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我们还没有找好地方，那就谢谢您留我们了。”
尹兰的话仍然响在面前，只是她没了心思再去听内容，只听完牧朗的最后一句后转身看几阶台阶下的人。
朱朱离他们最近正好听见这句，迷惑地看向他
“我们不是...”
“我们只留一个人在这边，朱朱晚上还要去拿设备。”
“啊？”朱朱惊讶，“在这边也要录素材？”
尹兰看她完全没反应也顺着她的方向看。
“那不然？”牧朗反问，“这么好的机会。”说完笑着看杜园。
“哈哈哈好的好的，那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代嘉祈沉默看完他们的交谈，心口泛上说不出的滋味。
——
晚饭在杜园要求下，大家都坐在一张大桌子上，桌上都是云和的特色菜，刚来不久的尹兰他们还能吃个新鲜，但是为了尽早离家的代嘉祈少说也吃了有一个星期了，实在有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她现在特别想念家里阿姨做的红烧狮子头。
宋朝阳是个活泼的性子，话不少，好在一行人都好相处也不会把话掉地上，饭桌上氛围也很舒服。这会儿又聊到牧朗的职业上。
“牧哥是在哪个平台做内容啊？”
这个问题答完三个人齐刷刷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牧朗一下子多了三个小粉丝，只有代嘉祈纹丝不动，慢悠悠塞了口青菜。
“哇塞，粉丝这么多吗？”宋朝阳点完关注滑进主页看见庞大的粉丝量忍不住惊叹。
“那当然了，我们视频质量没话说的。”朱朱在一旁骄傲地说。
“那牧哥岂不是能和网红经常见面？”
“前段时间才参加一个百万博主的活动吧。”朱朱毫不在意答一句。
牧朗仍然坐的四平八稳。
“哇，那你见过安妮姐姐吗？朱朱，她是美食博主，从来没露脸过，她简直是我和邹黎考研的精神慰藉，听说她真人特漂亮。”
宋朝阳就这个话题和朱朱聊了起来，旁边的杜园不关注这些信息但也笑得慈祥，大概是为了基地多了些年轻朝气而开心。
代嘉祈就低头安静听着，筷子百无聊赖地拨弄拨弄碗里的菜叶子，再抬头就对上牧朗的眼睛，手里动作停了。
他的视线就从代嘉祈拨弄菜的筷子慢慢和她对上，然后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点扎人的笑。
代嘉祈皱眉回看他，直到牧朗开始接杜园的话，视线移走。
有病吧这人，想吃不会自己夹吗？盯着别人的菜干什么？代嘉祈重新拨弄两下吃了口米饭。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就拿着工具跟着杜园上山了。
因为植被覆盖，加上早上的太阳没什么威慑力，一进山人还会感到湿冷，一行人都应杜园要求穿着长衣长裤。
等到到达种植地大家又因为走动热起来，大家原地休息了会儿才开始除草任务。
“这路难走吧？”杜园看着坐在草地上的年轻人说。
“是挺难走的。”宋朝阳接话。
“哎，就是因为难走每年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来运核桃。”
杜园喝了口水继续说，“虽说明年修了路可能会好一点，但是更困难的其实是采收，路不好没办法用机械代替采收，加上采收季雨水又多，很多时候都是抢收。”
“那有没有可能实现把种植地变得更平坦呢？”代嘉祈听完问。
“我们正在尝试，但光是选址就很难。”杜园笑了笑说。
“如果没有完备的生产体系，那对核桃农和我们都会是一个考验，原本就是为了帮助桃农的事情不能最后做成本末倒置。”
代嘉祈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杜园身上。
杜园在这边呆了十几年，一直致力于让这里的核桃能够走出去，说是倾注了全部心血也不为过。
所以也有人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
大家休息差不多了就开始劳动了，他们今天上午得任务是修剪一下树下的杂草，为了方便采收时掉在地上的核桃更容易被发现。
小型割草机的轰鸣声响在身前，杜园等所有人都分区适应差不多就去老核桃树那边看看。
时间临近中午，每个人都很累，手臂酸软，长久的站立和移动让很少接触这类体力活的年轻人精疲力竭。
一行人走到基地时，代嘉祈突然闻见了熟悉的菜香，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累昏头了，直到旁边的尹兰发出同样的感慨。
