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结束，大家也并没有收心。
或许是因为梵城的秋还是热得烧人，心还是躁动不减。
郁窈用纸巾擦拭额头的汗，眼睛还是盯着数学书。
这节课是老徐的数学。
“额……这个空间向量，和我们高一学的平面向量一样，在空间内，把具有大小和方向的量叫作……”
老徐的声音很催眠，让本来就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听讲的十班变得更加溃不成军。
郁窈感觉手臂被笔戳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同桌。
裴渊没有被催眠，但显然也没有听讲。
裴渊在郁窈看过来的那一刻，放了张纸条在她桌上。
“晚自习帮我请下假呗，淑女。”后面画了个线条流畅的笑脸。
虽然见过裴渊昨天写的数字，但推测终归是推测，今天见到，郁窈还是被惊喜了一下。
字如其人这个词，在裴渊身上再适合不过。
行书凌厉，剑拔弩张。
但是又显得很随意。
相比起来，句末的笑脸显得很郑重其事。
有点像严肃的狗头。
郁窈只想了几秒，
不仅省事，还还清了裴渊的人情。
反正罗祥彬就没真想过检查十班。
一石二鸟。
于是随手就在纸上写了个ok。
递给裴渊，继续听课。
“谢了啊。”裴渊把纸条塞进裤兜，又象征性地听老徐讲了几分钟。
郁窈并不确定昨天看到的人是不是裴渊，也不确定他是在抽烟还是在干嘛。
但她内心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因为裴渊给她的感觉一直没变
——积极乐观的……哈士奇。
……
高二的课程和内容，确实更紧凑一点，但郁窈也适应得快差不多了。
和高一的时候差不多，能学就多学。
唯一不同的，
就是晚自习，她还要时刻注意罗祥彬的动向。
帮过裴渊两次后，基本请假的重任就交给她了。
郁窈没觉得麻烦。
柳青青和蒋旭最近一直没找她麻烦，多亏了裴渊给的下马威。
这人情对她来说挺大。
反正罗祥彬就没来过十班。
比起柳青青他们那群人的骚扰，这任务就显得相当轻松。
……
距离开学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梵城的秋天才终于归于凉爽，不留余地地扫掉最后一点炎热，迎来真正的秋。
梵城的秋夜，微风习习，一点也不闷。
郁窈舒展着手，一直弯着写作业的腰终于挺直。
今天作业完成的很快。
回头瞟了眼后门，
很好，
罗祥彬没来。
郁窈眼神收回的时候，身旁的座位闯进了视线。
裴渊的座位，一到晚自习就是空的。
就没有哪天来过人。
他到底干嘛去了？
每天早退，就为了按时去路灯下打卡罚站？
势必在梵城每个路灯下都罚站一晚？
郁窈没继续想，又把前几天老徐给她的资料书摊开。
翻来覆去，却怎么也学不进。
郁窈靠着椅背，揉了揉太阳穴，准备放空会儿。
高一学累了的时候，郁窈总会放空，充满电再继续学。
今天这方法好像失灵了。
为什么？
不知道。
虽然没充什么电，但郁窈还是继续学习了。
脑子里却总有那天公交车窗外看到的情景。
这几天好像没看见他。
哦，我根本没再注意过窗外。
那今晚看看去。
郁窈算是清楚自己为什么学不进去了。
好奇啊！
郁窈头一次觉得晚自习下课这件事来得很慢。
一响铃，她把要预习的课本塞进书包，背上书包，快步往校门口走去。
明明每晚都是这班车，今天却显得有点儿不一样。
被装点了带着秘密的星星。
“沉舟北路，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尽快下车……”
梵城只是个五线城市，但沉舟北路和这个城市固有的落败格格不入。
郁窈下了车，站在路灯下。
沉舟北路和同心街离得不远，郁窈准备等会儿走回去。
就全当散步。
站点往里走，通过一段荡漾在夜幕下的小巷，就是扞格不入的灯火辉煌。
路灯撒下一圈昏黄，撒在郁窈周围的每一处，像是含苞欲放。
一直用眼疲劳，此刻灯光照得郁窈眼睛特别疼。
郁窈环顾了一圈，把目光聚焦在那条小巷——
小巷不算很长，能一眼望清对面。
街灯暗淡，月光皎洁。
就一直静静地，等待人来人往，从朴素到奢靡。
郁窈没停顿多久，她没打算进去探索。
没看到裴渊，
那天应该也不是他吧？
郁窈正准备往同心街方向走。
“在找谁？”
声音很慵懒，说的时候没用什么力。
可能郁窈再走几步，是听不见的。
