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厂？
汪直只当她是无稽之谈，并未放在心上。
云棠送走了他，回来继续给九九梳毛。
小紫侧卧在她脚边，四个小宝宝都在用力吃奶奶。
小汪，小直。
哈哈哈……她情不自禁地大笑了出来。
等她穿越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把九九、明明、成化、十二、小汪、小直都带上。
这个时代本来就没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
挨了打之后，就更没有了。
噢，除了汪直，她有一点点喜欢。
可如果在明朝也见不到他，在现代也见不到他，为什么不回现代呢？
前两个月太忙，都没有好好思考这件事。
她认真想了很久，依然对怎么穿越回去毫无头绪。
要是有个人能一起商量就好了。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穿越者吗？
人海茫茫，她该怎么寻找同伴呢？
忽地灵机一动。
她这些天做的事情，不就是一件寻找同伴的事情吗？
当另一个穿越者听到熟悉的歌声，就一定会追根溯源地找到她。
歌曲传唱度越大，覆盖的人群面积就越广。
找到同伴的可能性就越大。
怎么扩大歌曲的传唱度呢？
她想起了一个人。
柳扶舟。
快哉楼的二当家，一定能帮上忙。
*
是日，云棠一路凭着记忆往快哉楼去。
楼里的小厮告诉她，柳夫人正和黄督公共处一室，吩咐了任何人不许打扰。
云棠：这个黄高可真闲。
她无聊地坐在一楼正厅里等柳扶舟。
不知等了多久，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
青条？
青条一身粗布麻衣，看起来很低落的样子。
她欣喜地迎上去：“青条姐姐！”
青条看了她一眼，无奈中又带着点生气。
云棠拉着她在墙角坐下：“你怎么也出宫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
煤山失火案，丛襄与黄高得成化帝之令，将宫廷内外上上下下都清扫了一遍。
所有涉案人员，都免不了惩处。
而云棠，是青条送进宫的。
青条被押入司正司拷问，幸得黄高庇佑，只被褫夺官职、贬为庶人、赶出宫廷。
她家在杭州，原本就是靠一手绝妙筝技当上的司乐，宫里宫外都没什么故知。
听闻黄高的娘子在快哉楼很有名气，便收拾包袱投奔来了。
“你会弹筝？”
云棠新奇道。
青条不想理她，敷衍道：“勉勉强强。”
“勉勉强强到什么程度？”
“也就全京城没有敌手罢了。”
“这么厉害！”云棠凑上去，神秘兮兮道：“青条姐姐，我们一起创业吧。”
青条心里是不想答应的。
但这货好像和汪直走得很近。
拒绝她呢，得罪了汪直；答应她呢，收获了人脉。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你想玩什么？”
云棠画了个香喷喷的大饼：“我要把你打造成全京城最大最大的大明星。”
*
这些日子，可把云棠忙坏了。
她将青条接回了宅子。
她将柳扶舟送给她的祥云翡翠当了，给青条买了一把最贵重的古筝，还在家里用很多层木板搭了一间隔音的练琴室，防止噪音扰民
和猫。
剩下的银子，租下了归月街的一个琴阁，租了一年，取了两人名字的第一个字，叫作“青云阁”。
她将装修青云阁的活儿派给了韦瑛，给他付了一个金笼子当另外的工钱。
与此同时，她不停地在想。
有什么歌既能让青条一炮而红，又能让现代的朋友一听就知道是同路人。
她哼唱了很多首，有中文歌，也有英文歌，青条马不停蹄地都编成了筝谱。
这小姑娘脑子里的旋律可真是多，取之不尽似的。
最后，云棠定下了青云阁首场演出的压轴曲：
《千本樱》。
就让某站镇站之宝给古代人一点小小的震撼吧。
青条十分喜欢这首节奏快到飞起的曲子。
她练得不亦乐乎。
两人最后敲定了十首歌，作为青云阁的首演曲目。
