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即将进入下旬，清晨的北风刺骨日甚一日。
市局里，距离年底越近，工作越忙。从早到晚都是积压的案件、报告、会议，桩桩件件都不省心，每间办公室里都熬得怨声载道。
蓝房酒吧的案子陷入两难的境地，既不能暂缓进度，又不能操之过急打草惊蛇。为今只得不尴不尬地摸查。
清早，时间刚过八点四十，路行遥风风火火走进办公室，站在屋子中央环视一圈：
“绮阳，合苑小区不用去了。查查蓝房酒吧那栋楼在谁名下。对了，九点案件分析会。”没等顾绮阳答话，又风风火火出去了。
嗒嗒跑上四楼，走廊一端，协查部办公室门开着。
路行遥不客气地进门，直奔郑秋的工位：
“小秋，昨天……”
“路队！”
郑秋闻声，惊恐地打断路行遥的话，连推带搡，将他赶到门外，一脸愠色道：
“路队，你知道这事儿要是让别人知道，我的工作就完蛋了吧！”
“抱歉抱歉，”路行遥脸上赔笑：“你昨晚去后台了吗？情况怎么样？”
“有一些发现……”
“方便到我们办公室开会吗？”
“不方便。”郑秋一脸严肃，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路行遥扶额苦笑道：“那麻烦你把详细情况发我，多谢！我一定代表五队请你吃饭！”
///
“这种案子是最麻烦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一点一点……”
会议室里，大筹与姜汤凑着头说小话，顾绮阳捧着电脑进来，
“哟，二位，今天踩点上班？”
“累啊……”大筹、姜汤二人齐声叹道。
随后你一言我一语：
“案件报告没写完呢，又跑现场……”
“现场刚回来呢，又做笔录……”
“笔录没提交呢，又出外勤……”
“你快别提外勤了，最缺德的就是这个蓝房酒吧！外勤跑了一趟又一趟，证据一个没查到！”
说起这个案子，组里人人都觉得像哽在喉咙的烫芋头，又噎又疼。
“说什么呢？”路行遥目不斜视地盯着手机走进来，
“别愁眉苦脸的，多亏小秋帮忙，案子有眉目了。”
闻言，在场所有人脸上都恢复了生气，期待地望向他。
“绮阳，楼栋产权人查到了吗？”
“杜美兰，68岁，退休老太太。早年下海做小生意赚了点钱，投资意识不错，瓦区开始开发不久，她就买下蓝房酒吧所在那栋楼。丈夫早亡，没有再婚，现在和女儿一起生活……”
宋南希……没一句靠谱的！路行遥暗自腹诽道。
“名下除了那栋楼，还在瓦区多个高档住宅区有房产。”话毕，顾绮阳疑惑道：“路队，这个老太太所有资产来源都很清晰，没有案底，身上也没有与蓝房酒吧相关的疑点，查她做什么？”
路行遥又想起宋南希一脸八卦的神情，有些难以启齿。
他晃晃脑袋，道：“有传言说，那栋楼的产权人，为了保护蓝房酒吧里的不法商业活动，拒绝签字同意灯箱街的整改计划。”
八卦一出，果然，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开了：
“那栋楼，想必现在收租都不少钱吧，一个老太太，还需要保护什么不法活动？”
“况且，谁干坏事用自己名字？”
“……”
“先不讨论那个，郑秋刚把昨晚在后台发现的线索发给我了。”路行遥拍拍桌，会议室恢复肃静。
“后台有两个办公室，老板王才富一个，还有一个员工办公用。两个休息室，供乐队和演出人员使用。还有一个仓库，储存货品。但是，再往里其实还有很大的闲置空间，按照距离估算，酒吧后台可能和隔壁商铺是打通的。”
大筹：“好嘛，还是个违章建筑，有由头查它了！”
“小秋还说，往更深处就完全没有照明了。她看到暗处有很微弱的红光，推测是密码门锁。”
