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而已，我有那么显老吗？
侄子到她大概肩膀处，他长得很快，一般人不会误会。
舒宴召也嗷嚎：“这我小姑姑，她就算双眼无神看起来十分老气也不至于有个跟她一样高的儿子吧！”
“帅哥哥你长这么好看怎么眼神怎么不好？”
应跃没回话，只不冷不淡地看了她一眼，神色不变。
周遭是草坪，许是刚除了草，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青草味。不细闻有点像夏日西瓜被一刀划开时流出来的气味。
是很好闻的味道。
路灯给男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她甚至可以看清鸭舌帽下他轻轻扇动的睫毛。
但舒子阳也发现。
他变化很大。
几年不见，周身的气质变的有些生人勿近，又透着一股矜贵的公子哥的味。
不仅瘦了，个子似乎也往上窜了。
应跃又往女人那走了一步，挡在舒宴召前面。
现在处于一种男人俯视她的感觉。
那女人发现碰上了个硬茬，她本来是情绪闹不过去想拿孩子撒气，但面前的男人气场不容忽视，语气有些落了下风：“他把我老公打了，我泼他一点水怎么了？”
他微挑眉，似笑非笑道：“是吗，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打你老公吗？”
女人明显被他带跑了，愣神的问：“为什么？”
“因为他，”应跃拖着强调，语气散懒，给了一个十分简略的回答，“你的亲亲老公，他、男、女、通、吃。”
？
“……”
内容过于炸裂，语气过于放松，她的视线也和中年女人一样停在他脸上。
不得不说，应跃的皮相骨相都是顶级的。
脸型方正窄长，有凛冽的感觉。眼睛夹在凤眼和桃花眼之间，有点朦胧但是清澈透亮。身形挺拔笔直，身高优越。行为不疾不徐，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
脑中蓦地想起方才李冉禾通话说的那句。
“你要是去警局找人，你就先找鹤立鸡群的那种高个，然后再找帅的拽的。”
反射弧这才想起应跃就是李冉禾口中的“男朋友的朋友”。
真的，如她所说，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
小侄子十三岁了，正是发育的年纪，不过看上去也一米六五了，只比她矮一点。
她扯了扯舒宴召的领子，他正用纸巾擦着脸，看见姑姑找，往后撤了撤身子：“怎么了？”
舒子阳语气有点紧张：“怎么回事，你被侵犯了吗？”
“不是我。”舒宴召无奈地看着喝醉的女人，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子阳，你怎么总是不盼我好。”
那被调戏的是？
舒子阳的视线又一次落在应跃身上，眼睛中充满不可思议。
应跃正在和中年妇女调解商量着解决问题，察觉到视线，眼尾微微上扬。
他没抬头，只没精打采地说了一句：“小朋友，你好好跟你家属解释一下。”
几分钟舒子阳了解了原委。
原来是舒宴召用手提电脑登上自己的账号跟朋友聊天，以前交到一个打游戏的网友IP正巧在景上市。他跟网友聊天，网友要去酒吧打工，他是气氛组。
酒吧里的老大叔特别多。
有个男的一边跳舞一边揽他肩膀。
这也就忍了，他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
可到了后来，那个老大叔开始解他裤腰带。
舒宴召跟这位网友一直很投缘，听闻他遇见了麻烦，也是二话不说立马在电脑上查位置。
用着自己超高的记忆力硬是找到了骨殿酒吧，他就把男的揍了。
但是在此期间不小心打了同在酒吧的应跃，应跃怕舒宴召出事一直护着他，也不可避免地动了手。
