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长星脸色大变。
“殿下！！！”
宋折奚在两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站起，她指着烛台，白皙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长月长星——”
她的声音颤抖，“那烛台上刚刚是不是有字？”
长月听此忙上前前后仔细检查了几遍，“殿下，没有什么字啊？”
不大的屋子里光线模糊不清，窗户因着年久失修有簌簌冷风从缝隙中钻进来吱呀作响。不多时，外面开始有淅淅沥沥的雨声砸下来，愈来愈大。
宋折奚隔着小桌一段距离，脸色发白地盯着桌上的蜡烛。青衣领口微松，露出一角白皙细腻的锁骨，身材瘦弱娇嫩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在地。
长星瞧着殿下脸色不好，“殿下，许是今天太过疲累，我去问问那小师父厢房备好了没，今夜早些歇下吧。”
宋折奚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长星，“那你你小心点儿。”
长星感动地重重点头。
长星走后屋里只剩下宋折奚与长月两人，长月扶着她到屏风后的简陋竹床上坐下。
宋折奚拉着她一起入坐，手指紧紧缴着衣袖，声音有些哆嗦，“长月，我之前没怎么注意，这南溪寺怎么人这么少啊？”
这寺庙位于高山之间，周遭皆是茂密的丛林高木，不仅了无人烟，或许稍不注意就有豺狼虎豹跑进来威胁性命。
长月听到这个眼眶瞬间泛红，“殿下，恕奴婢直言，陛下这次对您太过心狠了——”
“南溪寺多年前确实是一座圣地，普天之下诸多善男信女闻名而来祈福修身，那时听说南溪寺中还有一棵三生树。”
“凡是到寺之人第一件事就是去拜三生树。可是四十多年前不知是何事，那树在一雷雨夜间轰然倒塌。自此来这南溪寺的信徒越来越少，那山林逐日茂密无人清理，连最初的路都逐渐消失，只剩下当今这一条极陡的山路。”
“说好听的是到南溪寺修身养性，可这里的师父已经没几个，而且据传闻——”
长月突然停住，欲言又止地看着宋折奚。
宋折奚咽了咽口水，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长月：“……据传闻，这南溪寺早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了，还有不少人说这地方，不干净——”
宋折奚是现代人，她虽然不相信这些鬼神传说，但那种氛围感还是让她心里发慌。
“长月，”她犹豫了下，“有人亲眼见到吗？”
长月明白她的意思，仔细回想了下轻轻点头，“那还是奴婢在家乡听婶婶说的：一个书生赶考途中钱财散尽，不得已上南溪寺住了几天，可听说他第二天就狼狈下山，人还差点疯了。”
宋折奚咽了咽口水，“那有人……因此，因此丧命吗？”
长月摇头，“这倒没听说过。”
宋折奚呼出一口气，脸色终于舒缓过来。这种情况要么天灾要么人祸，总归那传闻估计有误。
原本悬着的心散下来，她重新看向那烛台，恐怕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才让人有此幻觉。
这时长星带着两个小师父推门进来。
“殿下，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们现在过去吗？”
宋折奚点头。
她跟着长星等人出门，走过黝黑寂静的长廊，可以看到廊外是一个不大的花圃。可惜因长期无人打理早已经枯萎。一圈的灰墙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上方红瓦更是碎的七零八落，颜色也已经褪得差不多了。
轰隆隆——
惊雷声乍起，众人被吓了一跳。
如注的雨水从屋檐上不断砸在干裂的地面上，耳边尽是噼里啪啦的雨声，因此小师父嘱咐的声音也听不真切。
“施主，这些天您且安心住下，我们得了交代必定不会过多打扰您。只是后山危险，您可别擅自独自前往才好。”
宋折奚听叉了，留头留尾心里有了估量，“安心住下，后山地方……好？”
她迷迷糊糊地被带着拐了不知几个弯，身后突然有人追过来，并高声喊她，“施主！您有东西落下了——”
宋折奚脚步微停，顺着他的话摸了摸腰间的荷包，熟悉的布料让她心中安稳。
荷包里可是藏着她从宫中偷偷带出来的饴糖，现在她可舍不得吃了。
长星从那师父手中接过递到她面前。
是一张泛黄的布帛。
上面画着芸京所有街道湖泊，旁边还有用毛笔字写的密密麻麻的标注。那字迹潦草，与大夏文字不同，而是现代简体字。
大约是刚刚被吓到时落在那房间的。
想着这是让她被发配“宁古塔”的元凶，宋折奚无奈接过随意团吧团吧塞到袖子中就不再多管。
