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办了。

    白鹿竹托腮,她原本打算跟话本里的人一样,利用超厉害的听力打遍赌场无敌手,赢得盆满钵满,引得赌场负责人出来。

    这样她就能跟赌场的人交换信息,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现在计划落空了。

    白鹿竹眼睛滴溜溜转了半圈,胆量丛生。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来硬的。

    她拽了一下宋羽涅,表情严肃的问:“你的武功怎么样?”

    两人结伴走了这么久,她第一次挑起这个话题。

    宋羽涅谦虚道:“还可以。”

    白鹿竹急了:“别还可以啊,说一说到底怎么样?”

    宋羽涅:“现今年轻一辈,我必在前列。”

    不关心江湖事,不关心什么乱七八糟排行榜的白鹿竹不了解这个概念。

    她干脆问道:“一会儿这些人暴动上来打我,你能不能拦住?”

    宋羽涅看了一下,周围全都是一些看上去就气虚,体虚的人。

    他说:“可以。”

    白鹿竹:“那就好,待会儿就看你的了?”

    宋羽涅不明,所以正想问她准备干什么的时候。

    白鹿竹一巴掌拍在了赌桌上。

    抬手指着摇骰子的人,清脆的声音掷地有声:“你们出老千。”

    负责摇骰子的那个人是一个看上去娇娇媚媚涂着烈焰大红唇的女人。

    她是逍金窟的头牌,名叫范韵。

    但是阅人无数,看过无数患者的白鹿竹一打眼就知道这是一个男人。

    一个男扮女装货真价实的男人。

    范韵听了白鹿竹的话,笑了一下,兰花指附在大红色丰满唇瓣边,眼睛一抬一撇,皆是魅惑。

    就连声音都透露着一丝妩媚和诱惑:“你这可可爱爱的小女娘,说起话来怎么这么不可爱呀?”

    “我这逍金窟可是小本子的买卖,出老千儿不管是谁,都是万万不能的。”

    “小女娘可不能仗着你长得可爱,长得小就胡乱说呀,那后果可不是你能付得起的。”

    就连威胁都拐着十几个弯儿。

    听得叫人骨头都酥了。

    白鹿竹安抚住自己身上起的鸡皮疙瘩,做出一副蛮横傲娇不讲理的样子,搭配上站在她身后,拿着剑摆明是守护者的宋羽涅,活脱脱是被家里宠坏了的小姐。

    “我说你出老千,你就是出老千。”

    范韵一摊手:“证据呢?”

    白鹿竹道:“证据就是你的手。”

    范韵魅惑的眼睛稍稍一变,但没人发现,她动人的笑了起来:“小妹妹,别胡说,奴家可就是靠这双手吃饭的,别断了奴家财路。”

    说完冲白鹿竹吐出一口仙气。

    白鹿竹挥手打散。

    这一口仙气里面带着蒙汗药。

    白鹿竹和宋羽涅没中招,他们身边的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么好运倒了下去。

    范韵纤细的手轻轻一挥,立刻上了几个拥有武力的人把晕倒的这几个给弄走。

    然后凶神恶煞,极具压迫感的站在白鹿竹和宋羽涅身后。

    白鹿竹一点儿也不怕,她说:“有没有做手脚,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现在的比一场怎么样?”

    范韵道:“当然可以,在奴家这儿向来是客官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纤细手指触碰到骰蛊。

    “且慢!”白鹿竹突然制止。

    “玩点不一样的。”

    小蛇从她手臂上滑出,爬到骰蛊上。

    冷血动物独特的冰凉手感让范韵骤然收手。

    对这样明显危险的冷血动物,范韵千娇百媚的脸变得有些难堪,声音也有点压不住:“什么意思?”

