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A大男排的第一场比赛在下午四点半开始，对战去年甲组第五的理工大。
因为赛制原因，A大去年并没有和理工大对上，但理工大男排今年的主力阵容基本没什么变化，也就是说，他们今年的实力只会更强。
A大男排提前在下午一点半到达，一群人在观众席坐下，准备先看他们第二场的对手——师大的比赛。
师弟在前排找了个清晰的角度，架好摄像机，准备将这场比赛录下，回去方便大家研究。
许珩抱手坐在最后一排，他薄唇微抿，乌黑的碎发撒在额前，侧脸线条流畅，身着白蓝队服，衬得整个人安静清冷，但浓密的睫毛下眼眸深沉，认真注视着下方两支球队的赛前热身，眼里尽是野心。
身旁的余一梁“啧”了一声，突然坐起，指着场上正在扣球的师大15号队长，气愤道：“就是那小子，我和他打过球，他扣完球落地特别爱伸脚，上次差点把我给弄崴了。”
前方的师弟吴城转过身来，浮夸地对余一梁表示关心：“梁哥，那你没事吧，你可是我们球队的大主攻，要是你崴了就麻烦了啊。”
这番话对余一梁来说很受用，他满意地揉了揉吴城的头，“嘿嘿”笑了两声，正要夸他会说话，吴城继续补充：“梁哥崴了珩哥就只能打主攻了，要是这样，对面可就麻烦了啊。”
许珩闻言笑了下，视线从场上移回，他抬手拍了拍余一梁的肩膀，学着吴城的语气对他说：“梁哥，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崴脚，我想打主攻很久了。”
之前一次友谊赛余一梁偷懒，故意请假没来，许珩直接顶替他的位置，疯狂扣球得分，得分率直逼余一梁。
玩了一天的余一梁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突然产生危机感，往后再也没敢请假，就怕教练某天一个心血来潮，许珩就代替他的位置了。
攻手总是球场上最耀眼的存在，自由人负责防守，二传负责传球衔接进攻，而攻手是直接得分的存在，并且观众们往往会下意识将功劳归到攻手一个人身上，而忽略前面的一传和二传的铺垫。
除此之外，大部分人想打攻手的原因是，直接扣球得分的感觉很爽。
许珩虽是球队的二传，但进攻能力非常强，以前还打过主攻的位置。
但是相比进攻，他的传球能力更优秀，教练在球队里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接替他打二传。
余一梁满脸黑线，话语里带着怨气：“放心，我灵活得很，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
师大比赛即将结束，大家收拾了下东西，准备下去热身。
许珩在比赛看到一半的时候就不见人影，余一梁视线绕场一圈都没见到他，他拿起手机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你在哪？师大快打完了。”
电话那头传来风声，余一梁疑惑：“你出去了？”
许珩声音有点模糊，像是在故意轻声讲话，他回道：“没，我现在回来。”
余一梁没多问：“行，那我们先下去了。”
-
孙宜然虽然不懂排球，但也陪她聊了很久，让黎棠将心事都讲了出来。
挂断电话后，黎棠又坐了会才起身。
短时间陷入情绪低迷后，还是要回到现实，逃避可以避免情绪崩溃，但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黎棠深呼一口气，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
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没什么难的。
她转过身往场馆里面走，边走边打开微信，想看大家都在哪。
置顶的群聊消息刷得很快，黎棠点进去，才发现出了问题。
之前一直负责录像的学妹今天要上课没来，拜托了另一个学妹接替她的工作——拿着摄像机在替补席录下她们今天的比赛。
她是第一次用摄像机，虽然有被交代过使用方法，但在现场紧张的氛围下，居然忘记点开始按键。
虽说主办方有对每场比赛进行直播，但并没有回放功能，也就是说，她们今天的比赛没有任何影像记录。
视频是了解自身不足以及队伍战术缺陷最好的资料，所以无论是普通的队内赛还是友谊赛，每一场都会用摄像机记录下来，以便回去复盘。
更何况是正式比赛的录像视频。
如果没有视频，复盘效果会大大降低。
群里大家正在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其他途径可以补救。
陈琳-主攻：我去问问男排那边看直播的时候有没有录屏。
赵真真-二传：估计没有，他们也知道我们会录像，而且看直播谁会录屏啊。
陈琳-主攻：也是，那咋办。
盛佳琪-接应：要不问E大？她们应该有录像吧。
