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书忙叫住她,“兰姑,你这是要去哪儿?”

    兰姑一看到她,眼泪又禁不住落了下来,“苏姑娘,我今儿个在后厨忙完了,听前头来饭堂吃饭的衙役说,我哥出差回来了,发现我侄子跟嫂子都不见了,他寻了一天,不得结果,这才跑到衙门来报。他出去辛苦了几个月,一回来就妻子儿子都不见了,一定很难受!我请了假回去看看他……”

    “兰姑,你别太难过,事情一定会有水落石出那天的。”

    尽管苏锦书心里已经确定最先失踪的小石头大概是出了事儿了,但她还是好言劝慰兰姑。

    “谢谢苏姑娘。”

    兰姑犹豫了一下,还是眼神热切地看着苏锦书,问,“苏姑娘,他们都说锦衣卫那边消息灵通,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我小侄子的消息?”

    苏锦书甚至不敢去对视她那期待甚切的目光,“兰姑,我托他们了,暂时还没消息,也许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你说呢?”

    “嗯。”

    兰姑很用力地点了点头,作势要走,却不料脚下一踉跄,整个人就蓦然地往前倒去。

    苏锦书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住了,“兰姑,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兰姑泪如雨下,“苏姑娘,我……我哪里吃得下去饭,只要一闭眼,眼前都是小石头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一声声哭喊着叫姑姑,我……我真对不起死去的爹娘,他们临死前是将哥哥托付给我的,他们说,哥哥是个男人,心粗,不懂料理家务,要我多帮些……我…如今连家中唯一的血脉都给看丢了,我没脸见我爹娘啊!”

    她已然是泣不成声了。

    一时,苏锦书实在是寻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安慰兰姑。

    扶着她羸弱的身子,她说,“兰姑,走吧,我送你回去,顺便看看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关于孩子失踪的一些行迹,可能会因这些行迹找到小石头呢。”

    “啊?真的吗?苏姑娘,你……谢谢啦,我给您跪下啦……”

    说着,她就要下跪。

    被苏锦书一把扯住,佯作生气,“你再絮叨,我可就要回镇抚司了,镇抚司有最晚关门规定,若是违背了今夜我就得睡大街了。”

    “啊?苏姑娘,都是我的错,走,咱们走!”

    兰姑咬咬牙,强撑着,与苏锦书一起往家走去。

    刘家在一处逼仄的小胡同里,房子是租来的,每个月三百钱,价钱贵点,但优点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儿,这也是于氏强烈要求的,当初刘大曾经商量过她,咱们就一家三口住,不若租一处大院子里的其中两间厢房,一间当卧室,另一间做厨房兼起居室,那样的话,租金一百钱足以。

    可是于氏说什么都不答应。

    她直骂刘大是个没用的男人,连个单独住的地方都不能给她,还闹着要回娘家。

    为了帮哥哥,兰姑在京都大街小巷里转悠了几天,磨破了鞋底子,这才寻到这处单独的小院儿,院子从外面看着有点破败,但好在能满足嫂子的独居要求,兰姑偷偷把院子租下来,又用力两天里里外外做了打扫,修葺,这才把哥哥和于氏喊来。

    于氏还是不满,觉得地角太偏了,她逛街太远。房子也太破,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尤其是连一个实木的大衣柜都没有,她的那些衣裳没地儿搁。

    刘大看看妹妹磨破的鞋子,收拾房子弄得她浑身上下灰头土脸的,心疼不已,他怒道,“于氏,我家情况就这样,你要是觉得实在委屈了你,那我写休书,放你去另找一户好人家!”

    于氏一听,有点怂。

    她早先嫁了三回了,每回都是因为与人私通被丈夫抓现行,如今,她恐怕百里之内都出了名,还被娘家的两个嫂子扫地出门了,流落街头时遇上刘大,刘大成天忙着给老板跑买卖,根本不知道她名声很坏,而且刘大是个老实人,哪里经得起于氏的狐媚手段,不消两天,她就将刘大勾到了床上,睡过之后,就算赖上刘大了,说什么她清白身家都给刘大毁了,刘大得负责,不然就去衙门告他!

