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练，这是许鹿。”黎总指了指许鹿，然后直勾勾盯着许鹿，“小许，这是周教练，我们游泳馆的明星教练。”
“周教练好。”
许鹿浅浅颔首，像第一天认识这位周教练，态度只能用嫌贫爱富来形容，连手都懒得伸出。
周彻把浴巾盖在头上，垂着脖子擦头发，完全不理她，直接走了。
许鹿看向黎总，眼神疑惑。
“他就那样，劲儿劲儿的。”黎总笑着送走他的背影，看样子，不怎么在意他的无礼，更是满意许鹿的知趣。
这是她黎薇看上的猎物，如果许鹿敢对周教练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感兴趣，那合同也不用签了，她会让许鹿从京城滚蛋。
当然，若是许鹿懂事，那她也会给予相应的奖励，这毕竟是高总现在放在心尖尖上的小雀儿，看在高总的面子上，她愿意给许鹿一点人脉。
“我还当他嫌我年老色衰，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漂亮的美女站他面前，他一样不理。”
这话没法接，许鹿是不可能说李总年纪大的，更不可能承认自己比人家美，做女儿要有做女儿的自觉。
她只能睁眼说瞎话：“您别开我玩笑了，我男朋友听到可要闹了。”
“呀！”黎总夸张地捂住嘴，“男朋友？高总吗？”
许鹿淡笑摇头，尽量表演好一个骑驴找马的角色。
“没关系，谁在乎呢，爱情这东西，越得不到才越上头，你说是吧。”黎总低低笑了几声，拍着许鹿的肩膀，姿态亲昵，“很抱歉利用了你，作为补偿，我告诉你一个高总的小秘密吧。”
许鹿凑上去。
“高总有个七岁的儿子，顽皮得厉害，打跑了高总好几个前女友。”黎总将双手搭在许鹿衣领上，目光掠过她西装不甚平整的针脚，为她压了压，“我听说那孩子吵着要学游泳，但他有哮喘，高总不同意。小许，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你得自己想办法。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怎么办。”
从黎总那离开，许鹿去了公司楼下的一家便利店。
她买了盒饭，坐在便利店里的一条长桌边吃。
手机仍然没有未知号码联系，国家队的朱教练也没回消息。
盒饭味道一般，不如家里的饭香，可要让她自己做，那也不能够。
想想都好笑，作为一个从小领贫困补助的穷孩子，她竟然不会做饭，一点也不会。
周彻把她惯得没有样子，害她留学时为了口吃的，硬是在华人餐厅刷了四年盘子。
不知道周彻有没有后悔过，当他看到她手上冻疮的时候。
许鹿低头刷手机，门口陆陆续续响起“欢迎光临”的声音，她没抬眼，继续玩自己的。
“二十块八，微信还是支付宝？”店员问。
许鹿没听见那位顾客的回答，倒是店员后来的一句“这是您的女朋友吗？好眼熟啊。”引起了她的注意。
许鹿扭头，店员已经扫完码了。
而周彻也穿上了衣服，连帽卫衣和运动裤，帽子虚虚戴着，青春时尚，中和了他身上那股陈旧的气息，露出的半边侧脸立体得恰到好处。
许鹿意味深长地看向他收起的手机。
周彻似乎总有忽略她的本领，目不斜视，从她身边经过。
那个小玩偶今天换了地方，不在腰带上了，在他运动背包的口袋里。
许鹿一抬手就撸走了。
周彻猛地顿住，转身看着她。
许鹿把玩着玩偶，白色的小鹿乖乖糯糯，俩绿豆眼儿是流沙玻璃做的，还能骨碌。
毛软软茸茸，轮廓有被好好修剪过，大概是因为昨天浸了水，腮红糊掉了。
这工艺许鹿再熟悉不过，承自她的干爹。
干爹瘫痪之后，就靠做扭扭棒的小动物挣点稀薄的辛苦钱。
一只被水泡皱的手伸到她面前，她抬头。
“还我。”周彻凝眉，表情不耐，“这是我的东西。”
