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活过了一天。
夜黎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许久没休息的她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之前额头上留下的伤口也不知何时慢慢愈合，只留下了一道黯淡的伤疤。
她是隶属于不死鸟的一名特工，也是组织里唯一的王牌。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她暗自抱怨着，并用力拧开早已被异物堵塞的水龙头，清水一遍又一遍地洗着脸上残留的血迹。
“想不到我们的王牌，还有这么难看的一面啊。”
不知何时，一位扎着马尾的女生来到了夜黎的身后。她双手插兜，倚靠在墙角，声音不高不低带有几分嘲讽。
夜黎循着声瞥过了头，用余光飘了她一眼，眼神满是不屑:“蓝雀，你有话直说，别在这跟我阴阳怪气。”
“这话说的，我只是这两年才挤进组织的小透明，哪敢对您有半点不敬，更别提什么阴阳怪气啦。”
蓝雀将脸上的黑色口罩摘了下来，慢悠悠地走到了夜黎的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找死吗，我最烦别人碰我。”夜黎威胁道。
“火气别那么大嘛，有位委托人想要见你。”蓝雀再次将口罩戴上，收回了笑容，“他已经跟组织打过招呼了，人就在会议室。”
“我知道了，等会儿就过去。”夜黎点了点头。
“既然消息已经传达到了，那我就先走喽。”蓝雀转过身准备离开，刚迈出脚步却又停了下来，语重心长道，“夜黎小姐，气大伤身哟。”
“滚。”
等蓝雀离开后，夜黎再也按耐不住性子，她伸出拳头将镜子打碎，直到玻璃渣碎了一地她的情绪才得以平复，并动身前往会议室。
会议室内安静的出奇，只有一位身穿西装的男人坐在灰色沙发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穿梭在高楼之间的浮空车。
夜黎轻轻扭动门锁，放轻脚步走了进来。
“你终于来了，夜黎。”
男人的声音沙哑却富有磁性，他早就察觉到夜黎的到来。
“听说就是你找我，找我什么事儿?”夜黎从角落搬了张破旧的椅子，也坐在了窗前，“是要我去偷，去抢，还是去杀人?”
男人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
“报酬有多少，风险有多大?”夜黎追问道。
男人无奈摇了摇头，他缓缓站起身，借着饮水机的热水泡了杯速溶咖啡。
“你们这些做特工的，脑子里就只有委托?”他将咖啡搅拌均匀，并轻轻抿了一口。
“我可不像你们大人物住别墅开豪车，有钱有权的日子过得比谁都舒坦。”夜黎也拿着纸杯接了杯热水，“你知道的，现在全国都在发动战争，我可不想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或者沦落街头乞讨。”
夜黎的话让男人不自觉鼓起了掌，他放下手中还有余温的咖啡，大步走到了夜黎身前:“无论大人物还是小人物，在瓦罗兰这座城市都是平等的，不是吗?”
“那你可真是太天真了。”
夜黎踱至窗前，低头看向街道旁因为战火而失去生命的尸体，以及为了块面包屑都能大打出手的流浪者，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你看看这些人，想吃饱饭都费劲，你还觉得平等吗?”
男人哑口无言。
“行了，我不是来跟你闲聊的，你到底找我做什么?”
“我手里有个大单，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男人答道。
“那你是来浪费我时间的?”
夜黎攥紧了拳头，她将手里的纸杯捏成一团扔向窗外，她最烦别人跟她浪费时间。
“你先别急，以后的肥单多的是。”男人摘下墨镜，“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先帮我解决一个人。”
谁?
夜黎双眼放光，有委托就有钱赚。
“是个上了年纪的神父，人就在北区，是个发战争财的混蛋玩意儿。”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芯片插在了夜黎的后脑勺，瞬间关于神父的所有信息全部出现在她的大脑里。
“拐卖人口，蓄意杀人，策划抢劫，这人可真有意思。”看完神父的罪行后，夜黎摇了摇头，“行，这活我接了。”
“很好，那我期待你的成果。”男人重新戴上了墨镜，将咖啡一饮而尽后准备离开，“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朱鹤，我还给了你一点见面礼，记得去南区的诊所，告诉医生是我让你来的。”
朱鹤将自己的名牌递给了夜黎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喂，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跟你说了什么?”朱鹤没走多久，蓝雀便凑了过来。
“难道我还需要一字一句向你汇报吗?”夜黎感到不耐烦。
“你是不是对我有点太刻薄了，好歹我们是同事。”蓝雀的脸逐渐阴沉，“你一定要把话说这么难听吗?”
