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我想给你披衣服。”
云帕默不作声，将椅背调高。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嗓音嘶哑，“醒了就回房吧。”
池希将冲锋衣递过去，“衣服。”
云帕回神，眼神顿了下，正准备拿。池希又收回手，“我洗干净还你。”
那边微不可闻地“嗯”了声。
池希柔柔看向他，有一瞬间的迟疑，“傅云深。”
云帕侧过眸看她，眼睛格外黑。
“明天早上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巡逻吗？”池希摇了摇手中的相机，“我需要拍摄记录。”
“上午十点。”
“好”，池希轻快地应下。
-
池希特意定了早上七点的闹钟，简单吃了点早餐，就开始收拾东西。
为了方便，她简单穿了白T和牛仔裤，简单的剪裁将身体勾勒得更加曼妙。乌发束在而后，五官精致小巧。
她特意带了长焦镜头，便于拍摄远景。
忙完一切，才上午九点。稍作休息了下，门口的铃声被按响。
池希起身开门，是个没见过的姑娘，但穿着野保队队服。
柴瑶瑶亲切地跟她打招呼，“池记者，现在有时间吗？队长通知我来给你量身高。”
现在距离十点钟还有半个小时，时间倒是有，只是，池希问，“在这里工作还需要报备身高体重吗？”
柴瑶瑶手脚很麻利，已经拿出了尺子，解释道：“是要做队服的，穿上队服后，就是正式的野保志愿者了。”
她拿软尺在池希身上比划，由于长得低，有些费力，“太羡慕你们这些长得高的人了，尤其是队长。我从不跟他出去执行任务，走在一起显得我像那只被牵着的巡逻犬。”
池希被她逗笑，美眸漾波。柴瑶瑶不吝啬赞美，“池记者你笑起来真好看。”
刚好量完胸围，“啧”了一声，“身材也好。”
池希只想着刚才那句话，情不自禁地问，“云帕是个怎样的人？”
“专业，威严，大家都很信任他。”
“好了，池记者。”柴瑶瑶收起卷尺，“队服应该一周内就可以做好。”
池希向她道了谢。
已经快十点，她将摄像包拿上，正好碰上了准备坐车的几人，穿着统一的卡其色队服。云帕罕见也穿了队服，细看长了些青色胡茬，立领冲锋衣更显狂野。
池希坐在云帕旁边的空位上。和他们打了招呼后，越野车缓缓开动。
路上，大家兴奋地聊着天。云帕不着痕迹地低咳了几声。
立刻有队员察觉，“队长，你感冒了，昨晚没睡好？”
于明亮将头凑到两人中间，“昨天晚上不是回得挺早的，我那儿有感冒药，晚上给你送过去。”
他又扭头看向池希，“池希，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给你也送点？”
池希心虚地“啊”了一声，摸摸鼻子，“我没事。”
她眼角瞥向云帕，后者只是淡淡摇了摇头，抱着臂，闭目养神。眼下有乌青，应该是昨晚没休息好。
池希想到昨天车里的场景，心又揪了起来。
他应该是为了陪她，那件冲锋衣现在还在她的房间里。
正在出神，车子颠簸了下。池希没抓稳，往前跌了下。
撞到了胳膊上，池希吃痛地“啊”了一声，捂着发红的鼻子，眼角疼出了晶莹的泪花。
车子又弹起来，池希失去重力，不受控地往外倒。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完蛋了。
下一秒，整个人被捞回去，撞见一个坚实的怀里，被紧紧箍住。
“六蛋，你他妈会不会开车？！！”
后面响起几声泼天愤怒的咒骂，被称作“六蛋”的司机回头不好意思地笑笑，“今天没戴眼镜，我开慢点。”
又是几声“草”，传来几声悲鸣，“你看路啊。”
渐渐缓下来，池希还后仰着，跌在怀里，精致的瓜子脸白皙透红。直愣愣地盯着前方，不敢朝上看。
“不好意思。”云帕将她扶正，声音些许哑。
