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生长繁茂,根本看不见里面藏着什么,阿若薄拾起一截木棍当做防身的武器,小心移过去,草丛窸窸窣窣几声又不动了。

    阿若薄咽了咽口水,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会不会是什么猫,兔子之类的,他是不相信鬼神什么的,何况是在大白天的时候。

    等他拨弄开草丛,目光试探看过去,下一秒面目呆滞,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心中的恶心从胃部翻涌。

    剩下的人见到他这样的恐慌,好奇心驱使下纷纷下车,想一探究竟。

    阿若薄蹭一下窜起来脸色不好的往车子的方向跑,“别下来,都上车。”

    李斯不满意他的态度,“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他的咄咄逼人的样子让阿若薄心里烦躁死了,自己家里也不差,他家里父母辈从商,他抱怨着却忘了,李斯家里从商也从政,家里富了好几代,积累下来的人脉不可估量,是他不能得罪的人。

    阿若薄不愿意搭理李斯,又想快点离开,只好说“那个东西,不是东西,是…是怪物,你们那想看就去看,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李斯持怀疑态度“怪物,啧,你说你老家有点玄乎的东西,不会为了证明有,而在演我吧。”

    两个女生一边倒,觉得阿若薄说的太夸张了,科学都已经证明了唯物主义,突然一天,有人突然告诉她们说世界上有怪物,谁能相信呢?

    阿若薄快要气死了,他二十多年年来都没有这么憋屈过,他们对于自己的不信任,显然更让他难以释怀。

    阿若薄语气也不好起来,“不相信就自己去看。”之后就坐在驾驶位不搭理他们了。

    李斯从小就爱这些不是唯物主义的东西,不管是为了新鲜感还是未知的刺激,他都会去探寻一下,李斯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这么多年来,他稀奇古怪的东西也见了不少,在觉得恐怖能恐怖到哪里去。

    李斯踏步走向阿若簿刚刚待的地方,植被又重新遮盖起来,他毫不犹豫的扒开,一眼望去,面色也古怪起来。

    两个女生落在后面,没有看到什么情况,林柒绾看到李斯不动就调侃几句“怎么了,李斯,你也害怕了。”

    “哈哈哈哈,不能吧,李少爷可从来不拍什么”李鑫也跟着起哄。

    李斯面色难看僵硬的扭头,这时,两个女生走了过来,也瞧见了里面的东西,脸色纷纷都变了。

    只见草丛里躺着一只怪异的东西,驴子的尾巴,羊的身体,牛的头,身体两侧长着类似飞禽类的翅膀,上面甚至没有羽毛畸形且怪异。

    那个东西身体破了半边,畸形的翅膀扑腾着,牛头的下巴被贯穿,眼睛没有受到影响,还在咕噜噜转动,有几分人性化的狡猾,盯着你的时候,会让人感到发毛,甚至看久了,就有种恶心感。

    三个人都被吓懵了,李鑫的腿有点发软,她抓住林柒绾的胳膊作为支撑,林柒绾也好不到哪里去,脑袋都是空白的,胃部还有种恶心感。

    三个人不敢仔细看,慌不择路的逃走了,觉得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实在折磨自己的眼睛。

    上了车就催促阿若薄赶紧走,去哪里都好,赶紧离开那个东西就行。

    阿若薄见到他们这个样子,心里虽然害怕,他也乐意见到他们吃瘪的样子。

    等他们上完车,他随即拧开钥匙,原本还好好的车,却怎么打也打也打不着。

    他一遍遍试着,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另外三个人都也很慌张,看到车子打不着火,冲着阿若薄发起火来。

    “你怎么那么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李鑫用大声嚷嚷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阿若薄气笑了,他对李斯客气是看在李斯家里的背景和能力,期望能通过朋友这层关系来让家里进一步发展。

    这个叫李鑫的女生有什么,不过是想攀附住这个金大腿,想要得到什么而已。

    林柒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比李鑫高明一点的手段,都是一个圈子的,谁不知道她的名声远扬。

    阿若薄可不客气,“闭上你的嘴,不想坐车就下去。”

    看着阿若薄不屑的眼神,李鑫心中愤恨,低着头掩藏恶毒的眼神,她可不是那种会被威胁的小女生,得罪她的都被她搞的很惨。

    四个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话,好在剩下的路没发生什么意外状况平安到达阿若薄所说的村子。

    村子虽然不是以农耕谋生,地也是保留下来了,种种粮食和蔬菜,能满足基本的生活所需要。

    这时候地里的人都在农忙,正午的阳光还是很毒辣,闲着的女人会打上水来洗衣,小孩子就清闲了,只要不去大人叮嘱的地方,随便他们去哪里都好。

    阿若薄一行人的到来没引起来多少注意,村子里出去有出息的不在少数,有回来后不愿意离开,投身这个小地方发展家乡,有一去不回的,还有只是回来看看的。

    阿若薄的父母属于最后一种,在以往的很多年前都是他的父母带着长辈回来,呆上半个月或者一个月。

    他的奶奶今年身体不行了,想来是来不了的,最后的愿望就想看一看这里,阿若薄的父母忙于工作,又要时不时去陪一陪长辈,没办法,只能让自己的儿子去一趟,拍一拍风景。

    阿若薄的奶奶不同意他立马回来,原话是“你总要看一看你的根。”