舒宴召的网友和老大叔都住院了，老大叔的妻子和应跃跟着他一起去了警局。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讲完了这些，舒宴召意犹未尽地补充：“看起来帅哥哥困极了，光在警局那一会他就打了十个不止的哈欠。而且这东西还真传染，对面的警察叔叔也跟着他打哈欠。”
“还有还有，小姑姑你知道帅哥打架的时候多帅吗？你看过《刺客伍六七》吗，如果说我是伍六七，那帅哥哥就是青凤。”
“对了子阳，我还没有见过打架这么帅的男人呢，你不就喜欢叶问那样武力高强的，这个人又帅又高……”
舒子阳敲了下他的头，小声道：“不是，你小子别这么社牛，我会尴尬。”
应跃这会刚把中年女人哄走，听见这话眼色中的疲惫被某些情绪冲淡了一些，他看向两个人：“时间不早了。”
舒子阳抬眼看他，这才注意到他眼底的乌青和脸颊处的几道血痕，在暗红色帽子的衬托下显得触目惊心。
马不停蹄去了警局，应该还没处理伤口。
是舒宴召打的他吗？
她别过眼不再看他的伤口，淡淡道：“也是，应该解决一下问题。”
“那个，能不能把你微信给我，既然是私了，我们可以一块解决。”
她又歪头，半张脸挡在冲锋衣的衣领下，那双眼睛圆圆的，看上去人畜无害。
“现在还不行。”他抿了抿唇。
“为什么啊帅哥哥？”舒宴召问他，“常言道不打不相识，你加上子阳微信，我以后就可以找你玩了。”
“因为……”
他肉眼可见地停顿了一下，但语气听起来很认真。
“她似乎拉黑过我，再加不太行，有心理阴影。”
这话听着，看来他还是认出来了，他的视线，会让她有种被审视的感觉。
舒子阳不由自主地蜷紧手指，眼睛看向地面。
一秒，两秒。
时间仿佛就这么定住了。
然后男人的声音又适时地解了围，嗓音低沉动听：“开玩笑的，因为不怎么加陌生人，这样吧，以后有事解决可以找彭忽，也算是有个联系。还有酒吧的事……让彭忽处理，到时候我们一起商量。”
彭忽，李冉禾的男朋友。
他真的是“男朋友的朋友”，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冉禾没有认出他来？
变化很大吗？
好像是有点。
舒宴召肉眼可见有点失望，摇晃着舒子阳的手臂，示意她快表示他们不是陌生人。
但舒子阳只是礼貌地笑了下，非常认真地说：“可以，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绝对会崩溃的。”
“小事。”
他轻声答：“他们太猥琐了。怕小孩们吃亏。”
舒子阳推攘着舒宴召：“快谢谢哥哥。”
应跃摆了摆手：“不用，他刚才就谢了。”
——
把舒宴召送回家，已经凌晨两点。
他是真困了，倒床就睡了，今天是体力精力双折磨，不困就怪了。
这时候舒子阳给李冉禾发消息问酒吧那边什么情况，没结束她再过去一趟。
李冉禾为难回：【砸了不少东西，还差点收尾工作，价格没谈拢。这老板太不会来事了。】
舒子阳在聊天框里甩下“等我”两字，利索地走了。
赶到之后，先是让李冉禾和彭忽走了，他俩明天还要上班。
老板娘不耐烦了，嚷嚷着少一分钱都不行。
她全程镇静点头，没有讨价还价。
在刷爆了两张银行卡后，她顺利走了。
还不太困，她围着这一圈走了十几分钟，路过便利店买了两瓶啤酒，又在日用品架子上停了停，犹豫几秒拿起了一盒碘伏棉签。
坐在长椅上，舒子阳小口喝起来。
她不喜欢喝酒，今天白酒被灌了不少，中途她去厕所吐了一次，回到酒桌又喝了不少。
凉风一吹，现在酒醒了不少，她又喝起冰啤酒了。
姜姐仅有的同情心在她从厕所刚吐完出来之后闪了一下，对她说：“明天上午不用来上班了，这样会很难受，还是在医院照顾侄子吧。”
“真的吗？”舒子阳重复，“你说的，给我放半天假？”
“真的，姜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她美滋滋道，“项目谈拢了，你喝了不少，大功臣。等新老板来了我一定尽量保住你。”
