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许佳元早早就来律所了，先跟陈树理了理待会要跟葛总开会的汇报思路。
结果到了约好的会议时间，葛总又说会议挪到下午，他上午没空。
把陈树气的够呛。
许佳元给老板一顿情绪疏导，顺便在内心感慨，还是当甲方好啊。
她要是跟甲方说她没空，那甲方可能很快也就不是她的甲方了。
等到下午，两个人一起去了会议室跟葛总开电话会。
“葛总，对方提交的质证意见您也看到了，而且法官刚刚电话里关注的问题指向性其实很明显，虽然潮元公司失联存在瑕疵，但合同根本目的无法实现的主要原因，还是墨鱼公司没有拿到李进直播的具体授权。”
法官当然不可能直说他们的判决思路。
打电话给陈树，主要还是揪着授权书的内容和公司李进以往的合作项目问了几个问题。
但陈树能干到合伙人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很明白法官关注的重点是什么。
于是电话那头又炸了。
“这就是法院？这就是公平？是不是潮元公司给法官塞钱了？我要举报、要□□！”
陈树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重。
老天可真公平。
有的人虽然有钱，但没有脑子。
“葛总，我和陈律师还有一点想法，但可能还是需要您这边想想办法配合一下。”
许佳元扶了一把陈树的肩膀，示意陈树冷静一下，先换她来。
“我们这边肯定会跟法官说还有一些重要证据在整理，并且要跟对方聊一下调解方案，总之先拖延一点时间。同时呢，还是我们之前讨论过的授权书的事儿。”
葛总的声音听起来又陷入了一种新的迷茫，“有这个就行啦？就能翻案？”
陈树又想翻白眼。
你听听，这就行啦，就能翻案。
法盲真的不可理喻。
“葛总，任何一个律师都不能承诺案子的输赢，本身这也是违规操作，”许佳元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客气又专业，“但是呢，如果能得到李进的授权追认，最起码可以说明我们有权代表李进承接直播带货的业务，那么法官最关心的问题就不会成为墨鱼公司最主要的风险。”
“还有，葛总，调解的方案您确实可以考虑一下，毕竟直播也是公司的主营业务，咱可以花点小钱，交个朋友。”
陈树倒是对许佳元有点刮目相看了。
瞧瞧，不愧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说话条理清晰，语速适中语气温和，内容上也做到了尽可能的全面。
怎么拖延时间想到了，不作稳赢承诺想到了，补充证据的重要性也讲清楚了。
而且晓之以理就算了，还学会动之以情了。
啧啧，真是出息了。
也不枉他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时间和心思。
许佳元和葛总又聊了一会，好说歹说葛总终于同意去想想办法。
陈树的臭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慢慢消失了。
许佳元点了“结束会议”，扭头看向陈树，一脸“夸我”的神情。
陈树“切”了一声。
许佳元也没较劲，索性自己夸自己，“这事儿办的多漂亮。”
陈树“嗯”了一声，算是附和。
葛总毕竟是个商人。
而商人都会计算成本。
他也一样。
两个人一起出了会议室，许佳元前脚刚准备回工位，陈树叫住了她。
“等一下。”
许佳元猛一刹车，表情有点不解，“还有吩咐？”
陈树朝她微微附身，状似不经意间咬字咬的轻柔又暧昧。
“去我那儿。”
陈树也没给许佳元提问甚至是犹豫的机会，脸上挂着点笑模样，直接甩开长腿走了。
许佳元觉得有时候陈树真的有点说不出来的恶趣味。
不就是去他办公室吗，这话说的，多容易教人浮想联翩。
偏偏人家一脸正经，反而自己好像才是那个不三不四的人。
还真是就怕流氓有文化、就怕反派有智商。
许佳元定了定神，抬脚跟上。
“今天不是生日？”
许佳元看见陈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小盒的时候，真的愣了一下。
她生日其实没告诉任何人。
