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上旬，雁南一中为期两天的期中考试，考场次序和班级人数全部打乱安排。
黄映之这几天都在拜神拜佛求保佑，因为靠前十的成绩有一小部分来自运气，更希望这次能在得个好成绩。
考试前一天，是立冬，姜厚年天蒙蒙亮起来准备晚上的饺子。
因为姜茴喜欢芹菜馅饺子，家中准备的时候只有这一样。
语文考试进场半小时前，黄映之才得知和姜茴分在同一个考场，她个人埋在姜茴肩膀上。
“怎么办怎么办.....”
姜茴给予安慰：“别慌，不是拜过老天了嘛，肯定没问题。”
“好...不好...”
“走啦走啦，总要来的。”
考场内，洁白的考卷从第一排传开，按动黑笔的声音清脆入耳。
出卷老师并没太为难高二学生，都是简单的基础题目。
转战到数学这门课，题目的难度和语文天差地别。
楼里安静的答题声和楼外寒风吹刮形成对比。
黄映之在数学考场傻了眼，前三页的题目在她的眼里还算正常，最后的四道大题简略的拼凑出几步解题思路。
柴火馄饨店内坐满学生，外摊的位置被他们四个人抢到。
店家端上四碗馄饨，黄映之埋在姜茴怀里，根本没有吃饭的意思。
李泽拍拍她的肩膀，想把她从姜茴怀中拉起。
“行了啊黄映之，就是一场数学，吃饭了。”
见她还没反应，用自己逗她开心：“我和你说实话，我数学最后一页都没写，太麻烦了。”
黄映之怏怏发出声音：“傻子一个。”
李泽朝着姜茴赵题使眼色求助，姜茴接住李泽的话继续往下说。
“呃..我最后几题和李泽差不多，都不会。”
轮到赵题，接着姜茴说下去：“我也没写完。”
黄映之板着一张脸起身坐正，她脸上的伤心消散，表现的神情还是和往常不太一样。
“你们三个，把我当三岁小孩？”
三个人都不讲回话，黄映之先对李泽下手。
“有你这么安慰的吗？”
“这难道不算安慰？”
“安慰你妹，你做不出来是你智商不够。”
反驳越来越激烈：“他俩不是也没做出来嘛。”
“赵题做不出来数学题？谁信？”
姜茴出来力挺：“我信。”
李泽摇头摆手：“你们还是太不了解他了。”
他的脸转向赵题，恳求他的回应：“是吧，阿题。”
“你了解我？”
“从小长大的好兄弟！我比谁都了解你。”
黄映之喝着鲜汤，在一旁调侃：“哟，又自信上了，我问你，赵题生日什么时候？”
李泽习惯性的摸起鼻梁，欲言又止：“11月....13.....”
