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做了一个梦。
有人把她的行李扔出家门，还恶狠狠地骂她：“我不想见到你，你不配待在这里。”
她摔倒在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人居高临下，一脸得意地展示他的婚戒：“你看到了吗？我有未婚妻了。”
她拉起行李箱：“那你别后悔。”
舒予看不清梦里人是谁，从小到大她无数次寄人篱下，又无数次被赶出家门，这样场景一点也不罕见。谁会喜欢一个没有血缘关系，脾气不好，又自私自利的人呢？
舒予醒来头昏脑胀，她晕乎乎走到镜子前洗漱，而镜中人满脸通红、全是疹子。
“我真厉害。”她彻底清醒了。
舒予给下属罗桑发微信，让她去一趟林业局。
“去那么远干什么？”罗桑很快回复，她在林业站上班，也住在郊区，“去市里又不报车费。”
“去林业局拿采购的资料。”舒予让她去找郑副局长，把采购工作交由罗桑负责。
“宋池他……”舒予撤回语音，重新说：“采购方宋总脾气不好，你别和他起争执。”
“你还不是站长就开始安排工作了？”罗桑很不满，“听说关局把这个工作交给你，凭什么又推给我？”
“这项工作和我是不是站长没关系。”舒予叹气，“也不是推给你，是拜托你暂时跟进一下。”
“我手里还有其他工作，你找别人吧。”罗桑挂断电话。
不到三分钟，郑副局长的电话打过来：“你怎么回事？局长指定的工作你也敢推给别人？”
“不是的。”舒予转换视频电话。
“过敏了，暂时让罗桑接管。”
“看过医生没？”
“吃药就好。”
视频电话短暂沉默。
“舒予，我知道过敏是真，你想推工作也是真。”郑副局长压下火，“局长跟我说过，你和宋池认识！你说实话，不然我会怀疑把你推荐为负责人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舒予从援西志愿者，到考进林业局做森林资源查核员，再到下派到林区锻炼，现在还有机会晋升林业站站长，都是郑副局长一路指导和提携。
郑副局长看中舒予的聪明和坚韧，也知道她是个孤女，养母去世、养父再婚，像这样毫无家庭支撑的底层女孩，应该多给她机会，让她顺着工作往上爬。
援西大学生陆陆续续离开，只有舒予坚持到现在，她申请把舒予调到她的分管部门，看着舒予从头学起，一天比一天更专业。
现在，舒予已经能独当一面，她绝不允许舒予在晋升的关键时刻思想抛锚。
“我错了。”舒予老实承认，“我和宋池有点误会，也许会影响工作。”
“什么误会？怎么能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
“下次不会了，采购工作我会尽力做好。”
舒予道歉，羞愧难当让她的红疹更痒。
郑副局长眼看着她的脸涨成猪肝色。
“算了，你先去把过敏治好。”郑局长教她，“你即将调去林业站，我不能驳你的面子，让你被下属压下去。”
舒予不停道谢。
“你别挠了，要留疤的。”郑局长不忍直视，“我会批评罗桑，你是正当工作安排，态度要强硬。”
“知道了。”舒予再次答谢。
郑局长挂了电话。
舒予走到药店：“过敏，要药效最猛的。”
药店医生问：“什么过敏？”
舒予回答：“吃了兔肉。”
医生下意识问：“知道过敏还吃？”
“太好吃了，没忍住。”舒予找借口。
她总不能说为了逃避工作。
医生拿出花花绿绿三四支药：“这支是口服，这支是外敷，要禁烟禁酒。”
舒予点点头，付钱走人。
她给罗桑发微信：“今天下午，带上特产去拜访宋总。”
罗桑刚被郑副局长批评，有怒不敢言。
舒予又发：“费用会报销。”。
罗桑无奈回复：“收到。”
*
宋池整晚失眠，一觉睡到下午。
助理正在客厅接完电话：“老板，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按事情紧急程度说。”
“林业部门的人要来拜访你。”助理说。