池希深深低着头，睫毛扑闪扑闪，嗫嚅了句“没关系”。
“池希，别打瞌睡了。”于明亮喊，“那边有角马群，快拍！”
池希猛地抬头，瞬间来了精神，快速地扫视一圈后，熟练地打开摄像包，安上长焦镜头，小心翼翼地调试。
透过镜头，成群的斑马群在草原上失去方向感，慌乱地狂奔，身后是两只追逐的猎豹。周围几辆围成圈的越野车，依稀可见人影。
马赛马拉禁止游客下车，他们为什么会在那。
池希察觉到不对，指向那个方位，“那边有游客下车！”
众人噤了声，不约而同将视线射过去。六蛋丝滑地漂移，开出赛车的气势，加足马力冲过去。
颠了一路，到地方时，角马群已经被追得四散逃开。只剩下两只猎豹，趴在草地上休息。
那边的车门被一脚踹开，几个队员蹦下车，在车那边开始干呕。云帕面色苍白，眼皮半耷着，额头有细密的汗渗出。
应该是发烧了。
池希的眉蹙着，目不转睛看他。
缓了片刻，几个人直起腰，对着那几个下车对着猎豹拍照的人，用英语提醒，“快上车，这里禁止下车拍照。”
那是几个欧洲人，人高马大，轻蔑地朝这边看了一眼，变本加厉地离得更近。
猎豹虽然亲人，可说到底也是凶兽。即使是经验丰富的野保队，也不敢贸然下车。
其中一只猎豹起身，上前的几个人迅速四散哄开。
见它只是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后，开始嘲笑自己的同伴。
云帕下车，眼神冰冷，气压低沉得骇人。他朝那个人走过去，还要高半个头。
言简意赅，让他上车。
金发碧眼的男人缩了缩脖子，眼神飘忽。看到自己车上的那对人马时，又仿佛有了底气，迟疑着说了“No”。
另一只猎豹也起身，前腿微曲，脊柱高高拱起，眼神微微眯着。
那是猫科动物的狩猎姿势。
池希察觉不对劲，刚想出声提醒，音还凝在喉咙里。云帕已经提前察觉，拎着人往车里扑。
然而，一切都晚了。
云帕闷哼一声，卡色的衣服被划出几条清晰的爪印，背部鲜血淋漓，鲜红的血液很快渗染透了衣服。
这是池希看到的最后一幕。
云帕现在倒在那辆越野车里，情况不明。车里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气压降到冰点。跟那队人紧急交涉后，决定在最近的休息点会面。
这时候没人再嫌颠簸，车速快得快飞起来。池希缩成一团，十指交叠。漂亮澄澈的瞳孔又开始蓄起泪。她悄悄擦掉，不让人看见。这个时候，更要坚强。
周围七嘴八舌地骂，耳边却只有轰鸣声。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祈祷快一点，再快一点。
到达会和点，那边的车门还没开，他们就已经聚过去。相比他们，池希身材娇小，又瘦弱，她蓄起力，努力往前挤。于明亮见了，给她腾出位。
云帕双目闭着，眉头紧锁，已经失去意识。队员合力把他往车上背，池希轻轻拽着他的袖口，轻轻喊他的名字，软软的音调染上哭腔，“傅云深，傅云深”。
身后几个人嬉嬉笑笑，拽着英语怪他们影响了今天美好的旅行。
池希猛地转头，语气坚定，用流利地英语警告他们，“摄像机已经拍摄到了一切，我们会上交管理部，永久剥夺你们的入区权。”
几个人安静下来，眸子睁大，只静静看着这个娇弱漂亮的女人。
片刻后，想起来理论的时候，人已经扬长而去。
没时间和他们纠缠，他们扶着云帕上了车，准备前往距离最近处市里的医院。
夜晚的灯光昏暗，道路情况不好，即使换上了最有经验的司机，到医院也用了两个小时。
值班医生看到他们时，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将他们带到医疗室。检查伤口过后，小跑出去给外科医生打电话。
做好一切，才放下心开始进行简单的处理。
她向他们解释，致命点是高烧加外伤。如果不是因为体温过高，不会轻易昏迷。
