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的人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馨嫔是得宠之后求了皇上才搬去碧萝宫的，之前是与别的妃子同住一宫，现在碧萝宫倒是就住了她一个，宫女婆子太监一共八人，茴香死了，还剩七个。
秀竹苑是没有妃嫔居住的，以前住在这里的主子出宫削发当尼姑了，只剩三四个太监留在这里打理院子。
十来个人整整齐齐在堂下跪成两排。
“都交代一下吧，昨晚可曾有人见过茴香？她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碧萝宫的？”问话的人是皇后，在宫女太监面前她必须要树立自己的威信。
碧萝宫的人偷偷瞄了馨嫔好几眼，他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实话，万一说错话了，回去还要被责罚。
馨嫔怕给自己扯上嫌疑，便训斥道：“让你们回答，看本宫做什么！”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之时，一旁轻飘飘来了一句：“若有知情不报或言辞虚假不实之人，本宫与皇后娘娘定不轻饶。”
相比起馨嫔，在后宫叱咤风云多年的皇后和尤贵妃显然更让他们畏惧。
互相看了几眼之后，最先说话的是碧萝宫的宫女小玉，“回禀娘娘，茴香姐姐大概是在戌时离开碧萝宫的。”
尤贵妃问道：“她有说自己要去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吗？”
“这……”小玉犹豫一番后才回道，“她只说自己要出去转转。”
她又问：“之后呢，有人见过她回来吗？”
宫女太监们齐齐摇头。
贺敏问道：“那她平常爱去什么地方转？”
众人还是摇头。
很明显，这个问题碧萝宫的人撒谎了。
同住一个屋檐下两年，爱去什么地方活动是没法藏着掖着的，总有被人瞧见的时候。就算不清楚所有她爱去的地方，总也该知道一两个的。但他们一个都不愿说、不敢说，就意味着说了会有代价，胡说也会有代价，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所以他们不敢答。
贺敏总算找到了一个关键的突破口，茴香爱去的地方或许是调查她死因的关键。
皇后问道：“茴香可曾与何人结过仇？”
果不其然，众人左顾右盼一番，还是按照馨嫔之前的交代说与红叶有矛盾。
馨嫔是皇后娘娘的人，皇后娘娘不喜欢永芳宫的人，而且他们并没有撒谎，红叶与茴香争执那天，内务府的人都看见了。
待碧萝宫的人说完后，馨嫔便道：“皇后娘娘，依臣妾之见，永芳宫的人也该都押来盘问盘问，这查来查去，嫌疑最大的不还是红叶吗？多半是她没跑了。”
这人老是咬着她们不放，贺敏也没法无视她，“馨嫔娘娘恐怕是言过其实了，宫女之间的一点小过节能证明什么，难道就因为她们曾经吵了一架，茴香的事便都要赖在红叶头上不成？”
馨嫔咬人虽紧，但属实不太聪明，只会胡搅蛮缠，总被贺敏几句话反驳得哑口无言。
下属不中用，馨嫔唱白脸唱得不太行，唱红脸的皇后也不得不出来帮腔，“馨嫔的话也不无可能，既然要查，有嫌疑的人都该查个清楚才是，敢在皇宫大内行凶杀人，陛下若是知晓也决计不会轻饶。”
尤贵妃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皇后姐姐说得在理，该查的都要查。不过这秀竹苑的人还没问呢，怎能只听碧萝宫的一面之词？”
而后她又对秀竹苑的几人说道：“皇后娘娘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这事必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不管你们看到了或者听到了什么可疑之处都要说出来。况且……茴香死在了秀竹苑，你们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听了她这话，贺敏心下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尤贵妃肯出面插手这件事已是万幸，没曾想她会这样尽心地帮她们说话。
尤贵妃到底还是那个宠冠六宫的尤贵妃，不光有过人的美貌，还有清醒聪明的脑子。总是笑眯眯说出几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戳到关键，还让人找不出她的漏洞，没法反驳。
秀竹苑的人从证人变成嫌疑人，自是想洗脱自己的嫌疑，也不会像碧萝宫的人那般怕担责有所隐瞒，尽说些没用的废话。
几个太监皆是惶恐不安地说自己是清白的，求娘娘明鉴。
此时有个太监突然说自己想起了一件事，“奴才记得，小贵子说过茴香欠了他五十多两银子一直都没还，没准是他催债的时候出手太重把人弄死了，还故意贼喊捉贼。”
一旁的小贵子难以置信地瞪了大眼，对他怒道：“喂！小林子你……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我？我从来没有出过狠手，更不会害人性命！我没有杀人！”
言罢他便砰砰磕头，急切说道：“求各位娘娘明鉴，奴才是清白的，奴才只是口头催过茴香还钱，不可能杀她啊……”
挖出这样的隐情是众人未预料到的。此前馨嫔和碧萝宫众人信誓旦旦说茴香与人为善，除了红叶之外未曾与他人结怨，现在也被打脸了，全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只有馨嫔还敢梗着脖子问道：“你有证据吗你？茴香怎么可能欠这么多钱？你是不是故意胡说想帮某些人脱罪？”
