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千星惊讶地看向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凌念呸了口瓜子皮，“进木家小院的时候，我以为是秦忍冬经常去礼佛透出的味道，所以假装问了下她的手串。”
“她根本不信佛。”宿千星毫不犹疑说道。
瞧他那么肯定，凌念倒觉得疑惑，“为什么？”
他说：“真正信佛的人，是不会拿假珠子糊弄菩萨的，这只会让她心更难安。”
凌念琢磨了一下，好像是这个理，夸赞道：“不错啊，可她那串珠子看着不像假的。”
宿千星平淡地扯扯嘴角，并没有放在心上，“不是寺庙开光的珠子，都算假珠子。你怀疑她们私下有关系？”
“原本是怀疑的，可听你说完，我现在确信她们有关系。”凌念爱惜地收起瓜子，偏头看向他手上那袋。
宿千星慢慢背过手，假装自己没看见。
“一包瓜子都贪！穷不死你！”凌念心疼地捂住胸口，诅咒他。
宿千星开始慢慢适应她的反常，淡然地说：“我们接下来去哪？”
凌念没好气道：“还能去哪，晚上跟我蹲人去。”
“蹲谁？”
-
月上枝头，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蹲在粗壮的树枝上。
他们遵照常人对修士的刻板印象，穿着白色的衣袍，导致一阵晚风拂过树梢，不仅带起树叶沙沙，也幽幽地吹动了两片衣角。
更夫路过这时，远远望去就像是两只怨鬼回魂，他吓得一把抱住手里的铜锣，嘴里絮叨着壮胆，“天老爷，天老爷……”
等他鼓起勇气再看，月光投下树影，树上空空荡荡。
更夫：鬼啊！
树上的宿千星蹲在凌念刚拿来的隐身罩里，无语凝视，“师尊既然有这法宝，何苦要蹲在这喂蚊子？”
“过程很重要，你这小鬼不懂。”凌念双手揣在袖子里，闲适得好像蹲着街头唠嗑。
宿千星感觉自己额角突突在跳，“那我们为何不换身衣服？”
大晚上他都感觉自己在反光。
“你是修士，怎么能因为小偷小摸抛弃自己的素养？”凌念掷地有声，“我们就该穿得白白的。”
宿千星忍了忍，还是低骂了一声，白痴！
“行了，你在这蹲着，别溜了。” 凌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地说道：“秦忍冬今晚肯定会出门，不管她要干什么，先绑了。”
不等宿千星发问，凌念脚步一错，消失在枝头。
“到底是神仙还是土匪，还绑人？”宿千星轻啧，愤愤地蹲在原地。
但凌念其实哪也没去，只是把隐身罩里的宿千星丢出去了。她要偷听墙角怎么能让他知道，师尊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有这种方便的办法，干嘛要自己费脑琢磨。
凌念心安理得地靠在木家屋外，侧耳听着里头的声响。
两道浅长的呼吸，和急切的踱步声。
“子明，子仪……我的孩子……”
接着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秦忍冬像是被激怒了，但又顾及到熟睡的孩子，压抑着音量，有些咬牙切齿，“……你清醒一点，这次只来了两位修士，意味着他们能比得上之前任何一群，斗不过的。”
沉默了片刻，又传来一句，“他们怀疑我了，你别再来了。”
凌念知道她是看到了宿千星。
话毕，周围总算有了异常的法力波动，是那妖怪在回收力量。怕跟丢，凌念悄悄往里塞了一丝自己的灵力。
离开前，她回头看了眼木家，
可别让我失望。
-
凌念追着自己的灵力到了城外，气息突然消失了，大概是被发现了。
半当中就暴露了，那妖怪肯定不止八条人命。
她闭上眼，展开神识，仔细翻找着四面八方。
几个瞬跃，降落在与另一个县相交的破庙外，凌念端详着眼前的庙宇，窗户纸早被风雨侵蚀没了，门也只是将将挂着。
妖怪不在这里。
凌念上前，一脚踹飞那死撑的门扇。“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激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她诧异地挑眉，这么多灰？
踱步走进庙中，正对的供桌上还摆着烧了一半的香烛，可被供奉的佛像却不翼而飞。
刹那间，凌念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厌恶，是生命腐烂的恶臭。
她几乎不用刻意寻找，都知道那张供桌下藏着很多无辜的尸块。
她对这种糜烂的味道总是格外敏锐。
此时的凌念仿佛和那些尸块交融在一起，她掀翻了那张供奉着神祗的供桌，撬开地下的地板和土块，里头是无数小小的生命。