工作之后她才觉得，同事关系没必要搞得太复杂。
职场就是职场，没有人会指望在这里交朋友。
大家都是在格子间里混口饭吃，如果还要交心，那太累，风险也太大。
更何况是老板。
她和陈树，又不是什么特殊关系，要是特意跟人家说自己过生日，那算什么？
少不了又是自讨没趣。
还不如不提。
张谌又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表情很是不满。
“小佳元，可别光顾着感谢你老板，里头还有我的一份呐。”
听闻此话，许佳元的表情突然从感动切换到了见鬼。
“不是，你这什么表情？”张谌气的想打人。
半个月前陈树就跟他提许佳元要过生日，他一开始也没当回事。
要他说，助理生日不生日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只有客户才值得他操心。
结果陈树跟他提了好几次，他终于明白过来，敢情陈树想给许佳元送礼物。
还要拉上张谌一起。
“你神经病啊？”张谌不理解陈树的脑回路。“你对她可以了吧，不说工资奖金，就跟别的助理相比，你对她也够好的了。”
陈树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论，“你不懂，这是向下管理的一部分。”
张谌：“靠，你这管理方法，又费精力又费钱，怪不得你只招一个。”
陈树直接给张谌弹了个链接，“收买人心不能只靠钱，段位太低。你没少用我助理，她这礼物你也得出一半。”
张谌到最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说服的。
反正莫名其妙被陈树骗走了一千块钱。
陈树送礼都送的一本正经，“行了，没别的事，回去上班吧。”
只不过许佳元能感受到，陈树镜片之后的目光，是带有期待的。
陈树总是这样，他一直都能把情绪掩藏的很好。
只是默默地观察。
“不是，小佳元，你都不感谢我一下？”张谌觉得许佳元就是现实版狗咬吕洞宾。
自己好歹也出了钱的，结果人家连个笑脸都不给。
送礼送成这样，他很难不为自己叫屈。
许佳元接了礼物，捏着嗓子道谢。
“哎呀，谢谢两位老板，以后有事您吩咐。我这就下楼给老板们买咖啡去。”
张谌哼了一声，“小白眼狼，这还差不多。”
回了工位，许佳元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是一对大溪地黑珍珠耳钉。
许佳元一直很偏爱珍珠类饰品，很百搭，也很有气质。
但她带的基本都是白色，要么带点金色装饰，倒是从来没有尝试过黑色。
白珍珠更优雅，而黑珍珠有种说不出的气场。
看起来略微带点攻击性，好像带点狼子野心那意思，很是特别。
倒是符合陈树的调性。
之前许佳元的工资自然是买不起那么多贵价天然珍珠，她买的多的是人造甚至是塑料。
反正不摸就看不出来是假的，等有钱了再说吧。
只是没想到陈树还观察到了这一点。
她有一点点感动。
还有一点点赧然。
她把礼物收好，起身下楼买咖啡去了。
先用小程序下好单，然后给李怡然和戴主任发消息，分别同步了这个瓜。
李怡然秒回，“你别是让我嗑上你俩吧。”
许佳元还在持续蒙圈，“我也不是很懂。”
李怡然：“你等我晚上回家细说，今天开会我被骂得狗血淋头。”
许佳元：“ok。”
刚进电梯，戴主任的消息也来了，“我在楼下呢，你来老地方找我？”
许佳元想了想，一根烟的功夫也耽误不了多久，就直接拐了个弯奔着吸烟区去了。
戴主任今天明显是见客户了，许佳元已经观察出了规律。
因为她一见客户必涂红唇。
“树哥送的啥啊？”戴主任一脸兴奋。
“大溪地黑珍珠，我查了，两千多吧。”许佳元伸手去摸戴主任的烟盒。
“真行。”戴主任又连抽两口，“什么意思啊树哥，一把岁数又春心萌动。”
许佳元伸手想给她一拳，“又不是他自己送的我，还伙同张谌一起出的钱。”
戴主任被烟呛了一下，“什么？跟张谌有什么关系？”
许佳元点了火，“我也不知道。”
戴主任又在一片白烟中低声分析。
“那就是想送你礼物，但又不想自己一个人送，显得太刻意。”
“拉上张谌，多一个人，更显得像是同事情，这样起码表面上他和张谌送礼的身份一致。”
“而且他们给你送礼物，人均最后拉到一千。价格不至于贵的让你有心理负担，但也算拿得出手，不算跌了合伙人的份。”
