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泽湖到了。”黎语拨开前面遮挡的一大片灌丛，轻声唤醒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小猫。
两岸杂草丛生，青山起伏平缓。
眼前是清得像铜镜的湖水，倒映着碧蓝的天和洁白的云。
又有薄雾笼罩，恍置仙境。
“唔。”虞炽举起爪子擦把脸，从黎语怀里探头，“走去湖中心。”
“啊？”
她只会在水里游，不会水上漂啊。
“就这么走过去？”
简直强鱼所难。
“让你走就走。”虞炽仍有些困倦，尾巴高高翘起不轻不重拍了下蠢鱼的脸，“淹不死你。”
“哦。”黎语双手掐住小猫的胳肢窝，往上颠了颠举高高，甩面条似的来回晃。
她想这样玩很久了。
小猫浑身都软，像握着一滩水又像捧着一团棉花。
虎纹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每根毛毛上都焕发着光,虞炽两条后腿无力地乱蹬，两只耳朵扁平贴在猫头上后伸，尾巴炸毛来回抽动。
面对虞炽地哈气和抬爪威胁，黎语淡定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让小猫趴在自己肩上，“趴稳哦。”
虞炽毫不客气一巴掌扇到胆子越来越大的蠢鱼脸上，恶狠狠地说：“待我吃了夫诸就吃了你。”
黎语只当他嘴硬。
笑嘻嘻的给猫大爷顺毛，“我错了，给你道歉好不好？还有你能不能别挠我的脸，若是挠花了怎么办？”
“哼。”
踏上池面，黎语小心翼翼走几步却发现行至湖中心这段路走动起来如履平地，落脚时水面霎时荡起波澜，弯腰伸手去碰，没触碰到水反而摸到一层透明阻碍。
“这是怎么回事？”
弥漫着的薄雾又如山上那般聚拢，看不清来路也找不到去路。
“准备好。”
虞炽冷不丁冒出三个字。
“啊？”
黎语还没问清准备什么，脚下的湖面犹如被打碎的镜子碎成难以计数的碎片。
坠入冰冷池水昏过去的那一刹那，她紧紧把虞炽锁在怀里，心想：她到底是不是锦鲤，怎么这么倒霉？
＊
再次醒来时，黎语发现自己化作原型被扔在一个水缸里。
记忆恢复了？
黎语心中一喜，试图唤出化成人性的法术，嘴都撅好了，脑子没跟上，张嘴吐出一串泡泡。
黎语：……
“噗。蠢鱼。”虞炽按捺不住的爪子高高悬在水缸上空，上半身微塌做出一副即将捕猎的姿态，眯起眸子考虑怎么下手，“你好香啊。”
不是猎物对食物的垂涎，而是黎语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股清列甘甜的香味。
黎语以为猫饿了想吃自己，鱼身一震，浮出水面讨好似的向虞炽甩尾巴。
虞炽这才发现，这只锦鲤精不是常见的红色而是白色，身上的鳞片也不是普通的鱼鳞，一动一摆间鳞片几近透明，像上好的白玉散发着莹白的光。
“你确定你是锦鲤？”
“是……吧？”见虞炽一脸怀疑，黎语也有点拿不准了，毕竟她记忆缺失不敢打包票。
“罢了，反正能吃就行。”
黎语：……
怕虞炽真来了兴致把她给生吃掉，黎语赶紧转移话题，“这是哪儿啊？我们不会又进幻境了吧？我怎么变回原型了？”
“是，我们现在又进了幻境。”虞炽环视了一圈颇为落败的宫殿，嫌弃地撇嘴，“我们进入了夫诸记忆幻境回到了三百年前的神宫。”
妖生性贪婪好斗，三百年前，不少大妖想一统三界。
彼时还没有妖王，大妖们只能各自集结势力组成联盟想打上神宫。
溃散的盟军哪会是训练有素神军的对手。
不出七日便大败。
此后妖族进入至暗的一百年。
神族战胜后，攻陷妖族领地，源源不断捕捉已经能化形的妖，豢养成奴婢，送于神宫供各位神君肆意凌辱取乐。
“没想到竟是我父亲的旧识……”
那你还想吃人家。
黎语差点张嘴把这句话吐出来，还好脑子这次转的比较快忍住了，“然后呢？现在妖族不是挺好的吗？”