……这就是宗主说的，妖邪祸世。
那些妖魔用最纯洁的骨肉造邪佛。
凌念一捧一捧地往外搬着被泥土腐蚀的白骨，她不想自己的灵力冻伤他们。
没有数搬了多少次，只知道自己的胳膊有些酸。她虔诚却又麻木，怜悯这些小生命却又觉得死了更好，别在世上受苦吧。
因为死的时候太小，骨头很零散，她也分不出倒是有多少，是小女孩还是小男孩了。
又回去确认了好几遍，保证自己没有漏下任何一块骨头。
下一秒，她一剑把破庙削成了两半，剑气磅礴，甚至破开了地层。
而那些小小的白骨被她收进储物袋里，带回了京城。
凌念脸色阴沉，心中燃起前所未有的怒火。
-
宿千星再次看见凌念时，她就是一副恨不得杀光所有人的模样。
他忍不住往一旁跌坐在地的秦忍冬身后藏了藏。
“宿千星，问出什么没有？”
他愣了愣，还是第一次被叫名字，“嗯，木夫人打算去自首，她说承认是她杀的人。”
“下次喊她名字就好，她有自己的名字。”
说罢，凌念走到秦忍冬跟前蹲下，与她平视，“秦忍冬，你说你杀的人，都有谁？”
“木越鹏，刘志，王文南，朱泰，周阿三。”
秦忍冬平静无波地报出五人的名字，眼里不见丝毫怯弱和悔意，与白天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宿千星前半生在红尘摸爬滚打，却极少面对这种真实，此刻的秦忍冬才让他感觉是真正活着的人。
凌念继续问道：“其他四个你也认识？”
秦忍冬瞧着凌念正义凛然的模样就来气，“仙长何必问那么多，奴去自首还不够？全了你们的名气还省了好些功夫！”
“你好像很看不惯我，为何？”凌念不明所以，却凑得更近，就差把耳朵送到别人嘴边咬了。
宿千星看着她讨打的行径，眼皮抽搐。
还好秦忍冬只是冷哼，强硬地让他们放开。
凌念见她死犟，只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城外的三个人，也是你杀的吗？”
闻言，秦忍冬怔住了。她咬着牙想说是，但面色彷徨，最后她到底过不了良心那关。
“……我不知道。”她泄了气，苦恼地说：“我杀的都是我知道的人渣，女子生活本来就艰难，她们来讨条生路，我不能视而不见。”
“谁在帮你，是妖，还是人？”凌念步步紧逼，她想到自己储物袋里的一堆白骨，想用它们逼迫秦忍冬，但忍住了。
秦忍冬本心是好的，也坚守底线，这些无妄之灾会压垮她，不该让她背负。
“应该是妖，我没有见过它的样子，每次都只有声音。”
宿千星突然发问：“你手上的珠子是哪来的？”
凌念和秦忍冬同时望向他，两双眸子在月光下透着幽光，看得他有些瘆人。
凌念倒是有些忘记他还在了，回过神来，也想到这串珠子，“回答他的问题。”
“一位夫人送我的，我怕被人惦记，一直说是假的。”秦忍冬看了眼手上圆润泛光的佛珠，有些莫名其妙，“问这个做什么？”
宿千星与凌念对视一眼，“哪家的夫人？”
“你们怀疑她？！”秦忍冬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口不择言地讽刺道：“你们和那些酒囊饭袋一样，惯会冤枉好人，不去解决那些惹事的男人，只会针对女人！”
二人充耳不闻，宿千星是认为没必要和她争论，而凌念则是有些不耐烦了。
她指着木家的方向，暗示道：“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流氓地痞！”秦忍冬惊骇地瞪大双眼，她完全没见过拿孩子要挟的修士，“就你还能当神仙，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
凌念嗤笑一声，从储物袋里摸出一节小小的指骨，举到秦忍冬面前，“你最好识相点，我耐心有限。”
看到那节明显属于小孩的骨头，秦忍冬脸都白了，想到自己的孩子会落到这种人身上，嘴唇不停地颤抖，声音有些磕巴：“我、我会说的，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只听到有人叫她韩夫人，看穿着，是京城的富贵人家，她只说看我有缘，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凌念手一翻，将骨头收回袋子。好宝贝，辛苦你演戏了。
“算你懂事，”她重重甩下袖子，跟宿千星说：“带她回家。”
-
二人将秦忍冬送回木家，凌念威胁她这几天别离开家，再跟妖怪有什么来往，想想城外死的那三个人。
宿千星说他在周围布了阵法，只要别出去，妖邪都进不来。
秦忍冬沉默地点头。
在他们离开后，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知在想什么。