    白鹿竹:“我不信你的意思,我平时好玩点骰子,所以我这小蛇别的不会就会摇骰子,让它摇,我们赌。”

    范韵眸色深了深,有一罗锅老汉神出鬼没出现在他身后,说了点什么。

    范韵松口,退后一步。

    小蛇用自己的尾巴卷起骰蛊,抛在半空,然后又用尾巴一抽,成功让骰子在里面滚动起来。

    啪!骰子落地。

    宋羽涅凑近对白鹿竹道:“四二点小。”

    白鹿竹拿出平百弼给她的发冠主体全压在小上。

    范韵只能压大。

    小蛇尾巴圈起盖子,打开果然是小。

    白鹿竹赚了一大笔。

    又一次,白鹿竹依旧压准。

    范韵心里有了猜测,就在白鹿竹马上要开启第三轮的时候,范韵拍手。

    有人呈上来一个特别的骰蛊。

    范韵道:“用这个。”

    白鹿竹眼睛一眯。

    宋羽涅缓缓摇头,他听不清了。

    这个骰蛊里面有很多回音,他分辨不出来。

    白鹿竹神色有些凝重。

    范韵嘴角轻轻上扬,眼神中带着挑逗和丝丝不屑:“小妹妹,要是迟迟不下注,姐姐可就下了。”

    说着就捏起筹码,放在嘴边轻轻一亲,妖娆着要把它放到赌盘中,众多赌徒立刻就要跟着他下注。

    虽然不合适,但还是给人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这种心理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白鹿竹一笑,随手一抛,筹码依旧落到小:“我还赌小。”

    范韵终于笑出声,“小妹妹,你输定喽。”

    白鹿竹非常有自信的做了一个请开的手势。

    小蛇缓缓拉开骰蛊。

    里面赫然是二三点小。

    白鹿竹赢了,现在她赢得资金已经非常骇人。

    范韵瞳孔一震,素手一下子按在了赌桌上。

    失态了一瞬。

    骰蛊是特制的,只有他们自己店里经过特训的人才能从很多虚幻的声音中,捕捉到投资落地正确的声音,借此猜出点数。

    他听地明明是大。

    这是小蛇和白鹿竹的配合,小蛇的舌头捕捉到人没有办法捕捉的气味。

    前两局,白鹿竹就安排小蛇在骰子的每一个面上留下了不同的味道。

    这个味道只有小蛇能够感受出来。

    白鹿竹通过跟小蛇之间的信息交流,早就知道骰蛊里面的点数是大。

    她之所以沉默着一直没有说,就是找机会让小蛇通过微调,骰数改成小。

    白鹿竹叉腰故作娇憨:“我就说嘛,若是你们不出千,我必然把把猜对。”

    范韵魅惑的眼睛闪过一丝杀意。

    白鹿竹就当没看出来,迎面而上。

    身后五大憨粗的人慢慢向内聚拢。

    围在周边的赌徒看出不妙,一个一个悄然往外逃。

    骤然,剑拔弩张。

    四五个人同时从背后掏出斧头。

    宋羽涅瞬间拔剑。

    四五个斧头,如泰山压顶一般直冲宋羽涅。

    单是从武器重量上来看,薄薄的一层剑,就算再锋利,也抵不住沉重斧头的权利一击。

    宋羽涅没有选择跟他们硬碰硬。

    剑法如风,气势如虹。

    利用剑的灵动去对抗斧头的笨重。

    擒贼先擒王,直接将拿斧的人干到再地,让他们起不来。

    反抗剧烈者,宋羽涅干脆卸了他的肘关节。

    这人偏偏很耐疼,强撑着要压死宋羽涅。

    宋羽涅没办法,只能用剑挑了他的脚筋。

    此时白鹿竹为了给宋羽涅腾出打斗空间跑到桌上。

    范韵腰间缠着一柄软剑,见白鹿竹背对着他眼神犯冷,缓缓把剑抽了出来。

    白鹿竹善意提醒:“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小蛇不知什么时候爬到范韵后脖颈。

    白鹿竹眯起眼,先前的嚣张跋扈和故作娇憨已经从她脸上消失殆尽,“被我家小蛇咬一口不出三息永登极乐。”

    小蛇威胁的吐了吐蛇信子。

    白鹿竹回应小蛇:“不可以,这个脑浆不可以吃。”

    要吃脑浆……

    范韵悚然一惊。

    不一会儿逍金窟的打手全都被宋羽涅打倒在地。

    更有甚者,这辈子的武功,就算彻底废了。

    白鹿竹坐在赌桌上,双腿自然下垂一晃一晃的,她说:“我赢的这些钱就不要了,当是砸了你们场子的补偿,现在我想见你们老板,麻烦引荐一下。”