“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许鹿摊手，她猜她现在的面目一定非常可憎，“这样的小鹿我家有十几个，我爸做的。”
周彻愣了下，很快抿住唇，重复：“还给我。”
他说：“这有监控。”
“哦，那你报警吧。”
“许小姐！”周彻语气中多了几分怒意，“请你自重！”
许鹿扔掉饭盒，起身便走。
手腕陡然被人攥住，许鹿回头，定定看着他。
“你要做什么。”许鹿一脸冷漠，“这是骚扰，我可以报警抓你的。”
周彻皱眉松开的刹那，她又换了副面孔，笑盈盈道：“想要？没问题，晚上十点，这里等我。”
她张开手，晃了晃小玩偶：“周教练，晚上见。”
说完，她进了大厦。
许鹿从包里掏出先前被塞的宣传单，不出所料，看到了教练一栏中的周彻。
他的公式照和其他教练不同。别的教练双手抱胸，或笑，或半侧身，极力凸显自己的亲和力。
周彻却双臂自然垂落，不笑，也不叫周彻。
那上面的名字，叫周雨。
许鹿戳了戳宣传单上面无表情的周教练，嘟囔道：“改名了吗……”
心里有了底，许鹿下午的工作都顺利了许多，她也没闲着，打卡下班后还和大学教授连线了两小时。
辉煌的主体建筑不能动，改造有难度，有些设计许鹿拿不准主意，只能麻烦那位脾气古怪的歪果小老头了。
后面的两小时，许鹿和李总吵了一架。
李总坚持认为她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设计师，做第一署名不合适，强烈要求让琳达加入。
许鹿的反击也很直接，当场给黎总打了个电话。
她上午才表过衷心，黎总自然向着她。
狐假虎威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出了办公室，听着琳达和李总爆发的争吵声，许鹿贱嗖嗖给张姐发微信：「张姐，李总为什么这么照顾琳达？我真的气不过，李总居然要我让出辉煌的案子给琳达！凭什么！我要跟老总举报！」
几句话，一个愚蠢冲动、靠脸拿大单的美丽废物，栩栩如生了。
许鹿喜欢这样的形象。
他们最好都看不起她，最好全部自大地认为，使用最低级的手段就能将她击倒。
胡乱搅和了一通，许鹿爽了，去往便利店。
周彻没出现。
不意外，周彻这人，很轴的。
他大概以为许鹿第二天会去纠缠他吧，许鹿有时候也很轴。
可那是以前的许鹿了。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许鹿已经变了。
她记得小时俩人去捉傻孢子，她看见肥墩墩的孢子就要扑上去，周彻拉住她，告诉她：“孢子是一种好奇心旺盛的生物，你追它，它会跑。但你停下来，它反而会回头看。”
那天的雪好大好大，他俩趴在冰天雪地中，被雪埋着，冻成了一对傻狗。
半小时后，周彻甩了甩被雪染白的头，看着俯身盯向他们的孢子，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孢子额角上轻轻触摸。
嗓音非常温柔：“小鹿，你看，它回来了。好好和小孢子玩，嗯？别欺负它。”
所以许鹿请假了。
没什么理由，问就是累倒了，琳达不做人。
她没撒谎，是真病了，谁大冬天的跳冰窟窿也会生病。
不过，她有派萌萌去游泳馆刺探军情。
A金真熙：「周教练在呢，带了三个学生，小班教学，报名的妈妈都说好。」
A金真熙：「我尝试要微信，他不鸟我，脖子上提溜个狗脑袋，眉毛下面挂俩蛋，瞎么酷次地走了。」
A金真熙：「哦哦，还有个鬼迷日眼的富婆全程跟着他，好家伙，特么一脖子冰种翡翠，玉石成精都没她爱炫，我怀疑我要是追到了周教练，她能当场裂给我看。」
空调在制热，往外徐徐送着暖风，许鹿裹着毛毯子，只看了一眼手机，继续自己的制图大业。
只是错误太多，她撑住发烫的脸颊，决定休息一会。
这一休便是一周，许鹿自己都没料到，这场感冒会如此来势汹汹，体感上掳走半条命。
