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楼后台，小镜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的姑奶奶，您可算回来了！”见柳清回来，小镜子快步走过去，眉头紧锁，语气焦急，“接头人等了半天没等到您，直接走了！”
柳清缓缓抬起手，无力地挥了挥，“走就走吧，谁叫我遇上瘟神了呢。”
“瘟神？什么瘟神？”小镜子一头雾水。
“还能是谁，新来的那个县太爷呗！”柳清没好气道。
“啊？”小镜子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和您私会的是沈大人？”
柳清眉梢一挑，紧紧攥住拳头，“什么私会，别乱说！”
“您别解释了，我都看见了！”小镜子指着她被沈之衡握过的手腕说，“沈大人拉着您的手，还把您带走了，这孤男寡女的，说出去谁信您是清白的啊？”
两人正针对私会一事唇枪舌战，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衙门的人就闯了进来。
领头的捕快亮出手中令牌，高声喝道：“奉县太爷之命，前来捉拿要犯！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
戏楼后门，昏暗的油灯摇曳着，映照出柳清和小镜子脸上的不安。
就在刚刚，衙门来人把戏楼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抓了不少人回去。
“这沈之衡，看着文绉绉的，下手可真狠！”小镜子气得直跺脚，“把刘老板抓走不说，还把戏楼翻了个底朝天，咱们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人脉全泡汤了！”
柳清没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门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之衡的举动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原本以为，沈之衡新官上任，就算怀疑她身份有异，也会先试探一番，却没想到他如此雷厉风行，直接对戏楼下手。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这位沈大人，”柳清终于开口，“他既然敢这么做，手里必定掌握了一些线索，我们得小心应对才是。”
小镜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刘老板被抓了，戏楼这条线就断了，我们还没搭上供货的上家呢。”
柳清眼中寒光一闪：“别担心，刘老板只是被抓了，又不是死了，我现在去牢里问他，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镜子面露难色：“姑奶奶，这牢房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更何况现在天色已晚，我们怎么进得去啊？”
柳清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
是夜，县衙内灯火通明，人人步履匆匆，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
书房内，沈之衡坐在桌前，仔细翻阅着从戏楼搜出来的账本，俊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烛光。
“大人，这是清查出的私盐贩子名单。”师爷将一叠纸张放到沈之衡面前，恭敬道，“根据账本记载，这些人和清河盐号来往密切，其中还有不少是城中的达官贵人。”
沈之衡修长的手指在账本上轻轻一敲，发出一声轻响。他放下账本，另一只手拿起戏楼名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纸页间快速移动，目光如鹰隼般扫过。
突然，手指在一处停顿了一下，那里赫然写着“柳清”两个字。
“柳清？”沈之衡轻念一声，抬手把这个名字用朱笔划掉。
“大人，这是何意？”师爷不解道。
“你别管了，我自有打算，这柳清现在何处？”沈之衡放下名单，语气淡然，眉宇间略显疲惫。
“柳姑娘已经被关进了大牢，您看……”
沈之衡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谁让你们把她关进大牢的？”
师爷被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是、是柳姑娘自己说，戏楼老板待她不薄，她要和戏楼老板同生共死，衙役们就把她和戏楼老板关在一起了……”
“糊涂！”沈之衡怒斥一声，抬脚就往外走，“还不快带我去！”
师爷从未见过沈之衡如此失态，也不敢多言，连忙提着灯笼快步跟上去，心中暗暗叫苦，这柳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沈大人如此失态？
潮湿阴暗的大牢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令人作呕。
柳清靠墙而坐，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着，但她神色镇定，丝毫没有身陷囹圄的慌张。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哭哭啼啼的油腻胖子——刘老板。
刘老板有个引以为傲的傻儿子，侥幸没被抓进来，柳清以那傻儿子的安危为筹码，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三天后，清河码头将有一条载着私盐的货船靠岸，到时候接头人会亲自去验货。
只要柳清埋伏在码头附近，不愁搭不上供货人这条线。
眼下，柳清身上又没犯事，只要等明天天亮就能被放出去了。