“你背叛过我，两次。那两次我甚至离死不远了，而你却丢下我独自跑了。”
蓝雀无言以对，她惭愧地低下了头，但很快却挽住夜黎的胳膊想要解释:“听着，那两次任务都不是我的错，那都是组织的锅，是他们没有把任务细节告诉我们，所以我们才遭埋伏，并不是我……”
夜黎撒开了蓝雀的手:“组织不可能有错，错的只是你，我已经两次都差点死在你手上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招惹谁。”
蓝雀愣在原地，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好目送夜黎走远。
……
天气就像人的情绪般变幻莫测，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却下起了倾盆大雨。
夜黎淋着雨跑回了家，身上早已湿透。
“这什么破天气！”她抱怨着，并打开了房门。
到家后已是傍晚，她先是洗了个澡，刚准备躺下休息，敲门声却在此刻响起。
是谁?
她认识的人里，基本没人知道她住在哪，于是她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门前。
“夜黎，房租该交了哦。”
温柔且慈祥的声音响起，夜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房东奶奶，我最近手头紧，过几天再给你行吗?”
“夜黎啊，你已经欠了三个月的房租了。”房东看向夜黎额头上的疤，眼神满是担心，“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我没事，房租过两天一定刚给你。”夜黎回应道。
“有困难一定要和我说，房租不急。”
简单寒暄几句后，房东给了夜黎一些补给，随后便转身离去。
为了还清房租，夜黎也准备开始着手朱鹤的委托，在解决神父之前，她先是来到了朱鹤提到的小诊所。
诊所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空气中时不时弥漫着的消毒水味直呛口鼻，尽管此时天上正下着蒙蒙细雨，却依旧难以冲刷掉地上还未燃尽的烟头。
“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女士?”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倚靠在诊所门口。他身披银白色的长褂，脸上的皱纹早已将双眼埋没，嘴里还叼着根刚点燃的烟。
他是查尔斯，是瓦罗兰那曾经最有名的医生之一。
“是朱鹤先生叫我来的，他说……”
“你就是夜黎女士，没错吧?”查尔斯问道。
“啊……对，就是我。”
夜里有点意外，没想到医生能认出自己。
“我叫查尔斯，是这诊所唯一的医生，你来之前朱鹤已经和我打好招呼了。”查尔斯掐灭了嘴里的烟，“先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数据。”
话音刚落，他便启动了自己的医疗义眼对夜黎进行全方位的扫描。很快，一份崭新的数据报告显示在他的视网膜上:
数据归属:夜黎
身体版本:1.0
脑细胞活跃:未知
“嗯……真是有趣。”查尔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份报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你的身体版本落后许久，与主流义体不再兼容，而且你的大脑似乎也出了点问题。”
“所以我应该怎么做?”夜黎问。
“不妨事，很快就搞定了。”查尔斯走到手术桌前，并默默戴上了白手套用酒精消了毒，“到手术台上去吧，我给你来点小改造。”
他跺了跺脚，干咳两声示意夜黎赶紧躺上去。
“你是认真的吗，你管这玩意儿叫手术台?”
这哪是什么手术台，这根本就是沾满灰尘的破旧床垫，拿来当地毯都嫌脏。
但为了这笔买卖，她还是强忍着不适躺了上去。
“现在战争频发，机构已经不再资助我们，甚至强制回收了所有的医疗设备，将就用吧。”查尔斯叹气道。
夜黎深表同情。
随后，查尔斯从设备仪器上取下两条早已生锈泛黄的数据导线，并将它们分别连接在了夜黎两边的太阳穴上。
“接下来，我会对你进行强制关机。”他安抚好夜黎的情绪，缓缓按下了仪器按钮，“做个好梦，夜黎。”
“喂，等……”
没等她把话说完，她的身体便停止了运行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
两小时后。
“喂，该起床了。”
“这里是……哪里?”夜黎强忍着光晕睁开眼，她试图从手术台上坐起，却发现身体无比沉重，“我不是在外太空吗?”
“你做梦了?”
夜黎点点头。
“你还梦到什么了?”查尔斯皱紧眉头。
“我记不太清了，外太空、飞船、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夜黎的眼神略显迷茫，“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某段记忆，而且是来自未来的记忆。”
听到夜黎的话，查尔斯哀叹了一声。他不知道从哪找了张满是破洞的椅子，坐在了夜黎的身边。
查尔斯:“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夜黎:“身体前所未有的重，感觉像是背了几十公斤的巨石。”
“正常现象，身体经过更新换代就是会有这种感觉。”查尔斯解释道，“我是说，有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
夜黎摇了摇头，反问道:“难道我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别担心，你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还为你加装了许多主流义体，只是……”
“只是什么?”