郁窈回过头。
裴渊把烟掐掉，扔到地上，烟蒂的最后一丝火光随之熄灭。
烟雾还没有散尽，绕着四周。
难怪声音还有点沙哑。
裴渊离撒下的灯光还有点距离，光线不足，此时显得眼眸深邃。
静静靠在巷口，好像在等郁窈回答。
一切都很陌生，但脸上挂着的还是平时对郁窈的笑。
肆意又明亮。
真是裴渊？
郁窈好像被定住了。
因为我好奇你是不是还在这里罚站。
这回答真是有病。
要不然假装没认出来算了。
虽然没等到郁窈的回答，裴渊还是开了口。
“找我啊？你好奇？”裴渊轻轻挑起眉毛，声音没刚才那么哑。
裴渊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明白，又开口，“好奇我晚自习去哪儿玩了？”
这很好猜吗？
我还什么都没说，恶意揣测我真的好吗……
虽然揣测对了。
郁窈以为自己藏住情绪的能力已经炉火纯青。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特别注意到了自己没有展露任何情绪。
“这不好猜吗？你别真觉得我蠢啊，我认为我还是挺聪明的，长得也帅。”裴渊又恢复往常的语气，还用手胡乱抓了抓头发。
其实郁窈刚才是真被裴渊吓到了。
同桌竟是社会大哥……
果然，
装不过两秒。
自恋，
或许也是自知。
等等……
你他妈是怎么听到我的心声的？
“没什么事我就先……”郁窈又准备离开。
“被我猜中了？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玩儿。”裴渊先一步打断郁窈的话，走到郁窈的右侧，半眯着眼，又示意地指着巷口另一端的沉舟北路。
“不用了！”
郁窈好像意识到刚才声音有点大，又继续补充，“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回家吧。”
“嗯，行。”裴渊没挽留，往巷口深处走，又回头看了眼郁窈，“好梦啊，淑女。”
郁窈往家的方向走。
还敢好奇吗？
同桌爆改社会大佬。
也不算吧，是社会话痨。
打架有攻击性吗？
那不一定，
但是吵架绝对单方面压制。
没事，
不好奇了就能安心学习了。
……
啊！！！
想杀掉该死的好奇心。
或许是因为梵城的秋还是热得烧人，心还是躁动不减。
郁窈用纸巾擦拭额头的汗，眼睛还是盯着数学书。
这节课是老徐的数学。
“额……这个空间向量，和我们高一学的平面向量一样，在空间内，把具有大小和方向的量叫作……”
老徐的声音很催眠，让本来就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听讲的十班变得更加溃不成军。
郁窈感觉手臂被笔戳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同桌。
裴渊没有被催眠，但显然也没有听讲。
裴渊在郁窈看过来的那一刻，放了张纸条在她桌上。
“晚自习帮我请下假呗，淑女。”后面画了个线条流畅的笑脸。
虽然见过裴渊昨天写的数字，但推测终归是推测，今天见到，郁窈还是被惊喜了一下。
字如其人这个词，在裴渊身上再适合不过。
行书凌厉，剑拔弩张。
但是又显得很随意。
相比起来，句末的笑脸显得很郑重其事。
有点像严肃的狗头。
郁窈只想了几秒，
不仅省事，还还清了裴渊的人情。
反正罗祥彬就没真想过检查十班。
一石二鸟。
于是随手就在纸上写了个ok。
递给裴渊，继续听课。
“谢了啊。”裴渊把纸条塞进裤兜，又象征性地听老徐讲了几分钟。
郁窈并不确定昨天看到的人是不是裴渊，也不确定他是在抽烟还是在干嘛。
但她内心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因为裴渊给她的感觉一直没变
——积极乐观的……哈士奇。
……
高二的课程和内容，确实更紧凑一点，但郁窈也适应得快差不多了。
和高一的时候差不多，能学就多学。
唯一不同的，
就是晚自习，她还要时刻注意罗祥彬的动向。
帮过裴渊两次后，基本请假的重任就交给她了。
郁窈没觉得麻烦。
柳青青和蒋旭最近一直没找她麻烦，多亏了裴渊给的下马威。
这人情对她来说挺大。
反正罗祥彬就没来过十班。
比起柳青青他们那群人的骚扰，这任务就显得相当轻松。
……
距离开学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梵城的秋天才终于归于凉爽，不留余地地扫掉最后一点炎热，迎来真正的秋。
