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大厦地处这座城市最繁华的街道，是这座城市里最高的建筑，足足有八百层楼高，最顶端的屋宇穿破灰霾，飞出云层，直冲天际。室内是琳琅满目的商店、餐厅、酒店和公司，最底层还有全市最完备的游乐场。进入天际大厦需要专门办理一张通行卡，出入人员基本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
林希透过车窗望着门口那张扬的招牌，眼里闪过一丝落寞，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心。虽然她深知自己并不属于这个华丽的世界，但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天际大厦。
“快走吧，还不下车。”司云野先一步下了车，看到林希在发呆，以为她不想下来，于是在车外敲了敲她这边的车窗。
司云野帮她打开车门，“快跟我来，跟在我身后就能进去了。”
大门自动开启，耳边响起温柔的机械语音“欢迎光临，天际大厦。”随后顶上的除尘器自动开始运转，为来客吹除从外面带来的灰霾。天际大厦内部配备了最先进的过滤和净化系统，完全杜绝灰霾，所以在入口处也要为来客清扫掉身上的灰霾。
透明的玻璃门将厚厚的灰霾隔绝在外面，门内门外俨然两个世界。天际大厦宽敞的空间里盈满了干净的空气，还有淡淡的香水味。里面的人都没有戴口罩，在室内悠悠做着自己的事情，怡然自得。
靠墙的盆栽里种着新鲜的花朵，如果在灰霾里它们早已凋谢枯萎，如今在这还能郁郁盛开。林希在家里种的小盆栽都只能放在特殊的玻璃罩里，而在这所有植物都是自由畅快的。
司云野走进门内第一时间脱下口罩，大口呼吸着干净的空气，像久旱的鱼儿畅快地喘着气。
林希也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和眼镜，露出之前被遮住的小巧漂亮的鹅蛋脸，脸上因为被口罩闷得太久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眨巴着大眼打量着天际大厦，这就像一个美好的异世界。
太久没有呼吸到干净空气的她，霎时间觉得喉咙痒痒的，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这里的空气应该是这座城市里最纯净的空气了。”
林希捂住自己的鼻子，只能暂时减慢自己的呼吸频率。“可能是太久没有呼吸到干净的空气，有点不适应了。”
她上一次来天际大厦，还是几天前跟着天宇集团的人来签订合同，但根本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就被带到了楼上的办公室。想不到这么快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一楼是各式看起来很豪华的商铺，都是无人售货的形式，沿着中心的走道向周围四散排开。在中心是中空的柱体，里面环绕着一圈胶囊形的透明电梯，高速运转着将游客们运往不同的楼层。
林希的目光顺着飞速移动的电梯一直向上，直到电梯化作一个光点消失在遥不可及的尽头。
司云野也凑过来，跟林希一样抬头看着上面。“这里最高可以到达八百层楼，顶上的风景可好看了。你是第一次来吧。”
“我之前来过一次天际大厦。”
“真的假的，那你肯定还没有见识过最顶层的风景，”司云野一脸好奇又兴奋地看着林希，“跟我来，我先带你去买个东西。”
林希被司云野带到了一家口罩专卖店门前。门口立即有机器人迎了上来。
店里面专门出售各种类型的口罩，有各种轻薄又好看的口罩，但价格却不菲。甚至还能在机器人那里定制口罩的图案。
司云野轻车熟路拿了几个口罩递给林希，“你看看你喜欢哪种口罩，我送给你，这几个都是超薄透明款的口罩。净化率99%，戴上就闻不到灰霾的臭味了。”
但林希并没有接过，只是低着头随意拿起手边的一个口罩，因为她看到包装袋上印着大大的四个字，天宇集团。