“诶，好香的味道。”没有辣椒的呛人，只是柔和的菜香。
身后宋朝阳和邹黎收拾完工具站到两位女生身后，“怎么不走了？”
食堂大厨何叔从旁边的房间出来。
“诶，何叔你没在做饭呐？那谁在厨房？”
“哦，是小牧，他说要我们尝尝他的手艺，刚好给尝尝其他地方的特色菜嘛。”他解释道。
“牧哥还会做饭呢。”尹兰接一句。
“简直了，我哥技能拉满啊，饿死了我先跑了。”说完宋朝阳就往厨房走。
代嘉祈抽了抽嘴角，这才几天，怎么就成他哥了，牧朗蛊惑人心的能力见长啊。
午饭时一桌人对牧朗的手艺赞不绝口，只是几个志愿者夹菜都不太利索。
宋朝阳甚至加菜时手都在抖。
“噗！”
尹兰没忍不住开口调侃他，“宋朝阳，你怎么比我还菜啊？”
“谁菜了？谁菜了！也不知道是谁下山还让我们开路。”宋朝阳毫不留情怼她。
一桌人就又笑作一团，代嘉祈看着一桌人笑然后默默按了按手腕。
视线挪到碗里的狮子头上，又抬眼看向对面低着头的牧朗，良久才把视线收回。
——
夜幕降临前代嘉祈的门被敲响。
“谁啊？”
“是我，嘉祈姐。”尹兰的声音隔着木门闷着响。
“怎么了？”代嘉祈开门问她。
“朱朱来了，还给我们带了药油。”说着把一小瓶药油递给她。
“朱朱带的？”代嘉祈下意识问。
“嗯，是他拿给我的，让我给你送瓶过来，不过我猜应该是午饭牧哥看我们累够呛，让朱朱买了刚好带上来的。”尹兰笑着说。
过了会儿，尹兰稍带犹豫地开口。
“嘉祈姐，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少啊？”
“啊？我吗？我可能今天有点累到了。”说完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
话音刚落下，廊台外面哗一下响起雨声。
“哇！下雨了！”尹兰转身走到廊前。
“这雨怎么说下就下了？”代嘉祈握着药油走到尹兰身边。
“是啊。”
雨点砸到地面，院子里干燥的水泥地面瞬间湿润。
“啊！我的衣服还没收！”尹兰突然想起来，然后和代嘉祈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忙忙回房间了。
代嘉祈走到廊前把手伸到外面接雨水，药油瓶被她放在廊台上。
楼下忽然传来杜园的声音。
“小牧怎么在这？”
代嘉祈把手收回来。
“杜园。”廊下男人声音轻淡。
“这雨下得太突然了。”两人开始闲聊。
“嗯。”
“连下几天他们今天除的草就该白除了。”廊下飘出来几缕烟。
“一直下的话会影响核桃生长吧？”
“是啊。”杜园说完叹口气，“今年雨季来的早了。”
然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剩代嘉祈的廊前烟雾升起又转瞬即逝。
“别待久了，早点回去休息。”
过了会儿杜园轻轻拍了拍牧朗的肩头，然后她听见脚步声渐远。
她等到烟味儿一点不剩才打开手边的药油开始按揉手腕。
岳宛白的视讯打来她刚好收拾完。
“代嘉祈你个小没良心，今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接通的一瞬那边就响句问候。
“小没良心说谁呢？”她笑着答。
“说你呢！快给我汇报汇报今天怎么样？你不在我都快无聊死了。”那边的岳宛白翻了个身说。
“陆市那么多消遣地，你哪儿无聊了？”
“少来，快说！”
“好好好，我今天和大家一起去核桃林除草了，有点累，午饭吃到了红烧狮子头。”
“就这？”那边岳宛白狐疑。
“就这。”代嘉祈答。
“那你怎么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太累了？”
“还好吧。”
“不对，你不对劲。”岳宛白摇头。
“我没有。”代嘉祈笑着答她。
“你是，缺钱吗？”她慢慢靠回床上。
过了会儿，代嘉祈才回她。
“缺，特别缺，但是我怕就是我有钱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那边，情况这么复杂啊？”
“是啊。”代嘉祈故作轻松地笑笑，准备换个话题。
“那你，真的打算不回来了？”
“回去结婚啊？我还没昏头到这种程度吧。”
“那你不去，你爸还真能逼你不成吗？”
“那不然，卡都停了。”代嘉祈撑着头看她。
对面一时无言。
“宛白，你说要是有人一生都浑浑噩噩过了是不是很傻？”说完又换个姿势站，“不是，不是浑浑噩噩，就是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接受的......”