队员们围在跟前，听的似懂非懂。池希低着头，默默在床边抓着他的胳膊，安静地像个瓷娃娃，只能看着睫毛在眨动。
如果不是她，云帕就不会发烧。
外科医生到达后，云帕就被推到了手术室。他们默默等在外面，表情凝重，没有一个人说话。
天快亮的时候，云帕转到病房，没有生命危险，池希提着的一口气终于缓了些。
营地不能没有人驻守，马赛马拉也离不开巡逻队伍。
她将几个人召集在一起，安排任务。
于明亮回去收拾云帕的东西带过来，其他人各就其位。
这么安排很合理，没有一个人反对。
他们看着初来乍到的池希，明明弱不禁风。可认真起来，却散发着让人无法移开眼睛的魅力。让你不自觉听从她，信任她。
短短的三天，池希已经经历了太多。于明亮看着她，有敬佩，也有惺惺相惜。他说，“池希，我带你回营地。”
池希强撑着笑意，眼神坚韧，异常的明亮，“我在这里陪他。”
于明亮知道她不会改变主意，“那你们等我回来。”
云帕昏迷了多久，池希就在床边陪了多久。医生说他天亮就会醒，可那天的夜却格外漫长。池希不敢闭上眼睛，静静等他醒。
直到于明亮回来，护士过来催缴费。池希动了动已经僵硬的四肢，对他说，“我很快回来，你在这里守着。”
于明亮应道：“好。”
交完费，刚回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嗓音。
云帕醒了。
池希脸上盛了些明朗的笑意，惊喜地推门进去，却在对上那双深目的一瞬间，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睛。
池希移到柜子那，假装收拾缴费单，悄悄藏住哭声。
那边的交谈声停止，她听见云帕说，“你先出去。”
于明亮呆了下，无辜地眨眨眼睛，却还是听从地出去，顺便带上门。
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云帕看向她，音色缱绻，带着些哑，“池希。”
云帕默不作声，将椅背调高。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嗓音嘶哑，“醒了就回房吧。”
池希将冲锋衣递过去，“衣服。”
云帕回神，眼神顿了下，正准备拿。池希又收回手，“我洗干净还你。”
那边微不可闻地“嗯”了声。
池希柔柔看向他，有一瞬间的迟疑，“傅云深。”
云帕侧过眸看她，眼睛格外黑。
“明天早上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巡逻吗？”池希摇了摇手中的相机，“我需要拍摄记录。”
“上午十点。”
“好”，池希轻快地应下。
-
池希特意定了早上七点的闹钟，简单吃了点早餐，就开始收拾东西。
为了方便，她简单穿了白T和牛仔裤，简单的剪裁将身体勾勒得更加曼妙。乌发束在而后，五官精致小巧。
她特意带了长焦镜头，便于拍摄远景。
忙完一切，才上午九点。稍作休息了下，门口的铃声被按响。
池希起身开门，是个没见过的姑娘，但穿着野保队队服。
柴瑶瑶亲切地跟她打招呼，“池记者，现在有时间吗？队长通知我来给你量身高。”
现在距离十点钟还有半个小时，时间倒是有，只是，池希问，“在这里工作还需要报备身高体重吗？”
柴瑶瑶手脚很麻利，已经拿出了尺子，解释道：“是要做队服的，穿上队服后，就是正式的野保志愿者了。”
她拿软尺在池希身上比划，由于长得低，有些费力，“太羡慕你们这些长得高的人了，尤其是队长。我从不跟他出去执行任务，走在一起显得我像那只被牵着的巡逻犬。”
池希被她逗笑，美眸漾波。柴瑶瑶不吝啬赞美，“池记者你笑起来真好看。”
刚好量完胸围，“啧”了一声，“身材也好。”
池希只想着刚才那句话，情不自禁地问，“云帕是个怎样的人？”
“专业，威严，大家都很信任他。”
“好了，池记者。”柴瑶瑶收起卷尺，“队服应该一周内就可以做好。”
