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绿的柳条垂在湖面,微风吹皱一池春水。城内人群攒动,今日不同往日,今日是榜眼回乡的日子,国子监祭酒苏林秀专门设宴,对他来说可是双喜临门,这位榜眼也是他的女婿。
苏府内,一位温婉的美人对镜自照。“叩叩”传来敲门声,丫鬟裁雪去开门,是奶娘余氏和主母许婉凝。余氏笑容满面的进来,一眼就注意到他们家大小姐。唇红齿白,眸子似盛了碧湖的春水,欲说还休。开口便夸:“夫人您看,大小姐出落的愈发别致,跟您当初的风华一样。”
许婉凝抚上女儿的发鬓道:“嘉月比我当初更是青出于蓝。”苏嘉月拿起一支嵌珠白玉簪,问道:“娘亲你看这只簪子如何?”“自是合适的。”许婉凝赞道。随后丫鬟通知时辰已到,夫人小姐该去前厅了。
前厅内,何宗被众人围着贺喜,苏林秀在主位看着未来女婿有条不紊的应对众人,眼中赞赏之意快要溢出。下人在苏林秀耳边禀告夫人小姐已到了女眷厅,苏林秀点头,而后起身向大家宣布道:“各位,今日有两件喜事,一是我的学生何宗中了榜眼,二是小女订亲,在下先敬各位一杯。”苏林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宾客也随着一同将酒喝下,连连道喜。
在这大喜的日子,只有苏漾如丧考批。因为何宗之前答应要娶的人是她,何宗本是个穷书生,是苏漾第一个发现他的才华,并偷偷将他的文章放在父亲苏林秀的书桌上。让他明珠得以去尘,可没想到这些都是为他人做嫁衣。何宗很有才华,被父亲一眼相中。而苏漾就这样眼看着他大厦起,抱得美人归。她快要闷死在府中了,起身偷溜出府透透气。
苏漾的身份有些特殊,她的母亲是北戎的战俘,因美貌被苏府买下。而母亲在前不久刚过世,留给她的除了美貌还有一身医术。母亲在北戎并不是普通人家,医术很高,这件事只有母女二人知道。母亲并未因生下她而受到优待,主母许夫人是个面善心恶的。大度的让苏漾跟着嫡姐一起念书,实则苏漾没少受到别人的白眼,从小就拿来跟嫡姐比较。苏漾小时候闹脾气不想读书,还被父亲骂不识好歹,终究是上不了台面。她只想跟着母亲偷溜出去行医,那里的人不会嘲笑她。现在苏漾也到了该指婚的年纪,如果她自己不找好一个,下场就是被随便指婚。继母这样的人,怎会给她指好人家。她与何宗相识在国子监的学堂,苏家是会安排自家孩子读书学习的,那天她跟着家中姊妹们去听课,因是大儒的讲课,难得一遇,便也叫她们来了。女子读书是当今圣上大力推行的,到现在女子虽未专设国子监,但已设立了部分女官职位,科举女子也可参加。虽仍有部分反对,让人惊奇的是其中反对者竟也有女子。苏漾不明白明明是女子受益的事竟还会有女子反对。
那时,苏漾注意到衣衫褴褛的何宗缩在窗下,纸也是用的最便宜的,在一个大石头上记笔记。何宗的五官很周正,在阳光下更添书卷气,只是太过于消瘦,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苏漾觉得此子很刻苦,看了他所作的文章后,更是坚定此子潜力十足。当初她向何宗伸出援手时,何宗那感激涕零的样子还没忘,眼下他转头就迎娶了他人,真是太讽刺了。思及旧事,苏漾不免心口闷闷的。
胡思乱想间,苏漾来到了苏府废弃的一片竹林,她坐在亭子里,蔫巴的拿着柳条去钓湖里钓鱼。此处是苏漾跟何宗见面的地方。而此时,背后突然有人唤她,那人正是本该在宴会的何宗。苏漾一见他,气的不打一处来,立刻起身要往别处去。何宗见状连忙拉住,苏漾一甩袖道;“何大人如今已是有婚约在身,请自重。”说罢就要继续往前走,何宗却是不肯罢休。掰过苏漾的身体唤起她的乳名道:“卿卿,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漾一听一双狐狸眼忽的蹬了过来,开口道:“不是这样那是那样。”何宗连忙解释:“卿卿,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只是这婚并非我能左右。他日我也可将你迎娶进门。”苏漾冷声道:“娶我?”
