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雨水绵
“昭昭，你没事吧？太医马上就来。”帐篷里，商时姩挺着孕肚，小跑到商时序面前，焦急道，“刚才听太子说，你在林中遇到老虎。”
商时序连忙摇摇头：“确实是遇到了老虎，不过太子妃，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商时姩看着来时还白白净净的妹妹此刻却变得灰头土脸，鬓发散乱，她将商时序转了一圈，又拉起商时序藏在身后的手细细看去。
掌心处是一片擦伤，血液渗出的地方粘着些泥土。
商时姩抬眸，看见完好无损的镜敛，眉头蹙起，快步越过商时序走到镜敛面前，扬起手，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镜敛的脸上。
这一掌打得极为用力，镜敛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片红印子。
“你是怎么保护四小姐的？”商时姩恼怒地注视着镜敛，怒斥道，“昭昭受了伤，你倒是还好好的，要你有何用？”
流筝见商时姩发起脾气，担心她动了胎气，赶忙上前扶住商时姩，轻声劝道：“太子妃莫要动力胎气啊。”
镜敛跪在地上，低着头平静道：“是属下失职，没有护好四小姐。”
商时姩的那一巴掌来的太突然，镜敛仍是低着头，没有抬起来，商时序心中某处如同被抓挠一下，这事说到底本是她的错，眼下却是要镜敛来承担。
“太子妃，不是这样的，是我不愿让镜敛跟着。”商时序拉着商时姩的衣袖，解释道，“如果不是镜敛来的及时恐怕我已葬身虎口。”
帐篷里安静了半晌，商时序也低下头，不敢看商时姩，却慢慢挪动步子，偷偷将镜敛挡在身后。
“昭昭你为何不愿让镜敛跟着？”商时姩揉了揉太阳穴。
“我……”商时序磕磕绊绊愣是道不出个所以然，“就是……”
“就是因为镜敛长的像阎王。”商时姩替她解释出这话，自己竟无语笑了，“所以不愿让镜敛跟着，对吗。”
“不是的……”商时序不知该如何解释，这话必定已经被身后的镜敛听见，她额角冒出冷汗，感觉脊背生寒。
于是又悄悄挪动步子，离镜敛远了些。
镜敛眉心一动：“？……”
“姩姩，太医来，你妹妹可还好。”
帐篷外，太子宋宴华缓缓走到商时姩的身边询问，流筝朝太子福礼后，识趣的退到一旁。
宋宴华扶过商时姩，揉着商时姩的肩膀。
商时序正欲福礼，却被宋宴华止住：“你受伤了，无需如此多礼。”随后对着身后的太医道，“冯太医，快来看一下四小姐有无大碍。”
话语间，宋宴华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镜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扶着商时姩坐回软榻上。
流筝便拉起商时序的手，让她在椅子上坐下。
冯太医走到商时序身边，商时序将手放在桌上，冯太医将一方帕子盖在商时序的手腕上，静静把脉。
冯太医又看了看商时序的脸，少女脸色有些苍白，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商时序的掌心上还有伤痕，瞧着并不严重，冯太医简单处理好伤口后，便用纱布包扎好。
“启禀太子，太子妃，四小姐脉浮而紧，是风寒外侵，阻遏卫气的脉象，不过四小姐并不严重，臣开一副方子，四小姐喝一碗便可，这几日四小姐要注意保暖，多喝热水。”
冯太医收回手，将药递给流筝，随后跪在地上同商时姩和宋宴华说道。
“我妹妹当真无事？”商时姩仍是焦急地问。
“回太子妃的话，四小姐确实无事。”
宋宴华朝太医挥了挥手道：“好了，你退下吧。”
太医应了声是，便退出帐篷外。
“好了好了，你别担心了。”宋宴华揉着商时姩的手臂，轻声细语的哄道，“可别动了胎气。”
商时姩点点头，而后眼神一冷看向跪在地上的镜敛。
