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千星抬眼看着自己的双手，被两边的铁链高高束缚，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膝盖已经没有知觉了，而他的面前却坐着之前最憧憬的神仙。
多么讽刺。
他不堪其辱，闭上双眼。想到之前在路上遇到的老乞丐，带着年幼的他乞讨，一遍遍向他描述修仙的美妙和快意，老乞丐沙哑的嗓音回荡在脑海：
“只要半只脚踏入仙路，就能脱胎换骨了哝！”
“小子，你要是能找到仙门，抓住别人裤腿也要赖进去，听懂没有？”
……阿翁，可他们吃人。
憋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找到出口，源源不断的从宿千星紧闭的眼眶中汹涌而出，一串串砸在红得发黑的地板上。
凌念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明明浑身脏污的人流出的泪花滚落在地，却依旧晶莹剔透。她不明白刚刚还戾气横生的少年怎么又变得如此脆弱。
不过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野兽，无趣得很。
凌念扯着袖子狠狠抹了一把宿千星的脸，手指毫不留情地用力，擦过他的双眼和脸颊。
衣袖沾上他的血污和泪水，宿千星颓废地睁开双眼时，看到那身洁白的服饰上明显的污渍，愣住了。
反倒凌念满意地点头，无趣但是还算顺眼，还有点可取之处。
“哭好了吗？”她问。
宿千星猛地回神，啧了一声，只是说：“……你说的算不算数？”
凌念想了一会才发现他是在问她之前的玩笑话，不过她当然要放了他，“作数，明天就让你走。”
看她答应得这么干脆，宿千星反而不放心。
他此时的双眼还泛着红，便呲着牙恶狠狠地质问，不过这副模样在哪里都不会有威胁力。
凌念不理会他的叫喊，只是在椅子上丢下一床棉被，就施施然离去。
为了不辜负那床被子的使命，走之前断开了吊着他双手的链子，不过双脚的链子不影响他缩在椅子上就不用断了。
男主挣脱束缚，完成。
宿千星就这样被她抛在脑后。
等凌念走出地牢，系统又及时上线指责她的工作态度完全不负责，根本就没有完成指标。
“干活的时候别管。”
隔天。
为了更好的完成她的角色扮演，凌念还是向那位高傲的系统大人要了凌霄仙尊的生平简介。
是真的“简”。
【凌念，大乘期剑修，现居长缘宗凌云间，道体残缺，取先天灵骨血滋补，妄图换命换体。五年前，看破宿千星体质，将其收为徒，为道貌岸然者。】
凌念：……无缘无故被骂了。
“这算你夹带私货吧，大人？”凌念再次拿捏起昨天那阴阳怪气的温柔腔调，“话说你不累吗，不换第一天的那个小系统来吗？”
【你想得美。】
它已经从总部那里得到许可，从天衍建立以来，还是第一次有灵魂不受天衍系统的因果牵制，无法抹除。
总部也需要一个确切的结果来平息骚动和准备预案，有这一个例子，那总会有第二个。
【以后这个世界由我全权负责，放心，你的一举一动，我们不会干涉，但如果你有任何违约的迹象，你的灵魂将自愿被系统回收，这副身躯也将交还给我们。】
听罢，凌念轻笑，眼神闪过冷意，“什么你们，这是我的身体，真是好大的口气，好不要脸的隐藏条款。”
【你拒绝不了。】系统说完这声便消失了，不管凌念再做什么试探，都没有任何反应，但她肯定系统在监视她，那道挥之不去的窥伺感绝不会错。
被盯着看的感觉真差，有机会就挖了它的监视探头，凌念暗地记仇。
她来到监牢，还没打开牢门，就见里面的病弱少年跪趴在椅子面上，被子罩住他的全身，连头顶都没有放过，只留一张脸暴露在外，像一只裹起来的粽子。
她挑了挑眉，伸手拿起锁扣，注入灵力，啪嗒一声，牢门慢慢打开。
这些声响也吵醒了浅眠的少年。
他原本就没有安全感，昨天心里更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几乎将自己莫名暴毙的方式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