到了屋中，宋折奚拒绝长月长星的帮忙自己收拾好躺到极硬的床上。
长月立在她面前弯腰给她掖被子，长星则站在她不远处等候进一步吩咐。
“殿下放心，奴婢和长星就住在殿下两侧房间，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吩咐就好，奴婢们都能听到及时过来伺候您。”
长月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奴下午与您说的也别太放心上，殿下身份尊贵，若真有小鬼也定然不敢肆意冒犯您。”
宋折奚心底有暖流流淌，她眼睛弯了弯，“嗯，我知道了，你们也快去休息吧。”
说完倒真打了个哈欠，感慨了句，“早知道今天就住这里了，昨天该让他们早点去给我表演节目的。”
长星伸出脑袋，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好奇，“殿下，什么是节目啊？”
宋折奚侧目想了想，“就是……曲目之类的吧。”
长月笑说，“他们可不就是用来给殿下取乐的，要是殿下有看中的，奴婢也可以想办法找人送过来给您。”
宋折奚忙摇头，她只是喜欢吃东西的时候看点什么，可别给她弄出什么男宠过来，她暂时还没有这个心思。
她们退下后，房间里只剩下宋折奚一人。
她仰躺着，眼前只剩下灰色的帷账，屋里靠近床榻不久处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宋折奚思维不免发散，想到了宫中的红烧兔腿，特色醋溜白菜，菌菇娃娃鱼……想着想着，她吞咽了下口水。
宋折奚连忙摇摇头。
不行不行，不能想。
紧接着她听到了隔壁长星的惊呼声，似乎是打碎了杯盏。然后她听到了长月的忙碌走路音，大抵是在收拾东西。
除此之外只剩下了屋外已经快要停止的雨声，混杂着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不同与宫内浓重的各色熏香，反而更让她觉得亲切。
听了一会儿，眼皮渐渐厚重，困意止不住地包围全身筋骨。
眼帘彻底阖上后，宋折奚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夜半时分，屋角残留的雨珠嘀嗒嘀嗒落在地上的青石板砖上，野生的小草一次两次……被砸弯了腰。
黑云半压在空中，似乎又一场雨即将降临。
半梦半醒间，宋折奚恍惚觉得耳边似乎有人走动的声音。
长月还没忙完吗？
宋折奚迷糊地想，以后得告诉她女孩子不能这么熬夜，对身体不好。
被子有些潮，夜晚温度也降下来，宋折奚裹紧了被子顺势翻了个身，正对着门侧躺。
走路声仍旧存在，且忽快忽慢。
有时听着很模糊仿佛在遥远的地方，有时听着仿佛就在耳边呢喃。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少女倏然睁开双眼。
耳边？？！
那莫名的走路声在她睁开眼后悄然消失不见。
而宋折奚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油灯，黑了。
她于黑暗中眨了眨眼，困意还在，脑子尚未完全清醒。
房间传来啪嗒的声响。
难道那假扮鬼的人跑她房间里来了？
宋折奚忍着困轻咳两声，“……有人吗？”
无人应答。
宋折奚闭上了眼，胡言乱语又迷糊问，“……有鬼吗？”
又是啪嗒一声。
刹那间她觉得自己脸上被什么软塌塌的东西盖住了。
宋折奚脑子瞬间清醒，她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不敢睁眼，也不敢出声。只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富强……和谐，富强、明主……”
难不成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脸上的触感明显，而那鬼似乎又没有别的动作，宋折奚尝试出声。
“长月？长星——”
“你们睡了吗？”
没人回答她，反而听到耳边有人轻笑。
那笑声清朗微哑，靠得极近，仿佛就趴在她耳边。紧接着，宋折奚觉得自己浑身被寒冷包裹。
她努力忽略脸上的感觉，伸手挥舞了两下。
很好，身边没人。
宋折奚得出结论，这里真的有鬼。
转而她又想到晚上长月和她说的话，结合现在的情况，宋折奚猜测，这个鬼恐怕是个“调皮鬼。”
不会害人性命，只想着吓唬人玩儿。
这么一想，宋折奚果真少了许多害怕。
她放松身体平躺在床上，扯开脸上的东西随手一扔，语气平淡如水，“鬼大哥，我有点困，我知道你很无聊，但你先别无聊。”
“我先睡一会儿，等我睡醒了再和你玩儿可以吗？”
在她说完后，周身的寒意似乎停顿了片刻，而后真就消失溃散了。
女孩平缓的呼吸声很快传出来，房间里带着柔和的浅香。
她真的睡熟了。
床尾处，一道修长身影站在黑暗中静默良久，接着转身穿墙而过。
