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事情与威远候府关系不大,毕竟楚家向来是保皇党,之前齐王想靠着与楚云昭婚事得到威远候府支持也是异想天开。

    之前齐王那般行事,皇上虽然没有表态,楚家却也知道成事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是为齐王纠缠不清烦恼。

    如今两人再无可能,楚家也松了口气,只是不知皇上如今多赏齐王一道菜,是否与此事有关。

    赏菜的恩典威远候府并不需要,只要与旁的侯府一般,便是不同了。毕竟今年楚云昭刚得太后懿旨,若是皇上再比旁人多赏了,才要让人烦心。

    用完晚饭后,楚家一家人在主院里守夜,这是他们常年的习惯,等过了子时才会散去。

    不过今年有所不同,楚云昭及笄后的第一个新年,也是姚敏怀孕后的第一个新年,楚母十分高兴,拉着他们说了好久的话。

    等到子时都有些受不住了才各自散去,楚云昭更是回到院里就直接睡下了。

    翌日她起床洗漱的时候,就见明棋窗边新添了新的插花,玉白色的长颈瓶没有一丝瑕疵,一支红梅从中绽放,看的人不禁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楚云昭惊叹完梅花后,顺口问道:“这花瓶从哪拿的,我记得我私库里没有这般白净的。”

    谁知这话一出,明棋几人都捂着嘴笑,让她十分疑惑,还是明棋心善,回了她的话:“玉瑶通净瓶确实不是从小姐库房里找出来的,是萧世子差人送来的。”

    “昨日萧世子送了这瓶子并一支梅花,说是镇北侯府里红梅开的好,想请小姐赏花呢。”

    “不过萧世子这花送来的晚,小姐昨日晚饭后又一直在主院里,回来后也十分疲惫,直接就寝了,还没来得及跟小姐说。”

    楚云昭听的有些出神,想不到他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人,竟然还有如此心细的一面。虽然送来的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但恰巧戳到她心中柔软的一面。在这寒冬腊月里,她莫名觉得十分温暖。

    她一边伸手去摆弄花瓶,一边说道:“即是萧世子送来的,便放在此处吧。”

    说完她带着明棋到主院里请安,昨日除夕,楚云昭让几人轮流休假,今日文竹便回家团聚了。

    她到了主院,姚敏肚子里的孩子尚未落地,她仍是这威远候府中最小的,拜年的礼物自然拿到手软。

    年节是整个京城最忙的时候,世家子弟之间走动频繁,所以在唐梓送拜贴让她到聚缘阁小聚的时候,她也没有惊讶。

    “怎么这般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刚进雅间,便看到唐梓靠在椅背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封雨霏看到她,好似见到救星一般:“可是来了,我问了她不说,非得等你来才行。”

    唐梓见人来齐了,也不扭捏:“还不是因为我哥的婚事。”

    楚云昭听了这话,连忙回到:“这事我们俩可帮不了忙,不过你可以先说说道底怎么回事。”

    大家都是未出阁的姑娘,交际圈也有限,唐梓也没指望她们能帮上什么忙,不过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想找人说说话。

    唐梓长叹一口气,把手中的茶全喝完,有看了看封雨霏,这才开口:“我母亲看上了岳家小姐。”

    楚云昭闻言暗自点头,“到是个不错的人选。岳家书香世家,岳芷璇在京城里也是人人夸赞的大家闺秀。”

    封雨霏却并不看好两人:“我瞧着这事不太好成。”

    唐梓像是终于找到了一样想法的人,疯狂点头:“我也觉得如此,可母亲总说我们家都是武将,就要娶这般书香门第满门清秀的相辅相成才好。”

    楚云昭到不像她们两人这般认为,唐梓的哥哥唐辛也在边关好些年了,如今回京安定后,也有御前侍卫的官职。

    要知道封家的封钰霈和封钰霭兄弟俩在京城那么多年,也只得了皇城司锦衣卫百户的官职,唐辛从边关回京后,便是御前带刀侍卫。

    之前他们的父亲兵部尚书唐磊本想运作一番找个闲职给他。可唐辛本人也不是个甘于平庸的,便直接挣了御前侍卫的官职。

    岳芷璇此人楚云昭接触的不多,可就是这为数不多的几次往来,让她更觉得京城传闻也有对的时候,岳芷璇是一个标准的温婉大方的世家千金。

    不管是当日桃林宴上她处理事情时候的淡然,还是之后见面时的通文达礼,都让人觉得她是一位为人处世会让旁人觉得十分舒适的贵女。更何况封雨霏经常参加诗文雅会时遇见她,提到她的才华也满口称赞。

    想到这,楚云昭回到:“若你母亲这般想,那岳芷璇是再合适不过的人了。”

    “可我哥哥不喜欢她,我看她斯斯文文的,想来也不会喜欢我哥这样的,若是硬要凑到一起,岂不成了怨偶。”

    都要成怨偶了,这事恐怕确实有些难办,“伯母不会已经要到请媒人到岳家了吧。”

    “还没,母亲打听到岳夫人上元节会到护国寺上香,打算先去探探口风。”

    封雨霏除了以为唐梓母亲要去上门提亲时,都显得十分淡然,“我觉得你与你兄长不必太过担心。”

    两人听她如此说,想到她刚开始时就笃定这婚事不妥,齐刷刷的盯着她,想从她口中挖出些秘密来。

    封雨霏见两人这样,也没急着解释,反而提了另外的话:“褚阳伯回京了,这些日子我参加诗会总能遇见他。”

    褚阳伯姚澈回京,这事两人都知道,他还去了楚云昭的及笄礼。

    唐梓不知她提起此事的用意却还是顺着她的话问道:“这些日子你都去了什么诗会?”