“镜敛这事说到底，你也有错，没能护好昭昭。，但好在昭昭并无大碍。”商时姩冷冰冰道，“你自己下去，领罚十鞭。”
“是。”镜敛平静应道。
十鞭……商时序心中一惊，这不要把镜敛打的劈开肉绽。
商时序从椅子上跳下来，快步走到镜敛身边，再次将他护在身后，“太子妃，这事不能怪镜敛，这本就是我的不愿让镜敛跟着我，所以才受了伤……”
“好了，昭昭，他没能保护好你，他就是有错。”商时姩正气头上，拧着眉道，“阿姐说他有错，便是他的错，难不成你要挨那十鞭？”
商时序被商时姩的语气吓得愣住，阿姐是真得很生气，再说十鞭自己这小身板哪里受的了。
“其实我……”商时序弱弱道。
商时姩眉头一跳，她的傻妹妹该不会真要替那没用的废物挨上十鞭吧？
“行了，昭昭你不必再为他求情了。”商时姩毫不犹豫打断了商时序的话，对着镜敛道，“你赶紧下去领罚。”
商时姩的语气更加严厉，商时序焉焉地垂下头，立刻噤了声，不敢言语。
镜敛站起身来，商时序抬起眸子同情地掠过少年的脸庞，再往上便是一双无波无澜的黑眸，少女的表情映入眼帘，相视无言。
镜敛轻轻弯了弯唇，似在安慰商时序，垂下眸子，往帐篷外走去，商时序睫毛轻颤两下，望着镜敛离去的背影内心是惭愧也有害怕。
不一会儿，帐篷外便传来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一声一声，听得商时序自己都觉得疼。
宋宴华坐在商时姩的身边温声安慰了她几句，便出去处理事务。
“流筝，你去把药熬了，给四小姐喝。”商时姩许是累了，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朝着流筝挥了挥手。
流筝福了福身，应了声是，便拿着药出去。
帐篷内的香炉还点着香，但香味和来时的不同，鼻尖能嗅到缕缕淡雅清冷的香气，秋雨绵绵不绝，如毛绒扑嗽嗽飘下，帐篷外的鞭声渐渐停止。
安静良久，商时姩缓缓出声：“昭昭，快过来。”
商时序从椅子站起，走到商时姩身边，她低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情的姿态，时不时抬眸偷瞄两眼商时姩。
商时姩把她拉到身边坐下：“阿姐刚才太凶了，吓到你了，对不起昭昭。”
“没有。”商时序抱住商时姩把头埋在她的身上，“我知晓太子妃担心我，太子妃切莫在生气伤了身子，我又犯错令太子妃烦心了。”
“你也知道令阿姐担心啦？”商时姩轻轻敲了一下商时序的脑袋，“知错就改便好，阿姐也没有烦心。”
“阿姐……”商时序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哽咽着喃喃道。
阿姐的怀抱很温暖，商时序庆幸此刻的自己还活着，还能被阿姐这般温柔的抱着。
商时姩只是轻轻拍着妹妹的肩膀：“阿姐在呢，昭昭小哭包。”
“昭昭才不是小哭包呢。”商时序慢吞吞仰起脸，擦掉泪水。
“衣服都脏了，等下吃完药，去沐浴一番，把衣裳换了。”
“我知晓了。”商时序点点头。
流筝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商时姩便催促着商时序快去把药喝了，商时序下来软榻走到流筝面前喝药。
一碗苦涩的药吞入腹中，商时序苦的直拧眉头，流筝取了几颗蜜饯放在商时序手中，商时序立刻塞进嘴里，让甜味冲淡苦味。
“流筝……”商时序道，“还有蜜饯吗？”
“有的，四小姐还要我这就帮你取来些。”流筝说着便走到一旁放东西的箱子里取出一包蜜枣递给商时序，“四小姐，蜜饯没多备只剩蜜枣了。”
“无妨。”
商时序看着手中一小包甜枣，想到皮开肉绽的镜敛，心里百感交集，来秋猎时，商时序记得甘露怕自己受伤特意塞了一瓶受伤用的膏药，商时序拿起腰间的荷包，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瓶小小的膏药。
还好跌下马时，膏药没有摔坏。
商时序一想到跌下马，屁股就隐隐作痛，心里默默对齐王又讨厌了一分。