其实不用住那么久医院的，是高总要求的。
贵人事多，但有心，专程派了一名生活助理照顾她起居，赶不走的那种，一提那小助理就哭唧唧，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许鹿受到了惊吓，状态稍好的第一时间给高总去电，解释自己只是感冒，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病。
高总当时应该在应酬，声线中含着几丝不易察觉的酒气，讲话慢慢的：“如果不是感冒，照顾你的人会是我。”
许鹿一哽，随便敷衍了几句，赶忙挂了电话。
她真没那个胆去招惹高总。
他的背景太复杂了，城府深沉，手段强硬，能在京城地产行业中占有一席的老板，会是什么贪图美色的人吗？
最起码，他们之间不像外界看起来那样暧昧。
可他那天说的那番话……
许鹿闭了闭眼，打卡下班。
在附近的咖啡厅耗了点时间，九点多的时候，她收起电脑和工具，又回了大厦。
只站在大堂内，不上楼。
大厦晚上是不亮灯的，黑黢黢一片，恰好能隐藏她的身影。
十点整，周彻路过旋转门，走向便利店。
先是进去买了点东西，然后结账，眼神在外面转了一圈，不知出于怎样的心态，他在便利店门口停留了有几分钟之久。
许鹿笑了声，从包里抽出一盒烟，点燃一根，夹在指缝间，款步过去。
她这样的女人怎会不引人注意？
腰肢细如杨柳，一头长发微卷，浪漫地披在身后，风一吹，发尾像是绸缎般垂垂展展。
她今天特地打扮过，商务紧身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灰色呢子风衣，小腿不要命地露在外面，肌肤竟比发丝更为光滑细腻。
那张明媚的面孔稍昂，五官漂亮得逼人，偏黑夜瘆人，送来一段鬼森森的空气，香烟半燃的灰烬舞起，连带雾雨，飘过她那双秋水般的眼睛。
“周教练，好巧，”她歪头一笑，抖了抖手里的烟，“在等人吗？”
“周教练好。”
许鹿浅浅颔首，像第一天认识这位周教练，态度只能用嫌贫爱富来形容，连手都懒得伸出。
周彻把浴巾盖在头上，垂着脖子擦头发，完全不理她，直接走了。
许鹿看向黎总，眼神疑惑。
“他就那样，劲儿劲儿的。”黎总笑着送走他的背影，看样子，不怎么在意他的无礼，更是满意许鹿的知趣。
这是她黎薇看上的猎物，如果许鹿敢对周教练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感兴趣，那合同也不用签了，她会让许鹿从京城滚蛋。
当然，若是许鹿懂事，那她也会给予相应的奖励，这毕竟是高总现在放在心尖尖上的小雀儿，看在高总的面子上，她愿意给许鹿一点人脉。
“我还当他嫌我年老色衰，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漂亮的美女站他面前，他一样不理。”
这话没法接，许鹿是不可能说李总年纪大的，更不可能承认自己比人家美，做女儿要有做女儿的自觉。
她只能睁眼说瞎话：“您别开我玩笑了，我男朋友听到可要闹了。”
“呀！”黎总夸张地捂住嘴，“男朋友？高总吗？”
许鹿淡笑摇头，尽量表演好一个骑驴找马的角色。
“没关系，谁在乎呢，爱情这东西，越得不到才越上头，你说是吧。”黎总低低笑了几声，拍着许鹿的肩膀，姿态亲昵，“很抱歉利用了你，作为补偿，我告诉你一个高总的小秘密吧。”
许鹿凑上去。
“高总有个七岁的儿子，顽皮得厉害，打跑了高总好几个前女友。”黎总将双手搭在许鹿衣领上，目光掠过她西装不甚平整的针脚，为她压了压，“我听说那孩子吵着要学游泳，但他有哮喘，高总不同意。小许，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你得自己想办法。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怎么办。”
