不该跟顾新野再有任何的藕断丝连。
胃口没了，索性托着下巴隔着玻璃朝外头看。外头的雨小了，逐渐转向雨停的趋势，收银台的女孩问她要不要喝点热牛奶，她说不了，该回家了。
等云倪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雨彻底停了，外头冷风彻骨，冷空气呛得她轻微地咳嗽了两下，呵出来的雾气在空气中迅速化开，她拢了拢围巾，朝前走着准备去主车道打车。
没走两步，手机在兜里震动，本来以为是顾新野，没打算接，但手机却持续震动，这会儿开始思索，若真是顾新野，按照他的性子是绝无可能耐着性子缠她。
果真，在掏出手机的那一秒，看到手机屏上显示的“云泽轩”三个字。
她猜这小子肯定是没钱花来讨债的，结果刚摁下接听键，就听到通话那端云泽轩急促的喘息的声：“姐，帮我！”
通话那端，不仅有他的喘气声，还有重叠且杂乱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他身后追赶，而他在拼命逃亡。
心口漏跳一拍，她步子停顿，手机贴在耳边，问：“出什么事了？”
然而，等来的不是云泽轩的回话，是另一道从通话那端传来的陌生声音：“给谁打电话呢？我告诉你，找谁求助都不好使。”
话音落下，紧随而来的是一阵窸窣，与此同时，听筒里传来了比先前更清晰的陌生声线：“你哪位？”
这会儿云泽轩的手机应该已经落入了追他的人手中。
云倪调整呼吸，冷静地说：“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对方大笑起来，“你应该问问这小子在动我贾枫的马子前，有没有想过后果会是什么？”
尾音落下的同时，通话那端传来一记闷响，伴随着云泽轩的哼声一并传入她耳膜。
那时，云倪站在光源处，脸颊边刮过一阵寒风，她的长发轻轻飘扬，校服也受风吹而轻微摆动，她呼出一团白色雾气，急中生智地说：“你们什么位置，我现在过去。”
“你过来？”贾枫笑得很嘲讽，社会人的险恶面貌在那瞬间全部尽显。三秒后，似是对云泽轩说，“诶，你姐长得好看吗？”
顿了顿，又说：“你搞我女人，用你姐来偿还倒也不是不行……你来我往，算是扯平了怎么样？”
“姐！别听他的，快报警！！”
云泽轩的声音终于通过电波传来，但很快，就被人捂住口鼻，只能听见一阵从指缝间传出的哼唧声，云倪握紧手机，手心发麻。
“可以，”贾枫异常平静地说，“赶紧报警，但我知道他学校的地址，这事儿没完。”
云倪知道，这事儿报警没用，虽然可以解决眼下的问题，但云泽轩这回惹的是社会人，这帮流氓不讲道理，如果不将事情彻底解决，确实就如对方所说的那样，没完。
于是，她第一时间反应：“地址。”
“准备报警？”
“不报警，但我没过去前，谁都不准动他。”准备撂电话前，她最终补一句。
“步行街云吞面馆，放心，我就在这儿等你过来。”
挂了电话，脑子第一反应就是“顾新野”这三个字，知道他路子广，人脉全，呼朋唤友的在南川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儿，但也清楚这会儿找他其实挺不合时宜的。
可出了这茬事，根本没有时间容她细细斟酌，只好硬着头皮一通电话拨过去。
但云倪万万没想到的是，当电话贴到耳边，心急如焚地等待回应的那一刻，那边却传来电话已关机，自动转接语音信箱的机械声音。
文/小月黎枝
2024.8.27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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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倪想做回好人。
但命运偏爱捉弄人，也总搞得人措手不及。
……
当晚七点一刻，校外便利店感应门“叮咚”一声响，夹着从外头涌进来的湿寒气，店内的恒温瞬间被打破，与此同时，夜风将落叶卷进店内，女服务员皱着眉小声念一句：“变天了啊。”
那会儿的云倪只感觉到小腿一丝凉意，却没察觉到身后冒雨冲进来的莫梨。直到人站在她跟前，看她被细雨打湿的刘海，才反应过来摘耳机。
“我都喊你好几遍了，你走太快了。”
莫梨捋了捋湿漉漉的刘海，看她手里正拿着一个代餐面包，眨了眨眼：“你怎么不回家吃饭啊？”
云倪将耳机线塞进校服兜里，回：“我减肥。”