凌念呸了口瓜子皮，“进木家小院的时候，我以为是秦忍冬经常去礼佛透出的味道，所以假装问了下她的手串。”
“她根本不信佛。”宿千星毫不犹疑说道。
瞧他那么肯定，凌念倒觉得疑惑，“为什么？”
他说：“真正信佛的人，是不会拿假珠子糊弄菩萨的，这只会让她心更难安。”
凌念琢磨了一下，好像是这个理，夸赞道：“不错啊，可她那串珠子看着不像假的。”
宿千星平淡地扯扯嘴角，并没有放在心上，“不是寺庙开光的珠子，都算假珠子。你怀疑她们私下有关系？”
“原本是怀疑的，可听你说完，我现在确信她们有关系。”凌念爱惜地收起瓜子，偏头看向他手上那袋。
宿千星慢慢背过手，假装自己没看见。
“一包瓜子都贪！穷不死你！”凌念心疼地捂住胸口，诅咒他。
宿千星开始慢慢适应她的反常，淡然地说：“我们接下来去哪？”
凌念没好气道：“还能去哪，晚上跟我蹲人去。”
“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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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蹲在粗壮的树枝上。
他们遵照常人对修士的刻板印象，穿着白色的衣袍，导致一阵晚风拂过树梢，不仅带起树叶沙沙，也幽幽地吹动了两片衣角。
更夫路过这时，远远望去就像是两只怨鬼回魂，他吓得一把抱住手里的铜锣，嘴里絮叨着壮胆，“天老爷，天老爷……”
等他鼓起勇气再看，月光投下树影，树上空空荡荡。
更夫：鬼啊！
树上的宿千星蹲在凌念刚拿来的隐身罩里，无语凝视，“师尊既然有这法宝，何苦要蹲在这喂蚊子？”
“过程很重要，你这小鬼不懂。”凌念双手揣在袖子里，闲适得好像蹲着街头唠嗑。
宿千星感觉自己额角突突在跳，“那我们为何不换身衣服？”
大晚上他都感觉自己在反光。
“你是修士，怎么能因为小偷小摸抛弃自己的素养？”凌念掷地有声，“我们就该穿得白白的。”
宿千星忍了忍，还是低骂了一声，白痴！
“行了，你在这蹲着，别溜了。” 凌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地说道：“秦忍冬今晚肯定会出门，不管她要干什么，先绑了。”
不等宿千星发问，凌念脚步一错，消失在枝头。
“到底是神仙还是土匪，还绑人？”宿千星轻啧，愤愤地蹲在原地。
但凌念其实哪也没去，只是把隐身罩里的宿千星丢出去了。她要偷听墙角怎么能让他知道，师尊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有这种方便的办法，干嘛要自己费脑琢磨。
凌念心安理得地靠在木家屋外，侧耳听着里头的声响。
两道浅长的呼吸，和急切的踱步声。
“子明，子仪……我的孩子……”
接着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秦忍冬像是被激怒了，但又顾及到熟睡的孩子，压抑着音量，有些咬牙切齿，“……你清醒一点，这次只来了两位修士，意味着他们能比得上之前任何一群，斗不过的。”
沉默了片刻，又传来一句，“他们怀疑我了，你别再来了。”
凌念知道她是看到了宿千星。
话毕，周围总算有了异常的法力波动，是那妖怪在回收力量。怕跟丢，凌念悄悄往里塞了一丝自己的灵力。
离开前，她回头看了眼木家，
可别让我失望。
-
凌念追着自己的灵力到了城外，气息突然消失了，大概是被发现了。
半当中就暴露了，那妖怪肯定不止八条人命。
她闭上眼，展开神识，仔细翻找着四面八方。
几个瞬跃，降落在与另一个县相交的破庙外，凌念端详着眼前的庙宇，窗户纸早被风雨侵蚀没了，门也只是将将挂着。
妖怪不在这里。
凌念上前，一脚踹飞那死撑的门扇。“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激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她诧异地挑眉，这么多灰？
踱步走进庙中，正对的供桌上还摆着烧了一半的香烛，可被供奉的佛像却不翼而飞。
刹那间，凌念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厌恶，是生命腐烂的恶臭。
她几乎不用刻意寻找，都知道那张供桌下藏着很多无辜的尸块。
她对这种糜烂的味道总是格外敏锐。
此时的凌念仿佛和那些尸块交融在一起，她掀翻了那张供奉着神祗的供桌，撬开地下的地板和土块，里头是无数小小的生命。