“白蘅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幻境的主人是一只夫诸，被风朔神君带回后韬光养晦，后来同我父亲里应外合，联合起所有被压迫的妖反抗。两族僵持一百年后妖族在关键一站中大胜，妖神两界谈判互不再犯。”
“看样子我们被拉入了白蘅在神宫的那段日子。”
察觉有人靠近，虞炽不再多言。
“你们醒了？”白蘅放下手中的果盘，弯腰把卧在桌子上悠闲摇尾巴的虞炽抱在怀里，“真是只可爱的小猫，不枉我偷偷把你和你的朋友从把刑狱偷偷带回来。”
白蘅顺毛手法比蠢鱼好太多，虞炽瘫在他怀里露出软软的肚子，舒服的眯起眼软软叫了一声，摇着尾巴思考：这幻境竟能完善入侵者的身份，这样也好，不用强行破局。目前看起来也没什么危险，只需按着幻镜发展走完就能出去。
黎语看得眼热，沉在水底观察这个容颜如画的男人以及撸猫手法。
“你也想要摸摸吗？”白蘅注意到水缸里的鱼已经静静观察他和小猫好久了，还以为黎语受到冷落很失望，抬手施法用一个小泡泡包裹住他，撸起袖子捞出。
“你也很可爱。”白蘅笑眯眯的隔着水泡戳戳黎语的头。
一身青袍，长发如墨披在肩头，明眸含水，面如冠玉。
真好看。
黎语摆摆尾巴，浑身的鳞片因为害羞逐渐变红。
被冷落一旁的虞炽在一旁看着被迷到的蠢鱼不满的磨爪子，准备趁白蘅离开后狠狠教训蠢鱼一顿。
很好看吗？能有他好看？
蠢鱼真是蠢，夸一句都能被迷得不知东西。
“你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又来了人，黎语正沉浸在白蘅的美貌，冷不丁被这声呵斥吓到，扑腾开泡泡跌回水缸。
“风朔仙君。”白蘅同样被吓到了，回身弯腰作揖。
“不是说过不必行礼吗？”风朔的眉头从入门时就没松开，在见到水缸里的黎语和趴在他床上大爷似舔爪的虞炽，拧起的眉都能夹死苍蝇，“这两只玩意你带回来的？”
玩意？
虞炽冷笑一声，化作一道闪电向风朔身上扑去，半路被白蘅眼疾手快截住施了禁言术放到水缸旁边。
“嗯，我捡到的。”白蘅心虚地低头，摸了摸鼻尖。
“两个都不会化型的废物带回来做什么？”风朔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你一人在我宫中寂寞，明天我去找几只刚化型的小妖来陪你。”
白蘅低垂的目光划过一丝凌厉，舌头剐了剐后槽牙，抬首时依旧是那副笑语晏晏的模样，“多谢神君，不过不必了，我会把他们带去我的住所不会叨扰神君的。”
“也罢，待会随我去庆功宴。”
庆功宴……
他们妖族流尽的血，浇铸了这些道貌岸然神君的荣耀。
白蘅双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面上依旧是笑着的，甚至还柔声的关心风朔，“神君的伤可好些了？”
“无妨。”
如果不是黎语看见白蘅颤抖的后背和通红的掌心，恐怕还真以为这只是一句简单的关心，细想来应当是在试探风朔。
待两人走后，看了一出好戏的虞炽优雅的蹲在水缸旁，赞叹道：“真是一出好戏。你觉得呢？”
黎语：……
他觉得不怎么样。
神妖两族大战想想就可怕，他们这种妖力微弱的精怪只有等死的份。
“我们现在怎么办？”
“当看客即可，切记不要暴露身份就当只未开灵智的小妖。估计这幻境只会带我们走一遍关键节点。从前无论我怎么问，父亲从不详细说当年大战发生了什么，如今终于有机会亲眼瞧一瞧。”
好奇心害死猫。
黎语现在有点抓狂，幻境瞬息万变谁知道下一秒会陷入什么危险，尤其那个风朔神君一看就不是善茬，但现在也没有办法，虞炽不想出去凭她一人根本破不开幻境。
“你不觉得那个风朔神君有点……”黎语烦躁地游了一圈，想象不出该怎么形容那个凌厉威严的男人，“白蘅不会有事吧？他是只好妖。”
都夸他是一条漂亮的锦鲤了，如此有品味的妖，黎语不希望白蘅出事。
“哼，他能有什么事。我好看还是他好看？”虞炽暗示性磨爪子。
黎语：……
相比于白蘅儒雅温柔的长相，虞炽则更具有攻击性，剑眉星目，一双金色的猫瞳时常睥睨着，一副谁也看不起的样子，矜贵又欠揍。
