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周围有的是商圈，而且距离都不远。
许佳元给戴亦雯发了消息，让她下班速来汇合。
戴亦雯回了句好。
又给李怡然发消息，“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你几点下班？要不一起来？”
李怡然：“才通知今天要加班，吃饭肯定赶不上，你们要是有第二场的话记得喊我。”
附带一个流泪的表情。
许佳元想到今天能早下班出去玩，就跟浑身生蛆一样坐都坐不住。
李姐给许佳元发消息，“什么喜事？你那表情高兴的要上天了。”
许佳元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了李姐，今天生日，老板批假早下班。
许佳元听到李姐在工位上笑了一声。
“就这？还以为什么事，高兴成这样。”
许佳元备受打击，“也算放假了，要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李姐：“行啊，生日快乐，明天午饭我请，就当给你庆生。”
许佳元美美答应。
这礼物多实在，让她又省一笔。
真是好人李姐。
四点半的时候，许佳元一秒钟都没犹豫就往外冲。
走的时候还不忘跟陈树知会一声，“走啦老板，多谢批假！”
但唯一一点不太美妙的事，是等电梯的时候碰到了木雪。
木雪斜眼看了她一眼，打了个招呼就回办公室了。
跟许佳元猜的一样，木雪回了办公室就跟陈树“无意”地提起，“佳元这么早就走了啊。”
陈树还是没什么表情，淡淡地，“对，我批的。”
木雪吃瘪，没再说什么。
而陈树想到这会许佳元大概已经快乐地冲进电梯，嘴角就忍不住勾起。
到了一楼大堂，许佳元才看到火哥发的消息，他在星巴克。
于是她又一头冲进星巴克。
火哥已经在里头等了一会，听到门铃响动，忍不住抬眼确认。
结果就看到许佳元喜气洋洋的推开门，小跑两步走到他跟前。
“久等啦火哥，我们好久不见！”
火哥也跟着笑了，“好久不见。”
距离上次在戴主任家见面，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
但许佳元爱发朋友圈，火哥也总是会给她点赞，有的时候还评论互动两句。
加上有时候火哥也会跟着戴主任一起下楼抽烟，也常见到许佳元，所以彼此倒也不算太陌生。
不过火哥愿意来给她庆生，甚至一起吃饭，许佳元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她以为他们没那么熟。
上海的温度已经回升，许佳元早就把她钟爱的大黑羽绒服收进衣柜。
今天她穿了件风衣，里头是件面料挺括的衬衫，还搭了一条暗色花纹的西装裙。
火哥看着她穿着小高跟鞋还又跑又跳的，生怕她崴脚。
忍不住提醒她，但语气没有丝毫说教或者责怪。“你跑什么呀，又不赶时间。”
许佳元眉开眼笑，“我高兴呀。”
火哥笑笑，伸手给她递了一杯香草星冰乐，“能喝吗？这个点儿了就没买咖啡。”
许佳元极其夸张地作了个揖，“能喝能喝，火哥大好人。”
火哥又拎出来一个袋子，“时间太仓促了，我来不及准备别的，给你从这儿买了个杯子，正好上班也能用。”
是一个星巴克的保温杯。
许佳元确实很需要一个保温杯。
律所的空调开的早，而且开的还特别狠。
冷气每天就跟不要钱一样往外吹，吹的她头皮发麻。
用普通的杯子装水，不用多久就跟冰水一样，就算许佳元没陈树那么养生，也遭不住天天身体内外都是冰天雪地。
她都忘了什么时候发的朋友圈，提了一嘴，说她每天都跟在冰窖里一样。
没想到人家送礼就送的正中靶心。
许佳元就这么被小小的击中了一下。
许佳元笑的更狗腿了，“杯子好可爱，火哥的审美跟你人品一样好！”
火哥轻笑了一声，没再说别的，只是拎着蛋糕往外走，替许佳元开门。
“我车在地库，你在门口等一下我。”
许佳元嗯嗯点头，老老实实站在门口等。
戴主任也发了消息来，“我应该五点半就能下班，你记得把位置发我。”
许佳元一拍脑袋瓜，她还没想好晚上吃什么呢。
大事不妙，火速打开大众点评开始检索。
她请客，当然也不能太贵了。
想必两位执业律师应该也能理解一下实习律师的。
毕竟大家都穷过。