等青条将这十首歌练熟的时候，已经是寒冬腊月了。
青云阁就这样被荒废了两个月。
云棠白付了两个月租金。
韦瑛和青条抱着猫咪一起嘲笑她。
云棠将第一场演出的日子定在了腊月初七。
她熬夜手绘了两百张宣传单，和韦瑛一起去归月街发，差点被锦衣卫当成反民给抓起来。
还好韦瑛自己就是锦衣卫，攀亲带故地给糊弄过去了。
但是宣传单也被收走了。
韦瑛安慰她，以归月街的客流，不愁没人来听的。
真的会有人来听吗？
云棠有些忐忑。
*
腊月初七，天还没亮，宅子的门就被敲了两声。
“谁啊大早上的，烦不烦啊吵人睡觉，递拜帖了吗真是的。”
韦瑛骂骂咧咧地去开门。
是汪直。
他瞬间被吓醒了。
“主……主子。”
“云姑娘，主子来了！”
他朝屋内喊道。
“让他等着！”
云棠回应。
韦瑛：“主子，云姑娘让你等着。”
汪直：“我有耳朵！！！”
他足足撸了半个时辰的猫咪，小姑娘才抱着两只小幼猫出来迎接他。
云棠一身红色斗篷风风火火，头上细致地编了两个小发髻，还插了两个用猫毛做的绒球小发饰。
“看！小汪和小直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汪直笑着接过小汪，和她一起往屋里走。
边走边看她头上的发髻。
云棠冷不丁和他的目光撞上，满眼期待地问道：“好看吗？”
汪直诚恳地摇了摇头：“有点乱。”
“噢。”
云棠很失望，早知道就不打扮了。
汪直问道：“这些天有没有想我啊？”
云棠也诚恳地摇了摇头：“不怎么想。”
她很忙。
“噢。”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
“今天是你很重要的日子，我帮你重新梳头发吧。”
汪直道。
云棠眼睛一亮，他竟然还会梳头发？
想起来了，他替万贵妃梳过。
“好啊。”
云棠回了卧房，抱着明明坐在了小镜子前面，递给他一把梳子。
汪直站在她身后，先解开她乱七八糟的发髻，再将头发一缕缕梳顺。
云棠用脚踢了一把凳子过来：“你坐啊。”
汪直愣了愣。
他没这个习惯。
“没事儿我站着就好。”
云棠歪着头，看着镜子里他精致的眉眼，心生欢喜。
“你竟然还有这门手艺。”
汪直笑道：“我什么都会啊。”
“这门手艺可是要练出来的”，云棠佯板起个脸：“你不会是拿哪个宫女姐姐练出来的吧！”
汪直噗嗤一笑：“说什么胡话。小时候我刚进宫，是钱姑姑教我规矩，我拿她的头发练出来的。”
“钱姑姑，钱洁？”
汪直点点头：“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怕，我只要稍微扯痛她一点点，她就直接拿妆奁上的簪子戳人，有一次戳到我的手腕了”，说着将手腕递过去：“现在还留了个疤。”
云棠自然地摸了摸：“那你一定很痛。”
女孩儿柔软的指腹冰冰凉凉，却将他灼热得一瞬颤抖。
“你晚上会来看青云阁的演出吗？”
云棠问。
汪直道：“明儿是腊八，陛下要在午门宴请百官，御马监事务繁杂，走不开。”
云棠预料到了，这人清早八晨地赶过来，肯定是晚上来不了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只吹一首曲子，以后可以私下吹给你听。”
汪直乐道：“你要吹笛子？”
她笛子吹得很烂。
“嗯，我准备了一个秘密武器，打算以后每次青云阁的演出，我都在结尾吹一遍。”
“好，有机会一定听。”
汪直将她一半头发盘好，随手在明明身上揪了两坨猫毛混在发绳里做点缀。
真是个漂亮的发型。
云棠很满意。
甚至还想化个妆，但她没有化妆品。
诶，青条有啊。
于是她蹭蹭跑去青条的屋里，借了两盒粉黛。
汪直又给她化上了妆。
“你竟然还会这个！”云棠不由惊叹：“这个也是拿钱姑姑练出来的吗？”
“呃……”汪直咳嗽了一声：“拿我自己练出来的。”
“你化妆了？”
云棠歪过头仔细瞧。
“当然没有。”
“你自己又不用，学这些技能不是浪费了嘛。”
汪直道：“伺候娘娘啊。”
