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夜十一点半。
闻歆喝得东倒西歪，两颊泛红。她终于喝不了了，跟赵棠说去洗手间一趟。
赵棠一脸嫌弃：“要不要扶你一把啊？”
闻歆摆手：“不用，我可以。”
话是这么说的，起个身都站不稳。赵棠嘴上嫌弃手上不忘护着她，让调酒小哥帮忙看一下她们物品，然后搂着闻歆往洗手间去了。
等到两人回来，眼前来了个不速之客，闻歆怀疑自己眼花了，因为她看见了林漾。
男人穿得一身黑，戴着黑色鸭舌帽跟口罩，不仔细看还认不出来。他像是等了挺久，静静看着她，漆黑眉眼是遮掩不住的憔悴。
赵棠也是一脸诧异，她看了眼闻歆，在她耳旁说了句在外等你，然后就走了，留给两人空间。
闻歆深吸一口气，心头没来由涌上一股烦躁，皱着眉心说：“你来干什么？”
林漾：“来找你。”
来这种场合找她？
不怕被拍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闻歆问。
林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走到她面前，下意识想去拉她手，被闻歆避开，林漾眸光一暗，低声说，“我们谈谈。”
闻歆不觉得跟他还有什么好谈的，“我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那句分手并不是气话，也没有回转余地。闻歆谈恋爱从不吃回头草，她讨厌藕断丝连，要断就断干净点。
林漾：“歆歆，我们结婚。”
听到这话，闻歆微愣，抬眸看他，男人眼神坚定，仿佛下定决心。
她想了一会，问：“怎么突然改变决定了？”
林漾沉默一瞬，“因为我爱你。”
闻歆眨了下眼睛，“可我后悔了。”
闻歆说完就走了，跟白天一样，走得无比干脆。
没有动容停留，只剩他一人唱独角戏。
光影昏沉，林漾整个人隐匿黑暗中，看不清面容。他的助理从暗处走过来，看了眼男人不明脸色，劝解道：“走吧，漾哥，这地方不宜久待。”
林漾没说话，吞咽了一下，后知后觉提步想去追闻歆，助理头疼地扣住他，“冷静一下漾哥！闻小姐早就走了，而且她也醉了，你去了也没法沟通。”
林漾开口嗓音都是沙哑的，浸着深深疲倦，“她不会原谅我了。”
助理还是第一次见林漾这么失态，心下感慨，妈的，谈恋爱可真要命。连他哥这么理智的人也会发疯。当然，最可怜的还是他，大半夜开车奔波而来，待会还要开回去。
-
不远处的卡座，一桌子人有说有笑。闻歆那边热闹全被陆屿城收入眼底。陈东越是个眼尖的，见他时不时朝某个方向瞥，打趣，“看什么呢陆总，什么美女让你看得这么认真？”
陆屿城慢悠悠回了句：“你没看？”
陈东越笑了声，“你这眼睛挺忙啊，余光还能注意到我？”
陆屿城懒得理他。
有个女孩听他们聊天，出于好奇看了眼，辨认片刻后认出是林漾，说道，“咦，那不是林漾吗？”
“怎么，你们认识？”
陈东越摇头说“不认识”，又说，“黑灯瞎火的，遮那么严实你也能认出来？”
女孩笑，“当然，我看过他电影，是影迷。”
“看着也不怎样啊。”
“你懂什么，林漾魅力在银幕。”
“行行行。”
“他怎么在这？”
陈东越：“刚闻歆还在呢。”
“他就是闻歆男朋友？”
女孩点头：“嗯。”
这一桌子都是跟陆屿城亲近的朋友，听说了陆屿城即将跟闻家联姻的事，察觉到有八卦听，纷纷张起耳朵。
“原来是男朋友啊。”陈东越最起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女孩了解一点八卦，笑嘻嘻补充，“听说还挺爱的呢。”