直到天蒙蒙亮，他才放下心来，这才稍微闭了闭眼。
结果，现在一睁开，又看到那女人晦气的脸。
凌念根本懒得理会他的戒备，直接断了最后的脚链，丢给他一身干净的衣服，“换完衣服就走。”
看到眼前人如此爽快守信的模样，宿千星不敢轻举妄动。他慢吞吞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抱在胸前，“真的让我走？”
凌念好脾气地点点头，但笑容逐渐变得危险，“不过你再啰嗦一句……”
“这就换。”宿千星迅速应和，也不管她有没有避嫌的意思，急匆匆开始脱。
在他心里，凌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却相信凌霄不会对人体有什么异念，因为她看不起任何人。
凌念轻轻咂舌，看他那么洒脱，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不过，接下来就没她事了。
下一秒，凌念身影消散，房间的各扇门扉尽数打开，发出接连不断的“砰砰”声。
宿千星左右扫视了一番，咬着下唇，慢吞吞地挪出房间。
直到他再一次站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下，闻着空气中清新的青草香，终于有了逃出来的实感。
凌云间高远且远离其他山峰，因凌霄仙尊的师父是长缘宗的飞升大能，这处地方是师祖特地为仙尊留下的，所以这处的灵气十分充裕且风景也是一等一的秀美。
宿千星望着东边的耀日，感受着阳光照在他身上的温度，这一刻的恬静安抚了他阴暗暴戾的内心，站在阳光下，他好像真的成了那个天赋极佳、被师尊重视、无痛无灾的意气少年……
怎么可能。
宿千星在心里轻嗤，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他没死在师尊手下都算老天开眼了。
思及至此，他忍不住探头四处查看，结果整个凌云间除了他好像真的没有第二个活人。
这才一瘸一拐地回到后山，自己的小破屋。
反派对男主的剥削是全方位的，衣食住行到修炼资源基本都是宿千星自力更生。
现在的剧情还在前期，正是他受苦的时候，所以身边也没有仗义兄弟和喜欢他的姑娘。
不需要被师尊抽血的时候就自己去学堂上课，到书阁自习，再回凌云间练习剑招，晚上再打坐吐纳。
宿千星把一切都赌在修行上，他只想赢一个让自己自由的可能。
长缘宗有一个特殊的规矩，弟子可以转投师门，但要通过长缘祖师爷的问心考验。
而祖师爷的一缕神念留在宗门禁地，寻常弟子进入禁地唯一的机会就是成为当届宗门贡献值第一。
贡献值是仙盟设置的完成任务后的指标，仙盟每年会按贡献值多少在将前十的宗门的名字刻在无名碑上。
这块碑是仙盟建立的标志，可想而知其中的荣耀。
宿千星想要的就是那个宗门第一，为此他不停地接任务做任务，可星级不够，一直在下游徘徊。
他盘腿坐在床榻上，双腿疲软，手掌微微颤抖。虽然吃了一枚丹药，但还不能完全补好他的亏空。
深吸一口气，有些憋闷，只能明天再去仙盟了。
接着，趴在床头翻找之前的存货，他有提前备着伤药，不过快要用完了，也得去买些回来了。
上完药又吃了些补气丸，宿千星望着空荡荡的老旧小屋，心头微松。
熬过来了，又有一段日子不用再见到那个恶心的女人了。
没想到的是，
仅仅一晚，他的美好想象便碎成尘烟。
当伪装过的凌念在仙盟门口喊住他的时候，
他感觉天都塌了。
当然，这对凌念来讲也同样残忍。
她拉拉个脸，眼里的被迫上班的怨念都要溢出来了。
喊了好几声，对面的小呲牙崽却跟聋了似的视而不见，气得她直接上前拽走那小子，“你敢动一下就给我滚回凌云间！”
实在是太可气了！
凌念又想起自己昨天，刚飞到凌云间山口，就接到宗主传令，让她暗中去调查最近兴起的妖魔暴动。
凌念不解，为什么要偷偷查？
