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不到他,云倪才真正开始慌了,最后实在没辙,电话打到他家去,但家里佣人说他出去吃饭了。
没功夫多想,撂了电话后她就开始满世界找人。
顾新野平时吃得简单,无非就那几间他常光顾的店,有一家虽是苍蝇小馆,但云倪还挺有把握的,因为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
果真,十五分钟后,她在一间面馆找到了顾新野。
那时,顾新野正坐在面馆的二楼,那间面馆太过破旧,云倪上楼梯的时候都能听见木板“嘎吱”响,这个点的店内人流稀少,当她掀开门帘的时候,整个二楼只有顾新野一人坐那儿,就坐在靠门口的地方,穿的是套休闲的潮牌,少了几分痞气,多了几分冷清。
他那功夫心情不好,直到云倪坐他对面了也没抬头看她一眼,只是低着头安静地吃面,大概五六秒后,云倪在他对面唤了一声:“顾新野。”
他抬头,朝她看一眼,而后又低头继续吃面,夜风顺着门帘的缝隙漏进来时,她跟他说第二句:“我求你帮个忙。”
“求”这个字眼头一回从她口中说出来,分量自然就重了许多,顾新野这会儿算是有反应了,放下筷子,说:“怎么了?”
“帮我保个人,”她坦白而平静地说,“云泽轩被一帮人带走了,带头的人叫贾枫,我找不到办法保他,只能来求你。”
他没说话,应该是在捋思绪,云倪没再催他,而是等他想办法,她知道的,顾新野总有办法。
不出所料,两分钟后,顾新野从桌面上拿手机,她的视野就随他动作跟过去,很快,看他的手机屏幕亮起,看他从容不迫地从通讯录中的众多名单里,像挑中一位幸运观众似的,一通电话拨了过去。
开的是免提,意思是让她一起听。
云倪呼吸一顿,看着屏幕上赫然亮起的“贾俊恩”三个字,随后,那一下下规律的“嘟”声敲得心脏发紧,大概五六声响过后,对方接起,上来就是一句熟稔的:“Hey Bro,终于想起给我来电话了?”
顾新野没跟他玩套路,直截了当地说:“我记得你有个堂弟叫贾枫。”
“贾枫?这小子是不是闯什么祸了?”
“我跟你要个人。”
顾新野打断他。
云倪在她对面轻轻呼吸着,双目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顾新野仍八风不动地坐着,随后,重复一句:“我跟你保个人。”
这句话说得相当有水准,不是直接取跟贾枫要人,而是来他这儿要,这样一来,性质也就完全不同了,算是给了贾俊恩一个表现的机会。
“之前欠你的情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还,别说保个人,就算要命都给你!”贾俊恩连连保证道,“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办,保准把人平平安安地给你送回去!”
“好,”他说,“五分钟内我要结果。”
这么一句话完,撂电话,云倪的视线仍一刻不离地挂在他身上,而顾新野那边已经摁灭手机屏,跟无事发生一样继续从容不迫地低头吃面。
云倪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着,提醒他:“要不要过去看看,他们就在步行街。”
顾新野的脸颊缓慢挪动,朝她看一眼:“不用。”
这时,手机屏亮了下,云倪的视线第一时间追随过去,顾新野不疾不徐地补充一句:“等会儿人就被送过来。”
最后,人真的被贾俊恩平平安安地给带回来了,只是贾枫也跟着一块过来了,虽然吊儿郎当又一脸不爽,但还是卖足了他哥的面子,一声不吭地跟在后头。
“人我给你送回来了,毫发无损。”贾俊恩笑嘻嘻地说。
贾枫听到这话后,腮帮子都快被舌尖给顶穿了,看来还没彻底服气,到底事情没有找到妥善的解决方式,他这口恶气是无论如何也吞不下去的。
而那会儿顾新野已经吃完面了,在喝饮料,没回应贾俊恩的殷情,也无视贾枫的一身戾气,只朝云倪说了一句:“你们先回去。”
这话意图很明确了,他还有话要跟那帮混子谈。
虽然祸是云泽轩惹的,但云倪了解顾新野的性子,也熟悉他的处事风格,既然事情交给他摆平,那么他必定会斩断祸根,不留一丝后患。
既然完全信得过他,就没必要继续参与了,于是,她点了下头,说了句“我等你消息”后,便拉着云泽轩走了。
回去路上,云泽轩一路解释他是被冤枉的,根本没招惹那女孩,是人女生自己拼命往他身上贴,结果被误会了,云倪听得头都大了,她没什么心思管他惹的那堆破事,只让他闭嘴。
……
等他们回到铂庭华府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人刚进屋子,还没来得及换拖鞋,眼尾便瞥见一道身影迅速从客厅迎上来:“哟,今天怎么一起回来的?”
