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失去意识,但这并没有让这场考验变得容易。

    我内心深处想揍那些羡慕我洞察力的人。他们都称赞我所谓的天赋,但这对我来说就像一个诅咒。我可能会摔死,却永远没有意识到。

    那些人也从未感受到我在幻觉中的恐惧,那种恐惧像一百只圣甲虫一样在我皮肤下爬行。他们的心脏从未像囚犯扑向金属栅栏、拼命想要挣脱一样猛烈地撞击肋骨。

    就像我现在的心一样。

    不会再发生了。

    当我的身体僵硬地靠在支撑我直立的垂直金属板上时,冰块顺着我的脊柱滑落。我抬起头,因脖子扭伤而痛苦不堪,每一处疼痛都如现实般尖锐。

    “莉赛尔,你掌控一切。”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石室中回荡。“这不是真的。”

    我拼命一拉,挣脱了铁链,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发布。”

    我的手掌散发出淡淡的黄光,但无论我怎么挣扎,手铐都纹丝不动。

    “你想要什么?”我朝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喊。

    唯一的答案是机器轰鸣着发出刺耳的机械声。各种开关在花岗岩墙壁上投射出一排彩色灯光,这似乎是一间地下实验室。

    天花板上的金属塞发出嘶嘶声,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不,求你了,”我低声说,徒劳地拉扯着束缚物。

    消毒剂的恶臭与阴暗的地牢里的污浊空气交织在一起。当烟雾进入我的肺部时,我开始干呕。

    让我如释重负的是,嘶嘶声停止了。空气清新了,我又能呼吸了。

    我还活着。

    保持冷静。我心灵中理性的部分在我脑海深处回荡。只是观察。

    保持冷静。我心灵的理性部分在我心灵的洞穴中回响。只要观察。

    “鸟类的视线,”我轻轻一挥手腕,喃喃道。

    我的一部分灵魂脱离了身体,飘浮到天花板上,从空中俯瞰着下面的景象。淡蓝色的星体束缚着我的灵魂,迫使我不能再偏离我的□□形态。

    感谢众神!咒语终于奏效了!

    当我低头凝视着自己的躯壳时,我的胃翻腾起来。女人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布满了沙砾和灰烬,苍白的皮肤上布满了伤痕,仿佛被酸液灼烧过一样。

    绑架者剃掉了她的头发。她的头上没有留一丝头发,在非自然的荧光灯下,她的头像白色的骷髅一样闪闪发光。但这并不是让我感到恐惧的原因。

    尽管她毁容了,我还是认出了她。我怎么可能不认得她呢?

    这是我的未来版本。

    只是这个莉赛尔看上去更像一个幽灵或者邪恶的幽灵,而不是一个里桑治疗师。

    女人淡褐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仇恨之火。由于绳索的作用,她的每一波怒火都像火海一样冲击着我的灵魂。

    我脑海里回响着她的声音:“我要杀了他们所有人。加塔尔人会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她的想法,我的想法,交织在一起。

    她没有说出口的话,在我的嘴里,却像苦灰一样沉重。

    “盾牌,”我低声说道。

    灰色的能量场在我的灵魂前嗡嗡作响,像一个保护罩,挡住了她那些邪恶的情绪。那个女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她从未抬头看过我。随着她的情绪慢慢消退,我的理智也渐渐恢复。

    我花了好几年才克服了梦境中的恐惧。小时候,我常常躲在角落里哭泣,祈求神明让噩梦结束。现在,我有勇气面对这些梦境,并且利用我独特的视力来发挥我的优势。

    我冷静地观察着四周。这些机器似乎来自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世界,或许是另一个维度。

    机器怎么能自己运转呢?

    一声尖锐的金属声响起,让我不寒而栗。实验室的门缓缓打开,一个高大、瘦削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银色犄角从额头伸出,像鹿角一样,在冷光下闪闪发光。他穿着蓝色的实验服,默默地准备着他的仪器和药剂。

    我以前从未见过恶魔,所以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犄角和哑光黑皮肤。恶魔不可能是巫师,对吧?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莉赛尔,拜托。我恳求你再考虑一下。”

    那个女人怎么会是我?

    “我不会再和你讨论这件事了,”她嘶嘶地回答。

    恶魔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仿佛她的话给他带来了身体上的痛苦。当我意识到真相时,一股令人作呕的黑暗爬上了我的心头。

    这不是一种疾病的治疗,甚至不是一种折磨。

    这是一次实验,一次自愿的实验。

    巫师将注射器插入玻璃瓶,抽取了一部分红色药水。他将这种物质注入另一个装有盐溶液的玻璃罐中。血清在盐水中旋转、舞动,直到看起来像稀释的血液。

    技术员紧闭双眼。“请改变主意,莉赛尔,”他用里桑方言低声说道。

    女人挺直肩膀,扬起下巴。“别想用魔法来劝阻我。这没用。”

    他走到被锁在金属板上的女人身边,将玻璃罐挂在金属衣架上,并用橡胶装置缠住她的二头肌。

    “莉赛尔·阿尔塔,你准备好加入火裔的行列了吗?”他用一种紧张而假装冷静的声音问道。

    “是的,”她用刺耳而单调的声音回答。“我是。”

    “你以前从未体验过这种痛苦。”巫师探查着她的臂弯,寻找合适的静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清了清嗓子。“即使是坚强的野蛮人也会痛苦地挣扎。”

    “我不害怕。”

    “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请慎重考虑你的行动。”

    “就这么做吧,”女人紧咬牙关说道。

    “如你所愿。”

    他用针刺入她的静脉,她没有丝毫畏缩。他紧闭双眼,松开阀门,一股红色液体顺着软管流进女人体内。

    我的身体。我还是不敢相信。

    突然间,一阵刺痛袭来,仿佛我被活活剥皮一样。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我感觉自己被一支燃烧的火焰长矛刺穿。

    我不该有这种感觉!这只是幻觉!

    别慌张!一切尽在你掌控之中!

    我的呼吸变得不规律,我开始喘不过气来。我睁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女人。她紧紧地贴在金属板上,痛苦地扭动着身体,挣扎着挣脱束缚。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呻吟,像野兽一样,可怕极了。

    巫师捧着她的脸颊。“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坚强点,亲爱的。”

    痛苦如利剑刺入我的心头,远远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我的胸口越来越紧,直到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压力。

    我的灵魂爆炸成了千万个黑色以太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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