喝完药后，商时序被流筝带去更衣沐浴，流筝怕她着凉，便洗的快些，换好衣裳就带着商时序出来。
这藕粉色的古纹云蝶梨花千水裙是不久前才做好的，裙摆层层叠叠，如同流水般灵动。
商时姩看着商时序换好的衣裳，笑着道：“本是想明天把这衣裳送你的，昭昭穿上真是漂亮。”
话音刚落，倏忽帐外守着的侍卫，走了进来，在商时姩面前跪下道：“太子妃，齐王的手下求见。”
商时姩眯着眼，眉头一皱：“让他进来吧。”
“是。”
“卑职见过太子妃，见过四小姐。”
齐王的人……
商时序静静看着，瞧他会说些什么话来。
“何事？也是来瞧瞧我妹妹的吗？叫齐王放心我妹妹死不了。”
商时姩句句带刺语调冷漠。
听人说，是齐王带着自己妹妹一道进的密林，最先跑出来的却是齐王……
太阳穴有些疼，商时姩又抬手按了按。
商时姩的话说的实在重，噎得跪在地上的人说不出话来，空气一片寂静。
“齐王叫你来有何事？”商时序手指紧了紧。
“齐王说，那时答应要送四小姐一些猎物，让我送过来给您。”
那人说着，将手中抓着的两只猎物奉上。
是一只灰兔子和山鸡。
“猎物我收下了，你回去吧，劳烦替我谢过齐王。”商时序道，“流筝你把猎物拿下去，叫下面的人处理一番，兔子的皮毛留着，到时候做个围脖。”
“是。”那人说完，将猎物递给流筝，便快速离开。
商时序秀眉微蹙，心中疑惑。
那只灰兔不是要给五公主的吗？齐王这是赔礼吗……
流筝瞧着灰兔的皮毛道：“太子妃这身皮毛瞧着实好，做围脖定是暖和。”
“嗯，只要妹妹喜欢便好。”商时姩说着看向商时序。
“太子妃，那时我同齐王遇到老虎，但那只老虎似乎是奔着齐王去的。”
“昭昭，林中突现猛虎，这件事蹊跷，你也不许再去管了。”
“……我知道了。”
秋雨连绵，声散败落草丛里，额前的刘海渐湿。
镜敛的后背已是一片血痕，皮肉翻卷，血染长鞭，汗水顺着脸颊留下，愣是一声不吭，平静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将衣裳穿好，伤口贴在衣物上，痛感阵阵。
“昭昭，你没事吧？太医马上就来。”帐篷里，商时姩挺着孕肚，小跑到商时序面前，焦急道，“刚才听太子说，你在林中遇到老虎。”
商时序连忙摇摇头：“确实是遇到了老虎，不过太子妃，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商时姩看着来时还白白净净的妹妹此刻却变得灰头土脸，鬓发散乱，她将商时序转了一圈，又拉起商时序藏在身后的手细细看去。
掌心处是一片擦伤，血液渗出的地方粘着些泥土。
商时姩抬眸，看见完好无损的镜敛，眉头蹙起，快步越过商时序走到镜敛面前，扬起手，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镜敛的脸上。
这一掌打得极为用力，镜敛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片红印子。
“你是怎么保护四小姐的？”商时姩恼怒地注视着镜敛，怒斥道，“昭昭受了伤，你倒是还好好的，要你有何用？”
流筝见商时姩发起脾气，担心她动了胎气，赶忙上前扶住商时姩，轻声劝道：“太子妃莫要动力胎气啊。”
镜敛跪在地上，低着头平静道：“是属下失职，没有护好四小姐。”
商时姩的那一巴掌来的太突然，镜敛仍是低着头，没有抬起来，商时序心中某处如同被抓挠一下，这事说到底本是她的错，眼下却是要镜敛来承担。
“太子妃，不是这样的，是我不愿让镜敛跟着。”商时序拉着商时姩的衣袖，解释道，“如果不是镜敛来的及时恐怕我已葬身虎口。”
帐篷里安静了半晌，商时序也低下头，不敢看商时姩，却慢慢挪动步子，偷偷将镜敛挡在身后。
“昭昭你为何不愿让镜敛跟着？”商时姩揉了揉太阳穴。
“我……”商时序磕磕绊绊愣是道不出个所以然，“就是……”
“就是因为镜敛长的像阎王。”商时姩替她解释出这话，自己竟无语笑了，“所以不愿让镜敛跟着，对吗。”
“不是的……”商时序不知该如何解释，这话必定已经被身后的镜敛听见，她额角冒出冷汗，感觉脊背生寒。