云倪脱了鞋,头也没抬地喊了声“妈”,云泽轩则借着尿急的由头先溜一步。
“德性。”
邵玫的骂声在云泽轩消失在楼梯口的那一秒落下,随之,回头的霎时立马换了另一副笑脸对着云倪,脚下顺势勾走了她正要替换的另一只拖鞋,说:“你等等。”
云倪没反应过来她说的等等是什么意思,一抬头,就看见邵玫眼疾手快地将玄关处柜子上包装得极其精美的盒子塞进她手里:“阿姨做的蛋糕,是少爷喜欢的提拉米苏口味,你现在就送过去。”
“哪家少爷?”云倪明知故问。
“你装什么,”邵玫冲她眨眨眼,“顾家大少爷,够清楚了吧。”
“现在几点了?”她反问。
邵玫知道她要说什么,扶了扶从肩膀处缓缓滑落的披肩,抢先一步道:“她妈妈跟我说过的,两位少爷都是熬夜精,不到十二点不睡觉的,你快点去,对了,就说你自己做的啊。”
真是服了她。
“我连面都煮不熟,你说他能信?”
“就说阿姨教的,但是你亲手做的。”
“我本来也不走这人设。”
这么句回呛的话到底没对邵玫造成任何伤害。只见邵玫极其自然地从她背后把门打开,紧接着,感受到的是从外面往脖颈里灌的凉风,邵玫没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抬手就将人朝外头轻推了把,云倪一个踉跄,差点连人带蛋糕一起摔了。
她脾气还来不及发,邵玫又笑盈盈地朝她招招手,随后,“砰”的一声,将她无情地隔绝在门外。
吃了这个么个闭门羹,本该来脾气的,可她这会儿提着属于顾新野的生日蛋糕站在寒冷的夜风里,竟一点脾气也没有。
算了,这顺手人情她算是不要脸地接了。
云倪一手提着蛋糕,另一只手从校服外套里掏出手机来给顾新野打电话,估摸着这会儿他应该已经结束谈判了,也好问问他情况如何。
但偏偏,无数声被拉长的“嘟”之后,通话最终因无人接听而自动切断。
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打开聊天软件,在跟顾新野的对话框里输入了一行字后摁下发送。
夜风寒,大雨过后的空气里裹满了湿气,地面仍是湿漉漉的,她站在温度骤降后的冰冻中,身子骨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吸鼻子,又看一眼手机,仍没有消息回复过来。
等了十来分钟,没等到消息,也不打算再在原地干等了,于是,人往顾新野家走,刚走到铁门口就看到姜则厌拎着两大袋垃圾从庭院处往她这儿走,她挥了挥手,姜则厌斜了下脑袋眯眼看她。
时间骤停了一秒,两秒,三秒……
像是辨认了好一会后才认出她是谁,姜则厌终于摁下开门键。
铁门缓缓地向外敞开,云倪当时的样子很狼狈,一只脚穿着拖鞋,另一只脚上只有袜子,提着蛋糕站在门口,姜则厌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后,直接了当地说:“顾新野不在。”
随后,又补充一句:“你被人打劫了?”
云倪没接她的话,把蛋糕递过去:“不找他,给你也一样。”
“你怎么那么好心?”姜则厌没接蛋糕,只回了这么一句。
云倪这才注意到他一手提着一个垃圾袋,腾不出手来拿,就直接搁地上了:“你等下扔完垃圾记得带回家,我先回去了。”
姜则厌没说话,也没下一步动作,就那么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招。
但云倪懒得去猜,也不打算跟他继续口舌之战,她太冷了,这会儿冻得直搓手,最后补充一句:“没下毒,放心吃。”
话音落下,打了个喷嚏,云倪捋了捋头发,收紧围巾后顶着越来越大的夜风转身快步离去。
他们两家离的不算近,但毕竟同在一个别墅区,也算不上多远,走了一小段路才拐到自家门口。那会儿鼻子都被冻得微红,脑袋昏昏的,但仍要受着邵玫的妙语连珠,被疯狂追问蛋糕送到了没。
这人从云倪走后一直在家门口等着,也被冻得不轻,但仍不死心地跟随在云倪边上,从门口一路追问到楼梯口,再从楼梯口一路追到房门口,直到云倪告诉她蛋糕送到了,顾少爷很喜欢为止,她才满意地离开。
回到屋内锁上门,这才得以安静地喘口气。
云倪把摘了的围巾和手机一块儿随手仍沙发上,紧接着,打开桌面上的台灯,刚要坐下,眼尾扫到手机屏幕亮了下。
她捞过手机,这才收到顾新野迟来的消息:刚在车上睡着了。
紧接着,屏幕上又跳出一条:我没事,早点睡。
云倪手掌支着下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亮起的手机屏上轻轻敲着,想说点什么,可是最终只在对话框里输入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没功夫多想,撂了电话后她就开始满世界找人。
顾新野平时吃得简单,无非就那几间他常光顾的店,有一家虽是苍蝇小馆,但云倪还挺有把握的,因为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
果真,十五分钟后,她在一间面馆找到了顾新野。
那时,顾新野正坐在面馆的二楼,那间面馆太过破旧,云倪上楼梯的时候都能听见木板“嘎吱”响,这个点的店内人流稀少,当她掀开门帘的时候,整个二楼只有顾新野一人坐那儿,就坐在靠门口的地方,穿的是套休闲的潮牌,少了几分痞气,多了几分冷清。
他那功夫心情不好,直到云倪坐他对面了也没抬头看她一眼,只是低着头安静地吃面,大概五六秒后,云倪在他对面唤了一声:“顾新野。”
他抬头,朝她看一眼,而后又低头继续吃面,夜风顺着门帘的缝隙漏进来时,她跟他说第二句:“我求你帮个忙。”
“求”这个字眼头一回从她口中说出来,分量自然就重了许多,顾新野这会儿算是有反应了,放下筷子,说:“怎么了?”