许佳元早早就走人了，而陈树也没什么需要加班的工作，索性在不到五点的时候直接下了班。
陈树刚把车开出来，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钻进了前车的副驾驶。
不是许佳元又是谁。
陈树莫名的有点胸闷气结。
白天还问她晚上有没有安排，看来也没老实回答。
切，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陈树忍不住又仔细端详了一下。
切，一辆破宝马而已。
什么眼光。
许佳元自然是没发现身后还有一道不满的目光，只是和火哥商量晚上要不要去吃火锅。
倒不光是因为她负担得起。
她还考虑到，万一到时候大家没话说，吃火锅的话总会因为涮菜而变得自然一些。
她还拿不准火哥的脾气呢。
火哥点点头，“我不挑食，你定。”
许佳元又送上了她不值钱的夸赞，“火哥人真随和！”
两个人因为在星巴克磨了一会，再加上开车反而赶上晚高峰，所以两个人并没有比戴亦雯早到多少。
才下了锅底，点了几个菜，戴亦雯就到了。
人还没坐稳，问题先抛出来了，“我说王宗淇，你今天这个行程，疑点重重啊。”
火哥一贯自然的神态面露几分尴尬。
“元总，火哥下午去开庭，按理说开完是可以直接回家的，你说他为什么还要回律所啊？”
戴亦雯喊着许佳元的名字，眼神却是使劲往火哥身上瞄。
火哥神色已经恢复如初，“回来一趟拿点资料，晚上回去加班。”
戴亦雯忍不住笑，决定放过他，“行，你是劳动楷模，年会的时候我让主任给你颁个奖章。”
许佳元其实没听到这一茬，她现在的注意力全在消息回复上。
陈树突然给她发了个新的案件材料，让她明天跟他说说案件思路。
她觉得陈树有点缺德。
不是知道她今天生日吗？还让她加班？
白天还有点感动来着，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
“好的老板，这么着急？”
陈树此刻在小阳台上吹着风悠哉悠哉。
当然不急。
他跟客户承诺的是下周才给答辩材料，现在才周二而已。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就是不想让许佳元今晚过的太开心。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矛盾。
明明给许佳元买礼物的时候，是打心眼儿里希望她高兴的。
等许佳元抬头的时候，菜已经下了锅。
碟子里也不知道是谁已经给她夹了好多肉堆着。
看着就香。
火哥确实是个好人，心甘情愿地包下了所有的服务工作，一直在忙活。
但许佳元埋头苦吃，顾不上夸他。
陈树的新案子也已经被抛到脑后了。
管他的，先玩爽了再说，大不了回去熬夜加班。
生日一年就过一回，寿星最大。
三个人吃饭吃的热热闹闹，许佳元买单也买的大大方方。
戴亦雯没尽兴，要搞第二场。
“要不喝点儿？”
许佳元答应的无比痛快，那可算是说到她心坎儿里了。
之前双相情感障碍的时候，她为了找乐子就不停地听相声。
她很喜欢于谦。
正好他们也有一些显而易见的共同点。
比如抽烟、喝酒、烫头。
三个人都不喜欢闹腾，也不爱蹦迪，所以戴亦雯带他们去了一家她常去的酒吧。
是一家名字叫“慵”的清吧。
许佳元给李怡然发了位置，李怡然说她过半个小时到。
酒吧设计的别有一番趣味，看起来似乎带点中式园林特色。精致的假山景观旁边大门紧闭，而开门的机关隐藏在路边一个不起眼的白色石雕上。
戴亦雯伸手进去拧了一下，大门往两侧徐徐展开。
“可以呀戴主任，会玩。”许佳元小小的感叹了一下。
几个人一进去，就找了个靠窗的沙发角坐下。
戴亦雯起身去和吧台里的调酒师打了声招呼，两个人看起来很是相熟。说了一会话，戴亦雯就自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几份酒水单。
“先点。”戴主任又用胳膊肘碰了碰许佳元，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人家知道你过生日，要送你一杯店里的招牌。”
许佳元抬头看向吧台，正看到调酒师手指翻飞，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看起来技术还算过关。