于是又悄悄挪动步子，离镜敛远了些。
镜敛眉心一动：“？……”
“姩姩，太医来，你妹妹可还好。”
帐篷外，太子宋宴华缓缓走到商时姩的身边询问，流筝朝太子福礼后，识趣的退到一旁。
宋宴华扶过商时姩，揉着商时姩的肩膀。
商时序正欲福礼，却被宋宴华止住：“你受伤了，无需如此多礼。”随后对着身后的太医道，“冯太医，快来看一下四小姐有无大碍。”
话语间，宋宴华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镜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扶着商时姩坐回软榻上。
流筝便拉起商时序的手，让她在椅子上坐下。
冯太医走到商时序身边，商时序将手放在桌上，冯太医将一方帕子盖在商时序的手腕上，静静把脉。
冯太医又看了看商时序的脸，少女脸色有些苍白，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商时序的掌心上还有伤痕，瞧着并不严重，冯太医简单处理好伤口后，便用纱布包扎好。
“启禀太子，太子妃，四小姐脉浮而紧，是风寒外侵，阻遏卫气的脉象，不过四小姐并不严重，臣开一副方子，四小姐喝一碗便可，这几日四小姐要注意保暖，多喝热水。”
冯太医收回手，将药递给流筝，随后跪在地上同商时姩和宋宴华说道。
“我妹妹当真无事？”商时姩仍是焦急地问。
“回太子妃的话，四小姐确实无事。”
宋宴华朝太医挥了挥手道：“好了，你退下吧。”
太医应了声是，便退出帐篷外。
“好了好了，你别担心了。”宋宴华揉着商时姩的手臂，轻声细语的哄道，“可别动了胎气。”
商时姩点点头，而后眼神一冷看向跪在地上的镜敛。
“镜敛这事说到底，你也有错，没能护好昭昭。，但好在昭昭并无大碍。”商时姩冷冰冰道，“你自己下去，领罚十鞭。”
“是。”镜敛平静应道。
十鞭……商时序心中一惊，这不要把镜敛打的劈开肉绽。
商时序从椅子上跳下来，快步走到镜敛身边，再次将他护在身后，“太子妃，这事不能怪镜敛，这本就是我的不愿让镜敛跟着我，所以才受了伤……”
“好了，昭昭，他没能保护好你，他就是有错。”商时姩正气头上，拧着眉道，“阿姐说他有错，便是他的错，难不成你要挨那十鞭？”
商时序被商时姩的语气吓得愣住，阿姐是真得很生气，再说十鞭自己这小身板哪里受的了。
“其实我……”商时序弱弱道。
商时姩眉头一跳，她的傻妹妹该不会真要替那没用的废物挨上十鞭吧？
“行了，昭昭你不必再为他求情了。”商时姩毫不犹豫打断了商时序的话，对着镜敛道，“你赶紧下去领罚。”
商时姩的语气更加严厉，商时序焉焉地垂下头，立刻噤了声，不敢言语。
镜敛站起身来，商时序抬起眸子同情地掠过少年的脸庞，再往上便是一双无波无澜的黑眸，少女的表情映入眼帘，相视无言。
镜敛轻轻弯了弯唇，似在安慰商时序，垂下眸子，往帐篷外走去，商时序睫毛轻颤两下，望着镜敛离去的背影内心是惭愧也有害怕。
不一会儿，帐篷外便传来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一声一声，听得商时序自己都觉得疼。
宋宴华坐在商时姩的身边温声安慰了她几句，便出去处理事务。
“流筝，你去把药熬了，给四小姐喝。”商时姩许是累了，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朝着流筝挥了挥手。
流筝福了福身，应了声是，便拿着药出去。
帐篷内的香炉还点着香，但香味和来时的不同，鼻尖能嗅到缕缕淡雅清冷的香气，秋雨绵绵不绝，如毛绒扑嗽嗽飘下，帐篷外的鞭声渐渐停止。
安静良久，商时姩缓缓出声：“昭昭，快过来。”
商时序从椅子站起，走到商时姩身边，她低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情的姿态，时不时抬眸偷瞄两眼商时姩。
