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古尔提起桌上的壶倒了倒。
同一开始比，酒壶还是同样的倾斜度，但壶里淌出来的水流已经小了许多。今日宫宴不是为喝酒而来，他不敢胡吃海喝。前面敬酒，壶中已空了一大半。
宫里的侍女是有眼色的，见此情形，提着壶上前来，欲往杯中添酒。
准古尔感觉到有人近身，猛的抬眸，眼神中寒气不减。
那宫女哪见过这样的阵仗，手中一抖，酒壶便砸在桌案上，翻滚几圈，滚下了地板，壶中的酒水撒了出来，壶身已撞倒了杯盏。
她脸色一白，提起裙摆慌忙往地上一跪，“奴婢不是有意的，大人饶命。”
周围已有人注意到了这边。
准古尔瞥了一眼，道:“算了，没事，起来吧，我这里不需要人添酒。”
那宫女劫后余生，高高悬起的心一放，连连磕头:“谢大人。”随后将那酒壶收起，躬着身往外走。
确不料下一秒。
“等等！”
准古尔欲拿了筷子夹菜，余光一扫，猛的发现那银制的筷子顶端发黑，正是方才沾了酒水的地方，他神色一凛。
有毒！
“陛下，这便是你们大珉的诚意？！”准古尔从刚才忍到现在，终于发作。他举起那筷子道。
大殿“鑫”的几声，身后的随从已拔了刀。
舞乐已停。
场上气氛一变，霎时肃杀一片。
“你放屁！我泱泱大国，怎么会放毒？”已有人先一步喊道。
“那这酒作何解释？！”
那宫女已被扣住。
皇帝声色一凛，抬了抬手，止住了台下大臣想要继续争论的话音。
“使臣稍安勿躁，此事是我大珉招待不周，待朕查明，必还使臣一个公道。来人，传太医！”
萧胤一语出，堪堪稳住了场面。
那太医院的医官听到风声，将药箱一提，便大步往金銮殿赶来。
到了现场，他取了银针往桌案上的酒水一触，随后捻了那银针细细转了看，半晌，他面色一变，道:“有毒！”
此言既出，场上一片哗然。坎吉已变了神色，刚才那酒，喝了最多的就是他。
那宫女已面无人色，她知道死定了。
那太医保险起见，另取了银针，往坎吉杯中一验，半晌，道:“陛下，这杯没毒。刚刚那杯，具体什么毒，眼下臣手里的材料不足，还需要太医院再验。”
“王上，此事，你得给我绛娄一个交代。”
皇帝脸色发寒，眼神已阴翳冷厉到极致:“封锁皇宫，不得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是！”
“说，谁派你来的？！”
“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入席侍奉的，奴婢冤枉啊！”她声音发颤，眼泪已夺眶而出。
可有谁会怜惜呢？
“拖下去。”
那宫女闻声，好似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瘫坐在地上，被左右拖了出去。
暮翎绾和那太监才刚刚过了廊桥。
远处禁军手中的火把已在树木叶片的遮挡下泛着光亮，格外突兀。
饶是傻子也该知道了，这场面明显就是有情况。
暮翎绾凉声开口，眼眸中已不带温度，“公公，还要继续走么？”
那太监目光闪烁，自知败露，抬脚要跑，却被暮翎绾闪身拦住。他神色一凛，从袖间抽出匕首，向前一勾，暮翎绾侧身避过。那太监看准时机，迅速向树林方向皇宫内围跑去。
暮翎绾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抬脚追出几步，须臾似是想到什么，堪堪停住了脚步。
眼看着那太监已跑到了数丈开外，下一刻箭矢破空袭来，直直穿过那太监的膝盖。
那太监跑的极快，未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痛呼一声，直直向前载去。
暮翎绾朝林中看去，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什么人？！”禁军听到动静，已迅速围了上来。