也许是感受到了远处的注视，调酒师也抬眼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交汇。
许佳元冲他笑笑，对方也遥遥地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意思是祝她今晚玩的开心。
上海的酒吧风格众多，热闹的，安静的，猎奇的，可谓是五花八门。
许佳元没少去，也没少接触各种各样的调酒师。
可能也跟工作有关系，现在看到乙方、看到销售，她就忍不住同情心泛滥。
很多调酒师都会和客人打成一片，许佳元很能看明白，有的人是想撩妹，也有的人是想卖酒，至于真心想和客人交朋友的，那可是少之又少。
想想就是，天天接待那么多客人，如果每个都要当朋友，那可不比上班轻松。
这个时代，要付出真心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弄不好还要成为笑柄。
无非逢场作戏就是了，大家都会。
而许佳元更是擅长。
戴亦雯酒量一般，又喜欢果味，最后硬让人家给调一杯无酒精版新加坡司令。
火哥点了一杯盘尼西林，许佳元点了一杯古典。
戴亦雯皱皱鼻子，“嗬，你俩都够烈的。”
许佳元随机抓了一个小哥，让他帮忙先把蛋糕冷藏。也就是为了等着李怡然，她才忍到现在一口没吃，就说这得多仗义吧。
许佳元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戴主任常来啊？”
其实她想问你和调酒师到底什么关系。
戴主任心里明镜儿似的，脸上表情很是嫌弃，“直接问就是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许佳元做了个“请”的手势，“细说。”
戴主任一脸平静，“因为我老找他借火。”
火哥正在喝水，闻言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真的天天不带火是吧？”
戴主任忍不住笑了，“那怎么可能，我身上从来不缺打火机。”
许佳元给戴亦雯发了消息，让她下班速来汇合。
戴亦雯回了句好。
又给李怡然发消息，“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你几点下班？要不一起来？”
李怡然：“才通知今天要加班，吃饭肯定赶不上，你们要是有第二场的话记得喊我。”
附带一个流泪的表情。
许佳元想到今天能早下班出去玩，就跟浑身生蛆一样坐都坐不住。
李姐给许佳元发消息，“什么喜事？你那表情高兴的要上天了。”
许佳元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了李姐，今天生日，老板批假早下班。
许佳元听到李姐在工位上笑了一声。
“就这？还以为什么事，高兴成这样。”
许佳元备受打击，“也算放假了，要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李姐：“行啊，生日快乐，明天午饭我请，就当给你庆生。”
许佳元美美答应。
这礼物多实在，让她又省一笔。
真是好人李姐。
四点半的时候，许佳元一秒钟都没犹豫就往外冲。
走的时候还不忘跟陈树知会一声，“走啦老板，多谢批假！”
但唯一一点不太美妙的事，是等电梯的时候碰到了木雪。
木雪斜眼看了她一眼，打了个招呼就回办公室了。
跟许佳元猜的一样，木雪回了办公室就跟陈树“无意”地提起，“佳元这么早就走了啊。”
陈树还是没什么表情，淡淡地，“对，我批的。”
木雪吃瘪，没再说什么。
而陈树想到这会许佳元大概已经快乐地冲进电梯，嘴角就忍不住勾起。
到了一楼大堂，许佳元才看到火哥发的消息，他在星巴克。
于是她又一头冲进星巴克。
火哥已经在里头等了一会，听到门铃响动，忍不住抬眼确认。
结果就看到许佳元喜气洋洋的推开门，小跑两步走到他跟前。
“久等啦火哥，我们好久不见！”
火哥也跟着笑了，“好久不见。”
距离上次在戴主任家见面，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
