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入夜早，路灯下，行道树在寒风中颤颤巍巍。
平稳行驶的轿车里，路行遥坐在副驾一言不发。
过分安静的空气，让宋南希莫名窝火：“很久没见你这么焦头烂额了，什么破案子那么难查？”
路行遥听了只偏头瞪她，不说话。
“好好好，我知道不能说。看你早上的状态，我们都很担心，你……”
“滴酒未沾。”打断她的话，路行遥阖上眼养神。
“我又没说那个，”虽嘴上否认，宋南希却缓缓舒了口气。
“市局的工作到年底都忙，这段时间你就回家住呗，又没远多少。”
“嗯……”
灰蓝色轿车后方，远远缀着辆黑色商务车，载着五队的几个年轻人。
“大筹哥，你咋也跟来了，今天不回家陪孩子吗？”
“这几天阿姨回老家，老丈人两口子来家里帮忙带孩子，那叫个鸡飞狗跳……”周筹脸上露出一副可悲的神情。
“大筹，这不是去路队家的路吧？”江浩汤眼看着距离科寓小区的路口越来越远。
“这是去他家别墅的路。”
“别墅？路队有别墅？”
“不是‘他的’，是他家的。路队的外祖是仁颂医院董事长，他……”
“仁颂医院？！就是离市局不远那个私人医院？”
“对，现在路队妈妈接任了院长。说起来路队算正宗富三代。”
“……”姜汤被重量级八卦惊得一时说不出话。
“他居然不回家继承家业？真是混蛋工作狂！”
大筹耸耸肩，道：“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吧……还有，千万别让他发现你叫他混蛋工作狂。”
“怎么？”
“那是他人生一大黑料，”大筹忍笑低声道：“以前有前辈给他介绍对象，结果刚认识没两周，对方专门跑来市局让人传话给他，说什么‘路行遥就一混蛋工作狂！一辈子找不到对象！’一天就闹得局里人尽皆知……”
说话间，两辆车相继驶入车库，一行人下车后径直穿过车库，进入后院。
别墅后院，一侧地面铺木质地台，在冬季特意围设玻璃暖房，能容纳十几人聚餐。一侧是整齐的草坪，架着座秋千，紫藤萝枝叶攀附其上。
路、宋兄妹二人穿过院子进门去招呼，后院的照明地灯、装饰棚帐的彩灯随即亮起。不出两分钟，他们与宋淑愿一同出来。
宋淑愿一身简单的居家装束，领着众人进入棚帐，“大家还是和往常一样，自己随意，赵叔刘姨都在厨房，菜不够请他们帮忙添。对了，都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告一声，别让家里人担心。”
“好嘞！谢宋姨！”“谢谢宋姨款待！”
人群后，路行遥兴致不高。
他掏出手机，聊天软件里，与“白芷”的消息还停留在上一次的[谢谢]，他摁下锁屏键，随即又重新解锁屏幕，将聊天框上方的备注改成“白莫芷”。
///
翌日清晨，康城市日头高悬，天气晴好。显然寒潮没有如期到来。
办公室里，路行遥将羽绒服一把扔到椅子上。
“什么邪门儿天气预报！说今天要降温，还零下？看看外面的太阳……”
无人回应，路行遥巡视一圈，在岗的人个个都盯着电脑和资料，只是双眼无神，状若痴呆。
“醒醒！醒醒！醒醒！大清早就打瞌睡。”
众人总算回过神来，“路队早，昨晚真不该玩到那么晚……”“天气太暖和了，实在困得没法……”
路行遥将他们一个个拍醒，回头对顾绮阳招招手道：“我们再去趟云栈路。”
通往云栈路的巷子里，路顾二人刚转过街角，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咖啡店门里钻出，手中抱着半人高的木质板条箱。
“周达！”
路行遥立马认出，那人正是昨日酒吧滋事的男子。
二人回身躲到转角的墙后，顾绮阳压低声音道：“他怎么在这儿？又是兼职？”
