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明绮冉给喻礼发了消息，等着他来接。
夜色深深，济青的温度比黎川高一些，明绮冉穿了件白色的皮草外套，里面套了条浅咖色连身裙。
喻礼远远地就看到一团毛绒绒的明绮冉站在路边。
加快了车速稳稳停在她身边，给她打开副驾车门。
“今天的衣服很特别。”喻礼短暂地欣赏后夸赞道，并没有让明绮冉觉得冒犯。
“这不是大街上很多人都在穿的吗？”
“但只有你像只高贵优雅的小猫咪。”喻礼语气自然，目不斜视地打开转向灯，重新汇入车流。
明绮冉被他夸得晕晕乎乎：“姑姑东坡肉是糖放多了吗？”
喻礼嘴角上扬，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么一说，今晚的东坡肉好像确实有点儿甜。”
喻礼带她去了小河直街。
刚过圣诞，一些装饰还没来得及撤走，还多了些迎新春的活动接档。到处都是亮闪闪的小灯，每一家小店都设计感十足，并没有受制于温度，相反，一堆堆精致的小物件儿增添了温暖的气息。
路过一家中古店，小小的店铺内暗藏玄机，喻礼又开始当明绮冉的拎包小弟。
明绮冉没什么想买的，她只当是在逛自家的衣帽间。
倒是去杂货铺买了一匹花色奇怪的布。
两人又逛到一个小公园里，人少了很多，气温自然降低。
喻礼问她：“冷吗？”
“还好。”
喻礼没听，自顾自地靠近了些，胳膊蹭着明绮冉的衣服毛。突然想到什么，撞了下她的手臂，说：“哦对了，我今天早上看到一个油画比赛，你要不要去试试？”
“不要。”明绮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拿个特等奖都是小菜一碟！”喻礼停下了脚步，认真地看着她。
“最近状态不好，我自己都对自己很不满意，又怎么让别人对我满意？”明绮冉嗓音淡淡，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只慢慢垂下眼睫，挡住了照进眼里的月光。
“反正我回头把报名链接发你，你想去了也可以看看。”
明绮冉没说话，沉默了会儿，突然问他：“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怎样的？”
喻礼偏头，缓缓开口：“觉得你很可爱。”
明绮冉期待地看着他，想听到更多评价，但喻礼却闭上了嘴巴。
她失望地抱紧了双臂，往旁边横跨一步，拒绝他的触碰：“就没了啊……”
喻礼也没回应，顿了会儿，才说：“我只记得，当时你问我是不是去拍摄宣传片后，我就开始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明绮冉咳了声。
喻礼再次向她的方向靠近，直接挽起她的手臂，把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找好了借口：“我有点冷。”
远处天际有星星闪烁。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过。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从最喜欢的歌手到明天早上吃什么，从毕业后要去干什么到退休后的生活。
明绮冉默许了喻礼微微越界的举动。
导致她的手已经在并不冷的喻礼手中开始发烫。
分别时，喻礼问她：“明天有什么安排？可以同行吗？”
明绮冉沉默两秒，鬼使神差地回他：“不告诉你…如果明天我们相遇，那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
-
翌日，明绮冉早早起床，跟着家人去灵济寺。
杜树宜早就督促着每个人预约了门票，一路上，还给他们科普：“不仅仅是求姻缘，其他的也都很灵，什么祛病消灾啊，还有什么学业事业有成，都很灵，人多的很！”
“求姻缘？”杜浔品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视线瞥向后视镜，慢条斯理地重复了句。
杜树宜在后视镜中猝不及防地和他对视。
反正都已经在路上了，杜浔总不能现在跑路，她有些心虚地眼睛看向别处，坦白：“对，就是给你求姻缘。”
“哈？”听到这个离谱之中似乎又有些合理的答案，杜浔笑了声，视线扫了一圈，略过旁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明绮冉，快速回想了一遍这几天的经历和对话，“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
车子开到灵济山脚下。
杜浔被杜树宜死死拽着防止跑路。
明绮冉拿了相机跟在后面边走边拍。
清晨山上的空气混了淡淡的香火气息，裹挟着寒意无孔不入地侵入身体。冬季常绿的松柏依然挺立，泛着油亮亮的深绿色，苍然幽远。一路上的人还是很多，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对生活的期待。
明绮冉忘记带手套，抓着相机的手指冻得通红。但因为爬山，身体又开始发热。