    楚云昭却已然反应了过来:“是……跟岳家兄妹一起去的?”

    唐梓听了这话,也明白了她的深意,立即转身看像封雨霏,只见她笑盈盈的看着两人,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

    “岳公子和昀璟表哥一同拜在褚阳伯祖父门下,和褚阳伯是至交好友,岳小姐也是通文达艺之人,几人经常一起探讨诗文。”

    “这两人,怎么也没听到风声?”

    这事十分隐秘,若不是眼前坐的是楚云昭和唐梓两人,封雨霏也不会说出来。

    “褚阳伯一向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又是惜才之人,在旁人面前对芷璇也是有理有节,还是我私下与几人相处才看出来的。”

    “虽然我看芷璇不像是有意于褚阳伯,但褚阳伯细水长流,两人又有共同爱好,是比你哥哥有优势的。”

    说罢她又提醒两人不要外传,毕竟当事人藏着掖着要私下交流的事情,若是从她们这里传出去了可不好。

    “你可以让伯母去探探岳伯母的口风,等我回府后也找个时间先跟岳公子说一声,让他先转达给芷璇,若是她也无意,自会明说。”

    岳芷璇不是个扭捏的人,尤其是在婚姻大事上面,面对喜欢的人她可能会犹豫,可面对不喜欢的人,她一定会直接拒绝。

    “我哥哥总觉得是他婚事还没定下来,母亲的心思都在他身上,所以耽误了我的婚事。你们俩又先后觅得良人,他也有些着急了。”

    唐梓有些郁闷的说道,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婚事,若是能在家多待几年做个自由的少女也没什么不好。

    封雨霏和楚云昭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轻声说道:“这事急不了的。”

    唐梓也不想因为这事扰了几人的好心情,转而问楚云昭:“你及笄礼也过了,镇北侯府可有上门提亲的意思?”

    “已经在准备了,不过这事我不着急。”楚云昭也是一样的想法,成亲之后便要一直住在镇北侯府,想到这她就有些难过。

    这些流程封雨霏都走过一遍了,她更清楚些,“还没那么快呢,咱们这样的人家,婚事定下来也要及笄礼再往后半年才行,若是真的着急,也要等三个月,这才显示家中对子女的重视。”

    这确实是京城的习俗,若是及笄礼刚过就匆匆订下婚事,倒是不平常的。

    “雨霏表姐清楚得很呢,方才你是不是说,经常与岳公子出门?”她方才说的明明是与岳家兄妹一起参加诗会,楚云昭这是故意打趣她。

    封雨霏装作生气的样子,瞥了她一眼,“萧世子与你走动也十分频繁。”

    几人笑闹着,突然唐梓想起了一件事,“最近宫中的消息你们可有耳闻?”

    “是齐王侧妃的事情?”

    “刚开始吴轻然时常入宫,苒嫔也总是带她去全妃宫里,本以为她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些日子实在是嚣张。”

    确实,自从苒嫔怀了龙胎之后,吴轻然便十分张扬,之前有次差点在琳琅阁与几人发生冲突,最后还是岳芷璇出面隔开她们的。

    之后她经常入宫,如今宫中新进嫔妃不多,她胎像稳固,想来也有全妃从中出力。想维系两家关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联姻。

    有不少人推测,若是苒嫔生下个皇子,全妃为了拉拢她,将齐王侧妃的位置送给吴轻然也尚未可知。

    很显然楚云昭三人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宫中突然传出消息,全妃单独召见了曹悦薇,甚至都是人进了宫后苒嫔才得到的消息。

    全妃在宫中呆了那么长时间,做事总是有原因的,只是旁人恐怕不知罢了。宫里的事情在宫外这么快就传开,也代表宫中那位根本没有封口的想法,或者说,有人想把这个消息传扬出去。

    “萧尘策年前去了一趟泾阳,为的是剿匪。”楚云昭放下手中的茶盏,接着说道:“听说山匪都是周围村镇上的农民,被逼无奈才做下这恶事的。”

    这也是为何萧尘策收尾的事情做的这么细的原因,这些匪徒之前也是有苦衷的良民,若是直接斩杀,有损皇上仁德的形象。

    这话题跳的有些快,但楚云昭向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想来此事就算与全妃改变无直接关系,也会是一个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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