商时姩把她拉到身边坐下：“阿姐刚才太凶了，吓到你了，对不起昭昭。”
“没有。”商时序抱住商时姩把头埋在她的身上，“我知晓太子妃担心我，太子妃切莫在生气伤了身子，我又犯错令太子妃烦心了。”
“你也知道令阿姐担心啦？”商时姩轻轻敲了一下商时序的脑袋，“知错就改便好，阿姐也没有烦心。”
“阿姐……”商时序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哽咽着喃喃道。
阿姐的怀抱很温暖，商时序庆幸此刻的自己还活着，还能被阿姐这般温柔的抱着。
商时姩只是轻轻拍着妹妹的肩膀：“阿姐在呢，昭昭小哭包。”
“昭昭才不是小哭包呢。”商时序慢吞吞仰起脸，擦掉泪水。
“衣服都脏了，等下吃完药，去沐浴一番，把衣裳换了。”
“我知晓了。”商时序点点头。
流筝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商时姩便催促着商时序快去把药喝了，商时序下来软榻走到流筝面前喝药。
一碗苦涩的药吞入腹中，商时序苦的直拧眉头，流筝取了几颗蜜饯放在商时序手中，商时序立刻塞进嘴里，让甜味冲淡苦味。
“流筝……”商时序道，“还有蜜饯吗？”
“有的，四小姐还要我这就帮你取来些。”流筝说着便走到一旁放东西的箱子里取出一包蜜枣递给商时序，“四小姐，蜜饯没多备只剩蜜枣了。”
“无妨。”
商时序看着手中一小包甜枣，想到皮开肉绽的镜敛，心里百感交集，来秋猎时，商时序记得甘露怕自己受伤特意塞了一瓶受伤用的膏药，商时序拿起腰间的荷包，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瓶小小的膏药。
还好跌下马时，膏药没有摔坏。
商时序一想到跌下马，屁股就隐隐作痛，心里默默对齐王又讨厌了一分。
喝完药后，商时序被流筝带去更衣沐浴，流筝怕她着凉，便洗的快些，换好衣裳就带着商时序出来。
这藕粉色的古纹云蝶梨花千水裙是不久前才做好的，裙摆层层叠叠，如同流水般灵动。
商时姩看着商时序换好的衣裳，笑着道：“本是想明天把这衣裳送你的，昭昭穿上真是漂亮。”
话音刚落，倏忽帐外守着的侍卫，走了进来，在商时姩面前跪下道：“太子妃，齐王的手下求见。”
商时姩眯着眼，眉头一皱：“让他进来吧。”
“是。”
“卑职见过太子妃，见过四小姐。”
齐王的人……
商时序静静看着，瞧他会说些什么话来。
“何事？也是来瞧瞧我妹妹的吗？叫齐王放心我妹妹死不了。”
商时姩句句带刺语调冷漠。
听人说，是齐王带着自己妹妹一道进的密林，最先跑出来的却是齐王……
太阳穴有些疼，商时姩又抬手按了按。
商时姩的话说的实在重，噎得跪在地上的人说不出话来，空气一片寂静。
“齐王叫你来有何事？”商时序手指紧了紧。
“齐王说，那时答应要送四小姐一些猎物，让我送过来给您。”
那人说着，将手中抓着的两只猎物奉上。
是一只灰兔子和山鸡。
“猎物我收下了，你回去吧，劳烦替我谢过齐王。”商时序道，“流筝你把猎物拿下去，叫下面的人处理一番，兔子的皮毛留着，到时候做个围脖。”
“是。”那人说完，将猎物递给流筝，便快速离开。
商时序秀眉微蹙，心中疑惑。
那只灰兔不是要给五公主的吗？齐王这是赔礼吗……
流筝瞧着灰兔的皮毛道：“太子妃这身皮毛瞧着实好，做围脖定是暖和。”
“嗯，只要妹妹喜欢便好。”商时姩说着看向商时序。
“太子妃，那时我同齐王遇到老虎，但那只老虎似乎是奔着齐王去的。”
“昭昭，林中突现猛虎，这件事蹊跷，你也不许再去管了。”
“……我知道了。”
秋雨连绵，声散败落草丛里，额前的刘海渐湿。
镜敛的后背已是一片血痕，皮肉翻卷，血染长鞭，汗水顺着脸颊留下，愣是一声不吭，平静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将衣裳穿好，伤口贴在衣物上，痛感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