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白咳了一声，耳朵通红发烫，“在下样貌平平，实在称不上一句美人，副将怕是累了一宿，还是早日回去歇着吧。”
“回，这就回。”参辛打着哈欠摆手，说：“沈大人要不要吃包子，我请客。”
沈秋白往前走几步，说：“不必了。”
参辛歪着头看他，面有所思，“我总觉得见过你，可就是想不起来，沈大人可有印象？”
沈秋白停住脚步，“也许吧，不过有些想不起来了。”
檐下一滴水落在水洼里打破那份平静。
参辛知道他在打哑谜，知道是对方是何人，却都不说破，参辛接过包子与他打声招呼，独自走出街。
乔云仪裹着大氅随意坐在椅子上，拿着冒热气的包子往嘴里塞。
“早知道家里有，我就不买了。”参辛扯掉身上的氅衣，走进屋内，说：“还在风里吹了这么久。”
乔云仪嘬一口热茶，说：“一天之际在于晨，就这一顿要好好吃。这是我让裴义刚买回来的，还热乎着，快来吃。”
参辛就着盆里的水净手，又把水倒在院子里，在乔云仪的注视下喝口热茶。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乔云仪问：“我看左营的差事不会耽搁这么久。”
参辛一口包子没有咽下去，乔云仪又说：“我在驯兽场待了十年，也不是与世隔绝，左营不受重用的消息不是人人知晓。”
“左营这份差事就是清闲，从西市开始到东市结束。”参辛说：“到了卯时都押着进掖庭狱，也乐得悠闲。”
乔云仪哼一声，“掖庭狱，先前都是关凶神恶煞之人，现在竟然沦落到关些落魄的阴沟老鼠。先帝在时校尉司是风光无限，他们都在御前活动，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都是直接朝御前递折子，世家都往里面塞人。到了现在世家把守这个位置，皇上压着左营不动，不就是想在掖庭狱安插一个眼线。现在你这个位置，外人只当这是个闲职，可无忧，你要记得，校尉司不能放手，只能你能出入掖庭狱就能省好些力。”
参辛喝一口茶，忍不住问：“这掖庭狱先前关的不都是校尉司拿的人？现在校尉司里都是世家的公子，个个躲懒，能不动就不动，就连上次押我软禁的人都是左营出面。”
“现在这校尉司也是名存实亡啊。”乔云仪放下茶盏，说：“不过这些东西大家早已经习以为常，你才去一趟怎么知道？”
参辛吃着包子，说：“都是上次左营拿我软禁无意透露出来的，他们也早不满校尉司的做派，却也是不可奈何，只能忍下这份气。”
“葛渊，他征战沙场半生，一朝回朝被凉在一旁，他的心里恐怕也是早就不满了。”乔云仪握着 酒葫芦，说：“无忧，你要想回家就要搅乱这摊浑水，现在左营的人早不是葛渊从雍州带过来的，他们也都是混个日子，待在皇上座下，宠乐皆凭皇上一句话的事。现在皇上把你放在左营打得就是这个注意，捏住你就是抓住远在天乾的参家。”
“葛渊不满 ，又能怎样？”乔云仪喝一口酒暖身子，说：“他身前身后都没有人，还有右营的韩江在一旁牵制，他空有一腔抱负却只能蹉跎在聿都的东西街市上。我在雍州看他的用兵之道是个忠实的良将，你要趟这趟混水，手里就要有趁手的东西，这左营就是皇上送到你手的一把好刀，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窗外的大雪越发大了，乔云仪吃饱喝足到了内屋休息，参辛把火炉填满，和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自从大年过去，聿都大街上的百姓都头戴“人胜”*祈福。今日正月初七，百姓家里都挂上红色的人形饰品。连带这左右营里都插上祈福，参辛傍晚时分去的时候，那些当差的人都围着炉子吃酒，个个喝的红光满面。
今天葛渊待在家里没有出来，今儿晚上只有参辛一人去巡城。念着今晚初七，左营的人也都高兴。一众人押着夜里捡来的恶徒往掖庭狱走。
“参副将，今日卸了腰牌可有什么要紧的事？”说话的留着一撮胡子，他抬手捻着，说：“今日去听雨楼听曲儿，参副将可有兴趣？”
参辛在马上晃晃悠悠，从怀里掏出银子，说：“这神仙日子当然要体验一番，你们先去，我押着去掖庭狱。”
小胡子笑着弯腰接过银子，哈哈笑道：“这怎么好让大人操劳，我等还是跟着一同去吧。”
参辛用马鞭虚点他的脑袋，语气有些阴森，“去晚了抢不到好位置，我可要你好看。”
小胡子虚打两下自己的脸，陪着笑带人走了。
天马上要亮，从云层透露出的丝丝亮光射在大雪之间，参辛擦掉手上的污血往宴宁大街走。