黄映之怒拍餐桌：“错错错！”
赵题顺势踢他一角：“你还真是我的好兄弟。”
四人冷场，姜茴打破局面。
“是12月31号吧。”
扶额苦恼的黄映之瞬间眼前一亮：“你咋知道。”
李泽则是发出一阵耐人寻味的笑音：“哦哟，姜同学你挺细心的啊。”
“你们加我联系方式的时候，个人资料自己写的啊。”
姜茴很淡定道：“映之生日是11月1号，李泽生日是10月15月。”
黄映之也踢了李泽一脚：“天天搁着瞎起哄，你知道人家生日什么时候吗？”
旁边的赵题接住问题：“7月10号。”
抢在黄映之前头回答上来，她惊奇：“你你你....抢我词了。”
李泽把饮料塞进她手中：“快点吃，吃完送你回家。”
黄映之挽起她的手臂，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也没事，一辈子好姐妹，你们得不到的。”
李泽起身拿起他和黄映之的书包：“吃完没，吃完撒手，赶紧送你回家。”
她蹦的跳起来：“走走走，赶公交。”
两人挥手告别：“拜拜茴茴。”
“明天见。”
--02
栾树在风中毅然挺拔，落日余晖尽显光彩。
柴火馄饨的味道在冬天格外的诱人，姜茴已经迷上这里的馄饨，今天吃了两碗。
赵题还坐在旁边等她：“吃完了吗？”
“吃完了。”
“走吧，姜同学。”
姜茴低头收拾书包内杂乱的试卷：“什么？”
“送你回家。”他单肩背起书包。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我需要确保你的人身安全，这是黄映之今天考完和我说的。”
“夸张，简直太夸张。”姜茴嘟囔着唠叨，她将书包一边甩在身后，跟着赵题的脚步。
学校到梧桐镇的距离不算太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
冬天晚霞展示的时间略短些，很快暗沉下去。
梧桐镇到家的这段路还是两个人一起走完的。
赵题跟在她的身后，他上前将姜茴离肩的一边的书包背带提起，姜茴的肩膀瞬间轻松些许，她侧过头，赵题走在她旁边，帮她提着背带。
赵题耐心询问：“想要拥有高低肩啊？”
姜茴将离落的肩带背到自己肩上，使劲摇头：“没有没有。”
路过茶馆，今天卜阿公不开业，早上姜茴就听姜厚年说，卜阿公去南榆看外孙，等过年的时候一起回来。
姜茴抬头仰望天空，叹气：“你说，一个人的梦想能变成职业吗？”
“大晚上的伤感上了。”
但赵题对这问题颇有兴趣，和她聊起来：“梦想不一定变成职业，但要是以后想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梦想，可能还会笑笑当时的自己。”
“说的像你老过一样，你笑过吗？”
“笑什么？”
“当时的你。”
“笑过，站在最高的领奖台，笑得很灿烂，很开心。”
“世间多变，没准哪天梦想就实现了呢？”
赵题脸色还是上扬的笑容：“以后多笑笑，姜同学。”
带头走路的姜茴停住脚步，转身和他告别：“到我家了，人身安全已确保。”
“终于完成那个姑奶奶的任务了。”
“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昏暗的灯光下，赵题和她挥手告别。
“明天见。”身影渐渐消失。
屋内，暖气将家中的冷气全部驱散离去，姜厚年在厨房煮着热橙茶。
“茴茴，来。”
姜厚年将姜茴喊道厨房，给她的茶杯倒满热橙茶。
“尝尝，今天刚买的。”
姜茴接过爷爷递来茶杯，冰冷的双手和滚烫的茶杯使得她身子温暖起来。
爷爷整理着茶具，和往常一样问问日常：“过几天给你织个围巾，上学的时候带着。”
姜茴靠在厨房门边，摇头拒绝：“没事儿，去年的还能用。”
“那给你买个手套，别把手给冻上了。”
“好。”
“今儿外面多冷，一个人回来，天黑的又快，要不以后爷爷去接你？”
姜茴想起赵题送她回家，她和爷爷说起实话。
“爷，其实今天同学送我回来的。”
“男同学吧，这么黑，女娃娃都害怕。”
“嗯，他叫赵题我后桌。”
“他家住哪里？”
“润玉水苑。”
“不一般呐。”
姜茴喝完最后一口热橙茶：“什么？”
“我记得你们坐的是209线公交车吧？”
“嗯，这又怎么了？”
“公交车路过梧桐镇，但是直达润玉水苑，他为什么抛下回家的车子，送你回家呐？”
“他是受人之托送我回来的。”
“不管怎么样，记得感谢人家。”
姜茴又从茶壶里倒上一杯：“感谢.....”