“难道后台有其他通道？”
“据酒吧里管理库房的人说，那是王才富的私人酒窖。”路行遥又斟酌片刻：“王才富财大气粗，自己家难道没有酒窖？”
“所以，蓝房酒吧里不仅有能交易的空间场所，还可能有紧急撤离的通道？”江浩汤思索着说道。
路行遥点头，在座众人又犯了难，默不作声。
“就这些。”他起身拾掇桌上的资料：“对了，下午去云栈路出个外勤，谁和我去？”
云栈路，任谁听了都知道，又和蓝房酒吧有关，在座的都觉得晦气，低着头将手里资料翻来覆去。
顾绮阳见左右都不作声，举手示意：“我案件报告差不多了，我去。”
跟着路队走出会议室，顾绮阳还不忘回头用食指狠戳空气：
“一群懦夫！”
///
日上三竿，白莫芷家客厅中，阳光穿透白纱窗帘，在林熠脸上投下光影。他抬手在眼前晃晃，从地板上醒来，顿时只觉浑身酸痛，正欲起身，“哐”，又一头撞上茶几，
“草……”
“白莫芷！！！”他当即起床气发作，任性地闹起来。
书房里，从撞头到发作，白莫芷全都听到了，忍笑大声道：“喝咖啡吗？林少爷。”
“喝！”
林熠还坐在地上翻看手机醒瞌睡，白莫芷端着一杯咖啡递上茶几，欣然道：
“事情有眉目了，今晚你们在蓝房有演出吗？”
“今晚？恐怕不行，王才富让我避避风头，休息两天。”
“明天呢？”
林熠抓抓蓬乱的头发，为难道：“这么着急吗？”
“越快越好，市局一直盯着呢。”
“行吧，明天。”
林熠端起咖啡浅尝一口，咂咂嘴又放下，道：“有什么眉目？你打算做什么？如果是有危险的事，我可不会带你进去。”
“……”白莫芷无言沉默。
“我就知道没好事！姑奶奶，你脸才刚消肿呢，又要干什么？要再打架我可帮不了你，我还指着这张脸吃饭，要不你花钱请个保镖……”起床气加上难喝的咖啡，林熠变得暴躁起来。
“对了，那个谁看上去挺能打的，除非你把他叫上当保镖，不然没得谈。”
白莫芷无力辩驳，只一个白眼。她掏出手机，点开备注为“展科”的聊天框，一边输入一边道：“别人有名字的好吗……”
随后点击发送：
[明晚有时间没？帮我个忙。]
///
直行通过灯箱街路口，距离云栈路仅五十米，路行遥与顾绮阳二人将车停在路边，步行前往目的地。
正如宋南希所言，楼栋面向云栈路的一侧是三家商铺，与后街格局一致，氛围却截然不同，在白日里行人络绎不绝，洋溢着活力与摩登的气息。
楼栋底层店铺中，两家是连锁餐厅，另一家是装潢风格简约的咖啡店，侧面店招上只一个“森”字。
二人在三家店铺轮番蹲守，直到时至饭点，餐厅中聚集起食客，他们才终于离开。
回到车上，顾绮阳埋头在记事本上写写画画。
“这栋楼有负一层？”
“你也看到了？咖啡店操作间里的楼梯。回去找找开发规划图，这栋楼可能不只是打通墙壁这么简单。”
路行遥启动汽车，
“明天再来。”
傍晚时分，康城市的天空开始变得阴郁，静止的云层上，似乎酝酿着一场不合时宜的暴风雪。
“今…至明天…天，气温或至零度…下，请…市民朋友…寒保暖。”车内电台信号不佳，断断续续地播报着天气。
“要降温了啊。”
“毕竟冬天快到了。”
“对啊，过几天就到小雪了。”
“果然一到这个季节就想吃火锅。”
返回市局的车上，路行遥与顾绮阳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路行遥的手机进来一个电话，显示“宋南”，顾绮阳帮忙接起开了免提：
“妈让我来接你回家，已经到市局门口了，出来迎接我一下呗。”
“接我回家？”
“三分钟，不来我就冻死了。”宋南希对提问全然不理。
“……五分钟，正在外勤回去路上。”
电话在嘟声中挂断。
顾绮阳只听说过路队有个亲妹妹，兄妹俩关系很好，但没想到所谓的“好”，竟然是这种形式。