“我明白。”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岳宛白就出声。
代嘉祈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就平静下来，莞尔一笑。
良久，代嘉祈才再开口。
“宛白。”
“嗯？”
“牧朗也在这边。”
“啊？”刚平静没一会儿的岳宛白直接坐起身来。
“嗯。”
“不是你怎么这么平静啊？”
“可能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代嘉祈坦然。
“那你现在什么感觉？”声音悠悠地从手机那端传来。
“感觉？”代嘉祈顿了顿。
廊下的人端到唇边的茶停了片刻。
“感觉他怪怪的。”她接着说。
“不是你心里怪怪的所以觉得他奇怪？”
这次代嘉祈没接话。
她仰头看雨幕，发丝被雨水撩湿，唇畔牵出点笑。
“怎么这样想我？”
……
“都这么久了，要回头也是两个人的事吧。”
廊前的风雨把最后一点药油味儿打散，廊下的茶盏还徐徐升起点烟，只是没一个人在原地。
尹兰的话仍然响在面前，只是她没了心思再去听内容，只听完牧朗的最后一句后转身看几阶台阶下的人。
朱朱离他们最近正好听见这句，迷惑地看向他
“我们不是...”
“我们只留一个人在这边，朱朱晚上还要去拿设备。”
“啊？”朱朱惊讶，“在这边也要录素材？”
尹兰看她完全没反应也顺着她的方向看。
“那不然？”牧朗反问，“这么好的机会。”说完笑着看杜园。
“哈哈哈好的好的，那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代嘉祈沉默看完他们的交谈，心口泛上说不出的滋味。
——
晚饭在杜园要求下，大家都坐在一张大桌子上，桌上都是云和的特色菜，刚来不久的尹兰他们还能吃个新鲜，但是为了尽早离家的代嘉祈少说也吃了有一个星期了，实在有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她现在特别想念家里阿姨做的红烧狮子头。
宋朝阳是个活泼的性子，话不少，好在一行人都好相处也不会把话掉地上，饭桌上氛围也很舒服。这会儿又聊到牧朗的职业上。
“牧哥是在哪个平台做内容啊？”
这个问题答完三个人齐刷刷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牧朗一下子多了三个小粉丝，只有代嘉祈纹丝不动，慢悠悠塞了口青菜。
“哇塞，粉丝这么多吗？”宋朝阳点完关注滑进主页看见庞大的粉丝量忍不住惊叹。
“那当然了，我们视频质量没话说的。”朱朱在一旁骄傲地说。
“那牧哥岂不是能和网红经常见面？”
“前段时间才参加一个百万博主的活动吧。”朱朱毫不在意答一句。
牧朗仍然坐的四平八稳。
“哇，那你见过安妮姐姐吗？朱朱，她是美食博主，从来没露脸过，她简直是我和邹黎考研的精神慰藉，听说她真人特漂亮。”
宋朝阳就这个话题和朱朱聊了起来，旁边的杜园不关注这些信息但也笑得慈祥，大概是为了基地多了些年轻朝气而开心。
代嘉祈就低头安静听着，筷子百无聊赖地拨弄拨弄碗里的菜叶子，再抬头就对上牧朗的眼睛，手里动作停了。
他的视线就从代嘉祈拨弄菜的筷子慢慢和她对上，然后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点扎人的笑。
代嘉祈皱眉回看他，直到牧朗开始接杜园的话，视线移走。
有病吧这人，想吃不会自己夹吗？盯着别人的菜干什么？代嘉祈重新拨弄两下吃了口米饭。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就拿着工具跟着杜园上山了。
因为植被覆盖，加上早上的太阳没什么威慑力，一进山人还会感到湿冷，一行人都应杜园要求穿着长衣长裤。
