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样，赫瑞？”格拉尼亚医生把两杯咖啡端到小桌上，在她面前坐下。
“睡得还好吗？有没有做梦？”
赫拉里斯看着落地窗外的阳光，这里明媚，温馨，一切都带着暖融融的光晕，远处莱克斯集团大厦的玻璃幕墙映出碧海一般的晴空，多么典范的大都会。
“半神多梦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赫拉里斯微笑着回答她。
“是啊，这意味着过去的碎片，未来的幻影，诸神和人间的交流。”格拉尼亚同样微笑起来，她是杜克大学医学院心理学博士，同时也是预言与医药之神阿波罗的女儿。而面前这个用反问句作答的棘手病人。毫无疑问，同样也是一位半神。
“那你最近做梦了吗，赫瑞？”她再一次询问。
“没有。”赫拉里斯的笑容像一张焊在脸上的假面，“从那件事情之后，我一次梦也没有做过。”
她顿了顿，“诸神放弃了我，我已经很久无法感应到那种联结，连彩虹讯息我也无法使用，不管我怎么像水雾中投掷德拉克马金币，它都只会穿过雾气落在地上。”
格拉尼亚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作为心理咨询师我不该问这个，但作为你的朋友和过去的战友，我必须问一下，你联系过其他半神吗？”
“我和安娜贝丝通了个跨洋电话。”赫拉里斯端起咖啡杯，“她说我们的天后气疯了，出现在营地，取消了我的出入权限，要求喀戎和狄先生把我的名字从营地的所有记录中抹去。当然啦，狄先生欣然同意了。”
“我承认那件事有点小血腥，但是诸神过去的历史比我的所作所为更凶暴，也许是21世纪的道德教育潜移默化改变了祂们，不过我认为更多的部分是祂们觉得......”
赫拉里斯想到什么似的嗤笑了一声，抿了一口咖啡。
“祂们认为我失控了。”
“那么，你觉得呢？”
“和我一个月前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赫拉里斯灰蓝色的眼睛弯了起来，“我认为我清醒、理智、一切都是我思考后的结果，并且从未有一秒钟感到后悔。”
“咖啡豆不错。”她站了起来，“我一会还有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喔！这是南米纳斯的！”格拉尼亚惊喜道，“你品出来了？”
赫拉里斯耸耸肩，“没有，我只是表示礼貌。毕竟家里的几个兄弟都只喝速溶咖啡，我的味蕾没培养出这方面功能。”
————————
“Buenos días，美丽的小姐，这世上有什么值得你面露愁容？”康纳趴在摩托车上，冲赫拉里斯吹了个口哨。
“我正在微笑呢。”
“噢，那就是因为你有一双忧郁的蓝眼睛。”
“诸神啊。”赫拉里斯大笑起来，“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罗伊？或者迪克？总之不是克拉克。”
“也有可能是莱克斯·卢瑟。”
“我快吐了，亲爱的，别做出这种让人发抖的猜测。”
赫拉里斯与他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
是的，他们在约会，秘密地。
这是一种自发性的保密行为，至少康纳和赫拉里斯没有主动告诉肯特和韦恩家的任何人。也许是因为赫拉里斯上周刚和养兄弟提姆接吻过而康纳今天晚上还要和提姆一起去塞纳迦星完成少年泰坦的任务，也许是因为乔纳森对于赫拉里斯上个月给达米安留下一个贯穿伤导致超凡双子两周没法一起合体的不满。总之，隐瞒这段恋情不至于让他们本就波澜起伏家庭关系雪上加霜。
至于被发现后？随便吧，赫拉里斯和康纳都不是那种愿意为此做后备计划的人，至少隐瞒的这段时间已经可以证明他们为家庭和睦做出努力了。
提姆和迪克可能会气死，赫拉里斯无所谓地想。这段思绪轻快地掠过她的大脑，转瞬间就消失在半氪星人温暖的唇齿间。
从在她滥用止痛药的后遗症中清醒过来后已经过了一个半月，再加上之前的那段时间，已经打破了她十三岁之后在哥谭度过的最长时间记录，她几乎快要习惯于每天在阿尔弗雷德的照顾下按时且规律的进食三餐了。