“大人！”程睿拱手行礼。
随后目光一瞥，看到了地上那太监。他眼中厉色闪过，“带走！”
那太监被押上了殿。
“陛下，臣刚刚离席，见此人行踪诡异，甚是可疑。适才暮司祭的侍女时至来禀，说这太监到青詝阁，说是陛下口谕，传唤暮司祭。”
白瑾卿说到这里话音一顿。
萧胤冷了神色:“朕何时下过旨意？”
“今日宫宴，陛下不会无故传唤，是以暮司祭也觉得可疑，便先遣了人来问，不想时至刚好遇到臣。臣觉得不对，便跟着时至，果然抓到了这太监鬼鬼祟祟。”
萧胤已起身:“说，谁派你来的？！”
“奴婢……奴婢冤枉啊。”那太监磕头。
萧胤神色冷厉，开口:“拖下去！”
此言一出，那太监似是惧怕极，慌忙道:“陛下，是暮司祭，她让奴婢下的毒。”
一位大臣已先行发话:“暮司祭？你的意思是，暮司祭先让你下了毒，然后又派侍女来宫里面打探消息？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其实他刚刚想说的是，这不是有病么。
“不对，照你说的，要是这太监先去假传了暮司祭，又怎么有功夫下毒。”另外一位大臣道。
所以这两件事只能干一件。
“此言差矣，毒可以是提前下的，也可以是另有其人。”白瑾卿开口了。
此言一出，场上一片哗然。
萧胤眼中厉色一闪:“来人，去传暮司祭。”
“嗻。”
白瑾卿开口:“陛下，暮司祭得知宴上的事，先前已在殿外侯着了。”
“传！”
暮翎绾听到太监传唤，移步进了殿，开口:“参见……”
“免了。你来说，怎么回事？”
暮翎绾躬着身子，开口:“陛下，臣一个时辰前在房中，本准备歇下了，却不料门外传来声音，那太监说陛下传我，我虽心下疑惑，但此人我见过，确实是宫里的太监，我便先跟去，又派了时至去宫里头打探一二，岂料这太监见事情败露，想要逃跑，被白大人撞见。”
暮翎绾的陈词和白瑾卿说的倒是重合了。
萧胤冷了神色，对着那太监道:“你，抬起头来。”
不等他做出反应，左右已先一步掰过那太监的脸。
裕德瑞定睛往台下看去。
“这……小更子。”裕德瑞看清那人面容，回过头，朝皇帝道:“陛下，此人奴婢认得，叫小更子，是奴才手底下的人。”
接下来，裕德瑞调转枪口，指着小更子，他似是气极，道:“你！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岂料那太监一口咬死，“都是暮司祭逼迫我去做的……”
“陛下。”暮翎绾打断，“此事必是有人想借此机会破坏大珉与绛娄两国的和睦，再借此构陷西禾，好造成动乱，引发战争。如今陛下封了臣的师弟做镇远将军，两国战乱，臣弟必首当其冲再次上阵，臣何必如此？”
萧胤闻言，目色沉重，点了点头。
岂料那户部尚书何桉却道:“未必，你们如今对绛娄，那是有着血海深仇的，趁着这个机会引发战乱，借我大珉的手退敌，正中下怀也未可知啊。”
何桉话音刚落，下一秒眼神瞥见暮翎绾身后的白瑾卿，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闭了嘴。
暮翎绾奇道:“如今西禾已是朝和，不也是大珉的一部分？何大人此言，可是有分裂之嫌？”
有一瞬间何桉觉得暮翎绾虽是在笑，眼中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眸子仿佛散开的黑色云雾，沉沉的笼罩在何桉身上。她声线平淡，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句，说不上有攻击力，可却让何桉当场变了脸色。他面上一时间又红又绿，快速道:“陛下明鉴，臣绝无此心。”
“行了。”萧胤烦躁的打断了何桉，他冷冷的扫视了一眼殿上众人，道:“眼下事情还未查明，你们这一个个倒是先吵起来了，像什么样子？”
“王上。”准古尔见状出言调和，“不如先好好审问一下这个太监，再做绝断。”