舒子阳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点了点头。
这会又不说是临时工了。
原来她记得她请假是侄子腿摔了住院了，她以为她不记得了呢。
她又想到方才酒吧里老板娘的辱骂，每一句都像是刀子，可比领导难听十倍不止。
然后她又想到。
那个被李冉禾称为“男朋友的朋友”的男人。
他脸上有血痕，好像受伤了。
他的眼睛下面有很重的黑眼圈，像是好几天都没有睡个好觉。
可是即便这样，他看上去也是很帅。
而且他好像，对过去没有释怀，完整地保留了他的情绪。
心里一空，有什么想要抓住的东西流走了。
她突然想到应跃那句。
“她似乎拉黑过我，再加不太行，有心理阴影。”
他的眸子今天看她是没有感情的，她能看得出来。
她知道，他没有和过去告别，只是想忘了她，或者在忘记之前恨着她。
或者根本没有恨，只是不想牵扯。
舒子阳苦笑一声，灌下一口酒。
明天肯定会胃疼，她有些无奈地想。
——
“你敢放心把你朋友扔那吗，她醉的可不轻。”彭忽开着车，对李冉禾的行为有些担心，“大半夜的，她一个小姑娘不安全。我看她走路轻一步重一步的，看上去马上就晕过去了。”
“当然不放心了，不过我没有坏心，我是在帮子阳。”李冉禾从他兜里套出手机，熟练地解锁密码，“刚才你遇见那朋友，就是那个叫应跃的，他微信名叫什么？”
“我给他备注就叫应跃。”彭忽转了几次方向盘，忽然琢磨出几分不对劲。
“我刚才没说他叫什么啊，你怎么认识的？”
“哦，看脸看出来的。”
“？”
“你还有这技能吗？”
李冉禾看他傻乎乎的，也懒得跟他解释，在对话框编辑信息：【看见我女朋友的朋友了吗，长得好看吗？】
对方没回。
她又编辑：【你别装死，她现在一个人去酒吧了，我和我女朋友已经走了，那老板娘可凶了，骂人很难听。我怕她应付不来，你去帮帮她呗。】
对面回过来了。
【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扔在那？】
李冉禾扬起笑容，成功了一半。
还没等她解释，对面又回了一条：【已经打好回家的车了，你也知道，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笑容僵在脸上，她刚想跟彭忽说掉头回去，自己的手机显示有信息过来。
点开一看，是舒子阳发的已经到家的消息:【不用担心我了小禾，已经顺利解决完回家了。】
李冉禾的那口气不轻不重地松了下来。
然后她拿着男朋友的手机，在对话框里回：【因为她喝醉了，应跃。】
以前她也总爱喝酒的，但是每次都有你陪她。
可是应跃却没有再回消息。
凌晨两点，景上市的夜色是繁华迷人的，五彩斑斓的灯光吸引着无数的人。看起来奢靡，但又很寂寞。这会子车辆已经很少了，路上没太有正常行路的行人，只有出租车司机靠在路边揽客。
有喝醉的酒鬼，有哭泣的打工人，这时候感觉这个城市是病态的。
但景上愈合能力很强，明天早上又会恢复成每个人向往的大都市。
终于回到家，彭忽看着李冉禾懊恼地扯着头发，有些不解：“你当红娘呢？”
“……滚。”
他翻了翻自己的手机，笑出声了：“居然还卖惨道德绑架他，不要脸。他就烦这种了，你这是道德绑架，一看就不是我这种大老粗发出来的东西，你看看这拧巴的话。应跃不会信这种鬼东西的。”
“那他信什么？”李冉禾搂住男人的肩膀，慢慢将他扯下来。
此时的气氛开始有了暧昧的色彩。
彭忽却不合时宜地笑起来，没有干正事。
然后他说：“其实我们一直怀疑，这小子对女人不感兴趣。所以给他当红娘就是白费心思。”
“……哈哈，我当红娘是正确的决定，”李冉禾一点点吻上他的唇角，“你高估他了。”
“你也低估了……”
“女人的魅力……”
氛围卡到那个点，饶是说的别的事情，也不改两人眼中的情色。
他们忘情地吻了起来。