“有多爱？”陈东越来兴致了。
“能让歆歆主动追的人，当然是非常喜欢啊。”女孩俏皮眨眨眼。
两人一唱一和讲完，陈东越看向陆屿城，贱兮兮说，“那你俩成不了了。”
陆屿城压根没什么反应，连眼皮都懒得抬，任由他们调侃。男人长腿交叠，随意坐在沙发中，淡漠又矜贵。
陆屿城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十分严肃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他个性古板，话也不多缘故，比如现在，面对一众揶揄全当无视，坐那玩手机的正经模样恍然也有种在办公的错觉。
陈东越对他反应见怪不怪，继续玩牌。然而这时，男人冷不防张嘴说了句，“最好不过。”
听不出情绪的一句话。
陈东越略微吃惊，回头看他，掏掏耳朵：“什么，我还以为你为了事业良心泯灭，干这种拆散人家感情的事也不在乎？”
陆屿城眼风凉凉扫过去。
五光十色灯光来回变换，男人眉眼深邃，高鼻薄唇，系的一丝不苟的衬衣，一身高冷禁欲气质，本是不适合夜店酒吧这类场合，此刻竟有种斯文败类感觉。
陈东越嘿嘿笑了一下，他一笑，桌上几个朋友都笑。
“行了，别打趣陆哥了。”
“屿城今年都快三十了吧，成家立业的年纪，立了业，结个婚也正常。”
“那至少也要选个单身的姑娘吧。”
话一出，沉默蔓延。
陆屿城眼皮微动，觉得乏味，起身道，“你们玩，记我账上，先走了。”
陈东越“啧”一声，“这可是给你办的接风宴啊，屁股还没坐热，你个主人公就急着走，没意思啊。”
陆屿城其实很少来这种场合，即使是消遣放松，也不喜欢喧闹地。陈东越是个不正经的，说是一起聚聚，偏偏挑了个这么个地方，吵得要死。还执意让他喝酒，陆屿城除了需要应酬的场合需要喝酒，其余时间不怎么碰。从进门到现在，虽然滴酒没沾，但作陪也待了挺久，给足了面子。眼下是实在嫌他聒噪不想待了。
陆屿城垂眼，语气不耐：“那你就找点有意思的事做。”
说完，男人转身离开。
被他数落的陈东越在后面骂骂咧咧，“嘿，怎么说话的？”
“行啦东哥。”女孩插句嘴，“出牌。”
陈东越打了几把，老是输，没手气，干脆扔了不打了，在一旁当只叽叽喳喳麻雀，边抽烟边说：“你说咱们陆总也不是缺德的人啊，怎么就挑上闻家了？”
女孩：“你都说陆哥不是这种人了，怎么就不能是闻家主动提起的？”
陆屿城洁身自好，人品贵重，年纪轻轻就扬名海外，不靠陆家自己创业成为科技新贵。被人青睐也正常好吧。
“可他又不喜欢闻歆。”
陈东越匪夷所思，陆屿城明明也不是个将就的人，不然何至于单身这么多年。
“哎呀，陆哥都三十了，孤单了这么多年，说不定他就想结婚了，很难理解吗？”女孩无语道。
陈东越觉得有点道理，豁然开朗一笑，“京京，还是你聪明，一眼看穿你陆哥心思。”
稚京笑而不语。
她只是了解一点内情而已。
-
闻歆从酒吧出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醉得不轻。
她赶紧给赵棠打了个电话，赵棠很快赶来，“这么快就出来了？”
闻歆：“不然？”
“我还以为你们要彻夜长谈。”
“胡说什么。”
见闻歆一副双眼无神随时要倒模样，赵棠连忙给自家司机打电话。
“让你不要喝这么多，不听，这下难受了吧。”
闻歆抱着赵棠，听着姐妹絮絮念叨，感觉还挺幸福的，起码有人关心她，不自觉就扬起嘴角。