掖庭狱里阴气很重，只待了一会儿参辛就觉得浑身冰冷。大雪从昨日就一直没停，大街上赶着上早朝的贵人轿子都慢悠悠的往前挪动。参辛闪身避开，从小巷子里钻着往前走，还没有走到宴宁大街，就被个六角攒尖浮雕小轿拦住去路。
沈秋白伸出手指，那手指纤长，指尖泛着粉色。他从帘子里探出头来，眉眼间写着倦意，琥珀色的眸子里还蒙着一层雾气，看到参辛顿时一亮。
“这么早啊，参副将。”沈秋白没有下来，他打招呼，“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今日他上早朝，眼看着有些迟了，就让轿夫走了近道。无意间看见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就在巷子外头堵着，不想真捉到一只不老实的鹰。
参辛把手藏在大氅里，说：“昨夜里当差，不能躲懒，刚把人押去掖庭狱，想去听雨楼听曲儿，就在这碰到你了。”
“从掖庭狱到听雨楼不是这条路吧，参副将是记错了？”沈秋白疑心，慢条斯理地说：“还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不止。”
参辛打着哈欠，“我能做什么亏心事？不过是刚当了两日差，有些记不清楚。”
“但愿是吧，这几日下着大雪，路上湿滑，参副将小心些。”沈秋白又说：“小心别被什么老鼠绊住脚，走不开道。”
参辛嘿嘿一笑，说：“多谢关心，我自然会小心些。”
沈秋白扯下帘子坐好，让人抬着接着往前走。
参辛目送他离开，长舒一口气，确实是做了亏心事，有些心虚。她擦掉手上的血，多做几次就会习惯了。
沈秋白去了宫里，参辛也转头进了听雨楼。
宫中装扮红的艳眼，宫墙边上都挂着“人胜”，敬宜帝的身子好了些，早起上朝也能批阅奏折。
今日风大，殿前的烛火来来回回灭了几次，几个宫人在一旁侯着不敢乱动。
大殿上只有敬宜帝的咳嗽声，贤忠公公刚站出来喊“无事退朝”，大门就被人推开，小官跌跌撞撞的奔进来，跪在地上磕头。
“皇上，掖庭狱里的杀手死了。”
寒风卷起大雪一下冲了进来，烛火灭了一半，宫人手忙脚乱的续上。
沈秋白身上的暖意被尽数带走，他猛得回头，双眼看着门口的雪地眯起，眼前仿佛再次见到早上雪地小巷里鬼鬼祟祟的身影，是参辛！
今日是参辛第二次去掖庭狱，就出了这事。昨日在街上遇到的时辰与今日也对不上，这宫里换差的时辰都是专人打更，万是错不了的。只能是当差的人，在掖庭狱里废了些时候。
沈秋白搓了一下手指，第一次参辛误了时辰是因为她第一次去要摸清路线，今日这一次才是她动手的时候。
参辛喝得有些头晕，她让人送门口进去，今日做得事有些多，要好生歇息。
***
卯时，参辛送走了小胡子一众人，独自来到掖庭狱。
看着狱卒把人关好，随口说：“今儿吃的什么好东西，我闻到香味了。”
那些人都知道她是皇上眼前的红人，端着一碗米饭出来，“这可是上头赏的大米，就看着今儿哥几个不回家吃点好东西，这么巧就让您赶上了。”
说着，就往里走，随后端来一碗送到参辛手里，“知道您金贵，什么好东西都用过，这次也尝尝这个。”
参辛笑骂一声，随意戳一口哈气送进嘴里，“是个好东西，这时候吃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参辛吃着往里走，身后飘着一缕白烟。
“给我端碗凉水来！”
“副将要什么凉水？锅里有热肉汤，小的给您盛一碗过完顺顺嗓子。”
参辛笑着，有些怀念地说：“这是我天乾特有的吃法。”
狱卒呆愣连连说是，连忙端来一碗凉水送过来。
参辛喝一口，说：“你也喜欢这儿，我让给你。”
狱卒：“不敢不敢，副将您慢用，小的出去，这就出去。”
参辛慢悠悠的坐着，等逐渐听不到脚步声，才站起身往里走。昨日夜里，她已经摸好了路线，这次她轻车熟路的站在杀手狱前。
杀手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身上的污血粘在头发上，散发出阵阵恶臭。
参辛“当”得一声把碗撂在地上，引得杀手回头看，他自从进来就没有吃过东西，脸上被折腾的没有一块好地方。他嗅到米香，手脚拼用往前爬到参辛面前。
参辛伸手一把控住他，用他手上的链子一圈将人锁在门前。
“想吃吗？”参辛掰住他的脸，语气阴沉可怖，“我问你，你要回答我。”
那人猛得后退，却被链子捆住手脚，“哐当”一声震得人头疼。
“什么事？”外头的狱卒问。
