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单独将陆远山留下，众人心里清楚是因为她女儿的事，只是不知是福是祸，也都带着些疑惑散去。
大殿上除了两个伺候的公公，就只有皇上和他了，陆远山额头沁出了汗。
皇上：“陆爱卿不必紧张，不过是闲谈些家常，听说这陆芳池是你的女儿？”
“回陛下，正是臣之次女。”陆远山连忙答。
皇上：“她常去云开寺？”
陆远山：“是。小女自幼体弱多病，求医无门，险些不能成活，后来得一云游僧人救治。自那以后她便常去寺庙烧香祈福，供奉香火。”
见皇上未说话，他接着说道：“只是她素来喜欢安静，在京城去国安寺烧香的人往来不绝，听说那半山腰有座小庙后，就常去那里了。”
“想必陆爱卿已经知道了她今日为救朕受了重伤，”皇上开口，“不过已无性命之忧，人在长明殿，你随朕去看看她吧。”
“臣遵命，多谢陛下。”说着就要跪拜。
皇上连忙托起他的胳膊：“哎，陆爱卿不必多礼，你女儿是朕的救命恩人，朕感激你还来不及。”
陆远山连忙拱手作揖：“陛下此言真是折煞微臣了，为陛下尽忠乃是臣子和万民的本分，能有幸救陛下一命，是她的福分，岂能以恩人自居。”
皇上：“陆爱卿谦逊有礼，难怪教出这样出色的女儿。”
“陆远山：“陛下谬赞。”
二人说罢往长明殿走去。
长明殿是皇上的寝殿，虽不在后宫，却也距离上朝的谨元殿有一段距离。
忙乱一遭，天色早已暗了，皇宫各处烛光点点。
想来皇上被刺杀的事情早已在宫内传遍，各宫只怕是今夜都难以安眠。
往长明殿的这一路，陆远山只觉得宫人来来往往极多，生气却少。他们全都低着头忙着各自手中的事情，看见皇上的銮驾，便远远跪下。就连一向最会逗笑的全喜公公也不说话，一路走来，只能听见人的脚步声和风偶尔吹动树叶的唰唰声。
陆远山除了上朝的谨元殿，没去过皇宫别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的皇宫也这样安静压抑，他低头跟在皇上身后，有些拘谨，连路旁的石子都不敢多看一眼。
“方才听陆爱卿说，陆二姑娘自幼体弱多病，可朕瞧她功夫似乎不错。”许是觉得太过沉闷，皇上开口问道。
陆远山：“回陛下的话，正是因为小女多病，家中这才让她练些拳脚强身健体，后来为他兄长请了位习剑的师傅，偏她也喜欢，跟着学去了，都是些花拳绣腿，让皇上见笑了。”
皇上回头大笑：“哈哈，陆爱卿自谦了，那一脚过去能将贼人手中的大刀踢飞，可不是花拳绣腿能办到的。”边说还边用手比划了一下。
陆远山先是一脸疑惑，继而有些尴尬：“这丫头，只怕是背着家里偷练了。微臣是觉得，到底是女儿家，还是娴静些好，故不愿让她舞刀弄剑的。现在想想，只怕从前去庙里也不全是敬香。”
“哈哈哈哈”皇上开怀大笑，摇了摇头，接着往前走。
“她救了朕的性命，朕反倒无意间把她出卖了，只怕是醒来心中要追悔莫及。不过女儿家学些功夫，在我大簠朝也不是稀奇的事，先皇在时也常说，女中亦有豪杰，不必对她们过于拘束，陆卿也不必太过在意。”
陆远山：“皇上说的是。先帝和皇上都是圣明之人，是微臣迂腐了，总觉得这女儿家就该做些女儿家的事情，琴棋书画学来陶冶性情就是了，学身功夫难免带些莽气。”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说，没一会也就到了长明殿门口，里面烛火通明，有宫人说话的声音，多了不少生气。
这长明殿位于常清宫中，常清宫主要有四殿，眼前的长明殿是皇上日常休息的地方，谨元殿便是大臣们上朝的地方，另有皇上处理公务的正德殿和用来举办大典、设宴的霞光殿。
陆远山跟在皇上后面进了长明殿的正门，眼睛不敢乱看，只用余光瞥见大致景象：诺大的院子两边跪满了伺候的宫人，左右各有一颗高大粗壮的槐树，中间是近七尺高的鎏金莲花纹香炉。
接着穿过连廊，便是室内场景：一幅天子亲征图铺满正堂中，下面的紫檀长条桌上放了两个小香炉和两个彩色瓷瓶，左边是一小塌，中间立一方桌，再往里是一西间，想来应该是皇上盥洗的地方。