萧胤点了点头，收起眉眼间的恚色，道:“言之有理。”
他给足了准古尔面子。随后又把目光打向小更子，他已失去了耐心，“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谁派你来的？”
小更子自知栽赃暮翎绾不成，下一秒已从袖间掏出匕首。
“不好，他要自尽，快拦下他！”刚刚那大臣喊道。
他话还未说完，两侧的禁军已先一步把他拦下。
“捆好了，拖下去！”
萧胤怒声道。他知道短时间内审不出什么了，怕是得把这人扔到刑部大牢滚一圈才能吐出点有用的来。
“此事，朕一定会给使者一个交代。”
“还望王上说到做到。”坎吉已先一步开口。
这场宫宴显然是没法再继续下去了。
宴席草草散去。坎吉用绛娄话道:“今夜的事，究竟是他大珉的王自导自演 ，还是真的出了奸细？”
准古尔道:“萧胤没必要下毒，看来这大珉皇室内部，要比我们想象中的乱很多。几股势力开始争斗了，焚膏计划的成功，指日可待。”
此话一出，二人俱是一笑。
是夜。
“陛下，毒已经验出来了，叫玉成尘，似乎是西禾那边的一种毒药。无色无味，见血封喉。”太医道。
“西禾？这些人为了祸水东引，可真是煞费苦心啊。”皇帝冷笑。
“陛下。”裕德瑞上前，附到萧胤耳边，“小更子死了。”
皇帝闻言，瞳孔猛的一缩，杀意迅速在瞳底泛滥开来。
“先下去吧。”
小更子死了，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杀人，还杀成了，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母后啊，你是在报朕把束连己调到边疆的仇啊，你在敲打朕。
皇帝目光一凛，喉咙泛起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已喷出。他擦拭过唇角的血迹，眼神透着彻骨的杀意。
同一开始比，酒壶还是同样的倾斜度，但壶里淌出来的水流已经小了许多。今日宫宴不是为喝酒而来，他不敢胡吃海喝。前面敬酒，壶中已空了一大半。
宫里的侍女是有眼色的，见此情形，提着壶上前来，欲往杯中添酒。
准古尔感觉到有人近身，猛的抬眸，眼神中寒气不减。
那宫女哪见过这样的阵仗，手中一抖，酒壶便砸在桌案上，翻滚几圈，滚下了地板，壶中的酒水撒了出来，壶身已撞倒了杯盏。
她脸色一白，提起裙摆慌忙往地上一跪，“奴婢不是有意的，大人饶命。”
周围已有人注意到了这边。
准古尔瞥了一眼，道:“算了，没事，起来吧，我这里不需要人添酒。”
那宫女劫后余生，高高悬起的心一放，连连磕头:“谢大人。”随后将那酒壶收起，躬着身往外走。
确不料下一秒。
“等等！”
准古尔欲拿了筷子夹菜，余光一扫，猛的发现那银制的筷子顶端发黑，正是方才沾了酒水的地方，他神色一凛。
有毒！
“陛下，这便是你们大珉的诚意？！”准古尔从刚才忍到现在，终于发作。他举起那筷子道。
大殿“鑫”的几声，身后的随从已拔了刀。
舞乐已停。
场上气氛一变，霎时肃杀一片。
“你放屁！我泱泱大国，怎么会放毒？”已有人先一步喊道。
“那这酒作何解释？！”
那宫女已被扣住。
皇帝声色一凛，抬了抬手，止住了台下大臣想要继续争论的话音。
“使臣稍安勿躁，此事是我大珉招待不周，待朕查明，必还使臣一个公道。来人，传太医！”
萧胤一语出，堪堪稳住了场面。
那太医院的医官听到风声，将药箱一提，便大步往金銮殿赶来。
到了现场，他取了银针往桌案上的酒水一触，随后捻了那银针细细转了看，半晌，他面色一变，道:“有毒！”
此言既出，场上一片哗然。坎吉已变了神色，刚才那酒，喝了最多的就是他。
那宫女已面无人色，她知道死定了。
那太医保险起见，另取了银针，往坎吉杯中一验，半晌，道:“陛下，这杯没毒。刚刚那杯，具体什么毒，眼下臣手里的材料不足，还需要太医院再验。”