等到到达种植地大家又因为走动热起来，大家原地休息了会儿才开始除草任务。
“这路难走吧？”杜园看着坐在草地上的年轻人说。
“是挺难走的。”宋朝阳接话。
“哎，就是因为难走每年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来运核桃。”
杜园喝了口水继续说，“虽说明年修了路可能会好一点，但是更困难的其实是采收，路不好没办法用机械代替采收，加上采收季雨水又多，很多时候都是抢收。”
“那有没有可能实现把种植地变得更平坦呢？”代嘉祈听完问。
“我们正在尝试，但光是选址就很难。”杜园笑了笑说。
“如果没有完备的生产体系，那对核桃农和我们都会是一个考验，原本就是为了帮助桃农的事情不能最后做成本末倒置。”
代嘉祈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杜园身上。
杜园在这边呆了十几年，一直致力于让这里的核桃能够走出去，说是倾注了全部心血也不为过。
所以也有人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
大家休息差不多了就开始劳动了，他们今天上午得任务是修剪一下树下的杂草，为了方便采收时掉在地上的核桃更容易被发现。
小型割草机的轰鸣声响在身前，杜园等所有人都分区适应差不多就去老核桃树那边看看。
时间临近中午，每个人都很累，手臂酸软，长久的站立和移动让很少接触这类体力活的年轻人精疲力竭。
一行人走到基地时，代嘉祈突然闻见了熟悉的菜香，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累昏头了，直到旁边的尹兰发出同样的感慨。
“诶，好香的味道。”没有辣椒的呛人，只是柔和的菜香。
身后宋朝阳和邹黎收拾完工具站到两位女生身后，“怎么不走了？”
食堂大厨何叔从旁边的房间出来。
“诶，何叔你没在做饭呐？那谁在厨房？”
“哦，是小牧，他说要我们尝尝他的手艺，刚好给尝尝其他地方的特色菜嘛。”他解释道。
“牧哥还会做饭呢。”尹兰接一句。
“简直了，我哥技能拉满啊，饿死了我先跑了。”说完宋朝阳就往厨房走。
代嘉祈抽了抽嘴角，这才几天，怎么就成他哥了，牧朗蛊惑人心的能力见长啊。
午饭时一桌人对牧朗的手艺赞不绝口，只是几个志愿者夹菜都不太利索。
宋朝阳甚至加菜时手都在抖。
“噗！”
尹兰没忍不住开口调侃他，“宋朝阳，你怎么比我还菜啊？”
“谁菜了？谁菜了！也不知道是谁下山还让我们开路。”宋朝阳毫不留情怼她。
一桌人就又笑作一团，代嘉祈看着一桌人笑然后默默按了按手腕。
视线挪到碗里的狮子头上，又抬眼看向对面低着头的牧朗，良久才把视线收回。
——
夜幕降临前代嘉祈的门被敲响。
“谁啊？”
“是我，嘉祈姐。”尹兰的声音隔着木门闷着响。
“怎么了？”代嘉祈开门问她。
“朱朱来了，还给我们带了药油。”说着把一小瓶药油递给她。
“朱朱带的？”代嘉祈下意识问。
“嗯，是他拿给我的，让我给你送瓶过来，不过我猜应该是午饭牧哥看我们累够呛，让朱朱买了刚好带上来的。”尹兰笑着说。
过了会儿，尹兰稍带犹豫地开口。
“嘉祈姐，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少啊？”
“啊？我吗？我可能今天有点累到了。”说完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
话音刚落下，廊台外面哗一下响起雨声。
“哇！下雨了！”尹兰转身走到廊前。
“这雨怎么说下就下了？”代嘉祈握着药油走到尹兰身边。
“是啊。”
雨点砸到地面，院子里干燥的水泥地面瞬间湿润。
