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我们既然出来研学，大家也是自愿选择沙漠路线，大家一定要遵守纪律啊！千万不要私自离开队伍，尤其是不要坐直升机看夜景了啊！”
大家都听说了怎么回事，朝宋时看来，宋时抿了抿嘴化解尴尬，许策在她后面，仿若无人，大家笑死了，感慨着怎么这么老土又上头。
“许大少爷一掷千金只为博阿时一笑啊……”文初捣了捣宋时的胳膊打趣，接着，似是无意道，“那阿时要干什么来回报吗？”
宋时捏着她腰间的肉，突然，“周延庭，你怎么来了？”
文初一个踉跄，从侧方来的周延庭好巧不巧刚伸出手，稳稳地扶住她。
“站稳，别摔了，”又是那温和，万般让人怀念却又十分讨厌的声音。
周延庭一来，文初变得格外安静，堵着一口气不愿意再开口。
丁老师的手机响了，他叮嘱两下就走了。
早已经规划好固定路线，大家自由参观灯笼制作流程。
“我带你们看看？”周延庭看着文初。
宋时捏了捏文初的手，顿了几秒，文初反捏了回去。
“好，行啊。”
她之前住的小胡同里也有个灯笼民俗馆，里面的老板手特别巧，各种各样的动物灯笼，栩栩如生，宛若真物，可惜她看过那么一次，还被送了一盏宫灯。
可惜，老板年龄太大，没多久就走了。宋时去过很多灯笼博物馆，很多精致大气的灯笼。但是她再也没看过像老板送她那盏那么美的宫灯。
她第一次看见这么小巧的灯笼，沙漠里的更偏向实用。
不过，这里这么偏僻，从古至今，灯笼都在中原地区流行，尤其是纸灯笼，偏僻地区更少有，这大荒漠怎么会有扎灯笼的习惯？
“你们怎么会用起来纸灯笼？”
“你看，这不是纸灯笼，”文初皱着眉心着，觉得有点奇怪，“这是……这是皮？”
“对，是皮，可不是人皮……”周延庭笑。
这冷笑话可真冷啊……
文初睨了一眼周延庭，重逢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明目张胆打量他脸上每个血管，他眼上的疤被时光冲淡了很多，她也被时光牵手，慢慢往前走。
转了一圈，快结束的时候，宋时不经意瞥到了一间屋子，窗户旁坐着个人在摆弄着什么。
许策冲她的目光看过去，周延庭解释，“刚才你不是还很好奇为什么这里会有皮灯笼吗，就是梧婆婆的功劳……
我来的时候，刚开始这里就是个落后且偏僻的村落，极度的荒芜贫瘠，毕竟是沙漠。
有一天，阿部出去玩结果一直没回家，对了，阿部就是你们来的第一天，我看着写作业的男孩。
他在这从小生活到大，没理由迷路，阿部妈妈担心，出去找，回来的时候跟着一个拎着灯笼的梧婆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做事也麻利，被留了下来。
阿部妈妈原本就身体不好，没过几天就……就走了，阿部就被梧婆婆领着，一起生活。
但是，这地方，大沙漠，太穷了，阿部要上学这都需要物质条件，阿婆就带着他们扎灯笼，阿婆手巧，这边也发展起来了旅游业，没有两年，大家生活就都改善了许多。
你看的那个，就是梧婆婆。
她人很好，就是脾气古怪，有时说话不清不楚，浑浑噩噩地说些胡话，但是有时候又格外清醒，所以，所以如果她有什么地方奇怪，你们不要在意。”
宋时的直觉引着她往前走……
许策跟着她。
一盏骨灯，阿婆察觉有人来了，也没抬头。
宋时只觉得惊悚！
送她宫灯的民俗馆老板？！
她不是没了吗？！
“阿婆，这是什么新灯笼吗？真好看！”文初想要伸手去摸，却被周延庭拍了手，
“你做什么，”文初瞪了回去，
她是真的生气，生气他之前说走就走，讨厌他一直对她这么温和，让她忍不住产生非分之想。
“这是骨灯，”周延庭耐心解释，
宋时情绪波动，许策也有几分不对劲。文初，周延庭两人在僵持，钟垣赶来的时候只觉莫名其妙。
“你们怎么了……”他一头雾水。
“没什么，”许策先缓过来，他叫了叫宋时，
宋时再靠近，“梧婆婆，我听说您之前不在这里，那您之前在哪里生活？”
她笑得有些勉强，
“我有一个长辈，她，她和您长得很像，一样的慈祥和善，但是，但是，她很久之前就走丢了，我一直找，却找不到她，她也心灵手巧，最会做灯笼……”