    真的是惹了麻烦,然后被引荐。

    范韵肩上扛着小蛇,走进逍金窟顶层。

    与下面的奢靡颓败相比,上面的装修称得上一句雅致。

    如果忽略用黄金做的屏风的话。

    范韵声音彻底不压,声音非常有磁性“请。”

    早就知道他是男人的白鹿竹面上没有丝毫反常。

    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宋羽涅被吓了一跳。

    但是宋羽涅的脸出尘清冷,就算是害怕也是绷的更加高冷,更不可亵玩。

    所以范韵报复的小心思,不但没有被满足,反而更气了。

    从逍金窟的顶层,可以纵观整个逍金窟。

    见他们来了,逍金窟的老板金英才也没端着,亲自泡上新茶招待他们。

    他的形象跟白鹿竹想的不一样。

    他不但没有穿金戴银,反而很朴素只穿了一件纱衣。

    范韵像是看出她想的什么,用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白鹿竹:“老板身上那一层纱乃是鲛纱,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千金难得。”

    没有概念。

    白鹿竹干巴巴哦了一声。

    范韵和金老板一噎。

    范韵装不下去,妩媚诱惑什么的全都消失,只剩下挂脸,明明白白的写着不高兴。

    不高兴也没办法,还得伺候白鹿竹和宋羽涅落座,木着脸给他们倒茶。

    金老板和和气气的问:“不知二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有何贵干呀?”

    白鹿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 我想知道近期有没有曾经欠过大量赌债的人,突然还款的。”

    金老板想了一下,然后看向范韵。

    范韵冷着脸:“有不少。”

    白鹿竹想了一下缩短范围:“你们近期催过债的,摸底明显他还不上的,但是他出乎你们意料还上的人有没有?

    只要走进赌场,就会有人审核你的资质,以便知道你能赌多少钱,最多能输多少,能做多少钱的庄。

    等你的钱全被他们拿走以后没了价值,他们就会把你赶出赌场,并告诉你在一定期限内还上多少多少的赌债。

    这些赌债数量一定是压的你喘不动气,但是又好似能还上。

    如果你意外有了一些钱,那么他又会重新算计你,直到你把这些钱再次投进他的囊中。

    范韵张口就想胡说。

    站在他身上的小蛇舔了一下他的侧脸。

    肉眼可见被小蛇舔过的地方起了一层小疙瘩。

    范韵憋屈道:“有,城中姓鲁名佑的送菜工。”

    “他在乡下有三亩良田,一座草屋全都输给我们,然后又赔上了他近十年的工钱,想着他也榨不出什么油水了,就把他赶了出去,并让他还债。”

    “本以为他得等一段时间才能还上一点钱,但是谁知道大概五天前吧,他突然一手全都还上了。”

    “甚至还在赌场,又赌了几笔。”

    白鹿竹问完心里有了计较。

    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打算离开。

    金老板呷了口茶有些无奈:“两位少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这点儿小事儿?”

    白鹿竹起身动作一顿,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金老板道:“为什么不直接下拜帖拜访我呢?”

    “……”

    受话本子影响,白鹿竹先入为主的认为,赌坊老板都是鼻孔朝上趾高气昂,又非常神秘。

    不闹出点动静根本见不到。

    白鹿竹认真跟金老板赔了不是:“抱歉,是我思虑不周给您添麻烦了。”

    金老板无奈摇头,除了接受还能怎么着,他的人又打不过。

    白鹿竹眼睛一转拿出一瓶药丸从里面拿出三颗。

    神秘兮兮道:“至阳之物,若家中夫人不满服上一颗可管三日金枪不倒。”

    金老板当即把茶放到一旁,捂住白鹿竹的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好妹妹。”

    白鹿竹一笑嘱咐道:“不可连续服用,服药时间最少间隔七天,且停药期间,必须吃上一些滋补之物。”

    金老板有些担心:“对身体有损耗。”

    白鹿竹摇头:“一滴精十滴血,令夫人满足了,您可不得补一补。”

    “哦哦哦……”金老板恍然大悟,“懂了懂了,哈哈哈。”

    逍金窟的人恭恭敬敬把白鹿竹和宋羽涅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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