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出来，一只手便将那醉汉拎得脚跟离了地。
也不算动粗。
他对慕容桑说：“你先走。”
既然有一个“先”字，慕容桑便知道他会追上来。果然，她耳闻身后有那醉汉吃了一拳，醒了酒，连连给王大力赔不是的声音。然后，王大力追上来，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五六级台阶的距离。
慕容桑停下。
王大力也停下：“我送你上车。”
今晚二人似乎说了太多不该说的，毕竟这一见就不该见，所以这一送，不如就这样“保持距离”地送。
慕容桑前脚上车，王大力后脚就往回走。
她叫住他：“你昨天在哪？”
王大力回头，没说话。
慕容桑换了个句式：“昨天，你在哪？”
“在拍戏。”
目送王大力拾级而上，慕容桑心说太离谱了，我脑子里竟然冒出来昨天在葬礼上发生的事，我竟然怀疑王大力是那个在二楼神出鬼没的身影……而如果那个能在唐家人的葬礼上无法无天的身影是王大力，那这一切的一切都太离谱了。
她甩了甩头，想甩掉这个无稽之谈。
但是，王大力和那个身影的确有共同之处——他们都不希望她和盛家晔在一起，不是吗？
中北市的春天向来就像个过渡。
稍不留神，最高气温就能冲上二十度。
所以风衣这东西，恨不得今天还御不了寒，明天就能捂出汗，不大能派上用场，但无妨慕容桑买了一件又一件，占据了衣帽间的半壁江山。
不差钱嘛。
便没那么在乎实用性。
这一天，慕容桑在盛家晔的陪同下，到一家名牌店试当季的新品，盛家晔数了一下，慕容桑试了六件，买了六件，财大气粗是一方面，更代表了她的执念。
不存在好看、不好看，或者更好看，她通通收入囊中。
在过去的这个冬季里，他看她“死磕”一件羽绒服，其它的衣帽、配饰，也都没什么名堂。他看出她就是这么一个人，不喜欢就是无所谓，喜欢就是执念。而他盛家晔……大概也算她的一个执念？
毕竟，她至今对他言听计从。
等待店员打包的时候，慕容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静了音，在播放娱乐新闻。
慕容桑看到Simon发了第一张个人专辑，其余的，便都是生面孔了。她的目光漫无目的地飘走，再飘回来，看到了王大力。
没错，王大力在娱乐新闻里有了一席之地。
自从富民小卖部一别，二人再没有联络。
乔思思一走，所谓的“棒棒哒四剑客”只剩下她和郝安全二人，同名微信群更是早就形同虚设了。棒棒哒游乐园还是老样子，鬼屋也还是老样子。倒是郝安全变了。
那晚，郝安全的确是跟着乔思思去到停车场的。
他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乔思思辞职，正赶上夕阳西下，不免感慨这滚滚人潮中的聚散离合，正好看乔思思下班，便追了上去，大概是因为面善，阴差阳错地被三拨游客问路，没追上，还跟丢了。
也就有了慕容桑在停车场见到的那一幕。
后来，郝安全找不到乔思思，也就不找了。
结果越不找，越找到了。在距离游乐园十几公里的一个十字路口，他过马路，正好经过乔思思的车头，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他就更感慨命运的捉弄了。
乔思思虽然对郝安全死了心，但还是吃他的颜，也就答应了和他共进晚餐。
就当是散伙饭了。
难得的是，郝安全一顿饭都没提慕容桑，算是没踩乔思思的雷。作为好聚好散的礼物，转天，乔思思送了郝安全一份大礼。她拿着郝安全的生辰八字，让她爸给郝安全支了一招。
再转天，郝安全被玩偶小分队借调了。
去扮白马王子了。
如此一来，多少人恍然大悟。相较于鬼屋，那才是郝安全该待的地方啊！真可谓如鱼得水。
说回到名牌店。
慕容桑看着电视里的王大力，有一种真实和虚幻交汇的错觉，差点儿就对着电视伸手了，倒要摸摸看谁是真实的有血有肉，谁又是虚幻的一场空。店员来得及时：“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慕容桑回神：“声音。”
但来不及了。
又不是王大力的专访。等店员找来遥控器，有王大力出镜的这十几秒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也怪慕容桑只顾着看王大力的脸了，没看下方的字幕，所以这报道说了什么，她一头雾水。
好在店员是个懂行的：“慕容小姐也是他的粉丝吗？”
这时，盛家晔接了个电话回来，慕容桑不便多言，摇摇头，否认。
至于为什么不便多言？
答案无非是心虚，做贼心虚的那个心虚。