“灯笼……灯笼不是在这吗……这就是灯笼，骨头灯笼……骨头啊……都是白骨灯，白骨笼……”她说着摇摇头，继续摆弄着手中还没成型的骨灯，
“她就是这样，一做灯笼神志恍惚不定，不做灯笼就好了，”
周延庭有些迟疑，对宋时开口，
“你要是有什么疑惑的事情，可以等等再来问，”他仿佛有些难以启齿，“梧婆婆就在这个屋子里，怎么都不愿意不肯出来……”
宋时无心吃饭，就在梧婆婆屋子门外蹲着，她两只脚轮流替换着，麻的没有知觉。
“你来了？”
“谁在说话，”宋时昏昏欲睡的一栽一栽脑袋，瞬间清醒，
“颂丫头，你在等谁呢，”
“梧婆婆？你，你现在好了是吗？”
“进来吧，”她打开了门，
宋时刚踏进去就被满屋子灯笼吓到，说是灯笼，更像是……葬人灯。
她见过葬人灯，但是没见过这么大，这么奇怪的。
满满当当的小怪物灯笼塞进大怪物灯笼的肚子，四肢，这么大的灯笼看起来什么动物都不像，倒像是什么自己设计的图案标本。
只不过，动物肚子中都是动物，倒像是动物吃动物，忍不住容易想到，人吃人……怪异十足，异常吓人。
“你怎么不说话？”
“嗯？”宋时疑惑，
“不是想问我问题吗？”
“我想知道您的来历是什么。我之前有一位长辈，她……”
“她和我很像是吗？”宋时被打断。
“是，您怎么知道，”
“这不是你刚才说的吗？”梧婆婆笑了起来，她声音嘶哑，带着尖利的笑声，让人不禁起鸡皮疙瘩。
“你刚才是清醒的？！你什么都知道是吗！那你为什么要装作自己神志恍惚的样子？”
“哈哈哈哈，我可是从来都没说过自己神情恍惚啊，他们乱猜，就猜去吧！”
“好，我不和您争论这个。我问您，我们之前，到底有没有见过？”
“这对你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宋时点头，复补充，“非常重要！”
“我说我们没见过，你要怎么办呢？你就相信吗？”
“我不相信。”宋时笃定。
“那你问不问我还有什么意义呢？”她从大肚子里掏出来一个小怪物灯笼，细细摆弄。
“我害怕也亲眼看到的是错的。”她停顿，因为……，人有的时候也不能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家都听说了怎么回事，朝宋时看来，宋时抿了抿嘴化解尴尬，许策在她后面，仿若无人，大家笑死了，感慨着怎么这么老土又上头。
“许大少爷一掷千金只为博阿时一笑啊……”文初捣了捣宋时的胳膊打趣，接着，似是无意道，“那阿时要干什么来回报吗？”
宋时捏着她腰间的肉，突然，“周延庭，你怎么来了？”
文初一个踉跄，从侧方来的周延庭好巧不巧刚伸出手，稳稳地扶住她。
“站稳，别摔了，”又是那温和，万般让人怀念却又十分讨厌的声音。
周延庭一来，文初变得格外安静，堵着一口气不愿意再开口。
丁老师的手机响了，他叮嘱两下就走了。
早已经规划好固定路线，大家自由参观灯笼制作流程。
“我带你们看看？”周延庭看着文初。
宋时捏了捏文初的手，顿了几秒，文初反捏了回去。
“好，行啊。”
她之前住的小胡同里也有个灯笼民俗馆，里面的老板手特别巧，各种各样的动物灯笼，栩栩如生，宛若真物，可惜她看过那么一次，还被送了一盏宫灯。
可惜，老板年龄太大，没多久就走了。宋时去过很多灯笼博物馆，很多精致大气的灯笼。但是她再也没看过像老板送她那盏那么美的宫灯。
她第一次看见这么小巧的灯笼，沙漠里的更偏向实用。
不过，这里这么偏僻，从古至今，灯笼都在中原地区流行，尤其是纸灯笼，偏僻地区更少有，这大荒漠怎么会有扎灯笼的习惯？
“你们怎么会用起来纸灯笼？”
“你看，这不是纸灯笼，”文初皱着眉心着，觉得有点奇怪，“这是……这是皮？”
“对，是皮，可不是人皮……”周延庭笑。
这冷笑话可真冷啊……
文初睨了一眼周延庭，重逢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明目张胆打量他脸上每个血管，他眼上的疤被时光冲淡了很多，她也被时光牵手，慢慢往前走。
转了一圈，快结束的时候，宋时不经意瞥到了一间屋子，窗户旁坐着个人在摆弄着什么。