“看样子是。”
周达动作不紧不慢，将板条箱一一装入街边停着的小货车，又返回咖啡馆，几分钟后出来，如此循环往复。
墙后，两双眼睛观察得仔细。不久，周达又一次走出咖啡店。
路行遥稍加思索，道：“他会在库房里待上几分钟，趁这个时间，我去检查小货车驾驶室，你检查车厢。动作快。”
很快，目标再次消失在视野中，二人随即径直朝小货车走去。
车厢门大敞，里面层层叠叠堆放着高低不同的板条箱，将车厢塞得密不透风。顾绮阳挪开面前几叠装着咖啡罐的箱子，努力将自己挤进夹缝中，查看深处的货物，牛奶盒、奶油罐、茶叶筒，板条箱里再没有其他东西。
拉开驾驶位车门，异常浓郁的香水味，夹杂着机油与劣质皮具的味道扑面而来，路行遥不禁别过头换了口气。
翻遍车内，没有周达的私人物品，只有一件夹克外套，扔在副驾驶的位置，想必其正是香水味的来源。
“咚咚”，
顾绮阳轻叩两声车厢，路行遥应声跳出驾驶室。
几米外，周达抱着板条箱，用身体推开玻璃门的同时，二人状若无事，大步向前，转进隔壁餐厅。
未到饭点，餐厅内食客寥寥无几。路行遥与顾绮阳二人坐在靠窗的角落，眼看周达开着小货车扬长而去。
“K3563。”顾绮阳只一眼便准确记住小货车车牌号。
“OK，走，去咖啡店打听打听。”
“叮铃铃”咖啡店门后铃铛响起。
“一杯冰美式，一杯拿铁，打包带走。”顾绮阳倚在柜台上，脸上挂着笑。
路行遥扫视一圈，在正对操作间门口的桌边落座。
正值开店准备时间，店员们在操作间频繁进出，里外不见异常。
“刚才我在门口遇到店里搬货那人，觉得有点眼熟，像是我高中同学，他在这儿工作吗？叫什么名字？”
等咖啡的间隙，顾绮阳佯装不经意提起。
“他啊，每天给店里收送货的，名字不知道，姓周。”
“姓周，那我肯定认错人了。”顾绮阳从店员手中接过咖啡：“谢谢。”
“叮铃铃”铃铛声再次响起，二人走出店门，很快身影消失在街角处。
盘错的城市道路上，小货车在其间疾速穿行。
车厢中，板条箱左右摇摆，撞击铁皮车厢发出“咚咚”的响动……
///
距离市局不远的北边，是城市管理松散的老城区。
日头逐渐西斜时，白莫芷七拐八折，寻进一条幽深的小巷。兜了十多分钟圈子，终于，她停在一栋老旧居民楼前。
二楼灰绿色的玻璃窗上，“科学侦探公司”，六个崭新的鲜红大字贴得歪歪扭扭，在天光暗淡的筒楼间渗着诡异。
踏上楼梯，《Let It Be》的旋律在漆黑的楼道里回响，诡谲渗人。
音乐声的源头，正是二楼窗户贴字的屋子，门上粘着张草率的打印纸，上书“科学侦探公司”。
“科学侦探公司？” 白莫芷推门而入：“真的吗？这么土的名字？”
屋子里，循声回头的是个身材瘦高的男人，容貌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高鼻梁上一副玳瑁圆框眼镜，似是为了掩藏他一脸神气的衙内模样。
“你才土！不是科学science，是科、学，科ology.”男人话音里透着张扬。
“就是因为你这样整天神经兮兮的，林熠现在都还管你叫，”白莫芷松弛地在沙发上坐下，神情带着讽刺：“那个谁。”
“我跟他不对付，别提别提。”展科摆摆手道。
“除了给你钱的，你跟谁都不对付。”
“谁说的？我这人又风流倜傥，又仗义直爽，想跟我来往的人多着呢……”
“那你跟路行遥呢？”
“路行遥？哪个路行遥？优秀毕业生代表路行遥？别跟我提他！”
“……”白莫芷不答话。她知道，接下来，展科又要开始他的经典演讲：
“我从小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小中高连跳三级，十五岁考进大学。天才少年啊！结果呢？结果到了毕业，他是优秀毕业生代表，他是！把我爹气得差点没撅过去，我真是被他害惨了……”