“对对”,何宗见苏漾似是要松口的模样连忙继续说道:“你母亲是女奴,能当上我的妾室,这还要多亏你嫡姐善解人意。我只是多跟她提了一下,她便应下。”苏漾强压下心中怒火,但身体仍在微微颤抖。何宗以为她过于开心,还在喋喋不休说什么我一定会对你好之类的话。苏漾终是忍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何宗当场就被扇懵了。
他们不知道的事,他俩这一番拉扯,全落在了潘皓眼里。潘皓是礼部尚书的小儿子,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欺男霸女的名声早就传出。他本是喝醉了不知怎的走到了竹林这里,可巧让他看见一仙子。他本来惊鸿一瞥的苏家大小姐已足够漂亮,没想到苏府还藏着此等绝色。尤其是这双摄魂绿眸,正要上前,何宗却先他一步。他在后面听完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何宗真是艳福不浅呐,情场官场双得意。竟还想将这两朵金花全纳入麾下,胃口不小。可美人不仅不愿,还扇了何宗。思及美人的身份,潘皓不由得计上心来。
跑回房中的苏漾扑在床上哭了一场,她怎会看上这般负心寡情之人。哭完之后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将来,她难道真的只能做妾?
而挨了一巴掌的何宗想不通为何,苏漾这般低贱的身份,给他做妾不算辱她。远不如她嫡姐识大体,明事理,如何能让她做主母。潘皓回到席上,端起酒杯向苏林秀走出,先是一顿奉承,而后话锋一转,问起苏家是否还有一位小姐。苏林秀听到这话,却是暂闭了声,心道不知潘皓打的什么算盘。潘皓却是更熟络的攀附道:“苏大人,潘某并未他意,只是见小姐冰雪可爱想结识下罢了。”
听到这话苏林秀恍然的“哦”了一声,原来这厮是看上他女儿了。苏林秀抚须作思考状,心想潘皓这厮是小人,他家仗着姐姐得了皇上盛宠,气焰嚣张的很,得罪不得。苏漾虽生母身份低贱毕竟是他女儿,他苏林秀还未到卖女求荣的地步。潘皓见状更低眉顺眼的耳附在旁说道:“苏大人,我家有幅疏荷沙鸟图,据说是南霁云的真迹,不知大人何时有空来鉴赏一番”苏林秀作为国子监祭酒向来喜欢收藏这些书画珍藏,其中南霁云的更是可遇不可求。潘皓虽是小人,可揣测人心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但苏漾虽出身低贱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潘皓见苏林秀还在犹豫,又开口道:“苏大人,咱俩以后可是要结成亲家的。”这是来表明立场了,让苏漾去当小妾换来一个盟友,也算是让她尽孝了。想通了这一层,苏林秀就开始给潘皓的形象镀金了,潘家正得到圣上重用,荣华富贵享不尽,况且潘皓长得也拿得出手。嫁与潘皓并不算委屈了她,经过这一番思量,苏林秀抬头笑道:“潘大人客气,小女既得幸识是她的福分,改日我将小女领来。”潘皓心愿已达,连连向苏林秀抬手作揖,更卖力的献殷勤。
此时苏漾的屋里,她愁容满面,依然不知自己已被父亲卖了。在这世道,一个女子若是无他人扶持,一人是很难自立的,可她又不甘心被人安排命运。她想当个医师,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让她留恋的了。怀着重重心事,苏漾合衣躺在床上,竟是这么睡了过去,梦中她想要找到母亲,却是怎么也找不到,恍惚间想到,母亲已经死了。她便醒了过来,再也不用母亲轻声唤她。苏漾起身去打水,却发现房门被锁了。推了几下都没推开,动静引来了下人。