但有些事并没有从她的记忆里消失。赫拉里斯知道，没有人会忘记。
布鲁斯躲避她，阿尔弗雷德假装无事发生，提姆德雷克正欺骗自己对她没有任何荷尔蒙冲动。
而迪克，赫拉里斯想到就觉得头又在隐隐作痛，迪克就像一只应激的鸟妈妈，对于所有赫拉里斯的动作报以忧郁和关注的眼神，并且时刻准备从布鲁德海文折返哥谭降落在她身边。
“你今天下午还有什么安排吗？”康纳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把头埋进赫拉里斯的肩膀，去嗅闻她发丝上浮动的香气分子。
“去探望芭芭拉。”赫拉里斯在康纳的怀抱中闭上眼睛，恰到好处的温和阳光把她的困意都照射出来了，“芭芭拉开始复健了，最近哥谭太混乱了，迪克去和戈登商量过，把芭芭拉转到大都会来治疗一段时间。”
“那么在此之前，你想去堪萨斯的农场里小睡一会吗？”康纳微笑起来，“今天阳光正好，我们可以躺在谷堆上。我保证没人会发现。”
“骑你的摩托车吗？”赫拉里斯故意问。
“当然不啦。”康纳牢牢地抱住她，“您的专属交通工具已经准备就绪，摩托车就扔在这吧，大都会没人会偷的。”
赫拉里斯一觉睡到天边泛起金粉色的霞光，她匆匆把康纳踹醒，才赶在探视时间的尾巴故作从容地走进芭芭拉的病房。
一分钟后，这份从容在芭芭拉从她头发里捏出一颗金黄的谷粒后被彻底打破。
“哎哟。”芭芭拉大笑起来。
“啧。”赫拉里斯撇下嘴，“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们。”
“只要你别把农场的纪念品掉在我的病房里。”蝙蝠少女说。
“顺风车的纪念品，如果我说是路过粘到了你会接受这个借口吗？”
“喔，看起来不会。”赫拉里斯观察了一下芭芭拉的表情，做出了推论。
“没办法呀，亲爱的，你不知道我的3D禁令吗？该死的，他们在我的房间和车库里放了大概200个摄像头监控我，我现在宁愿睡在哈德逊公园都不愿意回韦恩庄园。”
“什么3D禁令？”
赫拉里斯摊开手：“No drink，No drug，No drive，最后一个我真无法理解，他们可能怕我开车会把从下水道爬出来的杀手鳄撞死。”
探视时间的末尾，芭芭拉握住了赫拉里斯的手。
“他们都不敢问你，赫瑞，但你必须告诉我。”
赫拉里斯低头看去，一个多月来的住院生活并没有太削弱芭芭拉的力量，她的手依旧温暖、强硬地包裹住她，而赫拉里斯自己，在芭芭拉旺盛生命力的衬托下显得如此苍白且孱弱。
“你还感到疼痛吗？”红发的帮凶问。
“我的头一直痛得要命。”凶手答。
“睡得还好吗？有没有做梦？”
赫拉里斯看着落地窗外的阳光，这里明媚，温馨，一切都带着暖融融的光晕，远处莱克斯集团大厦的玻璃幕墙映出碧海一般的晴空，多么典范的大都会。
“半神多梦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赫拉里斯微笑着回答她。
“是啊，这意味着过去的碎片，未来的幻影，诸神和人间的交流。”格拉尼亚同样微笑起来，她是杜克大学医学院心理学博士，同时也是预言与医药之神阿波罗的女儿。而面前这个用反问句作答的棘手病人。毫无疑问，同样也是一位半神。
“那你最近做梦了吗，赫瑞？”她再一次询问。
“没有。”赫拉里斯的笑容像一张焊在脸上的假面，“从那件事情之后，我一次梦也没有做过。”
她顿了顿，“诸神放弃了我，我已经很久无法感应到那种联结，连彩虹讯息我也无法使用，不管我怎么像水雾中投掷德拉克马金币，它都只会穿过雾气落在地上。”
格拉尼亚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作为心理咨询师我不该问这个，但作为你的朋友和过去的战友，我必须问一下，你联系过其他半神吗？”
“我和安娜贝丝通了个跨洋电话。”赫拉里斯端起咖啡杯，“她说我们的天后气疯了，出现在营地，取消了我的出入权限，要求喀戎和狄先生把我的名字从营地的所有记录中抹去。当然啦，狄先生欣然同意了。”
“我承认那件事有点小血腥，但是诸神过去的历史比我的所作所为更凶暴，也许是21世纪的道德教育潜移默化改变了祂们，不过我认为更多的部分是祂们觉得......”