“你好看。”
这不算说谎吧，黎语想。
虞炽妖形确实很好看，只有巴掌大小，灰色的毛毛又软又蓬松，尾巴有身子一倍长从跟撸到尾手感不要太好。
“算你有眼光。”虞炽高兴了，把尾巴尖抱在怀里舌尖一下下仔细舔着梳毛。
黎语在水缸里看得眼热，焦急地游来游去转圈圈。
好想摸。
“喂蠢鱼，想不想化成人形？”虞炽像金色宝石一样的眸子狡黠地眨着，“我帮你化形，你跟着我去那个什么宴。”
“好啊。”黎语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
她虽然是条锦鲤，但长时间待在水里总感觉浑身不舒服，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水里游应该在天上飞。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黎语叹了口气。
“怎么？本少主自费妖力祝你化形，不感谢我还叹气，你什么意思？”虞炽也化了人形，毫不客气的拿起石桌上的茶盏一饮而下。
“我只是失望自己还没恢复记忆而已。”黎语生怕又惹猫大爷生气赶忙凑过去提起茶壶给他斟满，解释道：“总不能一直给你添麻烦吧。”
虞炽是蹬鼻子上脸的一把好手，“知道你是废物就行。”
黎语：……
还真是一点客气都不讲。
“你伤如何了？”小猫时还能上手查看，现在黎语只能用眼睛打量。
“不如何，死不了但也活不了多久。”
“那怎么办啊？”黎语顿时有些着急，幻境里的白蘅并不是本体，就算杀了他取丹也是无用的。
“走一步看一步，待我快死时先把你妖丹剖出来吃了说不定还能多活一会。”
黎语装作没听见，若无其事地扭头，扒着门框向外探头探脑，“不是要去庆功宴吗？我们快走吧。”
风朔神君殿内没有侍从，因此两人很轻松就溜出了门。
神宫矗立在云雾缭绕的祥云之上，宫殿都为乳白色，风格几乎一模一样。
檐角都雕刻着一模一样的花纹，门外种着一丛丛姹紫嫣红的花。
问题来了。
黎语望着一座座殿宇扯了扯虞炽的袖子有些迷茫，“我们往哪儿走？”
“你看哪里。”
两岸杂草丛生，青山起伏平缓。
眼前是清得像铜镜的湖水，倒映着碧蓝的天和洁白的云。
又有薄雾笼罩，恍置仙境。
“唔。”虞炽举起爪子擦把脸，从黎语怀里探头，“走去湖中心。”
“啊？”
她只会在水里游，不会水上漂啊。
“就这么走过去？”
简直强鱼所难。
“让你走就走。”虞炽仍有些困倦，尾巴高高翘起不轻不重拍了下蠢鱼的脸，“淹不死你。”
“哦。”黎语双手掐住小猫的胳肢窝，往上颠了颠举高高，甩面条似的来回晃。
她想这样玩很久了。
小猫浑身都软，像握着一滩水又像捧着一团棉花。
虎纹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每根毛毛上都焕发着光,虞炽两条后腿无力地乱蹬，两只耳朵扁平贴在猫头上后伸，尾巴炸毛来回抽动。
面对虞炽地哈气和抬爪威胁，黎语淡定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让小猫趴在自己肩上，“趴稳哦。”
虞炽毫不客气一巴掌扇到胆子越来越大的蠢鱼脸上，恶狠狠地说：“待我吃了夫诸就吃了你。”
黎语只当他嘴硬。
笑嘻嘻的给猫大爷顺毛，“我错了，给你道歉好不好？还有你能不能别挠我的脸，若是挠花了怎么办？”
“哼。”
踏上池面，黎语小心翼翼走几步却发现行至湖中心这段路走动起来如履平地，落脚时水面霎时荡起波澜，弯腰伸手去碰，没触碰到水反而摸到一层透明阻碍。
“这是怎么回事？”
弥漫着的薄雾又如山上那般聚拢，看不清来路也找不到去路。
“准备好。”
虞炽冷不丁冒出三个字。
“啊？”
黎语还没问清准备什么，脚下的湖面犹如被打碎的镜子碎成难以计数的碎片。
坠入冰冷池水昏过去的那一刹那，她紧紧把虞炽锁在怀里，心想：她到底是不是锦鲤，怎么这么倒霉？
＊
再次醒来时，黎语发现自己化作原型被扔在一个水缸里。
记忆恢复了？