    刘大是个本分人,他不知道于氏本性风流,当下就保证会负责。

    改天,他就请了媒人去说亲。

    于氏那几个嫂子也不要刘家彩礼,只说,人接走了,就概不退还!

    刘大虽略有不满,觉得于氏的这几个嫂子怎么说话那么刻薄,于氏是个人,又不是商品,怎么能用“概不退还”一说?

    但他还是按照规矩,给于家上了礼,并用轿子将于氏娶回了家。

    现在于氏想要一个舒适的居住环境,这本无可厚非,可刘家的确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根本填不满她的欲壑,见到妹妹为他奔波,忙碌,刘大对于氏说了狠话。

    于氏自知离开刘大没她好果子吃,之前她嫁的那几个男人都不似刘大好拿捏,所以,她做出一副为了刘大这个丈夫,她忍受了百般委屈的样子,随同刘大搬进了小院儿。

    眼前的小院儿的确有点破旧。

    但在寸土寸金的京都,能在这里有一个独院已经是很好了。

    苏锦书随着兰姑走进去,看到喝得东倒西歪的刘大。

    兰姑大惊,“哥哥,你从来不会喝酒的,这是怎么了啊?”

    刘大抬起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好容易看清楚来人是妹妹兰姑,他悲凉地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都是……没心肝的人……是骗子……我愿意为她能改……好好给小石头当……娘,想不到,我……我竟害了我的孩子……小石头你在哪儿啊?你快回来吧,爹……爹一定好好护着你……”

    说到后来,他哭起来,一个老爷们哭得更失去了依靠的孩子似的,让人听了心里发酸。

    兰姑也陪着哭。

    好一会儿,兄妹俩停止哭泣。

    苏锦书烧了点热水,给两人一人倒了杯水,“喝点吧,这世上就没过不去的火焰山,你们别急,好好想想,小石头能去哪儿?咱们一起想想法子。”

    “唉!都是我,我害了孩子了。”

    刘大捶胸顿足。

    “哥,你快说啊,小石头到底怎么了?你为啥这样说啊?”

    兰姑急了。

    “我……唉……”

    刘大长吁短叹,良久才擦着眼泪说,“我去衙门报他们娘俩的失踪案,出门遇上李二了,李二说他也是去报案的,我没心思问他报什么案,转身要走,他却拉住我说……说……”

    “哎呀,哥,说什么啊?”

    兰姑急得直跺脚。

    “唉,家门不幸啊,出了个祸害!”

    终于刘大将实情说了出来,原来李家跟刘家是邻居,李二的哥哥李大是个沿街叫卖的货郎,刘大不在家,他时不时就拿点针头线脑的小恩小惠给于氏,时间长了,耐不住寂寞的于氏就与他勾、搭到一起了。

    四邻早就瞧出他们俩关系不正常,只是瞒着刘大兄妹。

    李二也知情。

    那日李大回来说于氏赚了一笔钱,他准备跟于氏私奔,但不放心李二,要带李二一起走,但为避人耳目,他们不能一起走,他和于氏先走,出城后在杜家老店那里住一晚,等着李二前去碰面,然后三人一起离开京都,换个地方过活。

    李二遵照约定,第二日一早就感到城外的杜家老店,没曾想,问老店老板,那老板说,压根没见过于氏跟李大。

    李二慌了,沿着来路又找回了城里,去了刘家,刘家铁锁把门,根本没人。

    他又去了几个哥哥常去的地方,问他的朋友,都说有两日没见着他了。

    李大与李二打小就没了爹娘,兄弟俩是相互依靠着长大的,所以他们感情很深,李二能确定,他大哥不可能会撇下他一个人远走高飞,所以,种种情况考虑下,哥哥李大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而且这事儿可能是要命的,不然他怎么没去城外杜家老店,也没回家?