赫拉里斯想到什么似的嗤笑了一声，抿了一口咖啡。
“祂们认为我失控了。”
“那么，你觉得呢？”
“和我一个月前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赫拉里斯灰蓝色的眼睛弯了起来，“我认为我清醒、理智、一切都是我思考后的结果，并且从未有一秒钟感到后悔。”
“咖啡豆不错。”她站了起来，“我一会还有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喔！这是南米纳斯的！”格拉尼亚惊喜道，“你品出来了？”
赫拉里斯耸耸肩，“没有，我只是表示礼貌。毕竟家里的几个兄弟都只喝速溶咖啡，我的味蕾没培养出这方面功能。”
————————
“Buenos días，美丽的小姐，这世上有什么值得你面露愁容？”康纳趴在摩托车上，冲赫拉里斯吹了个口哨。
“我正在微笑呢。”
“噢，那就是因为你有一双忧郁的蓝眼睛。”
“诸神啊。”赫拉里斯大笑起来，“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罗伊？或者迪克？总之不是克拉克。”
“也有可能是莱克斯·卢瑟。”
“我快吐了，亲爱的，别做出这种让人发抖的猜测。”
赫拉里斯与他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
是的，他们在约会，秘密地。
这是一种自发性的保密行为，至少康纳和赫拉里斯没有主动告诉肯特和韦恩家的任何人。也许是因为赫拉里斯上周刚和养兄弟提姆接吻过而康纳今天晚上还要和提姆一起去塞纳迦星完成少年泰坦的任务，也许是因为乔纳森对于赫拉里斯上个月给达米安留下一个贯穿伤导致超凡双子两周没法一起合体的不满。总之，隐瞒这段恋情不至于让他们本就波澜起伏家庭关系雪上加霜。
至于被发现后？随便吧，赫拉里斯和康纳都不是那种愿意为此做后备计划的人，至少隐瞒的这段时间已经可以证明他们为家庭和睦做出努力了。
提姆和迪克可能会气死，赫拉里斯无所谓地想。这段思绪轻快地掠过她的大脑，转瞬间就消失在半氪星人温暖的唇齿间。
从在她滥用止痛药的后遗症中清醒过来后已经过了一个半月，再加上之前的那段时间，已经打破了她十三岁之后在哥谭度过的最长时间记录，她几乎快要习惯于每天在阿尔弗雷德的照顾下按时且规律的进食三餐了。
但有些事并没有从她的记忆里消失。赫拉里斯知道，没有人会忘记。
布鲁斯躲避她，阿尔弗雷德假装无事发生，提姆德雷克正欺骗自己对她没有任何荷尔蒙冲动。
而迪克，赫拉里斯想到就觉得头又在隐隐作痛，迪克就像一只应激的鸟妈妈，对于所有赫拉里斯的动作报以忧郁和关注的眼神，并且时刻准备从布鲁德海文折返哥谭降落在她身边。
“你今天下午还有什么安排吗？”康纳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把头埋进赫拉里斯的肩膀，去嗅闻她发丝上浮动的香气分子。
“去探望芭芭拉。”赫拉里斯在康纳的怀抱中闭上眼睛，恰到好处的温和阳光把她的困意都照射出来了，“芭芭拉开始复健了，最近哥谭太混乱了，迪克去和戈登商量过，把芭芭拉转到大都会来治疗一段时间。”
“那么在此之前，你想去堪萨斯的农场里小睡一会吗？”康纳微笑起来，“今天阳光正好，我们可以躺在谷堆上。我保证没人会发现。”
“骑你的摩托车吗？”赫拉里斯故意问。
“当然不啦。”康纳牢牢地抱住她，“您的专属交通工具已经准备就绪，摩托车就扔在这吧，大都会没人会偷的。”
赫拉里斯一觉睡到天边泛起金粉色的霞光，她匆匆把康纳踹醒，才赶在探视时间的尾巴故作从容地走进芭芭拉的病房。
一分钟后，这份从容在芭芭拉从她头发里捏出一颗金黄的谷粒后被彻底打破。
“哎哟。”芭芭拉大笑起来。
“啧。”赫拉里斯撇下嘴，“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们。”
“只要你别把农场的纪念品掉在我的病房里。”蝙蝠少女说。
“顺风车的纪念品，如果我说是路过粘到了你会接受这个借口吗？”
“喔，看起来不会。”赫拉里斯观察了一下芭芭拉的表情，做出了推论。
“没办法呀，亲爱的，你不知道我的3D禁令吗？该死的，他们在我的房间和车库里放了大概200个摄像头监控我，我现在宁愿睡在哈德逊公园都不愿意回韦恩庄园。”
“什么3D禁令？”
赫拉里斯摊开手：“No drink，No drug，No drive，最后一个我真无法理解，他们可能怕我开车会把从下水道爬出来的杀手鳄撞死。”
探视时间的末尾，芭芭拉握住了赫拉里斯的手。
“他们都不敢问你，赫瑞，但你必须告诉我。”
赫拉里斯低头看去，一个多月来的住院生活并没有太削弱芭芭拉的力量，她的手依旧温暖、强硬地包裹住她，而赫拉里斯自己，在芭芭拉旺盛生命力的衬托下显得如此苍白且孱弱。
“你还感到疼痛吗？”红发的帮凶问。
“我的头一直痛得要命。”凶手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