但许佳元听着想笑。
烟嘴上全是戴主任的红唇印子，这场景就已经很滑稽了。
她偏偏还要在烟雾缭绕中恶魔低语，搞得跟做法一样。
她很难进行表情管理。
笑归笑，俩人分析了一顿，最后也没得出什么别的结论。
收到礼物当然是开心的，但至于原因……
许佳元不敢想太多，毕竟想多了最后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算了，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吧。
毕竟一对珍珠耳钉，还算不上什么泼天的富贵。
她受得起。
拎了两杯热的澳瑞白上去，张谌又有了新的不满。
“热澳白？除了树哥那老家伙谁喝这玩意儿，我要喝新品！”
许佳元只是脸上带笑，但语气不善，“差不多行了。”
“你倒是会哄你老板开心。”张谌气呼呼地看向陈树。
陈树挑了下眉，一脸“那又怎样，有本事打我”的表情。
啧，真不知道张谌为什么爱跟陈树混，许佳元在心里默默摇头。
这不是受虐狂吗。
手机响了一声，是陈树的消息。
“今晚有安排吗？有的话可以早点走。”
切，许佳元觉得陈树这人说什么话都是弯弯绕。
放人就放人，还要先问一句有没有安排。
回家休息也算安排吧，就说有好了。
早下班的机会谁会错过。
手机又响了一声，居然是王宗淇。
“待会方便下趟楼？”
许佳元因为收了礼还能早点回家，心情大好。
“方便，火哥有何贵干呀？”
“听戴主任说你今天生日，我俩一起给你买了个蛋糕。差不多四点半到，正好你可以给同事分，或者拿回家自己吃，都行。”
许佳元有点受宠若惊，想到白天她爹妈各给她发了一个大红包，干脆眼一闭心一横，“那你们几点下班？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火哥答应的很是痛快，“我可以提前走，戴主任估计要等到六点了。”
许佳元想了想，又给火哥发了条消息。
“那我们四点半楼下见，直接拿蛋糕走人。”
结果到了约好的会议时间，葛总又说会议挪到下午，他上午没空。
把陈树气的够呛。
许佳元给老板一顿情绪疏导，顺便在内心感慨，还是当甲方好啊。
她要是跟甲方说她没空，那甲方可能很快也就不是她的甲方了。
等到下午，两个人一起去了会议室跟葛总开电话会。
“葛总，对方提交的质证意见您也看到了，而且法官刚刚电话里关注的问题指向性其实很明显，虽然潮元公司失联存在瑕疵，但合同根本目的无法实现的主要原因，还是墨鱼公司没有拿到李进直播的具体授权。”
法官当然不可能直说他们的判决思路。
打电话给陈树，主要还是揪着授权书的内容和公司李进以往的合作项目问了几个问题。
但陈树能干到合伙人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很明白法官关注的重点是什么。
于是电话那头又炸了。
“这就是法院？这就是公平？是不是潮元公司给法官塞钱了？我要举报、要□□！”
陈树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重。
老天可真公平。
有的人虽然有钱，但没有脑子。
“葛总，我和陈律师还有一点想法，但可能还是需要您这边想想办法配合一下。”
许佳元扶了一把陈树的肩膀，示意陈树冷静一下，先换她来。
“我们这边肯定会跟法官说还有一些重要证据在整理，并且要跟对方聊一下调解方案，总之先拖延一点时间。同时呢，还是我们之前讨论过的授权书的事儿。”
葛总的声音听起来又陷入了一种新的迷茫，“有这个就行啦？就能翻案？”
陈树又想翻白眼。
你听听，这就行啦，就能翻案。
法盲真的不可理喻。
“葛总，任何一个律师都不能承诺案子的输赢，本身这也是违规操作，”许佳元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客气又专业，“但是呢，如果能得到李进的授权追认，最起码可以说明我们有权代表李进承接直播带货的业务，那么法官最关心的问题就不会成为墨鱼公司最主要的风险。”
“还有，葛总，调解的方案您确实可以考虑一下，毕竟直播也是公司的主营业务，咱可以花点小钱，交个朋友。”
陈树倒是对许佳元有点刮目相看了。