    想及此,李二就跑去大理寺报失踪案。

    在衙门口遇到刘大,刘大说他也是来报案的,他妻子跟儿子都不见了。

    李二更慌了,万般无奈,才将实情告诉了刘大,希望能跟刘大联手,一起找寻于氏和李大。

    刘大这才知道,原来他头顶上早就是一片大草原了,失子之痛,被戴绿帽之恨,两者齐齐地逼向他,把他逼得透不过气来,他才想着要用酒来麻痹自己,最好能一醉解千愁!

    “你们有没有检查过,小石头的东西少没少?”

    孩子失踪,基本上可以归纳为两种情况,按照小石头目前的情况,一种是忍受不了继母的虐待,离家出走,这种情况下,小石头脑子是清醒的,他会想到要带走一些东西,估计他没有钱,那就是他喜欢玩的物件或者是衣裳总会带几样吧?另一种情况就是被人拐走或者是被谁谋害了,这种情况的前者,小石头应该是在外头被拐,所以他随身的穿戴总是要有的,后者呢,可能是穿戴好被害,也可能是睡着了,没穿什么衣裳被害,所以,这两种情况都需要知道,小石头的东西到底有没有缺失?

    “我去看看。”

    刘大擦干眼泪,去了小石头住的屋子。

    时间不长,他出来,一脸的悲痛,“什么都没少,我所知的孩子的衣裳鞋子都在……”

    于氏是不会舍得为小石头添置衣物的。

    这意味着什么,通过苏锦书刚才的解说,兄妹俩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那就是小石头被害了!”

    苏锦书不得不下这个断言。

    刘大和兰姑都又哭起来。

    “兰姑,刘大哥,你们别哭,现在事情已然这样,咱们就要查出凶手,给小石头报仇!”

    “对,苏姑娘,你说,我怎么做才能给小石头报仇!”

    可能也是早有所有预料,所以当苏锦书把这个事情的真实情况说出来,兰姑的心反倒不那么哀伤了,她咬着牙,怒道,“我一定要给小石头报仇,哥,你呢?”

    “小石头是我儿子,刘家的独苗,我这几年在外奔波,也是为了他,谁想到……我发誓,今生要是找不到杀害小石头的凶手,我刘大誓不为人!”

    刘大也不哭了,目光坚定,“苏姑娘,你安排吧,我做什么能帮着找出凶手!我要亲手把他碎尸万段!”

    苏锦书没有刻意地去给他科普说,杀人要偿命,你如果将凶手碎尸万段了,那你也得偿命!

    人在极度悲痛与愤怒之下,说说狂话,会适当地让自己减压,总比刘大因为愤怒与悲痛都压抑在内心,最后成为一个随时能爆炸的火药桶要好吧?!

    至于抓住凶手,他是不是真能做到手刃仇人?

    那就是大理寺卿贺大人的事儿了。

    “刘大,你现在马上去大理寺报案,报杀人案,你儿子被杀!”

    她又看向兰姑,“兰姑,你与我一起去四邻走访走访,主要查查最近这一段时间于氏都做了些什么?”

    嗯,好。

    兰姑洗了脸,眼底的绝望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与坚韧的复合体。

    苏锦书想的是,市井小民最喜闻乐见的就是张家长李家短的杂事,尤其是于氏这样的,她丈夫在外出差,她与李大勾连,明铺暗盖的,可能早就被左右邻居给看了个满眼了。

    所以,他们会被四邻更为密切地关注,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样的话大家聚堆在一起聊天时,也就有了新话题。

    果然,他们只走访了四家,就从这四家得知了不少关于于氏的情况。

    本来那四家人看到兰姑也在场,不好意思多说。

    兰姑也是个痛快的,直接说,我跟我哥已经知道于氏做的丑事儿,这回来问大家,就是为了搜罗证据,进一步在休于氏时,让她净身出户。

    她这样一说,那四家的人立马表示会与刘大跟兰姑统一战线,大家一起让这不要脸的于氏颜面扫地不说,还臭了名声,看以后她还能骗老实人不?

