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此时听得门外敲门声,声响不大,见樱儿推了那门闩,行至于屋内。

    “小姐,现我休息好了,小姐速去我那住处歇息一下吧,我来服侍王爷便可。”

    苏玉柔说道:“若我去你那屋歇下,春花守在门外,见我出屋必觉此事甚为蹊跷,况且那屋还有其他侍女住下,亦会使人生疑。不如且在这床边打个地铺睡下罢了。”

    “这怎的可以啊,小姐你金娇玉贵,怎吃得了这苦啊?地上颇冷的呢,万一身体有恙,那可如何是好?切莫要说笑了。”

    “但我若出此房门,必会引人注意。怎放着好好的大屋不住,偏要去挤众女侍所住的小屋?若是有人因此在门外打探,那岂不是使夏侯渊明陷于危难之中?”

    “小姐说的,也颇为有理。那便委屈了小姐。”

    “有何委屈之说?”苏玉柔便与樱儿笑语而言。其实莫说是自己了,连樱儿此时也未曾打过地铺呢,平日定是有榻而卧。

    只是上一番自己曾在野外搭帐篷露营,风吹日晒,还有何事是适应不了的。莫说是在这春夏之际,且凉爽的很啊,又有何委屈而言呢?这古代富贵人家的女子是享福享惯了的,可是于自己而言,眼下之事算得了什么苦楚呢?

    见小姐仍如此言之,这樱儿便手足无措,呆愣了一会儿。

    苏玉柔现下生活之事惯是喜亲力亲为,这针线缝补或是那砍柴劈水也自然不在话下,唤旁边的人来做,反而觉得颇多不便。

    见其二话不说自己去那柜中取了一备用的被席铺于地上,整理妥当,抬头与樱儿说道:“那你家小姐我,现在便歇息了。”

    这一月之间苏玉柔不仅性情大变,且连这被褥都铺设的如此便捷利落,想至于此,这樱儿自然心中颇为惊奇。只是这一来二去便也惯了的,想是这小姐已嫁为人妇,自然诸多事都会有所更改的吧!

    忽想起该与那夏侯渊明用药了,便手中执着那瓶,近于其鼻息处。

    “小姐,没想着这……”樱儿才把这药瓶盖子捂住,欲与苏玉柔话些家常,怎见这脚边女子睡得正酣。

    “此时小姐面容才颇为舒展,看来真真是累的紧呢。”樱儿便轻手轻脚将苏玉柔的被子整了整,才放心坐于茶几之侧。

    弈日一早,天已放晴,苏玉柔且睁了眼睛,瞧见正托腮打盹的樱儿。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樱儿恍惚间听到有人唤自己,便立马坐了起来,与那躺在地上盖着被褥的苏玉柔言:“小姐,我才给王爷用了药,现已清晨了。”

    苏玉柔且望了一眼那床榻之上的夏侯渊明,见其仍在昏迷之中,但神色颇为安稳。便又急忙与那樱儿说道:“樱儿,你先去让那春花备了马车,停于此院外小径上,现在与我将袍子为夏侯渊明披上,使其头脸遮住,拿来纱巾蒙其面目。再去那门口处待春花迎来,咱二人便将夏侯渊明抬至那外面。”

    “是,小姐,不须小姐与我一同抬咱王爷呢,只需我一人便可背着王爷至那马车之上。”

    苏玉柔且笑着望了樱儿。

    “是呢,我府樱儿自是力气不凡的呢。”

    这边春花听了吩咐,便跑到屋外备好马车,又折返回来敲了敲门,小声唤那苏玉柔:“王妃,这马车已然备好,现停于咱那宅门外呢。”

    见樱儿将那乔装了的夏侯渊明负于背上,竟毫不费力呢。这苏玉柔捂着嘴巴轻笑了一声,紧随其后,如此这般便上了马车。

    苏玉柔咐吩春花先去寻那夏贵妃之侍女通报一声,且说是因昨日归来,受了惊吓,寒气所使身子抱恙,不能与贵妃一同进行此春游了,便清晨自行离去先回都城,还望贵妃谅解才好。

    说罢,这春花便至门外,跃上了那马车,四人驾车在这山林之中驶过,至与国都夏侯王府。

    几人从那院后侧门进入,苏玉柔便去唤黄骅,且遣了这春花去星河舞馆取来本月账目册子,实则亦是为了寻个理由将其支开,这边好与黄骅将夏侯渊明背至于住所。

    苏玉柔便与黄骅这边诉说了一番。这贴身侍卫自然是取了那瓷瓶药物,后面之事皆照吩咐做便是,不由苏玉柔再操劳一二了。

    苏玉柔心想,今日夏侯渊明已安置妥当,只待明日夜间,他便会醒来,自己才松了口气。

    只是这两日夏侯渊明未能上朝,便又嘱咐着黄骅派管家去给其请假,说是因昨夜饮酒颇多,今日咳疾犯了,才须休养两日。

    苏玉柔又嘱咐着黄骅:“王爷此事万不可声张,需在其住所外派人严加看护,若是有来此处探望王爷的,寻个理由挡了去。”