“你喜欢这种带花纹的吗，那就这个吧。”司云野凑过来发现林希手里抓着一个带花纹的口罩。
“算了，这里的口罩，我买不起也用不上。我已经习惯了便宜货。”林希翻到包装袋的背面，上面写着2000星币，快是她之前上班半个月的收入了。
“你先试试吧，口罩可是保护我们身体健康的东西，你用的那个口罩根本过滤不了灰霾。这几款的净化率就特别高。”在明净的灯光照射下，司云野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亮。“我可以多送你几个，你可以拿去分给你的家人。”
林希咽下将要争辩的话，算是一种默许。
从店里出来，司云野又兴奋地看向林希：“我带你去天际大厦的顶层看看。走吧！”
林希静止在原地，“算了吧，我还要——”
司云野停下往前的脚步，伸手想要去握她的手，在林希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时，已经被牵住。
林希没有挣脱开。被牵着往前跑，她抬头看，透明的电梯在不停上下穿梭，化成一道道白光远去。
因为天际大厦很高，坐电梯到达顶层也要十分钟。从电梯里出来是一个露天的大平台。从室内走到室外，林希下意识想要拿出口罩戴上。
“这里虽然是露天的，但是也可以不用戴口罩。”司云野率先走了出去。
这里没有风，但在呼吸间能感受到流淌着的干净的空气，不同于室内盈满的停滞的空气，这里的空气是自由的。
抬眼，是林希从未亲眼见过的深邃的蓝色天空。自林希小时候起，天空早已变成灰黑色的。这种蓝色的天空，她只在百年前的老电影里见过。
隔着透明的围栏俯身往下看，在数十层之下，是灰黑色的浓云，紧紧包裹着天际大厦外围的墙体。在灰霾到达不了的高度，是一种近乎于透明的澄澈。太阳在远处明亮得刺眼，阳光直直地洒下来。
林希和司云野倚在围栏旁，沉醉在这深邃的蓝色中。
“真美啊，原来这就是蓝天。”林希舍不得将目光从这天空中移开。
“是啊，灰霾飘不到这个高度，只能沉积在底下。灰霾之上，天空本来的颜色就显露出来。这里是这个城市少有的能看到蓝天的地方。”
司云野把手朝着阳光落下的方向伸出去，张开五指，像是要抓住阳光，“阳光是有温度的。”
林希也把手指伸出去，感受着阳光的触感，光与影在手心和手背留下斑驳的痕迹。
“你知道吗，如果天气晴朗的话，”司云野看向林希，“在夜晚还可以看到星星和银河，肉眼就可以看到。”
“银河……”有钱人已经实现了星际飞行，穿梭在星海当中，但这座城市的大部分人都还没有见过真正的银河。银河早已被用各种污染物堆积而成的灰霾遮蔽住了，人们也很少再提及它，只当它是百年前的存在。就像蓝天已经如此难得了，人们也不再奢望遥远美丽的银河了。
“真的能看到银河吗，我只在天文课上看过银河的图片。”
“当然是真的，银河一直都在。算算时间，这段时间的夜晚，银河就会落在那个地方，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司云野指向远处的一个方向，但那里现在什么都没有。
“下次我带你来吧，一定能让你亲眼看到银河，”司云野看着林希。
林希没有回应，只是一直看着那个方向，只有眼角注意到他望过来的灼热目光。
“啊——啊——”司云野朝着远处空寂的天空大喊，“蓝天真美啊！”声音传得很远，却没有回音。
“你干嘛，楼下的人会听到的。”
“没关系，天际大厦的玻璃都是隔音的，只有我们这一层可以听到。你也试试呗！”
“我才不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林希看到司云野亮晶晶的眼神，阳光洒在他搭在额前的短短的刘海上，看起来软软的。她忍不住妥协了，也许是向这蓝天屈服了。
“啊——我讨厌灰霾——”朝着天空大喊有种释放的感觉，虽然灰霾依然还在底下，没有消失，但这是戴着口罩无法体验到的感觉。
突然想到什么，林希拿出自己的红外线透视镜。戴上透视镜，眼前是一片红色的空白，是虚无。抬头看，只有太阳显示出一个血红色的圆形光斑。
林希探出头向下望去，近处的灰霾消失了，露出建筑本来的轮廓，天际大厦周围还有各式各样的建筑，纷纷从底下探出头来，像被雾气缠绕的红色柱形水晶，一派嶙峋。