池希向她道了谢。
已经快十点，她将摄像包拿上，正好碰上了准备坐车的几人，穿着统一的卡其色队服。云帕罕见也穿了队服，细看长了些青色胡茬，立领冲锋衣更显狂野。
池希坐在云帕旁边的空位上。和他们打了招呼后，越野车缓缓开动。
路上，大家兴奋地聊着天。云帕不着痕迹地低咳了几声。
立刻有队员察觉，“队长，你感冒了，昨晚没睡好？”
于明亮将头凑到两人中间，“昨天晚上不是回得挺早的，我那儿有感冒药，晚上给你送过去。”
他又扭头看向池希，“池希，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给你也送点？”
池希心虚地“啊”了一声，摸摸鼻子，“我没事。”
她眼角瞥向云帕，后者只是淡淡摇了摇头，抱着臂，闭目养神。眼下有乌青，应该是昨晚没休息好。
池希想到昨天车里的场景，心又揪了起来。
他应该是为了陪她，那件冲锋衣现在还在她的房间里。
正在出神，车子颠簸了下。池希没抓稳，往前跌了下。
撞到了胳膊上，池希吃痛地“啊”了一声，捂着发红的鼻子，眼角疼出了晶莹的泪花。
车子又弹起来，池希失去重力，不受控地往外倒。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完蛋了。
下一秒，整个人被捞回去，撞见一个坚实的怀里，被紧紧箍住。
“六蛋，你他妈会不会开车？！！”
后面响起几声泼天愤怒的咒骂，被称作“六蛋”的司机回头不好意思地笑笑，“今天没戴眼镜，我开慢点。”
又是几声“草”，传来几声悲鸣，“你看路啊。”
渐渐缓下来，池希还后仰着，跌在怀里，精致的瓜子脸白皙透红。直愣愣地盯着前方，不敢朝上看。
“不好意思。”云帕将她扶正，声音些许哑。
池希深深低着头，睫毛扑闪扑闪，嗫嚅了句“没关系”。
“池希，别打瞌睡了。”于明亮喊，“那边有角马群，快拍！”
池希猛地抬头，瞬间来了精神，快速地扫视一圈后，熟练地打开摄像包，安上长焦镜头，小心翼翼地调试。
透过镜头，成群的斑马群在草原上失去方向感，慌乱地狂奔，身后是两只追逐的猎豹。周围几辆围成圈的越野车，依稀可见人影。
马赛马拉禁止游客下车，他们为什么会在那。
池希察觉到不对，指向那个方位，“那边有游客下车！”
众人噤了声，不约而同将视线射过去。六蛋丝滑地漂移，开出赛车的气势，加足马力冲过去。
颠了一路，到地方时，角马群已经被追得四散逃开。只剩下两只猎豹，趴在草地上休息。
那边的车门被一脚踹开，几个队员蹦下车，在车那边开始干呕。云帕面色苍白，眼皮半耷着，额头有细密的汗渗出。
应该是发烧了。
池希的眉蹙着，目不转睛看他。
缓了片刻，几个人直起腰，对着那几个下车对着猎豹拍照的人，用英语提醒，“快上车，这里禁止下车拍照。”
那是几个欧洲人，人高马大，轻蔑地朝这边看了一眼，变本加厉地离得更近。
猎豹虽然亲人，可说到底也是凶兽。即使是经验丰富的野保队，也不敢贸然下车。
其中一只猎豹起身，上前的几个人迅速四散哄开。
见它只是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后，开始嘲笑自己的同伴。
云帕下车，眼神冰冷，气压低沉得骇人。他朝那个人走过去，还要高半个头。
言简意赅，让他上车。
金发碧眼的男人缩了缩脖子，眼神飘忽。看到自己车上的那对人马时，又仿佛有了底气，迟疑着说了“No”。
另一只猎豹也起身，前腿微曲，脊柱高高拱起，眼神微微眯着。
那是猫科动物的狩猎姿势。
池希察觉不对劲，刚想出声提醒，音还凝在喉咙里。云帕已经提前察觉，拎着人往车里扑。
然而，一切都晚了。
云帕闷哼一声，卡色的衣服被划出几条清晰的爪印，背部鲜血淋漓，鲜红的血液很快渗染透了衣服。
这是池希看到的最后一幕。