伴着景上的夜光。
侄子到她大概肩膀处，他长得很快，一般人不会误会。
舒宴召也嗷嚎：“这我小姑姑，她就算双眼无神看起来十分老气也不至于有个跟她一样高的儿子吧！”
“帅哥哥你长这么好看怎么眼神怎么不好？”
应跃没回话，只不冷不淡地看了她一眼，神色不变。
周遭是草坪，许是刚除了草，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青草味。不细闻有点像夏日西瓜被一刀划开时流出来的气味。
是很好闻的味道。
路灯给男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她甚至可以看清鸭舌帽下他轻轻扇动的睫毛。
但舒子阳也发现。
他变化很大。
几年不见，周身的气质变的有些生人勿近，又透着一股矜贵的公子哥的味。
不仅瘦了，个子似乎也往上窜了。
应跃又往女人那走了一步，挡在舒宴召前面。
现在处于一种男人俯视她的感觉。
那女人发现碰上了个硬茬，她本来是情绪闹不过去想拿孩子撒气，但面前的男人气场不容忽视，语气有些落了下风：“他把我老公打了，我泼他一点水怎么了？”
他微挑眉，似笑非笑道：“是吗，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打你老公吗？”
女人明显被他带跑了，愣神的问：“为什么？”
“因为他，”应跃拖着强调，语气散懒，给了一个十分简略的回答，“你的亲亲老公，他、男、女、通、吃。”
？
“……”
内容过于炸裂，语气过于放松，她的视线也和中年女人一样停在他脸上。
不得不说，应跃的皮相骨相都是顶级的。
脸型方正窄长，有凛冽的感觉。眼睛夹在凤眼和桃花眼之间，有点朦胧但是清澈透亮。身形挺拔笔直，身高优越。行为不疾不徐，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
脑中蓦地想起方才李冉禾通话说的那句。
“你要是去警局找人，你就先找鹤立鸡群的那种高个，然后再找帅的拽的。”
反射弧这才想起应跃就是李冉禾口中的“男朋友的朋友”。
真的，如她所说，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
小侄子十三岁了，正是发育的年纪，不过看上去也一米六五了，只比她矮一点。
她扯了扯舒宴召的领子，他正用纸巾擦着脸，看见姑姑找，往后撤了撤身子：“怎么了？”
舒子阳语气有点紧张：“怎么回事，你被侵犯了吗？”
“不是我。”舒宴召无奈地看着喝醉的女人，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子阳，你怎么总是不盼我好。”
那被调戏的是？
舒子阳的视线又一次落在应跃身上，眼睛中充满不可思议。
应跃正在和中年妇女调解商量着解决问题，察觉到视线，眼尾微微上扬。
他没抬头，只没精打采地说了一句：“小朋友，你好好跟你家属解释一下。”
几分钟舒子阳了解了原委。
原来是舒宴召用手提电脑登上自己的账号跟朋友聊天，以前交到一个打游戏的网友IP正巧在景上市。他跟网友聊天，网友要去酒吧打工，他是气氛组。
酒吧里的老大叔特别多。
有个男的一边跳舞一边揽他肩膀。
这也就忍了，他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
可到了后来，那个老大叔开始解他裤腰带。
舒宴召跟这位网友一直很投缘，听闻他遇见了麻烦，也是二话不说立马在电脑上查位置。
用着自己超高的记忆力硬是找到了骨殿酒吧，他就把男的揍了。
但是在此期间不小心打了同在酒吧的应跃，应跃怕舒宴召出事一直护着他，也不可避免地动了手。