“帮我保个人,”她坦白而平静地说,“云泽轩被一帮人带走了,带头的人叫贾枫,我找不到办法保他,只能来求你。”
他没说话,应该是在捋思绪,云倪没再催他,而是等他想办法,她知道的,顾新野总有办法。
不出所料,两分钟后,顾新野从桌面上拿手机,她的视野就随他动作跟过去,很快,看他的手机屏幕亮起,看他从容不迫地从通讯录中的众多名单里,像挑中一位幸运观众似的,一通电话拨了过去。
开的是免提,意思是让她一起听。
云倪呼吸一顿,看着屏幕上赫然亮起的“贾俊恩”三个字,随后,那一下下规律的“嘟”声敲得心脏发紧,大概五六声响过后,对方接起,上来就是一句熟稔的:“Hey Bro,终于想起给我来电话了?”
顾新野没跟他玩套路,直截了当地说:“我记得你有个堂弟叫贾枫。”
“贾枫?这小子是不是闯什么祸了?”
“我跟你要个人。”
顾新野打断他。
云倪在她对面轻轻呼吸着,双目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顾新野仍八风不动地坐着,随后,重复一句:“我跟你保个人。”
这句话说得相当有水准,不是直接取跟贾枫要人,而是来他这儿要,这样一来,性质也就完全不同了,算是给了贾俊恩一个表现的机会。
“之前欠你的情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还,别说保个人,就算要命都给你!”贾俊恩连连保证道,“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办,保准把人平平安安地给你送回去!”
“好,”他说,“五分钟内我要结果。”
这么一句话完,撂电话,云倪的视线仍一刻不离地挂在他身上,而顾新野那边已经摁灭手机屏,跟无事发生一样继续从容不迫地低头吃面。
云倪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着,提醒他:“要不要过去看看,他们就在步行街。”
顾新野的脸颊缓慢挪动,朝她看一眼:“不用。”
这时,手机屏亮了下,云倪的视线第一时间追随过去,顾新野不疾不徐地补充一句:“等会儿人就被送过来。”
最后,人真的被贾俊恩平平安安地给带回来了,只是贾枫也跟着一块过来了,虽然吊儿郎当又一脸不爽,但还是卖足了他哥的面子,一声不吭地跟在后头。
“人我给你送回来了,毫发无损。”贾俊恩笑嘻嘻地说。
贾枫听到这话后,腮帮子都快被舌尖给顶穿了,看来还没彻底服气,到底事情没有找到妥善的解决方式,他这口恶气是无论如何也吞不下去的。
而那会儿顾新野已经吃完面了,在喝饮料,没回应贾俊恩的殷情,也无视贾枫的一身戾气,只朝云倪说了一句:“你们先回去。”
这话意图很明确了,他还有话要跟那帮混子谈。
虽然祸是云泽轩惹的,但云倪了解顾新野的性子,也熟悉他的处事风格,既然事情交给他摆平,那么他必定会斩断祸根,不留一丝后患。
既然完全信得过他,就没必要继续参与了,于是,她点了下头,说了句“我等你消息”后,便拉着云泽轩走了。
回去路上,云泽轩一路解释他是被冤枉的,根本没招惹那女孩,是人女生自己拼命往他身上贴,结果被误会了,云倪听得头都大了,她没什么心思管他惹的那堆破事,只让他闭嘴。
……
等他们回到铂庭华府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人刚进屋子,还没来得及换拖鞋,眼尾便瞥见一道身影迅速从客厅迎上来:“哟,今天怎么一起回来的?”