全喜公公引着两人到了东间，有宫女正在一旁忙碌，还有一位太医似乎在叮嘱着什么，见皇上进来，连忙下跪行礼。
“这姑娘如何了？”皇上开口问那太医。
太医：“回陛下，已无生命危险，刚让宫人给喂了药，至于何时清醒，尚不能确定。”
“陆爱卿，去瞧一眼女儿吧。”皇上侧身，让陆远山上前。
陆远山行了个礼向前走了一步，暖黄的帷幔掀开，只见躺在上面的少女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瘦弱的身子裹在厚厚的锦被中，愈发显得单薄。
陆远山不禁一阵心疼，眼眶犯了红，手向前伸了伸，停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收回。
皇上：“爱卿莫要担心，朕会派太医日夜守着，用最好的药材，定会让你女儿安然无恙。”
陆远山下跪：“陛下恕罪，是微臣失态了。小女得救，微臣已是感激不尽，既然性命保住了，还是让微臣将其接回家中将养，皇上国事繁忙，万不可为此等小事费心。”
“皇后娘娘驾到！”公公的通传声传来。
陆远山见皇后进来，连忙行礼：“微臣陆远山，恭请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莫不是陆姑娘的父亲？快快请起。”
陆远山：“谢皇后娘娘。”
皇上上前一步将皇后的手握住：“你怎的来了，这么晚还不歇息，当心身子熬不住。”
皇后：“臣妾不累，只是担心太后她老人家今天受了惊，怕夜里睡不好，方才去送了些安神香让宫人点上，又想起陆姑娘还在长明殿，怕是多有不便，便叫了人来想着将她带到我那里去，臣妾亲自照顾，皇上也好安心。”
接着看向陆远山：“待陆姑娘康复如初，再将她送回陆大人府上，也算完璧归赵了。”
陆远山：“小女身份卑微，怎敢劳烦娘娘，还是——”
皇后：“陆大人，若是陆姑娘刚脱险就让你将人带走，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说皇家薄情寡义。再者，她刚从生死关扛过来，身子虚的很，加之马车颠簸，若是伤口裂开，只怕得不偿失。”
太医也接话：“陆姑娘眼下确实不宜大动。”
皇上：“皇后说的是，陆卿放心即可，天色晚了，想必家中夫人也一定担心你和女儿的安危，还是早些回去报个平安。”
陆远山见状，也不再推脱，只得应下：“那微臣就在此替小女谢过陛下娘娘。”说罢，行了礼，跟着双喜公公离去。
皇后见陆远山走了，便准备让宫人将陆芳池也抬走。
皇上拦住了她：“今夜太晚了，况且这姑娘才止了血，在这一晚不碍事的，朕今晚先去你那里歇息。”
听到此话，皇后微微一愣，随后应下。
申察司大牢。
此刻一排僧人面前正站着一高大的黑色身影，亮晶晶的眸子满含犀利的盯着他们，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是高瑄。
几个年纪尚小的因为害怕不自觉地往后躲，旁边一位方丈模样的老者拍拍了离他近的那个，以示安慰。
“敢问这位大人，事情的真相可查清楚了？若是和云开寺无关，还请放我们离去。”开口的是那老者。
高瑄：“那是自然，让方丈受惊了，还望见谅。”
少年一张冷峻桀骜的脸，说话却是有礼有节。
“大人言重了，不知今日受伤的那位姑娘怎么样了？大人是否方便告知。”
“哦？看方丈很是关心她，竟不知她姓名吗？”
“贫僧向来不问世事，又何必打听香客的名字。只是那姑娘颇有慧根，又常来添些香火，故而熟悉些，今日她又在我云开寺受了伤，理应关心。”说完抬眼看了看高瑄，“我知道大人想问什么，只是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云开寺向来香火衰微，只偶有困顿无路者逗留，至于刺客从何而来，贫僧实在不知。”
高瑄；“既如此，是我多虑了，天色已晚，我这就派人将你们送回去。”
方丈：“那就劳烦大人了。”
高瑄：“纪云。”
“在!”