但许佳元爱发朋友圈，火哥也总是会给她点赞，有的时候还评论互动两句。
加上有时候火哥也会跟着戴主任一起下楼抽烟，也常见到许佳元，所以彼此倒也不算太陌生。
不过火哥愿意来给她庆生，甚至一起吃饭，许佳元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她以为他们没那么熟。
上海的温度已经回升，许佳元早就把她钟爱的大黑羽绒服收进衣柜。
今天她穿了件风衣，里头是件面料挺括的衬衫，还搭了一条暗色花纹的西装裙。
火哥看着她穿着小高跟鞋还又跑又跳的，生怕她崴脚。
忍不住提醒她，但语气没有丝毫说教或者责怪。“你跑什么呀，又不赶时间。”
许佳元眉开眼笑，“我高兴呀。”
火哥笑笑，伸手给她递了一杯香草星冰乐，“能喝吗？这个点儿了就没买咖啡。”
许佳元极其夸张地作了个揖，“能喝能喝，火哥大好人。”
火哥又拎出来一个袋子，“时间太仓促了，我来不及准备别的，给你从这儿买了个杯子，正好上班也能用。”
是一个星巴克的保温杯。
许佳元确实很需要一个保温杯。
律所的空调开的早，而且开的还特别狠。
冷气每天就跟不要钱一样往外吹，吹的她头皮发麻。
用普通的杯子装水，不用多久就跟冰水一样，就算许佳元没陈树那么养生，也遭不住天天身体内外都是冰天雪地。
她都忘了什么时候发的朋友圈，提了一嘴，说她每天都跟在冰窖里一样。
没想到人家送礼就送的正中靶心。
许佳元就这么被小小的击中了一下。
许佳元笑的更狗腿了，“杯子好可爱，火哥的审美跟你人品一样好！”
火哥轻笑了一声，没再说别的，只是拎着蛋糕往外走，替许佳元开门。
“我车在地库，你在门口等一下我。”
许佳元嗯嗯点头，老老实实站在门口等。
戴主任也发了消息来，“我应该五点半就能下班，你记得把位置发我。”
许佳元一拍脑袋瓜，她还没想好晚上吃什么呢。
大事不妙，火速打开大众点评开始检索。
她请客，当然也不能太贵了。
想必两位执业律师应该也能理解一下实习律师的。
毕竟大家都穷过。
许佳元早早就走人了，而陈树也没什么需要加班的工作，索性在不到五点的时候直接下了班。
陈树刚把车开出来，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钻进了前车的副驾驶。
不是许佳元又是谁。
陈树莫名的有点胸闷气结。
白天还问她晚上有没有安排，看来也没老实回答。
切，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陈树忍不住又仔细端详了一下。
切，一辆破宝马而已。
什么眼光。
许佳元自然是没发现身后还有一道不满的目光，只是和火哥商量晚上要不要去吃火锅。
倒不光是因为她负担得起。
她还考虑到，万一到时候大家没话说，吃火锅的话总会因为涮菜而变得自然一些。
她还拿不准火哥的脾气呢。
火哥点点头，“我不挑食，你定。”
许佳元又送上了她不值钱的夸赞，“火哥人真随和！”
两个人因为在星巴克磨了一会，再加上开车反而赶上晚高峰，所以两个人并没有比戴亦雯早到多少。
才下了锅底，点了几个菜，戴亦雯就到了。
人还没坐稳，问题先抛出来了，“我说王宗淇，你今天这个行程，疑点重重啊。”
火哥一贯自然的神态面露几分尴尬。
“元总，火哥下午去开庭，按理说开完是可以直接回家的，你说他为什么还要回律所啊？”
戴亦雯喊着许佳元的名字，眼神却是使劲往火哥身上瞄。
火哥神色已经恢复如初，“回来一趟拿点资料，晚上回去加班。”
戴亦雯忍不住笑，决定放过他，“行，你是劳动楷模，年会的时候我让主任给你颁个奖章。”
许佳元其实没听到这一茬，她现在的注意力全在消息回复上。
陈树突然给她发了个新的案件材料，让她明天跟他说说案件思路。
她觉得陈树有点缺德。
不是知道她今天生日吗？还让她加班？
白天还有点感动来着，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
“好的老板，这么着急？”
陈树此刻在小阳台上吹着风悠哉悠哉。
当然不急。
他跟客户承诺的是下周才给答辩材料，现在才周二而已。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就是不想让许佳元今晚过的太开心。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矛盾。