小林子诚惶诚恐地保证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娘娘们可派人前去搜一搜他住的地方，奴才记得小贵子说过茴香还立了字据。”
“小林子！你为何……”小贵子气得咬牙，没想到日日称兄道弟的小林子会这样把他出卖得干干净净，还诬陷他杀人。
既然查到了嫌疑之处，自然要弄个明白，皇后当即便派了人去搜查小贵子的住处，还真找到了他说的欠条。
除此之外，还找到了别的东西。
站在殿中的太监将一个小木匣子捧在手里向皇后禀报，“从小贵子床底找到的盒子，里面有些银子珠宝，还有好几十张欠条。”
寒若接过匣子呈上来给皇后看，皇后拿起欠条看完后大怒，一把将其拍在桌上，问道：“说！这些欠条是怎么回事？”
小贵子低着头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小林子，你来说。”
小林子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些……都是赌输了的人，给小贵子写的欠条。”
皇后将每张欠条的落款名字都看了，再将底下跪着的宫女太监扫视一遍，怒问：“赌？好啊，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在皇宫里聚众赌钱，简直不把陛下和本宫放在眼里！来人啊！”
皇后站起身一声令下，进来五六个太监听候差遣。她一把将手里的欠条扔出去，“将欠条上的这些狗奴才全部押来景和宫听候发落！胆敢把皇宫当赌场，若不严惩，以后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还不把皇宫掀翻了天？”
哐当一声。
她扔东西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大袖挂住了放在一旁的木匣子，木匣子被打翻在地，散落了一地金银珠宝，其中翻出一块粉色的手帕非常突兀。
在场众人都瞧见了那块手帕，这样的东西被放在一堆财物里十分显眼，足以表明主人对它的重视。
贺敏见了后眼皮一跳，默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红叶，她更加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后者脸色煞白惊慌无措，拼命地对她摇头。
寒若把手帕捡起来捧给皇后，皇后没接，瞄了一眼便对馨嫔道：“你来看看，这是不是茴香的手帕？”
馨嫔依言上前，拿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绣的花纹，有些疑惑道：“倒不是茴香的，不过臣妾觉着眼熟，貌似在哪里见过……”
皇后更怒了，“一个太监，不光赌钱，还敢与宫女私相授受，好，真好，若不狠狠惩治了你，本宫的颜面何存？皇室的颜面何存？”
在木匣子出现在这里时他就已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一直只知拼命磕头求饶，除此之外别的都不再说了，连小林子说出这是赌钱的欠条时他都顾不上再质问他为何出卖自己。
就算他真的没有杀茴香，这个木匣子里的东西也足够让他不死也脱层皮。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地，小林子要告发他诬陷他，他跟小林子明明无冤无仇，甚至天天在一处干活、在一屋睡觉。还有这个木匣子他一直埋在床下，藏得很隐蔽，没人知道的啊……
两个太监将地上软成一滩烂泥的小贵子拉起来架着，他的额头上磕出了血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嘴里还一直喊着“求皇后娘娘饶命”。
皇后问道：“这手帕是谁的？你跟哪个宫女私相授受？”
小贵子抬头看了一眼，摇头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奴才没见过……求皇后娘娘饶命……饶命……”
尤贵妃是宫里多年老人了，从一看见这块手帕就知道是有心人故意要做文章。她道：“这奴才忒不老实，说不定是他偷来的呢。”
皇后冷着脸点点头：“不肯说实话是吧？来人，上刑。”
两个太监把他拉到门口放好的木凳上按住，他拼命挣扎一直喊叫着“真的不知道”、“求饶”等话，但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挣脱不了。
握着两根大木杖的太监得到皇后的指令后就开始毫不留情地杖打。
棍棒狠狠敲击皮肉的闷响传进殿里，一下一下，邦邦结实。
贺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心里说不出的震动。她看了一圈在场的其他人，几乎是满脸冷漠，像是见惯了这般场面。
身后的红叶已经吓得全身发抖，那张手帕是冲着她来的，如果被认出来，她的下场可想而知，不会比小贵子好多少。
馨嫔本就时常关注着贺敏这边的情况，一看红叶的神情状态不对，她先是怔愣一瞬，随后好似忽然灵光一现想起什么来了。
“我就说嘛，”她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献宝般地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臣妾想起来这帕子的主人是谁了！就是红叶，是她的，我之前见过，一定是她跟小贵子勾结起来，合伙杀害了茴香。”