和明彦岳打了招呼，让他们先去，自己慢悠悠地欣赏沿路风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近佛门重地，佛祖庇佑，明绮冉的内心也渐渐沉下来，有种奇异的平静之感。
行人的小声说话和冬日微风略过树木的脆响相和，明绮冉走到一个休息露台，闭上眼睛浅吸一口气。
感受着自然和人类的互动交织的微妙，慢慢爬上山顶。
灵济寺逐渐展露全貌。
有几只小猫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之中，准确地找到了饭盆，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门口有免费的香火发放，杜浔和杜树宜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马上进入寺庙。
明绮冉收起相机，四处逛了逛。
远处传来一个小孩的叫声，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
小男孩剃了个栗子头，眉眼间居然还有些眼熟。
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正欲收回视线，恍惚间看到一个很像寇丹的女士。
她眼睫微颤，目光闪烁了下，下意识地调整了站位，把自己隐于人群中。
又重新将目光落回到她的身上。
仔细看了看，努力从遥远的记忆中搜寻出她的模样，明绮冉终于确认了她的身份。
视线中，她疾步走到小男孩身边，担心地拍了下他的头，表情责怪但并未生气，明绮冉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只能看到她对小男孩担心的目光。
从未在她身上落下的目光。
原来，她也并不是只会要钱，没有感情的人啊……
自从她有记忆起，寇丹就从未对她表现出一丝温柔。她不明白，难道当初她和明彦岳就从未爱过吗……
之前她就怀疑过自己的身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两人的亲生孩子，但事实就是，寇丹甚至连一丝丝耐心都不愿意给她的亲生孩子……
明绮冉嘴角扯起一抹凉薄的笑意。
转过身，掩下眼底的失望。
良久后，抬眸，刚好又正对着寺庙内的杜浔和杜树宜。
杜树宜满脸堆笑，正拉着满脸不耐烦的杜浔问大师解签。
明绮冉视线扫了一圈。
目之所及，人们脸上都是生动的表情。
没有一个人像她一样，目光呆滞，无悲无喜。
明绮冉干脆盯着寺庙入口看着绵延不绝的来客，压下自己心里怪异的感觉，开始思绪飘飞，观察起人们的动势或是脸部肌肉走向，甚至在心里默写起了人体肌肉结构图。
倏地，像是有感应般，明绮冉偏头往上山绿道上瞥了一眼。
视线相撞，乱哄哄的人群中，有人正在含笑望着她。
是喻礼。
她的心脏不可遏制地开始重重地跳动起来。
喻礼穿了件深灰色的运动装，颀长挺拔的身形在人群中格外突出，眉眼间温柔满溢。
她也得到这样满眼爱意的目光了吗……
明绮冉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大步走近。
喻礼也在缓步向她走来。
此刻，风景人群都是背景色。
距离逐渐靠近，四目相接。
喻礼把明绮冉拉到最近的一个露台上。
“我找到你了。”他专注地注视着明绮冉，一字一顿地说。
又轻轻把她脸侧碎发小心翼翼地别在耳后，拉住她的手腕：“今天不开心吗？”
喻礼尽量避开了触碰，但指尖不可避免地略过阵风，明明没有任何越界之举，明绮冉却觉得耳朵边上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无可抑制地发出灼人的温度。
她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进。
突然有星星点点的雪丝落下，济青的初雪没有预兆地悄然而至。
黑瓦，红墙，深绿色的松柏默默承接纯白，给予它们最佳的安身之所。
喻礼想说些什么，但明绮冉先一步主动伸开了双臂，慢慢环住了他的腰。
喻礼身形僵滞两秒，随即用力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厚重的冬衣无法阻止彼此靠近的心脏。
浅浅果香和喻礼让明绮冉觉得暖洋洋的独特香味混合交融。
明绮冉把头埋在喻礼怀中，清晰地听到了两人心率快地不分彼此的心跳。
“怎么了？”喻礼沉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隐隐的激动。
“你怎么会来这里？”明绮冉不愿，至少现在不愿撤退，在喻礼怀中嗓音闷闷。
“一半直觉。”喻礼抱紧了一点。
“另一半呢？”
“另一半是我问了你哥。”喻礼把头轻埋在明绮冉头发里。
怕她生气，但也不能撒谎，他的声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哦…”明绮冉没计较这些，挣脱他的怀抱，定定地看着乖乖接受审判的喻礼，语气轻缓，诱导意味十足，“那你还记得我昨天说过的话吗？”
她仿佛化身海妖塞壬，喻礼被她蛊惑，脑子里好像只剩下一根理智地弦儿支持他思考，呆愣愣地“嗯”了声，顺着心意没头没脑地问出口：“所以我现在说…我想你做我女朋友你会答应吗？”
恍惚间，喻礼听到了最悦耳的声音。