    第一家的三婶说,就那个于氏跟李大的事儿,可不止一天两天了,得有小半年了吧?

    兰姑咬唇,她大哥一家搬到这里也就半年时间,可以说,于氏这是在她哥刘大第一次随着老板出差,就与那李大有染了,这女人可真不要脸!

    三婶继续说,“那个于氏也是个会浪的,时常买点酒,炒俩菜,天黑后,叫了李大,两人一起喝,这时候啊,她就把小石头打发出去,说是家里柴火不多了,让孩子去东山上捡干柴!你说说,这得是多狠毒的心呐,这天都黑透了,她是打着孩子有一双火眼金睛,能在黑天里看到山上的柴火?唉,我那小儿子就偷偷把小石头叫到我家里来,好歹呢,给他个馍馍,孩子能吃口,不然啊,真得被那毒妇给饿死了!”

    第二家孙大娘气得都拍了桌子了,“什么人呐,真不是东西,那□□打起小石头来,是没头没脸的打啊,连痒痒挠她都给打断了,可怜那小石头身上是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疤,看着吓人呐!”

    兰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都怪我,我不配当小石头的姑姑,我怕来的次数多了嫂子不乐意,我就……”

    她来一次于氏指桑骂槐一次,她实在是受不了于氏的这个脾气,就有几个月没来了。

    “哦,对了,就上个月,于氏往家带回来一个孩子,说是孤儿,她给助养的,我们都不信,扯鬼话呢,就她那心肠,还有那好心助养别人的孩子?不过,我之后瞅着他们家倒出来的垃圾里头,可净是好东西,鸡鸭鱼肉的不说,还有鲍鱼壳儿呢!我寻思着,她是不是有个富户亲戚两口子都死了,她才把那亲戚的孩子接回家来养,是想吃绝户?”

    兰姑跟苏锦书对视一眼,都暗忖,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第三家是个打铁的铁匠,与李大素有往来。

    “李大这小子没啥坏心眼,就是好吃懒做!”

    都入夜了,王铁匠还在忙着赶活儿,东头财主家订购了一批农具,三日后就要,王铁匠说今晚上得通宵了。

    他边干活边扯李大的事儿。

    “李大跟于氏好上这事儿,是李大亲口告诉我的,有一日,那小子红光满面的就来了,说刚吃了一顿佛跳墙,滋味美得很!我说他吹牛,就他那懒惰的习气,能买得起做佛跳墙的食材?他说,这还用买?哄得于氏高兴了,那娘们克扣点小陶子的吃食,也就够我们俩祸祸了。”

    苏锦书听到这里,精神为之一振,本来她那日在慈幼局问过小虎,接走小陶子的助养姑姑姓什么?

    但小虎不知道。

    没想到,查小石头失踪案,竟查到小陶子身上,这可是一举两得了。

    “王大哥,那个小陶子您见过吗?”

    王铁匠用帕子擦擦汗,“见过一回,那次是李大请我喝酒,去了才知道,是于氏做的菜,她那时候旁边坐着一个小孩儿,瘦的皮包骨,说是她远房亲戚的孩子,叫小陶子!我瞅着那孩子脸色不好,精神也很差,像是不太好养活的样子!我小声跟李大说了,李大却哈哈一笑说,就等着他死呢,他死了,我跟于氏就有银子了!”

    他说的是小陶子死了,于氏就能拿到助养的费用五十两银子?

    “王大哥,他有没有说,那孩子死了,他能得到多少银子?”

    王铁匠摇头,“他没说,但看那得意的神情指定不少,估计……得上百两银子吧?李大那小子别看是个懒惰的,胃口可是不小,他早先跑码头做过买卖,据说一买一卖,进账出账就是几百两银子呢!我瞅着他那神情,这一笔怎么也不能少于他做买卖的收入吧?”

    明明周才买说,助养一个病孩子的费用是五十两!