“吱呀——”
牢门打开，刺眼的火光照进来，柳清微微眯起眼，看到沈之衡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惶恐的师爷。
“沈大人，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柳清语气平静，仿佛在和普通朋友说话，毫无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沈之衡没理会她的调侃，径直走进牢房，目光牢牢锁定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随后又扣住她的手腕仔细查看。
“你……”
柳清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腕一松，原本紧紧绑着的麻绳，竟应声而断。
手腕上的束缚一松，柳清便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和沈之衡拉开距离后，满脸探究道：“沈大人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想私放犯人？这可是大罪啊。”
沈之衡面色不善，似是有些生气，“姑娘说笑了，这案子疑点重重，本官还没查清真相之前，自然不能让你平白受委屈。”
柳清：“哦？那沈大人觉得，我该待在哪里才不算受委屈呢？”
沈之衡微微蹙眉，对柳清这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有些不满。
一旁站着的师爷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柳姑娘，大人也是担心你的安危，这大牢阴暗潮湿，哪是你一个姑娘家该待的地方？大人已经备好了马车，这就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去？”柳清似笑非笑地看着沈之衡，“沈大人把我赖以生存的戏楼都端了，是想把我送去哪？乱葬岗吗？”
沈之衡被她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他确实还没想好怎么安置柳清。
戏楼已被查封，若是将她带回府邸，又怕落人口舌，而柳府，随着前任县令的故去，早就人去楼空了。
“先出去再说。”沈之衡不再理会柳清的冷嘲热讽，扯住她的胳膊便往外走。
柳清就这样被半拉半拽地带出了县衙，外面早已备好了马车，车夫看到两人出来，连忙恭敬地掀开车帘。
沈之衡盯着柳清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这马车和白日里待过的那辆不一样，宽敞舒适，车厢内还铺着柔软的毛毯，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更让她疑惑的是，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衙役，看到她时都毕恭毕敬地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仿佛她是他们主子一般。
柳清忍不住轻笑出声，“沈大人如此费心，就不怕引人误会吗？”
沈之衡不以为意，“清者自清，本官行的端坐得正，何惧他人议论？”
“哦？是吗？”柳清挑眉，故意拉长了尾音，“那沈大人打算如何向众人解释，为何深夜将一个戏楼丫鬟从大牢里带出来，还如此殷勤备至？”
沈之衡没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柳清，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马车一路行驶，最终停在了一处巷子口。
“到了。”沈之衡率先下了马车，转身伸手去扶柳清。
柳清假装没看见，一个立定跳远蹦了下来，抬头一看，发现这里竟是城郊的一座别院。
沈之衡语气温和：“时间不早了，今晚你就先在这凑合一晚，明日我再为你另寻住处。”
柳清秀眉微蹙，心中疑惑更甚。这别院依山傍水，环境清幽雅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住的地方，沈之衡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沈之衡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此处是我的私宅，平日里很少有人来，你安心住下，不会有人打扰。”
沈之衡的私宅？
柳清心中警铃大作，莫非这沈之衡是想……养她为外室？！
不行！她堂堂县令之女，就算家道中落，也不能自甘堕落！
“沈大人，不必麻烦了。”柳清连忙后退一步，拉开和沈之衡的距离，语气坚决道，“我已经和城东头铁匠铺张老爷私定终身，过些日子便要成亲了，还请沈大人不要为难小女子。”
沈之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目光如剑般射向柳清，语气冰冷，“你说什么？”
柳清迎着沈之衡逼人的目光，心头一虚，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我和张家老爷两情相悦，沈大人身份尊贵，还请高抬贵手，成全我们！”
说着，她还故作娇羞地低下头，只是这番做作落在沈之衡眼里，却显得格外刺眼。
沈之衡只觉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他强压着怒气，冷笑道：“是吗？城东铁匠铺的老张是个鳏夫，年过四十，儿子都十岁了，柳姑娘，你要嫁过去给人续弦吗？”
“我……”柳清被堵得哑口无言，早知道就编个靠谱点的谎话了。
“既然你与那张家老爷两情相悦，那我倒要问问，你为何会出现在龙蛇混杂的戏楼中？你一个待嫁闺秀，不在家绣嫁衣，跑到那种地方去做什么？”沈之衡步步紧逼，目光犀利。
