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补得不错。”
因为太过投入，章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猛然摘下耳机回头，迎面而来的是杨亦卓的脸。
杨亦卓背着那个熟悉的黑色书包，弓着腰，脸离她的脸很近。
章敏平复了一下呼吸，问：“你来这么早？”
杨亦卓站直，说：“不早了，这都几点了，我都迟到了，堵车堵得要死。”
章敏惊讶问：“几点了？”
杨亦卓说：“三点半。”
章敏听了，有点恍如隔世，她还来不及感慨时间过得好快，就被杨亦卓拽着往楼下走。
“走，讲题去，” 杨亦卓看着她恍惚的样子，问，“你不会一整天都在补兵吧？”
到了房间，章敏打开门，让杨亦卓进屋，她略显疲惫地说：“没有，我十二点多才醒，刚就瞎玩了一会儿。”
杨亦卓进屋关上门，把书包放下，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一边掏题册一边看她：“还睡上懒觉了。”
章敏默不作答，将他的题册拿过来翻开查看：“哪儿有问题？”
杨亦卓伸手哗哗哗地把题册翻到全是红笔字的某一页，说：“这儿，全军覆没。”
章敏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眨了眨泪眼，仔细看这页红彤彤的数学题。
杨亦卓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翻开以后里面全是整整齐齐的红黑笔迹相间的笔记，章敏仔细一看上面都是一道道数学题，每道题边上还有批注。
章敏问：“错题本？”
杨亦卓有点小惊讶：“呀，你看出来了，看来我这错题本挺是那么回事儿。”
章敏用手翻了翻那本子，已经记了大半本了，她有点刮目相看，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记的？”
杨亦卓回答：“从你给我讲的第一个错题的时候就有了。”
说着，他将本子翻开到第一页，指着上面的一个熟悉的公式对她说：“记得么？”
章敏低头看过去，笑了。
杨亦卓见她笑也笑了，接着说：“在a大于零、r和s都属实数的情况下，a的r次方乘a的s次方，等于a的r加s方。我现在做梦都能背出来，想忘都忘不掉。”
章敏抬头看着他的双眼，里面装有一汪清泉。
杨亦卓也看着她问：“老师还满意吗？”
章敏歪着头，饶有玩味地盯着他说：“要是再能练练字就更好了。”
杨亦卓：“……”
章敏憋笑：“讲题。”
讲了一会儿，杨亦卓发现章敏有点不大对劲，她没精打采不说，还连连打哈欠，传染着杨亦卓也跟着打了好几个。两个人你一个哈欠我一个哈欠对着打，屋子里充斥着浓浓的睡意。
杨亦卓问她：“你怎么回事？不是睡到十二点才醒？”
章敏本来没打算跟他说的，但是事到如今她也懒得隐瞒：“昨天陪章锐差不多通宵。”
杨亦卓果然生气了，说：“他通宵他的你陪着干嘛！你打算陪他一辈子？”
章敏感觉自己被杨亦卓教训得无话可说，这还是第一次。
她埋头看题，只好转移话题：“没事儿，咱们继续，这题要先证明……”
杨亦卓一把合上那本题册，厉声说道：“别证明了，你去睡觉。”
章敏试着拽回题册几下，未果后，只好乖乖上床了，毕竟说实话她也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杨亦卓给她掩好被子，说：“睡到晚饭我叫你。”
说完，他便坐回椅子里自己翻开题册继续做题了。
一开始，章敏还看着杨亦卓，但是看了没到十秒钟，她的上下眼皮终于无能为力地合上了。
没用杨亦卓叫，章敏在晚上六点来钟的时候就自然醒来，她一睁眼就发现杨亦卓不见了，桌上是摊开的试题，她大概翻了一下，杨亦卓做完了一页半。
章敏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然后先去四楼看了看训练室，章锐还在练，章敏有点吃惊，真没想到这小子精力可以这么足。
而后，她又去其他楼层找杨亦卓，果然，在一楼刚好碰到他和小樱坐在沙发上说笑，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小樱甚至抡起小拳拳捶了杨亦卓的肩膀两下，还说了什么“不要忘了咱俩的关系哦”之类的话，杨亦卓一听羞愤地埋下头。
关系？什么关系？
章敏三两步走下楼，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沙发上的两个人一看是她，便赶紧收敛。