“还傻笑。”赵棠没好气。
“不笑还哭啊。”
夜深人静，两女孩站在路边等。三月天，夜风还是带了点寒意，吹得人浑身发冷。
闻歆又冷又热，闭着眼睛忍不住开始呢喃，“棠棠，我好难过。”
赵棠顿了一下，垂眸看她一眼，放缓语调：“睡一觉起来，明天就不难过了。”
“嗯。”
过了一会，闻歆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怼在赵棠面前。
一脸懵逼的赵棠：“？”
发酒疯的前兆。
“比耶？”
闻歆含糊不清开口：“两个字，猜猜？”
赵棠：“……”
她无语片刻，“乖一点，司机马上来了，发酒疯等到回去再发。”
闻歆笑着垂下手，“算了，我告诉你吧棠棠。”
赵棠不是没见过闻歆发酒疯，只要你配合她，总体还算安静，不然就是跟你来反的。
“行，你说。”
闻歆：“是爱情两个字，真辛苦。”
“……”
闻歆被冷风吹得短暂清醒了会，睁开眼只见赵棠在笑，她有点生气，“你笑什么。”
赵棠：“没什么啊。”
江城是个不夜城，这个点处处还亮着，霓虹闪烁，人来人往，她的声音被吹散风中，淡的几乎听不见：“我再也不要受爱情的苦了。”
赵棠也听见了，摸着她脊背安慰，“好，希望你的联姻对象不要让你受苦，每天都过得幸福。”
闻歆闭上眼，笑了一下，“希望吧。”
没多久，赵棠手机响了，司机来了。
陆屿城从酒吧门口出来，正好看见闻歆赵棠身影，两人看样子是在等车。很晚了，他考虑着要不要上前送她们回家，转眼两人身前缓缓停下一辆车。后座车门被拉开，闻歆被赵棠小心翼翼塞进了车，闻歆坐进车内后，往窗外瞥了眼。这一眼，再次跟陆屿城四目相对。闻歆目光很淡，只看了一眼就装作没看见收回。
陆屿城也看到了，不同的是，他一直看着，直到车在视野消失。
深夜十一点半。
闻歆喝得东倒西歪，两颊泛红。她终于喝不了了，跟赵棠说去洗手间一趟。
赵棠一脸嫌弃：“要不要扶你一把啊？”
闻歆摆手：“不用，我可以。”
话是这么说的，起个身都站不稳。赵棠嘴上嫌弃手上不忘护着她，让调酒小哥帮忙看一下她们物品，然后搂着闻歆往洗手间去了。
等到两人回来，眼前来了个不速之客，闻歆怀疑自己眼花了，因为她看见了林漾。
男人穿得一身黑，戴着黑色鸭舌帽跟口罩，不仔细看还认不出来。他像是等了挺久，静静看着她，漆黑眉眼是遮掩不住的憔悴。
赵棠也是一脸诧异，她看了眼闻歆，在她耳旁说了句在外等你，然后就走了，留给两人空间。
闻歆深吸一口气，心头没来由涌上一股烦躁，皱着眉心说：“你来干什么？”
林漾：“来找你。”
来这种场合找她？
不怕被拍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闻歆问。
林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走到她面前，下意识想去拉她手，被闻歆避开，林漾眸光一暗，低声说，“我们谈谈。”
闻歆不觉得跟他还有什么好谈的，“我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那句分手并不是气话，也没有回转余地。闻歆谈恋爱从不吃回头草，她讨厌藕断丝连，要断就断干净点。
林漾：“歆歆，我们结婚。”
听到这话，闻歆微愣，抬眸看他，男人眼神坚定，仿佛下定决心。
她想了一会，问：“怎么突然改变决定了？”
林漾沉默一瞬，“因为我爱你。”
闻歆眨了下眼睛，“可我后悔了。”
闻歆说完就走了，跟白天一样，走得无比干脆。