听到高瑄叫，进来一个身材魁梧、模样端正的男子，看样子是高瑄的手下。
高瑄：“将各位师父送回云开寺。”
纪云：“是。”
这名叫纪云的侍卫便带着这些僧人往外走去
“方丈与当今陛下相识吗？”眼见他们的身影要消失在拐角处时，高瑄突然问了一句。
方丈：“陛下年少时偶然有幸见过一面，算不得相识。”
高瑄见他答的坦然，便没有再多问，用眼神示意纪云可以走了。
送完僧人送大神。
陆家这两个小丫鬟，可是让高瑄身边的人头疼不已，一个坐在那里一直哭着要见她家小姐，本想训斥几句吓唬吓唬她，谁知道哭的更厉害了。一个配合完问话后再也没说过一个字，就那么盘腿坐了几个时辰，要不是脸上那担心的表情，不知道的还真以位请了尊神像放在这。
听说高瑄要将她们放了时，负责看守的那个小侍卫一脸如释重负：“世子爷，您终于要把这两尊大佛送走了，再晚一会，那位姑娘就要把咱们申察司给淹了。”
高瑄闻言白了他一眼。
这小侍卫叫纪星，和方才叫纪云的那位同是高瑄的贴身侍卫。
纪云年纪小些，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明亮可爱，很是讨喜。只是——他家世子每次看见他好像并没有很欢喜，总说他一幅不太聪明的样子。
纪星：“嘿嘿，二位姑娘随我出去吧，你们可以回家了。”
“那—呜—我—呜—我家—呜呜—小姐—呢？呜呜呜……”
大殿上除了两个伺候的公公，就只有皇上和他了，陆远山额头沁出了汗。
皇上：“陆爱卿不必紧张，不过是闲谈些家常，听说这陆芳池是你的女儿？”
“回陛下，正是臣之次女。”陆远山连忙答。
皇上：“她常去云开寺？”
陆远山：“是。小女自幼体弱多病，求医无门，险些不能成活，后来得一云游僧人救治。自那以后她便常去寺庙烧香祈福，供奉香火。”
见皇上未说话，他接着说道：“只是她素来喜欢安静，在京城去国安寺烧香的人往来不绝，听说那半山腰有座小庙后，就常去那里了。”
“想必陆爱卿已经知道了她今日为救朕受了重伤，”皇上开口，“不过已无性命之忧，人在长明殿，你随朕去看看她吧。”
“臣遵命，多谢陛下。”说着就要跪拜。
皇上连忙托起他的胳膊：“哎，陆爱卿不必多礼，你女儿是朕的救命恩人，朕感激你还来不及。”
陆远山连忙拱手作揖：“陛下此言真是折煞微臣了，为陛下尽忠乃是臣子和万民的本分，能有幸救陛下一命，是她的福分，岂能以恩人自居。”
皇上：“陆爱卿谦逊有礼，难怪教出这样出色的女儿。”
“陆远山：“陛下谬赞。”
二人说罢往长明殿走去。
长明殿是皇上的寝殿，虽不在后宫，却也距离上朝的谨元殿有一段距离。
忙乱一遭，天色早已暗了，皇宫各处烛光点点。
想来皇上被刺杀的事情早已在宫内传遍，各宫只怕是今夜都难以安眠。
往长明殿的这一路，陆远山只觉得宫人来来往往极多，生气却少。他们全都低着头忙着各自手中的事情，看见皇上的銮驾，便远远跪下。就连一向最会逗笑的全喜公公也不说话，一路走来，只能听见人的脚步声和风偶尔吹动树叶的唰唰声。
陆远山除了上朝的谨元殿，没去过皇宫别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的皇宫也这样安静压抑，他低头跟在皇上身后，有些拘谨，连路旁的石子都不敢多看一眼。
“方才听陆爱卿说，陆二姑娘自幼体弱多病，可朕瞧她功夫似乎不错。”许是觉得太过沉闷，皇上开口问道。
陆远山：“回陛下的话，正是因为小女多病，家中这才让她练些拳脚强身健体，后来为他兄长请了位习剑的师傅，偏她也喜欢，跟着学去了，都是些花拳绣腿，让皇上见笑了。”
