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鹿遥站在原地，蔚嫣的叫嚣终于戛然而止。
她躲在金丹真人身后，狠狠捂着嘴，惊恐到说不出话。
一时之间，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冷得仿佛寒雪降临。
就连漂浮的云雾也全部畏畏缩缩，躲着北野璟走。
鹿遥忍不住多看了大魔头一眼。
他笑容狂傲，仿佛睥睨天下的上位者，模样……比刚刚在她身边，恶毒可怖多了。
仿佛下一刻就要大开杀戒！
金丹真人找准机会，掐了个仙诀，企图通知仙帝，可信号球还没来得及上升，就被一团灵火击中！
“砰”的一声，火光乍现，烧得干干净。
“怎么，这就害怕了，想找帮手？”北野璟讥讽一笑，“当初你们以魔界子民为要挟，用最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对付本座，那时，怎么没想过本座会出来报仇呢？”
金丹真人冷道：“对付你这种人，还谈什么仁义道德。即使人人都责骂我们仙界，我们也要把你这颗毒瘤彻底铲除！”
“毒瘤？”北野璟眼底阴森，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苍生万物平等，为何你们仙界配享所有资源？我们魔族就生来肮脏，必须苟且地活着？”他哂笑，“哪来的道理。”
“胡搅蛮缠！”金丹真人强硬道，“魔尊不必跟我玩文字游戏，你从结界中逃出来，就勾搭我们仙界的仙女，到底安的什么心！莫非妄想一己之力，荡平仙界？既如此，那就先从老夫的尸首上踏过去！”
“这也未尝不可，反正荡平六界是早晚的事，不如本座就拿你开头——”北野璟模样十分恶毒，不紧不慢的隔空拨了一下空气。
一团黑色的灵火竟凭空涌出，迅速朝金丹真人飞去！
“……”
鹿遥一直暗中观察，想着怎样把事情悄无声息地解决，直到那团灵火照亮北野璟的脸。
他模样倨傲，神色戏谑。
风一吹，衣袍猎猎，仿佛正将猎物玩弄于手掌心，欣赏着他们负于顽抗的样子。
鹿遥见过这幅表情，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状态，一定没安好心！
鹿遥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动作比脑袋快，一头撞向北野璟：“大魔头！你想干什么，答应我的事情全部忘了吗？”
北野璟被她撞得后退一步，黑色灵火刹那间熄灭。
“放肆！”他狠狠蹙眉，眸底戾气乍现，刚伸手想要捏死面前这个不长眼的——低头就看到了鹿遥的脸。
蔚嫣见到这一幕，差点尖叫出声，完蛋，鹿遥竟然敢这么对待魔尊，这不是找死吗！
没想到鹿遥不但没死，甚至昂首挺胸，狠狠逼近北野璟。
“放肆什么放肆！”她双手叉腰，怒气冲冲道，“你这么厉害，刚才怎么不出手？现在我好不容易把问题解决，你倒好，又出来给我惹祸！怎么，你刚才是想当着我的面杀人不成！”
“小鹿妖，你捣什么乱？”北野璟黑着脸按住鹿遥的肩膀，可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就挣脱了。
“我捣乱？明明是你！”鹿遥气恼道，“你是不是把正事忘了！能不能有点契约精神！”
她咬牙切齿道，“你想隐身就隐身，想杀谁就杀谁，肆意妄为，无法无天！我真是受够了！”
“……”北野璟捂住耳朵，被吵得脑袋疼。
从未有人敢训斥他，更从未有人敢当面说他任性妄为！他堂堂魔尊，六界强者，本身就没有什么好瞻前顾后的！
“本座做事，轮得着你指手画脚？”北野璟终于朝她狠狠看去。
区区一只小鹿妖，脾气倒挺大！莫非看他最近对她百依百顺，习惯性蹬鼻子上脸了？
北野璟刚要多嘲讽几句，突然心脏猛的一跳，还未说出口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鹿遥看着他，那张漂亮的小脸苍白无比。
北野璟隐忍地闭上眼，任由脖颈上的上古神器微微颤抖。
好好好，六界之中，就她最有出息！
骂不得，也杀不得，见到她难受，他的心也快窒息得要死了。