瞧瞧，不愧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说话条理清晰，语速适中语气温和，内容上也做到了尽可能的全面。
怎么拖延时间想到了，不作稳赢承诺想到了，补充证据的重要性也讲清楚了。
而且晓之以理就算了，还学会动之以情了。
啧啧，真是出息了。
也不枉他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时间和心思。
许佳元和葛总又聊了一会，好说歹说葛总终于同意去想想办法。
陈树的臭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慢慢消失了。
许佳元点了“结束会议”，扭头看向陈树，一脸“夸我”的神情。
陈树“切”了一声。
许佳元也没较劲，索性自己夸自己，“这事儿办的多漂亮。”
陈树“嗯”了一声，算是附和。
葛总毕竟是个商人。
而商人都会计算成本。
他也一样。
两个人一起出了会议室，许佳元前脚刚准备回工位，陈树叫住了她。
“等一下。”
许佳元猛一刹车，表情有点不解，“还有吩咐？”
陈树朝她微微附身，状似不经意间咬字咬的轻柔又暧昧。
“去我那儿。”
陈树也没给许佳元提问甚至是犹豫的机会，脸上挂着点笑模样，直接甩开长腿走了。
许佳元觉得有时候陈树真的有点说不出来的恶趣味。
不就是去他办公室吗，这话说的，多容易教人浮想联翩。
偏偏人家一脸正经，反而自己好像才是那个不三不四的人。
还真是就怕流氓有文化、就怕反派有智商。
许佳元定了定神，抬脚跟上。
“今天不是生日？”
许佳元看见陈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小盒的时候，真的愣了一下。
她生日其实没告诉任何人。
工作之后她才觉得，同事关系没必要搞得太复杂。
职场就是职场，没有人会指望在这里交朋友。
大家都是在格子间里混口饭吃，如果还要交心，那太累，风险也太大。
更何况是老板。
她和陈树，又不是什么特殊关系，要是特意跟人家说自己过生日，那算什么？
少不了又是自讨没趣。
还不如不提。
张谌又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表情很是不满。
“小佳元，可别光顾着感谢你老板，里头还有我的一份呐。”
听闻此话，许佳元的表情突然从感动切换到了见鬼。
“不是，你这什么表情？”张谌气的想打人。
半个月前陈树就跟他提许佳元要过生日，他一开始也没当回事。
要他说，助理生日不生日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只有客户才值得他操心。
结果陈树跟他提了好几次，他终于明白过来，敢情陈树想给许佳元送礼物。
还要拉上张谌一起。
“你神经病啊？”张谌不理解陈树的脑回路。“你对她可以了吧，不说工资奖金，就跟别的助理相比，你对她也够好的了。”
陈树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论，“你不懂，这是向下管理的一部分。”
张谌：“靠，你这管理方法，又费精力又费钱，怪不得你只招一个。”
陈树直接给张谌弹了个链接，“收买人心不能只靠钱，段位太低。你没少用我助理，她这礼物你也得出一半。”
张谌到最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说服的。
反正莫名其妙被陈树骗走了一千块钱。
陈树送礼都送的一本正经，“行了，没别的事，回去上班吧。”
只不过许佳元能感受到，陈树镜片之后的目光，是带有期待的。
陈树总是这样，他一直都能把情绪掩藏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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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小佳元，你都不感谢我一下？”张谌觉得许佳元就是现实版狗咬吕洞宾。
自己好歹也出了钱的，结果人家连个笑脸都不给。
送礼送成这样，他很难不为自己叫屈。
许佳元接了礼物，捏着嗓子道谢。