“不见。”宋池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啊？”助理越来越困惑。
“我的咖啡豆呢？”宋池问。
“吃住安排都拒绝，怎么面谈工作也要拒绝？”助理挠挠头，“他们态度挺好的啊……”
宋池拒绝关局长的安排，让助理在近郊长租了一栋两层民房，是林区居民自建的木头房子。房子依江而建，背靠原始森林，几米开外砖砌出一块小型广场，广场中间有一棵巨大的百年香樟树。
这个地方既有烟火气，又静谧宁心，比酒店住着更舒服。
“现在我做什么都要向你解释吗？”宋池的脸色不好，语气也不好。
助理不敢顶嘴，小声解释：“可是，她说已经快到了。”
“什么？她怎么知道我们住这里？”宋池走到助理跟前，他不记得和林业局的人交代过。
“当然是我告诉她的。”助理展颜一笑，“人家带着礼物上门，我们没有理由避而不见啊。”
宋池：“……”
他感觉堵着一口气上不来。
“怎么不早说。”他小跑进浴室里洗漱。
门铃响了。
“您好，我是林业站的罗桑。”罗桑提着几件特产，向门口的人打招呼。
“您好，我是助理小唐。”小唐接过礼品盒，给罗桑引路。
罗桑进门，宋池正在洗杯子。
“试试新买的咖啡豆？”宋池背对着罗桑。
“谢谢宋总。”罗桑坐下。
宋池回头，突然问：“你是谁？”
罗桑看见宋池的脸，愣住不动。
她脑补的采购方负责人应该在四五十岁，可能有啤酒肚，常年伏案设计或许戴着厚厚的眼镜。谁也没跟她说过，他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帅哥。
他看着刚洗完头，略微凌乱的碎发盖住额头，睫毛浓密微卷，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她。
“这位是负责采购工作的罗桑。”小唐介绍。
“怎么是你负责？”宋池又问。
“啊？”小唐不知道怎么回答。
“哦！是这样。”罗桑回过神，“舒予生病了，暂时由我负责。”
“她怎么了？”宋池猛地站起来。
小唐和罗桑吓了一跳。
“吃坏东西，过敏了。”罗桑解释，“女孩子脸上有疹子不好见人，希望宋总理解。”
宋池“哦”了一声，坐回沙发。
“这是我们N市的特产，麻辣兔肉丝，带给宋总和唐助理尝尝，工作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罗桑说。
宋池听到“兔肉”，下意识看了一眼礼品盒。
“谢谢。”宋池说。
“不客气，接下来我们还会经常联系。”罗桑拿出手机，“宋总，方便留个电话吗？”
小唐连忙说：“罗女士，你留我的电话。”
宋池摆摆手：“没关系。我们也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唐助理麻烦拿一下。”
小唐支支吾吾：“这里没有咖啡豆。”
宋池问：“你放在哪儿了？”
小唐豁出去：“机场。”
*
舒予听到手机响，从一堆杂物中抽出身。
罗桑打电话过来汇报工作。
“他没为难你吧。”舒予问。
“怎么会？他不像你说的那样脾气不好，还给我送了见面礼。”罗桑语气轻快。
“那就好。”
“这项工作就交给我吧。”
“行，那你注意检查采购清单……”
舒予还想嘱咐几句，罗桑已经挂了电话。她也没工夫和罗桑折腾，家里一堆东西要整理，得赶在天黑之前搬到新家。
林区离市里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舒予找了个离林业站很近的房子，一是为以后的工作提前准备，二是因为房租便宜。
“东西准备好了吗？”搬家司机打来电话。
“等我十分钟。”舒予急忙站起身。
“我要赶下一单，你动作麻利些。”司机催她。
“马上。”舒予匆忙收拾。
她抱起箱子往货车上装。
舒予脸颊上还有红疹，她戴上口罩。
“你这一趟那么远，到达后我放下就走。”
“那么多箱子要我自己搬？”