北野璟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不再看她，转眸盯着金丹真人：“好，看鹿遥的份上，本座允许你多活几天。”他眼神阴沉，吐出的每一个字都阴冷至极，“但有朝一日，本座让仙界为这次的事情，付出代价。”
“……”
**
另一边，蔚嫣偷偷看着两个人，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原本以为鹿遥死定了，却没承想北野璟竟然毫不在意，甚至真的听话的收了术法。
她呆立当场，喃喃道：“怎么可能？鹿遥不过是个贫贱的小妖罢了，不但白鹤仙师喜欢她，竟然连魔尊都对她这么宠爱？听说魔尊不是脾气很差吗，怎么这样都不生气！”
“还能为什么？”金丹真人狠狠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亏得白鹤仙师拼命保她，没想到她竟是个仙界叛徒！”
鹿遥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了进去，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刹那之间，空气仿佛凝滞，一抹金光从金丹真人和蔚嫣的额头冒出。
“别跟他们废话。”北野璟拎着他们的记忆丝线，见鹿遥模样警惕，又道，“你放心，本座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杀他们。”
“知道了。”鹿遥嘴巴里这么应着，心里却不太信他的话。
他能够让步，分明是受到上古神器的胁迫。
否则他刚才一定会掐死她。
不过——
没关系，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鹿遥掏出盘古斧，直接将金丹真人关于空气球和刚才的记忆砍掉。
从此以后，没有人知道她去过蓬莱岛。
也再也没有人，见过北野璟的真容。
等他们醒过来，只记得蔚嫣被她的朋友欺负了。
然后继续怒气冲冲地想找她算账。
**
脚底的云海不停翻腾，阳光通过云层的缝隙散落而下，金灿灿一片。
北野璟拎着鹿遥飞快离开，鹿遥回头望去，只见蔚嫣他们僵硬地站在光里，瞳孔慢慢失焦。
“看什么呢？”北野璟将她的脑袋扭正，戏谑道，“莫非你还怀疑本座杀了他们？”
“当然没有。”鹿遥迅速回答，目光扫了一眼他脖颈上的项链，继续道，“我只是有点可惜。”
北野璟：？
“刚才我战胜蔚嫣的时候，一定特别漂亮，这是我第一次当场击败她。”她叹了口气，“可惜这一幕只有我自己记得。”
“就为了这个？”北野璟微微挑起眉。
鹿遥点头，心里却想：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
金丹真人的话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她心底，激起层层涟漪。
他说，她是仙界叛徒。
她明明可以出言反驳，但又转念一想，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发生过什么。
在金丹真人的视角里，她不就是叛徒吗？
鹿遥笑了笑，不过即使知道，他们一定无法共情她。
一定也会劝她放下仇恨，劝她重新开始，然后告诉她，尽量避免历史重演就好了。
但她凭什么放下？
在重生的这段时间，鹿遥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
梦里，是战场吹响的号角，是父亲被砍下的头颅，是母亲浑身的鲜血，是姝盈被踩扁的弱小身躯。
乱世先杀圣母，对鹿遥来说，能够防止历史重演的最稳妥的方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解决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
……
**
云层如同波浪般翻滚，仙树轻轻摇曳。
花瓣随风飘荡，其中一片落在鹿遥的肩膀上，她捻起。
就在这时，不远处巡逻的仙兵仙将再次出现。
他们神色冷峻，似乎接到了紧急任务，旁边，蔚嫣最亲近的小仙娥正步履匆匆的跟在身后：“就在前面，你们的快点！”