宗主告诉她，他和萧长老怀疑宗门高层有叛徒。
“可我要是那个叛徒怎么办？”凌念把玩着手里的通讯器，面无表情地问，她还在可惜自己远去的假期。
宗主是个和蔼的长者，他并不在意凌念话里带刺，反而温和郑重地说：“只有你不会，就算全天下都与妖邪为伍，最后一个为正道撑脊梁的，一定是你。”
闻言，凌念没有出声，诧异地挑眉。
微风吹过草地，花朵软软地晃了晃。
但她的话语依旧锋利，“那你呢宗主，怎么证明不是你？”
"我没法证明，孩子。"宗主笑叹。
一旁的萧长瑞听到凌念胡搅蛮缠，压抑不住脾气，骂骂咧咧：“鬼丫头你还怀疑起我们了？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忘记小时候谁给你换的尿布的了？！光屁股的时候我就敢打你，再胡闹我就是舍了这长老的面子都要来抽你！”
“哎呀哎呀！”凌念一听萧长老的大嗓门就绷不住表情，“说您粗俗还得意上了，什么光屁股抽我，您也真是……”
“嘿，你……”
“好了好了，”宗主及时出来打断他们越讲越偏的话题，“你跟她吵什么呀。”
萧长老哼了一声，没了声音。
通讯器那头宗主继续说着：“孩子，对一切抱有怀疑很好，现在我没法为自己正名，但你探查的事实可以，之后要辛苦你了。”
凌念沉默片刻，还是应下了，“就说我修为停滞外出寻机缘了。”
宗主当然笑吟吟地答应。
萧长老躲在一旁满意地嘀咕了一句，“还不错。”
不等两位长辈再啰嗦些什么，凌念干脆地挂断通讯，想到离自己远去的休息日，面上有些阴沉沉。可既然知道长缘宗里有内奸，凌念也不会放过。
她自小长在这，就是她的地盘，谁也不能在长缘宗找麻烦。
而被挂断通讯的两位长者对视一眼后长舒一口气。
“宗主，好久没见这丫头了。”萧长瑞捋着自己精心养护的胡子，意味深长。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有妖邪兴起，那也会有我等的一线生机。”宗主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眺望着远方，眼里充斥着欣慰与坚定。
多么讽刺。
他不堪其辱，闭上双眼。想到之前在路上遇到的老乞丐，带着年幼的他乞讨，一遍遍向他描述修仙的美妙和快意，老乞丐沙哑的嗓音回荡在脑海：
“只要半只脚踏入仙路，就能脱胎换骨了哝！”
“小子，你要是能找到仙门，抓住别人裤腿也要赖进去，听懂没有？”
……阿翁，可他们吃人。
憋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找到出口，源源不断的从宿千星紧闭的眼眶中汹涌而出，一串串砸在红得发黑的地板上。
凌念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明明浑身脏污的人流出的泪花滚落在地，却依旧晶莹剔透。她不明白刚刚还戾气横生的少年怎么又变得如此脆弱。
不过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野兽，无趣得很。
凌念扯着袖子狠狠抹了一把宿千星的脸，手指毫不留情地用力，擦过他的双眼和脸颊。
衣袖沾上他的血污和泪水，宿千星颓废地睁开双眼时，看到那身洁白的服饰上明显的污渍，愣住了。
反倒凌念满意地点头，无趣但是还算顺眼，还有点可取之处。
“哭好了吗？”她问。
宿千星猛地回神，啧了一声，只是说：“……你说的算不算数？”
凌念想了一会才发现他是在问她之前的玩笑话，不过她当然要放了他，“作数，明天就让你走。”
看她答应得这么干脆，宿千星反而不放心。
他此时的双眼还泛着红，便呲着牙恶狠狠地质问，不过这副模样在哪里都不会有威胁力。
凌念不理会他的叫喊，只是在椅子上丢下一床棉被，就施施然离去。
为了不辜负那床被子的使命，走之前断开了吊着他双手的链子，不过双脚的链子不影响他缩在椅子上就不用断了。
男主挣脱束缚，完成。
宿千星就这样被她抛在脑后。