明明给许佳元买礼物的时候，是打心眼儿里希望她高兴的。
等许佳元抬头的时候，菜已经下了锅。
碟子里也不知道是谁已经给她夹了好多肉堆着。
看着就香。
火哥确实是个好人，心甘情愿地包下了所有的服务工作，一直在忙活。
但许佳元埋头苦吃，顾不上夸他。
陈树的新案子也已经被抛到脑后了。
管他的，先玩爽了再说，大不了回去熬夜加班。
生日一年就过一回，寿星最大。
三个人吃饭吃的热热闹闹，许佳元买单也买的大大方方。
戴亦雯没尽兴，要搞第二场。
“要不喝点儿？”
许佳元答应的无比痛快，那可算是说到她心坎儿里了。
之前双相情感障碍的时候，她为了找乐子就不停地听相声。
她很喜欢于谦。
正好他们也有一些显而易见的共同点。
比如抽烟、喝酒、烫头。
三个人都不喜欢闹腾，也不爱蹦迪，所以戴亦雯带他们去了一家她常去的酒吧。
是一家名字叫“慵”的清吧。
许佳元给李怡然发了位置，李怡然说她过半个小时到。
酒吧设计的别有一番趣味，看起来似乎带点中式园林特色。精致的假山景观旁边大门紧闭，而开门的机关隐藏在路边一个不起眼的白色石雕上。
戴亦雯伸手进去拧了一下，大门往两侧徐徐展开。
“可以呀戴主任，会玩。”许佳元小小的感叹了一下。
几个人一进去，就找了个靠窗的沙发角坐下。
戴亦雯起身去和吧台里的调酒师打了声招呼，两个人看起来很是相熟。说了一会话，戴亦雯就自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几份酒水单。
“先点。”戴主任又用胳膊肘碰了碰许佳元，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人家知道你过生日，要送你一杯店里的招牌。”
许佳元抬头看向吧台，正看到调酒师手指翻飞，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看起来技术还算过关。
也许是感受到了远处的注视，调酒师也抬眼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交汇。
许佳元冲他笑笑，对方也遥遥地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意思是祝她今晚玩的开心。
上海的酒吧风格众多，热闹的，安静的，猎奇的，可谓是五花八门。
许佳元没少去，也没少接触各种各样的调酒师。
可能也跟工作有关系，现在看到乙方、看到销售，她就忍不住同情心泛滥。
很多调酒师都会和客人打成一片，许佳元很能看明白，有的人是想撩妹，也有的人是想卖酒，至于真心想和客人交朋友的，那可是少之又少。
想想就是，天天接待那么多客人，如果每个都要当朋友，那可不比上班轻松。
这个时代，要付出真心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弄不好还要成为笑柄。
无非逢场作戏就是了，大家都会。
而许佳元更是擅长。
戴亦雯酒量一般，又喜欢果味，最后硬让人家给调一杯无酒精版新加坡司令。
火哥点了一杯盘尼西林，许佳元点了一杯古典。
戴亦雯皱皱鼻子，“嗬，你俩都够烈的。”
许佳元随机抓了一个小哥，让他帮忙先把蛋糕冷藏。也就是为了等着李怡然，她才忍到现在一口没吃，就说这得多仗义吧。
许佳元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戴主任常来啊？”
其实她想问你和调酒师到底什么关系。
戴主任心里明镜儿似的，脸上表情很是嫌弃，“直接问就是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许佳元做了个“请”的手势，“细说。”
戴主任一脸平静，“因为我老找他借火。”
火哥正在喝水，闻言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真的天天不带火是吧？”
戴主任忍不住笑了，“那怎么可能，我身上从来不缺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