仙兵仙甲嗓音洪亮：“是！”
鹿遥随手将花瓣扔了下去，蔚嫣真是恨极了她，不仅找来金丹真人坐镇，还命令仙兵仙将前来捉拿。
可惜，她要失策了。
“蔚嫣现在应该已经清醒了，估计正找我麻烦呢。”鹿遥回过头，对北野璟道，“要不......我们就此别过吧。”
大魔头阴晴不定，没准一会儿又会爆发冲突，她可耗不起。
“倘若再撞上，的确有些麻烦。”北野璟倒没有什么异议，只是目光阴凉，嗓音也寡淡无比。
鹿遥没在意，以为二人已经达成一致，正抬脚往财神殿的方向走，突然一抹黑气直接禁锢住她的腰！
鹿遥一惊，那黑气如同一支异常有力的臂膀，将她猛地拽进北野璟怀里。
鹿遥差点尖叫出声，好在最后她硬生生咬住舌尖。
异性的气息瞬间笼罩她整个感官，鹿遥抵住胸口，生硬的警告道：“北野璟，你又要做什么！”
“本座只是觉得就算你回到神殿，她也是照样能够找到你。”北野璟轻轻勾起嘴角，捏住鹿遥的下巴，低头望进她的眼里，慢条斯理道，“不如——今日去本座那里坐坐？”
话音落下，他不允许鹿遥拒绝，单手紧扣着她的腰，直接化作一缕黑烟，以最快的速度划破云层。
——
魔界，鬼市。
一条深蓝色的河流横亘在鹿遥面前，雾气缭绕，散发着奇异的香气。
鹿遥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眩晕不已。
她连忙抬起脑袋，在对面河岸处，微弱的灯火若隐若现，那边人头攒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
只是这些人都有些古怪。
有的身形半透明，仿佛随时消散，有的保持着半人半兽的状态，脑袋上长着尖锐的兽角，还有的只剩下骷髅，惨白的骨架正晃晃悠悠的行走着......
鹿遥往后退一步，脖颈直冒寒气。
虽然她从未来过此处，但书上曾有记载，说这里是六界之中至阴之地，诡异至极。
“北野璟，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心跳快了几分，偷偷掐了个仙诀，随时准备逃跑。
这里是大魔头的地盘，难道他要把她丢到这里进行研究，解除上古神器的咒语？！
她躲在金丹真人身后，狠狠捂着嘴，惊恐到说不出话。
一时之间，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冷得仿佛寒雪降临。
就连漂浮的云雾也全部畏畏缩缩，躲着北野璟走。
鹿遥忍不住多看了大魔头一眼。
他笑容狂傲，仿佛睥睨天下的上位者，模样……比刚刚在她身边，恶毒可怖多了。
仿佛下一刻就要大开杀戒！
金丹真人找准机会，掐了个仙诀，企图通知仙帝，可信号球还没来得及上升，就被一团灵火击中！
“砰”的一声，火光乍现，烧得干干净。
“怎么，这就害怕了，想找帮手？”北野璟讥讽一笑，“当初你们以魔界子民为要挟，用最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对付本座，那时，怎么没想过本座会出来报仇呢？”
金丹真人冷道：“对付你这种人，还谈什么仁义道德。即使人人都责骂我们仙界，我们也要把你这颗毒瘤彻底铲除！”
“毒瘤？”北野璟眼底阴森，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苍生万物平等，为何你们仙界配享所有资源？我们魔族就生来肮脏，必须苟且地活着？”他哂笑，“哪来的道理。”
“胡搅蛮缠！”金丹真人强硬道，“魔尊不必跟我玩文字游戏，你从结界中逃出来，就勾搭我们仙界的仙女，到底安的什么心！莫非妄想一己之力，荡平仙界？既如此，那就先从老夫的尸首上踏过去！”
“这也未尝不可，反正荡平六界是早晚的事，不如本座就拿你开头——”北野璟模样十分恶毒，不紧不慢的隔空拨了一下空气。
一团黑色的灵火竟凭空涌出，迅速朝金丹真人飞去！
“……”
鹿遥一直暗中观察，想着怎样把事情悄无声息地解决，直到那团灵火照亮北野璟的脸。
他模样倨傲，神色戏谑。
风一吹，衣袍猎猎，仿佛正将猎物玩弄于手掌心，欣赏着他们负于顽抗的样子。
鹿遥见过这幅表情，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状态，一定没安好心！