从黎总那离开，许鹿去了公司楼下的一家便利店。
她买了盒饭，坐在便利店里的一条长桌边吃。
手机仍然没有未知号码联系，国家队的朱教练也没回消息。
盒饭味道一般，不如家里的饭香，可要让她自己做，那也不能够。
想想都好笑，作为一个从小领贫困补助的穷孩子，她竟然不会做饭，一点也不会。
周彻把她惯得没有样子，害她留学时为了口吃的，硬是在华人餐厅刷了四年盘子。
不知道周彻有没有后悔过，当他看到她手上冻疮的时候。
许鹿低头刷手机，门口陆陆续续响起“欢迎光临”的声音，她没抬眼，继续玩自己的。
“二十块八，微信还是支付宝？”店员问。
许鹿没听见那位顾客的回答，倒是店员后来的一句“这是您的女朋友吗？好眼熟啊。”引起了她的注意。
许鹿扭头，店员已经扫完码了。
而周彻也穿上了衣服，连帽卫衣和运动裤，帽子虚虚戴着，青春时尚，中和了他身上那股陈旧的气息，露出的半边侧脸立体得恰到好处。
许鹿意味深长地看向他收起的手机。
周彻似乎总有忽略她的本领，目不斜视，从她身边经过。
那个小玩偶今天换了地方，不在腰带上了，在他运动背包的口袋里。
许鹿一抬手就撸走了。
周彻猛地顿住，转身看着她。
许鹿把玩着玩偶，白色的小鹿乖乖糯糯，俩绿豆眼儿是流沙玻璃做的，还能骨碌。
毛软软茸茸，轮廓有被好好修剪过，大概是因为昨天浸了水，腮红糊掉了。
这工艺许鹿再熟悉不过，承自她的干爹。
干爹瘫痪之后，就靠做扭扭棒的小动物挣点稀薄的辛苦钱。
一只被水泡皱的手伸到她面前，她抬头。
“还我。”周彻凝眉，表情不耐，“这是我的东西。”
“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许鹿摊手，她猜她现在的面目一定非常可憎，“这样的小鹿我家有十几个，我爸做的。”
周彻愣了下，很快抿住唇，重复：“还给我。”
他说：“这有监控。”
“哦，那你报警吧。”
“许小姐！”周彻语气中多了几分怒意，“请你自重！”
许鹿扔掉饭盒，起身便走。
手腕陡然被人攥住，许鹿回头，定定看着他。
“你要做什么。”许鹿一脸冷漠，“这是骚扰，我可以报警抓你的。”
周彻皱眉松开的刹那，她又换了副面孔，笑盈盈道：“想要？没问题，晚上十点，这里等我。”
她张开手，晃了晃小玩偶：“周教练，晚上见。”
说完，她进了大厦。
许鹿从包里掏出先前被塞的宣传单，不出所料，看到了教练一栏中的周彻。
他的公式照和其他教练不同。别的教练双手抱胸，或笑，或半侧身，极力凸显自己的亲和力。
周彻却双臂自然垂落，不笑，也不叫周彻。
那上面的名字，叫周雨。
许鹿戳了戳宣传单上面无表情的周教练，嘟囔道：“改名了吗……”
心里有了底，许鹿下午的工作都顺利了许多，她也没闲着，打卡下班后还和大学教授连线了两小时。
辉煌的主体建筑不能动，改造有难度，有些设计许鹿拿不准主意，只能麻烦那位脾气古怪的歪果小老头了。
后面的两小时，许鹿和李总吵了一架。
李总坚持认为她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设计师，做第一署名不合适，强烈要求让琳达加入。
许鹿的反击也很直接，当场给黎总打了个电话。
她上午才表过衷心，黎总自然向着她。
狐假虎威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出了办公室，听着琳达和李总爆发的争吵声，许鹿贱嗖嗖给张姐发微信：「张姐，李总为什么这么照顾琳达？我真的气不过，李总居然要我让出辉煌的案子给琳达！凭什么！我要跟老总举报！」
几句话，一个愚蠢冲动、靠脸拿大单的美丽废物，栩栩如生了。
许鹿喜欢这样的形象。
他们最好都看不起她，最好全部自大地认为，使用最低级的手段就能将她击倒。