小樱给杨亦卓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就笑着看了眼章敏就上楼了。
杨亦卓招呼章敏过去坐下：“睡饱了吗？”
章敏直接忽略他的这句话，坐下来问：“你们刚在聊什么？”
杨亦卓回答：“没什么，瞎聊。”
章敏也不再多问，开始担忧起另一档子事儿来：“章锐还在练，他就睡了两个小时。”
杨亦卓无奈地说：“那是他自己的事，他自己熬不住了自己就会睡。你那弟弟是倔点，但是可一点都不傻。你就别老操心了行吗？”
章敏不说话。
杨亦卓又补充道：“还有啊，你以后不许再陪他熬夜了，不然我考不上大学就怪他。”
章敏奇怪问：“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杨亦卓运了一口气说：“你陪他熬夜，白天就犯困，我看你困的不行就不忍心让你讲题，你不给我讲题，我数学就学不会，我数学分低了自考就考不上了，这关系还不紧密？”
章敏被这串顺滑的逻辑逗笑了：“紧密紧密。”
杨亦卓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双手一拍大腿就起身要走了，说：“那我先走了，你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章敏刚想说不去，就被杨亦卓的话堵住了，他说：“我看章锐还没崩溃，你快在这闷出病了，每天操不完的心，早知道就不该让你跟着来。”
章敏看着他优哉游哉往外走的背影，情不自禁地撅起了嘴，一副刚被家长教训了一顿的样子。
她猛然意识到，从什么时候开始杨亦卓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
*
半个月以来，第一次出门。
章敏竟不知道外面的气温已经高了这么多。
幸亏出门前杨亦卓及时提醒，硬是把那件卫衣从章敏的身上扒了下来。
“去哪儿？”章敏坐在副驾驶上问他。
“好玩的地方。”杨亦卓故作神秘地答道。
车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停在了一个人潮攒动的商场前。
章敏透过车窗往外望，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穿越到了一个二元的世界。
广场上像个小集市，在各种二次元的人物和场景立牌旁边，是卖二次元周边产品的摊位。
除了像章敏杨亦卓这样穿着普通的人以外，更多的是打扮成二次元人物的三次元人类在这里走来走去，which means Cosplay。
人们拍照，聊天，尖叫，好不热闹。
章敏下了车，好奇地张望着，谨慎小心地像只初来乍到的猫。
身后忽然传出一声尖叫，吓得她一哆嗦。
“哇！雷狮哎！哇好帅好帅！走走，我要集邮！”
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妈呀，那个是英雄联盟的人，盔甲好好看啊！”
“这人是大佬，这身装备至少上万！”
章敏抱着自己，听得心惊胆战。
那些人还说了好多她完全听不懂的词，什么集邮啊，CN啊，扩列啊，妆娘啊……
装娘？
章敏听了，看了一眼不远处一个cos成了古装女侠的男生，琢磨着这词是不是应该这么理解。
想都不用想，她这等前二十几年活得无比无趣的人肯定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漫展。
但是还好的是，她至少是听说过的。
所以，杨亦卓一开始有点小惊讶章敏居然没问他这里是什么。
这时，一个穿着超短校服裙，戴着黑长辫假发的女孩从他们眼前走过，那女孩虽然cos了一个十分卡哇伊的学生妹，但是她的胸已经呼之欲出了，性感的不是一点点，就连章敏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一见此景，章敏试探地问杨亦卓：“你常来？”
杨亦卓也追着章敏的眼神盯着那个女coser看，说：“是啊，美女多啊。”
章敏立马瞪起眼，打算用眼神杀死他，问：“你喜欢大胸妹么？”
杨亦卓继续作死：“喜欢啊。”
章敏不说话了。
杨亦卓斜眼瞄了她一眼，兜不住地笑了，赶忙一把抱着她：“我也第一次来，走。”
就这样，二人在各种造型的二次元人类中穿行，渐渐走向漫展的深处。
章敏看见在展馆侧门售票处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她问：“要去先买票吧。”
杨亦卓笑说：“不用，咱们有人。”