红叶听到馨嫔的话时，瞬间心凉了半截。
馨嫔是得宠之后求了皇上才搬去碧萝宫的，之前是与别的妃子同住一宫，现在碧萝宫倒是就住了她一个，宫女婆子太监一共八人，茴香死了，还剩七个。
秀竹苑是没有妃嫔居住的，以前住在这里的主子出宫削发当尼姑了，只剩三四个太监留在这里打理院子。
十来个人整整齐齐在堂下跪成两排。
“都交代一下吧，昨晚可曾有人见过茴香？她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碧萝宫的？”问话的人是皇后，在宫女太监面前她必须要树立自己的威信。
碧萝宫的人偷偷瞄了馨嫔好几眼，他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实话，万一说错话了，回去还要被责罚。
馨嫔怕给自己扯上嫌疑，便训斥道：“让你们回答，看本宫做什么！”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之时，一旁轻飘飘来了一句：“若有知情不报或言辞虚假不实之人，本宫与皇后娘娘定不轻饶。”
相比起馨嫔，在后宫叱咤风云多年的皇后和尤贵妃显然更让他们畏惧。
互相看了几眼之后，最先说话的是碧萝宫的宫女小玉，“回禀娘娘，茴香姐姐大概是在戌时离开碧萝宫的。”
尤贵妃问道：“她有说自己要去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吗？”
“这……”小玉犹豫一番后才回道，“她只说自己要出去转转。”
她又问：“之后呢，有人见过她回来吗？”
宫女太监们齐齐摇头。
贺敏问道：“那她平常爱去什么地方转？”
众人还是摇头。
很明显，这个问题碧萝宫的人撒谎了。
同住一个屋檐下两年，爱去什么地方活动是没法藏着掖着的，总有被人瞧见的时候。就算不清楚所有她爱去的地方，总也该知道一两个的。但他们一个都不愿说、不敢说，就意味着说了会有代价，胡说也会有代价，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所以他们不敢答。
贺敏总算找到了一个关键的突破口，茴香爱去的地方或许是调查她死因的关键。
皇后问道：“茴香可曾与何人结过仇？”
果不其然，众人左顾右盼一番，还是按照馨嫔之前的交代说与红叶有矛盾。
馨嫔是皇后娘娘的人，皇后娘娘不喜欢永芳宫的人，而且他们并没有撒谎，红叶与茴香争执那天，内务府的人都看见了。
待碧萝宫的人说完后，馨嫔便道：“皇后娘娘，依臣妾之见，永芳宫的人也该都押来盘问盘问，这查来查去，嫌疑最大的不还是红叶吗？多半是她没跑了。”
这人老是咬着她们不放，贺敏也没法无视她，“馨嫔娘娘恐怕是言过其实了，宫女之间的一点小过节能证明什么，难道就因为她们曾经吵了一架，茴香的事便都要赖在红叶头上不成？”
馨嫔咬人虽紧，但属实不太聪明，只会胡搅蛮缠，总被贺敏几句话反驳得哑口无言。
下属不中用，馨嫔唱白脸唱得不太行，唱红脸的皇后也不得不出来帮腔，“馨嫔的话也不无可能，既然要查，有嫌疑的人都该查个清楚才是，敢在皇宫大内行凶杀人，陛下若是知晓也决计不会轻饶。”
尤贵妃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皇后姐姐说得在理，该查的都要查。不过这秀竹苑的人还没问呢，怎能只听碧萝宫的一面之词？”
而后她又对秀竹苑的几人说道：“皇后娘娘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这事必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不管你们看到了或者听到了什么可疑之处都要说出来。况且……茴香死在了秀竹苑，你们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听了她这话，贺敏心下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尤贵妃肯出面插手这件事已是万幸，没曾想她会这样尽心地帮她们说话。
尤贵妃到底还是那个宠冠六宫的尤贵妃，不光有过人的美貌，还有清醒聪明的脑子。总是笑眯眯说出几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戳到关键，还让人找不出她的漏洞，没法反驳。
秀竹苑的人从证人变成嫌疑人，自是想洗脱自己的嫌疑，也不会像碧萝宫的人那般怕担责有所隐瞒，尽说些没用的废话。
几个太监皆是惶恐不安地说自己是清白的，求娘娘明鉴。
此时有个太监突然说自己想起了一件事，“奴才记得，小贵子说过茴香欠了他五十多两银子一直都没还，没准是他催债的时候出手太重把人弄死了，还故意贼喊捉贼。”
一旁的小贵子难以置信地瞪了大眼，对他怒道：“喂！小林子你……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我？我从来没有出过狠手，更不会害人性命！我没有杀人！”
言罢他便砰砰磕头，急切说道：“求各位娘娘明鉴，奴才是清白的，奴才只是口头催过茴香还钱，不可能杀她啊……”
挖出这样的隐情是众人未预料到的。此前馨嫔和碧萝宫众人信誓旦旦说茴香与人为善，除了红叶之外未曾与他人结怨，现在也被打脸了，全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只有馨嫔还敢梗着脖子问道：“你有证据吗你？茴香怎么可能欠这么多钱？你是不是故意胡说想帮某些人脱罪？”
