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神情灰败地回到了徐家三郎的宅院。
徐宗义和夫人早早地等候在院内，见徐夫人进门，忙迎上去问：“大嫂，淮渡怎么说，他可愿意站在世家这一边？”
徐夫人抬眸，难以置信地盯着徐宗义：“你动用了徐家暗卫刺杀过淮渡？”
徐宗义神色一变，吞吞吐吐道：“我，我，我也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没想要他的命。”
徐夫人情绪激动地指着他：“你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哪里还指望他站在世家这一边。”
“这怎么能怪上我了，要不是你当初非要逼他退婚，非要我去……”徐宗义斜眼瞅了一眼徐夫人，止住那讳莫如深的话头，拂袖道，“也不会逼得他与徐家恩断义绝。”
所有人都在怪她，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徐家，可到头来却落了个一身不是。
胸中的一口恶气堵得徐夫人险些背过去。
老嬷嬷见状连忙扶住她顺气。
徐三夫人这时做起了和事佬。
“好了，你们也别吵了，都是一家人，别指责来指责去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拉拢淮渡的心才是。”
徐夫人缓了过来，惨白着一张脸问：“怎么拉拢，他如今连留我入主他府上的意思都没有。”
徐三夫人奸诈地眯起眼睛，“他没有，我们就逼他有。”
*
武陵患坊，雅间。
裴老夫人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下，前来复诊。
“老夫人面色红润，脉象和缓，身子已无大碍。”
“要不说你是神医呢，就那些再普通不过的药，竟然能把老身的老毛病给断了根。”裴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多年顽疾总算痊愈了，能不开心？
她拉着沈灼华的手，拍了又拍，惋惜道：“你可真真是华佗转世，可惜这么好的医术，终究不能入太医署。”
沈灼华说：“这有什么可惜的，太医署那是为上等民看病的，民女这里却可以看尽天下人，民女这身本事为万民造福岂不更好。”
“你这丫头的格局……”裴老夫人感慨道，“老身要是有你这样出色的孙女就好了。”
沈灼华恭维道：“老夫人洪福齐天，膝下儿孙满堂，出色的孙女岂不是数都数不过来。”
裴老夫人摇了摇头，“我那几个子孙，没一个人让人省心的。”说着，想起什么，四下里看了一眼，一边问身边的侍女，“舒妍去哪儿了？她不是嚷嚷着肚子不舒服，非要跟过来找露娘子瞧瞧？”
侍女答：“二娘子在廊下。”
裴二娘子正一个人站在雅间外的长廊下，一脸郁闷地扯着绿油油枝头上的牡丹花瓣，一撮一撮地抛在地上，不一会儿，她身边的牡丹花被她薅的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裴老夫人拍着腿冲窗外的裴二娘子喊道：“哎哟，你个小祖宗，怎地把人家的花都给扯了呀。”
裴二娘子噘着嘴，哼道：“扯就扯了，几盆花而已，我赔就是了。”
“这是几盆花的事？这是失了礼仪的事。”
裴二娘子不理，低着头用脚尖搓着地上散落的花头。
裴老夫人绷着脸，命令道：“你进来！”
裴二娘子不情不愿地挪了进来。
裴老夫人拉着裴二娘子坐下，打量着她脸上的愁容，问：“又是谁惹了你这个小祖宗？”
“没谁，我就是心里不痛快。”
裴老夫人忙冲沈灼华招招手：“露娘子，你快些给她瞧瞧，看看能治否？”
裴二娘子不耐烦地说：“我是心里不痛快，她医术再神又不能治我的心病。”
“心病？”裴老夫人愣了下，“谁又让你的心生病了？”
裴二娘子垂着眼皮，细长的手指绞着丝绦不说话。
裴二娘子的傅母见状，忙小声解释：“回老夫人，二娘子是听了坊间关于徐大人的流言，心里不痛快。”
“徐大人？”裴老夫人想了下，“吏部尚书徐霁白？”
沈灼华本在一旁闲闲的听着，不成想，竟从别人口中听到了徐霁白的名字，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正是。”傅母答道。
整个节度使府估计没有人不知，他们家的二娘子心慕徐霁白。
裴老夫人问：“他怎么了？”
傅母说：“听说徐大人的母亲进京了，却被徐大人拒之门外，外面都在传徐大人大不孝，飞上枝头忘了根……”
徐霁白的母亲进京了？
沈灼华不由得想起少时在琅琊初见徐霁白母亲时的场面，那时候年幼，很多事情记不大清楚了，唯有徐夫人那一身冷冰冰的气场倒是记忆犹新。