等凌念走出地牢，系统又及时上线指责她的工作态度完全不负责，根本就没有完成指标。
“干活的时候别管。”
隔天。
为了更好的完成她的角色扮演，凌念还是向那位高傲的系统大人要了凌霄仙尊的生平简介。
是真的“简”。
【凌念，大乘期剑修，现居长缘宗凌云间，道体残缺，取先天灵骨血滋补，妄图换命换体。五年前，看破宿千星体质，将其收为徒，为道貌岸然者。】
凌念：……无缘无故被骂了。
“这算你夹带私货吧，大人？”凌念再次拿捏起昨天那阴阳怪气的温柔腔调，“话说你不累吗，不换第一天的那个小系统来吗？”
【你想得美。】
它已经从总部那里得到许可，从天衍建立以来，还是第一次有灵魂不受天衍系统的因果牵制，无法抹除。
总部也需要一个确切的结果来平息骚动和准备预案，有这一个例子，那总会有第二个。
【以后这个世界由我全权负责，放心，你的一举一动，我们不会干涉，但如果你有任何违约的迹象，你的灵魂将自愿被系统回收，这副身躯也将交还给我们。】
听罢，凌念轻笑，眼神闪过冷意，“什么你们，这是我的身体，真是好大的口气，好不要脸的隐藏条款。”
【你拒绝不了。】系统说完这声便消失了，不管凌念再做什么试探，都没有任何反应，但她肯定系统在监视她，那道挥之不去的窥伺感绝不会错。
被盯着看的感觉真差，有机会就挖了它的监视探头，凌念暗地记仇。
她来到监牢，还没打开牢门，就见里面的病弱少年跪趴在椅子面上，被子罩住他的全身，连头顶都没有放过，只留一张脸暴露在外，像一只裹起来的粽子。
她挑了挑眉，伸手拿起锁扣，注入灵力，啪嗒一声，牢门慢慢打开。
这些声响也吵醒了浅眠的少年。
他原本就没有安全感，昨天心里更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几乎将自己莫名暴毙的方式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
直到天蒙蒙亮，他才放下心来，这才稍微闭了闭眼。
结果，现在一睁开，又看到那女人晦气的脸。
凌念根本懒得理会他的戒备，直接断了最后的脚链，丢给他一身干净的衣服，“换完衣服就走。”
看到眼前人如此爽快守信的模样，宿千星不敢轻举妄动。他慢吞吞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抱在胸前，“真的让我走？”
凌念好脾气地点点头，但笑容逐渐变得危险，“不过你再啰嗦一句……”
“这就换。”宿千星迅速应和，也不管她有没有避嫌的意思，急匆匆开始脱。
在他心里，凌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却相信凌霄不会对人体有什么异念，因为她看不起任何人。
凌念轻轻咂舌，看他那么洒脱，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不过，接下来就没她事了。
下一秒，凌念身影消散，房间的各扇门扉尽数打开，发出接连不断的“砰砰”声。
宿千星左右扫视了一番，咬着下唇，慢吞吞地挪出房间。
直到他再一次站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下，闻着空气中清新的青草香，终于有了逃出来的实感。
凌云间高远且远离其他山峰，因凌霄仙尊的师父是长缘宗的飞升大能，这处地方是师祖特地为仙尊留下的，所以这处的灵气十分充裕且风景也是一等一的秀美。
宿千星望着东边的耀日，感受着阳光照在他身上的温度，这一刻的恬静安抚了他阴暗暴戾的内心，站在阳光下，他好像真的成了那个天赋极佳、被师尊重视、无痛无灾的意气少年……
怎么可能。
宿千星在心里轻嗤，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他没死在师尊手下都算老天开眼了。
思及至此，他忍不住探头四处查看，结果整个凌云间除了他好像真的没有第二个活人。
这才一瘸一拐地回到后山，自己的小破屋。