云倪脱了鞋,头也没抬地喊了声“妈”,云泽轩则借着尿急的由头先溜一步。
“德性。”
邵玫的骂声在云泽轩消失在楼梯口的那一秒落下,随之,回头的霎时立马换了另一副笑脸对着云倪,脚下顺势勾走了她正要替换的另一只拖鞋,说:“你等等。”
云倪没反应过来她说的等等是什么意思,一抬头,就看见邵玫眼疾手快地将玄关处柜子上包装得极其精美的盒子塞进她手里:“阿姨做的蛋糕,是少爷喜欢的提拉米苏口味,你现在就送过去。”
“哪家少爷?”云倪明知故问。
“你装什么,”邵玫冲她眨眨眼,“顾家大少爷,够清楚了吧。”
“现在几点了?”她反问。
邵玫知道她要说什么,扶了扶从肩膀处缓缓滑落的披肩,抢先一步道:“她妈妈跟我说过的,两位少爷都是熬夜精,不到十二点不睡觉的,你快点去,对了,就说你自己做的啊。”
真是服了她。
“我连面都煮不熟,你说他能信?”
“就说阿姨教的,但是你亲手做的。”
“我本来也不走这人设。”
这么句回呛的话到底没对邵玫造成任何伤害。只见邵玫极其自然地从她背后把门打开,紧接着,感受到的是从外面往脖颈里灌的凉风,邵玫没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抬手就将人朝外头轻推了把,云倪一个踉跄,差点连人带蛋糕一起摔了。
她脾气还来不及发,邵玫又笑盈盈地朝她招招手,随后,“砰”的一声,将她无情地隔绝在门外。
吃了这个么个闭门羹,本该来脾气的,可她这会儿提着属于顾新野的生日蛋糕站在寒冷的夜风里,竟一点脾气也没有。
算了,这顺手人情她算是不要脸地接了。
云倪一手提着蛋糕,另一只手从校服外套里掏出手机来给顾新野打电话,估摸着这会儿他应该已经结束谈判了,也好问问他情况如何。
但偏偏,无数声被拉长的“嘟”之后,通话最终因无人接听而自动切断。
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打开聊天软件,在跟顾新野的对话框里输入了一行字后摁下发送。
夜风寒,大雨过后的空气里裹满了湿气,地面仍是湿漉漉的,她站在温度骤降后的冰冻中,身子骨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吸鼻子,又看一眼手机,仍没有消息回复过来。
等了十来分钟,没等到消息,也不打算再在原地干等了,于是,人往顾新野家走,刚走到铁门口就看到姜则厌拎着两大袋垃圾从庭院处往她这儿走,她挥了挥手,姜则厌斜了下脑袋眯眼看她。
时间骤停了一秒,两秒,三秒……
像是辨认了好一会后才认出她是谁,姜则厌终于摁下开门键。
铁门缓缓地向外敞开,云倪当时的样子很狼狈,一只脚穿着拖鞋,另一只脚上只有袜子,提着蛋糕站在门口,姜则厌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后,直接了当地说:“顾新野不在。”
随后,又补充一句:“你被人打劫了?”
云倪没接她的话,把蛋糕递过去:“不找他,给你也一样。”
“你怎么那么好心?”姜则厌没接蛋糕,只回了这么一句。
云倪这才注意到他一手提着一个垃圾袋,腾不出手来拿,就直接搁地上了:“你等下扔完垃圾记得带回家,我先回去了。”
姜则厌没说话,也没下一步动作,就那么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招。
但云倪懒得去猜,也不打算跟他继续口舌之战,她太冷了,这会儿冻得直搓手,最后补充一句:“没下毒,放心吃。”
话音落下,打了个喷嚏,云倪捋了捋头发,收紧围巾后顶着越来越大的夜风转身快步离去。
他们两家离的不算近,但毕竟同在一个别墅区,也算不上多远,走了一小段路才拐到自家门口。那会儿鼻子都被冻得微红,脑袋昏昏的,但仍要受着邵玫的妙语连珠,被疯狂追问蛋糕送到了没。
这人从云倪走后一直在家门口等着,也被冻得不轻,但仍不死心地跟随在云倪边上,从门口一路追问到楼梯口,再从楼梯口一路追到房门口,直到云倪告诉她蛋糕送到了,顾少爷很喜欢为止,她才满意地离开。
回到屋内锁上门,这才得以安静地喘口气。
云倪把摘了的围巾和手机一块儿随手仍沙发上,紧接着,打开桌面上的台灯,刚要坐下,眼尾扫到手机屏幕亮了下。
她捞过手机,这才收到顾新野迟来的消息:刚在车上睡着了。
紧接着,屏幕上又跳出一条:我没事,早点睡。
云倪手掌支着下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亮起的手机屏上轻轻敲着,想说点什么,可是最终只在对话框里输入了四个字: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