一个婆子在门外对她说道:“小姐,老爷吩咐您这几日暂且待在屋里,待大小姐完婚后再出来,您有什么需要吩咐小的便是”苏漾一听这话,很是疑惑,心想难道是父亲发现她与何宗的事了?那应在昨日便将她锁起,为何今日才。想不通,苏漾决定先填饱肚子,便对婆子说道:“你伺候我洗漱用饭吧。”婆子应了一声,下去准备。待她们进来,苏漾只见婆子和一个小丫鬟,开口问道:“父亲排你们二人伺候我吗?”婆子接过丫鬟手中的食盒边布菜,边回苏漾的话:“是的小姐。”一旁的小丫鬟正准备伺候苏漾进菜就听苏漾吩咐道:“行了,左右就我一人,你们下去吧,我自己吃。”
婆子和丫鬟领命退下。桌上一共八碟,苏漾就着粥配小菜,又吃了几块糕饼。她现在其实吃不太出来好吃与否,只先将肚子填饱,才有力气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苏漾吃完后并没有唤她们进来收拾,而是自己先悄悄看下她们在哪。她轻轻的用手拉开一条缝,只见婆子跟丫鬟就坐在门前守着。这时婆子突然起身走向她,苏漾惊了一下连忙做回位置上。但婆子只是敲门询问她有没有进完餐。
得到答复的婆子带着小丫鬟一起收拾完毕便下去了,苏漾又偷瞄了一眼,发现婆子没走,小丫鬟还在。苏漾敏锐的觉得不是因为姐姐接亲,不然为何防她跟防贼一样,她一个小女子能翻出什么波浪。如果是发现她与何宗的事,那便更不对劲了,何宗已跟姐姐订亲,她俩的事已经断了。越想越没有头绪,苏漾猛的站起,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于是向门外走去道:”看你们守半天也是辛苦了,进来喝口茶吧。”
苏府内,一位温婉的美人对镜自照。“叩叩”传来敲门声,丫鬟裁雪去开门,是奶娘余氏和主母许婉凝。余氏笑容满面的进来,一眼就注意到他们家大小姐。唇红齿白,眸子似盛了碧湖的春水,欲说还休。开口便夸:“夫人您看,大小姐出落的愈发别致,跟您当初的风华一样。”
许婉凝抚上女儿的发鬓道:“嘉月比我当初更是青出于蓝。”苏嘉月拿起一支嵌珠白玉簪,问道:“娘亲你看这只簪子如何?”“自是合适的。”许婉凝赞道。随后丫鬟通知时辰已到,夫人小姐该去前厅了。
前厅内,何宗被众人围着贺喜,苏林秀在主位看着未来女婿有条不紊的应对众人,眼中赞赏之意快要溢出。下人在苏林秀耳边禀告夫人小姐已到了女眷厅,苏林秀点头,而后起身向大家宣布道:“各位,今日有两件喜事,一是我的学生何宗中了榜眼,二是小女订亲,在下先敬各位一杯。”苏林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宾客也随着一同将酒喝下,连连道喜。
在这大喜的日子,只有苏漾如丧考批。因为何宗之前答应要娶的人是她,何宗本是个穷书生,是苏漾第一个发现他的才华,并偷偷将他的文章放在父亲苏林秀的书桌上。让他明珠得以去尘,可没想到这些都是为他人做嫁衣。何宗很有才华,被父亲一眼相中。而苏漾就这样眼看着他大厦起,抱得美人归。她快要闷死在府中了,起身偷溜出府透透气。