“王上，此事，你得给我绛娄一个交代。”
皇帝脸色发寒，眼神已阴翳冷厉到极致:“封锁皇宫，不得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是！”
“说，谁派你来的？！”
“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入席侍奉的，奴婢冤枉啊！”她声音发颤，眼泪已夺眶而出。
可有谁会怜惜呢？
“拖下去。”
那宫女闻声，好似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瘫坐在地上，被左右拖了出去。
暮翎绾和那太监才刚刚过了廊桥。
远处禁军手中的火把已在树木叶片的遮挡下泛着光亮，格外突兀。
饶是傻子也该知道了，这场面明显就是有情况。
暮翎绾凉声开口，眼眸中已不带温度，“公公，还要继续走么？”
那太监目光闪烁，自知败露，抬脚要跑，却被暮翎绾闪身拦住。他神色一凛，从袖间抽出匕首，向前一勾，暮翎绾侧身避过。那太监看准时机，迅速向树林方向皇宫内围跑去。
暮翎绾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抬脚追出几步，须臾似是想到什么，堪堪停住了脚步。
眼看着那太监已跑到了数丈开外，下一刻箭矢破空袭来，直直穿过那太监的膝盖。
那太监跑的极快，未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痛呼一声，直直向前载去。
暮翎绾朝林中看去，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什么人？！”禁军听到动静，已迅速围了上来。
“大人！”程睿拱手行礼。
随后目光一瞥，看到了地上那太监。他眼中厉色闪过，“带走！”
那太监被押上了殿。
“陛下，臣刚刚离席，见此人行踪诡异，甚是可疑。适才暮司祭的侍女时至来禀，说这太监到青詝阁，说是陛下口谕，传唤暮司祭。”
白瑾卿说到这里话音一顿。
萧胤冷了神色:“朕何时下过旨意？”
“今日宫宴，陛下不会无故传唤，是以暮司祭也觉得可疑，便先遣了人来问，不想时至刚好遇到臣。臣觉得不对，便跟着时至，果然抓到了这太监鬼鬼祟祟。”
萧胤已起身:“说，谁派你来的？！”
“奴婢……奴婢冤枉啊。”那太监磕头。
萧胤神色冷厉，开口:“拖下去！”
此言一出，那太监似是惧怕极，慌忙道:“陛下，是暮司祭，她让奴婢下的毒。”
一位大臣已先行发话:“暮司祭？你的意思是，暮司祭先让你下了毒，然后又派侍女来宫里面打探消息？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其实他刚刚想说的是，这不是有病么。
“不对，照你说的，要是这太监先去假传了暮司祭，又怎么有功夫下毒。”另外一位大臣道。
所以这两件事只能干一件。
“此言差矣，毒可以是提前下的，也可以是另有其人。”白瑾卿开口了。
此言一出，场上一片哗然。
萧胤眼中厉色一闪:“来人，去传暮司祭。”
“嗻。”
白瑾卿开口:“陛下，暮司祭得知宴上的事，先前已在殿外侯着了。”
“传！”
暮翎绾听到太监传唤，移步进了殿，开口:“参见……”
“免了。你来说，怎么回事？”
暮翎绾躬着身子，开口:“陛下，臣一个时辰前在房中，本准备歇下了，却不料门外传来声音，那太监说陛下传我，我虽心下疑惑，但此人我见过，确实是宫里的太监，我便先跟去，又派了时至去宫里头打探一二，岂料这太监见事情败露，想要逃跑，被白大人撞见。”
暮翎绾的陈词和白瑾卿说的倒是重合了。
萧胤冷了神色，对着那太监道:“你，抬起头来。”
不等他做出反应，左右已先一步掰过那太监的脸。
裕德瑞定睛往台下看去。