“你不愿意现在也可以取消订单。”
“……”舒予的东西都已经放上货车，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新家在以前的林业站家属院，舒予一眼相中顶楼那套两居室，便宜实惠，家具齐全，虽然有五层步行梯，但是舒予对此很满意，她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搬家司机收费低，态度极差，还没到目的地他就跑了。
舒予气得脑袋冒烟，明明快好的红疹感觉又痛又痒，她为自己愚蠢的“苦肉计”抓狂，忍着难受开始搬东西。她一趟趟地跑，凉爽的天气里热出一头汗。
抱起两个箱子，她的胸口隐隐作痛。她曾经受过伤，到现在还留着一条深深的疤痕，按理伤口说早就痊愈。
舒予觉得是心理作用，尝试搬起三个箱子。
刚走两步，最上层的箱子摇摇欲坠。
“小心。”有人伸手扶住箱子。
舒予侧过头看，但箱子挡住她的视线。
“你这样很危险。”那人取下两个箱子。
舒予看清楚是谁了。
舒予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宋池也问：“这么多东西怎么不请人来搬？”
舒予老实回答：“搬家的司机跑了。”
宋池：“……”
“你别帮忙，我请不起你。”
“谁说我要帮你搬？”宋池放下箱子，“我只是怕有人在我住的地方出事。”
“你住的地方？这明明是我住的地方……”舒予扯下口罩，忽然反应过来：“你也住在这里？”
宋池点点头：“还不算太笨。”
舒予环视一圈，目光锁定在广场对面的小木屋，那是宋池喜欢的原生态风格。她又看了眼自己的房子，居然和他的住处只隔着一棵大树。
“安排的酒店呢？”舒予又问。
“退了。”宋池的视线转移到她的脸颊上。
“看什么看？”舒予戴上口罩。
“就算你跟着搬过来，我也拒绝与你合作。”
“随便你！”
舒予抱起箱子，撞开宋池。
宋池看着她的背影，悠悠开口：“邻居，你的行李箱不要了？”
有人把她的行李扔出家门，还恶狠狠地骂她：“我不想见到你，你不配待在这里。”
她摔倒在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人居高临下，一脸得意地展示他的婚戒：“你看到了吗？我有未婚妻了。”
她拉起行李箱：“那你别后悔。”
舒予看不清梦里人是谁，从小到大她无数次寄人篱下，又无数次被赶出家门，这样场景一点也不罕见。谁会喜欢一个没有血缘关系，脾气不好，又自私自利的人呢？
舒予醒来头昏脑胀，她晕乎乎走到镜子前洗漱，而镜中人满脸通红、全是疹子。
“我真厉害。”她彻底清醒了。
舒予给下属罗桑发微信，让她去一趟林业局。
“去那么远干什么？”罗桑很快回复，她在林业站上班，也住在郊区，“去市里又不报车费。”
“去林业局拿采购的资料。”舒予让她去找郑副局长，把采购工作交由罗桑负责。
“宋池他……”舒予撤回语音，重新说：“采购方宋总脾气不好，你别和他起争执。”
“你还不是站长就开始安排工作了？”罗桑很不满，“听说关局把这个工作交给你，凭什么又推给我？”
“这项工作和我是不是站长没关系。”舒予叹气，“也不是推给你，是拜托你暂时跟进一下。”
“我手里还有其他工作，你找别人吧。”罗桑挂断电话。
不到三分钟，郑副局长的电话打过来：“你怎么回事？局长指定的工作你也敢推给别人？”
“不是的。”舒予转换视频电话。
“过敏了，暂时让罗桑接管。”
“看过医生没？”
“吃药就好。”
视频电话短暂沉默。
“舒予，我知道过敏是真，你想推工作也是真。”郑副局长压下火，“局长跟我说过，你和宋池认识！你说实话，不然我会怀疑把你推荐为负责人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舒予从援西志愿者，到考进林业局做森林资源查核员，再到下派到林区锻炼，现在还有机会晋升林业站站长，都是郑副局长一路指导和提携。