皇上回头大笑：“哈哈，陆爱卿自谦了，那一脚过去能将贼人手中的大刀踢飞，可不是花拳绣腿能办到的。”边说还边用手比划了一下。
陆远山先是一脸疑惑，继而有些尴尬：“这丫头，只怕是背着家里偷练了。微臣是觉得，到底是女儿家，还是娴静些好，故不愿让她舞刀弄剑的。现在想想，只怕从前去庙里也不全是敬香。”
“哈哈哈哈”皇上开怀大笑，摇了摇头，接着往前走。
“她救了朕的性命，朕反倒无意间把她出卖了，只怕是醒来心中要追悔莫及。不过女儿家学些功夫，在我大簠朝也不是稀奇的事，先皇在时也常说，女中亦有豪杰，不必对她们过于拘束，陆卿也不必太过在意。”
陆远山：“皇上说的是。先帝和皇上都是圣明之人，是微臣迂腐了，总觉得这女儿家就该做些女儿家的事情，琴棋书画学来陶冶性情就是了，学身功夫难免带些莽气。”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说，没一会也就到了长明殿门口，里面烛火通明，有宫人说话的声音，多了不少生气。
这长明殿位于常清宫中，常清宫主要有四殿，眼前的长明殿是皇上日常休息的地方，谨元殿便是大臣们上朝的地方，另有皇上处理公务的正德殿和用来举办大典、设宴的霞光殿。
陆远山跟在皇上后面进了长明殿的正门，眼睛不敢乱看，只用余光瞥见大致景象：诺大的院子两边跪满了伺候的宫人，左右各有一颗高大粗壮的槐树，中间是近七尺高的鎏金莲花纹香炉。
接着穿过连廊，便是室内场景：一幅天子亲征图铺满正堂中，下面的紫檀长条桌上放了两个小香炉和两个彩色瓷瓶，左边是一小塌，中间立一方桌，再往里是一西间，想来应该是皇上盥洗的地方。
全喜公公引着两人到了东间，有宫女正在一旁忙碌，还有一位太医似乎在叮嘱着什么，见皇上进来，连忙下跪行礼。
“这姑娘如何了？”皇上开口问那太医。
太医：“回陛下，已无生命危险，刚让宫人给喂了药，至于何时清醒，尚不能确定。”
“陆爱卿，去瞧一眼女儿吧。”皇上侧身，让陆远山上前。
陆远山行了个礼向前走了一步，暖黄的帷幔掀开，只见躺在上面的少女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瘦弱的身子裹在厚厚的锦被中，愈发显得单薄。
陆远山不禁一阵心疼，眼眶犯了红，手向前伸了伸，停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收回。
皇上：“爱卿莫要担心，朕会派太医日夜守着，用最好的药材，定会让你女儿安然无恙。”
陆远山下跪：“陛下恕罪，是微臣失态了。小女得救，微臣已是感激不尽，既然性命保住了，还是让微臣将其接回家中将养，皇上国事繁忙，万不可为此等小事费心。”
“皇后娘娘驾到！”公公的通传声传来。
陆远山见皇后进来，连忙行礼：“微臣陆远山，恭请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莫不是陆姑娘的父亲？快快请起。”
陆远山：“谢皇后娘娘。”
皇上上前一步将皇后的手握住：“你怎的来了，这么晚还不歇息，当心身子熬不住。”
皇后：“臣妾不累，只是担心太后她老人家今天受了惊，怕夜里睡不好，方才去送了些安神香让宫人点上，又想起陆姑娘还在长明殿，怕是多有不便，便叫了人来想着将她带到我那里去，臣妾亲自照顾，皇上也好安心。”
接着看向陆远山：“待陆姑娘康复如初，再将她送回陆大人府上，也算完璧归赵了。”
陆远山：“小女身份卑微，怎敢劳烦娘娘，还是——”