你爸是因为你不愿意留在市局才气撅的吧……白莫芷腹诽。
音响中，歌曲继续着：“whisper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现今她脑中只剩一个想法：展科这不是智慧的低语，是愚蠢的哀嚎。
透过灰绿色的窗看去，光线又倾斜了些，距离日落时分已经不远。白莫芷今天不是来嘘寒问暖的，眼下还赶着时间。
她当即打断滔滔不绝的展科，忍怒咬牙道：“昨天怎么不回消息？有事找你。”
“昨天有客户，我忙起来顾不上别的，这叫对客户负责……”撇眼见白莫芷神色不善，他收了废话，直道：
“什么事儿？跑腿的事我可不感兴趣。”
“能给路行遥添堵的事呢？”白莫芷脸上隐约闪过狡黠的笑，她知道展科无法拒绝这个条件。
“你什么都不用做，人到就行。”
“行，时间地点。”果然，他答应得十分爽快。
“今晚八点，灯箱街蓝房酒吧。”
走出居民楼时，已过薄暮，不见天光的窄巷中，年久失修的路灯在滋滋声中亮起，稀落的脚步声在寂巷中清晰可闻。
一阵哒哒的脚步，踩着影子从身后接近，白莫芷欲侧身避让，不及回头，一双手突然从背后伸上前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
市局里，夕阳斜照进五队办公室，门口突然人影闪现，是郑秋匆匆跑来，
“五队，出现场！”
毗邻城市森林公园，一处高档住宅区内，红蓝警灯混乱闪动，队伍穿过一道道警戒线，浓烈的恶臭逐渐突破鼻腔，冲击大脑。
彩蛋==========
路行遥手机被宋南希解锁的那一天：
“你给我打的备注是‘宋南’？！？！”
“不是‘南’就不错了吧。”
“你这人有时候真的蛮恶劣的。”
……
“那我的备注是什么？”
“混蛋工作狂……”
……
“我们家真是要完蛋了。”
平稳行驶的轿车里，路行遥坐在副驾一言不发。
过分安静的空气，让宋南希莫名窝火：“很久没见你这么焦头烂额了，什么破案子那么难查？”
路行遥听了只偏头瞪她，不说话。
“好好好，我知道不能说。看你早上的状态，我们都很担心，你……”
“滴酒未沾。”打断她的话，路行遥阖上眼养神。
“我又没说那个，”虽嘴上否认，宋南希却缓缓舒了口气。
“市局的工作到年底都忙，这段时间你就回家住呗，又没远多少。”
“嗯……”
灰蓝色轿车后方，远远缀着辆黑色商务车，载着五队的几个年轻人。
“大筹哥，你咋也跟来了，今天不回家陪孩子吗？”
“这几天阿姨回老家，老丈人两口子来家里帮忙带孩子，那叫个鸡飞狗跳……”周筹脸上露出一副可悲的神情。
“大筹，这不是去路队家的路吧？”江浩汤眼看着距离科寓小区的路口越来越远。
“这是去他家别墅的路。”
“别墅？路队有别墅？”
“不是‘他的’，是他家的。路队的外祖是仁颂医院董事长，他……”
“仁颂医院？！就是离市局不远那个私人医院？”
“对，现在路队妈妈接任了院长。说起来路队算正宗富三代。”
“……”姜汤被重量级八卦惊得一时说不出话。
“他居然不回家继承家业？真是混蛋工作狂！”
大筹耸耸肩，道：“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吧……还有，千万别让他发现你叫他混蛋工作狂。”
“怎么？”
“那是他人生一大黑料，”大筹忍笑低声道：“以前有前辈给他介绍对象，结果刚认识没两周，对方专门跑来市局让人传话给他，说什么‘路行遥就一混蛋工作狂！一辈子找不到对象！’一天就闹得局里人尽皆知……”
说话间，两辆车相继驶入车库，一行人下车后径直穿过车库，进入后院。