梵城的秋夜，微风习习，一点也不闷。
郁窈舒展着手，一直弯着写作业的腰终于挺直。
今天作业完成的很快。
回头瞟了眼后门，
很好，
罗祥彬没来。
郁窈眼神收回的时候，身旁的座位闯进了视线。
裴渊的座位，一到晚自习就是空的。
就没有哪天来过人。
他到底干嘛去了？
每天早退，就为了按时去路灯下打卡罚站？
势必在梵城每个路灯下都罚站一晚？
郁窈没继续想，又把前几天老徐给她的资料书摊开。
翻来覆去，却怎么也学不进。
郁窈靠着椅背，揉了揉太阳穴，准备放空会儿。
高一学累了的时候，郁窈总会放空，充满电再继续学。
今天这方法好像失灵了。
为什么？
不知道。
虽然没充什么电，但郁窈还是继续学习了。
脑子里却总有那天公交车窗外看到的情景。
这几天好像没看见他。
哦，我根本没再注意过窗外。
那今晚看看去。
郁窈算是清楚自己为什么学不进去了。
好奇啊！
郁窈头一次觉得晚自习下课这件事来得很慢。
一响铃，她把要预习的课本塞进书包，背上书包，快步往校门口走去。
明明每晚都是这班车，今天却显得有点儿不一样。
被装点了带着秘密的星星。
“沉舟北路，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尽快下车……”
梵城只是个五线城市，但沉舟北路和这个城市固有的落败格格不入。
郁窈下了车，站在路灯下。
沉舟北路和同心街离得不远，郁窈准备等会儿走回去。
就全当散步。
站点往里走，通过一段荡漾在夜幕下的小巷，就是扞格不入的灯火辉煌。
路灯撒下一圈昏黄，撒在郁窈周围的每一处，像是含苞欲放。
一直用眼疲劳，此刻灯光照得郁窈眼睛特别疼。
郁窈环顾了一圈，把目光聚焦在那条小巷——
小巷不算很长，能一眼望清对面。
街灯暗淡，月光皎洁。
就一直静静地，等待人来人往，从朴素到奢靡。
郁窈没停顿多久，她没打算进去探索。
没看到裴渊，
那天应该也不是他吧？
郁窈正准备往同心街方向走。
“在找谁？”
声音很慵懒，说的时候没用什么力。
可能郁窈再走几步，是听不见的。
郁窈回过头。
裴渊把烟掐掉，扔到地上，烟蒂的最后一丝火光随之熄灭。
烟雾还没有散尽，绕着四周。
难怪声音还有点沙哑。
裴渊离撒下的灯光还有点距离，光线不足，此时显得眼眸深邃。
静静靠在巷口，好像在等郁窈回答。
一切都很陌生，但脸上挂着的还是平时对郁窈的笑。
肆意又明亮。
真是裴渊？
郁窈好像被定住了。
因为我好奇你是不是还在这里罚站。
这回答真是有病。
要不然假装没认出来算了。
虽然没等到郁窈的回答，裴渊还是开了口。
“找我啊？你好奇？”裴渊轻轻挑起眉毛，声音没刚才那么哑。
裴渊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明白，又开口，“好奇我晚自习去哪儿玩了？”
这很好猜吗？
我还什么都没说，恶意揣测我真的好吗……
虽然揣测对了。
郁窈以为自己藏住情绪的能力已经炉火纯青。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特别注意到了自己没有展露任何情绪。
“这不好猜吗？你别真觉得我蠢啊，我认为我还是挺聪明的，长得也帅。”裴渊又恢复往常的语气，还用手胡乱抓了抓头发。
其实郁窈刚才是真被裴渊吓到了。
同桌竟是社会大哥……
果然，
装不过两秒。
自恋，
或许也是自知。
等等……
你他妈是怎么听到我的心声的？
“没什么事我就先……”郁窈又准备离开。
“被我猜中了？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玩儿。”裴渊先一步打断郁窈的话，走到郁窈的右侧，半眯着眼，又示意地指着巷口另一端的沉舟北路。
“不用了！”
郁窈好像意识到刚才声音有点大，又继续补充，“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回家吧。”
“嗯，行。”裴渊没挽留，往巷口深处走，又回头看了眼郁窈，“好梦啊，淑女。”
郁窈往家的方向走。
还敢好奇吗？
同桌爆改社会大佬。
也不算吧，是社会话痨。
打架有攻击性吗？
那不一定，
但是吵架绝对单方面压制。
没事，
不好奇了就能安心学习了。
……
啊！！！
想杀掉该死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