“哎呀，谢谢两位老板，以后有事您吩咐。我这就下楼给老板们买咖啡去。”
张谌哼了一声，“小白眼狼，这还差不多。”
回了工位，许佳元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是一对大溪地黑珍珠耳钉。
许佳元一直很偏爱珍珠类饰品，很百搭，也很有气质。
但她带的基本都是白色，要么带点金色装饰，倒是从来没有尝试过黑色。
白珍珠更优雅，而黑珍珠有种说不出的气场。
看起来略微带点攻击性，好像带点狼子野心那意思，很是特别。
倒是符合陈树的调性。
之前许佳元的工资自然是买不起那么多贵价天然珍珠，她买的多的是人造甚至是塑料。
反正不摸就看不出来是假的，等有钱了再说吧。
只是没想到陈树还观察到了这一点。
她有一点点感动。
还有一点点赧然。
她把礼物收好，起身下楼买咖啡去了。
先用小程序下好单，然后给李怡然和戴主任发消息，分别同步了这个瓜。
李怡然秒回，“你别是让我嗑上你俩吧。”
许佳元还在持续蒙圈，“我也不是很懂。”
李怡然：“你等我晚上回家细说，今天开会我被骂得狗血淋头。”
许佳元：“ok。”
刚进电梯，戴主任的消息也来了，“我在楼下呢，你来老地方找我？”
许佳元想了想，一根烟的功夫也耽误不了多久，就直接拐了个弯奔着吸烟区去了。
戴主任今天明显是见客户了，许佳元已经观察出了规律。
因为她一见客户必涂红唇。
“树哥送的啥啊？”戴主任一脸兴奋。
“大溪地黑珍珠，我查了，两千多吧。”许佳元伸手去摸戴主任的烟盒。
“真行。”戴主任又连抽两口，“什么意思啊树哥，一把岁数又春心萌动。”
许佳元伸手想给她一拳，“又不是他自己送的我，还伙同张谌一起出的钱。”
戴主任被烟呛了一下，“什么？跟张谌有什么关系？”
许佳元点了火，“我也不知道。”
戴主任又在一片白烟中低声分析。
“那就是想送你礼物，但又不想自己一个人送，显得太刻意。”
“拉上张谌，多一个人，更显得像是同事情，这样起码表面上他和张谌送礼的身份一致。”
“而且他们给你送礼物，人均最后拉到一千。价格不至于贵的让你有心理负担，但也算拿得出手，不算跌了合伙人的份。”
但许佳元听着想笑。
烟嘴上全是戴主任的红唇印子，这场景就已经很滑稽了。
她偏偏还要在烟雾缭绕中恶魔低语，搞得跟做法一样。
她很难进行表情管理。
笑归笑，俩人分析了一顿，最后也没得出什么别的结论。
收到礼物当然是开心的，但至于原因……
许佳元不敢想太多，毕竟想多了最后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算了，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吧。
毕竟一对珍珠耳钉，还算不上什么泼天的富贵。
她受得起。
拎了两杯热的澳瑞白上去，张谌又有了新的不满。
“热澳白？除了树哥那老家伙谁喝这玩意儿，我要喝新品！”
许佳元只是脸上带笑，但语气不善，“差不多行了。”
“你倒是会哄你老板开心。”张谌气呼呼地看向陈树。
陈树挑了下眉，一脸“那又怎样，有本事打我”的表情。
啧，真不知道张谌为什么爱跟陈树混，许佳元在心里默默摇头。
这不是受虐狂吗。
手机响了一声，是陈树的消息。
“今晚有安排吗？有的话可以早点走。”
切，许佳元觉得陈树这人说什么话都是弯弯绕。
放人就放人，还要先问一句有没有安排。
回家休息也算安排吧，就说有好了。
早下班的机会谁会错过。
手机又响了一声，居然是王宗淇。
“待会方便下趟楼？”
许佳元因为收了礼还能早点回家，心情大好。
“方便，火哥有何贵干呀？”
“听戴主任说你今天生日，我俩一起给你买了个蛋糕。差不多四点半到，正好你可以给同事分，或者拿回家自己吃，都行。”
许佳元有点受宠若惊，想到白天她爹妈各给她发了一个大红包，干脆眼一闭心一横，“那你们几点下班？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火哥答应的很是痛快，“我可以提前走，戴主任估计要等到六点了。”
许佳元想了想，又给火哥发了条消息。
“那我们四点半楼下见，直接拿蛋糕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