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这里是我的梦境？”
其实，黄舸也曾这样猜想过，但她在这个世界里的体感太过于真实，便没有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想到过往那些关于梦境的电影，于是侧头盯着水面，在心里默念着想要变出水花，可眼前却毫无变化。
沧海看出了她的想法，继续说道：“你无法控制梦境。”
“为何？”
“还有别的因素在影响着这里，所以即便你想起真正的自己，也暂时无法回到现实世界。”
想起自己真正是谁吗？
白须老者的话语与当下情景串联在一起，黄舸恍然大悟，所以黄舸本体其实就是黄舟舟的元神。
“所以，之前黄舸所经历的一切其实也是我的经历？她也是我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黄舸这个身份只是你潜意识所塑造的那个圆满的自己。”
沧海的话如一股无形的丝线勒紧了她的心脏，黄舟舟苦笑着，她没想到在这个所谓的圆满里，真实的自己才是那唯一的缺憾。
与其这样，是不是还不如不醒来。
沧海看着黄舸失望的神色有些于心不忍，柔声道：“舟舟，既然已经醒来，就不要假装还在睡着。”
黄舸沉默了会儿，接着问：“倘若我假装继续活在梦里会如何？”
沧海无奈地说道：“现实中的你会成为植物人，而意识的过度活跃会导致外界补充的营养物质供远少于求，你的躯体依旧会逐渐死去。待生命体征消失，梦境也会消失，所以你除了醒来，别无选择。”
所以，她其实只有一种选择。黄舸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怂怂肩看向沧海：“放心吧，我知道了。”
“你能明白就好。”
“是什么因素影响着梦境？”黄舸发问。
“我尚在调查。”
“林轩她们的梦境是你在操控吗？”
沧海怔住：“你为何认为是我？”
黄舸伸出手，指向自己的下颚：“那日我在东园看见了，送眼罩的快递员也有一处相似的伤疤。”
沧海敛了敛下颚：“操控的人或许是他，但我不算是他。”
“不算？那你是谁？”黄舸逼问着。
“我……”沧海一时不知如何解释，黄舸看着他左右为难的样子，退让了一步：“至少你得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黄舟舟，我若是你的敌人，你早已死在今夜的暴雨里了。”
黄舸愕然：“我在梦里也会死吗？”。
“意识认为自我死去，意识便会消散，而你在现实世界里就只是植物人。”
黄舸后背一凉，难怪沧海之前叮嘱她要小心谨慎。
“这本是我的因果，是我不小心连带到你。”沧海叹气，“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会带你走出梦境。”
“需要我做些什么？”
“扮演好黄舸的角色，然后赢下考核，拿到龙树之约。倘若我寻不到其他出口，那最终的出口或许就在龙树神处。”
难怪沧海会提前带她来到水月台，而龙树大典那日他也向阿爷打听过这些。
可黄舸还有一事想不明白，便开口问道：“那你和梁生是什么关系？”
沧海一惊，他不知黄舸是如何发觉自己与梁生的联系，只好模棱两可说道：“一位故人。”
故人吗？黄舸还是疑惑，可是这关于沧海的隐私，她也不方便深问下去，只好转而问道：“这里的其他人都是我们的故人吗？”
沧海摇摇头：“有一些我们都未曾认识的人。”
“那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若按你世界的说法，用NPC一词或许可以解释。”
沧海见黄舸沉默，便说道：“走吧。”
他带着黄舸离开水月台，并将她送回随园，最后又多嘱咐了一句：“你别想着拿到龙树之约就能许别的愿望，要记住天地规律不可违逆；记住这里是梦，一切皆是幻境，别陷得太深。”
黄舸应下。
随园里现下安静得只闻风吹叶响，她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心里空落。
她记得好像自从工作后，便再也没做过天马行空的梦。似乎越长大，梦境里的场景就越普通，它几乎反应了当下的焦虑与欲求，内容不是在加班赶图就是在汇报。
黄舸看着眼前美好的一切，一瞬间竟不知是喜是悲。她也曾在困顿时想过，倘若能做一个美梦再也不用醒来该多好。
如今梦想成真，却又不得不醒过来。
黄舸走回了房间，她摩挲着自己的手腕，不小心触碰到了梁生送她的八角银牌，指尖一颤。
黄舸盯着它看了一阵，然后小心地将它取下。
莫要陷得太深吗？
她将银牌放入妆匣的最里侧，然后熄灯睡下。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棂，黄舸睁开了眼睛，感觉昨日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不，她本来就在梦里。