舒宴召的网友和老大叔都住院了，老大叔的妻子和应跃跟着他一起去了警局。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讲完了这些，舒宴召意犹未尽地补充：“看起来帅哥哥困极了，光在警局那一会他就打了十个不止的哈欠。而且这东西还真传染，对面的警察叔叔也跟着他打哈欠。”
“还有还有，小姑姑你知道帅哥打架的时候多帅吗？你看过《刺客伍六七》吗，如果说我是伍六七，那帅哥哥就是青凤。”
“对了子阳，我还没有见过打架这么帅的男人呢，你不就喜欢叶问那样武力高强的，这个人又帅又高……”
舒子阳敲了下他的头，小声道：“不是，你小子别这么社牛，我会尴尬。”
应跃这会刚把中年女人哄走，听见这话眼色中的疲惫被某些情绪冲淡了一些，他看向两个人：“时间不早了。”
舒子阳抬眼看他，这才注意到他眼底的乌青和脸颊处的几道血痕，在暗红色帽子的衬托下显得触目惊心。
马不停蹄去了警局，应该还没处理伤口。
是舒宴召打的他吗？
她别过眼不再看他的伤口，淡淡道：“也是，应该解决一下问题。”
“那个，能不能把你微信给我，既然是私了，我们可以一块解决。”
她又歪头，半张脸挡在冲锋衣的衣领下，那双眼睛圆圆的，看上去人畜无害。
“现在还不行。”他抿了抿唇。
“为什么啊帅哥哥？”舒宴召问他，“常言道不打不相识，你加上子阳微信，我以后就可以找你玩了。”
“因为……”
他肉眼可见地停顿了一下，但语气听起来很认真。
“她似乎拉黑过我，再加不太行，有心理阴影。”
这话听着，看来他还是认出来了，他的视线，会让她有种被审视的感觉。
舒子阳不由自主地蜷紧手指，眼睛看向地面。
一秒，两秒。
时间仿佛就这么定住了。
然后男人的声音又适时地解了围，嗓音低沉动听：“开玩笑的，因为不怎么加陌生人，这样吧，以后有事解决可以找彭忽，也算是有个联系。还有酒吧的事……让彭忽处理，到时候我们一起商量。”
彭忽，李冉禾的男朋友。
他真的是“男朋友的朋友”，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冉禾没有认出他来？
变化很大吗？
好像是有点。
舒宴召肉眼可见有点失望，摇晃着舒子阳的手臂，示意她快表示他们不是陌生人。
但舒子阳只是礼貌地笑了下，非常认真地说：“可以，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绝对会崩溃的。”
“小事。”
他轻声答：“他们太猥琐了。怕小孩们吃亏。”
舒子阳推攘着舒宴召：“快谢谢哥哥。”
应跃摆了摆手：“不用，他刚才就谢了。”
——
把舒宴召送回家，已经凌晨两点。
他是真困了，倒床就睡了，今天是体力精力双折磨，不困就怪了。
这时候舒子阳给李冉禾发消息问酒吧那边什么情况，没结束她再过去一趟。
李冉禾为难回：【砸了不少东西，还差点收尾工作，价格没谈拢。这老板太不会来事了。】
舒子阳在聊天框里甩下“等我”两字，利索地走了。
赶到之后，先是让李冉禾和彭忽走了，他俩明天还要上班。
老板娘不耐烦了，嚷嚷着少一分钱都不行。
她全程镇静点头，没有讨价还价。
在刷爆了两张银行卡后，她顺利走了。
还不太困，她围着这一圈走了十几分钟，路过便利店买了两瓶啤酒，又在日用品架子上停了停，犹豫几秒拿起了一盒碘伏棉签。
坐在长椅上，舒子阳小口喝起来。
她不喜欢喝酒，今天白酒被灌了不少，中途她去厕所吐了一次，回到酒桌又喝了不少。
凉风一吹，现在酒醒了不少，她又喝起冰啤酒了。
姜姐仅有的同情心在她从厕所刚吐完出来之后闪了一下，对她说：“明天上午不用来上班了，这样会很难受，还是在医院照顾侄子吧。”
“真的吗？”舒子阳重复，“你说的，给我放半天假？”
“真的，姜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她美滋滋道，“项目谈拢了，你喝了不少，大功臣。等新老板来了我一定尽量保住你。”