别墅后院，一侧地面铺木质地台，在冬季特意围设玻璃暖房，能容纳十几人聚餐。一侧是整齐的草坪，架着座秋千，紫藤萝枝叶攀附其上。
路、宋兄妹二人穿过院子进门去招呼，后院的照明地灯、装饰棚帐的彩灯随即亮起。不出两分钟，他们与宋淑愿一同出来。
宋淑愿一身简单的居家装束，领着众人进入棚帐，“大家还是和往常一样，自己随意，赵叔刘姨都在厨房，菜不够请他们帮忙添。对了，都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告一声，别让家里人担心。”
“好嘞！谢宋姨！”“谢谢宋姨款待！”
人群后，路行遥兴致不高。
他掏出手机，聊天软件里，与“白芷”的消息还停留在上一次的[谢谢]，他摁下锁屏键，随即又重新解锁屏幕，将聊天框上方的备注改成“白莫芷”。
///
翌日清晨，康城市日头高悬，天气晴好。显然寒潮没有如期到来。
办公室里，路行遥将羽绒服一把扔到椅子上。
“什么邪门儿天气预报！说今天要降温，还零下？看看外面的太阳……”
无人回应，路行遥巡视一圈，在岗的人个个都盯着电脑和资料，只是双眼无神，状若痴呆。
“醒醒！醒醒！醒醒！大清早就打瞌睡。”
众人总算回过神来，“路队早，昨晚真不该玩到那么晚……”“天气太暖和了，实在困得没法……”
路行遥将他们一个个拍醒，回头对顾绮阳招招手道：“我们再去趟云栈路。”
通往云栈路的巷子里，路顾二人刚转过街角，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咖啡店门里钻出，手中抱着半人高的木质板条箱。
“周达！”
路行遥立马认出，那人正是昨日酒吧滋事的男子。
二人回身躲到转角的墙后，顾绮阳压低声音道：“他怎么在这儿？又是兼职？”
“看样子是。”
周达动作不紧不慢，将板条箱一一装入街边停着的小货车，又返回咖啡馆，几分钟后出来，如此循环往复。
墙后，两双眼睛观察得仔细。不久，周达又一次走出咖啡店。
路行遥稍加思索，道：“他会在库房里待上几分钟，趁这个时间，我去检查小货车驾驶室，你检查车厢。动作快。”
很快，目标再次消失在视野中，二人随即径直朝小货车走去。
车厢门大敞，里面层层叠叠堆放着高低不同的板条箱，将车厢塞得密不透风。顾绮阳挪开面前几叠装着咖啡罐的箱子，努力将自己挤进夹缝中，查看深处的货物，牛奶盒、奶油罐、茶叶筒，板条箱里再没有其他东西。
拉开驾驶位车门，异常浓郁的香水味，夹杂着机油与劣质皮具的味道扑面而来，路行遥不禁别过头换了口气。
翻遍车内，没有周达的私人物品，只有一件夹克外套，扔在副驾驶的位置，想必其正是香水味的来源。
“咚咚”，
顾绮阳轻叩两声车厢，路行遥应声跳出驾驶室。
几米外，周达抱着板条箱，用身体推开玻璃门的同时，二人状若无事，大步向前，转进隔壁餐厅。
未到饭点，餐厅内食客寥寥无几。路行遥与顾绮阳二人坐在靠窗的角落，眼看周达开着小货车扬长而去。
“K3563。”顾绮阳只一眼便准确记住小货车车牌号。
“OK，走，去咖啡店打听打听。”
“叮铃铃”咖啡店门后铃铛响起。
“一杯冰美式，一杯拿铁，打包带走。”顾绮阳倚在柜台上，脸上挂着笑。
路行遥扫视一圈，在正对操作间门口的桌边落座。
正值开店准备时间，店员们在操作间频繁进出，里外不见异常。
“刚才我在门口遇到店里搬货那人，觉得有点眼熟，像是我高中同学，他在这儿工作吗？叫什么名字？”
等咖啡的间隙，顾绮阳佯装不经意提起。
“他啊，每天给店里收送货的，名字不知道，姓周。”
“姓周，那我肯定认错人了。”顾绮阳从店员手中接过咖啡：“谢谢。”
“叮铃铃”铃铛声再次响起，二人走出店门，很快身影消失在街角处。