“看见几只老鼠，不碍事。”参辛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回答。
“回，这就回。”参辛打着哈欠摆手，说：“沈大人要不要吃包子，我请客。”
沈秋白往前走几步，说：“不必了。”
参辛歪着头看他，面有所思，“我总觉得见过你，可就是想不起来，沈大人可有印象？”
沈秋白停住脚步，“也许吧，不过有些想不起来了。”
檐下一滴水落在水洼里打破那份平静。
参辛知道他在打哑谜，知道是对方是何人，却都不说破，参辛接过包子与他打声招呼，独自走出街。
乔云仪裹着大氅随意坐在椅子上，拿着冒热气的包子往嘴里塞。
“早知道家里有，我就不买了。”参辛扯掉身上的氅衣，走进屋内，说：“还在风里吹了这么久。”
乔云仪嘬一口热茶，说：“一天之际在于晨，就这一顿要好好吃。这是我让裴义刚买回来的，还热乎着，快来吃。”
参辛就着盆里的水净手，又把水倒在院子里，在乔云仪的注视下喝口热茶。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乔云仪问：“我看左营的差事不会耽搁这么久。”
参辛一口包子没有咽下去，乔云仪又说：“我在驯兽场待了十年，也不是与世隔绝，左营不受重用的消息不是人人知晓。”
“左营这份差事就是清闲，从西市开始到东市结束。”参辛说：“到了卯时都押着进掖庭狱，也乐得悠闲。”
乔云仪哼一声，“掖庭狱，先前都是关凶神恶煞之人，现在竟然沦落到关些落魄的阴沟老鼠。先帝在时校尉司是风光无限，他们都在御前活动，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都是直接朝御前递折子，世家都往里面塞人。到了现在世家把守这个位置，皇上压着左营不动，不就是想在掖庭狱安插一个眼线。现在你这个位置，外人只当这是个闲职，可无忧，你要记得，校尉司不能放手，只能你能出入掖庭狱就能省好些力。”
参辛喝一口茶，忍不住问：“这掖庭狱先前关的不都是校尉司拿的人？现在校尉司里都是世家的公子，个个躲懒，能不动就不动，就连上次押我软禁的人都是左营出面。”
“现在这校尉司也是名存实亡啊。”乔云仪放下茶盏，说：“不过这些东西大家早已经习以为常，你才去一趟怎么知道？”
参辛吃着包子，说：“都是上次左营拿我软禁无意透露出来的，他们也早不满校尉司的做派，却也是不可奈何，只能忍下这份气。”
“葛渊，他征战沙场半生，一朝回朝被凉在一旁，他的心里恐怕也是早就不满了。”乔云仪握着 酒葫芦，说：“无忧，你要想回家就要搅乱这摊浑水，现在左营的人早不是葛渊从雍州带过来的，他们也都是混个日子，待在皇上座下，宠乐皆凭皇上一句话的事。现在皇上把你放在左营打得就是这个注意，捏住你就是抓住远在天乾的参家。”
“葛渊不满 ，又能怎样？”乔云仪喝一口酒暖身子，说：“他身前身后都没有人，还有右营的韩江在一旁牵制，他空有一腔抱负却只能蹉跎在聿都的东西街市上。我在雍州看他的用兵之道是个忠实的良将，你要趟这趟混水，手里就要有趁手的东西，这左营就是皇上送到你手的一把好刀，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窗外的大雪越发大了，乔云仪吃饱喝足到了内屋休息，参辛把火炉填满，和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自从大年过去，聿都大街上的百姓都头戴“人胜”*祈福。今日正月初七，百姓家里都挂上红色的人形饰品。连带这左右营里都插上祈福，参辛傍晚时分去的时候，那些当差的人都围着炉子吃酒，个个喝的红光满面。
今天葛渊待在家里没有出来，今儿晚上只有参辛一人去巡城。念着今晚初七，左营的人也都高兴。一众人押着夜里捡来的恶徒往掖庭狱走。
“参副将，今日卸了腰牌可有什么要紧的事？”说话的留着一撮胡子，他抬手捻着，说：“今日去听雨楼听曲儿，参副将可有兴趣？”
参辛在马上晃晃悠悠，从怀里掏出银子，说：“这神仙日子当然要体验一番，你们先去，我押着去掖庭狱。”
小胡子笑着弯腰接过银子，哈哈笑道：“这怎么好让大人操劳，我等还是跟着一同去吧。”
参辛用马鞭虚点他的脑袋，语气有些阴森，“去晚了抢不到好位置，我可要你好看。”
小胡子虚打两下自己的脸，陪着笑带人走了。
天马上要亮，从云层透露出的丝丝亮光射在大雪之间，参辛擦掉手上的污血往宴宁大街走。
