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从幻觉中惊醒，发现自己在浴缸里挣扎，水都溅到浴缸外面了。我试图把胸腔里的水咳出来，感觉鼻子和胸口火辣辣的。
一开始我看到的是火和灰烬，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布拉格达在门外吼道。“想游到七岛去吗？”
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正常。“你觉得我能在干嘛？”
“快点，莉赛尔。我也要洗澡，别忘了我们还有入会仪式呢。”
“行了，行了，别催了。”我用她的声音模仿她，她那低沉的矮人嗓音听起来滑稽得很。“你的脏话污染了我的灵魂。”
“言语是有力量的，布拉格达。请尊重这一点。”
“没我的斧头厉害。”她粗声粗气地说，“两分钟内给我出来，不然我就用斧头破门。”
“好啦，好啦。”
我从浴缸里爬出来，用毛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牙齿开始打颤，不光是因为冷，那些恐怖的画面也让我浑身发抖。
这不是真的。我压力太大了，我的大脑在捉弄我。
我不想告诉布拉格达这件事，免得她担心。每次我出现压力引起的恐怖幻觉，她都会大惊小怪，我们巫师称之为fisca。我不想让她因为我的状况而取消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件。
于是我咬紧牙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为什么我就不能梦见些美好的，比如独角兽和蝴蝶呢？
布拉格达用斧头柄敲着门，把我从沉思中拉回来。“时间到了，”她说。“一……二……”
我猛地打开浴室的门，看到一头浓密的赤褐色头发和一双闪着怒火的蓝宝石色眼睛。我那矮小的妹妹正靠着她的剑柄。
“你真的要破门而入吗？”我睁大眼睛问。
布拉格达嗤之以鼻，把斧头靠在梳妆台上。“你不想知道吗？”
我姐姐从来没打过我，即使她生气的时候也没有。不过，她的火爆脾气确实惹了不少麻烦。有一次，她甚至把我们的橡木桌子烧成了一堆火柴。
当我走进灯光下时，布拉格达吃了一惊。“等等。你脸色苍白，浑身发紫。你是不是又看到幻觉了？”
“没有。”我说着，调整了一下裹在身上的毛巾。
“那就快滚吧，”她说。“我还有事要做。”
她怒气冲冲地从我身边走过，赤褐色的胡须随着她的步伐摆动。“你最好给我留点热水，”她关上浴室门时说。“别忘了穿你的礼服。”
“是的，妈妈。”
“你需要一个该死的妈妈！”她嘶声说道。“你们这些书呆子怎么了？你们都记得一百条咒语，却忘了穿裤子。”
在她继续唠叨之前，我关上了门。她四十岁的矮人年龄相当于十九岁的人类年龄，所以布拉格达实际上只比我大几个月。
这并没有阻止她觉得自己现在可以表现得像个小霸王。我一方面喜欢她这样，另一方面却讨厌她这样。
我们很快就要开始上大学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我叹了口气，坐在梳妆台前，把镶着宝石的梳子插进头发里，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把三色丝带编成一条漂亮的辫子。
绿色代表自然，是致力于保护所有生命的医治者之道。白色代表贞洁和荣誉，是戒除欲望、献身于创造的女巫之道。蓝色象征着通过科学探究寻求知识，这是所有巫师生命的意义。
几周前，当我告诉布拉格达我计划学习三门课程时，她差点儿勃然大怒。大多数公民只选择一门，也许两门，因为每门课程都需要刻苦学习，并分别宣誓效忠。
“妈的，选一个吧，”她喊道。“三个太疯狂了。”
“每一个追求都是我的一部分：身体、思想和灵魂。”
“你还不能放弃性生活，”她摇着头说，“你才十八岁。”
“哇，你真的知道如何专注于重要的事情。”
“你曾经吻过男孩吗？或者吻过女孩吗？”
“那有什么区别？”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捏着鼻子。“你怎么能确定？你只是个孩子。”
“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冲动。我的心属于大自然。”
布拉格达叹了口气，举起双手。“至少先做一点实验。”
我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这是矮人庄严诚实的姿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姐姐。相信我。”