她想拍句马屁都没发挥空间，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哽了一路。
终于，车在市局门口停下。
保安亭窗口边，一位身材高挑，衣着入时的年轻女生，倚在小窗上，正与亭里的大叔大婶们谈笑风生。
“上车。”路行遥对着保安亭喊了一声，女生应声回头。
她脸上妆容素净，显得清丽端庄，颦笑间却不乏灵动可爱。一头深栗色的长发将她衬得光彩照人。细看下，眉眼果然与路行遥有七八分相似。
一见路行遥，宋南希立马蹙起眉走来。
“可真谢谢你，整整十分钟！差点冻死我！”走近见车上有旁人，她又重新露出笑容：“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你好，我叫宋南希。”
兄妹二人眉眼虽然相似，眼神却大相径庭。此时，相比路行遥鬼见愁的神情，宋南希眼中的温暖柔和让人格外亲近。
“我是顾绮阳，你好。晚高峰路上堵车，你等久了吧，快上车暖和暖和。”
谈话间，三人已走进办公楼，路行遥领着宋南希径直往会议室去。
经过办公室，她微笑着向众人颔首问好，间隙不忘对路行遥絮叨：“什么时候下班？妈说今天一定要把你逮回去，还让你叫上大伙儿一起到家里……”
姜汤忙抓住顾绮阳，打探道：“那谁啊？和路队长得还挺像，挺有夫……”
“打住！那路队妹妹，能不像嘛？”
“嗬……”，姜汤倒吸一口凉气，后怕得双手捂嘴：“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会议室紧闭着门，间或传出“妈”、“家”、“吃饭”这样的字眼，没一会儿，
“混蛋工作狂！”
听得一声不加节制的怒骂后，路行遥拉门而出：
“最近大家都辛苦了，今晚一起到我家吃火锅。”
他身后，是宋南希得逞的笑。
“哇！哦！！”
办公室里顿时欢呼一片。
市局里，距离年底越近，工作越忙。从早到晚都是积压的案件、报告、会议，桩桩件件都不省心，每间办公室里都熬得怨声载道。
蓝房酒吧的案子陷入两难的境地，既不能暂缓进度，又不能操之过急打草惊蛇。为今只得不尴不尬地摸查。
清早，时间刚过八点四十，路行遥风风火火走进办公室，站在屋子中央环视一圈：
“绮阳，合苑小区不用去了。查查蓝房酒吧那栋楼在谁名下。对了，九点案件分析会。”没等顾绮阳答话，又风风火火出去了。
嗒嗒跑上四楼，走廊一端，协查部办公室门开着。
路行遥不客气地进门，直奔郑秋的工位：
“小秋，昨天……”
“路队！”
郑秋闻声，惊恐地打断路行遥的话，连推带搡，将他赶到门外，一脸愠色道：
“路队，你知道这事儿要是让别人知道，我的工作就完蛋了吧！”
“抱歉抱歉，”路行遥脸上赔笑：“你昨晚去后台了吗？情况怎么样？”
“有一些发现……”
“方便到我们办公室开会吗？”
“不方便。”郑秋一脸严肃，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路行遥扶额苦笑道：“那麻烦你把详细情况发我，多谢！我一定代表五队请你吃饭！”
///
“这种案子是最麻烦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一点一点……”
会议室里，大筹与姜汤凑着头说小话，顾绮阳捧着电脑进来，
“哟，二位，今天踩点上班？”
“累啊……”大筹、姜汤二人齐声叹道。
随后你一言我一语：
“案件报告没写完呢，又跑现场……”
“现场刚回来呢，又做笔录……”
“笔录没提交呢，又出外勤……”
“你快别提外勤了，最缺德的就是这个蓝房酒吧！外勤跑了一趟又一趟，证据一个没查到！”
说起这个案子，组里人人都觉得像哽在喉咙的烫芋头，又噎又疼。