她那时猜的果然没错，徐霁白好像是做了什么事，惹得徐夫人不开心，才被罚站在雪地里反省。
徐霁白在琅琊那边可是出了名的孝贤典范，对徐夫人的话向来言听计从，从不忤逆。
为何这次，他竟会冒着名声败坏的风险，也要拒绝自己的母亲入家门？
那裴老夫人一听，脸色顿时大变，忙颤抖着拉过二娘子的手，劝说道：“这还得了，百善孝为先，他可是名门世家出来的子弟，怎能做这样忘恩负义之事。好孩子，这样的人咱们万万不可喜欢，你快些将他忘了罢。”
本来像徐霁白那样的家世，裴家能和徐家联姻那是最好不过了，可是人家先头已与沈家定过亲，他们家纵使有想头，也只能尽快打消。
后来沈家出了事，听说徐家退了亲，二丫头的心思又动了。那徐霁白也是个豪杰，只身闯敌营，以一己之力拿下叛军，只在短短一年里，从一个小小右拾遗，一跃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真是令人不可小觑。
她自是希望徐霁白能成为她的孙女婿，是以，暗地里也遣人问过他的意思，可人家回说近年并无娶妻之意。
二丫头便一直等着，等到了二九年华也不肯说合他人，真是愁煞人。
如今她一听徐霁白品行有失，哪里还敢叫二丫头嫁给他，还不早早断了是好。
二娘子推开老夫人的手，起身跺脚道：“我才不要，徐大人才不是那样的人，定是他们谣传的。”说完，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跟来的傅母焦急地看了一眼老夫人，老夫人冲她挥挥手，她紧跟着快步追了出去。
“这孩子……”老夫人无奈地叹息，又冲露凝霜报之歉笑，“让露娘子见笑了。”
沈灼华说：“二娘子正值豆蔻年华，知慕少艾乃人之常情，有些事情虽旁观者清，但到底还是得叫她自己撞一撞南墙才会醒悟。”
老夫人点头，越发觉得这露娘子虽是个市井大夫，但身上却有着一股富贵人家才有的雍容气派，不仅通情达理，还善解人意。
老夫人偏了下头，身旁的侍女会意，从匣子里取出一份深红色的帖子递了过来。
沈灼华接过帖子打开看了一眼。
老夫人说：“下个月老身寿宴，你务必来同老身说说话，热闹热闹。”
沈灼华看了眼帖子上的时间，问：“寿宴可是推迟了？”
老夫人说：“原定在本月上旬，这不是疠风给闹的，本月不吉利，就推到下个月了。你的预防方老身也服用了，说来也真奇，全府上下竟没有一个被染上的，要不说你是华佗转世呢，一下子挽救了那么多的人。”
沈灼华笑笑：“这只是我身为医者的本分，老夫人快莫要夸我了。”
“不矜不伐……”老夫人赞不绝口，“你将来啊，必有大作为。”
一番客气周旋，总算是送走了裴老夫人。
谢乐瑶从隔壁房间走过来，吁气道：“终于走了。”
“他们中有人认识你？”自从被谢挽洲撞见她偷偷学医后，谢乐瑶最近有事没事都往她这里跑，或是跟着她学医，或者去缠着扶桑。
方才裴家的马车进来时，明明还站在身后的谢乐瑶，转个身就不见了，她猜想着谢乐瑶应该是在躲裴家的人。
谢乐瑶说：“老太太的孙女可是我的手帕交，我这张脸打小就在老夫人面前晃。”
沈灼华想起方才那个骄纵的裴二娘子，问：“可是刚才那个裴二娘子？”
“我才不会跟那个老女人玩，我说的是裴三娘子。”
沈灼华：“……”
二九年华就是老女人了？
那她算什么？
谢乐瑶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她与裴三娘子的手帕交情，沈灼华打断道：“那你可知，那岭南节度使裴甫明是个怎样的人？”
谢乐瑶愣了下，想了想，道：“他很少回京，我就偶尔见过一两次，就是……威严……很威严的一个人，不爱笑，凶巴巴的。”
“师姐……”正说着，扶桑闯了进来。
在见到谢乐瑶的脸后，扶桑转身又走了。
就像老鼠见了猫，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那种。
沈灼华皱了下眉头。
“唉——你别走。”谢乐瑶连忙追了出去，一把拉住了扶桑。
扶桑说：“我还有事要忙。”
谢乐瑶质问：“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扶桑笑了笑：“怎么会呢？我要出去外诊呢。”
“那我也去。”
他外诊是要男扮女装的，他可不想被谢乐瑶撞见，义正辞严地拒绝道：“县主，此事万万不可。”
谢乐瑶噘起小嘴，抱着胳膊，一副毫不退让的架势，“我不管，你上回答应过我的，要教我《金匮要略》的。”
“我这不是……没空嘛。”扶桑干笑。
“那我就跟到你有空为止。”
扶桑：“……”
“师姐——”扶桑只好求救地看向窗内的沈灼华。
沈灼华无情地关上窗户。