胡乱搅和了一通，许鹿爽了，去往便利店。
周彻没出现。
不意外，周彻这人，很轴的。
他大概以为许鹿第二天会去纠缠他吧，许鹿有时候也很轴。
可那是以前的许鹿了。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许鹿已经变了。
她记得小时俩人去捉傻孢子，她看见肥墩墩的孢子就要扑上去，周彻拉住她，告诉她：“孢子是一种好奇心旺盛的生物，你追它，它会跑。但你停下来，它反而会回头看。”
那天的雪好大好大，他俩趴在冰天雪地中，被雪埋着，冻成了一对傻狗。
半小时后，周彻甩了甩被雪染白的头，看着俯身盯向他们的孢子，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孢子额角上轻轻触摸。
嗓音非常温柔：“小鹿，你看，它回来了。好好和小孢子玩，嗯？别欺负它。”
所以许鹿请假了。
没什么理由，问就是累倒了，琳达不做人。
她没撒谎，是真病了，谁大冬天的跳冰窟窿也会生病。
不过，她有派萌萌去游泳馆刺探军情。
A金真熙：「周教练在呢，带了三个学生，小班教学，报名的妈妈都说好。」
A金真熙：「我尝试要微信，他不鸟我，脖子上提溜个狗脑袋，眉毛下面挂俩蛋，瞎么酷次地走了。」
A金真熙：「哦哦，还有个鬼迷日眼的富婆全程跟着他，好家伙，特么一脖子冰种翡翠，玉石成精都没她爱炫，我怀疑我要是追到了周教练，她能当场裂给我看。」
空调在制热，往外徐徐送着暖风，许鹿裹着毛毯子，只看了一眼手机，继续自己的制图大业。
只是错误太多，她撑住发烫的脸颊，决定休息一会。
这一休便是一周，许鹿自己都没料到，这场感冒会如此来势汹汹，体感上掳走半条命。
其实不用住那么久医院的，是高总要求的。
贵人事多，但有心，专程派了一名生活助理照顾她起居，赶不走的那种，一提那小助理就哭唧唧，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许鹿受到了惊吓，状态稍好的第一时间给高总去电，解释自己只是感冒，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病。
高总当时应该在应酬，声线中含着几丝不易察觉的酒气，讲话慢慢的：“如果不是感冒，照顾你的人会是我。”
许鹿一哽，随便敷衍了几句，赶忙挂了电话。
她真没那个胆去招惹高总。
他的背景太复杂了，城府深沉，手段强硬，能在京城地产行业中占有一席的老板，会是什么贪图美色的人吗？
最起码，他们之间不像外界看起来那样暧昧。
可他那天说的那番话……
许鹿闭了闭眼，打卡下班。
在附近的咖啡厅耗了点时间，九点多的时候，她收起电脑和工具，又回了大厦。
只站在大堂内，不上楼。
大厦晚上是不亮灯的，黑黢黢一片，恰好能隐藏她的身影。
十点整，周彻路过旋转门，走向便利店。
先是进去买了点东西，然后结账，眼神在外面转了一圈，不知出于怎样的心态，他在便利店门口停留了有几分钟之久。
许鹿笑了声，从包里抽出一盒烟，点燃一根，夹在指缝间，款步过去。
她这样的女人怎会不引人注意？
腰肢细如杨柳，一头长发微卷，浪漫地披在身后，风一吹，发尾像是绸缎般垂垂展展。
她今天特地打扮过，商务紧身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灰色呢子风衣，小腿不要命地露在外面，肌肤竟比发丝更为光滑细腻。
那张明媚的面孔稍昂，五官漂亮得逼人，偏黑夜瘆人，送来一段鬼森森的空气，香烟半燃的灰烬舞起，连带雾雨，飘过她那双秋水般的眼睛。
“周教练，好巧，”她歪头一笑，抖了抖手里的烟，“在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