“哎，我是回家没饭吃，好羡慕你这种家里有阿姨给做饭的，你还不知道要珍惜哦。”
说完，莫梨从冷柜里拿了个三明治，紧接着，又低头核算上面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我跟你讲，还是要看看日期的，上次就买到过期的，害我拉了两天，还有还有，上个月我们班还有个女生吃坏东西进急诊了。”
“知道了。”
她语气淡淡地说一句，随后，弯腰从冷柜内挑出一盒寿司，又拿一盒进口酸奶。莫梨则一声不吭地站她边上看着，看她高瘦的身子骨将那千篇一律的高校制服穿出别番风情，黑长直柔顺地垂在肩头，长相特别艳又偏带一丝冷感。对，就是那种不好接近的禁欲系冷感，五官太标致了，美得让同为女子的她也为之惊叹。
啧——
“你是不是又长个了啊？”
说罢，莫梨忍不住地抬手朝着她的方向比划了一下：“怎么比我高出那么多了？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你才比我高一点，你现在有多高哦？”
“上个月体检测的175。”
云倪拿完东西后转身朝收银台走，腿是真长，莫梨在她身后追着：“这两天怎么没见你跟顾新野在一块儿？”
话音落下的瞬间，又忽地察觉到自己问得有些过分唐突了，怕她不乐意，于是，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来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但云倪似乎根本没当回事，一手掏出手机支付另一只手拿过东西，眼皮都没抬一下地回：“一周没联系了。”
“不会吧！你们不是在……”
云倪这会儿总算抬额朝她看一眼，打断她满脑子的臆想：“学校传什么你都信？”
“怎么不信啊，他对你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上厕所还听到隔壁班女生在议论你们的事。”
云倪没接话，莫梨转了转眼珠，小声询问：“你们吵架了啊？”
“不想提这个。”
说着，慢悠悠地走到用餐区，莫梨也跟着她坐过来，这时候感应门“叮咚“一声响，进来两个女生，看到她们后朝着打了个招呼，云倪点点头，随后打开寿司盒，撕开芥末的包装袋，开始调酱油。
莫梨没看出端倪，仍笑嘻嘻地看着她，继续调侃：“有猫腻哦。”
云倪没搭话，继续调酱，莫梨自顾自好心情地看着她说：“你隐形眼镜好好看，什么牌子的？”
“找的代购，”云倪慢慢收回视线，“你什么度数，我帮你买点。”
莫梨刚想回话，结果手机铃抢她一步，她有点不耐烦地掏出手机看了眼，两秒后，摁接听，语调乖顺地开口：“你好穆老师。”
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只见莫梨眨了眨眼：“这么早就到了啊……”
“额……那好吧，家里没人，我现在就回去。”
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转而别过脑袋跟云倪说：“我家教上一堂课提前结束了，现在人在我家门口，真的烦死了。”
“嗯，那你快去吧。”
莫梨一边不情愿，一边乖乖地收拾东西，嘴里还不忘问：“对了，顾新野明天生日，她妈妈邀请了我们全班同学去他家里给他庆生，你来吗？”
“去干嘛，给你们全班制造话题啊？”云倪若无其事地用筷子调酱料，声调慵懒，“再说我明天没空，约人了。”
“好烦，”这么说着，手里的动作忽然停了，“我都不知道买什么礼物带过去，你送他礼物了吗？”
“他又不缺礼物。”
“啊？那你不准备送了吗？”莫梨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他会难过的吧。”
“家教不是在等你么？”
云倪催一句，莫梨瞬间从椅子上跳下来，背好书包：“啊对，那我先走了啊。”
云倪点点头，不算敷衍地朝她抬了下手臂。
随后，感应门“叮咚”一声，莫梨的背影消失在细密的雨幕中。
云倪独身一人坐在用餐区，外头天黑透了，她看着屋檐下的雨帘，慢悠悠地嚼着食物，计算着卡路里以及等会儿回家需要做哪些有氧运动才足以消耗。
这么想着，手机在左手边轻微震动，视线朝亮起的屏幕上瞅了眼，号码没存，但她倒背如流，三秒后，搁下筷子，在手机震动到第六下的时候，接通。
左手腕上的镯子互相碰撞，她不说话，在等那边开口。
外头雨声窸窣，她这边安安静静的，气氛就这么维持了七八秒后，通话那端的人终于开口：“吃饭了没？”