E大是今天的对手。
陈琳-主攻：好主意，你们谁有她们队员的联系方式吗？
赵真真-二传：联系啥啊，直接场里面看看，队服上都写了学校名，抓住了直接问。
陈琳-主攻：……
陈琳-主攻：全军出击！
黎棠看完群里的聊天记录，嘴角不自觉弯起一个小的弧度。
不止是她恢复了，大家也都一改刚刚的沉闷，又变回平时嘻嘻哈哈的状态。
-
黎棠绕场半圈，一个个盯着看，眼睛都看累了，愣是一个E大的队员都没看到。
她往群里回复了下情况。
黎棠-副攻：怎么一个E大的都没找到啊。
盛佳琪-接应：我也没找到，都去哪了？
叶若苒-主攻：她们一比完赛就坐大巴走了，我刚去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看到的。
陈琳-主攻：完蛋，那我去问问教练有没有他们带队老师的联系方式吧。
叶若苒-主攻：去找A大的问问吧，他们估计有。
黎棠-副攻：为什么他们会有？
半晌，叶若苒才回复。
叶若苒-主攻：他们男女排都好变态的，会派人专门录下对手的比赛，一场不落，拿回去慢慢研究。
赵真真-二传：我天，怪不得人家年年拿第一。
赵真真-二传：不过我们这种菜鸡球队也会被录吗？
叶若苒-主攻：我听说只要有机会对上，她们就会录，而且真真同学，不要妄自菲薄好吗？我们也是很有实力的。[肌肉][肌肉]
陈琳-主攻：好家伙，那A大女排的联系方式谁有？
群里沉默了两三秒，没人回复。
黎棠想了想，高中同学里好像有几个是A大的。
女生的话，她认识的人好像都不打排球。
黎棠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点开了这次甲组女排的名单，找到A大。
还未等她从头划下去，就在第一个位置看到了一个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曾凛。
黎棠退出文件，在搜索框按名字查找，果然有一个同名的联系人。
黎棠和她并不熟，加了她也只是因为，高一的某天黎棠在教学区楼梯上踩空，摔了好大一跤，还差点把一个女生扑倒了。
女生后面将她扶去医务室，出于感谢，黎棠主动加了她联系方式，还顺便知道了她的名字，是大她一届的学姐。
腿好之后黎棠去她班里给她送了杯奶茶，后面就没有其他交集了。
黎棠点开和她的聊天框，不知是从没聊过天还是聊天记录没被保存，聊天框是空的，黎棠犹豫几秒，还是将编辑好的话发了出去。
不是梨汤是黎棠：学姐你好，想请问一下，你是A大校女排的吗？
等了一会曾凛还没回，黎棠退出聊天框，看到女排群里有新消息。
叶若苒-主攻：我没有哦，不过人家和我们是对手，还没和我们打呢，会那么好心给我们视频吗？
黎棠：……
她突然开始为自己的冒昧后悔。
黎棠还在犹豫要不要撤回那条消息时，就收到了曾凛的回复。
凛铃凛铃凛铃：是哦，我今天还看到你打球了呢。
黎棠眼睫轻颤，心里一暖。
她居然还记得自己。
下午的记忆再次涌来，回想起自己今天的表现，黎棠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脚趾头不自觉地缩起。
本该是多年以后顶峰相见的场景，但黎棠的实力实在称不上顶峰。
曾凛现在是A大女排的队长，实力和她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看她打球估计就像看初学者一样，不得章法且毫无亮点。
黎棠只觉得自己好丢脸。
曾凛的下一条消息将她从羞愧中拉回神来。
凛铃凛铃凛铃：怎么了吗？
黎棠将情况和她解释了一下，意外的是曾凛很快就答应了，说等视频上传到网盘就分享给她。
非常爽快，让黎棠一连说了好几个感谢。
曾凛发了个线条小狗狗趴地的表情包，回道：下次见哦！加油加油。
下次。
如果小组赛能出线，她们就会遇上A大。
黎棠愣了愣，随后坚定地敲下回复。
不是梨汤是黎棠：下次见！
-
回完信息后，曾凛将手机锁屏放入口袋，继续看男排的比赛。
A大女排今天并没有比赛，但A大就在比赛场地的隔壁，走路十分钟就到，近得很。她们一行人今天和男排一起来，主要是想打探一下小组赛对手的情况。
再顺便给男排加个油。
男排目前大比分一比一，小组赛是三局两胜，现在是第三局，拿下这局的队伍获胜。
理工大去年只拿到了第五的名次，赛前大家都以为A大男排这一场会轻松拿下，没想到竟被理工大赢了一局，就连第三局的比分都咬得很紧。
场上战况激烈，A大开局本来领先，但现在已经连续失了四分，气氛正低迷。
对方看来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知道这一轮次是A大的弱轮，前排只有两个攻手，余一梁此时在前排，他进攻能力很强，但接球水平比起队里其他人来说要弱些，理工大利用这一点，发球一直往他身上发。
余一梁即使能勉强接起，也无法快速转换进攻状态，因此扣球质量都不高。