但是再远的位置，透视镜就无法感应到，远处还是被灰霾密密包裹着，显示出朦朦胧胧一片。林希暗暗想着，看来还可以再提升一下透视镜的精确度。
这个透视镜是林希模仿父亲给她留下的那个制作出来的，只是稍微提高了红外线发射的距离，不过在平时使用的时候已经足够了，可以规避掉大部分的灰霾，在天使街上行走也可以躲过很多麻烦。
“这是透视仪吗？”司云野注意到林希戴上了之前看到的那个黑色的大眼镜，“可以给我看看吗？”
“这是我自己做的红外线透视镜，”林希把眼镜摘下来递给他，“在地面行走的时候，可以规避掉眼前的灰霾，不过在这里看能覆盖的范围就没那么远了。”
司云野迫不及待地戴上了眼镜，一片红色映入眼帘，透视效果比不上他自己珍藏的价格高昂的透视镜，但还挺新奇的。
“你自己做的？效果还挺不错的。就是可惜，无法穿透最底部的灰霾。如果能还原整个城市就好了，一定很壮观。”
在从顶层下去的电梯上，一阵沉默。
林希看向司云野，“今天谢谢你了，带我来天际大厦。还有今天上午的事情，我替她向你道歉。”
他看着林希低着头，也不忍心再说什么，“算了算了。我也没丢什么很贵重的东西。我还得谢谢你，把我从酒吧带出来。”
最后，司云野向林希要了万事通的账户。每个城市居民都有一个万事通账户，上面绑定了一个人的身份信息、联络方式、银行卡等，涵盖了一个人的衣食住行。
“我们添加一下万事通的账户吧，”说着他把手伸向了林希，“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司云野。
司云野，名字还挺好听。
林希本来想拒绝，想来应该不会再见到司云野，也不会再来这个地方。虽处在同一座城市，但两人分属两个世界，两个世界的人又怎么会再次联系呢？
“愣着做什么？我还要还你车费呢，说好了我来付，我把钱还你。”
林希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让他添加了自己的账户。“我叫林希。”
从天际大厦回去，林希自己坐在一辆无人车上，车是司云野给她叫的。在天际大厦的一切像是幻境一般，美好得让人难以置信，现在她又要回到天使街，回到那个属于她和大部分人的现实。
林希透过车窗望着门口那张扬的招牌，眼里闪过一丝落寞，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心。虽然她深知自己并不属于这个华丽的世界，但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天际大厦。
“快走吧，还不下车。”司云野先一步下了车，看到林希在发呆，以为她不想下来，于是在车外敲了敲她这边的车窗。
司云野帮她打开车门，“快跟我来，跟在我身后就能进去了。”
大门自动开启，耳边响起温柔的机械语音“欢迎光临，天际大厦。”随后顶上的除尘器自动开始运转，为来客吹除从外面带来的灰霾。天际大厦内部配备了最先进的过滤和净化系统，完全杜绝灰霾，所以在入口处也要为来客清扫掉身上的灰霾。
透明的玻璃门将厚厚的灰霾隔绝在外面，门内门外俨然两个世界。天际大厦宽敞的空间里盈满了干净的空气，还有淡淡的香水味。里面的人都没有戴口罩，在室内悠悠做着自己的事情，怡然自得。
靠墙的盆栽里种着新鲜的花朵，如果在灰霾里它们早已凋谢枯萎，如今在这还能郁郁盛开。林希在家里种的小盆栽都只能放在特殊的玻璃罩里，而在这所有植物都是自由畅快的。
司云野走进门内第一时间脱下口罩，大口呼吸着干净的空气，像久旱的鱼儿畅快地喘着气。
林希也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和眼镜，露出之前被遮住的小巧漂亮的鹅蛋脸，脸上因为被口罩闷得太久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眨巴着大眼打量着天际大厦，这就像一个美好的异世界。