没有动容停留，只剩他一人唱独角戏。
光影昏沉，林漾整个人隐匿黑暗中，看不清面容。他的助理从暗处走过来，看了眼男人不明脸色，劝解道：“走吧，漾哥，这地方不宜久待。”
林漾没说话，吞咽了一下，后知后觉提步想去追闻歆，助理头疼地扣住他，“冷静一下漾哥！闻小姐早就走了，而且她也醉了，你去了也没法沟通。”
林漾开口嗓音都是沙哑的，浸着深深疲倦，“她不会原谅我了。”
助理还是第一次见林漾这么失态，心下感慨，妈的，谈恋爱可真要命。连他哥这么理智的人也会发疯。当然，最可怜的还是他，大半夜开车奔波而来，待会还要开回去。
-
不远处的卡座，一桌子人有说有笑。闻歆那边热闹全被陆屿城收入眼底。陈东越是个眼尖的，见他时不时朝某个方向瞥，打趣，“看什么呢陆总，什么美女让你看得这么认真？”
陆屿城慢悠悠回了句：“你没看？”
陈东越笑了声，“你这眼睛挺忙啊，余光还能注意到我？”
陆屿城懒得理他。
有个女孩听他们聊天，出于好奇看了眼，辨认片刻后认出是林漾，说道，“咦，那不是林漾吗？”
“怎么，你们认识？”
陈东越摇头说“不认识”，又说，“黑灯瞎火的，遮那么严实你也能认出来？”
女孩笑，“当然，我看过他电影，是影迷。”
“看着也不怎样啊。”
“你懂什么，林漾魅力在银幕。”
“行行行。”
“他怎么在这？”
陈东越：“刚闻歆还在呢。”
“他就是闻歆男朋友？”
女孩点头：“嗯。”
这一桌子都是跟陆屿城亲近的朋友，听说了陆屿城即将跟闻家联姻的事，察觉到有八卦听，纷纷张起耳朵。
“原来是男朋友啊。”陈东越最起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女孩了解一点八卦，笑嘻嘻补充，“听说还挺爱的呢。”
“有多爱？”陈东越来兴致了。
“能让歆歆主动追的人，当然是非常喜欢啊。”女孩俏皮眨眨眼。
两人一唱一和讲完，陈东越看向陆屿城，贱兮兮说，“那你俩成不了了。”
陆屿城压根没什么反应，连眼皮都懒得抬，任由他们调侃。男人长腿交叠，随意坐在沙发中，淡漠又矜贵。
陆屿城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十分严肃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他个性古板，话也不多缘故，比如现在，面对一众揶揄全当无视，坐那玩手机的正经模样恍然也有种在办公的错觉。
陈东越对他反应见怪不怪，继续玩牌。然而这时，男人冷不防张嘴说了句，“最好不过。”
听不出情绪的一句话。
陈东越略微吃惊，回头看他，掏掏耳朵：“什么，我还以为你为了事业良心泯灭，干这种拆散人家感情的事也不在乎？”
陆屿城眼风凉凉扫过去。
五光十色灯光来回变换，男人眉眼深邃，高鼻薄唇，系的一丝不苟的衬衣，一身高冷禁欲气质，本是不适合夜店酒吧这类场合，此刻竟有种斯文败类感觉。
陈东越嘿嘿笑了一下，他一笑，桌上几个朋友都笑。
“行了，别打趣陆哥了。”
“屿城今年都快三十了吧，成家立业的年纪，立了业，结个婚也正常。”
“那至少也要选个单身的姑娘吧。”
话一出，沉默蔓延。
陆屿城眼皮微动，觉得乏味，起身道，“你们玩，记我账上，先走了。”
陈东越“啧”一声，“这可是给你办的接风宴啊，屁股还没坐热，你个主人公就急着走，没意思啊。”
陆屿城其实很少来这种场合，即使是消遣放松，也不喜欢喧闹地。陈东越是个不正经的，说是一起聚聚，偏偏挑了个这么个地方，吵得要死。还执意让他喝酒，陆屿城除了需要应酬的场合需要喝酒，其余时间不怎么碰。从进门到现在，虽然滴酒没沾，但作陪也待了挺久，给足了面子。眼下是实在嫌他聒噪不想待了。