而副攻被拦了几次之后，也有些不敢发力打，一直不下球。
按理说，当队伍一直失分时，教练应该通过喊暂停来调整队伍消沉的状态，顺便打断对方的进攻节奏，以便度过这一轮次。
已经丢四分了，观众都替他们着急。但A大男排教练还是十分冷静地坐在位子上，看起来没有喊暂停的打算。
对方再次发球。
他们发球队员的状态越来越好，所以这次的发球力度更大，速度也更快，吴城只能勉强倒地单手接起，无法控制球的方向。
球快速飞到左边，余一梁见状大步跑出场外，跑到球下，接到球后用力往身后一垫，球的弧度不高，直直往二号位飞去。
但现在前排二号位并没有攻手，估计只能勉强处理过去。
而大家并没注意到的是，在余一梁跑动的瞬间，许珩也开始在二号位往后撤步，待余一梁将球垫起后，许珩调整节奏，快速上步，用力起跳。
对面攻手没有防备，来不得及形成双人拦网，只得任由许珩大力将球扣下得分！
全场欢呼！
A大原本低迷的氛围被一扫而空，场上队员都在为这一分欢呼，气势再度高涨。
现在正是反击的好时候。
-
后面A大没再卡轮次，一分一分地追，慢慢拉平分差。
又赢一球，身旁队友欢呼，曾凛也跟着鼓掌。
回想起刚刚的事，曾凛眯起眼，看着场上某个身影，低声疑惑道：“真奇怪。”
队友本来在认真看比赛，闻言顺口接了句：“奇怪什么？”
曾凛皱着眉，继续说：“怎么都来找我要视频？”
“谁？”
曾凛解释道：“刚刚我一高中学妹，L大女排的，说她们没录到视频，问我们有没有录，有的话顺便发她们一份。”
“哈？”队友挑了下眉：“直接问对手要啊，还真够不见外的。”
“不过她们要就发呗，这有啥奇怪的？”
曾凛的眼神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语速极慢地说：“问题是，许珩在上场之前，也问我要了这一场的视频。”
因为赛制原因，A大去年并没有和理工大对上，但理工大男排今年的主力阵容基本没什么变化，也就是说，他们今年的实力只会更强。
A大男排提前在下午一点半到达，一群人在观众席坐下，准备先看他们第二场的对手——师大的比赛。
师弟在前排找了个清晰的角度，架好摄像机，准备将这场比赛录下，回去方便大家研究。
许珩抱手坐在最后一排，他薄唇微抿，乌黑的碎发撒在额前，侧脸线条流畅，身着白蓝队服，衬得整个人安静清冷，但浓密的睫毛下眼眸深沉，认真注视着下方两支球队的赛前热身，眼里尽是野心。
身旁的余一梁“啧”了一声，突然坐起，指着场上正在扣球的师大15号队长，气愤道：“就是那小子，我和他打过球，他扣完球落地特别爱伸脚，上次差点把我给弄崴了。”
前方的师弟吴城转过身来，浮夸地对余一梁表示关心：“梁哥，那你没事吧，你可是我们球队的大主攻，要是你崴了就麻烦了啊。”
这番话对余一梁来说很受用，他满意地揉了揉吴城的头，“嘿嘿”笑了两声，正要夸他会说话，吴城继续补充：“梁哥崴了珩哥就只能打主攻了，要是这样，对面可就麻烦了啊。”
许珩闻言笑了下，视线从场上移回，他抬手拍了拍余一梁的肩膀，学着吴城的语气对他说：“梁哥，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崴脚，我想打主攻很久了。”
之前一次友谊赛余一梁偷懒，故意请假没来，许珩直接顶替他的位置，疯狂扣球得分，得分率直逼余一梁。
玩了一天的余一梁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突然产生危机感，往后再也没敢请假，就怕教练某天一个心血来潮，许珩就代替他的位置了。
攻手总是球场上最耀眼的存在，自由人负责防守，二传负责传球衔接进攻，而攻手是直接得分的存在，并且观众们往往会下意识将功劳归到攻手一个人身上，而忽略前面的一传和二传的铺垫。
除此之外，大部分人想打攻手的原因是，直接扣球得分的感觉很爽。
许珩虽是球队的二传，但进攻能力非常强，以前还打过主攻的位置。
但是相比进攻，他的传球能力更优秀，教练在球队里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接替他打二传。
余一梁满脸黑线，话语里带着怨气：“放心，我灵活得很，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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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大比赛即将结束，大家收拾了下东西，准备下去热身。
许珩在比赛看到一半的时候就不见人影，余一梁视线绕场一圈都没见到他，他拿起手机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你在哪？师大快打完了。”
电话那头传来风声，余一梁疑惑：“你出去了？”