谁招惹的麻烦，谁收拾。
徐宗义和夫人早早地等候在院内，见徐夫人进门，忙迎上去问：“大嫂，淮渡怎么说，他可愿意站在世家这一边？”
徐夫人抬眸，难以置信地盯着徐宗义：“你动用了徐家暗卫刺杀过淮渡？”
徐宗义神色一变，吞吞吐吐道：“我，我，我也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没想要他的命。”
徐夫人情绪激动地指着他：“你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哪里还指望他站在世家这一边。”
“这怎么能怪上我了，要不是你当初非要逼他退婚，非要我去……”徐宗义斜眼瞅了一眼徐夫人，止住那讳莫如深的话头，拂袖道，“也不会逼得他与徐家恩断义绝。”
所有人都在怪她，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徐家，可到头来却落了个一身不是。
胸中的一口恶气堵得徐夫人险些背过去。
老嬷嬷见状连忙扶住她顺气。
徐三夫人这时做起了和事佬。
“好了，你们也别吵了，都是一家人，别指责来指责去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拉拢淮渡的心才是。”
徐夫人缓了过来，惨白着一张脸问：“怎么拉拢，他如今连留我入主他府上的意思都没有。”
徐三夫人奸诈地眯起眼睛，“他没有，我们就逼他有。”
*
武陵患坊，雅间。
裴老夫人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下，前来复诊。
“老夫人面色红润，脉象和缓，身子已无大碍。”
“要不说你是神医呢，就那些再普通不过的药，竟然能把老身的老毛病给断了根。”裴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多年顽疾总算痊愈了，能不开心？
她拉着沈灼华的手，拍了又拍，惋惜道：“你可真真是华佗转世，可惜这么好的医术，终究不能入太医署。”
沈灼华说：“这有什么可惜的，太医署那是为上等民看病的，民女这里却可以看尽天下人，民女这身本事为万民造福岂不更好。”
“你这丫头的格局……”裴老夫人感慨道，“老身要是有你这样出色的孙女就好了。”
沈灼华恭维道：“老夫人洪福齐天，膝下儿孙满堂，出色的孙女岂不是数都数不过来。”
裴老夫人摇了摇头，“我那几个子孙，没一个人让人省心的。”说着，想起什么，四下里看了一眼，一边问身边的侍女，“舒妍去哪儿了？她不是嚷嚷着肚子不舒服，非要跟过来找露娘子瞧瞧？”
侍女答：“二娘子在廊下。”
裴二娘子正一个人站在雅间外的长廊下，一脸郁闷地扯着绿油油枝头上的牡丹花瓣，一撮一撮地抛在地上，不一会儿，她身边的牡丹花被她薅的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裴老夫人拍着腿冲窗外的裴二娘子喊道：“哎哟，你个小祖宗，怎地把人家的花都给扯了呀。”
裴二娘子噘着嘴，哼道：“扯就扯了，几盆花而已，我赔就是了。”
“这是几盆花的事？这是失了礼仪的事。”
裴二娘子不理，低着头用脚尖搓着地上散落的花头。
裴老夫人绷着脸，命令道：“你进来！”
裴二娘子不情不愿地挪了进来。
裴老夫人拉着裴二娘子坐下，打量着她脸上的愁容，问：“又是谁惹了你这个小祖宗？”
“没谁，我就是心里不痛快。”
裴老夫人忙冲沈灼华招招手：“露娘子，你快些给她瞧瞧，看看能治否？”
裴二娘子不耐烦地说：“我是心里不痛快，她医术再神又不能治我的心病。”
“心病？”裴老夫人愣了下，“谁又让你的心生病了？”
裴二娘子垂着眼皮，细长的手指绞着丝绦不说话。
裴二娘子的傅母见状，忙小声解释：“回老夫人，二娘子是听了坊间关于徐大人的流言，心里不痛快。”
“徐大人？”裴老夫人想了下，“吏部尚书徐霁白？”
沈灼华本在一旁闲闲的听着，不成想，竟从别人口中听到了徐霁白的名字，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正是。”傅母答道。
整个节度使府估计没有人不知，他们家的二娘子心慕徐霁白。
裴老夫人问：“他怎么了？”
傅母说：“听说徐大人的母亲进京了，却被徐大人拒之门外，外面都在传徐大人大不孝，飞上枝头忘了根……”
徐霁白的母亲进京了？
沈灼华不由得想起少时在琅琊初见徐霁白母亲时的场面，那时候年幼，很多事情记不大清楚了，唯有徐夫人那一身冷冰冰的气场倒是记忆犹新。
她那时猜的果然没错，徐霁白好像是做了什么事，惹得徐夫人不开心，才被罚站在雪地里反省。