陆屿城垂眼，语气不耐：“那你就找点有意思的事做。”
说完，男人转身离开。
被他数落的陈东越在后面骂骂咧咧，“嘿，怎么说话的？”
“行啦东哥。”女孩插句嘴，“出牌。”
陈东越打了几把，老是输，没手气，干脆扔了不打了，在一旁当只叽叽喳喳麻雀，边抽烟边说：“你说咱们陆总也不是缺德的人啊，怎么就挑上闻家了？”
女孩：“你都说陆哥不是这种人了，怎么就不能是闻家主动提起的？”
陆屿城洁身自好，人品贵重，年纪轻轻就扬名海外，不靠陆家自己创业成为科技新贵。被人青睐也正常好吧。
“可他又不喜欢闻歆。”
陈东越匪夷所思，陆屿城明明也不是个将就的人，不然何至于单身这么多年。
“哎呀，陆哥都三十了，孤单了这么多年，说不定他就想结婚了，很难理解吗？”女孩无语道。
陈东越觉得有点道理，豁然开朗一笑，“京京，还是你聪明，一眼看穿你陆哥心思。”
稚京笑而不语。
她只是了解一点内情而已。
-
闻歆从酒吧出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醉得不轻。
她赶紧给赵棠打了个电话，赵棠很快赶来，“这么快就出来了？”
闻歆：“不然？”
“我还以为你们要彻夜长谈。”
“胡说什么。”
见闻歆一副双眼无神随时要倒模样，赵棠连忙给自家司机打电话。
“让你不要喝这么多，不听，这下难受了吧。”
闻歆抱着赵棠，听着姐妹絮絮念叨，感觉还挺幸福的，起码有人关心她，不自觉就扬起嘴角。
“还傻笑。”赵棠没好气。
“不笑还哭啊。”
夜深人静，两女孩站在路边等。三月天，夜风还是带了点寒意，吹得人浑身发冷。
闻歆又冷又热，闭着眼睛忍不住开始呢喃，“棠棠，我好难过。”
赵棠顿了一下，垂眸看她一眼，放缓语调：“睡一觉起来，明天就不难过了。”
“嗯。”
过了一会，闻歆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怼在赵棠面前。
一脸懵逼的赵棠：“？”
发酒疯的前兆。
“比耶？”
闻歆含糊不清开口：“两个字，猜猜？”
赵棠：“……”
她无语片刻，“乖一点，司机马上来了，发酒疯等到回去再发。”
闻歆笑着垂下手，“算了，我告诉你吧棠棠。”
赵棠不是没见过闻歆发酒疯，只要你配合她，总体还算安静，不然就是跟你来反的。
“行，你说。”
闻歆：“是爱情两个字，真辛苦。”
“……”
闻歆被冷风吹得短暂清醒了会，睁开眼只见赵棠在笑，她有点生气，“你笑什么。”
赵棠：“没什么啊。”
江城是个不夜城，这个点处处还亮着，霓虹闪烁，人来人往，她的声音被吹散风中，淡的几乎听不见：“我再也不要受爱情的苦了。”
赵棠也听见了，摸着她脊背安慰，“好，希望你的联姻对象不要让你受苦，每天都过得幸福。”
闻歆闭上眼，笑了一下，“希望吧。”
没多久，赵棠手机响了，司机来了。
陆屿城从酒吧门口出来，正好看见闻歆赵棠身影，两人看样子是在等车。很晚了，他考虑着要不要上前送她们回家，转眼两人身前缓缓停下一辆车。后座车门被拉开，闻歆被赵棠小心翼翼塞进了车，闻歆坐进车内后，往窗外瞥了眼。这一眼，再次跟陆屿城四目相对。闻歆目光很淡，只看了一眼就装作没看见收回。
陆屿城也看到了，不同的是，他一直看着，直到车在视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