“我们、我们穷苦人家赚点钱维持生计有何不可？沈大人怕不是身居高位久了，难以和我们这些底层小民共情吧。”柳清也不认输。
“我的姑奶奶，您可算回来了！”见柳清回来，小镜子快步走过去，眉头紧锁，语气焦急，“接头人等了半天没等到您，直接走了！”
柳清缓缓抬起手，无力地挥了挥，“走就走吧，谁叫我遇上瘟神了呢。”
“瘟神？什么瘟神？”小镜子一头雾水。
“还能是谁，新来的那个县太爷呗！”柳清没好气道。
“啊？”小镜子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和您私会的是沈大人？”
柳清眉梢一挑，紧紧攥住拳头，“什么私会，别乱说！”
“您别解释了，我都看见了！”小镜子指着她被沈之衡握过的手腕说，“沈大人拉着您的手，还把您带走了，这孤男寡女的，说出去谁信您是清白的啊？”
两人正针对私会一事唇枪舌战，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衙门的人就闯了进来。
领头的捕快亮出手中令牌，高声喝道：“奉县太爷之命，前来捉拿要犯！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
戏楼后门，昏暗的油灯摇曳着，映照出柳清和小镜子脸上的不安。
就在刚刚，衙门来人把戏楼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抓了不少人回去。
“这沈之衡，看着文绉绉的，下手可真狠！”小镜子气得直跺脚，“把刘老板抓走不说，还把戏楼翻了个底朝天，咱们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人脉全泡汤了！”
柳清没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门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之衡的举动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原本以为，沈之衡新官上任，就算怀疑她身份有异，也会先试探一番，却没想到他如此雷厉风行，直接对戏楼下手。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这位沈大人，”柳清终于开口，“他既然敢这么做，手里必定掌握了一些线索，我们得小心应对才是。”
小镜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刘老板被抓了，戏楼这条线就断了，我们还没搭上供货的上家呢。”
柳清眼中寒光一闪：“别担心，刘老板只是被抓了，又不是死了，我现在去牢里问他，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镜子面露难色：“姑奶奶，这牢房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更何况现在天色已晚，我们怎么进得去啊？”
柳清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
是夜，县衙内灯火通明，人人步履匆匆，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
书房内，沈之衡坐在桌前，仔细翻阅着从戏楼搜出来的账本，俊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烛光。
“大人，这是清查出的私盐贩子名单。”师爷将一叠纸张放到沈之衡面前，恭敬道，“根据账本记载，这些人和清河盐号来往密切，其中还有不少是城中的达官贵人。”
沈之衡修长的手指在账本上轻轻一敲，发出一声轻响。他放下账本，另一只手拿起戏楼名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纸页间快速移动，目光如鹰隼般扫过。
突然，手指在一处停顿了一下，那里赫然写着“柳清”两个字。
“柳清？”沈之衡轻念一声，抬手把这个名字用朱笔划掉。
“大人，这是何意？”师爷不解道。
“你别管了，我自有打算，这柳清现在何处？”沈之衡放下名单，语气淡然，眉宇间略显疲惫。
“柳姑娘已经被关进了大牢，您看……”
沈之衡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谁让你们把她关进大牢的？”
师爷被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是、是柳姑娘自己说，戏楼老板待她不薄，她要和戏楼老板同生共死，衙役们就把她和戏楼老板关在一起了……”
“糊涂！”沈之衡怒斥一声，抬脚就往外走，“还不快带我去！”
师爷从未见过沈之衡如此失态，也不敢多言，连忙提着灯笼快步跟上去，心中暗暗叫苦，这柳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沈大人如此失态？
潮湿阴暗的大牢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令人作呕。
柳清靠墙而坐，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着，但她神色镇定，丝毫没有身陷囹圄的慌张。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哭哭啼啼的油腻胖子——刘老板。
刘老板有个引以为傲的傻儿子，侥幸没被抓进来，柳清以那傻儿子的安危为筹码，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三天后，清河码头将有一条载着私盐的货船靠岸，到时候接头人会亲自去验货。
只要柳清埋伏在码头附近，不愁搭不上供货人这条线。
眼下，柳清身上又没犯事，只要等明天天亮就能被放出去了。
“吱呀——”
牢门打开，刺眼的火光照进来，柳清微微眯起眼，看到沈之衡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惶恐的师爷。