“你自己又不用。”
汪直失了笑，倘若在宫里还念着自己，他也不用自称奴婢了。
很奇怪，认识她之后，他感觉自己变得忤逆了很多。
甚至对奴婢这个身份，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认同感。
他会想，难道这一辈子，就只能在宫里侍奉陛下和娘娘，然后等到一把年纪了被放出宫？
放出宫又能做什么呢？
唉。
他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汪直酝酿着开口：“那个……娘娘最近一直念叨你，想让你进宫陪陪她。”
“啊？”
“我知道你不想去，我已经替你回绝过很多次了，但娘娘很想你。”
汪直忍住了没说出口：若你再不去，娘娘就要一道口谕传下来了。
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安，总感觉“想你”这个理由，不足以让娘娘的眼睛一直盯在她身上。
或许有些别的原因。
他猜不透娘娘。
“好吧，那我过几天去一趟。”
云棠答应得很干脆。
“真的？”
汪直讶异道。
“去看看大金。”
大金她养了不到十天，感情还不足以让她鼓起勇气再踏入那个鬼地方。
但是汪直足矣。
他是个很贴心的人，能让他开这个口，他一定是被娘娘逼得没办法了。
汪直道：“娘娘将大金养得很好，金毛爆炸得和小狮子似的。”
云棠没有接话。
她心底里还是有点恐惧。
宫里那些人，好像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人挨打，或者失业。
很烦。
梳完头化完妆，云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我还是有点点好看的。
*
青条和韦瑛早早地就去青云阁里候着了。
云棠还在家里苦苦地练笛子。
这是一首很重要的歌，能帮她找到穿越同伴的歌。
她想要所有来宾都记住。
都会唱。
汪直只当她是无稽之谈，并未放在心上。
云棠送走了他，回来继续给九九梳毛。
小紫侧卧在她脚边，四个小宝宝都在用力吃奶奶。
小汪，小直。
哈哈哈……她情不自禁地大笑了出来。
等她穿越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把九九、明明、成化、十二、小汪、小直都带上。
这个时代本来就没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
挨了打之后，就更没有了。
噢，除了汪直，她有一点点喜欢。
可如果在明朝也见不到他，在现代也见不到他，为什么不回现代呢？
前两个月太忙，都没有好好思考这件事。
她认真想了很久，依然对怎么穿越回去毫无头绪。
要是有个人能一起商量就好了。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穿越者吗？
人海茫茫，她该怎么寻找同伴呢？
忽地灵机一动。
她这些天做的事情，不就是一件寻找同伴的事情吗？
当另一个穿越者听到熟悉的歌声，就一定会追根溯源地找到她。
歌曲传唱度越大，覆盖的人群面积就越广。
找到同伴的可能性就越大。
怎么扩大歌曲的传唱度呢？
她想起了一个人。
柳扶舟。
快哉楼的二当家，一定能帮上忙。
*
是日，云棠一路凭着记忆往快哉楼去。
楼里的小厮告诉她，柳夫人正和黄督公共处一室，吩咐了任何人不许打扰。
云棠：这个黄高可真闲。
她无聊地坐在一楼正厅里等柳扶舟。
不知等了多久，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
青条？
青条一身粗布麻衣，看起来很低落的样子。
她欣喜地迎上去：“青条姐姐！”
青条看了她一眼，无奈中又带着点生气。
云棠拉着她在墙角坐下：“你怎么也出宫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