黎语心中一喜，试图唤出化成人性的法术，嘴都撅好了，脑子没跟上，张嘴吐出一串泡泡。
黎语：……
“噗。蠢鱼。”虞炽按捺不住的爪子高高悬在水缸上空，上半身微塌做出一副即将捕猎的姿态，眯起眸子考虑怎么下手，“你好香啊。”
不是猎物对食物的垂涎，而是黎语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股清列甘甜的香味。
黎语以为猫饿了想吃自己，鱼身一震，浮出水面讨好似的向虞炽甩尾巴。
虞炽这才发现，这只锦鲤精不是常见的红色而是白色，身上的鳞片也不是普通的鱼鳞，一动一摆间鳞片几近透明，像上好的白玉散发着莹白的光。
“你确定你是锦鲤？”
“是……吧？”见虞炽一脸怀疑，黎语也有点拿不准了，毕竟她记忆缺失不敢打包票。
“罢了，反正能吃就行。”
黎语：……
怕虞炽真来了兴致把她给生吃掉，黎语赶紧转移话题，“这是哪儿啊？我们不会又进幻境了吧？我怎么变回原型了？”
“是，我们现在又进了幻境。”虞炽环视了一圈颇为落败的宫殿，嫌弃地撇嘴，“我们进入了夫诸记忆幻境回到了三百年前的神宫。”
妖生性贪婪好斗，三百年前，不少大妖想一统三界。
彼时还没有妖王，大妖们只能各自集结势力组成联盟想打上神宫。
溃散的盟军哪会是训练有素神军的对手。
不出七日便大败。
此后妖族进入至暗的一百年。
神族战胜后，攻陷妖族领地，源源不断捕捉已经能化形的妖，豢养成奴婢，送于神宫供各位神君肆意凌辱取乐。
“没想到竟是我父亲的旧识……”
那你还想吃人家。
黎语差点张嘴把这句话吐出来，还好脑子这次转的比较快忍住了，“然后呢？现在妖族不是挺好的吗？”
“白蘅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幻境的主人是一只夫诸，被风朔神君带回后韬光养晦，后来同我父亲里应外合，联合起所有被压迫的妖反抗。两族僵持一百年后妖族在关键一站中大胜，妖神两界谈判互不再犯。”
“看样子我们被拉入了白蘅在神宫的那段日子。”
察觉有人靠近，虞炽不再多言。
“你们醒了？”白蘅放下手中的果盘，弯腰把卧在桌子上悠闲摇尾巴的虞炽抱在怀里，“真是只可爱的小猫，不枉我偷偷把你和你的朋友从把刑狱偷偷带回来。”
白蘅顺毛手法比蠢鱼好太多，虞炽瘫在他怀里露出软软的肚子，舒服的眯起眼软软叫了一声，摇着尾巴思考：这幻境竟能完善入侵者的身份，这样也好，不用强行破局。目前看起来也没什么危险，只需按着幻镜发展走完就能出去。
黎语看得眼热，沉在水底观察这个容颜如画的男人以及撸猫手法。
“你也想要摸摸吗？”白蘅注意到水缸里的鱼已经静静观察他和小猫好久了，还以为黎语受到冷落很失望，抬手施法用一个小泡泡包裹住他，撸起袖子捞出。
“你也很可爱。”白蘅笑眯眯的隔着水泡戳戳黎语的头。
一身青袍，长发如墨披在肩头，明眸含水，面如冠玉。
真好看。
黎语摆摆尾巴，浑身的鳞片因为害羞逐渐变红。
被冷落一旁的虞炽在一旁看着被迷到的蠢鱼不满的磨爪子，准备趁白蘅离开后狠狠教训蠢鱼一顿。
很好看吗？能有他好看？
蠢鱼真是蠢，夸一句都能被迷得不知东西。
“你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又来了人，黎语正沉浸在白蘅的美貌，冷不丁被这声呵斥吓到，扑腾开泡泡跌回水缸。
“风朔仙君。”白蘅同样被吓到了，回身弯腰作揖。
“不是说过不必行礼吗？”风朔的眉头从入门时就没松开，在见到水缸里的黎语和趴在他床上大爷似舔爪的虞炽，拧起的眉都能夹死苍蝇，“这两只玩意你带回来的？”
玩意？
虞炽冷笑一声，化作一道闪电向风朔身上扑去，半路被白蘅眼疾手快截住施了禁言术放到水缸旁边。
“嗯，我捡到的。”白蘅心虚地低头，摸了摸鼻尖。
“两个都不会化型的废物带回来做什么？”风朔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你一人在我宫中寂寞，明天我去找几只刚化型的小妖来陪你。”