“殿下！！！”
宋折奚在两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站起，她指着烛台，白皙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长月长星——”
她的声音颤抖，“那烛台上刚刚是不是有字？”
长月听此忙上前前后仔细检查了几遍，“殿下，没有什么字啊？”
不大的屋子里光线模糊不清，窗户因着年久失修有簌簌冷风从缝隙中钻进来吱呀作响。不多时，外面开始有淅淅沥沥的雨声砸下来，愈来愈大。
宋折奚隔着小桌一段距离，脸色发白地盯着桌上的蜡烛。青衣领口微松，露出一角白皙细腻的锁骨，身材瘦弱娇嫩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在地。
长星瞧着殿下脸色不好，“殿下，许是今天太过疲累，我去问问那小师父厢房备好了没，今夜早些歇下吧。”
宋折奚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长星，“那你你小心点儿。”
长星感动地重重点头。
长星走后屋里只剩下宋折奚与长月两人，长月扶着她到屏风后的简陋竹床上坐下。
宋折奚拉着她一起入坐，手指紧紧缴着衣袖，声音有些哆嗦，“长月，我之前没怎么注意，这南溪寺怎么人这么少啊？”
这寺庙位于高山之间，周遭皆是茂密的丛林高木，不仅了无人烟，或许稍不注意就有豺狼虎豹跑进来威胁性命。
长月听到这个眼眶瞬间泛红，“殿下，恕奴婢直言，陛下这次对您太过心狠了——”
“南溪寺多年前确实是一座圣地，普天之下诸多善男信女闻名而来祈福修身，那时听说南溪寺中还有一棵三生树。”
“凡是到寺之人第一件事就是去拜三生树。可是四十多年前不知是何事，那树在一雷雨夜间轰然倒塌。自此来这南溪寺的信徒越来越少，那山林逐日茂密无人清理，连最初的路都逐渐消失，只剩下当今这一条极陡的山路。”
“说好听的是到南溪寺修身养性，可这里的师父已经没几个，而且据传闻——”
长月突然停住，欲言又止地看着宋折奚。
宋折奚咽了咽口水，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长月：“……据传闻，这南溪寺早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了，还有不少人说这地方，不干净——”
宋折奚是现代人，她虽然不相信这些鬼神传说，但那种氛围感还是让她心里发慌。
“长月，”她犹豫了下，“有人亲眼见到吗？”
长月明白她的意思，仔细回想了下轻轻点头，“那还是奴婢在家乡听婶婶说的：一个书生赶考途中钱财散尽，不得已上南溪寺住了几天，可听说他第二天就狼狈下山，人还差点疯了。”
宋折奚咽了咽口水，“那有人……因此，因此丧命吗？”
长月摇头，“这倒没听说过。”
宋折奚呼出一口气，脸色终于舒缓过来。这种情况要么天灾要么人祸，总归那传闻估计有误。
原本悬着的心散下来，她重新看向那烛台，恐怕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才让人有此幻觉。
这时长星带着两个小师父推门进来。
“殿下，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们现在过去吗？”
宋折奚点头。
她跟着长星等人出门，走过黝黑寂静的长廊，可以看到廊外是一个不大的花圃。可惜因长期无人打理早已经枯萎。一圈的灰墙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上方红瓦更是碎的七零八落，颜色也已经褪得差不多了。
轰隆隆——
惊雷声乍起，众人被吓了一跳。
如注的雨水从屋檐上不断砸在干裂的地面上，耳边尽是噼里啪啦的雨声，因此小师父嘱咐的声音也听不真切。
“施主，这些天您且安心住下，我们得了交代必定不会过多打扰您。只是后山危险，您可别擅自独自前往才好。”
宋折奚听叉了，留头留尾心里有了估量，“安心住下，后山地方……好？”
她迷迷糊糊地被带着拐了不知几个弯，身后突然有人追过来，并高声喊她，“施主！您有东西落下了——”
宋折奚脚步微停，顺着他的话摸了摸腰间的荷包，熟悉的布料让她心中安稳。
荷包里可是藏着她从宫中偷偷带出来的饴糖，现在她可舍不得吃了。
长星从那师父手中接过递到她面前。
是一张泛黄的布帛。
上面画着芸京所有街道湖泊，旁边还有用毛笔字写的密密麻麻的标注。那字迹潦草，与大夏文字不同，而是现代简体字。
大约是刚刚被吓到时落在那房间的。
想着这是让她被发配“宁古塔”的元凶，宋折奚无奈接过随意团吧团吧塞到袖子中就不再多管。
到了屋中，宋折奚拒绝长月长星的帮忙自己收拾好躺到极硬的床上。
长月立在她面前弯腰给她掖被子，长星则站在她不远处等候进一步吩咐。