太久没有呼吸到干净空气的她，霎时间觉得喉咙痒痒的，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这里的空气应该是这座城市里最纯净的空气了。”
林希捂住自己的鼻子，只能暂时减慢自己的呼吸频率。“可能是太久没有呼吸到干净的空气，有点不适应了。”
她上一次来天际大厦，还是几天前跟着天宇集团的人来签订合同，但根本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就被带到了楼上的办公室。想不到这么快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一楼是各式看起来很豪华的商铺，都是无人售货的形式，沿着中心的走道向周围四散排开。在中心是中空的柱体，里面环绕着一圈胶囊形的透明电梯，高速运转着将游客们运往不同的楼层。
林希的目光顺着飞速移动的电梯一直向上，直到电梯化作一个光点消失在遥不可及的尽头。
司云野也凑过来，跟林希一样抬头看着上面。“这里最高可以到达八百层楼，顶上的风景可好看了。你是第一次来吧。”
“我之前来过一次天际大厦。”
“真的假的，那你肯定还没有见识过最顶层的风景，”司云野一脸好奇又兴奋地看着林希，“跟我来，我先带你去买个东西。”
林希被司云野带到了一家口罩专卖店门前。门口立即有机器人迎了上来。
店里面专门出售各种类型的口罩，有各种轻薄又好看的口罩，但价格却不菲。甚至还能在机器人那里定制口罩的图案。
司云野轻车熟路拿了几个口罩递给林希，“你看看你喜欢哪种口罩，我送给你，这几个都是超薄透明款的口罩。净化率99%，戴上就闻不到灰霾的臭味了。”
但林希并没有接过，只是低着头随意拿起手边的一个口罩，因为她看到包装袋上印着大大的四个字，天宇集团。
“你喜欢这种带花纹的吗，那就这个吧。”司云野凑过来发现林希手里抓着一个带花纹的口罩。
“算了，这里的口罩，我买不起也用不上。我已经习惯了便宜货。”林希翻到包装袋的背面，上面写着2000星币，快是她之前上班半个月的收入了。
“你先试试吧，口罩可是保护我们身体健康的东西，你用的那个口罩根本过滤不了灰霾。这几款的净化率就特别高。”在明净的灯光照射下，司云野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亮。“我可以多送你几个，你可以拿去分给你的家人。”
林希咽下将要争辩的话，算是一种默许。
从店里出来，司云野又兴奋地看向林希：“我带你去天际大厦的顶层看看。走吧！”
林希静止在原地，“算了吧，我还要——”
司云野停下往前的脚步，伸手想要去握她的手，在林希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时，已经被牵住。
林希没有挣脱开。被牵着往前跑，她抬头看，透明的电梯在不停上下穿梭，化成一道道白光远去。
因为天际大厦很高，坐电梯到达顶层也要十分钟。从电梯里出来是一个露天的大平台。从室内走到室外，林希下意识想要拿出口罩戴上。
“这里虽然是露天的，但是也可以不用戴口罩。”司云野率先走了出去。
这里没有风，但在呼吸间能感受到流淌着的干净的空气，不同于室内盈满的停滞的空气，这里的空气是自由的。
抬眼，是林希从未亲眼见过的深邃的蓝色天空。自林希小时候起，天空早已变成灰黑色的。这种蓝色的天空，她只在百年前的老电影里见过。
隔着透明的围栏俯身往下看，在数十层之下，是灰黑色的浓云，紧紧包裹着天际大厦外围的墙体。在灰霾到达不了的高度，是一种近乎于透明的澄澈。太阳在远处明亮得刺眼，阳光直直地洒下来。
林希和司云野倚在围栏旁，沉醉在这深邃的蓝色中。
“真美啊，原来这就是蓝天。”林希舍不得将目光从这天空中移开。
“是啊，灰霾飘不到这个高度，只能沉积在底下。灰霾之上，天空本来的颜色就显露出来。这里是这个城市少有的能看到蓝天的地方。”
司云野把手朝着阳光落下的方向伸出去，张开五指，像是要抓住阳光，“阳光是有温度的。”
林希也把手指伸出去，感受着阳光的触感，光与影在手心和手背留下斑驳的痕迹。
“你知道吗，如果天气晴朗的话，”司云野看向林希，“在夜晚还可以看到星星和银河，肉眼就可以看到。”