明绮冉说：“会。”
夜色深深，济青的温度比黎川高一些，明绮冉穿了件白色的皮草外套，里面套了条浅咖色连身裙。
喻礼远远地就看到一团毛绒绒的明绮冉站在路边。
加快了车速稳稳停在她身边，给她打开副驾车门。
“今天的衣服很特别。”喻礼短暂地欣赏后夸赞道，并没有让明绮冉觉得冒犯。
“这不是大街上很多人都在穿的吗？”
“但只有你像只高贵优雅的小猫咪。”喻礼语气自然，目不斜视地打开转向灯，重新汇入车流。
明绮冉被他夸得晕晕乎乎：“姑姑东坡肉是糖放多了吗？”
喻礼嘴角上扬，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么一说，今晚的东坡肉好像确实有点儿甜。”
喻礼带她去了小河直街。
刚过圣诞，一些装饰还没来得及撤走，还多了些迎新春的活动接档。到处都是亮闪闪的小灯，每一家小店都设计感十足，并没有受制于温度，相反，一堆堆精致的小物件儿增添了温暖的气息。
路过一家中古店，小小的店铺内暗藏玄机，喻礼又开始当明绮冉的拎包小弟。
明绮冉没什么想买的，她只当是在逛自家的衣帽间。
倒是去杂货铺买了一匹花色奇怪的布。
两人又逛到一个小公园里，人少了很多，气温自然降低。
喻礼问她：“冷吗？”
“还好。”
喻礼没听，自顾自地靠近了些，胳膊蹭着明绮冉的衣服毛。突然想到什么，撞了下她的手臂，说：“哦对了，我今天早上看到一个油画比赛，你要不要去试试？”
“不要。”明绮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拿个特等奖都是小菜一碟！”喻礼停下了脚步，认真地看着她。
“最近状态不好，我自己都对自己很不满意，又怎么让别人对我满意？”明绮冉嗓音淡淡，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只慢慢垂下眼睫，挡住了照进眼里的月光。
“反正我回头把报名链接发你，你想去了也可以看看。”
明绮冉没说话，沉默了会儿，突然问他：“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怎样的？”
喻礼偏头，缓缓开口：“觉得你很可爱。”
明绮冉期待地看着他，想听到更多评价，但喻礼却闭上了嘴巴。
她失望地抱紧了双臂，往旁边横跨一步，拒绝他的触碰：“就没了啊……”
喻礼也没回应，顿了会儿，才说：“我只记得，当时你问我是不是去拍摄宣传片后，我就开始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明绮冉咳了声。
喻礼再次向她的方向靠近，直接挽起她的手臂，把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找好了借口：“我有点冷。”
远处天际有星星闪烁。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过。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从最喜欢的歌手到明天早上吃什么，从毕业后要去干什么到退休后的生活。
明绮冉默许了喻礼微微越界的举动。
导致她的手已经在并不冷的喻礼手中开始发烫。
分别时，喻礼问她：“明天有什么安排？可以同行吗？”
明绮冉沉默两秒，鬼使神差地回他：“不告诉你…如果明天我们相遇，那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
-
翌日，明绮冉早早起床，跟着家人去灵济寺。
杜树宜早就督促着每个人预约了门票，一路上，还给他们科普：“不仅仅是求姻缘，其他的也都很灵，什么祛病消灾啊，还有什么学业事业有成，都很灵，人多的很！”
“求姻缘？”杜浔品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视线瞥向后视镜，慢条斯理地重复了句。
杜树宜在后视镜中猝不及防地和他对视。
反正都已经在路上了，杜浔总不能现在跑路，她有些心虚地眼睛看向别处，坦白：“对，就是给你求姻缘。”
“哈？”听到这个离谱之中似乎又有些合理的答案，杜浔笑了声，视线扫了一圈，略过旁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明绮冉，快速回想了一遍这几天的经历和对话，“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
车子开到灵济山脚下。
杜浔被杜树宜死死拽着防止跑路。
明绮冉拿了相机跟在后面边走边拍。
清晨山上的空气混了淡淡的香火气息，裹挟着寒意无孔不入地侵入身体。冬季常绿的松柏依然挺立，泛着油亮亮的深绿色，苍然幽远。一路上的人还是很多，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对生活的期待。
明绮冉忘记带手套，抓着相机的手指冻得通红。但因为爬山，身体又开始发热。
和明彦岳打了招呼，让他们先去，自己慢悠悠地欣赏沿路风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近佛门重地，佛祖庇佑，明绮冉的内心也渐渐沉下来，有种奇异的平静之感。