小林子诚惶诚恐地保证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娘娘们可派人前去搜一搜他住的地方，奴才记得小贵子说过茴香还立了字据。”
“小林子！你为何……”小贵子气得咬牙，没想到日日称兄道弟的小林子会这样把他出卖得干干净净，还诬陷他杀人。
既然查到了嫌疑之处，自然要弄个明白，皇后当即便派了人去搜查小贵子的住处，还真找到了他说的欠条。
除此之外，还找到了别的东西。
站在殿中的太监将一个小木匣子捧在手里向皇后禀报，“从小贵子床底找到的盒子，里面有些银子珠宝，还有好几十张欠条。”
寒若接过匣子呈上来给皇后看，皇后拿起欠条看完后大怒，一把将其拍在桌上，问道：“说！这些欠条是怎么回事？”
小贵子低着头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小林子，你来说。”
小林子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些……都是赌输了的人，给小贵子写的欠条。”
皇后将每张欠条的落款名字都看了，再将底下跪着的宫女太监扫视一遍，怒问：“赌？好啊，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在皇宫里聚众赌钱，简直不把陛下和本宫放在眼里！来人啊！”
皇后站起身一声令下，进来五六个太监听候差遣。她一把将手里的欠条扔出去，“将欠条上的这些狗奴才全部押来景和宫听候发落！胆敢把皇宫当赌场，若不严惩，以后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还不把皇宫掀翻了天？”
哐当一声。
她扔东西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大袖挂住了放在一旁的木匣子，木匣子被打翻在地，散落了一地金银珠宝，其中翻出一块粉色的手帕非常突兀。
在场众人都瞧见了那块手帕，这样的东西被放在一堆财物里十分显眼，足以表明主人对它的重视。
贺敏见了后眼皮一跳，默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红叶，她更加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后者脸色煞白惊慌无措，拼命地对她摇头。
寒若把手帕捡起来捧给皇后，皇后没接，瞄了一眼便对馨嫔道：“你来看看，这是不是茴香的手帕？”
馨嫔依言上前，拿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绣的花纹，有些疑惑道：“倒不是茴香的，不过臣妾觉着眼熟，貌似在哪里见过……”
皇后更怒了，“一个太监，不光赌钱，还敢与宫女私相授受，好，真好，若不狠狠惩治了你，本宫的颜面何存？皇室的颜面何存？”
在木匣子出现在这里时他就已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一直只知拼命磕头求饶，除此之外别的都不再说了，连小林子说出这是赌钱的欠条时他都顾不上再质问他为何出卖自己。
就算他真的没有杀茴香，这个木匣子里的东西也足够让他不死也脱层皮。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地，小林子要告发他诬陷他，他跟小林子明明无冤无仇，甚至天天在一处干活、在一屋睡觉。还有这个木匣子他一直埋在床下，藏得很隐蔽，没人知道的啊……
两个太监将地上软成一滩烂泥的小贵子拉起来架着，他的额头上磕出了血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嘴里还一直喊着“求皇后娘娘饶命”。
皇后问道：“这手帕是谁的？你跟哪个宫女私相授受？”
小贵子抬头看了一眼，摇头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奴才没见过……求皇后娘娘饶命……饶命……”
尤贵妃是宫里多年老人了，从一看见这块手帕就知道是有心人故意要做文章。她道：“这奴才忒不老实，说不定是他偷来的呢。”
皇后冷着脸点点头：“不肯说实话是吧？来人，上刑。”
两个太监把他拉到门口放好的木凳上按住，他拼命挣扎一直喊叫着“真的不知道”、“求饶”等话，但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挣脱不了。
握着两根大木杖的太监得到皇后的指令后就开始毫不留情地杖打。
棍棒狠狠敲击皮肉的闷响传进殿里，一下一下，邦邦结实。
贺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心里说不出的震动。她看了一圈在场的其他人，几乎是满脸冷漠，像是见惯了这般场面。
身后的红叶已经吓得全身发抖，那张手帕是冲着她来的，如果被认出来，她的下场可想而知，不会比小贵子好多少。
馨嫔本就时常关注着贺敏这边的情况，一看红叶的神情状态不对，她先是怔愣一瞬，随后好似忽然灵光一现想起什么来了。
“我就说嘛，”她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献宝般地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臣妾想起来这帕子的主人是谁了！就是红叶，是她的，我之前见过，一定是她跟小贵子勾结起来，合伙杀害了茴香。”
红叶听到馨嫔的话时，瞬间心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