“银河……”有钱人已经实现了星际飞行，穿梭在星海当中，但这座城市的大部分人都还没有见过真正的银河。银河早已被用各种污染物堆积而成的灰霾遮蔽住了，人们也很少再提及它，只当它是百年前的存在。就像蓝天已经如此难得了，人们也不再奢望遥远美丽的银河了。
“真的能看到银河吗，我只在天文课上看过银河的图片。”
“当然是真的，银河一直都在。算算时间，这段时间的夜晚，银河就会落在那个地方，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司云野指向远处的一个方向，但那里现在什么都没有。
“下次我带你来吧，一定能让你亲眼看到银河，”司云野看着林希。
林希没有回应，只是一直看着那个方向，只有眼角注意到他望过来的灼热目光。
“啊——啊——”司云野朝着远处空寂的天空大喊，“蓝天真美啊！”声音传得很远，却没有回音。
“你干嘛，楼下的人会听到的。”
“没关系，天际大厦的玻璃都是隔音的，只有我们这一层可以听到。你也试试呗！”
“我才不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林希看到司云野亮晶晶的眼神，阳光洒在他搭在额前的短短的刘海上，看起来软软的。她忍不住妥协了，也许是向这蓝天屈服了。
“啊——我讨厌灰霾——”朝着天空大喊有种释放的感觉，虽然灰霾依然还在底下，没有消失，但这是戴着口罩无法体验到的感觉。
突然想到什么，林希拿出自己的红外线透视镜。戴上透视镜，眼前是一片红色的空白，是虚无。抬头看，只有太阳显示出一个血红色的圆形光斑。
林希探出头向下望去，近处的灰霾消失了，露出建筑本来的轮廓，天际大厦周围还有各式各样的建筑，纷纷从底下探出头来，像被雾气缠绕的红色柱形水晶，一派嶙峋。
但是再远的位置，透视镜就无法感应到，远处还是被灰霾密密包裹着，显示出朦朦胧胧一片。林希暗暗想着，看来还可以再提升一下透视镜的精确度。
这个透视镜是林希模仿父亲给她留下的那个制作出来的，只是稍微提高了红外线发射的距离，不过在平时使用的时候已经足够了，可以规避掉大部分的灰霾，在天使街上行走也可以躲过很多麻烦。
“这是透视仪吗？”司云野注意到林希戴上了之前看到的那个黑色的大眼镜，“可以给我看看吗？”
“这是我自己做的红外线透视镜，”林希把眼镜摘下来递给他，“在地面行走的时候，可以规避掉眼前的灰霾，不过在这里看能覆盖的范围就没那么远了。”
司云野迫不及待地戴上了眼镜，一片红色映入眼帘，透视效果比不上他自己珍藏的价格高昂的透视镜，但还挺新奇的。
“你自己做的？效果还挺不错的。就是可惜，无法穿透最底部的灰霾。如果能还原整个城市就好了，一定很壮观。”
在从顶层下去的电梯上，一阵沉默。
林希看向司云野，“今天谢谢你了，带我来天际大厦。还有今天上午的事情，我替她向你道歉。”
他看着林希低着头，也不忍心再说什么，“算了算了。我也没丢什么很贵重的东西。我还得谢谢你，把我从酒吧带出来。”
最后，司云野向林希要了万事通的账户。每个城市居民都有一个万事通账户，上面绑定了一个人的身份信息、联络方式、银行卡等，涵盖了一个人的衣食住行。
“我们添加一下万事通的账户吧，”说着他把手伸向了林希，“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司云野。
司云野，名字还挺好听。
林希本来想拒绝，想来应该不会再见到司云野，也不会再来这个地方。虽处在同一座城市，但两人分属两个世界，两个世界的人又怎么会再次联系呢？
“愣着做什么？我还要还你车费呢，说好了我来付，我把钱还你。”
林希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让他添加了自己的账户。“我叫林希。”
从天际大厦回去，林希自己坐在一辆无人车上，车是司云野给她叫的。在天际大厦的一切像是幻境一般，美好得让人难以置信，现在她又要回到天使街，回到那个属于她和大部分人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