    那李大这得意洋洋的几百两银子从哪儿来?

    第四家就住刘家隔壁。

    是个打扮俏丽的小媳妇。

    她与于氏还是有一点交情的,两人呢平常都是在家里做家务,闲着没事就端个小凳子坐在门口闲聊。

    “她跟李大那事儿,我早就知道。呸!我说过她几回了,刘大是个老实本分的,你得知足,谁知道,于氏撇撇嘴说,知足能当银子花?能当绫罗绸缎穿?我天生就是个富贵命,我得奔银子去……”

    “可是,李大也没钱啊,她奔李大图什么?”

    苏锦书不解地问。

    “奔他活儿好呗!”

    小媳妇很暧昧地笑了,“于氏跟我说几回了,在李大身下,那才叫做女人!唉,这女人呐就是不能尝鲜,一尝到别的滋味,旧滋味就不稀罕了!现在她也走了,我索性也不瞒着你们,有啥说啥,就前几天,有一天晚上,我正睡得朦朦胧胧的,忽然就听到于氏房门反复地关上打开,像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还隐约有李大的声音,两人嘀嘀咕咕的,像是在做什么事儿?我第二天早上问于氏,晚上家里怎么了?她支支吾吾说,没啥,就是她吃坏了肚子,起了几次夜上茅房呢!她家茅房也有门的,茅房门一开响动特别大,我能听得出来,所以我敢断定那晚上她不是起夜跑茅房,可是具体做什么,她不肯说,我也猜不出来!”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小石头不见的?”

    苏锦书隐隐的觉得小媳妇说的这一夜,与小石头的失踪有关系。

    “哎,你别说,好像还就是从那天晚上起,我就再没见着小石头!我还问于氏呢,她说小石头出去野去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还说,你怎么不找找?她回我一句,关我什么事儿,又不是我儿子!那娘们不地道,孩子是刘大的不假,可人家刘大娶你回家,不就图你对孩子好,能料理好这个家吗?我这个人呢,也爱美,爱打扮,可我对孩子那是一等一的好!不似她那样儿的,缺德。”

    想了下,小媳妇忽然又说,“也可能那晚上于氏是在忙她那助养的亲自的小孩子的事儿,因为第二天傍晚,我看她一脸高兴地回来,像是捡了宝似的,我问她去哪儿了?她说亲戚的孩子死了,她去找人把那孩子的后事儿办了!”

    小石头失踪与小陶子的死,是同一天晚上?

    苏锦书忽然想起小虎跟她学的,“我听院长骂那个姑姑,你害死了你男人的亲骨肉,把小陶子的尸体不知道弄去哪儿了?万一小陶子的族人过来找我要,我怎么办?你还嫌弃三十两银子少?若不是为了封你的嘴,一两银子我都不给你!”

    当时苏锦书并不知道助养小陶子的姑姑是于氏。

    现在上下这样一串联,于氏助养小陶子,小陶子死那天晚上小石头失踪,小陶子尸体知道被于氏弄哪儿去了?那小陶子的棺材里装的是谁?

    苏锦书腾地站起身来,疾步往外走。

    “苏姑娘,你……怎么了啊?”

    兰姑追出来。

    “快,去找人来!”

    苏锦书刚走出小媳妇家,迎面就遇上张彪,“苏姑娘,你这是遇上什么事儿了?找人干嘛?只要能用上……”

    “张大哥,你快去找你们贺大人来,让他与你一起去慈幼局,问隋五娘,小陶子的棺材埋在哪里?”

    苏锦书急急地说道。

    “不就去慈幼局问个消息吗?还用我们贺大人,我一个人去就成!”

    “不,你与贺大人一起去,她也不会告诉你的,你这样,现在就把人手散下去,去棺材铺,查于氏从哪家棺材铺订的棺材?”她又略寻思了下,接着说,“棺材买了,肯定不能用人抬,得马车拉,再派人查拉棺材的马车车夫是谁?把这人找来,查问棺材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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