他那边也安静，只有毛巾轻微摩挲头发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声调带些哑，低低的有点性感。
云倪把通话调为免提，直接了当地问：“有事？”
“晚点一起吃晚饭。”
这口吻明显不是在找她商量，而是做好了没给她任何机会拒绝的意思，云倪拿脂腹慢悠悠地蹭着手腕上的链子，垂眼回：“我吃过了。”
这话撂下后，那边不说话，云倪又接一句：“没别的事的话我先挂了啊，正好这边进来个电话，拜～”
她也是没给对方留一丝继续往下讲的余地，把天聊死后，直接挂电话，而后，放下手中的筷子，轻叹一口气。
跟顾新野的联系已经断了一周多，期间，顾新野给她发过两回信息她都没回，不是没看见，也别用忙做借口，更没吵过架。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回。
理由很简单，因为她想做回好人，所以，她不该跟顾新野再有任何的藕断丝连。
胃口没了，索性托着下巴隔着玻璃朝外头看。外头的雨小了，逐渐转向雨停的趋势，收银台的女孩问她要不要喝点热牛奶，她说不了，该回家了。
等云倪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雨彻底停了，外头冷风彻骨，冷空气呛得她轻微地咳嗽了两下，呵出来的雾气在空气中迅速化开，她拢了拢围巾，朝前走着准备去主车道打车。
没走两步，手机在兜里震动，本来以为是顾新野，没打算接，但手机却持续震动，这会儿开始思索，若真是顾新野，按照他的性子是绝无可能耐着性子缠她。
果真，在掏出手机的那一秒，看到手机屏上显示的“云泽轩”三个字。
她猜这小子肯定是没钱花来讨债的，结果刚摁下接听键，就听到通话那端云泽轩急促的喘息的声：“姐，帮我！”
通话那端，不仅有他的喘气声，还有重叠且杂乱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他身后追赶，而他在拼命逃亡。
心口漏跳一拍，她步子停顿，手机贴在耳边，问：“出什么事了？”
然而，等来的不是云泽轩的回话，是另一道从通话那端传来的陌生声音：“给谁打电话呢？我告诉你，找谁求助都不好使。”
话音落下，紧随而来的是一阵窸窣，与此同时，听筒里传来了比先前更清晰的陌生声线：“你哪位？”
这会儿云泽轩的手机应该已经落入了追他的人手中。
云倪调整呼吸，冷静地说：“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对方大笑起来，“你应该问问这小子在动我贾枫的马子前，有没有想过后果会是什么？”
尾音落下的同时，通话那端传来一记闷响，伴随着云泽轩的哼声一并传入她耳膜。
那时，云倪站在光源处，脸颊边刮过一阵寒风，她的长发轻轻飘扬，校服也受风吹而轻微摆动，她呼出一团白色雾气，急中生智地说：“你们什么位置，我现在过去。”
“你过来？”贾枫笑得很嘲讽，社会人的险恶面貌在那瞬间全部尽显。三秒后，似是对云泽轩说，“诶，你姐长得好看吗？”
顿了顿，又说：“你搞我女人，用你姐来偿还倒也不是不行……你来我往，算是扯平了怎么样？”
“姐！别听他的，快报警！！”
云泽轩的声音终于通过电波传来，但很快，就被人捂住口鼻，只能听见一阵从指缝间传出的哼唧声，云倪握紧手机，手心发麻。
“可以，”贾枫异常平静地说，“赶紧报警，但我知道他学校的地址，这事儿没完。”
云倪知道，这事儿报警没用，虽然可以解决眼下的问题，但云泽轩这回惹的是社会人，这帮流氓不讲道理，如果不将事情彻底解决，确实就如对方所说的那样，没完。
于是，她第一时间反应：“地址。”
“准备报警？”
“不报警，但我没过去前，谁都不准动他。”准备撂电话前，她最终补一句。
“步行街云吞面馆，放心，我就在这儿等你过来。”
挂了电话，脑子第一反应就是“顾新野”这三个字，知道他路子广，人脉全，呼朋唤友的在南川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儿，但也清楚这会儿找他其实挺不合时宜的。
可出了这茬事，根本没有时间容她细细斟酌，只好硬着头皮一通电话拨过去。
但云倪万万没想到的是，当电话贴到耳边，心急如焚地等待回应的那一刻，那边却传来电话已关机，自动转接语音信箱的机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