煤山失火案，丛襄与黄高得成化帝之令，将宫廷内外上上下下都清扫了一遍。
所有涉案人员，都免不了惩处。
而云棠，是青条送进宫的。
青条被押入司正司拷问，幸得黄高庇佑，只被褫夺官职、贬为庶人、赶出宫廷。
她家在杭州，原本就是靠一手绝妙筝技当上的司乐，宫里宫外都没什么故知。
听闻黄高的娘子在快哉楼很有名气，便收拾包袱投奔来了。
“你会弹筝？”
云棠新奇道。
青条不想理她，敷衍道：“勉勉强强。”
“勉勉强强到什么程度？”
“也就全京城没有敌手罢了。”
“这么厉害！”云棠凑上去，神秘兮兮道：“青条姐姐，我们一起创业吧。”
青条心里是不想答应的。
但这货好像和汪直走得很近。
拒绝她呢，得罪了汪直；答应她呢，收获了人脉。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你想玩什么？”
云棠画了个香喷喷的大饼：“我要把你打造成全京城最大最大的大明星。”
*
这些日子，可把云棠忙坏了。
她将青条接回了宅子。
她将柳扶舟送给她的祥云翡翠当了，给青条买了一把最贵重的古筝，还在家里用很多层木板搭了一间隔音的练琴室，防止噪音扰民
和猫。
剩下的银子，租下了归月街的一个琴阁，租了一年，取了两人名字的第一个字，叫作“青云阁”。
她将装修青云阁的活儿派给了韦瑛，给他付了一个金笼子当另外的工钱。
与此同时，她不停地在想。
有什么歌既能让青条一炮而红，又能让现代的朋友一听就知道是同路人。
她哼唱了很多首，有中文歌，也有英文歌，青条马不停蹄地都编成了筝谱。
这小姑娘脑子里的旋律可真是多，取之不尽似的。
最后，云棠定下了青云阁首场演出的压轴曲：
《千本樱》。
就让某站镇站之宝给古代人一点小小的震撼吧。
青条十分喜欢这首节奏快到飞起的曲子。
她练得不亦乐乎。
两人最后敲定了十首歌，作为青云阁的首演曲目。
等青条将这十首歌练熟的时候，已经是寒冬腊月了。
青云阁就这样被荒废了两个月。
云棠白付了两个月租金。
韦瑛和青条抱着猫咪一起嘲笑她。
云棠将第一场演出的日子定在了腊月初七。
她熬夜手绘了两百张宣传单，和韦瑛一起去归月街发，差点被锦衣卫当成反民给抓起来。
还好韦瑛自己就是锦衣卫，攀亲带故地给糊弄过去了。
但是宣传单也被收走了。
韦瑛安慰她，以归月街的客流，不愁没人来听的。
真的会有人来听吗？
云棠有些忐忑。
*
腊月初七，天还没亮，宅子的门就被敲了两声。
“谁啊大早上的，烦不烦啊吵人睡觉，递拜帖了吗真是的。”
韦瑛骂骂咧咧地去开门。
是汪直。
他瞬间被吓醒了。
“主……主子。”
“云姑娘，主子来了！”
他朝屋内喊道。
“让他等着！”
云棠回应。
韦瑛：“主子，云姑娘让你等着。”
汪直：“我有耳朵！！！”
他足足撸了半个时辰的猫咪，小姑娘才抱着两只小幼猫出来迎接他。
云棠一身红色斗篷风风火火，头上细致地编了两个小发髻，还插了两个用猫毛做的绒球小发饰。
“看！小汪和小直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汪直笑着接过小汪，和她一起往屋里走。
边走边看她头上的发髻。
云棠冷不丁和他的目光撞上，满眼期待地问道：“好看吗？”
汪直诚恳地摇了摇头：“有点乱。”
“噢。”
云棠很失望，早知道就不打扮了。
汪直问道：“这些天有没有想我啊？”
云棠也诚恳地摇了摇头：“不怎么想。”
她很忙。
“噢。”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
“今天是你很重要的日子，我帮你重新梳头发吧。”
汪直道。
云棠眼睛一亮，他竟然还会梳头发？
想起来了，他替万贵妃梳过。
“好啊。”
云棠回了卧房，抱着明明坐在了小镜子前面，递给他一把梳子。
汪直站在她身后，先解开她乱七八糟的发髻，再将头发一缕缕梳顺。
云棠用脚踢了一把凳子过来：“你坐啊。”
汪直愣了愣。
他没这个习惯。
“没事儿我站着就好。”