掖庭狱里阴气很重，只待了一会儿参辛就觉得浑身冰冷。大雪从昨日就一直没停，大街上赶着上早朝的贵人轿子都慢悠悠的往前挪动。参辛闪身避开，从小巷子里钻着往前走，还没有走到宴宁大街，就被个六角攒尖浮雕小轿拦住去路。
沈秋白伸出手指，那手指纤长，指尖泛着粉色。他从帘子里探出头来，眉眼间写着倦意，琥珀色的眸子里还蒙着一层雾气，看到参辛顿时一亮。
“这么早啊，参副将。”沈秋白没有下来，他打招呼，“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今日他上早朝，眼看着有些迟了，就让轿夫走了近道。无意间看见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就在巷子外头堵着，不想真捉到一只不老实的鹰。
参辛把手藏在大氅里，说：“昨夜里当差，不能躲懒，刚把人押去掖庭狱，想去听雨楼听曲儿，就在这碰到你了。”
“从掖庭狱到听雨楼不是这条路吧，参副将是记错了？”沈秋白疑心，慢条斯理地说：“还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不止。”
参辛打着哈欠，“我能做什么亏心事？不过是刚当了两日差，有些记不清楚。”
“但愿是吧，这几日下着大雪，路上湿滑，参副将小心些。”沈秋白又说：“小心别被什么老鼠绊住脚，走不开道。”
参辛嘿嘿一笑，说：“多谢关心，我自然会小心些。”
沈秋白扯下帘子坐好，让人抬着接着往前走。
参辛目送他离开，长舒一口气，确实是做了亏心事，有些心虚。她擦掉手上的血，多做几次就会习惯了。
沈秋白去了宫里，参辛也转头进了听雨楼。
宫中装扮红的艳眼，宫墙边上都挂着“人胜”，敬宜帝的身子好了些，早起上朝也能批阅奏折。
今日风大，殿前的烛火来来回回灭了几次，几个宫人在一旁侯着不敢乱动。
大殿上只有敬宜帝的咳嗽声，贤忠公公刚站出来喊“无事退朝”，大门就被人推开，小官跌跌撞撞的奔进来，跪在地上磕头。
“皇上，掖庭狱里的杀手死了。”
寒风卷起大雪一下冲了进来，烛火灭了一半，宫人手忙脚乱的续上。
沈秋白身上的暖意被尽数带走，他猛得回头，双眼看着门口的雪地眯起，眼前仿佛再次见到早上雪地小巷里鬼鬼祟祟的身影，是参辛！
今日是参辛第二次去掖庭狱，就出了这事。昨日在街上遇到的时辰与今日也对不上，这宫里换差的时辰都是专人打更，万是错不了的。只能是当差的人，在掖庭狱里废了些时候。
沈秋白搓了一下手指，第一次参辛误了时辰是因为她第一次去要摸清路线，今日这一次才是她动手的时候。
参辛喝得有些头晕，她让人送门口进去，今日做得事有些多，要好生歇息。
***
卯时，参辛送走了小胡子一众人，独自来到掖庭狱。
看着狱卒把人关好，随口说：“今儿吃的什么好东西，我闻到香味了。”
那些人都知道她是皇上眼前的红人，端着一碗米饭出来，“这可是上头赏的大米，就看着今儿哥几个不回家吃点好东西，这么巧就让您赶上了。”
说着，就往里走，随后端来一碗送到参辛手里，“知道您金贵，什么好东西都用过，这次也尝尝这个。”
参辛笑骂一声，随意戳一口哈气送进嘴里，“是个好东西，这时候吃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参辛吃着往里走，身后飘着一缕白烟。
“给我端碗凉水来！”
“副将要什么凉水？锅里有热肉汤，小的给您盛一碗过完顺顺嗓子。”
参辛笑着，有些怀念地说：“这是我天乾特有的吃法。”
狱卒呆愣连连说是，连忙端来一碗凉水送过来。
参辛喝一口，说：“你也喜欢这儿，我让给你。”
狱卒：“不敢不敢，副将您慢用，小的出去，这就出去。”
参辛慢悠悠的坐着，等逐渐听不到脚步声，才站起身往里走。昨日夜里，她已经摸好了路线，这次她轻车熟路的站在杀手狱前。
杀手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身上的污血粘在头发上，散发出阵阵恶臭。
参辛“当”得一声把碗撂在地上，引得杀手回头看，他自从进来就没有吃过东西，脸上被折腾的没有一块好地方。他嗅到米香，手脚拼用往前爬到参辛面前。
参辛伸手一把控住他，用他手上的链子一圈将人锁在门前。
“想吃吗？”参辛掰住他的脸，语气阴沉可怖，“我问你，你要回答我。”
那人猛得后退，却被链子捆住手脚，“哐当”一声震得人头疼。
“什么事？”外头的狱卒问。
“看见几只老鼠，不碍事。”参辛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