舒子阳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点了点头。
这会又不说是临时工了。
原来她记得她请假是侄子腿摔了住院了，她以为她不记得了呢。
她又想到方才酒吧里老板娘的辱骂，每一句都像是刀子，可比领导难听十倍不止。
然后她又想到。
那个被李冉禾称为“男朋友的朋友”的男人。
他脸上有血痕，好像受伤了。
他的眼睛下面有很重的黑眼圈，像是好几天都没有睡个好觉。
可是即便这样，他看上去也是很帅。
而且他好像，对过去没有释怀，完整地保留了他的情绪。
心里一空，有什么想要抓住的东西流走了。
她突然想到应跃那句。
“她似乎拉黑过我，再加不太行，有心理阴影。”
他的眸子今天看她是没有感情的，她能看得出来。
她知道，他没有和过去告别，只是想忘了她，或者在忘记之前恨着她。
或者根本没有恨，只是不想牵扯。
舒子阳苦笑一声，灌下一口酒。
明天肯定会胃疼，她有些无奈地想。
——
“你敢放心把你朋友扔那吗，她醉的可不轻。”彭忽开着车，对李冉禾的行为有些担心，“大半夜的，她一个小姑娘不安全。我看她走路轻一步重一步的，看上去马上就晕过去了。”
“当然不放心了，不过我没有坏心，我是在帮子阳。”李冉禾从他兜里套出手机，熟练地解锁密码，“刚才你遇见那朋友，就是那个叫应跃的，他微信名叫什么？”
“我给他备注就叫应跃。”彭忽转了几次方向盘，忽然琢磨出几分不对劲。
“我刚才没说他叫什么啊，你怎么认识的？”
“哦，看脸看出来的。”
“？”
“你还有这技能吗？”
李冉禾看他傻乎乎的，也懒得跟他解释，在对话框编辑信息：【看见我女朋友的朋友了吗，长得好看吗？】
对方没回。
她又编辑：【你别装死，她现在一个人去酒吧了，我和我女朋友已经走了，那老板娘可凶了，骂人很难听。我怕她应付不来，你去帮帮她呗。】
对面回过来了。
【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扔在那？】
李冉禾扬起笑容，成功了一半。
还没等她解释，对面又回了一条：【已经打好回家的车了，你也知道，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笑容僵在脸上，她刚想跟彭忽说掉头回去，自己的手机显示有信息过来。
点开一看，是舒子阳发的已经到家的消息:【不用担心我了小禾，已经顺利解决完回家了。】
李冉禾的那口气不轻不重地松了下来。
然后她拿着男朋友的手机，在对话框里回：【因为她喝醉了，应跃。】
以前她也总爱喝酒的，但是每次都有你陪她。
可是应跃却没有再回消息。
凌晨两点，景上市的夜色是繁华迷人的，五彩斑斓的灯光吸引着无数的人。看起来奢靡，但又很寂寞。这会子车辆已经很少了，路上没太有正常行路的行人，只有出租车司机靠在路边揽客。
有喝醉的酒鬼，有哭泣的打工人，这时候感觉这个城市是病态的。
但景上愈合能力很强，明天早上又会恢复成每个人向往的大都市。
终于回到家，彭忽看着李冉禾懊恼地扯着头发，有些不解：“你当红娘呢？”
“……滚。”
他翻了翻自己的手机，笑出声了：“居然还卖惨道德绑架他，不要脸。他就烦这种了，你这是道德绑架，一看就不是我这种大老粗发出来的东西，你看看这拧巴的话。应跃不会信这种鬼东西的。”
“那他信什么？”李冉禾搂住男人的肩膀，慢慢将他扯下来。
此时的气氛开始有了暧昧的色彩。
彭忽却不合时宜地笑起来，没有干正事。
然后他说：“其实我们一直怀疑，这小子对女人不感兴趣。所以给他当红娘就是白费心思。”
“……哈哈，我当红娘是正确的决定，”李冉禾一点点吻上他的唇角，“你高估他了。”
“你也低估了……”
“女人的魅力……”
氛围卡到那个点，饶是说的别的事情，也不改两人眼中的情色。
他们忘情地吻了起来。
伴着景上的夜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