“好吧，莉赛尔。我可不这么认为……”
回想起这件事，我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你为什么傻笑？”布拉格达在门口对我咆哮道。“看到了吗？我准备的时间只有你准备时间的四分之一。”
“恭喜你。”
“如果我这么说的话，我看上去还不错。”
布拉格达在她编成辫状的胡须上织了红丝带——这是战士的象征。她计划成为自由世界民兵组织的一员，该组织总部设在明宁根，这是一项只有最勇敢的战士才能获得的殊荣。
身着她最好的黑色皮革镶钉盔甲的布拉格达散发着我永远无法模仿的庄严气质。她骄傲而自信地展示了她的金属斧头。
“是的，我喜欢它。”
“你的头发真好看。”
“谢谢。”
“如果由我决定，我会说去他妈的丝带。太娘娘腔了。”她耸耸肩。“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规矩就是规矩。”
“你会认为你的红头发就足够了。”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别担心，我快准备好了。”
“按照聪明人的传统，你还是忘了穿衣服。”布拉格达叹了口气，撇了撇嘴。“你知道，对于一个不想□□的女人来说，你肯定喜欢裸体。”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没赤身裸体。我只是围着一条毛巾而已。”我说道，并把发带扔向了她。
她笑了笑，轻松地避开了我临时制作的武器。“我的错误，你的Dawdle-ship。”
“呃，请让我安静地准备一下。”
“好吧，好吧，”她举起双手回答道。“别迁怒于信使，但我们必须在三个小时内赶到，而坐马车要三个小时。”
“是的，是的，请稍等片刻。”
我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门。我深吸一口气，用后背抵住了门。
瞧，没事的。你没事。没什么。只是财务问题。
当我穿上正式的绿色医士长袍时，我试图忽略涌上心头的不安情绪。我坚定地摇了摇头，把焦虑抛到一边。
我不会让任何事情毁掉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入职日。
一开始我看到的是火和灰烬，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布拉格达在门外吼道。“想游到七岛去吗？”
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正常。“你觉得我能在干嘛？”
“快点，莉赛尔。我也要洗澡，别忘了我们还有入会仪式呢。”
“行了，行了，别催了。”我用她的声音模仿她，她那低沉的矮人嗓音听起来滑稽得很。“你的脏话污染了我的灵魂。”
“言语是有力量的，布拉格达。请尊重这一点。”
“没我的斧头厉害。”她粗声粗气地说，“两分钟内给我出来，不然我就用斧头破门。”
“好啦，好啦。”
我从浴缸里爬出来，用毛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牙齿开始打颤，不光是因为冷，那些恐怖的画面也让我浑身发抖。
这不是真的。我压力太大了，我的大脑在捉弄我。
我不想告诉布拉格达这件事，免得她担心。每次我出现压力引起的恐怖幻觉，她都会大惊小怪，我们巫师称之为fisca。我不想让她因为我的状况而取消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件。
于是我咬紧牙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为什么我就不能梦见些美好的，比如独角兽和蝴蝶呢？
布拉格达用斧头柄敲着门，把我从沉思中拉回来。“时间到了，”她说。“一……二……”
我猛地打开浴室的门，看到一头浓密的赤褐色头发和一双闪着怒火的蓝宝石色眼睛。我那矮小的妹妹正靠着她的剑柄。
“你真的要破门而入吗？”我睁大眼睛问。
布拉格达嗤之以鼻，把斧头靠在梳妆台上。“你不想知道吗？”
我姐姐从来没打过我，即使她生气的时候也没有。不过，她的火爆脾气确实惹了不少麻烦。有一次，她甚至把我们的橡木桌子烧成了一堆火柴。
当我走进灯光下时，布拉格达吃了一惊。“等等。你脸色苍白，浑身发紫。你是不是又看到幻觉了？”
“没有。”我说着，调整了一下裹在身上的毛巾。
“那就快滚吧，”她说。“我还有事要做。”