赵题生日蹦到姜茴脑子里：“爷，教我织围巾呗。”
“你送人家围巾？”
“他快生日了，正好当生日礼物嘛。”
“这礼物...还算朴实，放假教你。”
“晚安啦爷。”
“明儿早见。”
今年雁南早早的入冬，黑夜夹杂着寒风凛冽，秉承着梦想的热情却丝毫没有动摇。
黄映之这几天都在拜神拜佛求保佑，因为靠前十的成绩有一小部分来自运气，更希望这次能在得个好成绩。
考试前一天，是立冬，姜厚年天蒙蒙亮起来准备晚上的饺子。
因为姜茴喜欢芹菜馅饺子，家中准备的时候只有这一样。
语文考试进场半小时前，黄映之才得知和姜茴分在同一个考场，她个人埋在姜茴肩膀上。
“怎么办怎么办.....”
姜茴给予安慰：“别慌，不是拜过老天了嘛，肯定没问题。”
“好...不好...”
“走啦走啦，总要来的。”
考场内，洁白的考卷从第一排传开，按动黑笔的声音清脆入耳。
出卷老师并没太为难高二学生，都是简单的基础题目。
转战到数学这门课，题目的难度和语文天差地别。
楼里安静的答题声和楼外寒风吹刮形成对比。
黄映之在数学考场傻了眼，前三页的题目在她的眼里还算正常，最后的四道大题简略的拼凑出几步解题思路。
柴火馄饨店内坐满学生，外摊的位置被他们四个人抢到。
店家端上四碗馄饨，黄映之埋在姜茴怀里，根本没有吃饭的意思。
李泽拍拍她的肩膀，想把她从姜茴怀中拉起。
“行了啊黄映之，就是一场数学，吃饭了。”
见她还没反应，用自己逗她开心：“我和你说实话，我数学最后一页都没写，太麻烦了。”
黄映之怏怏发出声音：“傻子一个。”
李泽朝着姜茴赵题使眼色求助，姜茴接住李泽的话继续往下说。
“呃..我最后几题和李泽差不多，都不会。”
轮到赵题，接着姜茴说下去：“我也没写完。”
黄映之板着一张脸起身坐正，她脸上的伤心消散，表现的神情还是和往常不太一样。
“你们三个，把我当三岁小孩？”
三个人都不讲回话，黄映之先对李泽下手。
“有你这么安慰的吗？”
“这难道不算安慰？”
“安慰你妹，你做不出来是你智商不够。”
反驳越来越激烈：“他俩不是也没做出来嘛。”
“赵题做不出来数学题？谁信？”
姜茴出来力挺：“我信。”
李泽摇头摆手：“你们还是太不了解他了。”
他的脸转向赵题，恳求他的回应：“是吧，阿题。”
“你了解我？”
“从小长大的好兄弟！我比谁都了解你。”
黄映之喝着鲜汤，在一旁调侃：“哟，又自信上了，我问你，赵题生日什么时候？”
李泽习惯性的摸起鼻梁，欲言又止：“11月....13.....”
黄映之怒拍餐桌：“错错错！”
赵题顺势踢他一角：“你还真是我的好兄弟。”
四人冷场，姜茴打破局面。
“是12月31号吧。”
扶额苦恼的黄映之瞬间眼前一亮：“你咋知道。”
李泽则是发出一阵耐人寻味的笑音：“哦哟，姜同学你挺细心的啊。”
“你们加我联系方式的时候，个人资料自己写的啊。”
姜茴很淡定道：“映之生日是11月1号，李泽生日是10月15月。”
黄映之也踢了李泽一脚：“天天搁着瞎起哄，你知道人家生日什么时候吗？”
旁边的赵题接住问题：“7月10号。”
抢在黄映之前头回答上来，她惊奇：“你你你....抢我词了。”
李泽把饮料塞进她手中：“快点吃，吃完送你回家。”
黄映之挽起她的手臂，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也没事，一辈子好姐妹，你们得不到的。”
李泽起身拿起他和黄映之的书包：“吃完没，吃完撒手，赶紧送你回家。”
她蹦的跳起来：“走走走，赶公交。”
两人挥手告别：“拜拜茴茴。”
“明天见。”
--02
栾树在风中毅然挺拔，落日余晖尽显光彩。