反派对男主的剥削是全方位的，衣食住行到修炼资源基本都是宿千星自力更生。
现在的剧情还在前期，正是他受苦的时候，所以身边也没有仗义兄弟和喜欢他的姑娘。
不需要被师尊抽血的时候就自己去学堂上课，到书阁自习，再回凌云间练习剑招，晚上再打坐吐纳。
宿千星把一切都赌在修行上，他只想赢一个让自己自由的可能。
长缘宗有一个特殊的规矩，弟子可以转投师门，但要通过长缘祖师爷的问心考验。
而祖师爷的一缕神念留在宗门禁地，寻常弟子进入禁地唯一的机会就是成为当届宗门贡献值第一。
贡献值是仙盟设置的完成任务后的指标，仙盟每年会按贡献值多少在将前十的宗门的名字刻在无名碑上。
这块碑是仙盟建立的标志，可想而知其中的荣耀。
宿千星想要的就是那个宗门第一，为此他不停地接任务做任务，可星级不够，一直在下游徘徊。
他盘腿坐在床榻上，双腿疲软，手掌微微颤抖。虽然吃了一枚丹药，但还不能完全补好他的亏空。
深吸一口气，有些憋闷，只能明天再去仙盟了。
接着，趴在床头翻找之前的存货，他有提前备着伤药，不过快要用完了，也得去买些回来了。
上完药又吃了些补气丸，宿千星望着空荡荡的老旧小屋，心头微松。
熬过来了，又有一段日子不用再见到那个恶心的女人了。
没想到的是，
仅仅一晚，他的美好想象便碎成尘烟。
当伪装过的凌念在仙盟门口喊住他的时候，
他感觉天都塌了。
当然，这对凌念来讲也同样残忍。
她拉拉个脸，眼里的被迫上班的怨念都要溢出来了。
喊了好几声，对面的小呲牙崽却跟聋了似的视而不见，气得她直接上前拽走那小子，“你敢动一下就给我滚回凌云间！”
实在是太可气了！
凌念又想起自己昨天，刚飞到凌云间山口，就接到宗主传令，让她暗中去调查最近兴起的妖魔暴动。
凌念不解，为什么要偷偷查？
宗主告诉她，他和萧长老怀疑宗门高层有叛徒。
“可我要是那个叛徒怎么办？”凌念把玩着手里的通讯器，面无表情地问，她还在可惜自己远去的假期。
宗主是个和蔼的长者，他并不在意凌念话里带刺，反而温和郑重地说：“只有你不会，就算全天下都与妖邪为伍，最后一个为正道撑脊梁的，一定是你。”
闻言，凌念没有出声，诧异地挑眉。
微风吹过草地，花朵软软地晃了晃。
但她的话语依旧锋利，“那你呢宗主，怎么证明不是你？”
"我没法证明，孩子。"宗主笑叹。
一旁的萧长瑞听到凌念胡搅蛮缠，压抑不住脾气，骂骂咧咧：“鬼丫头你还怀疑起我们了？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忘记小时候谁给你换的尿布的了？！光屁股的时候我就敢打你，再胡闹我就是舍了这长老的面子都要来抽你！”
“哎呀哎呀！”凌念一听萧长老的大嗓门就绷不住表情，“说您粗俗还得意上了，什么光屁股抽我，您也真是……”
“嘿，你……”
“好了好了，”宗主及时出来打断他们越讲越偏的话题，“你跟她吵什么呀。”
萧长老哼了一声，没了声音。
通讯器那头宗主继续说着：“孩子，对一切抱有怀疑很好，现在我没法为自己正名，但你探查的事实可以，之后要辛苦你了。”
凌念沉默片刻，还是应下了，“就说我修为停滞外出寻机缘了。”
宗主当然笑吟吟地答应。
萧长老躲在一旁满意地嘀咕了一句，“还不错。”
不等两位长辈再啰嗦些什么，凌念干脆地挂断通讯，想到离自己远去的休息日，面上有些阴沉沉。可既然知道长缘宗里有内奸，凌念也不会放过。
她自小长在这，就是她的地盘，谁也不能在长缘宗找麻烦。
而被挂断通讯的两位长者对视一眼后长舒一口气。
“宗主，好久没见这丫头了。”萧长瑞捋着自己精心养护的胡子，意味深长。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有妖邪兴起，那也会有我等的一线生机。”宗主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眺望着远方，眼里充斥着欣慰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