许策冲她的目光看过去，周延庭解释，“刚才你不是还很好奇为什么这里会有皮灯笼吗，就是梧婆婆的功劳……
我来的时候，刚开始这里就是个落后且偏僻的村落，极度的荒芜贫瘠，毕竟是沙漠。
有一天，阿部出去玩结果一直没回家，对了，阿部就是你们来的第一天，我看着写作业的男孩。
他在这从小生活到大，没理由迷路，阿部妈妈担心，出去找，回来的时候跟着一个拎着灯笼的梧婆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做事也麻利，被留了下来。
阿部妈妈原本就身体不好，没过几天就……就走了，阿部就被梧婆婆领着，一起生活。
但是，这地方，大沙漠，太穷了，阿部要上学这都需要物质条件，阿婆就带着他们扎灯笼，阿婆手巧，这边也发展起来了旅游业，没有两年，大家生活就都改善了许多。
你看的那个，就是梧婆婆。
她人很好，就是脾气古怪，有时说话不清不楚，浑浑噩噩地说些胡话，但是有时候又格外清醒，所以，所以如果她有什么地方奇怪，你们不要在意。”
宋时的直觉引着她往前走……
许策跟着她。
一盏骨灯，阿婆察觉有人来了，也没抬头。
宋时只觉得惊悚！
送她宫灯的民俗馆老板？！
她不是没了吗？！
“阿婆，这是什么新灯笼吗？真好看！”文初想要伸手去摸，却被周延庭拍了手，
“你做什么，”文初瞪了回去，
她是真的生气，生气他之前说走就走，讨厌他一直对她这么温和，让她忍不住产生非分之想。
“这是骨灯，”周延庭耐心解释，
宋时情绪波动，许策也有几分不对劲。文初，周延庭两人在僵持，钟垣赶来的时候只觉莫名其妙。
“你们怎么了……”他一头雾水。
“没什么，”许策先缓过来，他叫了叫宋时，
宋时再靠近，“梧婆婆，我听说您之前不在这里，那您之前在哪里生活？”
她笑得有些勉强，
“我有一个长辈，她，她和您长得很像，一样的慈祥和善，但是，但是，她很久之前就走丢了，我一直找，却找不到她，她也心灵手巧，最会做灯笼……”
“灯笼……灯笼不是在这吗……这就是灯笼，骨头灯笼……骨头啊……都是白骨灯，白骨笼……”她说着摇摇头，继续摆弄着手中还没成型的骨灯，
“她就是这样，一做灯笼神志恍惚不定，不做灯笼就好了，”
周延庭有些迟疑，对宋时开口，
“你要是有什么疑惑的事情，可以等等再来问，”他仿佛有些难以启齿，“梧婆婆就在这个屋子里，怎么都不愿意不肯出来……”
宋时无心吃饭，就在梧婆婆屋子门外蹲着，她两只脚轮流替换着，麻的没有知觉。
“你来了？”
“谁在说话，”宋时昏昏欲睡的一栽一栽脑袋，瞬间清醒，
“颂丫头，你在等谁呢，”
“梧婆婆？你，你现在好了是吗？”
“进来吧，”她打开了门，
宋时刚踏进去就被满屋子灯笼吓到，说是灯笼，更像是……葬人灯。
她见过葬人灯，但是没见过这么大，这么奇怪的。
满满当当的小怪物灯笼塞进大怪物灯笼的肚子，四肢，这么大的灯笼看起来什么动物都不像，倒像是什么自己设计的图案标本。
只不过，动物肚子中都是动物，倒像是动物吃动物，忍不住容易想到，人吃人……怪异十足，异常吓人。
“你怎么不说话？”
“嗯？”宋时疑惑，
“不是想问我问题吗？”
“我想知道您的来历是什么。我之前有一位长辈，她……”
“她和我很像是吗？”宋时被打断。
“是，您怎么知道，”
“这不是你刚才说的吗？”梧婆婆笑了起来，她声音嘶哑，带着尖利的笑声，让人不禁起鸡皮疙瘩。
“你刚才是清醒的？！你什么都知道是吗！那你为什么要装作自己神志恍惚的样子？”
“哈哈哈哈，我可是从来都没说过自己神情恍惚啊，他们乱猜，就猜去吧！”
“好，我不和您争论这个。我问您，我们之前，到底有没有见过？”
“这对你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宋时点头，复补充，“非常重要！”
“我说我们没见过，你要怎么办呢？你就相信吗？”
“我不相信。”宋时笃定。
“那你问不问我还有什么意义呢？”她从大肚子里掏出来一个小怪物灯笼，细细摆弄。
“我害怕也亲眼看到的是错的。”她停顿，因为……，人有的时候也不能太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