“啊！我的衣服还没收！”尹兰突然想起来，然后和代嘉祈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忙忙回房间了。
代嘉祈走到廊前把手伸到外面接雨水，药油瓶被她放在廊台上。
楼下忽然传来杜园的声音。
“小牧怎么在这？”
代嘉祈把手收回来。
“杜园。”廊下男人声音轻淡。
“这雨下得太突然了。”两人开始闲聊。
“嗯。”
“连下几天他们今天除的草就该白除了。”廊下飘出来几缕烟。
“一直下的话会影响核桃生长吧？”
“是啊。”杜园说完叹口气，“今年雨季来的早了。”
然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剩代嘉祈的廊前烟雾升起又转瞬即逝。
“别待久了，早点回去休息。”
过了会儿杜园轻轻拍了拍牧朗的肩头，然后她听见脚步声渐远。
她等到烟味儿一点不剩才打开手边的药油开始按揉手腕。
岳宛白的视讯打来她刚好收拾完。
“代嘉祈你个小没良心，今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接通的一瞬那边就响句问候。
“小没良心说谁呢？”她笑着答。
“说你呢！快给我汇报汇报今天怎么样？你不在我都快无聊死了。”那边的岳宛白翻了个身说。
“陆市那么多消遣地，你哪儿无聊了？”
“少来，快说！”
“好好好，我今天和大家一起去核桃林除草了，有点累，午饭吃到了红烧狮子头。”
“就这？”那边岳宛白狐疑。
“就这。”代嘉祈答。
“那你怎么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太累了？”
“还好吧。”
“不对，你不对劲。”岳宛白摇头。
“我没有。”代嘉祈笑着答她。
“你是，缺钱吗？”她慢慢靠回床上。
过了会儿，代嘉祈才回她。
“缺，特别缺，但是我怕就是我有钱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那边，情况这么复杂啊？”
“是啊。”代嘉祈故作轻松地笑笑，准备换个话题。
“那你，真的打算不回来了？”
“回去结婚啊？我还没昏头到这种程度吧。”
“那你不去，你爸还真能逼你不成吗？”
“那不然，卡都停了。”代嘉祈撑着头看她。
对面一时无言。
“宛白，你说要是有人一生都浑浑噩噩过了是不是很傻？”说完又换个姿势站，“不是，不是浑浑噩噩，就是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接受的......”
“我明白。”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岳宛白就出声。
代嘉祈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就平静下来，莞尔一笑。
良久，代嘉祈才再开口。
“宛白。”
“嗯？”
“牧朗也在这边。”
“啊？”刚平静没一会儿的岳宛白直接坐起身来。
“嗯。”
“不是你怎么这么平静啊？”
“可能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代嘉祈坦然。
“那你现在什么感觉？”声音悠悠地从手机那端传来。
“感觉？”代嘉祈顿了顿。
廊下的人端到唇边的茶停了片刻。
“感觉他怪怪的。”她接着说。
“不是你心里怪怪的所以觉得他奇怪？”
这次代嘉祈没接话。
她仰头看雨幕，发丝被雨水撩湿，唇畔牵出点笑。
“怎么这样想我？”
……
“都这么久了，要回头也是两个人的事吧。”
廊前的风雨把最后一点药油味儿打散，廊下的茶盏还徐徐升起点烟，只是没一个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