    “是,王妃。”

    苏玉柔且望了一眼被放在床榻上的夏侯渊明,仍处昏迷之中,未再多言,便转身与樱儿出了此门。

    行至正房处,这边恰见那春花来寻自己,苏玉柔从其手中接过账目册子,与樱儿进了屋内。将这账目又细细与其诉说陈述一番,当注意的几点便让樱儿记下。

    此时苏玉柔又取来几页宣纸,与那樱儿说道:“我写的这几名贵女,你且吩咐人去其府上,与其说我现去那马蔺国。那边自有诸多特产之物,且问询夫人小姐们是否需要这些稀罕物,我便待折返时为其带来。譬如这石雕花瓶及饮食器具,还有那女子所喜的脂粉盒子,与国都之内所造工艺相较,更胜一筹,皆做工上乘。

    还有那瓷质的茶具,精巧美伦。你且说就如同是那外邦上供国都的成色便可。那些个夫人小姐自然是赴过宴席,便知那器皿是何等少见了。

    现下我再列一条目,将十余件于马蔺国内颇为精致物品之名称列下,你且让其相看一番,需要哪些条目?”

    “是,小姐,那我现是去将她们所需何物一一记下来,今晚便禀告小姐吗?”

    “不错,但是樱儿你莫要忘了,我会在此物后面备注定金银两,这路途迢迢,颇费周折,自然是先交些定银,我才好去那边采购啊。”

    “小姐,说的是,自然是如此。”

    从明轩山庄至夏侯王府已近正午,这苏玉柔先嘱咐樱儿吃了饭食,便携着那一页条目单子,且照着那另一页上面所记载的各府的夫人小姐,去一一相见了。

    苏玉柔才吃了这膳食,想及有事需再商议一下,便与樱儿前后脚出了这夏侯王府。自己且着了一身利落的男装,马不停蹄的便赶到了这星河舞馆。

    此时,招募的四名镖客在前两日便来这馆内当值了,只是这几日并不需要干什么活计,便见的那几人在院落之中歇息,聊天饮茶。

    见王妃疾步前来纷纷行了礼,苏玉柔亦点头回之。

    苏玉柔相看一番,今日并未见得那武思齐在柜台处。

    “想必是其正午之后便回那阳光房小憩去了,只是今日出来的匆忙,未让春花随行。”苏玉柔当下便携几位镖客随自己走入了那院中,去寻武思齐去了。

    至阳光房门口,苏玉柔见那房门打开,便喊了一声:“武公子可在屋内歇息?”且听着苏玉柔话音刚落,武思齐便迎了出来。

    “苏玉柔今日前来,是否打扰了公子休息?”

    “王妃,客气,无妨。武思齐见过王妃。想必今日王妃而来,是为明日去外邦出使之事吧。”

    “武公子说的极是。两日前我已差春花至舞馆,告之公子及其他几位镖客需明日一早便启程了。”

    “王妃现下是还有何事需要准备?武思齐便随王妃去吧!”

    “现下苏玉柔确实有一事需要与几位商量,便是我那手中有着一春花所寻得的地图。今日便请几位一同商议一番,看如何安排行程,才最为妥当便利吧。”

    “王妃所言甚是。”

    “那现在几位进入屋内商议吧。”

    这几人便在此温暖和煦,却花香四溢的暖房之中落座,苏玉柔便从袖内取了那一轴书卷。

    将其展之,见那书卷上已有些泛黄之色。

    “图中所绘共有十一国都,需经过大洼水滩、篮彩国、幽之郡、霁月山庄、雾都等九处之后便可行至于那马蔺国。

    此处为起始之都,这块面积最大的一处此图上最为引人注目,为我这大齐国都了。那边另一处尽头,便是马蔺国,其生长于那茂密水乡之处。中间这处雾都,我有一故友在此,行至此处可去会一会此人。”

    便一边说着,一边以手指与那雾都所示之处。武思齐并未言语,只是点头会意。

    当下苏玉柔所想,便是那岳世子现在雾都处治理水患,行至于此,便可相聚一叙。但自然不可时间长久,行程往返一月,若是耽搁了,行程也至多两月。这是早先与郑子轩相商了的,想必那郑子轩已与圣上言明,若是俞了这两月之期,怕是会有那欺君之嫌。

    “如这图卷上所示,共计十一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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