“殿下放心，奴婢和长星就住在殿下两侧房间，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吩咐就好，奴婢们都能听到及时过来伺候您。”
长月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奴下午与您说的也别太放心上，殿下身份尊贵，若真有小鬼也定然不敢肆意冒犯您。”
宋折奚心底有暖流流淌，她眼睛弯了弯，“嗯，我知道了，你们也快去休息吧。”
说完倒真打了个哈欠，感慨了句，“早知道今天就住这里了，昨天该让他们早点去给我表演节目的。”
长星伸出脑袋，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好奇，“殿下，什么是节目啊？”
宋折奚侧目想了想，“就是……曲目之类的吧。”
长月笑说，“他们可不就是用来给殿下取乐的，要是殿下有看中的，奴婢也可以想办法找人送过来给您。”
宋折奚忙摇头，她只是喜欢吃东西的时候看点什么，可别给她弄出什么男宠过来，她暂时还没有这个心思。
她们退下后，房间里只剩下宋折奚一人。
她仰躺着，眼前只剩下灰色的帷账，屋里靠近床榻不久处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宋折奚思维不免发散，想到了宫中的红烧兔腿，特色醋溜白菜，菌菇娃娃鱼……想着想着，她吞咽了下口水。
宋折奚连忙摇摇头。
不行不行，不能想。
紧接着她听到了隔壁长星的惊呼声，似乎是打碎了杯盏。然后她听到了长月的忙碌走路音，大抵是在收拾东西。
除此之外只剩下了屋外已经快要停止的雨声，混杂着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不同与宫内浓重的各色熏香，反而更让她觉得亲切。
听了一会儿，眼皮渐渐厚重，困意止不住地包围全身筋骨。
眼帘彻底阖上后，宋折奚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夜半时分，屋角残留的雨珠嘀嗒嘀嗒落在地上的青石板砖上，野生的小草一次两次……被砸弯了腰。
黑云半压在空中，似乎又一场雨即将降临。
半梦半醒间，宋折奚恍惚觉得耳边似乎有人走动的声音。
长月还没忙完吗？
宋折奚迷糊地想，以后得告诉她女孩子不能这么熬夜，对身体不好。
被子有些潮，夜晚温度也降下来，宋折奚裹紧了被子顺势翻了个身，正对着门侧躺。
走路声仍旧存在，且忽快忽慢。
有时听着很模糊仿佛在遥远的地方，有时听着仿佛就在耳边呢喃。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少女倏然睁开双眼。
耳边？？！
那莫名的走路声在她睁开眼后悄然消失不见。
而宋折奚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油灯，黑了。
她于黑暗中眨了眨眼，困意还在，脑子尚未完全清醒。
房间传来啪嗒的声响。
难道那假扮鬼的人跑她房间里来了？
宋折奚忍着困轻咳两声，“……有人吗？”
无人应答。
宋折奚闭上了眼，胡言乱语又迷糊问，“……有鬼吗？”
又是啪嗒一声。
刹那间她觉得自己脸上被什么软塌塌的东西盖住了。
宋折奚脑子瞬间清醒，她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不敢睁眼，也不敢出声。只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富强……和谐，富强、明主……”
难不成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脸上的触感明显，而那鬼似乎又没有别的动作，宋折奚尝试出声。
“长月？长星——”
“你们睡了吗？”
没人回答她，反而听到耳边有人轻笑。
那笑声清朗微哑，靠得极近，仿佛就趴在她耳边。紧接着，宋折奚觉得自己浑身被寒冷包裹。
她努力忽略脸上的感觉，伸手挥舞了两下。
很好，身边没人。
宋折奚得出结论，这里真的有鬼。
转而她又想到晚上长月和她说的话，结合现在的情况，宋折奚猜测，这个鬼恐怕是个“调皮鬼。”
不会害人性命，只想着吓唬人玩儿。
这么一想，宋折奚果真少了许多害怕。
她放松身体平躺在床上，扯开脸上的东西随手一扔，语气平淡如水，“鬼大哥，我有点困，我知道你很无聊，但你先别无聊。”
“我先睡一会儿，等我睡醒了再和你玩儿可以吗？”
在她说完后，周身的寒意似乎停顿了片刻，而后真就消失溃散了。
女孩平缓的呼吸声很快传出来，房间里带着柔和的浅香。
她真的睡熟了。
床尾处，一道修长身影站在黑暗中静默良久，接着转身穿墙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