……这就是宗主说的，妖邪祸世。
那些妖魔用最纯洁的骨肉造邪佛。
凌念一捧一捧地往外搬着被泥土腐蚀的白骨，她不想自己的灵力冻伤他们。
没有数搬了多少次，只知道自己的胳膊有些酸。她虔诚却又麻木，怜悯这些小生命却又觉得死了更好，别在世上受苦吧。
因为死的时候太小，骨头很零散，她也分不出倒是有多少，是小女孩还是小男孩了。
又回去确认了好几遍，保证自己没有漏下任何一块骨头。
下一秒，她一剑把破庙削成了两半，剑气磅礴，甚至破开了地层。
而那些小小的白骨被她收进储物袋里，带回了京城。
凌念脸色阴沉，心中燃起前所未有的怒火。
-
宿千星再次看见凌念时，她就是一副恨不得杀光所有人的模样。
他忍不住往一旁跌坐在地的秦忍冬身后藏了藏。
“宿千星，问出什么没有？”
他愣了愣，还是第一次被叫名字，“嗯，木夫人打算去自首，她说承认是她杀的人。”
“下次喊她名字就好，她有自己的名字。”
说罢，凌念走到秦忍冬跟前蹲下，与她平视，“秦忍冬，你说你杀的人，都有谁？”
“木越鹏，刘志，王文南，朱泰，周阿三。”
秦忍冬平静无波地报出五人的名字，眼里不见丝毫怯弱和悔意，与白天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宿千星前半生在红尘摸爬滚打，却极少面对这种真实，此刻的秦忍冬才让他感觉是真正活着的人。
凌念继续问道：“其他四个你也认识？”
秦忍冬瞧着凌念正义凛然的模样就来气，“仙长何必问那么多，奴去自首还不够？全了你们的名气还省了好些功夫！”
“你好像很看不惯我，为何？”凌念不明所以，却凑得更近，就差把耳朵送到别人嘴边咬了。
宿千星看着她讨打的行径，眼皮抽搐。
还好秦忍冬只是冷哼，强硬地让他们放开。
凌念见她死犟，只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城外的三个人，也是你杀的吗？”
闻言，秦忍冬怔住了。她咬着牙想说是，但面色彷徨，最后她到底过不了良心那关。
“……我不知道。”她泄了气，苦恼地说：“我杀的都是我知道的人渣，女子生活本来就艰难，她们来讨条生路，我不能视而不见。”
“谁在帮你，是妖，还是人？”凌念步步紧逼，她想到自己储物袋里的一堆白骨，想用它们逼迫秦忍冬，但忍住了。
秦忍冬本心是好的，也坚守底线，这些无妄之灾会压垮她，不该让她背负。
“应该是妖，我没有见过它的样子，每次都只有声音。”
宿千星突然发问：“你手上的珠子是哪来的？”
凌念和秦忍冬同时望向他，两双眸子在月光下透着幽光，看得他有些瘆人。
凌念倒是有些忘记他还在了，回过神来，也想到这串珠子，“回答他的问题。”
“一位夫人送我的，我怕被人惦记，一直说是假的。”秦忍冬看了眼手上圆润泛光的佛珠，有些莫名其妙，“问这个做什么？”
宿千星与凌念对视一眼，“哪家的夫人？”
“你们怀疑她？！”秦忍冬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口不择言地讽刺道：“你们和那些酒囊饭袋一样，惯会冤枉好人，不去解决那些惹事的男人，只会针对女人！”
二人充耳不闻，宿千星是认为没必要和她争论，而凌念则是有些不耐烦了。
她指着木家的方向，暗示道：“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流氓地痞！”秦忍冬惊骇地瞪大双眼，她完全没见过拿孩子要挟的修士，“就你还能当神仙，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
凌念嗤笑一声，从储物袋里摸出一节小小的指骨，举到秦忍冬面前，“你最好识相点，我耐心有限。”
看到那节明显属于小孩的骨头，秦忍冬脸都白了，想到自己的孩子会落到这种人身上，嘴唇不停地颤抖，声音有些磕巴：“我、我会说的，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只听到有人叫她韩夫人，看穿着，是京城的富贵人家，她只说看我有缘，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凌念手一翻，将骨头收回袋子。好宝贝，辛苦你演戏了。
“算你懂事，”她重重甩下袖子，跟宿千星说：“带她回家。”
-
二人将秦忍冬送回木家，凌念威胁她这几天别离开家，再跟妖怪有什么来往，想想城外死的那三个人。
宿千星说他在周围布了阵法，只要别出去，妖邪都进不来。
秦忍冬沉默地点头。
在他们离开后，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