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不断涌入内室，屋里碳火的那点余温起不到作用，榻上小女仍旧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青紫，但额头却是滚烫，早已没了气力哭闹，而是乖乖被同样年岁不大的兄长拥入怀中，汲取一丝温暖。
“二哥，我还能再见到大哥吗？”
沈怀恩压低了脑袋才能勉强听清她的话，一时竟忍不住落下泪，又怕吓到小妹，咬紧了牙关，只是点了点头，才道，“一定能的，哥哥保证会让音儿看见春天的燕子，等大哥回来，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去外面看高山和流水，到时候音儿会有数不尽的糖吃。”
女孩懵懵懂懂地点头，她渐渐地看不见也听不见，她向来是怕黑的，只能努力缩进那一处熟悉的温暖里，直到令她安心的声音越来越远。
那是个十年不遇的大雪天，仅是一夜，地上便积上三尺厚的雪，让人迈不开步子，天还未亮，便见一身着单薄，手脸通红的人跪在太医院前与一老者四目相对。
许久，那老者终是不忍，转身进屋包了些药草准备送给他，倒是先被一后辈拦了下来，道，“怕是会因此得罪皇后娘娘，这买卖可划不来。”
谁都知道那缺衣少食的冷宫中丢弃着不少没名没分的皇子公主，这个冬天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成了具冰冷的尸体被抬出宫，而沈怀音或许也会是其中之一，而理由便是当今国母善妒，绝不许任何皇嗣动摇她亲子的太子之位，而那些与她抗衡不得又育有子嗣的妃嫔便只能在冷宫中自生自灭。
老者也犯了难，他一个也不知能活多久的人，倒是不惧，可就怕祸及家人，皇后手段残忍，宫中之人都心知肚明。
沈怀恩不住地向冻硬的手中吐着热气，久等人不来，便知他们难处，大抵是不会帮他，但仍旧试图坚持着，长而翘的睫毛挂着些许冰霜，看上去可怜可叹，此时一双金丝绣制的长靴停在他身前。
“这是？”那人疑惑道。
太医院中人着急出来迎接，一齐叩首行礼，沈怀恩便知道此人定是身份尊贵的人。
“参见太子殿下，这是……”太医们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解释，倒是有个胆大的凑近他身边的侍卫，偷偷将此人身份与在此的目的告知，而后传话给太子。
太子莞尔一笑，道。
“求些药而已，再将本宫吩咐给你们准备的补品送他一些，毕竟人命关天。”
说罢，只见沈怀恩抬头露出惊讶的神情，想这太子殿下竟与他的母亲不同，倒是个宅心仁厚的储君，明明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
“多谢……”许久，沈怀恩才对他离去的背影，淡淡道。
……
“后来呢，我们那个小妹，怎么本宫从未在你身边见过？”多年后，太子乐呵呵地与他话家常时随口问道。
“她啊……定是比我先看到了更广阔的天空。”
沈怀恩一笑，亦是对他举起酒杯。
“二哥，我还能再见到大哥吗？”
沈怀恩压低了脑袋才能勉强听清她的话，一时竟忍不住落下泪，又怕吓到小妹，咬紧了牙关，只是点了点头，才道，“一定能的，哥哥保证会让音儿看见春天的燕子，等大哥回来，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去外面看高山和流水，到时候音儿会有数不尽的糖吃。”
女孩懵懵懂懂地点头，她渐渐地看不见也听不见，她向来是怕黑的，只能努力缩进那一处熟悉的温暖里，直到令她安心的声音越来越远。
那是个十年不遇的大雪天，仅是一夜，地上便积上三尺厚的雪，让人迈不开步子，天还未亮，便见一身着单薄，手脸通红的人跪在太医院前与一老者四目相对。
许久，那老者终是不忍，转身进屋包了些药草准备送给他，倒是先被一后辈拦了下来，道，“怕是会因此得罪皇后娘娘，这买卖可划不来。”
谁都知道那缺衣少食的冷宫中丢弃着不少没名没分的皇子公主，这个冬天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成了具冰冷的尸体被抬出宫，而沈怀音或许也会是其中之一，而理由便是当今国母善妒，绝不许任何皇嗣动摇她亲子的太子之位，而那些与她抗衡不得又育有子嗣的妃嫔便只能在冷宫中自生自灭。
老者也犯了难，他一个也不知能活多久的人，倒是不惧，可就怕祸及家人，皇后手段残忍，宫中之人都心知肚明。
沈怀恩不住地向冻硬的手中吐着热气，久等人不来，便知他们难处，大抵是不会帮他，但仍旧试图坚持着，长而翘的睫毛挂着些许冰霜，看上去可怜可叹，此时一双金丝绣制的长靴停在他身前。
“这是？”那人疑惑道。
太医院中人着急出来迎接，一齐叩首行礼，沈怀恩便知道此人定是身份尊贵的人。
“参见太子殿下，这是……”太医们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解释，倒是有个胆大的凑近他身边的侍卫，偷偷将此人身份与在此的目的告知，而后传话给太子。
太子莞尔一笑，道。
“求些药而已，再将本宫吩咐给你们准备的补品送他一些，毕竟人命关天。”
说罢，只见沈怀恩抬头露出惊讶的神情，想这太子殿下竟与他的母亲不同，倒是个宅心仁厚的储君，明明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
“多谢……”许久，沈怀恩才对他离去的背影，淡淡道。
……
“后来呢，我们那个小妹，怎么本宫从未在你身边见过？”多年后，太子乐呵呵地与他话家常时随口问道。
“她啊……定是比我先看到了更广阔的天空。”
沈怀恩一笑，亦是对他举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