她问刚想问谁，忽然从展馆门口传来一声极尖的叫喊声：“杨亦卓！这儿呢！”
章敏定睛一看，远远地，一个cos成狐女样子的女生正冲着他们奋力地摇摆着她那雪白的胳膊。
没错，这熟悉的甜如蜜一般的声音，就是小樱。
章敏如果戴眼镜，那么现在那眼镜一定惊得掉了下来。
杨亦卓看见小樱，笑得很灿烂：“走。”
他们小跑到小樱的面前。
小樱笑得甜甜的，嗔怪道：“你们怎么才来呀，我都快上台了！”
小樱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周色彩缤纷，精致有层次，一看就是费了好大劲化的妆。
杨亦卓回答：“绕错路了。”
章敏这才真真切切、从头到尾地看清了小樱今天的造型。
她的假发是蓝色的，长发及臀，头顶还藏着两只俏皮可爱的蓝耳朵。上身穿着一件极短极性感的包臀紧身裙，半古风半现代的样子，露出层峦般好看白皙的锁骨和纤瘦窄小的双肩，花白的双峰充盈地撑满了衣服的上半部分，手臂上戴有独立的红色衣袖，其上绣有金色的祥云，与她笔直细长的双腿上那对袖子上的图案一致。然而，她最扎眼的其实是从其身后肆意伸展出来的七八条白色绒毛尾巴，那些长长的尾巴被深藏其内的金属丝支撑着，骄傲而妖娆地四散挺立着，所到之处，理所当然地侵占着大片的空间。但路过的人们不仅心甘情愿地为这位尤物让路，还时不时地忍不住回头再看上她几眼。
章敏觉得就连修晓榕可能都没法像小樱这样把这套行头驾驭得这么好，毕竟小樱的身材比例真的是太二次元了……
章敏下意识瞅了杨亦卓一眼，想看看他的表情。谁知，这小子的反应不知让她该笑还是该愁，因为他全程在盯着小樱看，但是关注点却一直在她的毛尾巴上，他甚至在不满足于只看一看之后，还趁小樱不注意伸出手捏了两把。
章敏拍了一下他的手，使其从人家的尾巴上放下来。
被发现的杨亦卓咯咯笑。
章敏转过头来，忽然觉得小樱这身衣服有点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多好找呀，还能走错路，笨！”小樱打趣杨亦卓，而后热情地拉起了章敏的手往展馆里走，“敏敏我们走，不跟笨男生一起。”
……
被扔下的杨亦卓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一脸懵X的悠悠地跟在了后面。
小樱的表演要开始了。
因为太过投入，章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猛然摘下耳机回头，迎面而来的是杨亦卓的脸。
杨亦卓背着那个熟悉的黑色书包，弓着腰，脸离她的脸很近。
章敏平复了一下呼吸，问：“你来这么早？”
杨亦卓站直，说：“不早了，这都几点了，我都迟到了，堵车堵得要死。”
章敏惊讶问：“几点了？”
杨亦卓说：“三点半。”
章敏听了，有点恍如隔世，她还来不及感慨时间过得好快，就被杨亦卓拽着往楼下走。
“走，讲题去，” 杨亦卓看着她恍惚的样子，问，“你不会一整天都在补兵吧？”
到了房间，章敏打开门，让杨亦卓进屋，她略显疲惫地说：“没有，我十二点多才醒，刚就瞎玩了一会儿。”
杨亦卓进屋关上门，把书包放下，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一边掏题册一边看她：“还睡上懒觉了。”
章敏默不作答，将他的题册拿过来翻开查看：“哪儿有问题？”
杨亦卓伸手哗哗哗地把题册翻到全是红笔字的某一页，说：“这儿，全军覆没。”
章敏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眨了眨泪眼，仔细看这页红彤彤的数学题。
杨亦卓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翻开以后里面全是整整齐齐的红黑笔迹相间的笔记，章敏仔细一看上面都是一道道数学题，每道题边上还有批注。
章敏问：“错题本？”
杨亦卓有点小惊讶：“呀，你看出来了，看来我这错题本挺是那么回事儿。”
章敏用手翻了翻那本子，已经记了大半本了，她有点刮目相看，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记的？”
杨亦卓回答：“从你给我讲的第一个错题的时候就有了。”
说着，他将本子翻开到第一页，指着上面的一个熟悉的公式对她说：“记得么？”
章敏低头看过去，笑了。
杨亦卓见她笑也笑了，接着说：“在a大于零、r和s都属实数的情况下，a的r次方乘a的s次方，等于a的r加s方。我现在做梦都能背出来，想忘都忘不掉。”
章敏抬头看着他的双眼，里面装有一汪清泉。