鹿遥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动作比脑袋快，一头撞向北野璟：“大魔头！你想干什么，答应我的事情全部忘了吗？”
北野璟被她撞得后退一步，黑色灵火刹那间熄灭。
“放肆！”他狠狠蹙眉，眸底戾气乍现，刚伸手想要捏死面前这个不长眼的——低头就看到了鹿遥的脸。
蔚嫣见到这一幕，差点尖叫出声，完蛋，鹿遥竟然敢这么对待魔尊，这不是找死吗！
没想到鹿遥不但没死，甚至昂首挺胸，狠狠逼近北野璟。
“放肆什么放肆！”她双手叉腰，怒气冲冲道，“你这么厉害，刚才怎么不出手？现在我好不容易把问题解决，你倒好，又出来给我惹祸！怎么，你刚才是想当着我的面杀人不成！”
“小鹿妖，你捣什么乱？”北野璟黑着脸按住鹿遥的肩膀，可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就挣脱了。
“我捣乱？明明是你！”鹿遥气恼道，“你是不是把正事忘了！能不能有点契约精神！”
她咬牙切齿道，“你想隐身就隐身，想杀谁就杀谁，肆意妄为，无法无天！我真是受够了！”
“……”北野璟捂住耳朵，被吵得脑袋疼。
从未有人敢训斥他，更从未有人敢当面说他任性妄为！他堂堂魔尊，六界强者，本身就没有什么好瞻前顾后的！
“本座做事，轮得着你指手画脚？”北野璟终于朝她狠狠看去。
区区一只小鹿妖，脾气倒挺大！莫非看他最近对她百依百顺，习惯性蹬鼻子上脸了？
北野璟刚要多嘲讽几句，突然心脏猛的一跳，还未说出口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鹿遥看着他，那张漂亮的小脸苍白无比。
北野璟隐忍地闭上眼，任由脖颈上的上古神器微微颤抖。
好好好，六界之中，就她最有出息！
骂不得，也杀不得，见到她难受，他的心也快窒息得要死了。
北野璟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不再看她，转眸盯着金丹真人：“好，看鹿遥的份上，本座允许你多活几天。”他眼神阴沉，吐出的每一个字都阴冷至极，“但有朝一日，本座让仙界为这次的事情，付出代价。”
“……”
**
另一边，蔚嫣偷偷看着两个人，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原本以为鹿遥死定了，却没承想北野璟竟然毫不在意，甚至真的听话的收了术法。
她呆立当场，喃喃道：“怎么可能？鹿遥不过是个贫贱的小妖罢了，不但白鹤仙师喜欢她，竟然连魔尊都对她这么宠爱？听说魔尊不是脾气很差吗，怎么这样都不生气！”
“还能为什么？”金丹真人狠狠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亏得白鹤仙师拼命保她，没想到她竟是个仙界叛徒！”
鹿遥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了进去，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刹那之间，空气仿佛凝滞，一抹金光从金丹真人和蔚嫣的额头冒出。
“别跟他们废话。”北野璟拎着他们的记忆丝线，见鹿遥模样警惕，又道，“你放心，本座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杀他们。”
“知道了。”鹿遥嘴巴里这么应着，心里却不太信他的话。
他能够让步，分明是受到上古神器的胁迫。
否则他刚才一定会掐死她。
不过——
没关系，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鹿遥掏出盘古斧，直接将金丹真人关于空气球和刚才的记忆砍掉。
从此以后，没有人知道她去过蓬莱岛。
也再也没有人，见过北野璟的真容。
等他们醒过来，只记得蔚嫣被她的朋友欺负了。
然后继续怒气冲冲地想找她算账。
**
脚底的云海不停翻腾，阳光通过云层的缝隙散落而下，金灿灿一片。
北野璟拎着鹿遥飞快离开，鹿遥回头望去，只见蔚嫣他们僵硬地站在光里，瞳孔慢慢失焦。
“看什么呢？”北野璟将她的脑袋扭正，戏谑道，“莫非你还怀疑本座杀了他们？”