云棠歪着头，看着镜子里他精致的眉眼，心生欢喜。
“你竟然还有这门手艺。”
汪直笑道：“我什么都会啊。”
“这门手艺可是要练出来的”，云棠佯板起个脸：“你不会是拿哪个宫女姐姐练出来的吧！”
汪直噗嗤一笑：“说什么胡话。小时候我刚进宫，是钱姑姑教我规矩，我拿她的头发练出来的。”
“钱姑姑，钱洁？”
汪直点点头：“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怕，我只要稍微扯痛她一点点，她就直接拿妆奁上的簪子戳人，有一次戳到我的手腕了”，说着将手腕递过去：“现在还留了个疤。”
云棠自然地摸了摸：“那你一定很痛。”
女孩儿柔软的指腹冰冰凉凉，却将他灼热得一瞬颤抖。
“你晚上会来看青云阁的演出吗？”
云棠问。
汪直道：“明儿是腊八，陛下要在午门宴请百官，御马监事务繁杂，走不开。”
云棠预料到了，这人清早八晨地赶过来，肯定是晚上来不了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只吹一首曲子，以后可以私下吹给你听。”
汪直乐道：“你要吹笛子？”
她笛子吹得很烂。
“嗯，我准备了一个秘密武器，打算以后每次青云阁的演出，我都在结尾吹一遍。”
“好，有机会一定听。”
汪直将她一半头发盘好，随手在明明身上揪了两坨猫毛混在发绳里做点缀。
真是个漂亮的发型。
云棠很满意。
甚至还想化个妆，但她没有化妆品。
诶，青条有啊。
于是她蹭蹭跑去青条的屋里，借了两盒粉黛。
汪直又给她化上了妆。
“你竟然还会这个！”云棠不由惊叹：“这个也是拿钱姑姑练出来的吗？”
“呃……”汪直咳嗽了一声：“拿我自己练出来的。”
“你化妆了？”
云棠歪过头仔细瞧。
“当然没有。”
“你自己又不用，学这些技能不是浪费了嘛。”
汪直道：“伺候娘娘啊。”
“你自己又不用。”
汪直失了笑，倘若在宫里还念着自己，他也不用自称奴婢了。
很奇怪，认识她之后，他感觉自己变得忤逆了很多。
甚至对奴婢这个身份，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认同感。
他会想，难道这一辈子，就只能在宫里侍奉陛下和娘娘，然后等到一把年纪了被放出宫？
放出宫又能做什么呢？
唉。
他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汪直酝酿着开口：“那个……娘娘最近一直念叨你，想让你进宫陪陪她。”
“啊？”
“我知道你不想去，我已经替你回绝过很多次了，但娘娘很想你。”
汪直忍住了没说出口：若你再不去，娘娘就要一道口谕传下来了。
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安，总感觉“想你”这个理由，不足以让娘娘的眼睛一直盯在她身上。
或许有些别的原因。
他猜不透娘娘。
“好吧，那我过几天去一趟。”
云棠答应得很干脆。
“真的？”
汪直讶异道。
“去看看大金。”
大金她养了不到十天，感情还不足以让她鼓起勇气再踏入那个鬼地方。
但是汪直足矣。
他是个很贴心的人，能让他开这个口，他一定是被娘娘逼得没办法了。
汪直道：“娘娘将大金养得很好，金毛爆炸得和小狮子似的。”
云棠没有接话。
她心底里还是有点恐惧。
宫里那些人，好像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人挨打，或者失业。
很烦。
梳完头化完妆，云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我还是有点点好看的。
*
青条和韦瑛早早地就去青云阁里候着了。
云棠还在家里苦苦地练笛子。
这是一首很重要的歌，能帮她找到穿越同伴的歌。
她想要所有来宾都记住。
都会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