黄舸想起沧海的嘱托，起床洗漱后，便前往拜石院寻邓珞珞。
邓珞珞此时正在院子里扎马步，他瞧见黄舸，打了声招呼：“早。”
“早。”黄舸回应着，然后在一旁的石椅坐下，“昨日给大家添麻烦了。”
“害，不怨你。”邓珞珞宽慰她，“昨日的天气实在诡异，谁能想到艳阳天突然下暴雨。”
随后，沈磊也来到拜石院，他将定稿放在桌上：“三司那边今早都对接好了，材料准备一两日便可下山进行建造。”
黄舸低头沉思了阵，终于开口说道：“之前的方案我另有一些想法，我总觉得若只是观望，而不是切身体验烟火气或许比不过梁生他们。你们…可不可以再多给我两天时间。”
“阿舸？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沈磊表示疑惑。
邓珞珞看着黄舸恳求的目光，拉了拉沈磊的衣袖：“好，那我俩去和三司周旋，你再想想如何做更好。”
沈磊接收到邓珞珞的眼神，也点头应下。
后两日，黄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她不断地在纸上画上些东西，又立马涂抹掉。就这样闭门不出持续了两天两夜。
邓珞珞与沈磊有些担心黄舸的精神状态，第三日一同提着些吃食去随园找她。
随园院门未关，两人走了进去，扣了扣房门：“阿舸，方便我们进来吗？”
“嗯。”
房间内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邓珞珞轻轻打开木门，浓厚的墨味儿扑面而来，地面上散落着一张张图稿。
黄舸瘫倒在角落的坐塌上，并没有起身。
邓珞珞将餐盒放在圆桌上，然后与沈磊一起弯腰捡起一张又一张图纸，并仔细看了起来。
“阿舸，我觉得定稿那版或许会更好。”邓珞珞说。
黄舸叹了口气：“可我总觉得没有居、游的体验，很难赢对方。”
沈磊把手中的纸张折叠起来放在桌面上：“黄舸，我原以为你才是最不在意输赢的那一个。”
黄舸怔住，她抬手捂住面庞：是啊，我为什么总是在为了赢而做设计，黄舸不会这样，最初的黄舟舟也不会这样。
那些现实生活中的经历就这样潜移默化地在一个人身上沉淀了下来，并下意识地影响着她对事物做出的选择判断。
她好像在后面的几年里，都是在为了赢得某些东西而选择去做某些事情。
黄舸心想着，随后坐直了身子决定道：“珞珞，你说的是对的，我们应该按定稿的方案。”
邓珞珞微微笑着，他拍了拍面前的食盒：“先吃点东西，你今日便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和阿磊，明日再一同去现场。”
黄舸点了点头，她这两日昼夜颠倒，确实有些精神恍惚。即便是在梦里，也得先好好生活才是。
黄舸用了些饭，小憩后打算随处逛逛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知不觉，她便走到了花木司。
前几日忙于自身之事，自上次暴雨后她都未曾来看望过藤阿婆，于是黄舸便走了进去，来到圃园。
远远地，她望见藤阿婆坐在花架下闭眼歇息，时不时咳嗽两声。黄舸走近后，默默在她身边坐下。
阿婆睁开眼见到是她，有些惊讶：“我还以为是小轩那个丫头回来了呢。”
“上次麻烦阿婆，还没来跟你道歉，您风寒可好些？”
“没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藤阿婆笑道。
黄舸“嗯”了一声，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花圃，心想这些有血有肉的人怎么会是NPC呢？
藤阿婆看着黄舸恹恹的模样，想到前两日听林轩说起黄舸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便关切道：“阿舸，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黄舸思索了一阵，慢慢答道：“阿婆，倘若有一天你知道这个世界是假的怎么办？”
“什么意思？”藤阿婆不解。
“我前几天看到一个故事，大概讲神明到人间历劫，于是天神便创造了一些人物陪伴她一同经历。后来，她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是假的，身边的同伴也是假的，而在人间所经历的一生或许也是假的。”
“你在哪里看的这些？”
“书楼随便翻到的。”黄舸胡诌着。
藤阿婆没有回答，她只是摘了一朵花架上的黄花递给她：“阿舸，能闻到它的花香吗？”
黄舸接过嗅了嗅，随后点了点头。
“倘若这个世界是假的，但你感觉到它了，它对你而言便是真的，是活的。”藤阿婆说。
黄舸茫然：“我还是不明白。”
“那就再好好想一想。”
藤阿婆摸了摸她的后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猛然咳了几声，只好作罢：“老婆子我要先回去歇息了，阿舸你也早些回去。”