徐霁白在琅琊那边可是出了名的孝贤典范，对徐夫人的话向来言听计从，从不忤逆。
为何这次，他竟会冒着名声败坏的风险，也要拒绝自己的母亲入家门？
那裴老夫人一听，脸色顿时大变，忙颤抖着拉过二娘子的手，劝说道：“这还得了，百善孝为先，他可是名门世家出来的子弟，怎能做这样忘恩负义之事。好孩子，这样的人咱们万万不可喜欢，你快些将他忘了罢。”
本来像徐霁白那样的家世，裴家能和徐家联姻那是最好不过了，可是人家先头已与沈家定过亲，他们家纵使有想头，也只能尽快打消。
后来沈家出了事，听说徐家退了亲，二丫头的心思又动了。那徐霁白也是个豪杰，只身闯敌营，以一己之力拿下叛军，只在短短一年里，从一个小小右拾遗，一跃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真是令人不可小觑。
她自是希望徐霁白能成为她的孙女婿，是以，暗地里也遣人问过他的意思，可人家回说近年并无娶妻之意。
二丫头便一直等着，等到了二九年华也不肯说合他人，真是愁煞人。
如今她一听徐霁白品行有失，哪里还敢叫二丫头嫁给他，还不早早断了是好。
二娘子推开老夫人的手，起身跺脚道：“我才不要，徐大人才不是那样的人，定是他们谣传的。”说完，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跟来的傅母焦急地看了一眼老夫人，老夫人冲她挥挥手，她紧跟着快步追了出去。
“这孩子……”老夫人无奈地叹息，又冲露凝霜报之歉笑，“让露娘子见笑了。”
沈灼华说：“二娘子正值豆蔻年华，知慕少艾乃人之常情，有些事情虽旁观者清，但到底还是得叫她自己撞一撞南墙才会醒悟。”
老夫人点头，越发觉得这露娘子虽是个市井大夫，但身上却有着一股富贵人家才有的雍容气派，不仅通情达理，还善解人意。
老夫人偏了下头，身旁的侍女会意，从匣子里取出一份深红色的帖子递了过来。
沈灼华接过帖子打开看了一眼。
老夫人说：“下个月老身寿宴，你务必来同老身说说话，热闹热闹。”
沈灼华看了眼帖子上的时间，问：“寿宴可是推迟了？”
老夫人说：“原定在本月上旬，这不是疠风给闹的，本月不吉利，就推到下个月了。你的预防方老身也服用了，说来也真奇，全府上下竟没有一个被染上的，要不说你是华佗转世呢，一下子挽救了那么多的人。”
沈灼华笑笑：“这只是我身为医者的本分，老夫人快莫要夸我了。”
“不矜不伐……”老夫人赞不绝口，“你将来啊，必有大作为。”
一番客气周旋，总算是送走了裴老夫人。
谢乐瑶从隔壁房间走过来，吁气道：“终于走了。”
“他们中有人认识你？”自从被谢挽洲撞见她偷偷学医后，谢乐瑶最近有事没事都往她这里跑，或是跟着她学医，或者去缠着扶桑。
方才裴家的马车进来时，明明还站在身后的谢乐瑶，转个身就不见了，她猜想着谢乐瑶应该是在躲裴家的人。
谢乐瑶说：“老太太的孙女可是我的手帕交，我这张脸打小就在老夫人面前晃。”
沈灼华想起方才那个骄纵的裴二娘子，问：“可是刚才那个裴二娘子？”
“我才不会跟那个老女人玩，我说的是裴三娘子。”
沈灼华：“……”
二九年华就是老女人了？
那她算什么？
谢乐瑶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她与裴三娘子的手帕交情，沈灼华打断道：“那你可知，那岭南节度使裴甫明是个怎样的人？”
谢乐瑶愣了下，想了想，道：“他很少回京，我就偶尔见过一两次，就是……威严……很威严的一个人，不爱笑，凶巴巴的。”
“师姐……”正说着，扶桑闯了进来。
在见到谢乐瑶的脸后，扶桑转身又走了。
就像老鼠见了猫，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那种。
沈灼华皱了下眉头。
“唉——你别走。”谢乐瑶连忙追了出去，一把拉住了扶桑。
扶桑说：“我还有事要忙。”
谢乐瑶质问：“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扶桑笑了笑：“怎么会呢？我要出去外诊呢。”
“那我也去。”
他外诊是要男扮女装的，他可不想被谢乐瑶撞见，义正辞严地拒绝道：“县主，此事万万不可。”
谢乐瑶噘起小嘴，抱着胳膊，一副毫不退让的架势，“我不管，你上回答应过我的，要教我《金匮要略》的。”
“我这不是……没空嘛。”扶桑干笑。
“那我就跟到你有空为止。”
扶桑：“……”
“师姐——”扶桑只好求救地看向窗内的沈灼华。
沈灼华无情地关上窗户。
谁招惹的麻烦，谁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