“这……小更子。”裕德瑞看清那人面容，回过头，朝皇帝道:“陛下，此人奴婢认得，叫小更子，是奴才手底下的人。”
接下来，裕德瑞调转枪口，指着小更子，他似是气极，道:“你！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岂料那太监一口咬死，“都是暮司祭逼迫我去做的……”
“陛下。”暮翎绾打断，“此事必是有人想借此机会破坏大珉与绛娄两国的和睦，再借此构陷西禾，好造成动乱，引发战争。如今陛下封了臣的师弟做镇远将军，两国战乱，臣弟必首当其冲再次上阵，臣何必如此？”
萧胤闻言，目色沉重，点了点头。
岂料那户部尚书何桉却道:“未必，你们如今对绛娄，那是有着血海深仇的，趁着这个机会引发战乱，借我大珉的手退敌，正中下怀也未可知啊。”
何桉话音刚落，下一秒眼神瞥见暮翎绾身后的白瑾卿，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闭了嘴。
暮翎绾奇道:“如今西禾已是朝和，不也是大珉的一部分？何大人此言，可是有分裂之嫌？”
有一瞬间何桉觉得暮翎绾虽是在笑，眼中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眸子仿佛散开的黑色云雾，沉沉的笼罩在何桉身上。她声线平淡，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句，说不上有攻击力，可却让何桉当场变了脸色。他面上一时间又红又绿，快速道:“陛下明鉴，臣绝无此心。”
“行了。”萧胤烦躁的打断了何桉，他冷冷的扫视了一眼殿上众人，道:“眼下事情还未查明，你们这一个个倒是先吵起来了，像什么样子？”
“王上。”准古尔见状出言调和，“不如先好好审问一下这个太监，再做绝断。”
萧胤点了点头，收起眉眼间的恚色，道:“言之有理。”
他给足了准古尔面子。随后又把目光打向小更子，他已失去了耐心，“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谁派你来的？”
小更子自知栽赃暮翎绾不成，下一秒已从袖间掏出匕首。
“不好，他要自尽，快拦下他！”刚刚那大臣喊道。
他话还未说完，两侧的禁军已先一步把他拦下。
“捆好了，拖下去！”
萧胤怒声道。他知道短时间内审不出什么了，怕是得把这人扔到刑部大牢滚一圈才能吐出点有用的来。
“此事，朕一定会给使者一个交代。”
“还望王上说到做到。”坎吉已先一步开口。
这场宫宴显然是没法再继续下去了。
宴席草草散去。坎吉用绛娄话道:“今夜的事，究竟是他大珉的王自导自演 ，还是真的出了奸细？”
准古尔道:“萧胤没必要下毒，看来这大珉皇室内部，要比我们想象中的乱很多。几股势力开始争斗了，焚膏计划的成功，指日可待。”
此话一出，二人俱是一笑。
是夜。
“陛下，毒已经验出来了，叫玉成尘，似乎是西禾那边的一种毒药。无色无味，见血封喉。”太医道。
“西禾？这些人为了祸水东引，可真是煞费苦心啊。”皇帝冷笑。
“陛下。”裕德瑞上前，附到萧胤耳边，“小更子死了。”
皇帝闻言，瞳孔猛的一缩，杀意迅速在瞳底泛滥开来。
“先下去吧。”
小更子死了，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杀人，还杀成了，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母后啊，你是在报朕把束连己调到边疆的仇啊，你在敲打朕。
皇帝目光一凛，喉咙泛起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已喷出。他擦拭过唇角的血迹，眼神透着彻骨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