柴火馄饨的味道在冬天格外的诱人，姜茴已经迷上这里的馄饨，今天吃了两碗。
赵题还坐在旁边等她：“吃完了吗？”
“吃完了。”
“走吧，姜同学。”
姜茴低头收拾书包内杂乱的试卷：“什么？”
“送你回家。”他单肩背起书包。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我需要确保你的人身安全，这是黄映之今天考完和我说的。”
“夸张，简直太夸张。”姜茴嘟囔着唠叨，她将书包一边甩在身后，跟着赵题的脚步。
学校到梧桐镇的距离不算太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
冬天晚霞展示的时间略短些，很快暗沉下去。
梧桐镇到家的这段路还是两个人一起走完的。
赵题跟在她的身后，他上前将姜茴离肩的一边的书包背带提起，姜茴的肩膀瞬间轻松些许，她侧过头，赵题走在她旁边，帮她提着背带。
赵题耐心询问：“想要拥有高低肩啊？”
姜茴将离落的肩带背到自己肩上，使劲摇头：“没有没有。”
路过茶馆，今天卜阿公不开业，早上姜茴就听姜厚年说，卜阿公去南榆看外孙，等过年的时候一起回来。
姜茴抬头仰望天空，叹气：“你说，一个人的梦想能变成职业吗？”
“大晚上的伤感上了。”
但赵题对这问题颇有兴趣，和她聊起来：“梦想不一定变成职业，但要是以后想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梦想，可能还会笑笑当时的自己。”
“说的像你老过一样，你笑过吗？”
“笑什么？”
“当时的你。”
“笑过，站在最高的领奖台，笑得很灿烂，很开心。”
“世间多变，没准哪天梦想就实现了呢？”
赵题脸色还是上扬的笑容：“以后多笑笑，姜同学。”
带头走路的姜茴停住脚步，转身和他告别：“到我家了，人身安全已确保。”
“终于完成那个姑奶奶的任务了。”
“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昏暗的灯光下，赵题和她挥手告别。
“明天见。”身影渐渐消失。
屋内，暖气将家中的冷气全部驱散离去，姜厚年在厨房煮着热橙茶。
“茴茴，来。”
姜厚年将姜茴喊道厨房，给她的茶杯倒满热橙茶。
“尝尝，今天刚买的。”
姜茴接过爷爷递来茶杯，冰冷的双手和滚烫的茶杯使得她身子温暖起来。
爷爷整理着茶具，和往常一样问问日常：“过几天给你织个围巾，上学的时候带着。”
姜茴靠在厨房门边，摇头拒绝：“没事儿，去年的还能用。”
“那给你买个手套，别把手给冻上了。”
“好。”
“今儿外面多冷，一个人回来，天黑的又快，要不以后爷爷去接你？”
姜茴想起赵题送她回家，她和爷爷说起实话。
“爷，其实今天同学送我回来的。”
“男同学吧，这么黑，女娃娃都害怕。”
“嗯，他叫赵题我后桌。”
“他家住哪里？”
“润玉水苑。”
“不一般呐。”
姜茴喝完最后一口热橙茶：“什么？”
“我记得你们坐的是209线公交车吧？”
“嗯，这又怎么了？”
“公交车路过梧桐镇，但是直达润玉水苑，他为什么抛下回家的车子，送你回家呐？”
“他是受人之托送我回来的。”
“不管怎么样，记得感谢人家。”
姜茴又从茶壶里倒上一杯：“感谢.....”
赵题生日蹦到姜茴脑子里：“爷，教我织围巾呗。”
“你送人家围巾？”
“他快生日了，正好当生日礼物嘛。”
“这礼物...还算朴实，放假教你。”
“晚安啦爷。”
“明儿早见。”
今年雁南早早的入冬，黑夜夹杂着寒风凛冽，秉承着梦想的热情却丝毫没有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