慕容桑在对待男女之事上虽然总有“虎”的时候，但不代表她没有边界感。那晚在富民小卖部，在王大力的房间，她知道她和他越界了，说了多少因为令人提心吊胆，所以戛然而止的话，也做了不该做的事。
比如，他不该握她的手。
那种握法，可不是搭建友谊的桥梁。
以至于自从那晚，她再没让盛家晔握过她的手……
这她能不心虚吗？
所以她对盛家晔做出了“补偿”。她听他的话，被他随叫随到，该主动的时候主动，该体谅的时候体谅，为了不把天聊死，甚至去学习了语言的艺术。以上，也就是盛家晔所感受到的言听计从。
总之，只要他不碰她，一切好说。
“临时有个饭局，”盛家晔问慕容桑，“要不要一起？”
他看慕容桑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虽然摸不着，但也没多想。当然了，他再多想也想不到她满脑子都是“男女授受不亲”。
慕容桑将选择权交给盛家晔：“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
当晚的饭局，是唐儒生找了几个朋友小聚。
他们这种人一寸光阴一寸金，即便是说好了不谈公事的小聚，在座的也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角色。
饭桌上，慕容桑不只有盛家晔这么一个熟人。
还有她大学时代的一位教授，如今是骄子集团的顾问。
还有一对夫妇是她父母的朋友，做户外用品的生意。相较于慕容家，人家是后来者居上。如今流动餐车将要被时代所淘汰，人家户外用品的生意却是高歌猛进。
这是慕容桑和唐儒生的第一次见面。
圆桌，她坐在他的正对面，远归远，但是正啊。
所以她百分之百地确定，唐儒生给了她过多的关注。虽然除了见面时盛家晔将她介绍给唐儒生之外，唐儒生对她再没有只言片语，但唐儒生仅剩的那一只好使的眼睛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地环视众人时，都会在她的身上停留。
盛家晔身为唐儒生的左右手，要顾全每一个人，便总有去敬酒的时候。
慕容桑找了个盛家晔不在身边的时机，抬眼，与唐儒生对视。
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为什么唐儒生会对她“另眼相待”的答案，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结果，更令她意外的还在后面。
唐儒生回避了她的对视。
慕容桑能分辨这其中的差别。鬼屋里的游客不敢看她的眼睛，是出于恐惧。而唐儒生不敢看她的眼睛，相较于恐惧，更像是……让着她。
可照理说，无论她的身份是慕容家的女儿，还是盛家晔的女朋友，唐儒生都犯不着让着她啊。这太纡尊降贵了。
后来，那对夫妇来和慕容桑聊了近况，句句点到为止。
女方是心善之人，离开前，拥抱了慕容桑，说孩子，你太瘦了。慕容桑不习惯人与人之间太过亲昵，但还是说了谢谢。对方知道他们慕容家是怎么一回事，知道她慕容桑的好与坏、幸与不幸，更是站在长辈的角度，希望她白白胖胖，做个有福之人，对此，她唯有一声谢谢。
再后来，那位万教授也来和慕容桑聊了几句。
当年，二人在中北大学并没有直接的交流。一来，是科系不同。二来，慕容桑大一的时候，万教授就退休了。如今，二人也只能就中北大学这个共同的家园浅谈一番。
直到聊到没的聊了，万教授也没有走的意思。
慕容桑是小辈，总不能先走。
二人便大眼瞪小眼。
慕容桑一转念，不问白不问：“您和唐董是朋友？”
“好多年的朋友了。”
“渊源是？”
万教授长的就是一张学究脸，斯斯文文，总是感慨万千的样子。被慕容桑这么一问，陷入了回忆，整个人从感慨万千上升到伤春悲秋。
慕容桑不能强人所难：“是我冒昧了。”
饭局后，唐儒生有司机来接，盛家晔送慕容桑回家。
途中，盛家晔问慕容桑：“有何感想？”
盛家晔不用指名道姓，慕容桑也知道他问的是唐儒生，她实话实说：“看不透。”
“那我问得再具体些。”
“好。”
“你觉得……他怎么看待我和你的事？”
慕容桑一愣。
盛家晔一只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没意义地比划了两下，解释道：“比如他的态度是祝福、不祝福，还是中立？”
对慕容桑而言，这样的解释还是解释不通。
难道她和盛家晔的事，不是唐儒生所安排？既然是唐儒生所安排，怎么会还有“中立”，甚至“不祝福”这样的选项？但既然盛家晔这么问了，一定事出有因。
一定是唐儒生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让盛家晔至今云里雾里。
“我随口说说的。”盛家晔作罢。
目送慕容桑上楼，盛家晔没急着走，靠在车头慢悠悠地吸了一支烟。一方面是烟瘾上来了。另一方面，是等人。