“沈大人，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柳清语气平静，仿佛在和普通朋友说话，毫无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沈之衡没理会她的调侃，径直走进牢房，目光牢牢锁定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随后又扣住她的手腕仔细查看。
“你……”
柳清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腕一松，原本紧紧绑着的麻绳，竟应声而断。
手腕上的束缚一松，柳清便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和沈之衡拉开距离后，满脸探究道：“沈大人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想私放犯人？这可是大罪啊。”
沈之衡面色不善，似是有些生气，“姑娘说笑了，这案子疑点重重，本官还没查清真相之前，自然不能让你平白受委屈。”
柳清：“哦？那沈大人觉得，我该待在哪里才不算受委屈呢？”
沈之衡微微蹙眉，对柳清这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有些不满。
一旁站着的师爷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柳姑娘，大人也是担心你的安危，这大牢阴暗潮湿，哪是你一个姑娘家该待的地方？大人已经备好了马车，这就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去？”柳清似笑非笑地看着沈之衡，“沈大人把我赖以生存的戏楼都端了，是想把我送去哪？乱葬岗吗？”
沈之衡被她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他确实还没想好怎么安置柳清。
戏楼已被查封，若是将她带回府邸，又怕落人口舌，而柳府，随着前任县令的故去，早就人去楼空了。
“先出去再说。”沈之衡不再理会柳清的冷嘲热讽，扯住她的胳膊便往外走。
柳清就这样被半拉半拽地带出了县衙，外面早已备好了马车，车夫看到两人出来，连忙恭敬地掀开车帘。
沈之衡盯着柳清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这马车和白日里待过的那辆不一样，宽敞舒适，车厢内还铺着柔软的毛毯，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更让她疑惑的是，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衙役，看到她时都毕恭毕敬地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仿佛她是他们主子一般。
柳清忍不住轻笑出声，“沈大人如此费心，就不怕引人误会吗？”
沈之衡不以为意，“清者自清，本官行的端坐得正，何惧他人议论？”
“哦？是吗？”柳清挑眉，故意拉长了尾音，“那沈大人打算如何向众人解释，为何深夜将一个戏楼丫鬟从大牢里带出来，还如此殷勤备至？”
沈之衡没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柳清，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马车一路行驶，最终停在了一处巷子口。
“到了。”沈之衡率先下了马车，转身伸手去扶柳清。
柳清假装没看见，一个立定跳远蹦了下来，抬头一看，发现这里竟是城郊的一座别院。
沈之衡语气温和：“时间不早了，今晚你就先在这凑合一晚，明日我再为你另寻住处。”
柳清秀眉微蹙，心中疑惑更甚。这别院依山傍水，环境清幽雅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住的地方，沈之衡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沈之衡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此处是我的私宅，平日里很少有人来，你安心住下，不会有人打扰。”
沈之衡的私宅？
柳清心中警铃大作，莫非这沈之衡是想……养她为外室？！
不行！她堂堂县令之女，就算家道中落，也不能自甘堕落！
“沈大人，不必麻烦了。”柳清连忙后退一步，拉开和沈之衡的距离，语气坚决道，“我已经和城东头铁匠铺张老爷私定终身，过些日子便要成亲了，还请沈大人不要为难小女子。”
沈之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目光如剑般射向柳清，语气冰冷，“你说什么？”
柳清迎着沈之衡逼人的目光，心头一虚，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我和张家老爷两情相悦，沈大人身份尊贵，还请高抬贵手，成全我们！”
说着，她还故作娇羞地低下头，只是这番做作落在沈之衡眼里，却显得格外刺眼。
沈之衡只觉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他强压着怒气，冷笑道：“是吗？城东铁匠铺的老张是个鳏夫，年过四十，儿子都十岁了，柳姑娘，你要嫁过去给人续弦吗？”
“我……”柳清被堵得哑口无言，早知道就编个靠谱点的谎话了。
“既然你与那张家老爷两情相悦，那我倒要问问，你为何会出现在龙蛇混杂的戏楼中？你一个待嫁闺秀，不在家绣嫁衣，跑到那种地方去做什么？”沈之衡步步紧逼，目光犀利。
“我们、我们穷苦人家赚点钱维持生计有何不可？沈大人怕不是身居高位久了，难以和我们这些底层小民共情吧。”柳清也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