盘错的城市道路上，小货车在其间疾速穿行。
车厢中，板条箱左右摇摆，撞击铁皮车厢发出“咚咚”的响动……
///
距离市局不远的北边，是城市管理松散的老城区。
日头逐渐西斜时，白莫芷七拐八折，寻进一条幽深的小巷。兜了十多分钟圈子，终于，她停在一栋老旧居民楼前。
二楼灰绿色的玻璃窗上，“科学侦探公司”，六个崭新的鲜红大字贴得歪歪扭扭，在天光暗淡的筒楼间渗着诡异。
踏上楼梯，《Let It Be》的旋律在漆黑的楼道里回响，诡谲渗人。
音乐声的源头，正是二楼窗户贴字的屋子，门上粘着张草率的打印纸，上书“科学侦探公司”。
“科学侦探公司？” 白莫芷推门而入：“真的吗？这么土的名字？”
屋子里，循声回头的是个身材瘦高的男人，容貌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高鼻梁上一副玳瑁圆框眼镜，似是为了掩藏他一脸神气的衙内模样。
“你才土！不是科学science，是科、学，科ology.”男人话音里透着张扬。
“就是因为你这样整天神经兮兮的，林熠现在都还管你叫，”白莫芷松弛地在沙发上坐下，神情带着讽刺：“那个谁。”
“我跟他不对付，别提别提。”展科摆摆手道。
“除了给你钱的，你跟谁都不对付。”
“谁说的？我这人又风流倜傥，又仗义直爽，想跟我来往的人多着呢……”
“那你跟路行遥呢？”
“路行遥？哪个路行遥？优秀毕业生代表路行遥？别跟我提他！”
“……”白莫芷不答话。她知道，接下来，展科又要开始他的经典演讲：
“我从小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小中高连跳三级，十五岁考进大学。天才少年啊！结果呢？结果到了毕业，他是优秀毕业生代表，他是！把我爹气得差点没撅过去，我真是被他害惨了……”
你爸是因为你不愿意留在市局才气撅的吧……白莫芷腹诽。
音响中，歌曲继续着：“whisper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现今她脑中只剩一个想法：展科这不是智慧的低语，是愚蠢的哀嚎。
透过灰绿色的窗看去，光线又倾斜了些，距离日落时分已经不远。白莫芷今天不是来嘘寒问暖的，眼下还赶着时间。
她当即打断滔滔不绝的展科，忍怒咬牙道：“昨天怎么不回消息？有事找你。”
“昨天有客户，我忙起来顾不上别的，这叫对客户负责……”撇眼见白莫芷神色不善，他收了废话，直道：
“什么事儿？跑腿的事我可不感兴趣。”
“能给路行遥添堵的事呢？”白莫芷脸上隐约闪过狡黠的笑，她知道展科无法拒绝这个条件。
“你什么都不用做，人到就行。”
“行，时间地点。”果然，他答应得十分爽快。
“今晚八点，灯箱街蓝房酒吧。”
走出居民楼时，已过薄暮，不见天光的窄巷中，年久失修的路灯在滋滋声中亮起，稀落的脚步声在寂巷中清晰可闻。
一阵哒哒的脚步，踩着影子从身后接近，白莫芷欲侧身避让，不及回头，一双手突然从背后伸上前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
市局里，夕阳斜照进五队办公室，门口突然人影闪现，是郑秋匆匆跑来，
“五队，出现场！”
毗邻城市森林公园，一处高档住宅区内，红蓝警灯混乱闪动，队伍穿过一道道警戒线，浓烈的恶臭逐渐突破鼻腔，冲击大脑。
彩蛋==========
路行遥手机被宋南希解锁的那一天：
“你给我打的备注是‘宋南’？！？！”
“不是‘南’就不错了吧。”
“你这人有时候真的蛮恶劣的。”
……
“那我的备注是什么？”
“混蛋工作狂……”
……
“我们家真是要完蛋了。”