    他却心里瞧不起奶奶的思想,现在的生活不好吗,一个村子有什么她值得惦念,显然老太太是从来不会去讲在这里的一切。

    到了这里和阿若薄想的一样,又破又旧,甚至还有的房子是土房子,对比起来最好的是砖瓦房,他心里真的嫌弃死了,表情也透着嫌弃。

    不仅是他,另外三个人也有着同样的想法,听到他们的话阿若薄心情更不好了,真的很想开车立马离开这里。

    他来这里是带着任务来的,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他肯定会得到祖母的肯定,到时候她手里的股份还不是自己的。

    他们来之前是通知村长的,村长会带去他们家的老房子。

    一会。

    一个瘦高的中年大叔小跑过来,只见对方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松松垮胯,汗水浸透了前胸。

    对方笑脸相迎,阿若簿尽管心里嫌弃表面还是做着样子。

    中年男人用着蹩脚的普通话说:“你是阿坻的孙子吧。”

    一开愣了一下,他没听人喊过祖母的名字,知道这个名字还是不久前自己偷看病历单看到的,“是的,我是他的孙子,我爸爸叫阿崇川。”

    阿若薄觉得想必对方知道他爸爸的名字,拿出来不比他奶奶的名字好使。

    还真别说,真的不管用,对方想了一下,“是吧,是记着阿坻有儿子来着”村长记得不太清,他是本村的,从小听老一辈的名号听过的不知凡几,能记得的也不过是些年纪大了的和自己一样知道事情多一点的人而已。

    阿诡的出彩不仅压住了同辈人,甚至上一辈也就是阿若薄父亲这一辈,也没人超越的了她。

    阿若薄有些气闷,所以阴沉着脸,村长见他甩脸子,笑意也淡了不少,对方年轻气盛可以理解,出了事可不只是一个人的事情了。

    村长率先打破气氛。

    “先去祠堂,你长辈来的时候总是要先去祠堂拜一拜。”村长在前面引路,车子在后面龟速跟着。

    过了很久,几个年轻人都有些烦了 ,只能互相吐槽这里的穷和落后,各种抱怨,祠堂到了后抬眼一看却有些小惊讶。

    祠堂周围铺垫着平整的石路,门前有两个石柱,字迹已经模糊了。

    门大开着,可以看到门前的影壁雕刻着鹿竹同春,在往里面瞧是祠堂建筑群,很难说是一种怎样的沧桑感。

    雕刻有些残缺,能看出来是有在好好爱护,但依旧阻止不了时间的风化。

    几人一靠近祠堂就有种阴凉的感觉,让人在九月的天都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外面依旧是艳阳高照。

    村长带着他们进去,边走边介绍,“这是我们村子修的乡贤祠堂,陈列着功德加身的先人。”

    牌位前的香炉里,还燃着未尽的香。

    村长从香案拿起几根,点燃后,丝丝缕缕的香飘了起来,他躬身祭拜,最后插进香炉。

    期间几人都有种直觉,在有人祭拜时最好不要开口,心里犯了几句嘀咕,也没怎么在意。

    “功德加身,指的为村子做贡献的人士吗?”其中一人问出问题。

    村长背对众人,幽幽道:“可不是人说有功德,就能有功德。”

    “神神叨叨的。”李鑫嘀咕几句。

    林柒绾隐蔽地撇了眼嘟嘟囔囔的李鑫,心里暗笑她没脑子,起码连表面的尊重都不愿意粉饰。

    -李斯在认真观察这个祠堂,他家里也有文玩的收藏,后来自己对民俗有了兴趣,自己也研究了不短的时间,基本的眼力见还是有的。

    就这个建筑的雕刻和墙上雕刻的文字来说,年代可以追溯到六国时期,现在对于其价值的多少,还要根据它是否具有参考意义。

    “好了,若簿来拜一拜你的先辈们,你的朋友们就先去侧殿休息。”村长又恢复原先的笑脸。

    李斯:“谁带我们去。”

    村长看了他一眼,眼神又看向他的背后。

    李斯猛的往后一看,后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吓得他差点跳起来,另外几人也是这样,猛不丁看到一个人,心理都咯噔了一下。

    村长见他们都吓到了,也不安慰,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本来是有专门守着乡祠的人带你们过去的,她年纪大了,身体出了小毛病,这是她的继承人,叫阿鬼,就由她带你们过去。”村长介绍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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