眼见查尔斯迟迟不肯回答，夜黎越发好奇，不停追问着:“你就别卖关子了！”
最终，查尔斯拗不过夜黎，长叹一声后问道:“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夜黎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许久没休息的她面容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之前额头上留下的伤口也不知何时慢慢愈合，只留下了一道黯淡的伤疤。
她是隶属于不死鸟的一名特工，也是组织里唯一的王牌。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她暗自抱怨着，并用力拧开早已被异物堵塞的水龙头，清水一遍又一遍地洗着脸上残留的血迹。
“想不到我们的王牌，还有这么难看的一面啊。”
不知何时，一位扎着马尾的女生来到了夜黎的身后。她双手插兜，倚靠在墙角，声音不高不低带有几分嘲讽。
夜黎循着声瞥过了头，用余光飘了她一眼，眼神满是不屑:“蓝雀，你有话直说，别在这跟我阴阳怪气。”
“这话说的，我只是这两年才挤进组织的小透明，哪敢对您有半点不敬，更别提什么阴阳怪气啦。”
蓝雀将脸上的黑色口罩摘了下来，慢悠悠地走到了夜黎的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找死吗，我最烦别人碰我。”夜黎威胁道。
“火气别那么大嘛，有位委托人想要见你。”蓝雀再次将口罩戴上，收回了笑容，“他已经跟组织打过招呼了，人就在会议室。”
“我知道了，等会儿就过去。”夜黎点了点头。
“既然消息已经传达到了，那我就先走喽。”蓝雀转过身准备离开，刚迈出脚步却又停了下来，语重心长道，“夜黎小姐，气大伤身哟。”
“滚。”
等蓝雀离开后，夜黎再也按耐不住性子，她伸出拳头将镜子打碎，直到玻璃渣碎了一地她的情绪才得以平复，并动身前往会议室。
会议室内安静的出奇，只有一位身穿西装的男人坐在灰色沙发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穿梭在高楼之间的浮空车。
夜黎轻轻扭动门锁，放轻脚步走了进来。
“你终于来了，夜黎。”
男人的声音沙哑却富有磁性，他早就察觉到夜黎的到来。
“听说就是你找我，找我什么事儿?”夜黎从角落搬了张破旧的椅子，也坐在了窗前，“是要我去偷，去抢，还是去杀人?”
男人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
“报酬有多少，风险有多大?”夜黎追问道。
男人无奈摇了摇头，他缓缓站起身，借着饮水机的热水泡了杯速溶咖啡。
“你们这些做特工的，脑子里就只有委托?”他将咖啡搅拌均匀，并轻轻抿了一口。
“我可不像你们大人物住别墅开豪车，有钱有权的日子过得比谁都舒坦。”夜黎也拿着纸杯接了杯热水，“你知道的，现在全国都在发动战争，我可不想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或者沦落街头乞讨。”
夜黎的话让男人不自觉鼓起了掌，他放下手中还有余温的咖啡，大步走到了夜黎身前:“无论大人物还是小人物，在瓦罗兰这座城市都是平等的，不是吗?”
“那你可真是太天真了。”
夜黎踱至窗前，低头看向街道旁因为战火而失去生命的尸体，以及为了块面包屑都能大打出手的流浪者，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你看看这些人，想吃饱饭都费劲，你还觉得平等吗?”
男人哑口无言。
“行了，我不是来跟你闲聊的，你到底找我做什么?”
“我手里有个大单，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男人答道。
“那你是来浪费我时间的?”
夜黎攥紧了拳头，她将手里的纸杯捏成一团扔向窗外，她最烦别人跟她浪费时间。
“你先别急，以后的肥单多的是。”男人摘下墨镜，“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先帮我解决一个人。”
谁?
夜黎双眼放光，有委托就有钱赚。
“是个上了年纪的神父，人就在北区，是个发战争财的混蛋玩意儿。”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芯片插在了夜黎的后脑勺，瞬间关于神父的所有信息全部出现在她的大脑里。
“拐卖人口，蓄意杀人，策划抢劫，这人可真有意思。”看完神父的罪行后，夜黎摇了摇头，“行，这活我接了。”
“很好，那我期待你的成果。”男人重新戴上了墨镜，将咖啡一饮而尽后准备离开，“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朱鹤，我还给了你一点见面礼，记得去南区的诊所，告诉医生是我让你来的。”
朱鹤将自己的名牌递给了夜黎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喂，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跟你说了什么?”朱鹤没走多久，蓝雀便凑了过来。
“难道我还需要一字一句向你汇报吗?”夜黎感到不耐烦。
“你是不是对我有点太刻薄了，好歹我们是同事。”蓝雀的脸逐渐阴沉，“你一定要把话说这么难听吗?”