“说什么呢？”路行遥目不斜视地盯着手机走进来，
“别愁眉苦脸的，多亏小秋帮忙，案子有眉目了。”
闻言，在场所有人脸上都恢复了生气，期待地望向他。
“绮阳，楼栋产权人查到了吗？”
“杜美兰，68岁，退休老太太。早年下海做小生意赚了点钱，投资意识不错，瓦区开始开发不久，她就买下蓝房酒吧所在那栋楼。丈夫早亡，没有再婚，现在和女儿一起生活……”
宋南希……没一句靠谱的！路行遥暗自腹诽道。
“名下除了那栋楼，还在瓦区多个高档住宅区有房产。”话毕，顾绮阳疑惑道：“路队，这个老太太所有资产来源都很清晰，没有案底，身上也没有与蓝房酒吧相关的疑点，查她做什么？”
路行遥又想起宋南希一脸八卦的神情，有些难以启齿。
他晃晃脑袋，道：“有传言说，那栋楼的产权人，为了保护蓝房酒吧里的不法商业活动，拒绝签字同意灯箱街的整改计划。”
八卦一出，果然，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开了：
“那栋楼，想必现在收租都不少钱吧，一个老太太，还需要保护什么不法活动？”
“况且，谁干坏事用自己名字？”
“……”
“先不讨论那个，郑秋刚把昨晚在后台发现的线索发给我了。”路行遥拍拍桌，会议室恢复肃静。
“后台有两个办公室，老板王才富一个，还有一个员工办公用。两个休息室，供乐队和演出人员使用。还有一个仓库，储存货品。但是，再往里其实还有很大的闲置空间，按照距离估算，酒吧后台可能和隔壁商铺是打通的。”
大筹：“好嘛，还是个违章建筑，有由头查它了！”
“小秋还说，往更深处就完全没有照明了。她看到暗处有很微弱的红光，推测是密码门锁。”
“难道后台有其他通道？”
“据酒吧里管理库房的人说，那是王才富的私人酒窖。”路行遥又斟酌片刻：“王才富财大气粗，自己家难道没有酒窖？”
“所以，蓝房酒吧里不仅有能交易的空间场所，还可能有紧急撤离的通道？”江浩汤思索着说道。
路行遥点头，在座众人又犯了难，默不作声。
“就这些。”他起身拾掇桌上的资料：“对了，下午去云栈路出个外勤，谁和我去？”
云栈路，任谁听了都知道，又和蓝房酒吧有关，在座的都觉得晦气，低着头将手里资料翻来覆去。
顾绮阳见左右都不作声，举手示意：“我案件报告差不多了，我去。”
跟着路队走出会议室，顾绮阳还不忘回头用食指狠戳空气：
“一群懦夫！”
///
日上三竿，白莫芷家客厅中，阳光穿透白纱窗帘，在林熠脸上投下光影。他抬手在眼前晃晃，从地板上醒来，顿时只觉浑身酸痛，正欲起身，“哐”，又一头撞上茶几，
“草……”
“白莫芷！！！”他当即起床气发作，任性地闹起来。
书房里，从撞头到发作，白莫芷全都听到了，忍笑大声道：“喝咖啡吗？林少爷。”
“喝！”
林熠还坐在地上翻看手机醒瞌睡，白莫芷端着一杯咖啡递上茶几，欣然道：
“事情有眉目了，今晚你们在蓝房有演出吗？”
“今晚？恐怕不行，王才富让我避避风头，休息两天。”
“明天呢？”
林熠抓抓蓬乱的头发，为难道：“这么着急吗？”
“越快越好，市局一直盯着呢。”
“行吧，明天。”
林熠端起咖啡浅尝一口，咂咂嘴又放下，道：“有什么眉目？你打算做什么？如果是有危险的事，我可不会带你进去。”
“……”白莫芷无言沉默。
“我就知道没好事！姑奶奶，你脸才刚消肿呢，又要干什么？要再打架我可帮不了你，我还指着这张脸吃饭，要不你花钱请个保镖……”起床气加上难喝的咖啡，林熠变得暴躁起来。
“对了，那个谁看上去挺能打的，除非你把他叫上当保镖，不然没得谈。”
白莫芷无力辩驳，只一个白眼。她掏出手机，点开备注为“展科”的聊天框，一边输入一边道：“别人有名字的好吗……”
随后点击发送：