白蘅低垂的目光划过一丝凌厉，舌头剐了剐后槽牙，抬首时依旧是那副笑语晏晏的模样，“多谢神君，不过不必了，我会把他们带去我的住所不会叨扰神君的。”
“也罢，待会随我去庆功宴。”
庆功宴……
他们妖族流尽的血，浇铸了这些道貌岸然神君的荣耀。
白蘅双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面上依旧是笑着的，甚至还柔声的关心风朔，“神君的伤可好些了？”
“无妨。”
如果不是黎语看见白蘅颤抖的后背和通红的掌心，恐怕还真以为这只是一句简单的关心，细想来应当是在试探风朔。
待两人走后，看了一出好戏的虞炽优雅的蹲在水缸旁，赞叹道：“真是一出好戏。你觉得呢？”
黎语：……
他觉得不怎么样。
神妖两族大战想想就可怕，他们这种妖力微弱的精怪只有等死的份。
“我们现在怎么办？”
“当看客即可，切记不要暴露身份就当只未开灵智的小妖。估计这幻境只会带我们走一遍关键节点。从前无论我怎么问，父亲从不详细说当年大战发生了什么，如今终于有机会亲眼瞧一瞧。”
好奇心害死猫。
黎语现在有点抓狂，幻境瞬息万变谁知道下一秒会陷入什么危险，尤其那个风朔神君一看就不是善茬，但现在也没有办法，虞炽不想出去凭她一人根本破不开幻境。
“你不觉得那个风朔神君有点……”黎语烦躁地游了一圈，想象不出该怎么形容那个凌厉威严的男人，“白蘅不会有事吧？他是只好妖。”
都夸他是一条漂亮的锦鲤了，如此有品味的妖，黎语不希望白蘅出事。
“哼，他能有什么事。我好看还是他好看？”虞炽暗示性磨爪子。
黎语：……
相比于白蘅儒雅温柔的长相，虞炽则更具有攻击性，剑眉星目，一双金色的猫瞳时常睥睨着，一副谁也看不起的样子，矜贵又欠揍。
“你好看。”
这不算说谎吧，黎语想。
虞炽妖形确实很好看，只有巴掌大小，灰色的毛毛又软又蓬松，尾巴有身子一倍长从跟撸到尾手感不要太好。
“算你有眼光。”虞炽高兴了，把尾巴尖抱在怀里舌尖一下下仔细舔着梳毛。
黎语在水缸里看得眼热，焦急地游来游去转圈圈。
好想摸。
“喂蠢鱼，想不想化成人形？”虞炽像金色宝石一样的眸子狡黠地眨着，“我帮你化形，你跟着我去那个什么宴。”
“好啊。”黎语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
她虽然是条锦鲤，但长时间待在水里总感觉浑身不舒服，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水里游应该在天上飞。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黎语叹了口气。
“怎么？本少主自费妖力祝你化形，不感谢我还叹气，你什么意思？”虞炽也化了人形，毫不客气的拿起石桌上的茶盏一饮而下。
“我只是失望自己还没恢复记忆而已。”黎语生怕又惹猫大爷生气赶忙凑过去提起茶壶给他斟满，解释道：“总不能一直给你添麻烦吧。”
虞炽是蹬鼻子上脸的一把好手，“知道你是废物就行。”
黎语：……
还真是一点客气都不讲。
“你伤如何了？”小猫时还能上手查看，现在黎语只能用眼睛打量。
“不如何，死不了但也活不了多久。”
“那怎么办啊？”黎语顿时有些着急，幻境里的白蘅并不是本体，就算杀了他取丹也是无用的。
“走一步看一步，待我快死时先把你妖丹剖出来吃了说不定还能多活一会。”
黎语装作没听见，若无其事地扭头，扒着门框向外探头探脑，“不是要去庆功宴吗？我们快走吧。”
风朔神君殿内没有侍从，因此两人很轻松就溜出了门。
神宫矗立在云雾缭绕的祥云之上，宫殿都为乳白色，风格几乎一模一样。
檐角都雕刻着一模一样的花纹，门外种着一丛丛姹紫嫣红的花。
问题来了。
黎语望着一座座殿宇扯了扯虞炽的袖子有些迷茫，“我们往哪儿走？”
“你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