行人的小声说话和冬日微风略过树木的脆响相和，明绮冉走到一个休息露台，闭上眼睛浅吸一口气。
感受着自然和人类的互动交织的微妙，慢慢爬上山顶。
灵济寺逐渐展露全貌。
有几只小猫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之中，准确地找到了饭盆，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门口有免费的香火发放，杜浔和杜树宜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马上进入寺庙。
明绮冉收起相机，四处逛了逛。
远处传来一个小孩的叫声，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
小男孩剃了个栗子头，眉眼间居然还有些眼熟。
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正欲收回视线，恍惚间看到一个很像寇丹的女士。
她眼睫微颤，目光闪烁了下，下意识地调整了站位，把自己隐于人群中。
又重新将目光落回到她的身上。
仔细看了看，努力从遥远的记忆中搜寻出她的模样，明绮冉终于确认了她的身份。
视线中，她疾步走到小男孩身边，担心地拍了下他的头，表情责怪但并未生气，明绮冉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只能看到她对小男孩担心的目光。
从未在她身上落下的目光。
原来，她也并不是只会要钱，没有感情的人啊……
自从她有记忆起，寇丹就从未对她表现出一丝温柔。她不明白，难道当初她和明彦岳就从未爱过吗……
之前她就怀疑过自己的身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两人的亲生孩子，但事实就是，寇丹甚至连一丝丝耐心都不愿意给她的亲生孩子……
明绮冉嘴角扯起一抹凉薄的笑意。
转过身，掩下眼底的失望。
良久后，抬眸，刚好又正对着寺庙内的杜浔和杜树宜。
杜树宜满脸堆笑，正拉着满脸不耐烦的杜浔问大师解签。
明绮冉视线扫了一圈。
目之所及，人们脸上都是生动的表情。
没有一个人像她一样，目光呆滞，无悲无喜。
明绮冉干脆盯着寺庙入口看着绵延不绝的来客，压下自己心里怪异的感觉，开始思绪飘飞，观察起人们的动势或是脸部肌肉走向，甚至在心里默写起了人体肌肉结构图。
倏地，像是有感应般，明绮冉偏头往上山绿道上瞥了一眼。
视线相撞，乱哄哄的人群中，有人正在含笑望着她。
是喻礼。
她的心脏不可遏制地开始重重地跳动起来。
喻礼穿了件深灰色的运动装，颀长挺拔的身形在人群中格外突出，眉眼间温柔满溢。
她也得到这样满眼爱意的目光了吗……
明绮冉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大步走近。
喻礼也在缓步向她走来。
此刻，风景人群都是背景色。
距离逐渐靠近，四目相接。
喻礼把明绮冉拉到最近的一个露台上。
“我找到你了。”他专注地注视着明绮冉，一字一顿地说。
又轻轻把她脸侧碎发小心翼翼地别在耳后，拉住她的手腕：“今天不开心吗？”
喻礼尽量避开了触碰，但指尖不可避免地略过阵风，明明没有任何越界之举，明绮冉却觉得耳朵边上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无可抑制地发出灼人的温度。
她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进。
突然有星星点点的雪丝落下，济青的初雪没有预兆地悄然而至。
黑瓦，红墙，深绿色的松柏默默承接纯白，给予它们最佳的安身之所。
喻礼想说些什么，但明绮冉先一步主动伸开了双臂，慢慢环住了他的腰。
喻礼身形僵滞两秒，随即用力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厚重的冬衣无法阻止彼此靠近的心脏。
浅浅果香和喻礼让明绮冉觉得暖洋洋的独特香味混合交融。
明绮冉把头埋在喻礼怀中，清晰地听到了两人心率快地不分彼此的心跳。
“怎么了？”喻礼沉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隐隐的激动。
“你怎么会来这里？”明绮冉不愿，至少现在不愿撤退，在喻礼怀中嗓音闷闷。
“一半直觉。”喻礼抱紧了一点。
“另一半呢？”
“另一半是我问了你哥。”喻礼把头轻埋在明绮冉头发里。
怕她生气，但也不能撒谎，他的声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哦…”明绮冉没计较这些，挣脱他的怀抱，定定地看着乖乖接受审判的喻礼，语气轻缓，诱导意味十足，“那你还记得我昨天说过的话吗？”
她仿佛化身海妖塞壬，喻礼被她蛊惑，脑子里好像只剩下一根理智地弦儿支持他思考，呆愣愣地“嗯”了声，顺着心意没头没脑地问出口：“所以我现在说…我想你做我女朋友你会答应吗？”
恍惚间，喻礼听到了最悦耳的声音。
明绮冉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