苏漾的身份有些特殊,她的母亲是北戎的战俘,因美貌被苏府买下。而母亲在前不久刚过世,留给她的除了美貌还有一身医术。母亲在北戎并不是普通人家,医术很高,这件事只有母女二人知道。母亲并未因生下她而受到优待,主母许夫人是个面善心恶的。大度的让苏漾跟着嫡姐一起念书,实则苏漾没少受到别人的白眼,从小就拿来跟嫡姐比较。苏漾小时候闹脾气不想读书,还被父亲骂不识好歹,终究是上不了台面。她只想跟着母亲偷溜出去行医,那里的人不会嘲笑她。现在苏漾也到了该指婚的年纪,如果她自己不找好一个,下场就是被随便指婚。继母这样的人,怎会给她指好人家。她与何宗相识在国子监的学堂,苏家是会安排自家孩子读书学习的,那天她跟着家中姊妹们去听课,因是大儒的讲课,难得一遇,便也叫她们来了。女子读书是当今圣上大力推行的,到现在女子虽未专设国子监,但已设立了部分女官职位,科举女子也可参加。虽仍有部分反对,让人惊奇的是其中反对者竟也有女子。苏漾不明白明明是女子受益的事竟还会有女子反对。
那时,苏漾注意到衣衫褴褛的何宗缩在窗下,纸也是用的最便宜的,在一个大石头上记笔记。何宗的五官很周正,在阳光下更添书卷气,只是太过于消瘦,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苏漾觉得此子很刻苦,看了他所作的文章后,更是坚定此子潜力十足。当初她向何宗伸出援手时,何宗那感激涕零的样子还没忘,眼下他转头就迎娶了他人,真是太讽刺了。思及旧事,苏漾不免心口闷闷的。
胡思乱想间,苏漾来到了苏府废弃的一片竹林,她坐在亭子里,蔫巴的拿着柳条去钓湖里钓鱼。此处是苏漾跟何宗见面的地方。而此时,背后突然有人唤她,那人正是本该在宴会的何宗。苏漾一见他,气的不打一处来,立刻起身要往别处去。何宗见状连忙拉住,苏漾一甩袖道;“何大人如今已是有婚约在身,请自重。”说罢就要继续往前走,何宗却是不肯罢休。掰过苏漾的身体唤起她的乳名道:“卿卿,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漾一听一双狐狸眼忽的蹬了过来,开口道:“不是这样那是那样。”何宗连忙解释:“卿卿,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只是这婚并非我能左右。他日我也可将你迎娶进门。”苏漾冷声道:“娶我?”
“对对”,何宗见苏漾似是要松口的模样连忙继续说道:“你母亲是女奴,能当上我的妾室,这还要多亏你嫡姐善解人意。我只是多跟她提了一下,她便应下。”苏漾强压下心中怒火,但身体仍在微微颤抖。何宗以为她过于开心,还在喋喋不休说什么我一定会对你好之类的话。苏漾终是忍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何宗当场就被扇懵了。
他们不知道的事,他俩这一番拉扯,全落在了潘皓眼里。潘皓是礼部尚书的小儿子,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欺男霸女的名声早就传出。他本是喝醉了不知怎的走到了竹林这里,可巧让他看见一仙子。他本来惊鸿一瞥的苏家大小姐已足够漂亮,没想到苏府还藏着此等绝色。尤其是这双摄魂绿眸,正要上前,何宗却先他一步。他在后面听完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何宗真是艳福不浅呐,情场官场双得意。竟还想将这两朵金花全纳入麾下,胃口不小。可美人不仅不愿,还扇了何宗。思及美人的身份,潘皓不由得计上心来。
跑回房中的苏漾扑在床上哭了一场,她怎会看上这般负心寡情之人。哭完之后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将来,她难道真的只能做妾?