“你背叛过我，两次。那两次我甚至离死不远了，而你却丢下我独自跑了。”
蓝雀无言以对，她惭愧地低下了头，但很快却挽住夜黎的胳膊想要解释:“听着，那两次任务都不是我的错，那都是组织的锅，是他们没有把任务细节告诉我们，所以我们才遭埋伏，并不是我……”
夜黎撒开了蓝雀的手:“组织不可能有错，错的只是你，我已经两次都差点死在你手上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招惹谁。”
蓝雀愣在原地，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好目送夜黎走远。
……
天气就像人的情绪般变幻莫测，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却下起了倾盆大雨。
夜黎淋着雨跑回了家，身上早已湿透。
“这什么破天气！”她抱怨着，并打开了房门。
到家后已是傍晚，她先是洗了个澡，刚准备躺下休息，敲门声却在此刻响起。
是谁?
她认识的人里，基本没人知道她住在哪，于是她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门前。
“夜黎，房租该交了哦。”
温柔且慈祥的声音响起，夜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房东奶奶，我最近手头紧，过几天再给你行吗?”
“夜黎啊，你已经欠了三个月的房租了。”房东看向夜黎额头上的疤，眼神满是担心，“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我没事，房租过两天一定刚给你。”夜黎回应道。
“有困难一定要和我说，房租不急。”
简单寒暄几句后，房东给了夜黎一些补给，随后便转身离去。
为了还清房租，夜黎也准备开始着手朱鹤的委托，在解决神父之前，她先是来到了朱鹤提到的小诊所。
诊所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空气中时不时弥漫着的消毒水味直呛口鼻，尽管此时天上正下着蒙蒙细雨，却依旧难以冲刷掉地上还未燃尽的烟头。
“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女士?”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倚靠在诊所门口。他身披银白色的长褂，脸上的皱纹早已将双眼埋没，嘴里还叼着根刚点燃的烟。
他是查尔斯，是瓦罗兰那曾经最有名的医生之一。
“是朱鹤先生叫我来的，他说……”
“你就是夜黎女士，没错吧?”查尔斯问道。
“啊……对，就是我。”
夜里有点意外，没想到医生能认出自己。
“我叫查尔斯，是这诊所唯一的医生，你来之前朱鹤已经和我打好招呼了。”查尔斯掐灭了嘴里的烟，“先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数据。”
话音刚落，他便启动了自己的医疗义眼对夜黎进行全方位的扫描。很快，一份崭新的数据报告显示在他的视网膜上:
数据归属:夜黎
身体版本:1.0
脑细胞活跃:未知
“嗯……真是有趣。”查尔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份报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你的身体版本落后许久，与主流义体不再兼容，而且你的大脑似乎也出了点问题。”
“所以我应该怎么做?”夜黎问。
“不妨事，很快就搞定了。”查尔斯走到手术桌前，并默默戴上了白手套用酒精消了毒，“到手术台上去吧，我给你来点小改造。”
他跺了跺脚，干咳两声示意夜黎赶紧躺上去。
“你是认真的吗，你管这玩意儿叫手术台?”
这哪是什么手术台，这根本就是沾满灰尘的破旧床垫，拿来当地毯都嫌脏。
但为了这笔买卖，她还是强忍着不适躺了上去。
“现在战争频发，机构已经不再资助我们，甚至强制回收了所有的医疗设备，将就用吧。”查尔斯叹气道。
夜黎深表同情。
随后，查尔斯从设备仪器上取下两条早已生锈泛黄的数据导线，并将它们分别连接在了夜黎两边的太阳穴上。
“接下来，我会对你进行强制关机。”他安抚好夜黎的情绪，缓缓按下了仪器按钮，“做个好梦，夜黎。”
“喂，等……”
没等她把话说完，她的身体便停止了运行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
两小时后。
“喂，该起床了。”
“这里是……哪里?”夜黎强忍着光晕睁开眼，她试图从手术台上坐起，却发现身体无比沉重，“我不是在外太空吗?”
“你做梦了?”
夜黎点点头。
“你还梦到什么了?”查尔斯皱紧眉头。
“我记不太清了，外太空、飞船、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夜黎的眼神略显迷茫，“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某段记忆，而且是来自未来的记忆。”
听到夜黎的话，查尔斯哀叹了一声。他不知道从哪找了张满是破洞的椅子，坐在了夜黎的身边。
查尔斯:“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夜黎:“身体前所未有的重，感觉像是背了几十公斤的巨石。”
“正常现象，身体经过更新换代就是会有这种感觉。”查尔斯解释道，“我是说，有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
夜黎摇了摇头，反问道:“难道我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别担心，你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还为你加装了许多主流义体，只是……”
“只是什么?”
眼见查尔斯迟迟不肯回答，夜黎越发好奇，不停追问着:“你就别卖关子了！”
最终，查尔斯拗不过夜黎，长叹一声后问道:“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