她怒气冲冲地从我身边走过，赤褐色的胡须随着她的步伐摆动。“你最好给我留点热水，”她关上浴室门时说。“别忘了穿你的礼服。”
“是的，妈妈。”
“你需要一个该死的妈妈！”她嘶声说道。“你们这些书呆子怎么了？你们都记得一百条咒语，却忘了穿裤子。”
在她继续唠叨之前，我关上了门。她四十岁的矮人年龄相当于十九岁的人类年龄，所以布拉格达实际上只比我大几个月。
这并没有阻止她觉得自己现在可以表现得像个小霸王。我一方面喜欢她这样，另一方面却讨厌她这样。
我们很快就要开始上大学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我叹了口气，坐在梳妆台前，把镶着宝石的梳子插进头发里，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把三色丝带编成一条漂亮的辫子。
绿色代表自然，是致力于保护所有生命的医治者之道。白色代表贞洁和荣誉，是戒除欲望、献身于创造的女巫之道。蓝色象征着通过科学探究寻求知识，这是所有巫师生命的意义。
几周前，当我告诉布拉格达我计划学习三门课程时，她差点儿勃然大怒。大多数公民只选择一门，也许两门，因为每门课程都需要刻苦学习，并分别宣誓效忠。
“妈的，选一个吧，”她喊道。“三个太疯狂了。”
“每一个追求都是我的一部分：身体、思想和灵魂。”
“你还不能放弃性生活，”她摇着头说，“你才十八岁。”
“哇，你真的知道如何专注于重要的事情。”
“你曾经吻过男孩吗？或者吻过女孩吗？”
“那有什么区别？”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捏着鼻子。“你怎么能确定？你只是个孩子。”
“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冲动。我的心属于大自然。”
布拉格达叹了口气，举起双手。“至少先做一点实验。”
我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这是矮人庄严诚实的姿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姐姐。相信我。”
“好吧，莉赛尔。我可不这么认为……”
回想起这件事，我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你为什么傻笑？”布拉格达在门口对我咆哮道。“看到了吗？我准备的时间只有你准备时间的四分之一。”
“恭喜你。”
“如果我这么说的话，我看上去还不错。”
布拉格达在她编成辫状的胡须上织了红丝带——这是战士的象征。她计划成为自由世界民兵组织的一员，该组织总部设在明宁根，这是一项只有最勇敢的战士才能获得的殊荣。
身着她最好的黑色皮革镶钉盔甲的布拉格达散发着我永远无法模仿的庄严气质。她骄傲而自信地展示了她的金属斧头。
“是的，我喜欢它。”
“你的头发真好看。”
“谢谢。”
“如果由我决定，我会说去他妈的丝带。太娘娘腔了。”她耸耸肩。“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规矩就是规矩。”
“你会认为你的红头发就足够了。”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别担心，我快准备好了。”
“按照聪明人的传统，你还是忘了穿衣服。”布拉格达叹了口气，撇了撇嘴。“你知道，对于一个不想□□的女人来说，你肯定喜欢裸体。”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没赤身裸体。我只是围着一条毛巾而已。”我说道，并把发带扔向了她。
她笑了笑，轻松地避开了我临时制作的武器。“我的错误，你的Dawdle-ship。”
“呃，请让我安静地准备一下。”
“好吧，好吧，”她举起双手回答道。“别迁怒于信使，但我们必须在三个小时内赶到，而坐马车要三个小时。”
“是的，是的，请稍等片刻。”
我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门。我深吸一口气，用后背抵住了门。
瞧，没事的。你没事。没什么。只是财务问题。
当我穿上正式的绿色医士长袍时，我试图忽略涌上心头的不安情绪。我坚定地摇了摇头，把焦虑抛到一边。
我不会让任何事情毁掉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入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