杨亦卓也看着她问：“老师还满意吗？”
章敏歪着头，饶有玩味地盯着他说：“要是再能练练字就更好了。”
杨亦卓：“……”
章敏憋笑：“讲题。”
讲了一会儿，杨亦卓发现章敏有点不大对劲，她没精打采不说，还连连打哈欠，传染着杨亦卓也跟着打了好几个。两个人你一个哈欠我一个哈欠对着打，屋子里充斥着浓浓的睡意。
杨亦卓问她：“你怎么回事？不是睡到十二点才醒？”
章敏本来没打算跟他说的，但是事到如今她也懒得隐瞒：“昨天陪章锐差不多通宵。”
杨亦卓果然生气了，说：“他通宵他的你陪着干嘛！你打算陪他一辈子？”
章敏感觉自己被杨亦卓教训得无话可说，这还是第一次。
她埋头看题，只好转移话题：“没事儿，咱们继续，这题要先证明……”
杨亦卓一把合上那本题册，厉声说道：“别证明了，你去睡觉。”
章敏试着拽回题册几下，未果后，只好乖乖上床了，毕竟说实话她也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杨亦卓给她掩好被子，说：“睡到晚饭我叫你。”
说完，他便坐回椅子里自己翻开题册继续做题了。
一开始，章敏还看着杨亦卓，但是看了没到十秒钟，她的上下眼皮终于无能为力地合上了。
没用杨亦卓叫，章敏在晚上六点来钟的时候就自然醒来，她一睁眼就发现杨亦卓不见了，桌上是摊开的试题，她大概翻了一下，杨亦卓做完了一页半。
章敏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然后先去四楼看了看训练室，章锐还在练，章敏有点吃惊，真没想到这小子精力可以这么足。
而后，她又去其他楼层找杨亦卓，果然，在一楼刚好碰到他和小樱坐在沙发上说笑，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小樱甚至抡起小拳拳捶了杨亦卓的肩膀两下，还说了什么“不要忘了咱俩的关系哦”之类的话，杨亦卓一听羞愤地埋下头。
关系？什么关系？
章敏三两步走下楼，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沙发上的两个人一看是她，便赶紧收敛。
小樱给杨亦卓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就笑着看了眼章敏就上楼了。
杨亦卓招呼章敏过去坐下：“睡饱了吗？”
章敏直接忽略他的这句话，坐下来问：“你们刚在聊什么？”
杨亦卓回答：“没什么，瞎聊。”
章敏也不再多问，开始担忧起另一档子事儿来：“章锐还在练，他就睡了两个小时。”
杨亦卓无奈地说：“那是他自己的事，他自己熬不住了自己就会睡。你那弟弟是倔点，但是可一点都不傻。你就别老操心了行吗？”
章敏不说话。
杨亦卓又补充道：“还有啊，你以后不许再陪他熬夜了，不然我考不上大学就怪他。”
章敏奇怪问：“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杨亦卓运了一口气说：“你陪他熬夜，白天就犯困，我看你困的不行就不忍心让你讲题，你不给我讲题，我数学就学不会，我数学分低了自考就考不上了，这关系还不紧密？”
章敏被这串顺滑的逻辑逗笑了：“紧密紧密。”
杨亦卓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双手一拍大腿就起身要走了，说：“那我先走了，你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章敏刚想说不去，就被杨亦卓的话堵住了，他说：“我看章锐还没崩溃，你快在这闷出病了，每天操不完的心，早知道就不该让你跟着来。”
章敏看着他优哉游哉往外走的背影，情不自禁地撅起了嘴，一副刚被家长教训了一顿的样子。
她猛然意识到，从什么时候开始杨亦卓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
*
半个月以来，第一次出门。
章敏竟不知道外面的气温已经高了这么多。
幸亏出门前杨亦卓及时提醒，硬是把那件卫衣从章敏的身上扒了下来。
“去哪儿？”章敏坐在副驾驶上问他。
“好玩的地方。”杨亦卓故作神秘地答道。
车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停在了一个人潮攒动的商场前。
章敏透过车窗往外望，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穿越到了一个二元的世界。