“当然没有。”鹿遥迅速回答，目光扫了一眼他脖颈上的项链，继续道，“我只是有点可惜。”
北野璟：？
“刚才我战胜蔚嫣的时候，一定特别漂亮，这是我第一次当场击败她。”她叹了口气，“可惜这一幕只有我自己记得。”
“就为了这个？”北野璟微微挑起眉。
鹿遥点头，心里却想：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
金丹真人的话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她心底，激起层层涟漪。
他说，她是仙界叛徒。
她明明可以出言反驳，但又转念一想，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发生过什么。
在金丹真人的视角里，她不就是叛徒吗？
鹿遥笑了笑，不过即使知道，他们一定无法共情她。
一定也会劝她放下仇恨，劝她重新开始，然后告诉她，尽量避免历史重演就好了。
但她凭什么放下？
在重生的这段时间，鹿遥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
梦里，是战场吹响的号角，是父亲被砍下的头颅，是母亲浑身的鲜血，是姝盈被踩扁的弱小身躯。
乱世先杀圣母，对鹿遥来说，能够防止历史重演的最稳妥的方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解决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
……
**
云层如同波浪般翻滚，仙树轻轻摇曳。
花瓣随风飘荡，其中一片落在鹿遥的肩膀上，她捻起。
就在这时，不远处巡逻的仙兵仙将再次出现。
他们神色冷峻，似乎接到了紧急任务，旁边，蔚嫣最亲近的小仙娥正步履匆匆的跟在身后：“就在前面，你们的快点！”
仙兵仙甲嗓音洪亮：“是！”
鹿遥随手将花瓣扔了下去，蔚嫣真是恨极了她，不仅找来金丹真人坐镇，还命令仙兵仙将前来捉拿。
可惜，她要失策了。
“蔚嫣现在应该已经清醒了，估计正找我麻烦呢。”鹿遥回过头，对北野璟道，“要不......我们就此别过吧。”
大魔头阴晴不定，没准一会儿又会爆发冲突，她可耗不起。
“倘若再撞上，的确有些麻烦。”北野璟倒没有什么异议，只是目光阴凉，嗓音也寡淡无比。
鹿遥没在意，以为二人已经达成一致，正抬脚往财神殿的方向走，突然一抹黑气直接禁锢住她的腰！
鹿遥一惊，那黑气如同一支异常有力的臂膀，将她猛地拽进北野璟怀里。
鹿遥差点尖叫出声，好在最后她硬生生咬住舌尖。
异性的气息瞬间笼罩她整个感官，鹿遥抵住胸口，生硬的警告道：“北野璟，你又要做什么！”
“本座只是觉得就算你回到神殿，她也是照样能够找到你。”北野璟轻轻勾起嘴角，捏住鹿遥的下巴，低头望进她的眼里，慢条斯理道，“不如——今日去本座那里坐坐？”
话音落下，他不允许鹿遥拒绝，单手紧扣着她的腰，直接化作一缕黑烟，以最快的速度划破云层。
——
魔界，鬼市。
一条深蓝色的河流横亘在鹿遥面前，雾气缭绕，散发着奇异的香气。
鹿遥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眩晕不已。
她连忙抬起脑袋，在对面河岸处，微弱的灯火若隐若现，那边人头攒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
只是这些人都有些古怪。
有的身形半透明，仿佛随时消散，有的保持着半人半兽的状态，脑袋上长着尖锐的兽角，还有的只剩下骷髅，惨白的骨架正晃晃悠悠的行走着......
鹿遥往后退一步，脖颈直冒寒气。
虽然她从未来过此处，但书上曾有记载，说这里是六界之中至阴之地，诡异至极。
“北野璟，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心跳快了几分，偷偷掐了个仙诀，随时准备逃跑。
这里是大魔头的地盘，难道他要把她丢到这里进行研究，解除上古神器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