其实，黄舸也曾这样猜想过，但她在这个世界里的体感太过于真实，便没有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想到过往那些关于梦境的电影，于是侧头盯着水面，在心里默念着想要变出水花，可眼前却毫无变化。
沧海看出了她的想法，继续说道：“你无法控制梦境。”
“为何？”
“还有别的因素在影响着这里，所以即便你想起真正的自己，也暂时无法回到现实世界。”
想起自己真正是谁吗？
白须老者的话语与当下情景串联在一起，黄舸恍然大悟，所以黄舸本体其实就是黄舟舟的元神。
“所以，之前黄舸所经历的一切其实也是我的经历？她也是我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黄舸这个身份只是你潜意识所塑造的那个圆满的自己。”
沧海的话如一股无形的丝线勒紧了她的心脏，黄舟舟苦笑着，她没想到在这个所谓的圆满里，真实的自己才是那唯一的缺憾。
与其这样，是不是还不如不醒来。
沧海看着黄舸失望的神色有些于心不忍，柔声道：“舟舟，既然已经醒来，就不要假装还在睡着。”
黄舸沉默了会儿，接着问：“倘若我假装继续活在梦里会如何？”
沧海无奈地说道：“现实中的你会成为植物人，而意识的过度活跃会导致外界补充的营养物质供远少于求，你的躯体依旧会逐渐死去。待生命体征消失，梦境也会消失，所以你除了醒来，别无选择。”
所以，她其实只有一种选择。黄舸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怂怂肩看向沧海：“放心吧，我知道了。”
“你能明白就好。”
“是什么因素影响着梦境？”黄舸发问。
“我尚在调查。”
“林轩她们的梦境是你在操控吗？”
沧海怔住：“你为何认为是我？”
黄舸伸出手，指向自己的下颚：“那日我在东园看见了，送眼罩的快递员也有一处相似的伤疤。”
沧海敛了敛下颚：“操控的人或许是他，但我不算是他。”
“不算？那你是谁？”黄舸逼问着。
“我……”沧海一时不知如何解释，黄舸看着他左右为难的样子，退让了一步：“至少你得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黄舟舟，我若是你的敌人，你早已死在今夜的暴雨里了。”
黄舸愕然：“我在梦里也会死吗？”。
“意识认为自我死去，意识便会消散，而你在现实世界里就只是植物人。”
黄舸后背一凉，难怪沧海之前叮嘱她要小心谨慎。
“这本是我的因果，是我不小心连带到你。”沧海叹气，“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会带你走出梦境。”
“需要我做些什么？”
“扮演好黄舸的角色，然后赢下考核，拿到龙树之约。倘若我寻不到其他出口，那最终的出口或许就在龙树神处。”
难怪沧海会提前带她来到水月台，而龙树大典那日他也向阿爷打听过这些。
可黄舸还有一事想不明白，便开口问道：“那你和梁生是什么关系？”
沧海一惊，他不知黄舸是如何发觉自己与梁生的联系，只好模棱两可说道：“一位故人。”
故人吗？黄舸还是疑惑，可是这关于沧海的隐私，她也不方便深问下去，只好转而问道：“这里的其他人都是我们的故人吗？”
沧海摇摇头：“有一些我们都未曾认识的人。”
“那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若按你世界的说法，用NPC一词或许可以解释。”
沧海见黄舸沉默，便说道：“走吧。”
他带着黄舸离开水月台，并将她送回随园，最后又多嘱咐了一句：“你别想着拿到龙树之约就能许别的愿望，要记住天地规律不可违逆；记住这里是梦，一切皆是幻境，别陷得太深。”
黄舸应下。
随园里现下安静得只闻风吹叶响，她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心里空落。
她记得好像自从工作后，便再也没做过天马行空的梦。似乎越长大，梦境里的场景就越普通，它几乎反应了当下的焦虑与欲求，内容不是在加班赶图就是在汇报。
黄舸看着眼前美好的一切，一瞬间竟不知是喜是悲。她也曾在困顿时想过，倘若能做一个美梦再也不用醒来该多好。
如今梦想成真，却又不得不醒过来。
黄舸走回了房间，她摩挲着自己的手腕，不小心触碰到了梁生送她的八角银牌，指尖一颤。
黄舸盯着它看了一阵，然后小心地将它取下。
莫要陷得太深吗？
她将银牌放入妆匣的最里侧，然后熄灯睡下。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棂，黄舸睁开了眼睛，感觉昨日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不，她本来就在梦里。
黄舸想起沧海的嘱托，起床洗漱后，便前往拜石院寻邓珞珞。
邓珞珞此时正在院子里扎马步，他瞧见黄舸，打了声招呼：“早。”