郑副局长看中舒予的聪明和坚韧，也知道她是个孤女，养母去世、养父再婚，像这样毫无家庭支撑的底层女孩，应该多给她机会，让她顺着工作往上爬。
援西大学生陆陆续续离开，只有舒予坚持到现在，她申请把舒予调到她的分管部门，看着舒予从头学起，一天比一天更专业。
现在，舒予已经能独当一面，她绝不允许舒予在晋升的关键时刻思想抛锚。
“我错了。”舒予老实承认，“我和宋池有点误会，也许会影响工作。”
“什么误会？怎么能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
“下次不会了，采购工作我会尽力做好。”
舒予道歉，羞愧难当让她的红疹更痒。
郑副局长眼看着她的脸涨成猪肝色。
“算了，你先去把过敏治好。”郑局长教她，“你即将调去林业站，我不能驳你的面子，让你被下属压下去。”
舒予不停道谢。
“你别挠了，要留疤的。”郑局长不忍直视，“我会批评罗桑，你是正当工作安排，态度要强硬。”
“知道了。”舒予再次答谢。
郑局长挂了电话。
舒予走到药店：“过敏，要药效最猛的。”
药店医生问：“什么过敏？”
舒予回答：“吃了兔肉。”
医生下意识问：“知道过敏还吃？”
“太好吃了，没忍住。”舒予找借口。
她总不能说为了逃避工作。
医生拿出花花绿绿三四支药：“这支是口服，这支是外敷，要禁烟禁酒。”
舒予点点头，付钱走人。
她给罗桑发微信：“今天下午，带上特产去拜访宋总。”
罗桑刚被郑副局长批评，有怒不敢言。
舒予又发：“费用会报销。”。
罗桑无奈回复：“收到。”
*
宋池整晚失眠，一觉睡到下午。
助理正在客厅接完电话：“老板，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按事情紧急程度说。”
“林业部门的人要来拜访你。”助理说。
“不见。”宋池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啊？”助理越来越困惑。
“我的咖啡豆呢？”宋池问。
“吃住安排都拒绝，怎么面谈工作也要拒绝？”助理挠挠头，“他们态度挺好的啊……”
宋池拒绝关局长的安排，让助理在近郊长租了一栋两层民房，是林区居民自建的木头房子。房子依江而建，背靠原始森林，几米开外砖砌出一块小型广场，广场中间有一棵巨大的百年香樟树。
这个地方既有烟火气，又静谧宁心，比酒店住着更舒服。
“现在我做什么都要向你解释吗？”宋池的脸色不好，语气也不好。
助理不敢顶嘴，小声解释：“可是，她说已经快到了。”
“什么？她怎么知道我们住这里？”宋池走到助理跟前，他不记得和林业局的人交代过。
“当然是我告诉她的。”助理展颜一笑，“人家带着礼物上门，我们没有理由避而不见啊。”
宋池：“……”
他感觉堵着一口气上不来。
“怎么不早说。”他小跑进浴室里洗漱。
门铃响了。
“您好，我是林业站的罗桑。”罗桑提着几件特产，向门口的人打招呼。
“您好，我是助理小唐。”小唐接过礼品盒，给罗桑引路。
罗桑进门，宋池正在洗杯子。
“试试新买的咖啡豆？”宋池背对着罗桑。
“谢谢宋总。”罗桑坐下。
宋池回头，突然问：“你是谁？”
罗桑看见宋池的脸，愣住不动。
她脑补的采购方负责人应该在四五十岁，可能有啤酒肚，常年伏案设计或许戴着厚厚的眼镜。谁也没跟她说过，他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帅哥。
他看着刚洗完头，略微凌乱的碎发盖住额头，睫毛浓密微卷，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她。
“这位是负责采购工作的罗桑。”小唐介绍。
“怎么是你负责？”宋池又问。
“啊？”小唐不知道怎么回答。
“哦！是这样。”罗桑回过神，“舒予生病了，暂时由我负责。”
“她怎么了？”宋池猛地站起来。
小唐和罗桑吓了一跳。
