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得知这个消息后，闻歆上楼回房，从通讯录翻到备注还是“L”的电话号码，手在屏幕上犹豫片刻，拨了过去。
嘟嘟嘟——
安静的卧室，不断响着重复的铃声，就这么响了将近半分钟，就当闻歆以为对方不会接通时，电话通了。
“哪位？”男人清冷客气嗓音通过听筒传出来。
闻歆翻了个白眼，冷冷吐出一个字，“我。”
那边静了一下，淡漠男声带上一丝疑惑，“你是谁？”
闻歆平复了下呼吸，依旧木着声调，“闻歆。”
这回男人轻笑了声，“抱歉闻小姐，太久没听到你声音，一时没认出来。”
闻歆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我问你，我们两家是不是有联姻意向？”
陆屿城平静地“嗯”了声。
“那想必你也知道我也有男朋友了。”
陆屿城听出她怪罪意味，耐心解释：“我这边说的是你分手了。”
闻歆眸光微冷，重复一遍，“我爸是这么说的？”
陆屿城：“怎么，难道我误会了？”
闻歆笑着说：“确实误会了，我现在跟你说清楚。我跟我男朋友感情稳定，不会分手。”
她的意思说得够明显了，陆屿城也听明白了，他说：“所以闻小姐希望我取消这门婚事？”
“你不应该吗？”闻歆反问。
陆屿城心平气和，彬彬有礼：“抱歉，婚事我也是听家里安排，做不了主。”
闻歆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都是废物窝囊。
-
为了尽快解决联姻这个炸弹危机，闻歆隔天又跑去剧组找林漾。
她昨晚辗转失眠一整夜，想了很多，也思考了很久，最终决定赌一把，不如就偷偷跟林漾结婚吧。把证扯了，她爸妈再反对，也生米煮成了熟饭，再也没法干涉了。
比起任由安排，跟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结婚，她更想要自己做主。
去往林城路上，闻歆心情平静又慌乱，林漾听说她又要来找他，虽意外，却也高兴。
他说：【正好我今天下午没戏，我带你去附近玩玩。】
闻歆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到最后也只回了个好字。
她看了眼放在包里的身份证跟户口本，心跳忍不住又跳快了些。不知道林漾会不会陪她一起，还是，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等闻歆找到林漾，才知道他撒谎了，他今天根本就没空，戏份排得满满当当，所谓空闲需要请假。
他正在跟导演沟通，头次甩大牌，还是为了陪女朋友。
导演觉得新奇，正考虑着，眼尖，发现了不远处闻歆的身影，导演示意林漾看她，然后同意了他的请假。
林漾目光移过来时，闻歆跟昨天没两样，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大大方方朝他走过去。
林漾没多看，跟导演道完谢，转身牵着闻歆的手离开。
车上，闻歆坐在副驾驶，故作轻松问：“就这么想我啊，还请假耽搁工作？”
林漾笑，“你话应该问你才对，昨天没能陪我，今天又跑来了？”
闻歆没好气打他一下，男人笑得更深。
正值饭点，林漾开车将闻歆带到一家餐厅。
“先吃饭吧。”
闻歆其实没什么胃口，但还是点头答应。
到了餐厅一间小包厢，菜上齐，闻歆还是吃了两口就停了。林漾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问：“怎么了，有心事？”
闻歆迟疑半天，半开玩笑地说：“林老师，我们明天去领证怎么样？”
林漾先是一愣，回过神后回避了下，主动给她乘起汤来，“为什么这么说？”
闻歆：“因为我想跟你结婚。”
她忽然直白，林漾反而无法逃避了，动作慢了下来。从见到她的那面，林漾就看出了闻歆的心事重重，他依旧沉默。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一时之间谁都没说话。
闻歆一眨不眨盯着眼前人，告诉自己要有耐心，等他做决定，给答案。然而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林漾才冷静地说：“歆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步。”
听到这句话，闻歆感觉自己被浇了盆冷水，浇灭了心底最后一丝勇气。她开始冷静。
其实林漾说得也不无道理，他们在一起时间确实不长，仅仅一年而已，这个拒绝在意料之中。只是他坦白又直接地告诉她，原来他没那么喜欢她。这个认知让她感到失落。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这么做？”良久，闻歆开口问。
她抬头看他，林漾同她对视，眸变暗淡，却是答非所问：“我只是怕到时候你会后悔。”