“早。”黄舸回应着，然后在一旁的石椅坐下，“昨日给大家添麻烦了。”
“害，不怨你。”邓珞珞宽慰她，“昨日的天气实在诡异，谁能想到艳阳天突然下暴雨。”
随后，沈磊也来到拜石院，他将定稿放在桌上：“三司那边今早都对接好了，材料准备一两日便可下山进行建造。”
黄舸低头沉思了阵，终于开口说道：“之前的方案我另有一些想法，我总觉得若只是观望，而不是切身体验烟火气或许比不过梁生他们。你们…可不可以再多给我两天时间。”
“阿舸？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沈磊表示疑惑。
邓珞珞看着黄舸恳求的目光，拉了拉沈磊的衣袖：“好，那我俩去和三司周旋，你再想想如何做更好。”
沈磊接收到邓珞珞的眼神，也点头应下。
后两日，黄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她不断地在纸上画上些东西，又立马涂抹掉。就这样闭门不出持续了两天两夜。
邓珞珞与沈磊有些担心黄舸的精神状态，第三日一同提着些吃食去随园找她。
随园院门未关，两人走了进去，扣了扣房门：“阿舸，方便我们进来吗？”
“嗯。”
房间内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邓珞珞轻轻打开木门，浓厚的墨味儿扑面而来，地面上散落着一张张图稿。
黄舸瘫倒在角落的坐塌上，并没有起身。
邓珞珞将餐盒放在圆桌上，然后与沈磊一起弯腰捡起一张又一张图纸，并仔细看了起来。
“阿舸，我觉得定稿那版或许会更好。”邓珞珞说。
黄舸叹了口气：“可我总觉得没有居、游的体验，很难赢对方。”
沈磊把手中的纸张折叠起来放在桌面上：“黄舸，我原以为你才是最不在意输赢的那一个。”
黄舸怔住，她抬手捂住面庞：是啊，我为什么总是在为了赢而做设计，黄舸不会这样，最初的黄舟舟也不会这样。
那些现实生活中的经历就这样潜移默化地在一个人身上沉淀了下来，并下意识地影响着她对事物做出的选择判断。
她好像在后面的几年里，都是在为了赢得某些东西而选择去做某些事情。
黄舸心想着，随后坐直了身子决定道：“珞珞，你说的是对的，我们应该按定稿的方案。”
邓珞珞微微笑着，他拍了拍面前的食盒：“先吃点东西，你今日便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和阿磊，明日再一同去现场。”
黄舸点了点头，她这两日昼夜颠倒，确实有些精神恍惚。即便是在梦里，也得先好好生活才是。
黄舸用了些饭，小憩后打算随处逛逛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知不觉，她便走到了花木司。
前几日忙于自身之事，自上次暴雨后她都未曾来看望过藤阿婆，于是黄舸便走了进去，来到圃园。
远远地，她望见藤阿婆坐在花架下闭眼歇息，时不时咳嗽两声。黄舸走近后，默默在她身边坐下。
阿婆睁开眼见到是她，有些惊讶：“我还以为是小轩那个丫头回来了呢。”
“上次麻烦阿婆，还没来跟你道歉，您风寒可好些？”
“没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藤阿婆笑道。
黄舸“嗯”了一声，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花圃，心想这些有血有肉的人怎么会是NPC呢？
藤阿婆看着黄舸恹恹的模样，想到前两日听林轩说起黄舸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便关切道：“阿舸，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黄舸思索了一阵，慢慢答道：“阿婆，倘若有一天你知道这个世界是假的怎么办？”
“什么意思？”藤阿婆不解。
“我前几天看到一个故事，大概讲神明到人间历劫，于是天神便创造了一些人物陪伴她一同经历。后来，她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是假的，身边的同伴也是假的，而在人间所经历的一生或许也是假的。”
“你在哪里看的这些？”
“书楼随便翻到的。”黄舸胡诌着。
藤阿婆没有回答，她只是摘了一朵花架上的黄花递给她：“阿舸，能闻到它的花香吗？”
黄舸接过嗅了嗅，随后点了点头。
“倘若这个世界是假的，但你感觉到它了，它对你而言便是真的，是活的。”藤阿婆说。
黄舸茫然：“我还是不明白。”
“那就再好好想一想。”
藤阿婆摸了摸她的后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猛然咳了几声，只好作罢：“老婆子我要先回去歇息了，阿舸你也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