皇后：“陆大人，若是陆姑娘刚脱险就让你将人带走，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说皇家薄情寡义。再者，她刚从生死关扛过来，身子虚的很，加之马车颠簸，若是伤口裂开，只怕得不偿失。”
太医也接话：“陆姑娘眼下确实不宜大动。”
皇上：“皇后说的是，陆卿放心即可，天色晚了，想必家中夫人也一定担心你和女儿的安危，还是早些回去报个平安。”
陆远山见状，也不再推脱，只得应下：“那微臣就在此替小女谢过陛下娘娘。”说罢，行了礼，跟着双喜公公离去。
皇后见陆远山走了，便准备让宫人将陆芳池也抬走。
皇上拦住了她：“今夜太晚了，况且这姑娘才止了血，在这一晚不碍事的，朕今晚先去你那里歇息。”
听到此话，皇后微微一愣，随后应下。
申察司大牢。
此刻一排僧人面前正站着一高大的黑色身影，亮晶晶的眸子满含犀利的盯着他们，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是高瑄。
几个年纪尚小的因为害怕不自觉地往后躲，旁边一位方丈模样的老者拍拍了离他近的那个，以示安慰。
“敢问这位大人，事情的真相可查清楚了？若是和云开寺无关，还请放我们离去。”开口的是那老者。
高瑄：“那是自然，让方丈受惊了，还望见谅。”
少年一张冷峻桀骜的脸，说话却是有礼有节。
“大人言重了，不知今日受伤的那位姑娘怎么样了？大人是否方便告知。”
“哦？看方丈很是关心她，竟不知她姓名吗？”
“贫僧向来不问世事，又何必打听香客的名字。只是那姑娘颇有慧根，又常来添些香火，故而熟悉些，今日她又在我云开寺受了伤，理应关心。”说完抬眼看了看高瑄，“我知道大人想问什么，只是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云开寺向来香火衰微，只偶有困顿无路者逗留，至于刺客从何而来，贫僧实在不知。”
高瑄；“既如此，是我多虑了，天色已晚，我这就派人将你们送回去。”
方丈：“那就劳烦大人了。”
高瑄：“纪云。”
“在!”
听到高瑄叫，进来一个身材魁梧、模样端正的男子，看样子是高瑄的手下。
高瑄：“将各位师父送回云开寺。”
纪云：“是。”
这名叫纪云的侍卫便带着这些僧人往外走去
“方丈与当今陛下相识吗？”眼见他们的身影要消失在拐角处时，高瑄突然问了一句。
方丈：“陛下年少时偶然有幸见过一面，算不得相识。”
高瑄见他答的坦然，便没有再多问，用眼神示意纪云可以走了。
送完僧人送大神。
陆家这两个小丫鬟，可是让高瑄身边的人头疼不已，一个坐在那里一直哭着要见她家小姐，本想训斥几句吓唬吓唬她，谁知道哭的更厉害了。一个配合完问话后再也没说过一个字，就那么盘腿坐了几个时辰，要不是脸上那担心的表情，不知道的还真以位请了尊神像放在这。
听说高瑄要将她们放了时，负责看守的那个小侍卫一脸如释重负：“世子爷，您终于要把这两尊大佛送走了，再晚一会，那位姑娘就要把咱们申察司给淹了。”
高瑄闻言白了他一眼。
这小侍卫叫纪星，和方才叫纪云的那位同是高瑄的贴身侍卫。
纪云年纪小些，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明亮可爱，很是讨喜。只是——他家世子每次看见他好像并没有很欢喜，总说他一幅不太聪明的样子。
纪星：“嘿嘿，二位姑娘随我出去吧，你们可以回家了。”
“那—呜—我—呜—我家—呜呜—小姐—呢？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