闻歆扯了下嘴角，清凌凌的目光掠过嘲弄，“我现在就后悔了。”
林漾神色有一瞬的僵硬。
不过他掩饰得很好，很快，又跟平常一般语气说道：“对不起，我比你先知道这件事。”
所以，提起做好了选择。她不难猜到，她爸妈私底下找过他，不管是威胁还是强迫，他大可以先跟她讲。就这么不相信她吗？
闻歆垂下眼睛，浓密长睫将所有情绪通通遮掩。半晌，她动了动唇，没什么情绪说：“算了，没什么。”
这顿饭也没必要吃了，闻歆拎起包起身要走，林漾伸手拉住她，“歆歆。”
闻歆回过头看他，眼神平静中透着冷，“没生气。你说得没错，我需要冷静。”
她确实需要好好理清这段关系，做个正确选择。
林漾想说什么又没法开口，神色痛苦，唯独固执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闻歆不想跟他拉拉扯扯，温声商量：“能松手吗？我现在想回去。”
“我送你。”他呼吸发紧。
闻歆摆了下手，“不用了，你去拍戏吧，工作比较重要。”
说完，甩开他的桎梏，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漾手还滞留在半空，神色紧绷，握紧拳头，再不舍，也只能钉住脚步，站在原地，看着人在眼前消失。
-
酒吧。
闻歆情绪低落，只闷头喝酒。
一杯又一杯，压根没停下来的架势。赵棠看不下去，一把夺过她杯子，“好了，喝得差不多了，再喝就要倒了。”
闻歆面无表情，整个人沉默又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酒吧内光影迷离，女孩长发披肩，瓷白的脸蒙上一层深蓝色的光，侧脸看上去又冷又清。
见她安安静静，还带点忧郁，漂亮眉眼失去神采，赵棠知道这是真难过了。
“为了一个男人买醉，不值得啊。”赵棠拍拍她的肩。
闻歆冲她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不是那个。我是烦我父母给我安排的婚事。”
赵棠跟她一起长大，胜似亲姐妹，还看不出来她此刻因为谁难过，直言戳穿：“行了，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你就是因为林漾。”
闻歆抿了抿唇，没反驳。她又喝了口酒，虽然不太想承认，但确实受到了那么一点影响。
林漾拒绝她，她是失望的。
“不过歆歆，他拒绝也是正常的，你的行为太冲动。”赵棠客观评价。
闻歆沉默两秒，忽而笑起来，“不，说明我试探对了，他就是个胆小鬼。”
“她就是个胆小鬼！”说完一句还不够，闻歆发酒疯般又喊了一句，趴在吧台朝调酒小哥招手，“来，帅哥，再给我来两杯。”
调酒小哥笑笑，“小姐，你朋友说你不能喝了，确定还要？”
闻歆蹙眉，不高兴道，“有生意不做？”
“好的小姐。”
赵棠是阻止不了了，在一旁心累叹气。
闻歆啊，凡事冷静淡定，唯独在父母面前，容易失控。就算林漾今天答应了她，也许隔天到民政局门口，她睡了一觉冷静下来，就退缩后悔了。她比谁都清楚，跟林漾结婚了，她父母照样不会放过他，也走不长远，反而是把林漾拖入了深渊。将来，她可以随时出来，林漾就不一定了。
林漾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少年靠自己努力才到这地位，心气多高一人啊，当初闻歆想让他走得更高更远，主动给他介绍身边人脉，他都不感兴趣，说是只想兢兢业业演戏，这么坚守信念的男人，让他屈于豪门赘婿，不太可能。
身边人还在一杯两杯买醉，赵棠既然被她喊出来当做陪客，决定发挥发挥自己开解作用。
她说：“你这样想，说明他不是冲着你万贯家财来的，只是不合适。”
闻歆咽下冰凉酒液，幽幽看她一眼：“他不清高我才看不上他。”
“……”
“所以你爱的是他的清高劲？”
“还有其他魅力。”
“好吧。”
“不过无所谓了。”
赵棠只见闻歆放下酒杯，拿出手机就给林漾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迅速接听。
“歆歆？”林漾声音听上去有点紧张。
闻歆微张着唇，话到嘴边却犹豫了，到底是真心喜欢过的人，嘴上再狠，心里总归有些舍不得。
由于喝多了，醉意开始上脑，闻歆撑着脑袋决定缓一缓。
酒吧气氛依旧热闹，缭乱灯光晃人眼。
闻歆一双朦胧眼四处扫，不知道看着哪走神。
忽然，半明半暗间，她的视线跟不远处卡座上一双眼对上。
男人坐在一群人当中，衬衣西裤，面容英俊，气质清冷。
仿佛有所感应，在闻歆逐渐深入的注视中，男人投来一眼，对视了大概有一会，各自如常挪开视线。
林漾见她迟迟不做声，又喊了声她名字。听见提醒，闻歆这才回神，林漾在那头说了些什么，闻歆听不清，也不想再听，摁着眉心淡声说：“林老师，我们分手吧。”
