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宝庄掌柜的在哪里?”

    江雪刚拿出令牌和中年男人对峙,屋外传来婉转女声。

    江雪收回令牌交给陈望君,对掌柜说:“您先接待客人。”随即坐下饮茶。

    披粉色毛绒大氅的年轻女子进屋,眼神扫视右边一排桌凳,她和伊设堂两个人认识,洛山县城就这么大,一个是伊家小少爷,一个是于家大小姐。

    两人互相点头就算见过,女子在院门口就听小厮说今日伊家少爷带了两位姑娘过来,她倒想看看,能让洛山县首富伊家引荐的女子,是何方人士。

    掌柜的端着一碗茶过来,放在桌面上毕恭毕敬对年轻女子说:“于小姐,请您坐下喝茶。”

    “掌柜的,我塬哥哥还没来,我到门口迎候。”

    坐在一角饮茶的江雪,早已将刚才那位于小姐的面容刻在脑海,去年冬天她上弱柳山找无求给小雨诊脉,这位于小姐的小厮在道观中就对她说,无求是他家的女婿。

    想起秋天陪小香做嫁衣那次,于小姐和无求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江雪心口就隐隐针扎,她没有问过无求,无求也从来没有对江雪解释过这一切,它们在一起就像两个只懂得男欢女爱的男人和女人,肢体接触比走心聊天要多。

    江雪陷进自己怀疑的漩涡中,她甚至想到无求愿意跟自己在一起,是因为自己和这里的女子不同,自己能不受世俗约束,未成亲就和一个男子亲密接吻,在某个方面,满足了无求常年压抑的生理需求。

    以往相处的甜蜜时光,在此刻都变成了让江雪反胃的证据,自我怀疑下生出的邪恶念想,完完全全吞噬掉她。

    于小姐拉着无求的胳膊进来厅中,江雪冷漠的视线射向门口,不发一言,眼里没有一丝爱的痕迹。

    这一刻,就是江雪心死之时,她说不清是吃醋还是嫉妒,也许是早已经可在心底的自卑,只要偏爱自己的人稍有不偏爱,她就止不住从心底席卷的怀疑,有那么一瞬间,江雪想提刀一刀刺死无求,死在自己剑下,她就可以无限制的解脱,没有了偏执和占有,在不用自欺欺人,反正他的过往自己一概不知。

    “塬哥哥,哼。”

    多搞笑,江雪都不知道他姓名,这段畸形的爱,从一开就是错的,她们没有一起经历生活的打磨,没有一起窥探彼此,只凭借兴起的好奇支撑。

    江雪只想逃离,她不愿意看见这个人,把自己沦落到荒唐地步的人,不顾无求的拉扯,江雪奔跑出去,她一直跑一直跑,眼泪不知不觉流下,中午的太阳直挂云层,跟着江雪在大地逃离,他们一起到了镇子西边的大河。

    跑累了,江雪冷静下来,坐在河边大石上,身后有脚步声,江雪知道是谁,她不说话。

    无求绕到前面,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姿态卑微虔诚,小心翼翼托起江雪的手掌,抚摸她长满老茧的双手,“雪儿,你听我说。”

    “你别说了。”江雪打断他,“无求,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一旦走进男女感情里,我就变得不理智,我变得自私,变得邪恶,你一点小事就可以操控我的心思,这是在太可怕了,我从不知道,原来我还可以这样邪恶,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莫名其妙无解的爱,从哪里都没法找根。

    江雪自己明白,看似是于小姐的问题,实际症状来自她心里,来自无求,来自两个人不坚固的爱墙。

    无求还蹲在地上,江雪说的话,每一句都扎在他心尖,她的自私和不理智,还有刚才被恨意包围的江雪,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一开始他就没有把自己所有的事全都告诉这个丫头,总是想当然。

    他杀爹,杀有血缘关系的亲眷,他不想把宝石闪耀的江雪杀死,可是他在爱里也是自私的邪恶,于是无求下定决心抓住江雪的手,说:“未来过怎样的生活,你说了算,但是必须有我,我说过,你是我的道,我一定会扫除所有障碍,也要得到。”

    江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无求,他眼神坚定,信誓旦旦,周身围绕不容抵抗的气势,这才是真正的他,放火烧家的男人,能是什么山善茬,“哎,你放我下来,”趁江雪分心时,无求一把将江雪扛在肩头,任凭肩头的女人怎么打骂他都不松手。

    快马加鞭,无求来到镇上一处隐秘的房间里,扛着江雪下马进到小院,来到一处房间,无求把江雪暴力丢在床上,脱去身上外衣,一把按住逃跑的江雪,抵住她,拧眉冷冷说:“江雪,现在我就要让你看真实的我,我叫塬一,杀生父的塬一,占有你的塬一。”

    江雪无法呼吸,她的口腔被塬一牢牢霸占,圆润的肩膀触及到屋里冷空气,随即就变得滚烫,她意识沉沦,听见身上不知疲倦的男人捏住她的脖颈说:“只有你才配叫我塬一哥哥,叫给我听。”江雪不要,她在抵抗自己的身体不要沉沦。

    塬一终究没有敢全完占有江雪,他只是给了江雪一次从下到上的快乐,事后无求舔舐自己发麻的舌头,坐在床边,手掌抚摸少女潮红的脸颊,他的小丫头不自私不邪恶,他才是强占她少女身体的狂徒道士。

    江雪身体还没缓过劲,余潮滞留,这是她初次体验,蛮横的男人把吻痕深深烙印她身体各处,在那处,他却一改风格,舌尖柔软,带给她春风般感觉。

    江雪捂住被子,她怎么能就这样拜倒在这个狂徒的衣袍下,太丢人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男人占便宜更多。

    无求光着臂膀,拉开被子躺下,从后抱住贴墙睡得江雪,头埋在她发烫的颈窝,交代说:“塬家和于家从我太爷爷起就是世交,塬家覆灭之时,我爷爷把家族财产全都交付给于太公,于家对我有恩,于姑娘和我没关系,今日去通宝庄,是要把我家财产尽数挪出,我自己有正经娘子,以后无需他家打理,况且于太公已去世,于家不知吞没了多少,我不跟他们见识,就当这份情谊已尽。”

    江雪沉默听着他讲述,“你今日说的那些话我都明白,只是世间情爱想来是无缘无故,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若非要找个理由,那一见钟情又该怎么解释,雪儿,日子还长,我们未来同行的时光还有无数个春夏秋冬,你愿意我在你身边,听我慢慢讲给你我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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