而挨了一巴掌的何宗想不通为何,苏漾这般低贱的身份,给他做妾不算辱她。远不如她嫡姐识大体,明事理,如何能让她做主母。潘皓回到席上,端起酒杯向苏林秀走出,先是一顿奉承,而后话锋一转,问起苏家是否还有一位小姐。苏林秀听到这话,却是暂闭了声,心道不知潘皓打的什么算盘。潘皓却是更熟络的攀附道:“苏大人,潘某并未他意,只是见小姐冰雪可爱想结识下罢了。”
听到这话苏林秀恍然的“哦”了一声,原来这厮是看上他女儿了。苏林秀抚须作思考状,心想潘皓这厮是小人,他家仗着姐姐得了皇上盛宠,气焰嚣张的很,得罪不得。苏漾虽生母身份低贱毕竟是他女儿,他苏林秀还未到卖女求荣的地步。潘皓见状更低眉顺眼的耳附在旁说道:“苏大人,我家有幅疏荷沙鸟图,据说是南霁云的真迹,不知大人何时有空来鉴赏一番”苏林秀作为国子监祭酒向来喜欢收藏这些书画珍藏,其中南霁云的更是可遇不可求。潘皓虽是小人,可揣测人心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但苏漾虽出身低贱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潘皓见苏林秀还在犹豫,又开口道:“苏大人,咱俩以后可是要结成亲家的。”这是来表明立场了,让苏漾去当小妾换来一个盟友,也算是让她尽孝了。想通了这一层,苏林秀就开始给潘皓的形象镀金了,潘家正得到圣上重用,荣华富贵享不尽,况且潘皓长得也拿得出手。嫁与潘皓并不算委屈了她,经过这一番思量,苏林秀抬头笑道:“潘大人客气,小女既得幸识是她的福分,改日我将小女领来。”潘皓心愿已达,连连向苏林秀抬手作揖,更卖力的献殷勤。
此时苏漾的屋里,她愁容满面,依然不知自己已被父亲卖了。在这世道,一个女子若是无他人扶持,一人是很难自立的,可她又不甘心被人安排命运。她想当个医师,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让她留恋的了。怀着重重心事,苏漾合衣躺在床上,竟是这么睡了过去,梦中她想要找到母亲,却是怎么也找不到,恍惚间想到,母亲已经死了。她便醒了过来,再也不用母亲轻声唤她。苏漾起身去打水,却发现房门被锁了。推了几下都没推开,动静引来了下人。
一个婆子在门外对她说道:“小姐,老爷吩咐您这几日暂且待在屋里,待大小姐完婚后再出来,您有什么需要吩咐小的便是”苏漾一听这话,很是疑惑,心想难道是父亲发现她与何宗的事了?那应在昨日便将她锁起,为何今日才。想不通,苏漾决定先填饱肚子,便对婆子说道:“你伺候我洗漱用饭吧。”婆子应了一声,下去准备。待她们进来,苏漾只见婆子和一个小丫鬟,开口问道:“父亲排你们二人伺候我吗?”婆子接过丫鬟手中的食盒边布菜,边回苏漾的话:“是的小姐。”一旁的小丫鬟正准备伺候苏漾进菜就听苏漾吩咐道:“行了,左右就我一人,你们下去吧,我自己吃。”
婆子和丫鬟领命退下。桌上一共八碟,苏漾就着粥配小菜,又吃了几块糕饼。她现在其实吃不太出来好吃与否,只先将肚子填饱,才有力气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苏漾吃完后并没有唤她们进来收拾,而是自己先悄悄看下她们在哪。她轻轻的用手拉开一条缝,只见婆子跟丫鬟就坐在门前守着。这时婆子突然起身走向她,苏漾惊了一下连忙做回位置上。但婆子只是敲门询问她有没有进完餐。
得到答复的婆子带着小丫鬟一起收拾完毕便下去了,苏漾又偷瞄了一眼,发现婆子没走,小丫鬟还在。苏漾敏锐的觉得不是因为姐姐接亲,不然为何防她跟防贼一样,她一个小女子能翻出什么波浪。如果是发现她与何宗的事,那便更不对劲了,何宗已跟姐姐订亲,她俩的事已经断了。越想越没有头绪,苏漾猛的站起,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于是向门外走去道:”看你们守半天也是辛苦了,进来喝口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