她刚才想了会，林漾选择挑明他们之间关系，再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闻歆上楼回房，从通讯录翻到备注还是“L”的电话号码，手在屏幕上犹豫片刻，拨了过去。
嘟嘟嘟——
安静的卧室，不断响着重复的铃声，就这么响了将近半分钟，就当闻歆以为对方不会接通时，电话通了。
“哪位？”男人清冷客气嗓音通过听筒传出来。
闻歆翻了个白眼，冷冷吐出一个字，“我。”
那边静了一下，淡漠男声带上一丝疑惑，“你是谁？”
闻歆平复了下呼吸，依旧木着声调，“闻歆。”
这回男人轻笑了声，“抱歉闻小姐，太久没听到你声音，一时没认出来。”
闻歆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我问你，我们两家是不是有联姻意向？”
陆屿城平静地“嗯”了声。
“那想必你也知道我也有男朋友了。”
陆屿城听出她怪罪意味，耐心解释：“我这边说的是你分手了。”
闻歆眸光微冷，重复一遍，“我爸是这么说的？”
陆屿城：“怎么，难道我误会了？”
闻歆笑着说：“确实误会了，我现在跟你说清楚。我跟我男朋友感情稳定，不会分手。”
她的意思说得够明显了，陆屿城也听明白了，他说：“所以闻小姐希望我取消这门婚事？”
“你不应该吗？”闻歆反问。
陆屿城心平气和，彬彬有礼：“抱歉，婚事我也是听家里安排，做不了主。”
闻歆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都是废物窝囊。
-
为了尽快解决联姻这个炸弹危机，闻歆隔天又跑去剧组找林漾。
她昨晚辗转失眠一整夜，想了很多，也思考了很久，最终决定赌一把，不如就偷偷跟林漾结婚吧。把证扯了，她爸妈再反对，也生米煮成了熟饭，再也没法干涉了。
比起任由安排，跟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结婚，她更想要自己做主。
去往林城路上，闻歆心情平静又慌乱，林漾听说她又要来找他，虽意外，却也高兴。
他说：【正好我今天下午没戏，我带你去附近玩玩。】
闻歆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到最后也只回了个好字。
她看了眼放在包里的身份证跟户口本，心跳忍不住又跳快了些。不知道林漾会不会陪她一起，还是，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等闻歆找到林漾，才知道他撒谎了，他今天根本就没空，戏份排得满满当当，所谓空闲需要请假。
他正在跟导演沟通，头次甩大牌，还是为了陪女朋友。
导演觉得新奇，正考虑着，眼尖，发现了不远处闻歆的身影，导演示意林漾看她，然后同意了他的请假。
林漾目光移过来时，闻歆跟昨天没两样，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大大方方朝他走过去。
林漾没多看，跟导演道完谢，转身牵着闻歆的手离开。
车上，闻歆坐在副驾驶，故作轻松问：“就这么想我啊，还请假耽搁工作？”
林漾笑，“你话应该问你才对，昨天没能陪我，今天又跑来了？”
闻歆没好气打他一下，男人笑得更深。
正值饭点，林漾开车将闻歆带到一家餐厅。
“先吃饭吧。”
闻歆其实没什么胃口，但还是点头答应。
到了餐厅一间小包厢，菜上齐，闻歆还是吃了两口就停了。林漾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问：“怎么了，有心事？”
闻歆迟疑半天，半开玩笑地说：“林老师，我们明天去领证怎么样？”
林漾先是一愣，回过神后回避了下，主动给她乘起汤来，“为什么这么说？”
闻歆：“因为我想跟你结婚。”
她忽然直白，林漾反而无法逃避了，动作慢了下来。从见到她的那面，林漾就看出了闻歆的心事重重，他依旧沉默。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一时之间谁都没说话。
闻歆一眨不眨盯着眼前人，告诉自己要有耐心，等他做决定，给答案。然而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林漾才冷静地说：“歆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步。”
听到这句话，闻歆感觉自己被浇了盆冷水，浇灭了心底最后一丝勇气。她开始冷静。
其实林漾说得也不无道理，他们在一起时间确实不长，仅仅一年而已，这个拒绝在意料之中。只是他坦白又直接地告诉她，原来他没那么喜欢她。这个认知让她感到失落。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这么做？”良久，闻歆开口问。
她抬头看他，林漾同她对视，眸变暗淡，却是答非所问：“我只是怕到时候你会后悔。”