广场上像个小集市，在各种二次元的人物和场景立牌旁边，是卖二次元周边产品的摊位。
除了像章敏杨亦卓这样穿着普通的人以外，更多的是打扮成二次元人物的三次元人类在这里走来走去，which means Cosplay。
人们拍照，聊天，尖叫，好不热闹。
章敏下了车，好奇地张望着，谨慎小心地像只初来乍到的猫。
身后忽然传出一声尖叫，吓得她一哆嗦。
“哇！雷狮哎！哇好帅好帅！走走，我要集邮！”
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妈呀，那个是英雄联盟的人，盔甲好好看啊！”
“这人是大佬，这身装备至少上万！”
章敏抱着自己，听得心惊胆战。
那些人还说了好多她完全听不懂的词，什么集邮啊，CN啊，扩列啊，妆娘啊……
装娘？
章敏听了，看了一眼不远处一个cos成了古装女侠的男生，琢磨着这词是不是应该这么理解。
想都不用想，她这等前二十几年活得无比无趣的人肯定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漫展。
但是还好的是，她至少是听说过的。
所以，杨亦卓一开始有点小惊讶章敏居然没问他这里是什么。
这时，一个穿着超短校服裙，戴着黑长辫假发的女孩从他们眼前走过，那女孩虽然cos了一个十分卡哇伊的学生妹，但是她的胸已经呼之欲出了，性感的不是一点点，就连章敏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一见此景，章敏试探地问杨亦卓：“你常来？”
杨亦卓也追着章敏的眼神盯着那个女coser看，说：“是啊，美女多啊。”
章敏立马瞪起眼，打算用眼神杀死他，问：“你喜欢大胸妹么？”
杨亦卓继续作死：“喜欢啊。”
章敏不说话了。
杨亦卓斜眼瞄了她一眼，兜不住地笑了，赶忙一把抱着她：“我也第一次来，走。”
就这样，二人在各种造型的二次元人类中穿行，渐渐走向漫展的深处。
章敏看见在展馆侧门售票处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她问：“要去先买票吧。”
杨亦卓笑说：“不用，咱们有人。”
她问刚想问谁，忽然从展馆门口传来一声极尖的叫喊声：“杨亦卓！这儿呢！”
章敏定睛一看，远远地，一个cos成狐女样子的女生正冲着他们奋力地摇摆着她那雪白的胳膊。
没错，这熟悉的甜如蜜一般的声音，就是小樱。
章敏如果戴眼镜，那么现在那眼镜一定惊得掉了下来。
杨亦卓看见小樱，笑得很灿烂：“走。”
他们小跑到小樱的面前。
小樱笑得甜甜的，嗔怪道：“你们怎么才来呀，我都快上台了！”
小樱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周色彩缤纷，精致有层次，一看就是费了好大劲化的妆。
杨亦卓回答：“绕错路了。”
章敏这才真真切切、从头到尾地看清了小樱今天的造型。
她的假发是蓝色的，长发及臀，头顶还藏着两只俏皮可爱的蓝耳朵。上身穿着一件极短极性感的包臀紧身裙，半古风半现代的样子，露出层峦般好看白皙的锁骨和纤瘦窄小的双肩，花白的双峰充盈地撑满了衣服的上半部分，手臂上戴有独立的红色衣袖，其上绣有金色的祥云，与她笔直细长的双腿上那对袖子上的图案一致。然而，她最扎眼的其实是从其身后肆意伸展出来的七八条白色绒毛尾巴，那些长长的尾巴被深藏其内的金属丝支撑着，骄傲而妖娆地四散挺立着，所到之处，理所当然地侵占着大片的空间。但路过的人们不仅心甘情愿地为这位尤物让路，还时不时地忍不住回头再看上她几眼。
章敏觉得就连修晓榕可能都没法像小樱这样把这套行头驾驭得这么好，毕竟小樱的身材比例真的是太二次元了……
章敏下意识瞅了杨亦卓一眼，想看看他的表情。谁知，这小子的反应不知让她该笑还是该愁，因为他全程在盯着小樱看，但是关注点却一直在她的毛尾巴上，他甚至在不满足于只看一看之后，还趁小樱不注意伸出手捏了两把。
章敏拍了一下他的手，使其从人家的尾巴上放下来。
被发现的杨亦卓咯咯笑。
章敏转过头来，忽然觉得小樱这身衣服有点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多好找呀，还能走错路，笨！”小樱打趣杨亦卓，而后热情地拉起了章敏的手往展馆里走，“敏敏我们走，不跟笨男生一起。”
……
被扔下的杨亦卓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一脸懵X的悠悠地跟在了后面。
小樱的表演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