也不算动粗。
他对慕容桑说：“你先走。”
既然有一个“先”字，慕容桑便知道他会追上来。果然，她耳闻身后有那醉汉吃了一拳，醒了酒，连连给王大力赔不是的声音。然后，王大力追上来，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五六级台阶的距离。
慕容桑停下。
王大力也停下：“我送你上车。”
今晚二人似乎说了太多不该说的，毕竟这一见就不该见，所以这一送，不如就这样“保持距离”地送。
慕容桑前脚上车，王大力后脚就往回走。
她叫住他：“你昨天在哪？”
王大力回头，没说话。
慕容桑换了个句式：“昨天，你在哪？”
“在拍戏。”
目送王大力拾级而上，慕容桑心说太离谱了，我脑子里竟然冒出来昨天在葬礼上发生的事，我竟然怀疑王大力是那个在二楼神出鬼没的身影……而如果那个能在唐家人的葬礼上无法无天的身影是王大力，那这一切的一切都太离谱了。
她甩了甩头，想甩掉这个无稽之谈。
但是，王大力和那个身影的确有共同之处——他们都不希望她和盛家晔在一起，不是吗？
中北市的春天向来就像个过渡。
稍不留神，最高气温就能冲上二十度。
所以风衣这东西，恨不得今天还御不了寒，明天就能捂出汗，不大能派上用场，但无妨慕容桑买了一件又一件，占据了衣帽间的半壁江山。
不差钱嘛。
便没那么在乎实用性。
这一天，慕容桑在盛家晔的陪同下，到一家名牌店试当季的新品，盛家晔数了一下，慕容桑试了六件，买了六件，财大气粗是一方面，更代表了她的执念。
不存在好看、不好看，或者更好看，她通通收入囊中。
在过去的这个冬季里，他看她“死磕”一件羽绒服，其它的衣帽、配饰，也都没什么名堂。他看出她就是这么一个人，不喜欢就是无所谓，喜欢就是执念。而他盛家晔……大概也算她的一个执念？
毕竟，她至今对他言听计从。
等待店员打包的时候，慕容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静了音，在播放娱乐新闻。
慕容桑看到Simon发了第一张个人专辑，其余的，便都是生面孔了。她的目光漫无目的地飘走，再飘回来，看到了王大力。
没错，王大力在娱乐新闻里有了一席之地。
自从富民小卖部一别，二人再没有联络。
乔思思一走，所谓的“棒棒哒四剑客”只剩下她和郝安全二人，同名微信群更是早就形同虚设了。棒棒哒游乐园还是老样子，鬼屋也还是老样子。倒是郝安全变了。
那晚，郝安全的确是跟着乔思思去到停车场的。
他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乔思思辞职，正赶上夕阳西下，不免感慨这滚滚人潮中的聚散离合，正好看乔思思下班，便追了上去，大概是因为面善，阴差阳错地被三拨游客问路，没追上，还跟丢了。
也就有了慕容桑在停车场见到的那一幕。
后来，郝安全找不到乔思思，也就不找了。
结果越不找，越找到了。在距离游乐园十几公里的一个十字路口，他过马路，正好经过乔思思的车头，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他就更感慨命运的捉弄了。
乔思思虽然对郝安全死了心，但还是吃他的颜，也就答应了和他共进晚餐。
就当是散伙饭了。
难得的是，郝安全一顿饭都没提慕容桑，算是没踩乔思思的雷。作为好聚好散的礼物，转天，乔思思送了郝安全一份大礼。她拿着郝安全的生辰八字，让她爸给郝安全支了一招。
再转天，郝安全被玩偶小分队借调了。
去扮白马王子了。
如此一来，多少人恍然大悟。相较于鬼屋，那才是郝安全该待的地方啊！真可谓如鱼得水。
说回到名牌店。
慕容桑看着电视里的王大力，有一种真实和虚幻交汇的错觉，差点儿就对着电视伸手了，倒要摸摸看谁是真实的有血有肉，谁又是虚幻的一场空。店员来得及时：“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慕容桑回神：“声音。”
但来不及了。
又不是王大力的专访。等店员找来遥控器，有王大力出镜的这十几秒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也怪慕容桑只顾着看王大力的脸了，没看下方的字幕，所以这报道说了什么，她一头雾水。
好在店员是个懂行的：“慕容小姐也是他的粉丝吗？”
这时，盛家晔接了个电话回来，慕容桑不便多言，摇摇头，否认。
至于为什么不便多言？
答案无非是心虚，做贼心虚的那个心虚。
慕容桑在对待男女之事上虽然总有“虎”的时候，但不代表她没有边界感。那晚在富民小卖部，在王大力的房间，她知道她和他越界了，说了多少因为令人提心吊胆，所以戛然而止的话，也做了不该做的事。
比如，他不该握她的手。