许珩声音有点模糊，像是在故意轻声讲话，他回道：“没，我现在回来。”
余一梁没多问：“行，那我们先下去了。”
-
孙宜然虽然不懂排球，但也陪她聊了很久，让黎棠将心事都讲了出来。
挂断电话后，黎棠又坐了会才起身。
短时间陷入情绪低迷后，还是要回到现实，逃避可以避免情绪崩溃，但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黎棠深呼一口气，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
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没什么难的。
她转过身往场馆里面走，边走边打开微信，想看大家都在哪。
置顶的群聊消息刷得很快，黎棠点进去，才发现出了问题。
之前一直负责录像的学妹今天要上课没来，拜托了另一个学妹接替她的工作——拿着摄像机在替补席录下她们今天的比赛。
她是第一次用摄像机，虽然有被交代过使用方法，但在现场紧张的氛围下，居然忘记点开始按键。
虽说主办方有对每场比赛进行直播，但并没有回放功能，也就是说，她们今天的比赛没有任何影像记录。
视频是了解自身不足以及队伍战术缺陷最好的资料，所以无论是普通的队内赛还是友谊赛，每一场都会用摄像机记录下来，以便回去复盘。
更何况是正式比赛的录像视频。
如果没有视频，复盘效果会大大降低。
群里大家正在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其他途径可以补救。
陈琳-主攻：我去问问男排那边看直播的时候有没有录屏。
赵真真-二传：估计没有，他们也知道我们会录像，而且看直播谁会录屏啊。
陈琳-主攻：也是，那咋办。
盛佳琪-接应：要不问E大？她们应该有录像吧。
E大是今天的对手。
陈琳-主攻：好主意，你们谁有她们队员的联系方式吗？
赵真真-二传：联系啥啊，直接场里面看看，队服上都写了学校名，抓住了直接问。
陈琳-主攻：……
陈琳-主攻：全军出击！
黎棠看完群里的聊天记录，嘴角不自觉弯起一个小的弧度。
不止是她恢复了，大家也都一改刚刚的沉闷，又变回平时嘻嘻哈哈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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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棠绕场半圈，一个个盯着看，眼睛都看累了，愣是一个E大的队员都没看到。
她往群里回复了下情况。
黎棠-副攻：怎么一个E大的都没找到啊。
盛佳琪-接应：我也没找到，都去哪了？
叶若苒-主攻：她们一比完赛就坐大巴走了，我刚去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看到的。
陈琳-主攻：完蛋，那我去问问教练有没有他们带队老师的联系方式吧。
叶若苒-主攻：去找A大的问问吧，他们估计有。
黎棠-副攻：为什么他们会有？
半晌，叶若苒才回复。
叶若苒-主攻：他们男女排都好变态的，会派人专门录下对手的比赛，一场不落，拿回去慢慢研究。
赵真真-二传：我天，怪不得人家年年拿第一。
赵真真-二传：不过我们这种菜鸡球队也会被录吗？
叶若苒-主攻：我听说只要有机会对上，她们就会录，而且真真同学，不要妄自菲薄好吗？我们也是很有实力的。[肌肉][肌肉]
陈琳-主攻：好家伙，那A大女排的联系方式谁有？
群里沉默了两三秒，没人回复。
黎棠想了想，高中同学里好像有几个是A大的。
女生的话，她认识的人好像都不打排球。
黎棠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点开了这次甲组女排的名单，找到A大。
还未等她从头划下去，就在第一个位置看到了一个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曾凛。
黎棠退出文件，在搜索框按名字查找，果然有一个同名的联系人。
黎棠和她并不熟，加了她也只是因为，高一的某天黎棠在教学区楼梯上踩空，摔了好大一跤，还差点把一个女生扑倒了。
女生后面将她扶去医务室，出于感谢，黎棠主动加了她联系方式，还顺便知道了她的名字，是大她一届的学姐。
腿好之后黎棠去她班里给她送了杯奶茶，后面就没有其他交集了。
黎棠点开和她的聊天框，不知是从没聊过天还是聊天记录没被保存，聊天框是空的，黎棠犹豫几秒，还是将编辑好的话发了出去。
不是梨汤是黎棠：学姐你好，想请问一下，你是A大校女排的吗？
等了一会曾凛还没回，黎棠退出聊天框，看到女排群里有新消息。
叶若苒-主攻：我没有哦，不过人家和我们是对手，还没和我们打呢，会那么好心给我们视频吗？