“吃坏东西，过敏了。”罗桑解释，“女孩子脸上有疹子不好见人，希望宋总理解。”
宋池“哦”了一声，坐回沙发。
“这是我们N市的特产，麻辣兔肉丝，带给宋总和唐助理尝尝，工作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罗桑说。
宋池听到“兔肉”，下意识看了一眼礼品盒。
“谢谢。”宋池说。
“不客气，接下来我们还会经常联系。”罗桑拿出手机，“宋总，方便留个电话吗？”
小唐连忙说：“罗女士，你留我的电话。”
宋池摆摆手：“没关系。我们也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唐助理麻烦拿一下。”
小唐支支吾吾：“这里没有咖啡豆。”
宋池问：“你放在哪儿了？”
小唐豁出去：“机场。”
*
舒予听到手机响，从一堆杂物中抽出身。
罗桑打电话过来汇报工作。
“他没为难你吧。”舒予问。
“怎么会？他不像你说的那样脾气不好，还给我送了见面礼。”罗桑语气轻快。
“那就好。”
“这项工作就交给我吧。”
“行，那你注意检查采购清单……”
舒予还想嘱咐几句，罗桑已经挂了电话。她也没工夫和罗桑折腾，家里一堆东西要整理，得赶在天黑之前搬到新家。
林区离市里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舒予找了个离林业站很近的房子，一是为以后的工作提前准备，二是因为房租便宜。
“东西准备好了吗？”搬家司机打来电话。
“等我十分钟。”舒予急忙站起身。
“我要赶下一单，你动作麻利些。”司机催她。
“马上。”舒予匆忙收拾。
她抱起箱子往货车上装。
舒予脸颊上还有红疹，她戴上口罩。
“你这一趟那么远，到达后我放下就走。”
“那么多箱子要我自己搬？”
“你不愿意现在也可以取消订单。”
“……”舒予的东西都已经放上货车，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新家在以前的林业站家属院，舒予一眼相中顶楼那套两居室，便宜实惠，家具齐全，虽然有五层步行梯，但是舒予对此很满意，她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搬家司机收费低，态度极差，还没到目的地他就跑了。
舒予气得脑袋冒烟，明明快好的红疹感觉又痛又痒，她为自己愚蠢的“苦肉计”抓狂，忍着难受开始搬东西。她一趟趟地跑，凉爽的天气里热出一头汗。
抱起两个箱子，她的胸口隐隐作痛。她曾经受过伤，到现在还留着一条深深的疤痕，按理伤口说早就痊愈。
舒予觉得是心理作用，尝试搬起三个箱子。
刚走两步，最上层的箱子摇摇欲坠。
“小心。”有人伸手扶住箱子。
舒予侧过头看，但箱子挡住她的视线。
“你这样很危险。”那人取下两个箱子。
舒予看清楚是谁了。
舒予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宋池也问：“这么多东西怎么不请人来搬？”
舒予老实回答：“搬家的司机跑了。”
宋池：“……”
“你别帮忙，我请不起你。”
“谁说我要帮你搬？”宋池放下箱子，“我只是怕有人在我住的地方出事。”
“你住的地方？这明明是我住的地方……”舒予扯下口罩，忽然反应过来：“你也住在这里？”
宋池点点头：“还不算太笨。”
舒予环视一圈，目光锁定在广场对面的小木屋，那是宋池喜欢的原生态风格。她又看了眼自己的房子，居然和他的住处只隔着一棵大树。
“安排的酒店呢？”舒予又问。
“退了。”宋池的视线转移到她的脸颊上。
“看什么看？”舒予戴上口罩。
“就算你跟着搬过来，我也拒绝与你合作。”
“随便你！”
舒予抱起箱子，撞开宋池。
宋池看着她的背影，悠悠开口：“邻居，你的行李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