那种握法，可不是搭建友谊的桥梁。
以至于自从那晚，她再没让盛家晔握过她的手……
这她能不心虚吗？
所以她对盛家晔做出了“补偿”。她听他的话，被他随叫随到，该主动的时候主动，该体谅的时候体谅，为了不把天聊死，甚至去学习了语言的艺术。以上，也就是盛家晔所感受到的言听计从。
总之，只要他不碰她，一切好说。
“临时有个饭局，”盛家晔问慕容桑，“要不要一起？”
他看慕容桑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虽然摸不着，但也没多想。当然了，他再多想也想不到她满脑子都是“男女授受不亲”。
慕容桑将选择权交给盛家晔：“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
当晚的饭局，是唐儒生找了几个朋友小聚。
他们这种人一寸光阴一寸金，即便是说好了不谈公事的小聚，在座的也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角色。
饭桌上，慕容桑不只有盛家晔这么一个熟人。
还有她大学时代的一位教授，如今是骄子集团的顾问。
还有一对夫妇是她父母的朋友，做户外用品的生意。相较于慕容家，人家是后来者居上。如今流动餐车将要被时代所淘汰，人家户外用品的生意却是高歌猛进。
这是慕容桑和唐儒生的第一次见面。
圆桌，她坐在他的正对面，远归远，但是正啊。
所以她百分之百地确定，唐儒生给了她过多的关注。虽然除了见面时盛家晔将她介绍给唐儒生之外，唐儒生对她再没有只言片语，但唐儒生仅剩的那一只好使的眼睛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地环视众人时，都会在她的身上停留。
盛家晔身为唐儒生的左右手，要顾全每一个人，便总有去敬酒的时候。
慕容桑找了个盛家晔不在身边的时机，抬眼，与唐儒生对视。
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为什么唐儒生会对她“另眼相待”的答案，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结果，更令她意外的还在后面。
唐儒生回避了她的对视。
慕容桑能分辨这其中的差别。鬼屋里的游客不敢看她的眼睛，是出于恐惧。而唐儒生不敢看她的眼睛，相较于恐惧，更像是……让着她。
可照理说，无论她的身份是慕容家的女儿，还是盛家晔的女朋友，唐儒生都犯不着让着她啊。这太纡尊降贵了。
后来，那对夫妇来和慕容桑聊了近况，句句点到为止。
女方是心善之人，离开前，拥抱了慕容桑，说孩子，你太瘦了。慕容桑不习惯人与人之间太过亲昵，但还是说了谢谢。对方知道他们慕容家是怎么一回事，知道她慕容桑的好与坏、幸与不幸，更是站在长辈的角度，希望她白白胖胖，做个有福之人，对此，她唯有一声谢谢。
再后来，那位万教授也来和慕容桑聊了几句。
当年，二人在中北大学并没有直接的交流。一来，是科系不同。二来，慕容桑大一的时候，万教授就退休了。如今，二人也只能就中北大学这个共同的家园浅谈一番。
直到聊到没的聊了，万教授也没有走的意思。
慕容桑是小辈，总不能先走。
二人便大眼瞪小眼。
慕容桑一转念，不问白不问：“您和唐董是朋友？”
“好多年的朋友了。”
“渊源是？”
万教授长的就是一张学究脸，斯斯文文，总是感慨万千的样子。被慕容桑这么一问，陷入了回忆，整个人从感慨万千上升到伤春悲秋。
慕容桑不能强人所难：“是我冒昧了。”
饭局后，唐儒生有司机来接，盛家晔送慕容桑回家。
途中，盛家晔问慕容桑：“有何感想？”
盛家晔不用指名道姓，慕容桑也知道他问的是唐儒生，她实话实说：“看不透。”
“那我问得再具体些。”
“好。”
“你觉得……他怎么看待我和你的事？”
慕容桑一愣。
盛家晔一只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没意义地比划了两下，解释道：“比如他的态度是祝福、不祝福，还是中立？”
对慕容桑而言，这样的解释还是解释不通。
难道她和盛家晔的事，不是唐儒生所安排？既然是唐儒生所安排，怎么会还有“中立”，甚至“不祝福”这样的选项？但既然盛家晔这么问了，一定事出有因。
一定是唐儒生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让盛家晔至今云里雾里。
“我随口说说的。”盛家晔作罢。
目送慕容桑上楼，盛家晔没急着走，靠在车头慢悠悠地吸了一支烟。一方面是烟瘾上来了。另一方面，是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