黎棠：……
她突然开始为自己的冒昧后悔。
黎棠还在犹豫要不要撤回那条消息时，就收到了曾凛的回复。
凛铃凛铃凛铃：是哦，我今天还看到你打球了呢。
黎棠眼睫轻颤，心里一暖。
她居然还记得自己。
下午的记忆再次涌来，回想起自己今天的表现，黎棠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脚趾头不自觉地缩起。
本该是多年以后顶峰相见的场景，但黎棠的实力实在称不上顶峰。
曾凛现在是A大女排的队长，实力和她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看她打球估计就像看初学者一样，不得章法且毫无亮点。
黎棠只觉得自己好丢脸。
曾凛的下一条消息将她从羞愧中拉回神来。
凛铃凛铃凛铃：怎么了吗？
黎棠将情况和她解释了一下，意外的是曾凛很快就答应了，说等视频上传到网盘就分享给她。
非常爽快，让黎棠一连说了好几个感谢。
曾凛发了个线条小狗狗趴地的表情包，回道：下次见哦！加油加油。
下次。
如果小组赛能出线，她们就会遇上A大。
黎棠愣了愣，随后坚定地敲下回复。
不是梨汤是黎棠：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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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完信息后，曾凛将手机锁屏放入口袋，继续看男排的比赛。
A大女排今天并没有比赛，但A大就在比赛场地的隔壁，走路十分钟就到，近得很。她们一行人今天和男排一起来，主要是想打探一下小组赛对手的情况。
再顺便给男排加个油。
男排目前大比分一比一，小组赛是三局两胜，现在是第三局，拿下这局的队伍获胜。
理工大去年只拿到了第五的名次，赛前大家都以为A大男排这一场会轻松拿下，没想到竟被理工大赢了一局，就连第三局的比分都咬得很紧。
场上战况激烈，A大开局本来领先，但现在已经连续失了四分，气氛正低迷。
对方看来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知道这一轮次是A大的弱轮，前排只有两个攻手，余一梁此时在前排，他进攻能力很强，但接球水平比起队里其他人来说要弱些，理工大利用这一点，发球一直往他身上发。
余一梁即使能勉强接起，也无法快速转换进攻状态，因此扣球质量都不高。
而副攻被拦了几次之后，也有些不敢发力打，一直不下球。
按理说，当队伍一直失分时，教练应该通过喊暂停来调整队伍消沉的状态，顺便打断对方的进攻节奏，以便度过这一轮次。
已经丢四分了，观众都替他们着急。但A大男排教练还是十分冷静地坐在位子上，看起来没有喊暂停的打算。
对方再次发球。
他们发球队员的状态越来越好，所以这次的发球力度更大，速度也更快，吴城只能勉强倒地单手接起，无法控制球的方向。
球快速飞到左边，余一梁见状大步跑出场外，跑到球下，接到球后用力往身后一垫，球的弧度不高，直直往二号位飞去。
但现在前排二号位并没有攻手，估计只能勉强处理过去。
而大家并没注意到的是，在余一梁跑动的瞬间，许珩也开始在二号位往后撤步，待余一梁将球垫起后，许珩调整节奏，快速上步，用力起跳。
对面攻手没有防备，来不得及形成双人拦网，只得任由许珩大力将球扣下得分！
全场欢呼！
A大原本低迷的氛围被一扫而空，场上队员都在为这一分欢呼，气势再度高涨。
现在正是反击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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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A大没再卡轮次，一分一分地追，慢慢拉平分差。
又赢一球，身旁队友欢呼，曾凛也跟着鼓掌。
回想起刚刚的事，曾凛眯起眼，看着场上某个身影，低声疑惑道：“真奇怪。”
队友本来在认真看比赛，闻言顺口接了句：“奇怪什么？”
曾凛皱着眉，继续说：“怎么都来找我要视频？”
“谁？”
曾凛解释道：“刚刚我一高中学妹，L大女排的，说她们没录到视频，问我们有没有录，有的话顺便发她们一份。”
“哈？”队友挑了下眉：“直接问对手要啊，还真够不见外的。”
“不过她们要就发呗，这有啥奇怪的？”
曾凛的眼神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语速极慢地说：“问题是，许珩在上场之前，也问我要了这一场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