云帕现在倒在那辆越野车里，情况不明。车里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气压降到冰点。跟那队人紧急交涉后，决定在最近的休息点会面。
这时候没人再嫌颠簸，车速快得快飞起来。池希缩成一团，十指交叠。漂亮澄澈的瞳孔又开始蓄起泪。她悄悄擦掉，不让人看见。这个时候，更要坚强。
周围七嘴八舌地骂，耳边却只有轰鸣声。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祈祷快一点，再快一点。
到达会和点，那边的车门还没开，他们就已经聚过去。相比他们，池希身材娇小，又瘦弱，她蓄起力，努力往前挤。于明亮见了，给她腾出位。
云帕双目闭着，眉头紧锁，已经失去意识。队员合力把他往车上背，池希轻轻拽着他的袖口，轻轻喊他的名字，软软的音调染上哭腔，“傅云深，傅云深”。
身后几个人嬉嬉笑笑，拽着英语怪他们影响了今天美好的旅行。
池希猛地转头，语气坚定，用流利地英语警告他们，“摄像机已经拍摄到了一切，我们会上交管理部，永久剥夺你们的入区权。”
几个人安静下来，眸子睁大，只静静看着这个娇弱漂亮的女人。
片刻后，想起来理论的时候，人已经扬长而去。
没时间和他们纠缠，他们扶着云帕上了车，准备前往距离最近处市里的医院。
夜晚的灯光昏暗，道路情况不好，即使换上了最有经验的司机，到医院也用了两个小时。
值班医生看到他们时，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将他们带到医疗室。检查伤口过后，小跑出去给外科医生打电话。
做好一切，才放下心开始进行简单的处理。
她向他们解释，致命点是高烧加外伤。如果不是因为体温过高，不会轻易昏迷。
队员们围在跟前，听的似懂非懂。池希低着头，默默在床边抓着他的胳膊，安静地像个瓷娃娃，只能看着睫毛在眨动。
如果不是她，云帕就不会发烧。
外科医生到达后，云帕就被推到了手术室。他们默默等在外面，表情凝重，没有一个人说话。
天快亮的时候，云帕转到病房，没有生命危险，池希提着的一口气终于缓了些。
营地不能没有人驻守，马赛马拉也离不开巡逻队伍。
她将几个人召集在一起，安排任务。
于明亮回去收拾云帕的东西带过来，其他人各就其位。
这么安排很合理，没有一个人反对。
他们看着初来乍到的池希，明明弱不禁风。可认真起来，却散发着让人无法移开眼睛的魅力。让你不自觉听从她，信任她。
短短的三天，池希已经经历了太多。于明亮看着她，有敬佩，也有惺惺相惜。他说，“池希，我带你回营地。”
池希强撑着笑意，眼神坚韧，异常的明亮，“我在这里陪他。”
于明亮知道她不会改变主意，“那你们等我回来。”
云帕昏迷了多久，池希就在床边陪了多久。医生说他天亮就会醒，可那天的夜却格外漫长。池希不敢闭上眼睛，静静等他醒。
直到于明亮回来，护士过来催缴费。池希动了动已经僵硬的四肢，对他说，“我很快回来，你在这里守着。”
于明亮应道：“好。”
交完费，刚回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嗓音。
云帕醒了。
池希脸上盛了些明朗的笑意，惊喜地推门进去，却在对上那双深目的一瞬间，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睛。
池希移到柜子那，假装收拾缴费单，悄悄藏住哭声。
那边的交谈声停止，她听见云帕说，“你先出去。”
于明亮呆了下，无辜地眨眨眼睛，却还是听从地出去，顺便带上门。
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云帕看向她，音色缱绻，带着些哑，“池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