闻歆扯了下嘴角，清凌凌的目光掠过嘲弄，“我现在就后悔了。”
林漾神色有一瞬的僵硬。
不过他掩饰得很好，很快，又跟平常一般语气说道：“对不起，我比你先知道这件事。”
所以，提起做好了选择。她不难猜到，她爸妈私底下找过他，不管是威胁还是强迫，他大可以先跟她讲。就这么不相信她吗？
闻歆垂下眼睛，浓密长睫将所有情绪通通遮掩。半晌，她动了动唇，没什么情绪说：“算了，没什么。”
这顿饭也没必要吃了，闻歆拎起包起身要走，林漾伸手拉住她，“歆歆。”
闻歆回过头看他，眼神平静中透着冷，“没生气。你说得没错，我需要冷静。”
她确实需要好好理清这段关系，做个正确选择。
林漾想说什么又没法开口，神色痛苦，唯独固执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闻歆不想跟他拉拉扯扯，温声商量：“能松手吗？我现在想回去。”
“我送你。”他呼吸发紧。
闻歆摆了下手，“不用了，你去拍戏吧，工作比较重要。”
说完，甩开他的桎梏，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漾手还滞留在半空，神色紧绷，握紧拳头，再不舍，也只能钉住脚步，站在原地，看着人在眼前消失。
-
酒吧。
闻歆情绪低落，只闷头喝酒。
一杯又一杯，压根没停下来的架势。赵棠看不下去，一把夺过她杯子，“好了，喝得差不多了，再喝就要倒了。”
闻歆面无表情，整个人沉默又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酒吧内光影迷离，女孩长发披肩，瓷白的脸蒙上一层深蓝色的光，侧脸看上去又冷又清。
见她安安静静，还带点忧郁，漂亮眉眼失去神采，赵棠知道这是真难过了。
“为了一个男人买醉，不值得啊。”赵棠拍拍她的肩。
闻歆冲她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不是那个。我是烦我父母给我安排的婚事。”
赵棠跟她一起长大，胜似亲姐妹，还看不出来她此刻因为谁难过，直言戳穿：“行了，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你就是因为林漾。”
闻歆抿了抿唇，没反驳。她又喝了口酒，虽然不太想承认，但确实受到了那么一点影响。
林漾拒绝她，她是失望的。
“不过歆歆，他拒绝也是正常的，你的行为太冲动。”赵棠客观评价。
闻歆沉默两秒，忽而笑起来，“不，说明我试探对了，他就是个胆小鬼。”
“她就是个胆小鬼！”说完一句还不够，闻歆发酒疯般又喊了一句，趴在吧台朝调酒小哥招手，“来，帅哥，再给我来两杯。”
调酒小哥笑笑，“小姐，你朋友说你不能喝了，确定还要？”
闻歆蹙眉，不高兴道，“有生意不做？”
“好的小姐。”
赵棠是阻止不了了，在一旁心累叹气。
闻歆啊，凡事冷静淡定，唯独在父母面前，容易失控。就算林漾今天答应了她，也许隔天到民政局门口，她睡了一觉冷静下来，就退缩后悔了。她比谁都清楚，跟林漾结婚了，她父母照样不会放过他，也走不长远，反而是把林漾拖入了深渊。将来，她可以随时出来，林漾就不一定了。
林漾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少年靠自己努力才到这地位，心气多高一人啊，当初闻歆想让他走得更高更远，主动给他介绍身边人脉，他都不感兴趣，说是只想兢兢业业演戏，这么坚守信念的男人，让他屈于豪门赘婿，不太可能。
身边人还在一杯两杯买醉，赵棠既然被她喊出来当做陪客，决定发挥发挥自己开解作用。
她说：“你这样想，说明他不是冲着你万贯家财来的，只是不合适。”
闻歆咽下冰凉酒液，幽幽看她一眼：“他不清高我才看不上他。”
“……”
“所以你爱的是他的清高劲？”
“还有其他魅力。”
“好吧。”
“不过无所谓了。”
赵棠只见闻歆放下酒杯，拿出手机就给林漾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迅速接听。
“歆歆？”林漾声音听上去有点紧张。
闻歆微张着唇，话到嘴边却犹豫了，到底是真心喜欢过的人，嘴上再狠，心里总归有些舍不得。
由于喝多了，醉意开始上脑，闻歆撑着脑袋决定缓一缓。
酒吧气氛依旧热闹，缭乱灯光晃人眼。
闻歆一双朦胧眼四处扫，不知道看着哪走神。
忽然，半明半暗间，她的视线跟不远处卡座上一双眼对上。
男人坐在一群人当中，衬衣西裤，面容英俊，气质清冷。
仿佛有所感应，在闻歆逐渐深入的注视中，男人投来一眼，对视了大概有一会，各自如常挪开视线。
林漾见她迟迟不做声，又喊了声她名字。听见提醒，闻歆这才回神，林漾在那头说了些什么，闻歆听不清，也不想再听，摁着眉心淡声说：“林老师，我们分手吧。”
她刚才想了会，林漾选择挑明他们之间关系，再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