[明晚有时间没？帮我个忙。]
///
直行通过灯箱街路口，距离云栈路仅五十米，路行遥与顾绮阳二人将车停在路边，步行前往目的地。
正如宋南希所言，楼栋面向云栈路的一侧是三家商铺，与后街格局一致，氛围却截然不同，在白日里行人络绎不绝，洋溢着活力与摩登的气息。
楼栋底层店铺中，两家是连锁餐厅，另一家是装潢风格简约的咖啡店，侧面店招上只一个“森”字。
二人在三家店铺轮番蹲守，直到时至饭点，餐厅中聚集起食客，他们才终于离开。
回到车上，顾绮阳埋头在记事本上写写画画。
“这栋楼有负一层？”
“你也看到了？咖啡店操作间里的楼梯。回去找找开发规划图，这栋楼可能不只是打通墙壁这么简单。”
路行遥启动汽车，
“明天再来。”
傍晚时分，康城市的天空开始变得阴郁，静止的云层上，似乎酝酿着一场不合时宜的暴风雪。
“今…至明天…天，气温或至零度…下，请…市民朋友…寒保暖。”车内电台信号不佳，断断续续地播报着天气。
“要降温了啊。”
“毕竟冬天快到了。”
“对啊，过几天就到小雪了。”
“果然一到这个季节就想吃火锅。”
返回市局的车上，路行遥与顾绮阳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路行遥的手机进来一个电话，显示“宋南”，顾绮阳帮忙接起开了免提：
“妈让我来接你回家，已经到市局门口了，出来迎接我一下呗。”
“接我回家？”
“三分钟，不来我就冻死了。”宋南希对提问全然不理。
“……五分钟，正在外勤回去路上。”
电话在嘟声中挂断。
顾绮阳只听说过路队有个亲妹妹，兄妹俩关系很好，但没想到所谓的“好”，竟然是这种形式。
她想拍句马屁都没发挥空间，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哽了一路。
终于，车在市局门口停下。
保安亭窗口边，一位身材高挑，衣着入时的年轻女生，倚在小窗上，正与亭里的大叔大婶们谈笑风生。
“上车。”路行遥对着保安亭喊了一声，女生应声回头。
她脸上妆容素净，显得清丽端庄，颦笑间却不乏灵动可爱。一头深栗色的长发将她衬得光彩照人。细看下，眉眼果然与路行遥有七八分相似。
一见路行遥，宋南希立马蹙起眉走来。
“可真谢谢你，整整十分钟！差点冻死我！”走近见车上有旁人，她又重新露出笑容：“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你好，我叫宋南希。”
兄妹二人眉眼虽然相似，眼神却大相径庭。此时，相比路行遥鬼见愁的神情，宋南希眼中的温暖柔和让人格外亲近。
“我是顾绮阳，你好。晚高峰路上堵车，你等久了吧，快上车暖和暖和。”
谈话间，三人已走进办公楼，路行遥领着宋南希径直往会议室去。
经过办公室，她微笑着向众人颔首问好，间隙不忘对路行遥絮叨：“什么时候下班？妈说今天一定要把你逮回去，还让你叫上大伙儿一起到家里……”
姜汤忙抓住顾绮阳，打探道：“那谁啊？和路队长得还挺像，挺有夫……”
“打住！那路队妹妹，能不像嘛？”
“嗬……”，姜汤倒吸一口凉气，后怕得双手捂嘴：“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会议室紧闭着门，间或传出“妈”、“家”、“吃饭”这样的字眼，没一会儿，
“混蛋工作狂！”
听得一声不加节制的怒骂后，路行遥拉门而出：
“最近大家都辛苦了，今晚一起到我家吃火锅。”
他身后，是宋南希得逞的笑。
“哇！哦！！”
办公室里顿时欢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